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过报备。”
岑华桥脸色骤变:“你——”
“是,我设局,就是为等你。”
终局战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深夜凌晨,一样犹如光天化日之下。上战场,除了手刃,没有第二条路。
“坦白讲,在今晚你出现之前,我怀疑过很多人。”
韦荞踱步进屋,声音徐徐:“我怀疑过阮司琦,她同我缠斗五年,从马来西亚打到申南城,始终未能在市场份额上更进一步。我怀疑过闻均,他心高气傲,手段毒辣,被我从道森辞退,难免心生怨恨。我怀疑过赵江川与赵江流,平白被我夺走了道森控股权,家族企业就此沦为职业经理人全盘把控的现代制公司,他们有理由不服。”
“我甚至,怀疑过岑璋。顶级的猎杀者,人生大部分时间都是善者模样,一生吃素,只为了最后一刀下去的时候,没有对手。我怀疑过岑璋想要对道森据为己有,毕竟,我在他的书房抽屉里找到过他测算收购道森的预算表。”
她站定,同他当面对质:“二叔,我唯一没有怀疑过的人,就是你。”
岑华桥笑:“你现在也不应该怀疑我。”
“是吗。”
韦荞伸手一指:“监控器记录下了你的所有行为。你今晚来这里,是为什么?二叔,都到这时候了,我们彼此坦诚一点好了。”
岑华桥按兵不动:“好啊,韦总,那我就听一听你的高见。”
韦荞收手,缓缓踱步。
“坦白讲,二叔,你很高明,每一步都算准了假借他人之手,混淆我的视线。你第一次对道森下手,就制造了亲子场馆公共安全事件。你知道近江动物园一直有在从事实验猴二次贩卖的生意,于是你买通内部人,置换了本应该送进道森亲子场馆的样本。这件事足以令道森万劫不复,可是,岑璋下场了,用百亿资金给了道森再一次的机会。这么大一桩意外,我当然怀疑过内幕,可是恰逢我识破赵江河利用林清泉牵制我的真相,所以,我被混淆了视线,偏了方向,没有再深究。”
“你第二次动手,就将手伸向了赵新喆。三亿高利贷资金,赵新喆通过‘中间人’的介绍与锦流堂搭上了线,就这样上了你的计划。但,你没想到,正是从这件事开始,我确定了有人在背后置道森和我于死地。赵新喆的人际关系网我很清楚,虽然杂,但并不乱。尤其,赵新喆和高利贷从无接触。那么,这个‘中间人’是谁?虽然当时我完全不知,但这个幕后黑手就这样暴露了他‘存在’的事实。”
“你很谨慎,高利贷事件之后,你沉默很久,始终没有再进一步行动。老实讲,坐立不安的人,是我。你在暗,我在明,无论如何我都处下风。挡得住你两次,很难挡得住下一次。所以,我设局,引你出来。我利用新场馆数字全息项目,向外界全方位铺开道森质检100%安全的新闻,营销是把双刃剑,在安全性尚未落地之前即全面铺开,一旦发生任何安全事故,道森都将毁于一旦。所以,我赌的就是,你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果然,你动手了,可是我没有想到,你竟然出手这么狠,差点害死许立帷。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也没得选择,只能将计就计,告诉你许立帷手上有证据,你终于坐不住了,深夜前来,就是为了亲手了结他——”
岑华桥笑了。
“很精彩。”他并不急着否认,话锋一转,“可是,你的推断里,有一个致命漏洞。那就是,我没有动机。”
他笑容慈祥,浑然不似韦荞口中的凶手:“论公,我并不参与今盏国际银行日常经营,同道森度假区更是没有业务往来。论私,我向来尊重岑璋私事,婚前婚后,我都从未插手他同你的关系。这两点,你不会否认吧?”
韦荞应声:“当然不会。”
“这就是了。”他看向她,笃定地,“我同你,公私皆分明。我为什么,要耗费那么多心思,去将道森和你置于死地?”
“因为,你的目标不是道森,也不是我。”
“……”
岑华桥脸色骤冷。
韦荞看透他,“二叔,你的目标,是岑璋。”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