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剧本增加了!》 章节目录 初次接触 章节目录 剧情上门 皆川澄水明白,安室透肯定会试图调查自己的身份,但他完全没有为此担心。 且不说进出警视厅的人流量之大,宣传资料放的地方也很容易接触,一般人就算查到安室透要到警视厅接受问询,也没法准确判断他会选择哪天,在什么时间前往警视厅。 要想将宣传手册换掉,但又不能换的太早,以免被其他人拿走,正常情况下应该是要么监视了安室透,在发现他前往警视厅方向时,抢先一步赶到对宣传资料做手脚,要么本就就职于警视厅,或者找到了理由在警视厅长时间停留,能守着宣传资料等安室透前来。 于是要调查是什么人放的记忆卡,也该是从这三类开始,而只是‘恰好’来警视厅送案件材料,待了不到半小时就离开的‘纪田正臣’被调查的优先级只会相当靠后。 对能随时查找原作剧情的皆川澄水来说,这并不难做到。在没有外来因素影响时,衍生世界会百分百重现原作中明确给出的内容,包括且不限于一年里度过多个情人节,以及时而前进时而回滚的当前日期。 因此在皆川澄水尚未介入剧情,而穿越者浅间造成的影响作用有限的情况下,安室透依旧会在柯南独自追查犯人被绑架,世良真纯等拦车救人的波本三选一发生后,于少年侦探团被警视厅邀请,去拍摄宣传材料的同一天前往警视厅。 而皆川澄水所要做的,只是从DOLLARS那边淘到些较为重要的案件线索,使知情者选择在这天爆出来,然后作为新人的‘纪田正臣’就合情合理的被分派了到警视厅送笔录和物证的任务。 至于为什么会选择在警视厅而非波洛咖啡厅接触安室透,则不无为了避免过快裹挟进剧情,引起红黑双方注意后行动受制,还可能蝴蝶掉皆川澄水看好准备利用的剧情的原因。 这也算时空管理局总结出来的常识之一了,但凡与剧情人物有所接触,不管是直接还是间接,都会增加被世界意识关注的程度,因而被卷进剧情,想躲都躲不掉。皆川澄水至今记得有同僚去猎人世界度假,因为卖了换钱的收藏品被妮翁买到,而引起了库洛洛的注意,结果假期泡汤,不得不与幻影旅团斗智斗勇的经历。 在柯南世界,哪怕跑到其他国家躲藏起来,也可能转头遇到来旅游的死神小学生,或者巧遇黑衣组织干部出差,何况皆川澄水的目标在警视厅,不可能一直躲得远远的呢?他所能做的,只是尽量延迟这个过程,至少要进剧情也先从日常篇走起。 如果选择在波洛咖啡厅这个位于毛利侦探事务所楼下,有卧底黑衣组织的日本公安在店里当服务员,附近还住着化名冲矢昴的FBI王牌探员赤井秀一和前组织代号成员雪莉,其他重要剧情人物也时时出入的敏感地点传信,皆川澄水估计在自己找到机会将消息传给安室透前,怕是会先遇到好几起案子,没准还会被柯南怀疑、贴窃听器跟踪偷听,登上FBI的关注名单…… 虽然‘纪田正臣’这个身份本来就是放在台前,准备必要时刻亮明身份,与安室透或者主角团开展适度合作的,但能多隐藏一段时间更好,皆川澄水也不想将太多精力花在经典的红方内耗戏码上。 会与安室透合作还是因为目标毕竟是警视厅高层,没有官方背景的皆川澄水就算发现他的身份,也很难令对方被逮捕、羁押,而通过安室透搭上警备企划科的话,只需要把人揪出来,给出对方同黑衣组织合作的切实证据,就差不多可以坐等任务完成了。 记忆卡里只点出警视厅有组织的内应,而没有附上任何能支持这一观点的证据,则是因为皆川澄水还没有查到。毕竟虽然DOLLARS的势力范围很广,也确实能从聊天室成员有意无意的对话中提取到很多有用的信息,但警视厅高层到底不会是很容易接触到,并被拿出作为网络聊天的谈资的,皆川澄水能笃定内应的存在,也还是因为穿越管理局下发的任务呢。 只可惜衍生世界中,凡是原作并未明确交代的,如诸伏景光如何暴露身份、宫野艾莲娜死因这样的细节,都是自行衍生补完,与同一原作衍生的其他平行世界不尽相同,再加上身居警视厅高层的组织内应是因穿越者浅间的影响蝴蝶出来的,皆川澄水完全无法从其他柯南衍生世界抄书,判断谁是可信的,谁又可能是那个内应。 不过皆川澄水毫不慌张,现在不知道,不代表以后也不知道,何况获得的情报含糊不清,有时还会有所错漏也是常有的事,安室透应该早就习惯了。再说他本来也只是拿这个消息当敲门砖,试探的同安室透接一下头,刷刷信任度,为过段时间的合作铺垫一下,免得突然跳出来被‘自己人’怀疑,而真正重要的信息,也本就不该通过这样简单、容易被截胡的方式传递。 而即使仅仅是这种程度的接触—— “警官先生!我们真的听到有人说自己杀了人!” “他说后院里还有两个快要死了!” ——也会导致自己加入剧情。 明明之前在东京也待了几百集TV版加十几部剧场版的时间,皆川澄水遇到的都只是普普通通的抢劫案、杀人案、盗窃案等,每次按照规章,调查取证,走流程的破案,从不会遇到什么突然出现的小学生或是乱入案发现场的侦探,更不需要面临警方只能充当气氛组,而要靠外人破案的尴尬场景。 看着非常眼熟的三名小学生,皆川澄水在心底无声的叹了一口气,不过柯南本人没来,乐观点想,也许这次不会发生杀人案。他很有先见之明的喊了同事去调查取证,而自己来看住这三个被柯南带的胆子过大,很可能擅自跑去跟踪追查的小孩。 若是误会还好,如果是真的杀人犯,体力不及成人,又没有侦探团徽章以外的柯学道具辅助的三名小学生找上门就是白送。虽然剧情注定了每次遇险都会有人,主要是柯南,及时赶来救下他们,但好歹做了一回警察,皆川澄水不介意提前把风险规避掉。 调查结果令人哭笑不得,所谓杀了人、还有两个快死了的当事人其实是在说家里养的热带鱼,被偷听到只言片语,并且接触到太多案件而养成思维惯性的少年侦探团三小想歪了而已。而直到将三个孩子送回家,一路上都风平浪静,并没有追加什么案件,或者突然赶来个带着柯南的阿笠博士,看来,这只能算是一次连TV版都混不上的日常。 而等到皆川澄水同安室透约好了固定的联络方式,但还什么有价值的情报都没传的时候,少年侦探团已经将日常的活动范围扩展到池袋,并将他‘纪田正臣’这个身份,当做了类似高木警官的工具人,而隔三差五的找上在辖区内巡逻的他,报告发现的可疑情况,或是为找寻丢失的猫狗而求助,这都还不算什么。 当皆川澄水接到小岛元太的电话,赶到发现现场这次多了个蓝色西装红色领结的男孩时,他就开始有了不祥的预感,而在发现了血迹的门口按门铃没有应答,破门而入后发现有人仰躺在客厅,血流了一地,也算是让他有种另一只鞋子终于落地的感觉。 受害人无疑已死亡多时,于是搜查一课的目暮警部几人很快接到消息赶来。既然有柯南在场不必担心无法破案,配合搜查物证、回答柯南问题的任务也有千叶警官代劳,皆川澄水像一个触发剧情后用过就丢的路人NPC一样,默默站在一边,学习目暮千叶是如何恰到好处的为柯南提供案件情报,并在推理阶段做一个合格的捧哏的。 毕竟,与安室透的联络不能断,这样发展下去,他应该迟早会有单挑大梁,成为破案现场唯一的警方人士的一天,皆川澄水对自己的定位要求不高,像高木警官那样可以,像山村操那样也凑合。 本来‘纪田正臣’就没有点亮推理技能,引起主角的注意对他也并不算什么好事,皆川澄水盘算一番,觉得拖一拖还是能顺利熬到计划启动,让三个身份短时间内不被红黑双方注意到的。 至于计划启动后,就算‘纪田正臣’这个摆在明面上,主动被红方知晓,而后组织也必然会知道的身份被集火报销,皆川澄水也还有剩下两个身份做保险,尤其掌控DOLLARS的‘龙之峰帝人’始终隐藏于幕后,总能为计划妥帖收尾,确保警视厅内应再无翻身余地的。 想想‘纪田正臣’今后会在日常剧情中占据的戏份,以及不亚于一部剧场版信息量的计划安排,皆川澄水觉得,如果这个世界的发展被画成漫画,自己至少值得一次单行本钥匙孔的待遇。 章节目录 这不日常 仿佛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从这一天起,少年侦探团打来的电话不再总是虚惊一场,柯南也开始隔三差五的随同毛利兰、铃木园子、毛利小五郎一起,光顾池袋新开的甜品店、游览周边商店、见委托人,顺便再破几起新鲜发生的案件。 “所以犯人就是你,玉子小姐!” “你利用受害人随身携带湿纸巾的习惯……” 毛利小五郎低垂着头,在坐垫堆中摆出沉思的姿势,对着众人‘款款而谈’。 虽然早知道有案件吸引着侦探,侦探也吸引着案件的说法,但这频率也太夸张了吧?一周内第三次在案发现场见到柯南几人的皆川澄水无声叹气,这可还没把发生在其他地区的案件算进去。 其实从统计学角度来看,柯南世界的犯罪率就普遍偏高,这一来是因为民众更容易因各种理由滋生杀意,并且很有效率的将想法付诸行动,二来也要考虑到黑衣组织的存在所直接贡献,或间接导致的各类违法犯罪行为,都与侦探的存在并没有什么太大关系。 只是仿佛受到了世界意志的指引一样,预谋杀人的,会等到有侦探在场时才下手,计划抢银行的,恰好与侦探前后脚进入银行,栽赃陷害的对象有个做侦探的老同学,随机选中为自己做不在场证明的路人,其实是知名侦探……这样的事情时有发生。 即使案发地周边本没有侦探分布,也经常会有为做委托、拜访亲友、旅游的侦探恰到好处的出现,甚至直接是被凶手本人请回来的。 如果上述情况还能用柯南世界侦探众多来解释,那么凶手人均天赋异禀,无师自通的以各种手法伪造不在场证明、设置定时机关、销毁证据……哪怕是冲动杀人的,也能在短短几分钟内冷静下来,及时清理现场,甚至构思起如何栽赃陷害别人。 而被害人在身受重伤、奄奄一息的情况下,还能表现出卓绝的智力水平,留下足以指认凶手,但侦探看了也要想上一阵子才能破解,因而没准几年后才将线索成功传达的暗号。 就只能说都是柯南世界的特色了。 /> 只不过,或许破获案件只要半小时,后续要做的工作却往往延续十几乃至几十天。 即使侦探已经在破案时给出了详细的杀人手法,并找出了可指认凶手的确凿证据,警方还是要对现场进行详细的侦查取证,总结出完整的证据链,而不能直接按侦探给出的答案结案。 但相比这样乏味无趣,没有讨论度的幕后工作,公众所关注的,还是侦探抢在了警方之前破案一点,因而警方明明也忙的飞起,却总是背上办事不力的锅,被新闻媒体口诛笔伐。 皆川澄水也是直到成为了其中一员,才切身体会到在柯南世界做警察有多么苦逼,而此前即使掌握着DOLLARS这一情报来源,他也缺乏对此的直观认知。毕竟,那些熬夜通宵、加班加点工作的警员可不会有多少闲心和闲时间上网,更不会在网络聊天室讲述自己的工作情况。 即便池袋远没有到米花町那样,三天一小案,五天一大案,动不动震惊全国,待处理的案件报告堆积如山的地步,也不用像搜查一课那样,节假日长期加班,约会旅行经常泡汤,‘纪田正臣’的工作量也还是显著的增加了。 他既要完成日常的辖区巡逻任务,受理调解邻里纠纷、物品失窃这类小事,还要负责去警视厅交接案件材料,而若是少年侦探团一个电话打来,说发现了在逃杀人犯之类,皆川澄水又得跑去现场盯着他们别不小心翻车。 大概是因为‘纪田正臣’对待他们的态度足够平易近人,也不会像其他警员那样,总将少年侦探团的报案当做是小孩子在胡闹。在见过几次面,逐渐熟悉起来之后,不管事发地是否在池袋周边,三名小学生一有所发现就爱拨打‘纪田警官’的私人电话,为他增添了不少额外的工作。 虽然这些发现中十次有九次是误会,并非误会的,也多半是些偷窃便利店食品之类的小事,但考虑到少年侦探团是真的发现过诸如意大利强盗集团、愁思郎事件中纵火犯这样的凶徒,还总是胆大包天的跟上去调查,不管是从‘纪田正臣’的巡警身份,还是从皆川澄水本身的道德准则出发,都难以对此置之不理。 毕竟少年侦探团的三人向他报告过,就相当于这部分剧情有外来者介入,不一定会按照原定路线发展,那么他们是否能如同过去那样,再如何冒险都不会出事也很难说,没准一不小心,就要凉掉一两个,皆川澄水不看着也实在是有点不放心。 为此他有时需要跨越半个东京,来寻找活动范围过于宽广,家长居然也不管一管的少年侦探团。好在配发的摩托车用来赶路还算方便,同事们了解到这一情况后,也答应了不时替他顶一下班的事。 尽管由于灰原哀鲜少参与类似活动,而有柯南参与时往往直接把案子破了,因而找‘纪田正臣’帮忙的仅限于三位真正的小学生,次数多了后,柯南与灰原哀对此也有所耳闻。 相比自己也时常给认识的警官打电话,找他们协助破案或是询问案件情报,因而完全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对的柯南,灰原哀在思考后,找三个孩子进行了谈话。 “你们为什么有事情不打电话给高木警官,却会打电话给纪田警官?” 元太抢先回答,“因为搜查一课的工作很忙,柯南说过除非发现了谋杀、绑架、纵火之类案件的线索的话,最好不要打扰高木警官他们!” 光彦紧随其后,补充道,“而且除非是发现现场有人死了,或牵扯到了大案子,他们根本不会出动,而是记录一下就把我们打发了。” 步美做出总结,“还是纪田警官好,听说我们找到了什么线索都会赶过来看看,发现是弄错了后,也不会像白鸟警官那样板着脸训人,有时还威胁说要找家长。” “纪田警官的辖区不在米花町,他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忙,不要把看到长得很凶的大胡子,一定不是好人这样的事都拿去麻烦他。”认识的久了,灰原哀深知怎样说才能让几个孩子真正听进去,“他总来帮你们的话,就没法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也许会被警署开除的。” 于是或许被可能害得‘纪田警官’丢掉工作吓到,少年侦探团找皆川澄水帮忙的次数骤减,除非情况实在紧急,或是找到了确凿证据但没被其他警员当真,也算是让他松了口气,能将这一身份的更多精力投入到工作中,过着忙碌而充实的生活。 作为穿越管理局中并不罕见的,原生世界已崩溃毁灭的成员,对皆川澄水而言,在每个世界的经历既是任务,是工作,也是他的生活。而在每个世界额外学习到的,并非身份卡自带的能力,在融会贯通后也完全可以带到以后的任务中使用。如‘龙之峰帝人’那整理聊天室信息,从中搜集情报的能力,就是皆川澄水在早前的若干世界学习的成果。 多次在案发现场见面,以及去警视厅送资料的经历,让警视厅的部分警官成功眼熟了‘纪田正臣’。虽然还没混到被目暮警官叫老弟的程度,高木、千叶见到‘纪田正臣’也会打声招呼,偶尔还会拜托他帮忙买瓶咖啡回来。 也有过警视厅的长官见‘纪田正臣’工作勤勉,想过将他调到手下,但在得知他刚毕业不久,资历浅薄,就读警校时的成绩也十分平庸后,就打消了主意。 没办法,‘纪田正臣’本就只是个普通人,即使文化课能靠三开作弊,实操课也还是付出了相当的努力才低空飘过的。而要不是考不上警视厅,更没可能被公安选中,皆川澄水也不会选择让‘纪田正臣’成为普通的巡警了。 他倒不是没有去掉特殊能力后,自身天赋能力足够的身份卡,但其出身背景不管怎么具现,在柯南世界都实在容易先坑到自己。反正在计划中,除了最后需要直面组织,会遇到的危险困难也就是日常剧情那些再怎么穷凶极恶,能力仍局限在科学可解释范畴的普通人,既不用以一敌百,也不用参与中门对狙或者山路赛车,用来良三人组的身份卡绰绰有余。 再强调一下,皆川澄水做出这样的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绝不是因为考试太难的原因。 章节目录 险遭撕卡 虽然半是主动、半是被迫的过起了三分之一的加班生活,但事情还是顺利的让人有几分不安。 在安室透那边,皆川澄水成功树立起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因穿越者浅间被杀与苏格兰身份暴露的事,而始终不肯亮明自己身份的人设。他通过从DOLLARS搜集到的,哪家店新来了帅气的金发混血小哥的情报,定位到安室透除波洛咖啡厅的打工地点,通过在盘子下面贴纸条等方式,间歇送一点与组织相关,但又不至于影响到剧情的边缘情报过去。 而作为与重要剧情人物接触,并间接介入了对抗黑衣组织这一主线剧情的代价,似乎也只是兑现在‘纪田正臣’需要时不时的在现场围观柯南破案,同侦查一课不可避免的频繁来往,以及协助少年侦探团的侦探游戏这样的小事上。 多亏了穿越管理局的技术支持,使世界意志在清算卷进剧情的程度时,会将皆川澄水多开的每个身份都记作独立的存在,而不会因为‘纪田正臣’接触了安室透,将‘龙之峰帝人’与‘园原杏里’一起拖下水。 即使以后被各机构调查时,迟早会从‘纪田正臣’过往的人际圈摸到两人,并发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三个都是穿越者浅间的协助人这一补票得来的身份,此时此刻,‘园原杏里’也还是做着普通的公司职员,还有空闲帮‘纪田正臣’构思报告怎么写,‘龙之峰帝人’也还长期扎在租住的公寓内,苦恼于如何用从DOLLARS得来的琐碎消息,拼凑编造出可用的情报。 