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老朱:啊!好想吃泡面!【求月票】(1 / 2)

第224章 老朱:啊——!好想吃泡面!【求月票】

「大哥,听说那『文学盛典』很有意思啊,还有很多人才,你真不打算去看看?」

燕王府内,朱高燧涮着王麻子最新推出的『龙骨汤火锅』,满脸兴奋地朝大哥朱高炽道:

「我可听说,朱允炆都去了,而且还发现了不少有才之士!」

「哼!」

朱高煦不屑地冷哼一声,旋即夹起一片烫熟了的五花肉,塞进嘴里,满嘴是油的道:

「他能发现什麽有才之士?不就是那个方孝孺吗?我才看不上那个腐儒呢!」

「可不止腐儒,我听说,那个叫杨士奇的人,连皇爷爷都称赞了他!还有那个杨荣,也很不错!」

听到这话,朱高煦蹙了蹙眉,然后看向朱高炽,正色道:

「老大,父王一直让我们留意京中的人才,你看要不要.」

「三弟丶二弟,且勿妄言!」

朱高炽板起脸,肃然提醒道:

「你们忘了现在的处境吗?『文学盛典』是皇爷爷招揽人才开办的,我们怎麽能染指?不要命了?」

「这有什麽?」

朱高煦则不以为然地道:

「我又没说跟皇爷爷抢人,我的意思是,捡漏!再说,你看咱们周围的锦衣卫,几乎都没什麽人了!」

「是啊!大部份人手都被蒋头儿调走了!」

朱高燧一边附和二哥,一边给大哥朱高炽夹菜,并笑嘻嘻地介绍道:

「大哥您试试这个,王麻子新推出的菜肴,叫血肠,可好吃了!」

「据说,他还在研究其他火锅,但少了一味最重要的调料,估计得秋天才能吃!」

朱高炽点点头,却没有动筷,然后皱眉问道:

「老三,你刚才说,蒋瓛调走了大部份锦衣卫?」

「对啊,说是维持『文学盛典』的秩序,但我觉得不太像,应该又有什麽大案!」

话音落下,朱高燧又想起什麽似的,压低声音道;

「大哥,二哥,我听说,有人在造谣太子妃吕氏,说她勾结傅友文,疑似谋害雄英大哥!」

「唰!」

听到这话,朱高煦丶朱高炽脸色骤变。

「你确定?!」朱高煦急忙道。

「我哪确定,我就听诏狱里有些只言片语!不过,蒋头儿最近确实抓了不少造谣者!」

「这」

朱高煦丶朱高炽不由面面相觑。

只见朱高炽蹙眉道:

「自从张飙被皇爷爷解禁后,应天府的事,又开始多了起来,也不知道皇爷爷究竟想做什麽.」

「妈的!那张飙就是个惹事包!前几天还在查漕运贪腐案,现在不知道在干嘛,据说带着宋忠出城了!」

朱高煦一拍桌子,打断了朱高炽的话,然后又将目光落在朱高炽身上,道:

「大哥,你对漕运贪腐案怎麽看?我怎麽感觉,越来越不对劲呢?」

「还有那个刀疤脸,我也觉得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啊?二哥,你知道刀疤脸!?」

朱高燧刚准备捞锅里的骨头吃,顿时被朱高煦这句话吸引了。

然而,还没等朱高炽回答他,门外就响起了一道极其轻微的禀报声:

「世子殿下,哑翁前来传王爷的密信了。」

三兄弟闻言,同时一愣,然后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很快,那名叫哑翁的人就悄无声息的进入了书房,然后不动声色的放下密信,如同鬼影一般退了出去。

整个过程,双方没有任何交流。

等哑翁退出去后,朱高炽三兄弟才朝那密信围了过去。

烛光下,朱高炽胖乎乎的脸上,格外凝重。

他缓缓撕开信封,无声看了起来。

【红薯已收到,静待其效。京中风雨,燕邸静观。】

朱高煦念着信上的内容,粗犷的眉头拧成了疙瘩:

「父王这话……是应了还是没应?我怎麽看不明白?」

朱高燧抢着道:

「这还不明白?静待其效,就是说父王会种红薯,看看效果!京中风雨静观,就是让咱们别掺和京城那摊烂事!」

朱高炽缓缓摇头,将信纸放在桌上,手指点了点:

「老二丶老三,你们把父王的意思想简单了。」

「『静待其效』,是告诉咱们,红薯之事,燕王府接了,但要看到实实在在的好处。」

「『京中风雨,燕邸静观』,更不是让咱们作壁上观,而是要让咱们睁大眼睛,看清楚这风雨从何而来,向何而去,更要看清楚,那张飙……到底想在风雨中扮演什麽角色!」

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继续分析:

