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人生于寅,夫妻生于几时?恩爱不疑时。见他稍稍淋一场雨,她都舍不得,不怪他乱跑,要在心里怪雨。
“走吧,去我休息室,洗澡换套衣服再回家——”
她未说完,就被岑璋抱住了。
他仗着身高优势,将她牢牢扣在怀里,不许她转身。他低低垂首,深埋在她颈项,贴着她的脸颊。雨水顺着两人侧脸滑下来,将一场小小的肌肤相亲隐匿在雨中。
“抱一下。”
他在她耳边低声道:“我想抱一下。”
情话缠绵,她接不住,有烧心之感。以为他故态复萌,要对住她浅浅撒娇。
岂料,他是在对她,万分抱歉。
“韦荞,对不起,我连累你,连累道森——”
她愕然,不明所以。
雨声哗然,手里黑伞应声掉地,无人在意,无人去捡。她被他从身后抱紧,沉默良久。她就那样被他抱着,心里告诉自己,一定是下雨的错。
岑璋在她耳边低声讲了什么。
韦荞听得分明,那是一个离岸银行账户。
“你想要的答案,就在这个账户里。”
说完,他猝然放开她。
周身温度瞬间撤去,暴雨倾泻,浇透两人全身。方才他的胸膛抵着她的背,心脏和体温一样滚烫。一瞬撤去,暴雨归位,她接不住,好似掉落九重天,重归人间。人间最苦,爱没有回应,万劫沉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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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岑璋给我的,是什么吗?”
“……”
“董事会主席的位子那么难坐,岑璋能坐稳八年。二叔,你以为,他还是当年那个稚气未脱的岑璋吗?你让他在三亿高利贷事件中吃了那么大的暗亏,岑璋会坐以待毙吗?他不会。只要他想,他就能办成任何事,也能追究任何事。”
深夜风起,走廊四下起声,好似呜咽,岑华桥心里一阵不喜。
他等着她摊牌。
韦荞如他所愿:“岑璋给我的,是一个离岸银行账户。近四年,从这个账户出去四千万,每年一千万。而收款账户是:方金魏。”
岑华桥矢口否认:“我不认识这个人。”
“你当然不认识。你认识的不是方金魏,而是他的妻子。”
岑华桥忽然怒目:“韦荞——”
韦荞心下了然。
原来,不动如山的岑华桥,也会害怕。战局已起,谁都没有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