编造这一点,主要还是指皆川澄水在潜移默化的,将自己看剧情得来的情报一点点拆碎了揉进去,也算是为大计划的施行做一下铺垫。不管事实如何,他都为情报的来源给出了合理的解释,也免得事后黑衣组织再因为查不到来良三人组怎么得到的情报而到处发展内应。 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皆川澄水从新闻报道、目暮警官他们透露的只言片语,以及广泛分布于东京,少数因工作、结婚等原因搬到其他城市的DOLLARS成员提供的一手、二手消息,罗列着目前的剧情、尤其是主线的发展进度,等待下一个七夕的到来。 然而事情不会一直顺利下去,仿佛剧情的蓄力条满了准备搞一次大的,‘纪田正臣’与同事一起,在辖区内进行着例行巡逻的时候,只是去便利店买两瓶水,就被几名壮硕的持刀男子连带在场的顾客与店员一起挟持了,然后被对方当作了同警视厅谈判的筹码。 从零散的对话中,可以拼凑出他们本来计划着抢劫银行,但奈何武力水平不足,被安保人员当场击溃,于是在警方赶到前,劫匪一路逃窜,选中了这家相距不远、有很多顾客的便利店,挟持了人质来要求警视厅提供一千万的旧钞票,释放被银行警卫抓住的两名同伙,并准备加满油的车辆以便他们逃离。 由于巡警是穿警服上班的,在一群瑟瑟发抖的普通人中,‘纪田正臣’显得过分显眼,也因此第一时间遭到了劫匪的区别对待,被痛殴了一顿,还用绳子来回几圈捆的严严实实。 这倒是他们高估他了,身体素质一般般,也并没有空手道、合气道之类武术造诣的‘纪田正臣’哪怕不顾及在场的其他人,也打不过他们中的任何一个,甚至连成功逃跑都做不到。 其实像他这样的,才是非职业组、也非刑警的警员通常会有的水平,而警校组那样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不能拿来当做标准,更不能因此要求从警校毕业的都很能打。 皆川澄水甚至需要庆幸普通的巡警没有配枪资格,否则他不仅使劫匪掌握的人质加一,还会为他们提供更容易造成威胁的武器。像现在这样仅仅是管制刀具的话,尽管同样对店内人员造成生命威胁,使警方投鼠忌器,但如果事态发展超出掌控,他们完全可以在劫匪没待在人质附近时,由狙击手将他们快速击毙。 不过为了人质的安全着想,警方答应劫匪的要求,事后再设法追查的可能性或许更高,皆川澄水老老实实蹲在人群里等待,而‘园原杏里’则在事发时就请了假,用在柯学世界万能的乐器包装了定制的长刀,藏身于附近,准备必要时直接冲进去把劫匪全部砍翻。 当然,这是万不得已时的选择,皆川澄水还不想现在就暴露‘园原杏里’的存在。 在谈判专家与劫匪代表反复交涉的过程中,一名顾客带着的孩子不知是饿了,还是被抱的太紧觉得不舒服,忽然哇哇大哭起来,任做母亲的怎么哄都没用。劫匪很不耐烦,派了一个人过来叫她让孩子安静点,但越是这样,小孩反而哭的更厉害,引得暴躁的劫匪挥刀恐吓起来。 或许是劫匪不够专业,又或者是单纯的没有耐心,他挥动刀具的幅度极大,眼看刀尖要戳到孩子的头部,而紧张地安抚孩子的母亲还哆嗦的蹲在原地,对此一无所觉。 皆川澄水默默在心中叹了口气,眼看再不阻止就晚了,便歪歪斜斜的撑起身体,将母子二人撞到旁边。挥舞着刀子的劫匪似是应激反应,又或许是以为‘纪田正臣’有意反抗,于是将刀直直戳进了他的腹部,而血当即涌了出来。 有些疼,但还能忍受,对皆川澄水来说,这种找家医院住几天就能解决的伤,都不算什么大问题。稍微有点麻烦的,或许还是有脏器被伤到,如果警方救援的速度太慢,将谈判拖上几个小时的话,‘纪田正臣’完全有可能因为失血过多而直接凉掉。 虽然这个身份本来就是放在明面上,准备必要时候拿来送的,他也没准备送的这么早,这么没有牌面啊?起码也该是在揭露协助人身份后,为了坑黑衣组织一把,或是给己方打助攻,因而壮烈才比较合适。 那名劫匪现在也不去管仍在嚎啕的孩子,以及慌慌张张、前言不搭后语的哄着孩子的母亲了,他粗暴的将‘纪田正臣’扯到门口,让外面的人看看他们真的会动手的决心。 ‘园原杏里’在围观的人群中穿梭,在手持防爆盾的警员围成的包围圈外,已经有媒体赶到,架起摄像机对现场进行直播,被困人质中有现役警员这一点,立刻成为了他们报道的重点。再考虑到警方用来记录现场的录像,以及现场并不在少数的围观群众,要动手会很不方便。 在这种时刻,皆川澄水格外想念起其他世界便捷好用,无副作用无后遗症的记忆清除方法,哪怕是使半个城市顷刻间毁于一旦的事故,也能被他们将公众的认知修改为是煤气爆炸导致的,更不用提那些偶然目击到不该知道的事的普通人了。 只可惜穿梭世界时不能携带物品,而相关能力更是只能在同系列作品衍生出的世界使用,柯南世界支持的失忆方法或许只有物理失忆,还失忆的不是那么靠谱,当事人有极大概率在受到刺激后将失去的记忆回想起来。 因此皆川澄水明明有实力破局,却还是期望于在‘纪田正臣’还能撑得住的这段时间里,警方能及时下定决心,选择是暴力突破还是履行劫匪的要求。再不然,来个侦探想出另外的解决方式,或是引起什么其他的变化也好。 然而,通常出没于东京地区的几位侦探中,毛利小五郎在事务所边看电视节目边痛饮啤酒,柯南少有的在帝丹小学按时上学,安室透人不知道哪里去了,不知是在出黑衣组织的任务,还是有其他事情要忙。 真是不该出现的时候总能看到他们的身影,而需要人的时候,就一个个都不见了。 从‘园原杏里’的角度,皆川澄水并没有在警方那边看到目暮警官那熟悉的装扮,而分辨了一番后,他才发现负责这次劫持人质事件的,似乎是在穿越者的蝴蝶效应影响下,从车祸中幸存,但不知为何从未出现在剧情案件中的新晋警部伊达航。 也许还是可以期待一下警校组中综合排名第二,能力仅在化名安室透的降谷零之下的他的办案能力的。反正这批劫匪去抢银行都没事先做好计划,能直接撞上押运现金的持枪警卫,所作为凭仗的,也不过是些管制刀具而没有任何热武器,是除非劫持了主角团相关人士,否则在剧情中连电视新闻或报纸边角的戏份都不会有的程度。 皆川澄水设法调整了一下‘纪田正臣’倚靠在玻璃上的姿势,来稍微减缓流血的速度。不过由于制服的吸水性太好,血又大多洇到被身体挡住的部位,从外面看很容易产生他的出血量并不大的错觉,希望伊达航不会也这样想吧。 章节目录 有惊无险 不负皆川澄水的期待,在将现场画面放大查看后,伊达航凭借多年来在一线办案的经验,判断出‘纪田正臣’的情况不太乐观,因而让谈判人员接受劫匪的条件,但务必尽快促成人质的释放,并阻止劫匪继续伤害到人质。 由于警方本来就做了两手准备,一千万日元的大额旧钞,与加满油的面包车早就准备齐全,被银行警卫抓住的两名劫匪也在消息传出后被押送了过来。 面对谈判人员所展示的满满当当几箱的钞票,劫匪开始在拿钱跑路,与继续勒索更多间动摇起来,最后还是他们中领头的人拍板,决定见好就收,不要继续挑战警方的底线。 他们也明白将人质都放了的话,是很难逃出警方的抓捕圈的,于是排除掉容易反抗的成年男性,行动不便的老人,不好挟持的带孩子母亲……最终被选中,成为劫匪逃脱筹码的,还是被捆的结结实实,虽然带伤,但在他们看来伤的不算严重的‘纪田正臣’。 对于警方来说,被挟持的是警员,总好过普通民众被挟持,因此就算知道‘纪田正臣’的伤势不太好,他们也没有提出异议,而是让开道路任由劫匪们挤上面包车离开。 而几乎是在劫匪们关上车门的下一刻,大批警员涌进便利店,为被绑住的人质解开绳子,并安抚劫后余生崩溃大哭或是瘫软在地的部分店员与顾客。同时另一波警员守在定位信号接收设备前,实时监控起面包车的所在方位。 虽然为了避免劫匪撕票,警方不能直接跟上去,也不敢设路障加以拦截,但这不代表他们就不能做点别的,比如在面包车底盘加装信号发射器。 数辆无特殊标志的警车从不同方向出发,在统一调度下远远的跟在劫匪的车辆后面,车上除了便衣刑警,还载上了伊达航特意要求带上的医护人员与急救用品。 由于持续性失血的感觉不太好受,况且被挟持着不管做什么说什么都不太合适,皆川澄水索性将意识从‘纪田正臣’这边抽出,失去意识的躯体呈昏迷状态,软软的靠在车门一侧。 在又开出两个街区后,劫匪才慢半拍的发现这一状况。此时‘纪田正臣’身下的血迹已经顺着座位,润湿了紧挨着的劫匪的衣服,又无论被怎么摇都不醒,使得他们不禁慌张起来。 就算不了解具体的量刑标准,劫匪们也明白,如果造成了人质死亡,整件事情的严重程度便翻了几番,警方通缉他们的力度也会完全不同,他们本来不过是为了捞一笔,过两年潇洒日子,并不想被警方追的惶惶不可终日,才只索要了一千万日元而不是更多。 于是警方意外的接到了劫匪用公共电话亭打来的电话。 “我们把人放在了……,快点带止血用品来。” 担心有诈,伊达航并没有让跟踪的几辆车过去,而是另外调动了巡逻车。在劫匪报出的地点,他们找到了由警方提供的面包车,昏迷的‘纪田正臣’躺在车内,身边还有空了的几个装钱的箱子。于是搭载了医护人员的车辆立刻开了过来,将‘纪田正臣’用急救担架抬走,并进行临时的止血措施。 感知到这一点, ‘园原杏里’才停止了跟踪的行动,放心的回去销假上班。 这不能说是皆川澄水谨慎过了头,考虑到在柯南世界,侦探与情报人员能从十几年,乃至几十年前的记录中找到所需线索,还能判断出一面之缘的陌生人刚杀过人,再怎么小心都是不为过的。他又不像专业的情报人员那样,经受过专门的训练,并且身份信息被掩盖过,一旦被有人注意到‘园原杏里’与‘纪田正臣’之间的联系,等到‘纪田正臣’的协助人身份明牌,‘园原杏里’势必会成为各方的调查对象,‘龙之峰帝人’被发现也是迟早的事。 皆川澄水倒不是一定要保下‘龙之峰帝人’,而是要保证三个身份中有活到任务确认完成的,届时即便要用到DOLLARS的力量,他也可以左手倒右手的,来一场我继承我自己的把戏。 他比较担心的,还是黑衣组织有时调查不出结果,又确切圈定了怀疑范围,便直接将怀疑对象全部灭口的作风,即便三个身份中武力值最出众的‘园原杏里’,也抗不过热武器的围攻。而就算皆川澄水愿意挂靠官方机构,对方也不见得能从黑衣组织的针对下保住他。 因此最简单的,还是将三个身份间的联系,隐藏在具现身份背景时被安排上的萍水之交的朋友、同学、邻里关系中,也就是做出一副认识,提起时也有印象,但已许久不来往的样子。 为了做出这个效果,从进入柯南世界以来,皆川澄水甚至没让三个身份见过面。就算‘龙之峰帝人’忙到每天只睡不到五小时,连去附近便利店买便当的时间都没有,而只能靠自热饭等方便食品度日,皆川澄水也没有考虑过让另两个身份给他带饭,更不用说帮着分担一下DOLLARS相关的事务了。 不然的话,多做两份便当并不花费多少时间精力,他为什么不直接让‘园原杏里’把三人的伙食包圆了呢?‘纪田正臣’可也还在靠便利店物美价廉、品种繁多的饭团便当度日。 也由于不得不与自己划清界限,且具现身份背景时不会附带任何近亲关系的原因,在‘纪田正臣’入院治疗期间,来看望他的除了部分关系不错的同事,就只有少年侦探团。连那位被他救了的孩子的母亲,也只是订购了价值昂贵的果篮过来。 不过……小岛元太你们探病就探病吧,为什么非要把柯南和灰原哀也一起拉上?皆川澄水既不想被一波送走,也不想被迫带伤加班。 毕竟就算‘纪田正臣’并非刑警,如果医院发生了什么刑事事件,他也是有义务在其他警员赶到前保护现场,排查并留下有嫌疑的人选的。如果幸运一点,‘纪田正臣’还会被柯南当做工具人,要替他完成问询不在场证明等事,然后柯南破完案件走了,他还得带伤写报告。 好在柯南似乎也来的不那么心甘情愿,在慰问过负伤修养的‘纪田警官’后,他就急急忙忙的离开,似乎有什么事情要找阿笠博士。而灰原哀拿了本杂志在边上看,全程都冷冷淡淡的。 众所周知,灰原哀会对各类真酒、假酒、掺水酒产生如同青霉素过敏的剧烈反应,因而经常被当作判断黑衣组织成员存在的活体雷达使用。不过皆川澄水无论哪个身份都没有过在酒厂从业的经历,自然不会触动她的神经,也同样没给她留下什么印象。 于是在少年侦探团,尤其是小岛元太饱餐了点心后,这次探病有惊无险的结束了。‘纪田正臣’同他们挥手告别,继续利用这难能可贵的带薪休假时间,完善起后续的计划安排。 而在另一个城市,有人看到录播的新闻后直接打翻了饭盒。 由于‘纪田正臣’的伤势并不算严重,昏迷也是因为主动的意识离体,修养一周后他便回归到了岗位上。而神秘协助人这几天的缺席甚至没有被安室透察觉到,毕竟不总有合适的情报可发过去,也不太容易找到接触安室透,而不会导致对方或自己身份暴露的时机,皆川澄水同他的联络时间一直不固定,而且间歇较长。 不过相比有的线人数月传一次消息,且消息的准确性与时效性都不太能保证的情况,这位安室透至今没能查到身份的协助人的效率已经高的过分,不比有的潜入搜查官差。 毕竟潜入搜查官想接触或潜伏进所调查组织也需要过程,他们或许要花费数年时间营造伪装的身份,来得到足以知晓所需情报的身份地位。而即便身份地位足够了,如潜入黑衣组织得到了代号,也不一定能探听到多少值得传递的情报,况且即便得到了这样的情报,也不一定有机会将情报传递出去,还没准会因此暴露了自己,如四年前成为基尔进身之阶的那名卧底。 思及此处,安室透格外担心起那位协助人的安危,以及他或她为这些情报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只是他实在找不到人,也就无处去问,更没法将对方保护起来,只能暗自着急。 而实际上,皆川澄水获取情报的过程并不算危险,他只是从DOLLARS成员海量的聊天记录中淘取可用的部分,再根据已知的剧情和作家采访等资料进行适度加工,得到看似来源有据可查的情报。这和穿越者浅间用协助者为借口解释情报来源的做法一脉相承。 或许相比之下,还是‘纪田正臣’作为巡警的工作更危险一些,至少皆川澄水在柯南世界的第一次住院是因为卷入便利店人质劫持案,而不是在与黑衣组织的对抗中光荣负伤。 章节目录 遭遇袭击 “在街上看到了非常可疑的人。”有在池袋区域生活的DOLLARS成员在聊天室提起了这样的话题,“明明是夏天,那人却穿着长衣长裤,还戴了帽子,连续好多天都在四处转悠,也完全不像是住在附近,或是来买东西的样子呢。” 这段不包含任何关键词,也没有涉及到重要地点、人物的讨论转瞬淹没在茫茫的信息海洋中,丝毫没有被忙碌的‘龙之峰帝人’注意到,参与了讨论的当事人们也很快将兴趣转向了另外的话题。 不过就算皆川澄水看到这段记录,也多半会以为是有人在为盗窃或是抢劫踩点,而不会往别的可能上想,更何况他没有看到。因此当‘纪田正臣’好端端的在辖区巡逻时,突然有人用拳头粗的钢管朝他砸来,这一遭遇令他着实大吃了一惊。 好在尽管‘纪田正臣’的身体素质不过一般,皆川澄水的战斗意识却是经过多个世界考验的,他当机立断的向左一滚,原本冲着头顶来的钢管便敲在了肩膀上,造成一阵剧烈的痛感。可想而知,若是被这般力度敲到头上,就算不死也要被开瓢。 在‘纪田正臣’借着翻滚躲过一击后,周围群众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有惊惶退开的,有不怕死的拿出手机拍摄的,自然也有人拨通了报警电话,将所目击的袭警事件告知了接线员。 那人倒是还想给‘纪田正臣’再来一下,但和之前突发的攻击不同,在皆川澄水已经将精力放在他身上的情况下,‘纪田正臣’狼狈但相当灵活的翻来滚去,再没被打中第二次。随即警笛声远远的传来,这位不知名的袭击者便丢下钢管,推开人群跑掉了。 见到就近前来支援的巡逻车后,皆川澄水也松了口气,开始有闲心思考起,‘纪田正臣’遭到袭击这件事,到底是因为他认识了柯南,于是喜提了与高木警官同款的,会卷入案件、被选中成为受害人的待遇,还是柯南给他探病造成的影响的延迟发挥? 没准如果他当初直接让三个身份都加入剧情,以波洛咖啡厅的客人、毛利小五郎的委托人、帝丹中学转学生、铃木园子的网友等主角团认识,但又不会太熟的身份结识柯南的话,都不用黑衣组织下手,就会被案件相继送走,进而导致任务彻底失败呢。 由于这次袭警事件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有不少目击者拍摄了照片、视频,并通过种种方式在社交媒体上传播,相关舆论也就发酵的非常快。于是尽管被袭击的‘纪田正臣’只是肩膀骨裂,警视厅还是介入了调查,要将袭击者尽快逮捕归案。 但袭击者显然是有备而来的,案发地段附近没有监控,人流量也不小,在丢掉凶器后他只要把外套一脱,就能很容易的混进人群中。而遗留在现场的钢管取自某正在改建的民居,没法从来源处查出什么,袭击者拿取时也一直带着手套,并没有在上面留下指纹。 长袖长裤、墨镜兜帽的打扮,使警方除身高约一米八、应该是男性以外,对袭击者一无所知,再老练的刑警也没办法在这样毫无头绪的情况下破案。 