「你们想想,张飙如今在京城搞出好大阵仗,矛头直指漕运,周王府首当其冲,齐丶楚丶蜀,甚至我们燕王府,都被那些来路不明的线索牵扯进去。」

「可你们发现没有?皇爷爷的反应,很值得玩味。」

「皇爷爷?」

朱高煦哼了一声:

「他老人家现在眼里只有张飙那疯子和漕运案!咱们燕王府,怕是早就被忘到脑后了。」

「就算有些风言风语牵扯到咱们,你看皇爷爷可曾派锦衣卫来问过一句话?这说明什麽?说明在皇爷爷心里,根本不信咱们会参与那等上不得台面的漕运贪腐!」

「这正是问题所在!」

朱高炽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丝看透迷雾的锐利:

「二弟,你觉得以张飙之能,他会看不透这层层迭迭的线索是有人故意抛出来,想让他陷在藩王争斗的泥潭里吗?」

「他会真的如那些人所愿,一头扎进漕运案里,和几位王叔死磕到底吗?」

「他不是正在这麽干吗?」

朱高煦一愣,迟疑道:

「听说他手下的人拿着皇爷爷追加的银子,在京城大张旗鼓地招兵买马,誓要在漕运案里搅风搅雨!」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朱高炽猛地一拍大腿,胖胖的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前倾:

「我原先也想不通,他为何要如此大张旗鼓,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要去查藩王。直到刚才,二弟你提醒了我!」

朱高煦茫然:「我?我提醒你什麽了?」

「刀疤脸!卫所!」

朱高炽眼中精光闪烁:

「你刚才说,那个在码头出现的刀疤脸,你略有耳闻,猜想可能跟卫所有关!因为漕粮转运入库,最终需要地方卫所接收丶核验!」

朱高煦点头:「是啊,这有什麽问题?漕运和卫所本就勾连甚深……」

「问题大了!」

朱高炽打断他,语气带着一丝急促:

「如果张飙明面上查漕运是假,真正要查的,是借着漕运这条线,去审计沿途的卫所呢?!」

此话一出,书房内瞬间安静下来。

朱高燧还没完全反应过来,朱高煦的脸色却『唰』地一下变了。

他常年混迹军中,对卫所的事情远比朱高炽敏感。

审计卫所!这意味着什麽?

意味着要查军屯田亩,查兵员勾补,查军械帐目,查所有见不得光的吃空饷丶喝兵血丶倒卖军资!

而他们燕王府,镇守北平,直面北元残馀,麾下卫所众多,为了维持强大的边防力量和一些不便言说的『经营』,有些事情,是经不起张飙那种疯子拿着放大镜去查的!

「他……他敢!」

朱高煦又惊又怒:

「卫所乃国之重器,岂是他一个反贪局说查就查的?!」

「他连皇爷爷的内帑都敢审计,他有什麽不敢的?!」

朱高炽反问,声音带着一丝苦涩:

「而且,他完全可以打着『为民请命』丶『整顿军纪』的旗号,从一些积怨已深丶证据确凿的小卫所查起!」

「比如那个欺压了老兵村子,强拉壮丁的卫所!名正言顺!」

朱高煦倒吸一口凉气,他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

张飙这把火,一旦烧到卫所体系,就绝不可能只烧一两个。

以他的疯劲儿,必然是燎原之势。

到时候,他们燕王府在北平的诸多『经营』,恐怕……

朱高炽看着两位弟弟骤变的脸色,缓缓坐直身体,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却又带着无比凝重和一丝钦佩的复杂表情。

「我明白了……我全都明白了……」

他喃喃自语:「张飙找我们合作,送上红薯,其真正的目的,根本不是什麽审计内帑,也不是单纯的削藩……」

「他是在警告我们!也是在给我们指一条路!」

朱高炽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墙壁,看向了南方:

「他是在告诉我们,他下一步,就要去捅卫所这个马蜂窝了!」

「他查卫所,表面是反贪,深一层是斩断某些人的根基!」

「而他选择在这个时候与我们合作,抛出红薯……」

他猛地看向朱高煦和朱高燧,一字一顿道:

「他是要我们燕王府,趁着他吸引所有人注意力的这段时间,赶紧『收拾乾净』!」

「把不该有的手脚斩断,把过线的势力收回!」

「然后,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到种红薯这件事上来!」

「粮食!民心!实实在在的功绩!这才是未来安身立命的根本!而不是那些虚头巴脑,随时可能引爆的兵权!」

朱高煦和朱高燧被兄长这番剖析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书房内,只剩下烛火噼啪作响。

良久,朱高煦才涩声问道:「大哥……那,那我们该怎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