「内监宫女交锦衣卫北镇抚司刑讯,孙才人移乾西四所,闭延晖阁搜查。」
「知道了。」
「师傅,怎麽办?」
「事已至此,当下别无他法,只期孙才人坚忍。你去一趟锦衣卫,请铁大人来寻我。」
「师傅,这明显嫁祸!何人会如此之蠢?」
「原吉,你还要多了解陛下的性情。先去锦衣卫,不,你别去,你回御前当差。让小全子去。」
「是。」
朱原吉走后不多久,安达先来求见。
「给掌家请安!」
「安掌房,请坐。」邓修翼依然温和说话。
安达本来是想来向邓修翼报告孙巧稚的事情的。但是一听邓修翼没有直接叫他名字,而是叫了安掌房,就知道邓修翼已经知道了。
邓修翼不仅知道了,他还在责怪自己没有第一时间来报告。于是安达心里便慌了,跪着道:「掌家,非小的不来报,实是陛下催得紧。」
邓修翼也不叫他起,道:「身边连个能跑腿的小太监都没有了?」
「掌家恕罪!」安达直磕头。
「你竟不如王矩!亏还是我司礼监的人。」
安达满头冷汗,道:「小的错了,小的错了!请掌家责罚!」
「我怎麽能责罚你?你为陛下当差,现在责罚你,便是驳陛下的面。都是做奴婢的,谁有胆驳陛下的面?」
「请掌家明示,小的如何将功赎罪!」安达频频磕头。
「我问你,此事真是孙才人所为?」
「内档记载,石头确实一样。」
「愚蠢!内官监就没有多馀的石头了?」
「啊!」安达瘫坐在地。
「孙才人是四个新才人中头一个侍寝的。吴婢第一次侍寝,次日便被赶去了浣衣局。几月来,何人侍寝最多?你还不明白?陛下为何让你调内档?你现在再想想,陛下到底何意?你竟愚蠢至此!」
安达赶忙膝行几步,对着邓修翼道:「请掌家救命!」
「我救不了你的命,只有你自己能救。」
「请掌家明示!」
「你自己想办法去证明,内官监还有一样的白鹅卵石,帮孙才人脱困。这样你今天逞的威,才能消解。他日孙才人飞上枝头,才有你的好日子。自己好好想想吧。」
安达眼睛一转,连忙向邓修翼磕头,道:「小的明白!」
「别动任何歪心思,别忘了我曾问过你,孙才人是不是当时你请托的人。」
安达想起来当时的情景,现在看起来孙才人当是王矩请托之人,连忙道:「小的明白!」
「动动脑子,莫打草惊蛇。做该做的去吧。」
「谢掌家指点!」
安达走后,铁坚来了。
邓修翼起身迎接铁坚,「固之,劳烦你跑这一趟。」
「辅卿,到底何事,如此之急?」
邓修翼便将孙才人之事一一告知铁坚。
铁坚听完一阵头疼,他最烦这种后宫争斗的事。于是直接问:「辅卿直言,需某做什麽?」
「定有内贼。陛下赏赐,自内官监出,必然锦盒装置,何来张才人的奴婢路中可见?定然是孙才人宫中有人私通外人,告知白色鹅卵石。故请固之严刑拷打,莫要污蔑了好人。」
「你们这些宫里的弯弯绕绕,实在复杂。」
「朝中难道不弯弯绕绕?老大人的心思,亦是如此。」
「送来两个太监丶三个宫女,都如此吗?」
「圣祖祖制,谋害宫妃,一宫连坐,知情不报,罪加一等。」
「某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