作为当事人的‘纪田正臣’被目暮警官询问了多次,要他回忆是否与人结过仇,以及有没有怀疑的人选,但来良三人组在云霄飞车杀人事件后才真实存在,此前的过往都来源于载入身份背景时的自动补完,皆川澄水也不敢肯定有没有什么人恨‘纪田正臣’到想让他死。 何况柯南世界会导致人产生杀意的理由多种多样,甚至有人因电视台拍摄节目,导致计划的抢银行行动没能进行,于是将后来的女友自杀等事情全归罪于电视台,做出找电视台寻仇这种逻辑格外清奇的事,还有因女友自杀迁怒开罚单的交警,认为如果自己没被拦下肯定能来得及救人,因而杀害了当事交警的。 因此就算‘纪田正臣’除介入过柯南、少年侦探团相关案件外,经手的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皆川澄水也不敢肯定,会不会有人因为他劝诫了闯红灯行为、阻止了邻里打架就杀心顿起。 按照这种标准的话,可怀疑的对象就太多了,他只能回答说自己也不知道。 而在袭击事件发生的三天后,有人将公寓楼外墙装饰的石膏像推了下来,险些砸到‘纪田正臣’,更显得仿佛将警方的脸面放在地上踩,事态也因此进一步升级。 已经有新闻媒体开始吹嘘警方无能论,说警方既然连公然袭警的普通人都抓不住,又怎么能指望他们保护广大民众,令警方的发言人颇为难办。 无计可施之下,目暮警官只能像以往做过的那样,拜托‘纪田正臣’作为诱饵,继续按时按点的上街巡逻,让袭击者看到再次下手的时机,而沿途都埋伏了便衣警员,一旦袭击者出现,必定叫他有来无回。 这样做的前五天都一无所获,而等到第六天,皆川澄水在穿着休闲装,戴着墨镜的高木警官身边看到了柯南,他顿时觉得这次稳了,袭击者肯定会在今明两天出现。 果不其然,当柯南还在啊咧咧的询问这次案件的细节时,指示灯变为绿灯后开始过街的人群中,有人突然加快了脚步,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十余厘米长的尖刀,径直朝‘纪田正臣’捅去。 四周埋伏的警员立刻冲了过来,皆川澄水也没想仗着自己穿了防刺服硬接这一刀,万一对方突然改主意要抹他脖子了呢?只见他非常迅速的抡起挂在摩托上的包,将袭击者打了个踉跄,然后如同使用鞭子一般,将挎包挥舞的虎虎生风。 袭击者再次丢下尖刀,往附近的人群中窜去,不过已经有警员将这里的情况报告上去,警视厅封锁了相邻的几个路口,就算靠排查法也要将袭击者找出来。 十分钟后,从路人与附近的几家商店的顾客中,警方共找到五位身高接近、身形仿佛的男性,也在街道边的垃圾桶里发现了袭击者所穿的外套,在外套上取得了可以做DNA鉴定的落发。 在被拦下的其余人或是急着赶去约会,或是确定了我们与事件无关就快放行的抱怨声中,目暮警部本是要下令放他们离开的,但将周围几家商店快速转了一圈的柯南却在此时提了一双鞋子回来,“目暮警官,我在服装店的试衣间里发现了一双内增高的运动鞋,犯人的身高或许不是一米八,而是一米七五左右。” “这不是店里提供的鞋吗?”高木警官适时提出了疑问。 “服装店在试衣间提供的,用来给顾客搭配衣服看上身效果的鞋只会被在店内穿着,不会像这双鞋一样在鞋底较深的纹路里沾了泥土,”柯南将运动鞋的鞋底展示给目暮警官几人看,“犯人应该是用试衣间原本的鞋子换下了自己的内增高运动鞋,好借着身高不符合警方推测的袭击者特征来逃避抓捕,不过也不能排除运动鞋是其他人换掉的可能。” 皆川澄水凑过去看了看,这双运动鞋应该刷过,但在防滑纹路较深的地方,仍能看到泥土留下的痕迹,显然是只有在市外穿着过,并且曾在湿润的泥地行走才会留下的。柯南能这么快的赶在目暮警官放人离开前,找到这一关键性证物也实在非常神奇。 于是人群中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的男性,与几位身材较为平坦的女性也被留了下来,接受警方的问询,而其他人得以在登记后离开。 有了可靠的排查范围后,接下来的调查工作就简单了许多,甚至不需要等待鉴识科进行DNA样本的比对,柯南就从鞋子的风格判断出了哪几双鞋可能是原本试衣间放着的,然后他拍下照片拿去找服装店的店员一问,谁是真正的袭击者就显而易见了。 当然,仅仅如此是不足以作为证据的,对方完全可以狡辩说自己是临时起意偷了店里的鞋。于是柯南装作系鞋带时不小心摔倒,一头顶上了对方的侧腰,然后在嫌疑人瞬间扭曲了表情时掀起他的T恤衫,果然,里面一片新鲜产生的淤青,而这正是袭击者刚刚被‘纪田正臣’用挎包打到过的位置。 “纪田警官,你到底在包里装了什么?”在犯人心理素质不过关,没等柯南继续推理下去就试图逃跑,被佐藤美和子干脆利落的摔晕带走后,柯南按捺不下好奇心,跑过来问他。 皆川澄水打开挎包,掏出一块字典厚的金属锭,“看,只是块普通的钢锭罢了。” ……可是正常人谁会在包里放这个?就算是为了防身,你作为警察不是该携带警棍的吗?柯南很想吐槽,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终保持着半月眼的离开了。 章节目录 黄巾往事 由于当场抓获了嫌疑人,并没有什么需要收尾的,警员们便各自离开,回归岗位,‘纪田正臣’也继续沿街巡逻下去。考虑到他为诱使袭击者现身,已连续带伤巡逻了八天,警署的上司特批了‘纪田正臣’两天半的休假,于是到了午休时间,皆川澄水便愉快的回公寓去了。 为了庆祝袭击自己的人被捕,也为了舒缓连续数日工作而紧绷的神经,皆川澄水难得奢侈了一把,从附近的料理屋点了鳗鱼定食享用。结果餐品刚送到,搜查一课就打了电话过来,说嫌疑人不肯配合问询,非要见他不可,请‘纪田正臣’尽快来警视厅一趟。 没奈何,皆川澄水只能恋恋不舍的将连包装都没打开的午饭放到一边,然后穿好外套出门。 而搜查一课之所以打电话给他,则是因为刚刚逮捕归案,真名为桥本进的嫌疑人实在油盐不进,不管目暮警部如何严词喝问,都只反反复复的重复着“我要见纪田”这句话,严重影响到警视厅尽快查清袭击理由,然后对外发布消息,将整件事揭过去的计划。 这令目暮警部感到十分挫败,他不禁思考起,是否自己长相不如年轻时凶悍,导致威慑力也大不如往昔了?近几年经手的犯罪嫌疑人难搞了岂止一星半点,放到过去,不用半个小时,他就能让嫌疑人把一周内三餐吃了什么都交代出来。 像这次明明有鉴识科的检测报告,和现场数十位目击者的证言在,嫌疑人却连有关姓名身份的问题都不肯回答,还是高木在对他搜身,检查是否藏有其他危险物品时翻出了驾驶证,才知道了他的名字是桥本进,并查找出他从小在东京生活,七年前从中学辍学,去北海道做了无业游民的经历。 更具体的,如桥本进袭击‘纪田正臣’的动机,两人曾有过怎样的交集,在当事人一个完全不配合,一个满头雾水的情况下,或许需要花上十数天,乃至数十天的时间才能调查出来,但拖上那么久舆论会发酵成什么样子可就不好说了,他们也总不能编个理由出来应付媒体。 虽然通常情况下,对于嫌疑人想同受害者见面的要求,警视厅会直接否决掉,以免刺激到受害者,或造成其他的恶劣影响,但‘纪田正臣’毕竟是巡警,承受能力总好过普通民众,且作为警员本也有配合警视厅办案的义务。于是目暮警部定下两个计划,若是‘纪田正臣’不想见嫌疑人,就请他待在另一个房间,而将影像同步转播到审讯室,而若‘纪田正臣’愿意配合,就请他也参加审讯过程,看有他在场的情况下能不能问出更多东西。 于是在皆川澄水了解过具体情况,并不介意的答应了配合审讯工作后,白鸟任三郎便直接领着‘纪田正臣’往审讯室走去,此时目暮警部已经跟嫌疑人桥本耗了三个多小时,仍一无所获。 皆川澄水颇为稀奇的看着四周,即使算上过去的任务经历,无论以什么身份,他都从未来过这里,以‘纪田正臣’身份多次往来警视厅时,都是往搜查一课办公室那边走,而剧情所提供的视角围绕着柯南,也鲜少播放此类柯南不方便出现,更不可能成为事件发生地的场景。 等他推门走进审讯室,嫌疑人几乎第一时间看到了他,并猛的起身试图扑过来。然而连在审讯椅上的手铐限制了他的行动,一阵短暂而激烈的响动过后,一脸凶狠模样的男人跌了回去,用愤恨而不甘的眼神紧盯着‘纪田正臣’。 “都是因为你,我抛弃了一切,连国中毕业证都没拿到,结果你不但活的好好的,居然还当上了警察?!” 对于这段话中深入骨髓的恨意,皆川澄水是真的一脸懵逼,万分不解。先前被告知了桥本进的名字时,他就仔细搜寻过三份记忆,确定自己真不记得有认识过这么个人,见面后对方的脸也同样陌生的很,甚至不如见过两三面的池袋居民令他眼熟。 “你是……?我不记得有在什么时候见到过你。” ‘纪田正臣’满脸不作假的疑惑,真诚地询问道,而这显而易见的激怒了对方。无需目暮警部发挥任何审讯技巧,嫌疑人桥本进便竹筒倒豆子般,有些颠三倒四的讲述起自己国中时参加不良团体‘黄巾贼’的光辉往事,而皆川澄水一脸莫名的,边听,边得到了来自柯南世界自行补完的,‘纪田正臣’在国中时期组建学生组织黄巾贼的记忆。 在这份随着桥本进的叙述逐渐浮现的记忆中,皆川澄水仔细寻找了一番,竟然还真有面前这个被生活蹉跎了容貌,真实年龄二十出头,却长了一张四十岁的脸的男人的年轻版本。只是七年前的他同样其貌不扬,能力也并不出众,又并不在最早追随‘纪田正臣’的一批学生里,‘纪田正臣’会‘不记得’他也是非常合情合理的。 而在桥本口中,他曾是黄巾贼的中坚骨干,只是 ‘纪田正臣’收拢了附近几所学校的学生后,便停止了扩张的脚步,只在一亩三分地小打小闹,并没有什么机会能让他大展身手。 后来难得有真正的极道组织看上了黄巾贼,要将他们吸纳收编,‘纪田正臣’却不识好歹的拒绝了对方,说什么黄巾贼只是学生之间的兴趣结社,他对成为极道没有兴趣,也不会去干预成员们的人生选择。于是,本就是看上黄巾贼整个组织,或者说是看中了‘纪田正臣’能力的极道组织自然改换了其他目标,而没有继续接触黄巾贼的成员来挖角,这令从得知了消息就在期待的桥本进顿时心态失衡了。 自打被极道题材的电影电视剧吸引,桥本便一直想加入真正的极道,只是愿意吸纳他的都是些规模过小,不成气候的团体,那些在道上排得上名号的组织他连门都摸不到。这次有三线极道组织接触黄巾贼,对他来说已经是难能可贵,或许再没有第二次的机会,却被‘纪田正臣’不识好歹的拒绝搅黄了。 于是桥本进愤恨之下,伺机刺伤了‘纪田正臣’,又在看到他捂着腹部倒在血泊里后慌慌张张的以为自己杀了人,收拾了东西连夜逃出东京,辗转去了北海道,因此连国中都没有读完,自然也找不到什么好的工作,只能在帮派底层混日子,过得十分不如意。 在此后七年中,他既不敢回东京,也不敢联系过去的亲戚朋友,自然不会知道‘纪田正臣’还活着。直到看到录播的新闻,认出被劫持的警员是‘纪田正臣’,桥本进才惊觉这一事实,并且将自己这些年的不如意全数归罪于‘纪田正臣’——要不是‘纪田正臣’拒绝了极道组织的招揽,他就不会错失大好的发展机会,也不会携怒伤人,并因误以为自己杀了‘纪田正臣’逃出东京,然后一直躲躲藏藏的过日子。 这番逻辑简直令皆川澄水拍案叫绝,但在场警员们都一脸的习以为常,该做记录的做记录,还不时询问一下桥本进话语中不够清楚的地方。对他们来说,这样的杀人动机很合理,桥本进的思路在搜查一课办理过的案件中,也不算是奇怪的,值得稀奇的,或许只有同僚曾经是中学生不良团体首领这件事,不过现在不是该八卦的时间,他们也就将好奇心按捺了下来。 而捋清了前因后果,皆川澄水也明白了突然发生的便利店劫持人质事件,大概就是为了让‘纪田正臣’在电视上露面,让桥本进,以及其他有心人知道他目前的所在地与职业,进而引发桥本进从北海道远道而来图谋杀害‘纪田正臣’的事。 如果‘纪田正臣’不是皆川澄水的马甲而是普通人的话,他根本就没法避开第一次袭击,要么当场身死,要么重伤昏迷被送进医院。然后就会是搜查一课毫无头绪的四处寻找嫌疑人,但因桥本进与‘纪田正臣’的交集发生在七年前,并且多年没回过东京,而过了许久都没能将他列入调查范围内。 之后就该是柯南大展身手,从‘纪田正臣’过去的经历中认准较为容易与人结怨的黄巾贼时期,再通过不在场证明、杀人动机等,排查出嫌疑人名单,最终秀一番精妙绝伦的推理,而桥本进当场跪地认罪,并陈述犯罪心路,这才是剧情中常规案件该有的模式。而且凭借稀少的线索抽丝剥茧,扒出发生在七年前的杀人未遂事件,以及作为巡警的受害人曾是不良团体首领,这样环环相扣的推理过程也要比诱使嫌疑人再次出现,然后拦下一群人排查更具有可看性。 该说好在黄巾贼相关的具现程度较低,没有给他再近似匹配个折原临也那样的幕后黑手吗? 章节目录 事件余波 桥本进连续三次袭警的罪名已是板上钉钉,而他所说的,七年前刺伤过‘纪田正臣’的事,则因当事人未曾报警,过去的时间也太久而无法追究。到此,警视厅能做的差不多都已做完,于是皆川澄水也不需要继续留下,而可以回去休息,继续自己被打断的午餐。 他既不为桥本进即将被判刑入狱而感到可惜,也没对其前黄巾贼成员的身份有半点想法,具现身份背景时从来不会改变人的三观和性格,也不会改变所涉及其他人的命运轨迹。 在皆川澄水来到柯南世界做任务之前,桥本进的经历便是加入了中学生拉起的团体,后来聚众斗殴时致人重伤,怕遭到报复而中断学业逃出了东京,世界意志只是将他加入的帮派改成了黄巾贼,并合理补完了一段‘纪田正臣’拒绝极道组织招揽,向往成为真正的极道的桥本进因而萌生杀意的因果。那七年颠沛流离的生活完全是因为桥本进自己的原因。 至于他因此怨恨上‘纪田正臣’,并在发现‘纪田正臣’没有死后赶到东京,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杀人,那都是桥本进自己做出的选择,自然也合该承担相应的后果。 时空管理局技术过硬,将身份背景具现的太真实有时就是会带来这样的麻烦,但也正因如此,他们才不会被查出身份的纰漏,招致计划之外的怀疑试探,或是暴露外来者的身份,影响到所在世界的稳定性。 而出于同样的原因,想用红方的身份卡混进黑方,或是用黑方的身份卡装红方,被查出来也根本没法用自己其实是卧底、只是长得像一类的借口来解释,于是导致做任务时身份卡的选择余地大为缩小,这大概就是凡事有利必有弊吧。 至于来良三人组这样处于中立阵营的角色,想往哪一边挂靠都是可行的,加载之后,世界总会衍生出对应的合理剧本。既然‘纪田正臣’选择了成为正义的伙伴,黄巾贼自然也不可能变成黄巾组之类的组织,而更接近于中二学生兴趣社团,甚至没有被当做潜在的治安威胁记过档,因此这一段往事被翻出来,完全不会影响他继续当警察。 不过在警视厅看来,被袭击的警员曾是中学生不良团体首领这件事,让公众知道了到底有点不合适,于是在对外发布的消息中,他们含糊其辞,只说嫌疑人是因为中学时期的私怨,而对当事警官进行了针对个人的袭击。 但在警视厅内部,这个消息却算不得什么秘密,一传十,十传百的,不少警员都听说了‘纪田正臣’中学时做过不良,还曾有将军这样酷炫的称号,因此时常有来围观他的。 且不说他去警视厅取材料送材料时,路过的警员比过去多了很多,在街上巡逻,也会有其他辖区的警员特意绕路经过,跟他打个招呼。有次同搜查一课交接新搜集到的证物时,皆川澄水甚至在周围的人群中看到了松田阵平那标志性的卷发,和他那挂在前胸口袋的墨镜。 没记错的话,爆.炸物处理班的办公室应该并不在这个方向? 再一看,正游刃有余的和同他一起来送证物的女同事说笑的,不正是萩原研二?虽然早知道萩原很擅长讨女孩子欢心,可才见面了不到十分钟,怎么就这么笑靥如花的聊起来了啊? 皆川澄水估摸着,有这么一群好奇心无处安放,偏又因职业原因侦查推理能力过人的同事在,就算他们遵循社交礼仪,没去探究的太深入,‘纪田正臣’入职后的经历也肯定被扒的干干净净。好在他既然将这一重身份放在明面上,便无事不可与人言,并没有什么怕被看到的,心意相通的消息传递更是不会留下半点痕迹,即使换了安室透来查也是一样。 唯一有点麻烦的,或许还是知名度提高,导致了‘纪田正臣’遇到同僚时更容易被记住,行动起来不如过去那么方便了。 于是四处活动,以确定在DOLLARS的视线之外,剧情的发展进度到了哪一步,是否出现预料之外的偏差的任务转交给了‘园原杏里’。刻意选择的单位和公寓,令她每天上下班横穿米花町,方便观察到主角团与安室透,但又不会因为太接近而引来调查,文员相对清闲的工作也给她留出了足够的时间到周边走走,并隔三差五的出去旅个游。 当然每个地点,‘园原杏里’都是以去网红甜品店打卡、同网友见面等理由去的,保证即使撞上了案件,被盘查为何会出现在现场,她的理由也足够合理充分,不会引起任何怀疑。 不过或许是因为‘园原杏里’没有主动接触过核心剧情人物或案件高发地,所在公司与租住的公寓也未曾在剧情中出现过,她虽然做了这样的准备,却从没真的派上过用场。她离案发现场最近的一次,还是搭乘东都环状线时看到经过的某栋办公楼突然爆炸,而旅游、购物、出外用餐时,都没有被案件打扰过。 总而言之,在避开了柯南与少年侦探团的活动范围,并且从不往那些可疑的,容易被不法组织选做据点、或交易地点的酒吧、仓库去的情况下,‘园原杏里’的生活还算风平浪静,成为家里蹲的‘龙之峰帝人’那边也同样如此,与不但成为了少年侦探团专用报案NPC,还亲身上阵当了一次受害人的‘纪田正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更坚定了皆川澄水不到必要时候,绝不把另两个身份也拉进主线的决心,他还不想面对三选一,三个犯罪嫌疑人都是我自己,需要想三份不在场证明的境况,或是体验一把同时经历三个案子的三开是什么感觉。 因此虽然‘纪田正臣’在东京警界某种意义上的声名远扬,皆川澄水也没有换个身份去同安室透接头,而是更加小心了些。左右离下次七夕相隔不远,按此前交接情报的频率,顶多还需要接触安室透两三次,只要注意一点,还不至于就这样掉马。 而安室透作为公安卧底、情报人员,经手的情报数量不知凡几,也确实听闻过‘纪田正臣’的事。不过在调取过有关黄巾贼的资料,确认了该团体的无害,以及大部分成员都在首领受伤缺席,导致黄巾贼解散后,回归到普通人的生活轨迹的事实,并且‘纪田正臣’作为巡警也不会接触到任何机密,他便将相关事情抛之脑后了。 毕竟三面颜,并做了不止三份工作的他要忙的事情太多,还没有那么多精力去关注这种小事。如果当初‘纪田正臣’真的带着黄巾贼投入过极道,或许他还会调查一二,再关注一下‘纪田正臣’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动向,但不过是年少轻狂时做过不良,真的不值得安室透费心。 因此即便在兼职的酒吧看到了‘纪田正臣’,还为他调了一杯低度数的鸡尾酒,安室透也完全没将这次意外的相遇同稍晚一些时候收到的来自神秘协助人的情报联系到一起。当然这也要归功于柯南世界各种花里胡哨,并真的很好用的延时机关,让装有资料的存储卡准时的在要下班的时间点,落入了安室透外套的口袋,而这时‘纪田正臣’业已结账离开。 同僚们的兴趣来的快,去的也快,在围观过‘纪田正臣’,并没发现他有什么值得关注的特殊之处,东京地区案件频发,也有许多工作要忙的情况下,相关八卦很快过气,不再是警员们休息时间讨论的话题。有关黄巾贼、来良中学的调查报告,也随着袭警事件的结案而被封存,等待有朝一日再次被调取查看的一天。 自然,调查报告中提到的,‘纪田正臣’国中时有两名十分要好的朋友的事,因为与案件并无关系,也还尚未被任何人注意到,即使是负责走访的高木警官,也更多的将注意力放在了‘纪田正臣’当初有多么受人欢迎,是同级生中的风云人物上了。 而对于柯南来说,最值得关注的案子永远是还未被侦破的那些,并且谜题越复杂、手法越特殊,他就越感兴趣,涉及‘纪田警官’的这件并没有什么推理难度,也没有受害人死亡,被他当场破获并抓捕了嫌疑人的案件,不过是日常生活中翻过即忘的一篇。 于是在他没有特意关注过,目暮警部等没被问到,也不会随便对无关人士提起的情况下,少年侦探团等人对‘纪田正臣’戏剧性的过往一无所知。 否则就算柯南对此提不起什么兴趣,元太他们三个也绝对会喊着“好酷!”这样的话,跑来问在不良团体做大哥是种怎样的体验吧?到时候光应付小学生多余的好奇心就足够他头疼一阵子了。 章节目录 风雨欲来 在‘纪田正臣’这边有惊无险的走着日常剧情的时候,琴酒无愧于他组织劳模的名号,已经连续无休的忙碌了近半个月,连带着伏特加也不得不跟着一起加班。 虽然为了避免影响到关键剧情的发展,或是造成的蝴蝶效应坑到安室透,使他本能平安度过的危机出现变数,皆川澄水对要传出的情报都仔细筛查过,只将那种较为细枝末节的,如哪处酒吧曾被组织用作交易地点,某小帮派实际掌控在组织手中之类的消息交给安室透。 以他的经验和眼界来看,这些情报都属于有价值,但其价值又没大到值得公安采取行动的程度,正适合拿来在安室透那边刷信任度好感度,又不至于影响到剧情发展,打乱自己做好的计划。 然而皆川澄水万万不会想到,安室透就是有这样的能力,能够从他提供的这许多零零碎碎的情报里归纳总结,提取关键,找出部分与手中已有线索相映证补全,而以此为支持,指挥着公安破坏了组织好几桩见不得人的交易,并毁掉了一条存在已久的走私路线。 或许,这才是能够在组织混的风生水起,还能不暴露身份的传出情报的精英卧底的真正实力,只要皆川澄水传递的情报是真的,安室透总归能在其中找到可用的部分。而其他情报或许暂时没有用处,却不一定永远都派不上用场,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需要它们的时候 由于公安的行动极为快速,表面上也都找了说得过去的理由,如为避免通缉犯外逃而搜查通过关口的车辆,‘龙之峰帝人’并未从DOLLARS发觉相关的事宜,而作为当事方的组织却又不同。事出反常必有妖,如果仅仅一次两次还能说是意外,短时间内接连被警视厅查处,即使出问题的都是无关紧要的地方,也足以引起朗姆等人的警惕了。 他们第一时间询问了在警视厅的内应,而对方给出的,一切正常,警视厅只是巧合的撞破了交易现场的调查结论并不足以将这件事揭过去。一方面,此人不过是占了职位之便,方便查看警视厅的内部消息,又正好有把柄可抓而被组织选中,本身并不擅长情报搜查,不知道警方针对组织的秘密行动实属正常。另一方面,如果警视厅也仅仅是被推到台前的傀儡,实际出手的是CIA、MI6等其他机构呢? 与组织为敌的势力太多,其中既有想将他们绳之以法的各国官方机构,也有抱着黑吃黑目的,不怕死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同道中人,想查清到底是哪一方或哪几方与组织做过了这一场如同大海捞针。但情报的走漏终归有个源头,查组织内部哪里出了内鬼却要简单许多。 这本就是琴酒时常被分派到的任务,此次便也依然由他负责,于是又一轮针对叛徒卧底的筛查展开,对被破坏的几次交易有所了解,存在泄密可能的组织成员一时人人自危起来。 “怎么我一出现他们就躲那么远,跟我会生吃了他们似得。”面对据点远比往日空旷的景象,安室透故作不知其中缘由的调侃道。 “大概是手底下不太干净,怕被你指认出来吧,”正在一旁调试瞄准镜的基安蒂不耐烦的随口回答,“琴酒都送了几十人进刑讯室,也不差再多几个。” 对黑衣组织而言,没有获得代号,也不像某些科研人员那样数量稀缺的成员,无论地位高低,都不过是可以随时补充,消耗掉也无关紧要的存在。即使没有证据,琴酒也可以只凭怀疑,便命人将他们带走审讯,其中被查出问题的自然落不得好下场,而证实了自身的清白,却在刑讯中落下伤残,无法继续为组织效力的,也十之八九会被送到实验室充作药物实验的对象。 因此倒也难怪他们会对以情报能力出名的波本避若蛇蝎。 毕竟以琴酒的标准来看,组织里大部分人都是垃圾、废物,区别只在于是否还有被利用的价值,若赶上这个风头,被翻出他们身上存在的大大小小的问题,琴酒指不定会如何对他们,就此丢了性命也是很有可能的。 而相比之下,由于代号获取不易,每一位代号成员要么是久经考验才升上来的,要么有出色而不可替代的才能,他们即使被怀疑是卧底、叛徒,在组织没有获得切实证据的情况下,也不会立刻遭到刑讯逼问,而顶多被拘禁关押起来。 因此就算琴酒认为波本同样有嫌疑,但涉及的事情太小,他又只是习惯性的看谁都可疑,而没有丝毫证据,便也拿安室透没有什么办法。 而安室透对琴酒这看谁都像卧底的做法并不陌生,如果说在取得代号前他还会为此提心吊胆,担心是自己哪里没掩饰好,或是警备企划科那边出了纰漏,被怀疑的次数多了,并且其中不少还真不是他干的,他也就渐渐处变不惊了,并摸索出一套合适的应对方式。 左右在获得波本的代号后,琴酒想动他也没那么容易,而情报人员的身份,和长期经营出的神秘主义者作风,也让他理由充分的长期处于组织的视线之外,很难被查到他见过什么人,去过哪些地方。这一波行动的所用到的情报,除皆川澄水提供的部分,便都是安室透从另外的渠道拼凑而来,从组织这边绝查不出波本接触相关情报的记录。 这也是他长期以来一直的做法,要防微杜渐,从细节处掐灭每一丝暴露卧底身份的可能。哪怕面对重要性极高,而知情者寥寥,其中恰有波本的情报,安室透也会冷静思考,考虑这情报是否是针对自己的陷阱,以及它是否重要到值得自己冒着暴露身份的风险去传出,和传出这样一份情报能起到的效果,与保证自己继续长期的潜伏下去相比孰轻孰重。 在这方面,他可与某些沉不住气,自己暴露了身份的FBI大不相同。 也因此,就算安室透不清楚那位不知名姓的协助人的情报来源,不知他是否在获取情报的过程中很好的隐藏了自己,还是直接涉及其中,获取的是第一手消息,在确认过情报属实后,他也还是让公安采取了行动。 而在琴酒展开调查后,就算有几分担心对方会因此被组织发现身份,或是无差别的被混在知情者中处理掉,波本也还是像他过去在类似事件中所做的那样,不插手调查,也不打探被怀疑的名单,或是琴酒的调查进度。 在一直都是单向联系,没有任何方式能找到浅间前辈的协助人,或是给对方传递消息的情况下,安室透也只能选择相信对方既然能在那么多年前便开始提供有关组织的情报,还很好的隐藏了身份,在浅间前辈殉职后躲过了组织的搜查,必然早就准备了合适的办法脱身,甚至根本不会被列进怀疑对象。 而琴酒那边仍在排查着对几次交易有所了解的所有人,根据入侵电脑得到的聊天记录文件,其中有人在网络上交了个热衷于极道文化的女友,他没少将自己在组织的经历,和道听途说的消息当做谈资,其中不乏组织做成过多大的交易,用怎样的方式可以避开警方调查,隐蔽的运送交易物品等的敏感信息,而这还只是他们从聊天记录中查到的,谁知道在打电话、约会等时候这名成员还说起过多少东西? 哪怕他含糊的将组织说成是寻常的极道团体,并模糊了具体的交易时间、地点、参与人员,但放在有经验的人眼里,也足够推断出许多事情。而若是让本就知道组织存在的人拿到这些情报,能做的事情就更多了。 于是琴酒毫不犹豫的将此人与他同居不久的女友抓回来严刑拷打,使他连偷拿了据点多少东西卖钱都交代了,但也实在没法保证自己有没有在另外的场合口无遮拦过,又是否被别人套过话。而他的女友连五分钟都没撑过,哭嚎的令人心烦,显见只是个普通人,没有丝毫值得调查的价值。琴酒见再没有什么能够问出来,就直接一人一颗子弹了解掉了。 如果每次都能这样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并不需要顾忌使用什么手段的话,他迟早能将所有可恶的卧底、叛徒统统抓出来,再清理掉那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只留下有用的、可信赖的成员,那才是琴酒理想中组织该有的样子。 只可惜哪怕是为了组织不变成一个空壳,人员稀少到连一个基地都运作不起来,甚至需要自己端茶倒水扫地做饭跑腿的地步,BOSS也不可能允许他这么干。 琴酒带着几分惆怅的点了一支烟,继续奔赴在去抓下一个有泄露组织秘密嫌疑的人选的路上。 章节目录 寻人委托 “那么确认一下,你最后一次见到朝仓亚纪小姐,是在周三晚上七点。一同逛街并吃过晚饭后,你们各自返回住处,就再没能联系上她,是这样吗?” 毛利侦探事务所新接到一起寻人委托,委托人柴田理慧小姐认定她从中学时代起交好多年,时常相互联系的好友朝仓亚纪失踪了,希望毛利侦探能帮忙找到她的下落。然而她做出这样判断的理由,却不过是朝仓亚纪连续三天没有更新社交状态,打电话过去也始终无法接通,还毫无理由的缺席了便利店的工作。 如此行径固然反常,但即便是便利店店主在久等不见人来上班后,也不过记下一笔,准备扣掉朝仓亚纪本月的奖金,而没有做出其他反应,柴田理慧却坚持的认为朝仓亚纪已遭遇不测,而试图到警署报案。 只不过她既不能提供朝仓亚纪出了事的证据,又并非朝仓亚纪的直系亲属,不过是三天联系不上也远远达不到警方对人员失踪立案的标准。在警方看来,朝仓亚纪作为成年人,完全有断绝一切社交联系,找个地方不受打扰的待着或是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的自由,他们要忙的事情多得很,警力也有限,不可能为此花费精力,便客气委婉的打发了柴田理慧。 于是没办法的柴田理慧便找上了时常登报上新闻,有着不小名声的毛利侦探事务所。 毛利小五郎一向对外貌优秀的女性态度极佳,而哪怕只是看在委托费的份上,他也会仔细听完委托人的要求,只是他同样认为柴田理慧的担忧是多余的。事务所以前也接到过这样的委托,委托人以为朋友出了意外,惊慌失措的带着重金上门请毛利小五郎找人,结果没过几天当事人就神清气爽的自己回来了,搞得他都没好意思收钱。 不过只要钱到位,无论找猫、捉狗,甚至打扫家务都可以去做,私家侦探本就是这样的职业,在柴田理慧预付了一半的委托费后,毛利小五郎还是欣然接下了这一单委托。 而柴田理慧也更详细的讲述了自己怀疑朝仓亚纪出事的理由。 依她所说,长年热衷于极道文化的朝仓亚纪在网上认识了现在的男友,对方自称是极道人士,所在的团体人员众多,光他手下就有十几个兄弟。这种人听起来就很危险,足够让普通人退避三舍了,只是朝仓亚纪却觉得他很酷,不顾柴田理慧的劝说,一意孤行的与对方交往起来,甚至发展到了同居的地步。 提起极道很难不让人想到暴力事件,而朝仓亚纪既然找了个身为极道人士的男友,被对方团体的事牵连,成为被寻仇报复的对象也是很可能的。而朝仓亚纪不过是个普通的年轻女性,完全不具备应对这类场景的能力。柴田理慧只要一想到对方现在可能被关在某个仓库或是地下室里,遭遇到电影小说里的种种手段,就完全没法控制自己担忧的心情。 虽然可能是街头小混混的自吹自擂,但听到朝仓亚纪的疑似失踪可能牵扯到极道,毛利小五郎也不禁认真起来,他拿出纸笔,要求柴田理慧尽可能详细的提供有关朝仓亚纪男友的信息,以便他针对的开展调查。 只是在没有刻意询问过,甚至有意避开了相关话题的情况下,柴田理慧只在街上碰到朝仓亚纪同男友一起外出时,听到她喊对方为伊藤君,并在聊天中得知两人同居后住在了杯户町三丁目,除这两点外她再不知道别的了。 于是毛利小五郎在调查过朝仓亚纪工作的便利店,没有得到丝毫收获后,只好在杯户町三丁目,以及附近的街区大海捞针的寻找起姓伊藤的年轻男性,以及是否有人认识朝仓亚纪。只是人们惯常的保持礼貌的社交距离的习惯,让当地居民除非是店铺熟客,或是长期往来的街坊邻居,很少打听彼此的名姓,在并非房屋的所有者的情况下,也并不是每家都会将姓氏标记在房前,这使得毛利小五郎寻人的努力进展缓慢。 不过好歹做了多年刑警与私家侦探,毛利小五郎还是有着自己的门路,寻找到管辖该片区域的警员适当的打听了一下消息,并走访了周边店铺的老板,着实废了一番心思后,圈定出几个怀疑对象,并偷拍了照片发给委托人辨别。 然而柴田理慧却说这几位伊藤中并没有朝仓亚纪的男友,毛利小五郎也只能继续漫无目的的,四处寻找着更多的伊藤先生。最后他还是凭着朝仓亚纪的照片,从某小钢珠店的店主那打听到曾有常客带着这个女孩来玩,而那位客人似乎就是姓伊藤的。 只不过在顺藤摸瓜的找到两人租住的公寓,打听得知最近几天都没人看到过他们进出后,这条线索也就暂且断了,毛利小五郎总不能平白闯进别人家里调查。 于是在委托人再次上门询问调查进度时,毛利小五郎解释了当前面临的无从下手的困难,并请她努力的回忆一下,是否还有什么或许看似不重要,但也与朝仓亚纪的男友相关的线索可提供,哪怕是关于他纹了什么纹身的,都没准能帮毛利小五郎找出对方所属的帮派。 “亚纪好像说过,‘伊藤君的同事都很奇怪,不管什么天气都穿着全黑的衣服呢’。” 黑色衣服这一关键词,触动了恰好放学回来的柯南的组织雷达, “呐,大姐姐,你说的是什么同事,是在哪里见到的?”他学着真正小学生的样子,凑过去追问细节。 “别随便打扰大人说话!”毛利小五郎提起柯南的衣领,将他丢到了一边。 趁着这片刻的功夫,柯南已经将窃听器贴在了毛利小五郎和委托人身上,然后捂着头跑进了房间。 不过很可惜,他付出了被敲头的代价,也不过是听到了这起寻人委托的部分前因后果,柴田理慧的讲述也多半围绕着朝仓亚纪,而几乎没说起与他感兴趣的黑衣人有关的伊藤。于是在毛利小五郎继续碰运气的到处寻找线索时,柯南也以自己的方式展开了行动。 目暮警官再一次接到了工藤新一的电话,这一次他被问到的,是居住在杯户町三丁目的伊藤信的个人信息,不过他难得的把守住底线,在工藤新一给不出合适的理由,伊藤信也并没有牵扯进案件中的情况下什么都没有说。 于是柯南只好在课余时间自己跑去打探,而注意到柯南每天放学后都不见踪影,怀疑他又在背着大家查案的步美三人很快找到机会跟了上来,于是—— “少年侦探团,出动!” 元太他们看起来兴致勃勃,而柯南满脸无奈。 “我就不参与进去了,不过听你的描述,这个伊藤即使和组织有关,也顶多是负责经营资产的外围人员,控制好调查的度,记得适可而止的话,不管是那三个孩子还是毛利侦探都不会遇到危险。”灰原哀坐在沙发上,翻看着最新的医学杂志,经历了这么多次后,除非涉及琴酒、波本、贝尔摩德那样的代号成员,她已经能够对与组织相关的话题处变不惊了,何况这次涉及的人选,是曾经的雪莉都能随意指挥打发的那种一抓一大把的小角色。 如果可能的话,她当然希望自己能离与组织相关的一切远远的,但既然与江户川柯南形成了某种意义上的同盟,对方又格外热衷于追寻组织留下的一切线索,她也只能去尽量的习惯,并适当的给江户川浇浇冷水,让他别热血上头的冲上去,导致与他走得近的如阿笠博士、少年侦探团跟着一起遭殃。 皆川澄水是在步美、光彦打来电话,询问他是否能帮忙查朝仓小姐失踪的事时,才注意到曾被标记为疑似组织成员,被‘龙之峰帝人’在聊天室重点关注的伊藤信的失踪。 明面上普普通通,待人友善的巡警‘纪田正臣’在遗憾的回答了不知情后,答应了少年侦探团会尽量留意。而暗地里‘龙之峰帝人’与‘园原杏里’立刻展开了行动。 ‘龙之峰帝人’有针对性的重新检查了近期DOLLARS聊天室产生的记录,注意到与曾被他送给安室透的情报相关的部分地点从某天起忽然再没产生新的动向,‘园原杏里’过去查看,发现相关酒吧、俱乐部不是关门,就是挂上了店主有事暂时闭店的牌子。 而两人在聊天室留下的最后的记录,是在八天前夜里的十点五十五分,他们正参与进某个流行话题,与网友热火朝天的聊着天,却在中途几乎同一时刻断了线,此后也再没有上线。 难道是组织那边发现了情报泄露,将他们灭口了吗? 那几处地点的停业,又到底是被组织主动放弃了,还是安室透所属的公安采取了行动呢? 章节目录 风险转移 在安室透姑且算是盟友的情况下,与其费时费力的调查其中缘由,倒不如直接向当事人询问。 于是皆川澄水提前投递了新的情报,并破天荒的在其中附上了手机号码,告知安室透可以在每天晚八点到十一点以短信息联络。 安室透第一时间调查了该号码,不出所料的是不记名电话卡,既查不出是在哪里卖出的,也查不到经手人。于是当晚一到八点,他便发出了第一条短信。 [你现在的处境安全吗?] [安全。那几件事是你们做的吗?] 为了规避发送的信息遭到拦截、窃取的风险,皆川澄水将想问的若干问题都写在了交付的记忆卡里,往来通信时只需要含糊的指代即可,而安室透比他更懂得如何既能表达想说的意思,又不会在短信息中透露过多、过于有指向性的内容。 [是的,会不会影响到你?] [没关系,我早就做了应对的准备。你都有哪里需要配合,等想好了记得发过来。] 此处所指的,则是皆川澄水在早些时候提出过,让安室透可以将过去传情报,或是干扰组织任务时,没能完全撇清自己的嫌疑,可能被日后翻旧账的事情统计出来。 他不必提供具体的情报或事件,而只需要想如何将嫌疑转嫁。皆川澄水会配合着他,制造些假情报分散出去,使得组织即使怀疑了安室透,也会在调查后得出波本是被栽赃陷害的,真正做出这些事的是殉职公安浅间的协助人的结论。 类似的事情安室透并未少做,只是大部分情况下,他都是将黑锅扣给了组织成员,或者那些手上不太干净的黑帮打手、走私贩子,但也并不是每次有需要时都会有合适的机会和人选。 有时是事发突然来不及布置,也有时选好的背锅人选做出了意料之外的行动,导致了安室透用来栽赃的手法出现了纰漏。虽然他都设法应付过去了,到底还是有风险存在的。 虽然组织默许了代号成员一定的行动自由,与他们可以在某些事上自作主张的权利,但失误与巧合不能用来解释所有事,有些事件又实在巧合的过分。若是有人从中怀疑起波本真实的身份立场,他恐怕很难继续潜伏不说,或许还会因此丢掉性命。 因此在安室透将神秘协助人的提议上报后,上级很快予以批准,并做起了相关的准备来。 即使皆川澄水始终隐瞒了身份,浅间殉职以前他们也只是知道有这么个人存在,而不知其具体的身份信息,更没法核实此人是否时隔三年依然可靠,但即便他们信错了人,最坏的后果也不过是被组织知晓安室透的卧底身份,而这又是对方早已知晓的事,他要出卖早就出卖了。 不管怎么想,这一波公安都不会亏,顶多浪费点人力物力。 至于浅间警官的协助人为此所需要冒的风险,且不说必要时候为了完成目的,任何人都是可以舍弃的,对方原本就在三年前成为了黑衣组织的追杀对象,一旦被发现便难逃一死,也不差再多揽上这些事了。 警察厅对安室透卧底一事有知情权的人都忙碌起来,不但编造起神秘协助人获取情报、传给公安的经过,还修改了相关的记录,只留下保密程度最高的部分仍记载着真实情况。 这一如当初诸伏景光卧底身份暴露后,公安也做过类似的处理,将安室透所传递的情报同样归在了诸伏景光名下,而伪造出他们所派出的在组织获取了足够地位的卧底只有一人的假象。 如此即便黑衣组织怀疑了他们内部仍有公安的卧底,也多半会往苏格兰暴露时仍未获取代号,或是在苏格兰暴露后才加入组织的人中找,安室透被发现的可能便大大降低了。 至于那其中的某些消息苏格兰不该知道,而只有波本知道? 威士忌三人组毕竟相互认识,还做过一段时间搭档,苏格兰能从波本这打听到情报也情有可原,安室透顶多担一个识人不明的罪过,怎么都好过一起被怀疑是卧底。 如果日后组织被查处,但有重要成员潜逃,而安室透身份还未暴露的话,公安或许还会将他作为罪大恶极的犯罪组织成员通缉,而即使公安体系内部也不会公开真相。 届时他如果被不知情的自己人击毙,或是在追逃中意外身亡,便会顶着这样的恶名被盖棺定论。正如诸伏景光作为苏格兰死去的话,也会因为明面上辞去了警察的工作而不会被认定为牺牲,其家属也不会得到应有的抚恤一样。 所付出的一切鲜血与代价,都是为了公众的利益。 对因他们而死的人来说如此,于他们本身亦然。 而皆川澄水本就是主动送上门,仗着所用的身份都是马甲而非本体,只要能够完成任务,即使全部死亡也不会影响到他而来替安室透背锅的,自然不会介意这些算计。 为了让安室透亡羊补牢的行为更加易于操作,并将不存在的情报泄露经过编造的更为真实可信,足够把日后调查的其他情报人员糊弄过去,皆川澄水也将DOLLARS成员中疑似组织成员,并且再三确定了不是好人的列了名单,告诉安室透可以将情报泄露、组织行动受阻的经过往这些人身上靠。 安室透自然不会放过这一线索,他没有直接问,是怕把看起来很在意身份的保密性的对方吓得再藏三年,但自始至终,他没有放弃过要找出神秘协助人的真实身份的努力。 如果能找出对方的身份,安排保护措施,或是必要时刻的假死脱身才具有可操作性,否则要么那位协助人好运的始终没有暴露,要么公安就只有晚到一步替人收尸的份。 只是如果名单上的人不多的话,安室透还能寄希望于从他们的交际圈取交集,找出浅间前辈协助人可能的身份,但面对所涉及对象分布于东京及周边各地,从事行业也各异,人数过百的名单,他也实在有些无从下手。 按照通常的查案方式划交际圈的话,所取得的交集只会是空集,而若是将调查对象扩展开来,将有过交谈的便利店店员、俱乐部同好等都算进去,所要付出的工作量就太大,并且于公于私都算得上是在浪费人力资源,安室透也只好放弃了这一难得的机会。 难道对方也和自己一样,频繁的潜入各种场合,借以接触大量人群并从中筛选出可以获取情报的人选吗?安室透暂时只能想到这样的可能。 皆川澄水也算是利用了一般人的思维盲区,不管是黑衣组织还是其他各方,就算发现情报是从网络聊天的方式中泄露,都会先去怀疑参与聊天的人,而很难往聊天室本身有问题上想。 在无头骑士异闻录的世界,DOLLARS就有着成员基本不认识彼此,管理员兼创始人之一的龙之峰帝人很好的隐藏了身份的设定,皆川澄水在身份背景具现化的过程中进行了微调,使得这一设定得到了进一步的加强。 于是出现在柯南世界的DOLLARS并不存在任何管理员账号,秩序全靠成员的自觉维护,也从未有人以首领、创始人、管理员之类的身份下发过任务。 这很好的隐藏起了‘龙之峰帝人’的存在,却也让他相应的失去了可以向成员下发任务的便利。 他作为本世界DOLLARS唯一创始人的特殊权限,也不过是任何挂靠在DOLLARS服务器的聊天室所产生的数据流都会自动复制发给他一份罢了。 这一过程相对隐秘,想查到他,得首先找到成员们为了能不受约束的聊天,而众筹购买并架设于海外的服务器所在,由于DOLLARS早期的成员中不乏权势家族的子弟,想做到这点不难,却也不是轻轻松松就能做到的。 至少不管是黑衣组织还是公安,又或者FBI、CIA、MI6,在大海捞针的寻找线索时所用的力度,还不至于能将‘龙之峰帝人’的存在暴露出来,而若是他们确切的怀疑了DOLLARS却又另说。 不过DOLLARS的成员分布虽广,人数也着实可观,却主要是以爱好网络社交的年轻人为主,从七年前兴起开始算,参与人群中年龄较大的如今也不过三十出头。 像组织、公安等够资格来查相关事宜的成员,或是年龄早过了会对类似事情感兴趣的时候,或是碍于时间问题无法参与进去,顶多听说过DOLLARS这个网络社群而不会加入。 而DOLLARS的结构相对松散,成员交流又多半发生在线上,单纯从现实中是很难察觉到其成员群体之庞大,与成员中混杂了许多不一般的人物如极道、黑客、情报商人的情况的。 不知道这一情况,便也不会有人想到DOLLARS会是怎样一个好用的情报来源,更不会针对性的筛查与情报泄露事件相关的人员是否在DOLLARS上提起过相关话题,更难以察觉到‘龙之峰帝人’的存在。 何况他从未下场引导过话题的发展,而始终只是被动的接收着信息呢? 章节目录 各自立场 皆川澄水放出的情报都很有分寸,并没有将那种会让组织不顾一切的寻找泄密者,并且可能会导致公安大举行动的消息送给安室透,琴酒对组织成员的大肆排查也更多建立在他对卧底、背叛者的深恶痛绝上,而基本没有向外的调查。 这其中的度,是他历经了许多个世界后逐渐磨练出来的,若是有不能确定的情况,皆川澄水则通常会采用更稳妥而非急于求成的做法,宁可多花时间,也不愿碰运气的去赌自己不会失败的可能。 ‘纪田正臣’的协助人身份是迟早要自爆给安室透的,左右他相当于个没有自带技能的白板,阵营相同所能带来的好感度加成不拿白不拿,如有万一也更方便借力打力。 至于‘龙之峰帝人’会不会被查到的问题,等到他造成的影响波及到主线剧情,在世界意志的影响下,柯南是必然会注意到DOLLARS的存在,并发觉其与案件或是组织存在某些联系的。 而既然情况明显到了柯南都能发现的地步,包括且不限于安室透、黑衣组织的各方也必然不会错失相应的线索,而或早一些或晚一些的介入进来,你扒一点,我扒一点,变相合作般的将‘龙之峰帝人’这个隐藏在DOLLARS之后的情报人员寻找出来。 这一结果是即使‘龙之峰帝人’接受公安的保护,将保密程度提高也无法避免的。 只要是剧情需要,哪怕他躲到深山老林或是干脆藏在警察厅里,柯南及其他主线人物都总会因各种不可抗力因素,如意外丢失的重要文件、突发的爆炸案,一路畅通无阻的跟过来并发现他。 甚至公安本身也可能成为他们的情报来源,反正各机构间相互窃取情报基本是常规操作,黑衣组织也没少到处安插人手、收买线人,或是直接一点派人上门窃取情报。 而若是剧情需要,公安的人自己喝醉酒说漏嘴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因此皆川澄水倒不如让‘园原杏里’保护着‘龙之峰帝人’游离在外,多少行动上还自由一些,也好根据实际情况进行调整,并且避免公安那边出了问题,导致三个身份被一锅端的情况发生。 他估计了一下,觉得这样做是完全足以撑到组织在警视厅的内应被安室透抓出来的。 如果运气好一点,皆川澄水还能匀出一些时间来收尾,将三个身份相关的事情处理一下,比如充分发挥马甲的剩余价值,为安室透在组织和柯南那边加几层保险。 即使剧情注定了安室透会被柯南知晓公安身份,看在合作一场,对方也确实对皆川澄水这虚假的协助人报以善意的份上,皆川澄水做出这样的尝试,也不过是希望在世界可接受范围内,让安室透在暴露身份的过程中获得更大的主动权。 至少不要是因为对zero这个词有特殊反应,就被直接查出了真实身份这样近乎儿戏的原因。 哪怕不是为了任务需要,而是在其他时候认识了安室透这样的人,皆川澄水也会在不影响任务完成的前提下尽量帮他们一把的,毕竟某种意义上,他们也算是走在了相似的路上。 在时空管理局做任务的这些年里,不管用的什么身份,站在什么立场,皆川澄水都深刻的明白,他不可能救下遇到的每个人。 他的到来,从来都是为了维护世界的稳定,而非拯救某些个体。 时空管理局只会向剧情偏移程度高于一定值的世界派出人员,如果他们的任务失败,对应的世界便几乎注定了只能伴随着剧情发展的脱轨逐渐步入毁灭。 这一点,是再如何强大的魔法师、超能力者或任何其他体系的强者都无力改变的,他们甚至无法从这样灭世的灾难中救出自己,更谈何拯救其他人,乃至整个世界? 据说皆川澄水的原生世界也是这样消亡的,只不过他有着即使平行世界中也难得一见的特殊天赋,因而幸运的被路过的神秘存在随手带走,才没有和同世界的万事万物一道化为乌有。 虽说当时的他还太过年幼,不足以记下这段经历,更是对自己的家乡是怎样的世界,以及它是因何毁灭的毫无印象。但在加入时空管理局后,皆川澄水却没少看过其他世界是怎样迎来终末的。 作为本源的世界有许多,由其衍生出的平行世界更是数不胜数,如果说本源世界的发展还会严格的遵循命运的轨迹,也因此基本不会出现问题,衍生世界却会因种种细微的差别,如关键剧情角色换了个性别,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产生各种幅度不一的偏差。 在没有外来因素介入的情况下,不管偏差如何之大,世界线终归会收束于既定的结果,这些衍生出的平行世界的发展便也无需时空管理局的干预。但也总有一些平行世界出现了穿越者、重生者、其他世界乱入的物品等存在,而造成了剧情无法进行下去的危机。 这便是需要时空管理局出手的时候了。 只不过需要监测的世界太多,在异变发生的初期,他们也很难判断剧情的偏差是否由外来因素引起,这偏差是否又严重到会威胁到世界的存续。 时空管理局的人手毕竟远没有充足到往每个可能出了问题的世界派人的地步,通常要等到确认了剧情偏差是由外来因素造成,并基本锁定了导致异常情况出现的原因,时空管理局才会派人前往处理。 一如穿越者浅间是在七年前来到柯南世界,三年前遇害身亡,皆川澄水却直到柯南元年才前来处理黑衣组织三年前在警视厅发展出的内应的情况一样。 于是他们前往任务世界的时候,事态往往已发展到一定程度,远非常规手段、简单措施所能应对。因此皆川澄水微妙的能体会到安室透的心情。 不过不同的是,安室透或许会为了公众的利益,将自己的生命也当做下注的筹码,而皆川澄水在必要时,也会选择放弃明显不可为的任务,及时脱离所在世界避免为其殉葬。 这也是穿越管理局格外向成员强调过的。毕竟需要派人前往善后的世界很多,而有合适的天赋,能够以附身、扮演等方式前去做任务,并能妥善完成的人选相比之下堪称稀少,每一位的损耗都意味着会有若干世界等不到时空管理局的处理而走向灭亡。 皆川澄水为柯南世界的任务所编写的剧本,也不过是因为任务完成后,他终归是要离开,并导致来良三人组的存在无法维系下去,而且所用的身份卡的生死,不会影响到他本人的生命安全的缘故罢了。 但正如安室透可以为了拉柯南下水不惜诬陷毛利小五郎一样,皆川澄水也会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而做出一些柯南、服部平次等剧情核心人物不会做的事。 他便是因此才完全没有考虑过与柯南合作,然后蹭一波围绕在柯南身边的助力的可能性。 正如在发现朝仓亚纪失踪,以及她的男友疑似组织成员的消息后,柯南的第一反应是救人,而第二反应才是借机抓出黑衣组织的小辫子,而皆川澄水即便为此同安室透联络了,也是为了询问组织与公安的动向,而全程都没有问起过失踪的朝仓亚纪的情况。 对皆川澄水来说,朝仓亚纪是否落入了组织的手里,又是否还活着都不重要,何况他收到消息时事情已发生超过一周,她大概率已死去多时,而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还有幸活着。 柯南,或者说工藤新一会为了这样微薄的希望去设法救援,不管目睹了多少人性的黑暗面,多次体会过人心之险恶,他仍能抱有想拯救包括受害者、嫌疑人在内所有人的天真想法,这也是柯南作为世界之子、剧情主角的魅力所在。 但皆川澄水却不会这样做,并且虽然他相信安室透即便知晓了此事,也顶多在不会影响到自己的情况下顺便探听一二,而不会贸然采取行动。但组织在警视厅发展的内应仍未被找出,在皆川澄水即将就此事展开行动的情况下,让安室透为此多冒几分风险并不值得。 谁知道世界意志会不会因此安排一场波本意外露出破绽,而遭到组织怀疑的戏码? 类似的事情也不只发生了一次两次,连怪盗基德好端端的偷着宝石,都会因为柯南的在场,而被卷进杀人案件,成为被灭口、被栽赃的对象,就算最终平安无事,这其中经历也足够惊心动魄,更何况安室透作为卧底本就经不起太多的怀疑。 到底他们都坚守着各自的立场,也有着可以为之放弃其他一切的不同目标,只是皆川澄水的目的与安室透的过程性目标重合了,才会有神秘协助人的倾力相助出现。 章节目录 意外事故 柯南还仍在努力寻找着,在他的设想中,即使伊藤信真的是黑衣组织的成员,朝仓亚纪的失踪也是受到了他的牵连,没有切实的牵扯进组织相关事情的她也大概率还活着。 如果能及时找到她被□□的位置,或能证明她是失踪,而不是简单的失联的证据,提交给目暮警部让搜查一课接手此事,应该就能将朝仓亚纪救出来,而如果能顺便找到伊藤信,设法抓出他背后更多的组织成员就更好了,柯南这样的期待着事情的发展。 然而,他的期待已注定要落空了。 警方接到了报案,称在东京近郊发现了跌落在山崖下,业已焚烧殆尽的车辆,当地警署派人过去后,在车中发现了两具烧成焦炭,已无法辨认个人特征,更无法判断身份的尸体。 他们对此事件的判断,是车辆在盘山路上行驶速度过快,没能及时转弯,因而撞破护栏,跌下了山崖。而后,油箱因此破裂,发生了爆炸将来不及逃脱的两人烧死在内。 由于车祸的认定上基本没有疑点,当地警署按照流程进行了取证拍照后,便将遇难者的遗体收敛,并将烧剩下的车骨架用车运走了。而后,由于未能找到遇难者的身份,他们将尸检得到的信息上传,与全国报送的失踪人口信息相比对。 通常情况下,如果当事人真的是在外出过程中意外身亡的,他们的家属、朋友或是同事往往要再过去许久,才会向警方报案,又或者根本不会报案,而导致死者的身份久久无法认定。 但因为毛利小五郎的请托,目暮警部曾破例将朝仓亚纪的资料加入了失踪人口信息库,因而此次车祸事件中的女性死者的身份很快被系统比对出来,正是朝仓亚纪本人,而作为司机的男性死者的身份则依旧存疑。 他遗憾的将这一消息通知了毛利小五郎,而长期出没于事务所,在世界意志的眷顾下,经常能探听到委托、案件情况的柯南便也知道了朝仓亚纪已经过世的不幸消息。 既然朝仓亚纪的失踪可能与组织有关,所谓的车祸便很可能只是用来毁尸灭迹,隐藏两人真正的死因的障眼法,与她一同被发现的男性死者则有很大概率是伊藤信。 > 然而事发地的警署已经盖棺定论,认定了这次车祸是由死者自己超速驾驶的原因造成的意外,便没有为此立案,毛利小五郎也接受了这一结论,并将朝仓亚纪已经过世的不幸消息转告了委托他寻人的柴田小姐。 因着事发过去多日,死者的遗体又被焚烧过,尸检只能判断出两人的死亡时间至少在一周前,在毛利小五郎的推理中,朝仓亚纪很可能是在与柴田理慧分开后便去和男友乘车兜风,并因车祸遇难了,因而才会毫无理由的失联。 这个结果令柴田理慧失声痛哭起来,但在哭过之后,她到底打起精神结清了委托费,准备去认领朝仓亚纪的遗体,为她操办后事。 而柯南熟练的以去阿笠博士家的借口,紧随其后出了门。 等柴田理慧走到了无人的空旷地方,他才快走几步追上去。 “呐,柴田姐姐!朝仓姐姐很可能是被人杀害的,你可以带我去看看她的公寓吗?” “我没有亚纪现在处所的钥匙啊。” 柴田理慧稍微俯身,疑惑的看着这个突然跑出来,说着奇怪话语的孩子。 “而你又是谁呢,小弟弟?” “我叫江户川柯南,是个侦探。”柯南的眼镜一闪,尽显侦探风范。 而尽管柴田理慧将这段说辞当做了小孩子的异想天开,认为就像有的孩子会给自己扎上被单,嚷嚷着要变身去拯救世界一样,她应该也只是遇到了个喜欢玩侦探游戏,才会否定警方的结论,认为亚纪的死背后必有隐情的小孩。 但她向来是个软弱的性子,人生中唯一一次强硬,也不过是用在了坚持朝仓亚纪失踪的事情上,自然耐不住柯南的软磨硬泡。 于是抱着陪这个孩子玩玩也罢的想法,柴田理慧配合的回答起了柯南提出的各种问题。 据柴田理慧所说,尽管她和朝仓亚纪是多年的好朋友,大学毕业后还一度合租过,但因着朝仓亚纪是搬去和男友一起住,便并不方便给柴田理慧备用的钥匙,即使有事外出无法照料家中植物,也会选择送到柴田理慧家里这样略显麻烦的方式。 而朝仓亚纪仍有远亲在世,即便她过世,遗物也会由接到警方通知的家属来处理,柴田理慧并没有插手的余地,柯南也就更没有机会去翻找,看其中能不能找寻到与组织相关的线索了。 这种无从下手的情况令柯南十分抓狂。 在毛利小五郎接到消息,到柴田理慧前来侦探事务所之间的时间段里,他已经设法拿到了车祸发生的地点等,但在先入为主的认定了这只是单纯的交通意外后,当地警署对此的处理似乎相当的草率。 柯南拜托了阿笠博士带自己赶去现场时,即便是车辆坠落的位置也都被收拾的干干净净,除了被折断烧到的树木植被外,完全没留下半点痕迹,当然也就没法提供任何线索了。 而当地警署并没有任何毛利小五郎,或者工藤新一,或者江户川柯南的熟人,他也就没办法找当事负责处理这件事的警员询问是否在发现现场时观察到了另外的情况。 由于毛利小五郎已经在接到目暮警部的电话时,嘴快的接受了朝仓亚纪是因车祸事故意外死亡的解释,柯南并不好再打着他的旗号去蹭警方的记录。 但好在工藤新一的名号在目暮警部那同样有不错的信誉,他也确实有过多次将看似意外、自杀的案件侦破,找出死者是他杀的关键性证据并指认出凶手,目暮警部便也第若干次的破例,将保密程度并不算高,但一般人也不该拿到的照片等现场记录和尸检报告发了过来。 然而警方对现场的采证着实不够全面,他们甚至没有去检查栏杆的损坏状态是否符合被高速行驶的车辆撞开的情况,也没有拍照留存证据,就直接将那一段拆除,安装上了新的栏杆。 至于那段公路是否存在刹车痕迹,周边有没有目击者看到过两名死者开车过来等等,更是完全没有人想到去查。虽然现场被发现时本就已过去了一周多,但调查一下或许还是能有所收获的,而随着时间的继续推移,这个可能性就越发渺茫。 不过,毕竟只是小地方的警署,做事如此疏忽也并不令人太感意外。 毕竟最精英的一拨警员都分配到了各大城市,余下的才会考虑到其他地区,而这些地方平日里发生重大案件的次数也很少,实在不行也可以请上级警署派人来办,自然缺乏对案件的敏感度,和足够周全专业的刑侦能力。 按照仅有的十几张现场照片来看,死者并未挣扎,而保持着较为自然的姿势倚靠在座位上,也不知是因为他们在车祸中被撞晕了,才没有任何反应的被烧死,还是早在车辆坠落下来前便已经成了尸体? 柯南直觉的认为是后者,但可惜他并没能看到现场,照片中也不过从几个角度照到了部分遗体,在警员们将两名受害者搬出车子后,一些线索便被永远的破坏掉了。 而对涉事车辆残骸的处置,也让安全气囊是否弹出,汽车油箱的破裂情况等细节再也无法被查证,让柯南没法判断是真实的发生这样一起车祸,又或者这仅仅是黑衣组织用来处理受害人尸体的方式之一? 他能勉强用来提出异议的,也不过是事发现场的照片中,汽车的变速杆处于倒车档,安全带也似乎都是没有拉出的状态。但这完全能用两人既然做出了在盘山公路飙车的事,也完全可能多违背几条交通规则的都没有系安全带,又在车辆摔下来的过程中碰到了变速杆来解释。 但是,这种程度的怀疑,还不足以让警方推翻已公布出去的决定,而即便有人被柯南说动,决定要重查此事,又能够从被破坏的差不多的现场与少的可怜的物证中找到什么呢? 而想将朝仓亚纪的死因从事故死亡更正为他杀都如此艰难,就更不用指望寻找出凶手了。 柯南如今唯一的希望,也不过是能从柴田理慧这边,找到能够指认伊藤信所属于的团体的进行过非法交易的决定性证据,来以另一种方式为朝仓亚纪讨回公道。 “对了,亚纪搬走时留了一些东西在我这里,里面应该有她网恋期间写的日记。” 这可真算得上是意料之外的惊喜了。 章节目录 疑似灭口 虽然擅自翻动过世友人的私人物品不太好,但在柯南十分有技巧的引导着她回忆起伊藤信的种种可疑之处,并分析了朝仓亚纪被灭口的种种可能性后,柴田理慧也逐渐相信了朝仓亚纪的死并不简单。 如果亚纪确实是死于谋杀的,就算动手的是极道团体,她也总该为友人讨一番公道。 不过无知者无惧,柴田理慧所以为的极道,顶多是那种控制了几个街区,日常收收保护费,火拼全靠木棍西瓜刀的规模,但这样也足够令普通人感到畏惧,并退避三舍了。 她根本不会想到,会有黑衣组织这样在各国盘踞多年,势力庞大,根基深厚到让FBI等官方组织都束手无策,甚至只能看着对方在眼皮底下发展的存在。 如果柴田理慧知道了其中哪怕只鳞片羽,就算她与朝仓亚纪的友情再如何深厚,又是如何为对方的惨死无法释怀,怕也是会放弃追究,并且苦口婆心的劝说柯南不要继续查下去了吧。 然而,事实却是柴田理慧一无所知,甚至还抱着只要找出证据,就能将杀害友人的凶手,以及或许涉及其中的极道组织绳之以法的天真念头。 所以她将柯南带回了住所,并找出了放在储物间里,一直封存着没有动过的几个纸箱。 这些都是朝仓亚纪搬去和男友同居时,因不方便携带,或是不想被伊藤信看到而没有带走的物品,其中便有她从在聊天室认识伊藤信开始,到成为恋人,再到决定同居期间的所有日记。 柯南将箱子打开,快速的翻找起来。他先是排除了放杂物的纸箱,然后从一摞文字材料中,找出了装饰的十分用心的若干本日记,毫无自己在窥伺他人隐私的自知之明的翻看起来。 略过占据绝大部分篇幅的无意义信息后,柯南总算找到了与伊藤信有关的部分。 [弥子说,她在DOLLARS的聊天室遇到了有着真正极道经历的人!] [这听起来超酷的!而且据说这次不是那种和其他学校在街上打过群架就自称极道的不良,而是像电影里那样……] [但是想同他联系的话,必须加入DOLLARS才行。不过弥子说了,DOLLARS成员的身份都是保密的,对成员也没有任何的约束,那我不如加入看看?] 略过数十页无关紧要的,朝仓亚纪是如何逐渐熟悉了DOLLARS的社交模式,使自己的账号在小范围内有了知名度,并成功与账号名为一刀斋的伊藤信搭上话的经历,才到了柯南真正想看的内容。 [有人怀疑一刀斋君的经历都是编造的,他就要求了质疑的人定下一串字样,然后拍摄了写着这串字的纸张和放在上面的许多把不知道叫什么的枪。] [类似的事情发生几次后,再也没有人怀疑一刀斋君不是在道上有名有姓的人物了。] [许多成员退出了聊天室,但也有更多的人为此加入进来。] 在记录了朝仓亚纪和伊藤信是如何逐渐熟悉起来的过程的日记中,柯南找到了许多伊藤信用来彰显自己混迹极道的光辉往事,而当做谈资在一对一聊天中谈及,又被朝仓亚纪写进了日记本的实打实的犯罪事件的记录。 这其中,不乏他背后的组织是如何威逼利诱,来让普通市民不得不出卖祖传的土地,研究人员被迫交出研究的成果,刚步入社会的年轻人懵懂不觉的犯下重罪等等的经过。 因着伊藤信的避重就轻,和对所说内容的过度美化,朝仓亚纪浑然没有这些事都触犯了法律的感知,一味的发出好酷、还能这样做之类的感慨,还有心思畅想参与进这些事中的一刀斋本人会是什么样子,又是否和电影中的极道人物一样的帅气有型。 虽然因着缺乏关键信息,也并非当事人亲笔记录,朝仓亚纪的这份日记并不足以作为证据指认黑衣组织或其成员,但还是有可能申请到对涉事人员展开调查的命令的,柯南为此精神振奋的继续看了下去。 两人确定了关系,并在现实中见过面后,伊藤信似乎曾将朝仓亚纪带去了自己看守的场子,因而朝仓亚纪在后面的日记中写下了,[原来XX商场旁边的酒吧就是伊藤君他们团体的财产,据说除了表面的一层外,地下还有专门供给内部人员使用的房间,是他们有时候用来集会的地方]这样详细的信息。 好极了,只要能说服警视厅派人搜查这个酒吧的地下,还用愁找不到理由和证据逮捕与其相关,其中必然有组织成员的那些人吗? 柯南翻看过所有日记本,将与伊藤信及黑衣组织有关的部分抽出来,让柴田理慧带着这部分证据去找目暮警部,以其中记录的内容可能与组织集团犯罪有关的理由,请他将朝仓亚纪的日记本提交给组织犯罪对策部。 br />  目暮警部也确实如柯南所想的,将此事转交到了组织犯罪对策部,但他们在了解过日记本中唯一清晰记录了地点的酒吧已经被警视厅的同僚查封,并只是逮捕了一群靠收保护费为生的无业青年后,完全没有将这份证据看得有多么重要。 他们将朝仓亚纪的日记本同其他许多重要程度一般的证物放在一处,警视厅内部人员基本打过申请就能进去查看。于是两天后,柴田理慧在下班路上被刹车失灵的货车撞到,当场身亡。 而组织犯罪对策部证物室里的日记本无声无息的被替换成了封皮相同,而内容完全是毫无意义的生活杂事的年轻女生日记。 柯南收到柴田理慧因车祸身亡的消息后,一时呆住了,早不车祸,晚不车祸,偏偏在上交了朝仓亚纪的日记本后不过两天的时间遇到车祸。 他很难否认这两者之间存在着必然的因果关系。 何况货车从柴田理慧身上碾了过去,导致连抢救的余地都没有,简直像是明目张胆的在杀人灭口,也十分符合黑衣组织向来斩草除根,不留余地的行事作风。 如果柴田理慧接受了朝仓亚纪是因车祸意外而死的解释,让那些日记本继续封存下去,她应该是能继续平静,而无知无觉的活下去的,柯南想到此处,很难不自责起来。 而他身边知情此事的其他人中,赤井秀一并不为柴田理慧的死感到可惜。 他早就以对黑衣组织的深入了解,判断出伊藤信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即使抓住本人也不可能榨出多少油水,便完全没有插手过柯南的调查,任由小侦探自己东奔西跑。 既然最终仅仅死了个素不相识,也没有任何特殊身份的柴田理慧,柯南本人并没有遇到任何危险,也没有暴露在组织视线中,那这件事便无须在意。 灰原哀则习惯性的给柯南浇冷水,“这就是组织一直以来的作风,如果工藤新一还活着这个消息被他们知道,包括毛利侦探,你的小兰姐姐,阿笠博士在内,所有与工藤新一关系密切的人都难逃一死。” ……就像受到赤井秀一的FBI身份牵连,即便有她这个作为组织重要研究人员的妹妹在,也还是被琴酒找借口杀害了的姐姐一样。 而身处某处联络点的安室透向风见裕也下达了命令,“彻查警视厅经手过此事,或是期间进入过证物室的人员名单,记住,由你自己去查,不要上报或是惊动其他人。” 距景光卧底身份暴露过去四年,浅间前辈遇害三年多后,潜伏在警视厅的害群之马终于露出了破绽。 他以波本的身份调查过,柴田理慧的死,确实是有组织外围成员接到了命令,而收买了沉迷赌博,将家业输的干净的货车司机,用大笔钱财让他撞死柴田理慧,并将此事伪装成意外。 但在组织犯罪对策部根本没有采取实质性的行动,相关事情也完全没有扩散的情况下,下达这一命令的人又是怎么知道的柴田理慧,并想杀了她,就很耐人寻味了。 要知道,组织为了保险起见,在审问过伊藤信后,就将与他相关的据点、交易方式等都转移或废弃了,并不需要担心朝仓亚纪日记中记录的东西,更不会有闲心在处理掉了伊藤信和朝仓亚纪后,仍继续关注与他们有关联、但所知不多的普通人。 柴田理慧被注意到的原因,只能是出自于警视厅内部,这次杀人灭口,也应该是不知名内应自作主张的决定,这是安室透与皆川澄水一致得出的结论。 虽然风见汇报回来的名单人数有点多,完全无法锁定目标,上级也不会同意安室透为此重启对警视厅人员的排查工作,也好歹算是有了难得的进展。日后安室透若是越权采取行动,也能以此为借口,而算不得是师出无名了。 皆川澄水颇为欣慰的,根据这一变动修改了后续的计划,大幅增加了安室透的参与程度。 章节目录 行动前夕 在琴酒把涉及到泄密事宜的组织成员都调查过一遍,并将其中部分拖进刑讯室,依据可疑程度施以不同的刑讯方式后,这件事于黑衣组织而言暂时告一段落。 像伊藤信那样被抓出切实证据的到底是少数,大部分外围成员即便进了刑讯室,也不过受一番皮肉之苦,而还能保得一条命在。 若非如此,按照组织发现卧底、叛徒的频率,他们招人的速度再快也不够这样消耗的。 柴田理慧遭遇的事故最终按交通肇事案结案,由于出身孤儿院,她没有任何亲人在世,唯一的友人朝仓亚纪又已先一步过世,其后事与遗物都是由市政当局处理的。 她的死,如向水中投下了一颗石子,引起轻微的波澜后,一切快速的回归于平静。 等到柯南缓过神来,试图从其他入手点,如CIA卧底探员本堂瑛海告知过的代号波本的组织成员继续追查,却又重归于毫无线索,无从下手的尴尬境地。 毕竟,波本本人已将注意力转移到皆川澄水抛出的情报上有一段时间了,都快忘记了自己回来的初衷是为了确认赤井秀一是否还活着,自然也就没继续开展相应的行动。 这也多亏神秘主义者的作风,让安室透可以很方便的编造自己做了哪些事,来向组织证明波本没有消极怠工,并腾出足够时间来做别的,而他对赤井秀一不会这样轻易被杀的怀疑本就毫无根据,便也没人会强求他能调查出什么名堂。 安室透固然痛恨赤井秀一,以及他背后那群在他热爱的国家肆意横行的FBI,但与藏身于警视厅,出卖了景光,又导致了浅间前辈死亡的黑衣组织的内应相比,他更想解决掉的果然还是后者。 虽然警备企划科还不能确定诸伏景光卧底身份暴露的真实原因,但组织明明发现了苏格兰的公安身份,却用了四年都没能查到他的姓名和身份信息。 诸伏高明至今还好端端的在长野做着刑警,与诸伏景光一道长大,个人特征明显的安室透也并没有被连带着发现身份,其中缘由着实发人深思。 至于浅间前辈明明早几年就在提供关于组织的情报,也一直很好的隐藏了自己,却为什么会在协助诸伏景光逃离了组织几个月后突然被组织盯上,并不幸遇害。 也怎么想都应该是因为警视厅内出现了叛徒,才会在调查苏格兰相关的信息时,发现了浅间前辈的存在,将他出卖给了组织吧? 三年前的调查因种种原因被迫结束,如今安室透能调动更多资源,还有了不知道情报来源为何,但知道的东西真的很多的浅间前辈的协助人的支持,他是绝对要借此难得的时机将对方肃清出去的。 至于或许活着,或许死了的赤井秀一?日后可以算账的机会多着呢! 这样的反应令与他隔空过招已有一段时日,并早早做好了各种应对准备的赤井秀一本人十分迷惑不解,不过他到底是个经验丰富的卧底搜查官,完全不会将这份疑惑表现出来。 在柯南看来,赤井先生仍是一副胸有成竹,游刃有余的样子。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不会想到,在他毫无头绪的到处调查着除了代号波本,是名洞察力、分析力一流的情报专家外一无所知的组织成员的时候,赤井先生早在几年前就认识了波本,还对对方的真实身份有所猜测吧? 于是在柯南、阿笠博士等人眼中,安室透依然是普普通通的波洛咖啡厅服务生,而完全没有被列入可疑人物名单。不过索性安室透也并不知道江户川柯南、灰原哀与冲矢昴中任意一人的身份,两边勉强可以算是打平了。 众人的生活重新回归了日常。 于毛利兰、铃木园子、少年侦探团这些基本不知情的普通人来说,朝仓亚纪与柴田理慧的死都的确是因为车祸,这次寻人委托也不过是毛利侦探事务所所接业务中平淡无奇的一篇。 如同两次大事件间较为平稳的过度期一样,一段时间内发生的案子都规模较低,连涉及炸弹、抢银行、绑架人质的都少有,毛利小五郎也没什么需要外出的委托,成日里在事务所喝着啤酒为冲野洋子打call。 似乎因为‘纪田正臣’当过一次受害人,抵消掉了此前同安室透联系所产生的大部分因果,他遇见案件的频率大幅度降低了。 “纪田警官!我们发现这个人鬼鬼祟祟的跟在别人身后!” 元太与光彦将一名瘦小的成年男子压在了地上,而步美积极的同被一个电话叫来的‘纪田正臣’说明着情况。 “我只是想看看被前妻带走的孩子!” 少年侦探团的报案中,真实存在的案件的占比也回归了正常的数值范围。 br />  皆川澄水默默盘算着,该让‘纪田正臣’什么时候,用怎样的方式和安室透亮明身份。 同时,又一次七夕即将到来,‘龙之峰帝人’有很大可能要开始被柯南世界的剧情眷顾,这一风险事项也是需要提前做好应对措施的。 世界意志固然清算不到马甲间的内线联络,而不会因为‘纪田正臣’传给安室透的情报是‘龙之峰帝人’经手处理的,便将‘龙之峰帝人’一道拖进剧情。 但为了拖延漆黑的追踪者相关剧情的发生时间,皆川澄水之前设法在每个七夕前夕,都将七名潜在的受害者以临时出差、抽到免费招待券等理由支到了不那么容易寻找到行踪的地方。 如是一来,试图为丧生于火灾的妹妹复仇的本上和树每次想动手时,都会发现目标一个个的不知去向,而不得不将杀人计划延后。 索性剧情期间七夕成了一年几度的节日,相当在意仪式感的他还等得起下一次七夕。 也多亏了本上和树对七夕这一日期的执着,否则皆川澄水再如何算无遗策,也不可能做到将每位潜在受害者的行踪长期隐藏起来。 突发情况间或的发生一次两次也就罢了,若发生的次数太多,再迟钝的人也会觉得不对劲。 而由于皆川澄水的目的是使漆黑的追踪者的剧情发生时间延后,却又要保证关键细节,如身为组织成员的岗仓政明将黑衣组织的间谍名单存入记忆卡,放在护身符中随身携带。 本上和树也必须和剧情中一样,从每名受害者身上拿走一样物品,并恰好将装有记忆卡的护身符取走,来迫使组织插手此次案件,好在记忆卡落入警方手中之前,将其及时销毁或回收。 这听起来很难做到,但由某一或某些作品衍生出的世界,总会遵循特定的命运轨迹,而在关键节点处有着几乎相同的发展,而每年一度的剧场版无疑算得上是十分关键的节点了。 按照他长期以来的经验,只要皆川澄水做事足够小心,别引发太大的蝴蝶效应,使包括受害者与加害者的所有当事人完全察觉不到这一切被刻意干预过,事情的发展便会如他所想。 这样重要的事当然不能交给旁人,而只能由自己来做。 为了避免在网络上留下过多线索,使警方、柯南或黑衣组织在案件发生后快速的锁定了错误的怀疑对象,皆川澄水所采取的行动多半位于线下,并且还拆散开来,由三个身份各做一部分。 除非将他们的所作所为合起来看待,并同本上和树杀人的事联系起来,否则即便再好的侦探,也很难从这些零散,甚至有些莫名其妙的举动中猜出皆川澄水的目的。 由于剧场版是以东京、神奈川等地发生的连环杀人案为开端,因此在七位受害者都还活着时,皆川澄水做出的这些事等同于与非剧情人物互动,并不会被世界意志注意到。 但随着本上和树开始杀人,相关的因果便会按照三个身份在此事中插手的程度而延迟清算。 于‘纪田正臣’而言,这算得上是债多了不愁,而对‘园原杏里’、‘龙之峰帝人’而言,这却是没有进入剧情,和成为剧情中一部分的巨大差别。 尤其‘龙之峰帝人’实在算得上是三个身份中武力值最低,最脆皮的一个,或许一次随手为之的拦路抢劫便足以报销了他,而DOLLARS这个情报来源又还对皆川澄水的任务很重要。 于是入职时便同公司讲过自己可能不会任职太久的‘园原杏里’提出了寿退社的申请,然后在同事们礼节性的祝福声中搬去和‘龙之峰帝人’住到了一起。 这样理由充分的行为没有引起任何人,包括‘龙之峰帝人’的邻居们的怀疑。 当然,就像不管男性马甲还是女性马甲,在皆川澄水看来都不过是层衣服一样,两个马甲的同居的结果,也不过是‘龙之峰帝人’包括三餐之内的许多事有了‘园原杏里’接手,而可以投入更多时间在DOLLARS上了。 毕竟左手拉右手又能有什么感觉呢? 章节目录 伪装情侣 对皆川澄水来说,安室透的好感度应该已经刷到了足够在有充分可行的计划,和有说服力的证据的情况下,请他配合自己,开展一次针对黑衣组织的几乎没有风险的行动的程度。 他便暂缓了给出更多情报的行动,而传递了[发现大鱼,请稍安勿躁]这样的消息。 如今皆川澄水该做的准备都已经做了,再做什么,也不过是画蛇添足,还可能增加了自己暴露的可能,所需要的,只是维持现状,等待会在现场发现麻将牌七筒的连环杀人案的发生。 既然在先前黑衣组织调查内部情报泄露源头的行动中,都没有人怀疑到DOLLARS——这一结论是皆川澄水从仍源源不断得来的关于组织的情报,和根据大数据分析,新近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物加入DOLLARS判断出的。 那么除非再来一次更大的剧情转折点,DOLLARS真正的用处都不太可能暴露。 但无论剧场版还是TV剧集,又或者零的日常之类的外传作品,按照皆川澄水多方面收集到的发展进度来看,七夕之前都不会有这样重要程度的事件发生。 他便也无需担心DOLLARS提前遭到世界意志的背刺。 只不过,‘龙之峰帝人’作为这个微型情报小组的核心,却还是很可能被卷进普通而又日常的各类案件中,因而玩笑般的被干掉的,所以‘园原杏里’才要搬过来贴身保护他。 这也算是防患于未然了。 同一身份卡的每次使用都载入的是相同的初始状态这一设定,使得‘龙之峰帝人’的工作强度达到了一种007的互联网社畜看到也要落泪的程度。 在皆川澄水根据掌握的医学知识,判断了这样忙碌还不至于在短期内猝死的前提下,‘龙之峰帝人’没日没夜的泡在DOLLARS聊天室产生的海量数据中。 若是中途昏过去了,‘园原杏里’便会将他搬走,放到床上盖好被子避免着凉。 而在外界看来,‘龙之峰帝人’这个整日不出门,也不知是否靠的父母的遗产过活的宅男能娶到‘园原杏里’这样贤惠的妻子,简直是用尽了几辈子的运气。 在‘园原杏里’搬来后,‘龙之峰帝人’不再隔三差五的搬运大量方便食品回家,而变成了彻彻底底的家里蹲,街坊邻里则时常看到‘园原杏里’外出购物,然后带着营养丰富的各类食材回来。 于是街区内的太太们闲聊时难免将此话题,揣测一番‘园原杏里’看起来这么年轻漂亮,莫非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才会嫁给这样没本事的青年人。 而她们话题的主人公,每次被人打招呼,都会腼腆的回以羞涩笑容的‘龙之峰太太’,此时正将购物袋和其中抢购的新鲜蔬果随手丢在了一旁,在几乎没有人走的偏僻小巷里挂着狂气可怖的笑容,以随手折断的交通标志杆暴打着已鼻青脸肿的看不出原本模样的男人。 打从在卖场挑选晚餐要用的食材时,‘园原杏里’便凭着战斗直觉发现了有人一直在看自己,而她故意转到摆放其他商品的货架,这视线便也紧随而来。 只是卖场中的人数实在太多,即便对信息进行分析处理的工作可以由三个身份共同完成,‘园原杏里’却没办法像照相机一样的记下看到的所有人和他们的相貌特征。 要不是对方紧随着‘园原杏里’出了卖场,并在她刻意选择了往人迹罕至的地方走时仍一路跟随,‘园原杏里’也不会有机会避开其他人的暴揍他一顿,并逼问他到底为什么要跟踪自己了。 这人远没有‘园原杏里’以为的那样硬气,在看到以为的柔弱女子随手掰断了路边标志杆,又劈头盖脸的挨了一顿打后,他一缓过神来便边翻滚着,边大声求饶。 而关于跟踪‘园原杏里’的动机,他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交代了。 原来他不过是一名有过前科,喜欢尾随袭击柔弱独行女性的普通犯罪嫌疑人。 在看中了‘园原杏里’相貌秀美,一副软弱可期的样子,还似乎没有其他人同行后,他便暗搓搓的跟在了后面,准备找机会一亲芳泽,谁料却惹来一顿好打。 继续揍了十分钟,确认了此人说的不是谎话,并且得到了足够的教训后,‘园原杏里’将已经爬都爬不动的犯罪嫌疑人扔到一边,打了个电话给市政部门请他们来更换标志杆。 报案是没可能报案的,她一来没有证据,二来也没法解释自己是怎么把一个成年男人打成这个样子的,若是被反咬一口就不妙了,相信这一顿打也多少能让他吸取些教训。 不过皆川澄水原以为,‘龙之峰帝人’提供的有关几人工作信息、习惯爱好的情报作用更大,理应是他先被卷进案件,或是像‘纪田正臣’一样遇到专属定制的案子的。 但世界意志却不那么墨守成规的,将这样的待遇先给了‘园原杏里’。 于是接下来几天‘园原杏里’都格外注意起周边环境,即使必须外出,也一定会将时间控制在半个小时内。 期间‘龙之峰帝人’也会暂停忙碌,而关注起安置在室内,拍向门窗的几个摄像头返回的画面。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某个工作日的白天,上班族们都已出门,主妇们也大多外出采购的时间段,有用衣帽挡住了面容的人鬼鬼祟祟的走进了公寓,开始了挨家挨户闯空门的行为。 ‘龙之峰帝人’的家,便是他的第三个目标。 在此人专心致志的拆解着门锁的时候,‘园原杏里’便已经在往回赶的路上了。 而等他发现打开一道门后,里面还有一道更复杂的防盗门时,不禁大骂了一声,却又不甘心放过会如此在意防护,想必家中钱财不少,况且都已经开了一道门的目标。 于是直到‘园原杏里’悄无声息的走到他身后,将人打晕带走,他都还在撬第二道防盗门的锁。 将人提到不远处早就看好了的废弃工地后,‘园原杏里’从他身上搜出的不仅仅有撬锁工具、盗取的财物,还有大捆的麻绳与尖刀,显然是从一开始便做了必要时杀人灭口的准备。 这就令‘园原杏里’的眼神顿时冷了下来。 寄宿在她身上的罪歌是以热烈而扭曲的方式爱着人类的妖刀,就算获取成为角色卡的过程削减压制了其中不利于使用者的部分,又曾被皆川澄水尽可能的调整过,也必须预设了罪歌所爱的对象才能使用‘园原杏里’这张角色卡。 这份沉重的爱意,也从爱着人类,所以要砍伤人类,以诞生出‘罪歌之子’,被改变成了大部分情况下还在可控范围内的狂热,但也算不上爱情的偏执感情。 最值得信任的永远只有自己。对于‘园原杏里’这份作为高超武力值副作用的情感,皆川澄水毫不犹豫的将罪歌爱意的倾注对象设定为了‘纪田正臣’与‘龙之峰帝人’。 其效果在平日里,也不过是‘园原杏里’对其他所有人都不过是礼节性的客套,而从不投入真正的感情。但若是触发了特殊的情况,导致她暴走,那后果便完全难以预料了。 就比如连皆川澄水都没有想到,‘园原杏里’当初在旁边看了‘纪田正臣’被捅伤的现场,都还能保持着冷静的按照最优方案按兵不动,却会因为还没伤到‘龙之峰帝人’半根毫毛,甚至根本没成功闯进房间的嫌疑人而进入暴走状态。 因此等到血色从‘园原杏里’的眼中褪去,其行为重归于皆川澄水的掌控时,嫌疑人已经气息奄奄的躺在血泊中,身上横七竖八的满是刀伤。 大概要不是皆川澄水这一次的阵营选定为正义一方,‘园原杏里’或者说罪歌的意识都根本不会留他一命。 ‘园原杏里’将现场与自己相关的痕迹破坏后,去找地方清洗喷溅到身上的血迹去了。 时间刚刚好,她离开这片街区后,救护车便赶到了,医生一边展开紧急救援,一边呼喊着要救护车司机拨打报警电话。 毕竟‘纪田正臣’用变声器在电话亭拨打急救电话时,只是说了在某某地区发现伤者,急需救援,而并没有说过伤者是被人用刀砍成这样的。 搜查一课很快派了人过来,几乎不用调查,他们便根据四处喷溅的血迹,确定了这便是第一现场,其作案模式,也同有资历的老前辈们曾经经手过,但不知为何相关卷宗已然遗失的砍人魔系列事件基本一致。 不过阴差阳错的,被派来负责此事的警员都是些陌生面孔,他们先入为主的觉得砍人魔相关的案件难以侦破,‘园原杏里’的处理也确实到位,便在现场的调查上浪费了大量时间。 等他们想到去周边走访时,‘龙之峰帝人’已经设法将房门恢复成原状,假装自己一天都在家里打游戏,什么都没有发现了。而其他两家邻居也顶多就遭遇了闯空门抱怨一番。 ‘园原杏里’一副害羞内向的模样的目送着问询的警员们离开,冷静的想着,或许还是换个安保措施更严格一些的公寓比较好。 章节目录 揭开序幕 日期一天天的向前推进着,‘龙之峰帝人’同时关注着七份动向,以免因着整件事情的延后发生,导致了受害人遇害顺序之类的细节上的变动,而来不及在万一岗仓政明没有将记忆卡放在护身符里,又或者本上和树没有从现场带走护身符的情况下加以补救。 虽然碍于DOLLARS成员分布的随机性,以及他们会聊起什么完全不可控的原因,‘龙之峰帝人’做这件事远不如找组织的情报来的顺手,甚至几乎借不到DOLLARS的力,但人都是社交动物,从推特等平台得来的信息也差不多够用了。 于是乎,等发现作为受害者预备役的阵野修平和加贺志津子的动态接连停止了更新,皆川澄水便有了七八成的把握,确信受害者的死亡顺序应该与剧情中完全相同。 毕竟就算本上和树可以将受害人电晕带走,运到其他地方杀害,搬运距离过远的话,他也要冒着半路被交警等发现,或发生其他意外的风险。 考虑到每个人的居住地,按照剧情中的顺序,才能既使案发现场在地图上排列成北斗七星,又尽量缩短了需要搬运尚且活着的受害者们的距离。 于是已然以旅游的借口来到埼玉县好几天,今天也依然同旅店老板娘打过招呼,带着相机挎包外出的‘纪田正臣’不经意般的往岗仓政明住处的方向走去。 他没有柯南那样好用的道具,也怕装了窃听器什么的被就算会死于普通人之手,但到底是位组织成员的岗仓政明,或是很快会赶来清除叛徒的组织发现,就只好采用这样的笨办法。 而功夫不负有心人,‘纪田正臣’刚走到半路,便发现有警员神色紧张的封锁了一段地域。 他拿出自己作为巡警的证件,同一位看起来十分青涩的年轻警员搭话,用大家都是刚入职的新人这点拉进关系,没几句就哄得对方答应了,会将与刚发现的凶杀案有关的发现分享给他。 这点或许不能怪警察学校的培训不过关,而只能说柯南世界的情况特殊,总得为侦探们的办案创造有利条件,否则按规矩来的话,他们连大部分案子的边都摸不到。 再怎么说,皆川澄水的套话技巧也要比柯南好上许多倍,柯南连身为公安的风见裕也都能糊弄过去,皆川澄水又如何搞不定一个新手警员? br /> 相比仍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在汇总各警署上传的案件资料后,通过如出一辙的杀人手法,和每位死者都被取走了一样随身物品,身旁放置有麻将牌的共同点,总结出这是一起连续杀人事件,而加强侦办力度的警方,黑衣组织的反应要快上许多。 差不多在有人发现了岗仓政明的死亡后不久,DOLLARS成员中被‘龙之峰帝人’标记为组织相关,并位于埼玉附近的多多少少的忙碌了起来,连续几天都没如往常一般上线。 这种反应差不多证明了,拷贝有组织所有间谍名单的记忆卡确已遗失。 为避免消息走漏,真正知道这张记忆卡的存在,并且知晓杀了岗仓政明的人带走了他身上的记忆卡的,也不过是琴酒、贝尔摩德等寥寥数人。 即便波本人在东京,也并没有在做什么要紧任务,这件事也并没有通知到他。 其中原因或许是剧情的强大作用让他们忘了考虑安室透,又或者组织并没有那么信任波本。 不过事情发生的近在咫尺,又有琴酒、贝尔摩德这样的重量级人物牵涉在内,安室透若是真的一无所知,也不至于成为组织内公认的情报专家了。 但早在此之前,神秘协助人递来过消息,说准备请他配合,在近期抓条大鱼。 为了避免事后组织怀疑到安室透头上,他最好找点其他事做,不要主动打听情报,或凑到容易引来怀疑的地方。 就算对这所谓的大鱼仍心有疑虑,但多年卧底下来的小心谨慎还是让安室透蛰伏了起来,遵循波本人设随便问过两句,如听说贝尔摩德回来了,便仍做出一副专心追查赤井秀一的样子。 左右黑衣组织也不是多拿到一份证据就能打倒的,他若是因为没听从神秘协助人的劝告,被组织怀疑了身份,于各种方面造成的损失都要更大。 而在没有刻意调查,也不像柯南有贝尔摩德透题的情况下,安室透再如何本领不凡,也没可能知道组织最近在追查丢失了的间谍名单,于是他十分的心态平和的在波洛咖啡厅做着蛋糕,再给客人点的咖啡上拉出漂亮的图案。 也不知为何今天来的客人格外的多,甚至还有来东京游玩的学生,因为被网友推荐了波洛咖啡厅的招牌餐品和帅气的服务员,而特意腾出了半天时间来此品尝。 br />  因此咖啡厅储备的食材很快消耗的所剩无几,安室透联系了供货商,开了车去取货,在他进出店铺的不过五分钟时间,便有巡警站到了他临时停放在路边的马自达RX7旁,还拿着便签本不知在写什么。 他快走几步,想同巡警说明情况,便见对方撕下了刚写的那一页便签纸,同几张传单一起递给他,说着“下次注意点停车地点”,就骑着巡逻用的摩托走了。 安室透一手提着新鲜奶油等食材,另一只手去打开车门,心中不免升起几分如今的后辈怎么这样办事的困惑,而这份困惑,在他安置好食材,有余裕看便签和传单的内容时转为了震惊。 便签上只有一行字:今晚八点后。 而在普普通通的印刷了规范停车宣传内容的传单一角,安室透摸到了形状熟悉的硬物。 ‘纪田正臣’快快乐乐的继续巡逻去了,他十分相信安室透能够在应付咖啡厅的工作之余,找出时间和合适的地点查看他亲手给出的,依然包含有身份验证信息与组织情报的记忆卡。 而就算他半点没提起与自己相关的信息,安室透也一定能通过调取东京地区的警员动向,或者对‘纪田正臣’的长相进行画像,来找到‘纪田正臣’此人,与他登记的住址,并在权衡利弊后,决定是否要按照标签上的要求,在今晚八点后赴约。 这样谜语人的行为虽大大增加了安室透的工作量,却也很好的保证了这次约定见面的安全性。 相信就算皆川澄水直接将‘纪田正臣’的个人信息,证件扫描件等送到安室透手上,他也一定是要自己查过一遍才会放心,倒不如做得隐晦一点,相信安室透的能力,也变相的向他证明,神秘协助人能存活至今,所靠的绝不仅仅是运气,还有足够的谨慎小心。 就比如一般人谁想得到,安室透会来到‘纪田正臣’的巡逻路线上采购食材,是因为‘龙之峰帝人’替波洛咖啡厅做了免费的宣传,又托人买光了其他几家的存货呢? 不管过程如何,总之‘纪田正臣’如预料的那样,在按时下班回到公寓时,发现了不请自来的某金发三面颜,他泰然自若的打开灯,同安室透打着招呼。 “这应该算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吧,降谷先生?” 他将新买的水果洗好摆盘,又拿了瓶矿泉水放到安室透面前,即使明知安室透不会动这些,但面对互利互惠的合作者,待客的礼数不能少。 安室透早在来之前将能查到的有关‘纪田正臣’的资料翻了个遍,除了他考入警察学校前的学籍等材料不明原因的丢失过,都是在一年内补办的以外,‘纪田正臣’此人并没有什么特别。 而学籍档案的丢失是为了冒名顶替或伪造身份这一怀疑,也在警备企划科快速高效的走访过‘纪田正臣’从小学到大学的同学,确认了他们真的有这样一位同级,并且就是照片中的样子后被初步打消了。 但安室透还是十分想不通,有着算得上清晰可查的人生履历,除组建过名为黄巾贼的不良团体外根本和里世界搭不上边,也不该有那样的能力和渠道获取情报的‘纪田正臣’,是如何从至少四年前,甚至是七年前开始为浅间前辈提供协助的? 即使考虑到浅间前辈换过协助人的可能,‘纪田正臣’做上协助人的时候也顶多十八岁吧? 他不免在心中谴责起已经殉职的某位前辈,而面上看起来仍不动声色的回着话。 ‘纪田正臣’与安室透聊了一会,果不其然的毫无收获,还差点被套了话,便也放弃了无谓的客套,将自己写好的计划书拿出来递了过去。 “这是我根据收集到的情报所做的规划,情报的来源请恕我不能说明。” 安室透大致看过一遍,便被这一计划的大胆妄为之处所震惊,“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后,就算一切发展如你所料,你也会再没法继续做警察或协助人?” “我想过,但事成的预想收益想必足够让降谷先生陪我冒这一次险。” 章节目录 事先准备 即便无论从警视厅、警察厅的规章制度,还是从社会经验与常识来看,该计划都极其的不妥,安室透也不得不承认,‘纪田正臣’说的对,他是真的很为此心动。 若是有可能不会造成大规模混乱,不会误伤无辜民众,也不会影响公安对组织行动部署的,以极其微小,甚至近乎于无的代价抓捕到两名有代号的黑衣组织成员,即使整件事的成功率低的可怕,也绝对是值得一做的。 更何况若‘纪田正臣’所列出情报都是真的的话,事成的可能性还相当高呢? 只是有的事可做不可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都敢做的。 ‘纪田正臣’不过才入职半年多,是最低一级的巡警,就算将他做协助人的经历一并算上,其资历也浅薄的很,是无权也不该提出自己的建议,甚至要求警备企划科配合行动的。 何况无论这一计划是成功还是失败,都必然会冒犯到许多位警衔比他高出许多的长官,令警视厅某种意义上的颜面扫地,或许还会引发内部又一轮对于公安肆意妄为的抨击。 要不是安室透本人卧底多年,做事本就比其他公安更不择手段,又在黑衣组织里待的时间远远超过他在警察厅待过的时间,使得他并不像大多人那样在意上下尊卑,他此时理应厉声呵斥‘纪田正臣’的出格想法,然后将这份计划书销毁,当做此事从未发生的。 但安室透到底与那些会拘泥于条条框框的同僚不同。 不动声色的纠结了一会之后,安室透将计划书折起收好,也没了心思试探‘纪田正臣’是如何确定刚发生不久的连环杀人案中有组织成员遇害,又凭什么做出了组织会为此派人潜入警视厅的判断,而提起放在一旁的袋子离开,径直往电梯的方向去了。 ‘纪田正臣’向窗外看去,只见安室透离开公寓时,手上已没了那个袋子,想必是以送餐或是送快递的理由来的这里,以掩盖他来找自己的真实目的。 果然专业卧底的职业素养体现在时时刻刻,绝不是皆川澄水这样半路出家,哪怕凭空得到了情报商人、精英卧底一类的身份,也主要得靠身份卡自带的能力做事的人比得上的。 要不是他一直小心的同柯南、灰原哀等重要人物保持距离,就连用来接洽进主线的协助人身份,也在此前神秘的连安室透这样的‘自己人’都只知道有这么个人,而不知其是男是女,是老是少的,皆川澄水毫不怀疑自己会早早在不知不觉中引起了柯南、FBI,甚至组织的注意。 知晓剧情,占据了信息差的优势又怎样? 与穿越者浅间相比,皆川澄水也就是多了两条命,有额外可以试错的机会罢了。 所以就算‘纪田正臣’与安室透开诚布公,将自己的身份放到了台面上,来换取警备企划科在行动上的支持,他也绝不会主动透露‘园原杏里’与‘龙之峰帝人’的存在,更不会将DOLLARS这个如果交给官方机构来运作,绝对能发挥出数十倍,乃至数百倍功效的信息来源说出去。 左右他只要让三分之一的马甲辛苦一点,只要肝不死,就往死里肝的再忙上多则一个月,少则一周,也足以支持计划稳妥的展开,后续的情报工作更是可以直接交给警备企划科来做,皆川澄水是决不会做出将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这样的事情的。 向安室透‘坦白’了身份的影响很快到来了,‘纪田正臣’接到了上级的通知,说警视厅需要对一批存放了多年的卷宗进行整理,因人手不够用从各警署抽调了些,‘纪田正臣’因做事踏实肯干,入职以来一直表现的不错而入选。 等他到警视厅报道的时候,又‘恰巧’空出了几间安排给单身警员居住的宿舍,于是负责人大手一挥,让‘纪田正臣’等几个需要在警视厅帮忙超过一个月的警员住了进去。 要说这不是安室透安排的,皆川澄水是绝对不信的,不过也不知安室透是如何向警备企划科报告的,又以怎样的理由申请下来用这样麻烦的方式,不那么引人注意的将‘纪田正臣’放到了警视厅这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或许这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投名状了。 ‘纪田正臣’所知晓的,有关黑衣组织乃至安室透真实身份的情报实在过于重要,他又并非安室透、诸伏景光那样,是警方一手培养起来,根正苗红,身份背景、忠诚度通过考核的自己人,如果放任他继续像过去那样待在外面,可实在让人不那么放心。 相信从这次踏入警视厅的一刻起,‘纪田正臣’就处于了警备企划科的全方位监控之中,无论他用手机、电脑或是其他设备,所发出的一切通信都会被警备企划科检查,以图追溯他不愿透露的情报来源,并避免他发出去不该发的东西。 与皆川澄水曾打过交道的学园都市等机构相比,这已经算得上是相当友好的态度,于是‘纪田正臣’表现的没有丝毫不满,甚至称得上十分配合,让被派来保护他的人都有些费解了。 ‘纪田正臣’安安稳稳的做着工作,还偶尔通过在单身宿舍找到的,大概是由警备企划科放在那,附有使用说明的能通过隐秘渠道联系安室透的笔记本电脑发点消息过去。 ‘园原杏里’则已经和‘龙之峰帝人’转移到另一处公寓,深居浅出的对外扮演一对新婚不久,妻子腼腆害羞,丈夫宅居在家的小夫妻。 这边离米花町较远,并不是柯南等人常来的地方,经考察附近也并没有少年侦探团等的熟人居住,这就减少了两人被意外卷进案件的概率。 周边密集分布的商圈,也让行事再如何肆意妄为,也多少需要避着点警方的黑衣组织一般不会选择在附近进行交易、灭口等比极道更极道的行动。 在皆川澄水盘算着日子,还差点因为迟迟没有等到安室透同意他的计划,而让‘园原杏里’去街上装出柔弱的样子,钓一个会随身携带迷药的社会渣滓,来敲他一顿问出是在哪里买的药,好通过同样的途径买一批自己动手的情况下。 麻将牌连续杀人案的第六位受害人龙崎努因刹车失灵,撞上了收费站不幸身亡,在临死前留下了“七夕,京……”的死亡讯息,和身边一如此前五次杀人案中一样的麻将牌。 而安室透也终于主动联系上‘纪田正臣’,同意了按照他的计划来做 此时麻将牌连环杀人案的新闻已是沸沸扬扬,且不说受害者已累计达到六人之多,位于东京及周边地区的案发地也让整件事造成的社会影响更大。 为更好的调查这一连环杀人案,警视厅召集了各案发地警署的人员,召开搜查会议以交流讨论各自掌握的线索,毛利小五郎作为破案成绩斐然,还与警视厅有着长久合作经历的名侦探,也被邀请了参与其中。 ‘纪田正臣’算是直接从警视厅内部得到了此事的第一手资料,也因此才会发现穿越者浅间所造成的另一他此前没注意到的变数——穿越者浅间救下了本该于六年前过世的甲斐玄人,于是大和敢助没有为了追捕犯人而遇到雪崩,也没有因昏迷失联,导致警队与上原由衣以为他在雪崩中殉职。 于是本该因为在大和敢助失踪的事件中违背了上级的命令,而被从长野县警察本部下放到新野署的诸伏高明,此时仍在长野县警察本部任职,并且作为长野县派来参加搜查会议的人选之一被报了名字上来。 众所周知,诸伏家兄弟长得颇为相似,若诸伏高明选了其他的时间来到东京,组织就算有人碰上了他,也不一定会因为被确认死亡了的公安卧底苏格兰而调查他。 偏偏如今组织即将入场,公安也布局以待,搜查会议前后的警视厅势必会成为各方关注的焦点不说,等贝尔摩德与爱尔兰出事,黑衣组织也必然会去查涉及此事的所有人员。 到时候,若是被他们发现了长野县的诸伏高明警部不但与苏格兰长得很像,还有一个跟他相差六岁,从警察学校毕业后就不知所踪了的弟弟的话,黑衣组织会不会顺手将诸伏高明解决掉都还算小事,就怕他们会继续调查,顺着诸伏景光的线把安室透给挖出来。 这一串可能的发展都与被皆川澄水推迟了发生的漆黑的追踪者剧情有关,也就意味着他这个外来者所带来的对剧情的扰动,也同样会影响到诸伏高明、安室透等即使遇险,也一定会化险为夷的重要剧情人物光环。 幸好‘纪田正臣’帮忙准备资料时注意到了这一点,既然诸伏高明还没出发,一切就完全来得及补救,于是他立刻通知了安室透,请安室透务必阻止诸伏高明参加调查会议。 章节目录 秘密行动 也不知安室透采取了什么行动,不过过去四个小时,长野县警察本部便发来了通知,说改由大和敢助警部代表长野县来警视厅参加搜查会议,这样的做事效率实在是令人惊叹。 至于‘纪田正臣’所提供的,贝尔摩德会易容潜入搜查会议一事的情报,则让安室透调动了手下的公安,给参会名单上人在东京的警员都通过食物或饮水投放了新研发的微型定位器。 没有对那些会从外地过来的警员这样做,不过是时间和人手上安排不过来,并且这也不过是一道辅助措施,方便他们确认谁被取代了身份罢了。 十分好运的,贝尔摩德选中了要顶替的人选正是其中之一,这或许是因为从其他地区赶来的警员不那么的方便下手,又或者单纯是因为参加会议的人本就大多来自警视厅本部。 等到搜查会议即将召开,参会人员即便还没进入会场,也已经到警视厅报了到的时候,这一批定位器返回的信号中一组远在两个街区外,近三个小时没移动过的就异常得格外显眼。 只是在安室透的命令下,相关行动是完全对警视厅保密的,于是警视厅众人仍一无所知的进行着会议前的准备,来自不同地域的警员也借此机会相互交谈起来。 柯南借着放进毛利小五郎口袋的窃听器,偷听着他不能混进去的会议现场的情况,借以了解那些不会对外界公开的关于麻将牌连续杀人案的线索,以及警方的调查有了哪些进展。 他也不是第一次两次的这么做了,而要不是这样精英警员云集的地方不可能让一个小学生混进去,柯南甚至想在会议现场看看那些证物什么的。 但现实却是他只能和毛利兰一起等候在会议室外,凭着窃听器传回的声音收集与案件相关的线索,不过这样也总好过没有,大不了之后他还能去找高木警官他们打听消息。 听了一会毛利大叔与警员们的寒暄后,目暮警部与松本警视现身,会议便也进入了正题,开始由白鸟任三郎代表警视厅搜查一课,讲解起麻将牌连续杀人案的具体情况。 为避免错失了其中的关键内容,柯南听的格外专注,有路过的警员给两人拿了水过来,他都险些没注意到,还是被毛利兰起身接过并道谢的举动提醒了,才用小孩子般的语气说了“谢谢大哥哥”的接了过来。 不过柯南此时一点也不渴,又被案件吸引了全副心神,便将纸杯放在了一边,毛利兰则礼节性的喝了两口,几分钟后,她便呢喃着“头好晕”的向旁倒去,把柯南着实吓了一跳。 他也顾不得继续偷听搜查会议那边的动静,一边喊着“小兰姐姐”,试图唤醒毛利兰,一边焦急的看着四周想找人来帮忙。 这时,方才为他们倒了水的警员快步走过来,柯南刚要向他求助,便瞳孔骤缩的看到对方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帕子,飞快的朝他捂了过来。 猝不及防之下,柯南不光被帕子捂住,闻到上面浓浓的□□味道,还被对方一把抱了起来。 他奋力的反抗了,但成年人与小学生之间本就存在着不可忽视的体力差距,这位不知是真是假的警员手臂上又有着长期锻炼才能保持的肌肉线条,让柯南无论如何都没法挣脱。 阿笠博士开发的各种道具虽好用,却大多只能起到辅助作用,除非趁犯罪嫌疑人不备,或是根本没被对方发现,柯南才有可能找到机会将人击倒。 但使用麻醉针需要打开手表盖和瞄准,脚力增强鞋则必须踏在什么上,且有合适的东西可踢才能发挥出威力,至于伸缩背带、变声蝴蝶结等,也都不是能让柯南有机会翻盘的道具。 看着倒在了座椅上,大概是因喝下的水中混有药物而失去意识的小兰,柯南眼含怒火的挣扎了须臾,到底还是心有不甘的陷入了昏迷。 而做下这套十足的恶人行径,若是被画进漫画,妥妥会成为小黑人,并得到黑恶势力出场的音效打光的警员则在确认了两人昏迷后,与分散在附近的同僚相互确认过,才拨出了电话:“风见先生,会议室附近的无关人士已清理完毕。” 于是紧接着,正站在贴了六位受害者照片,标记了每人的姓名、年龄、职业的白板旁,向在场众人介绍每位受害者遇害的具体情况的白鸟任三郎与其余在场之人一同,被从四面八方突然喷出的不明气体包围了。 事发突然,不明气体的来源又广泛分布于整个会议室,哪怕在场的大多是经验老道的资深刑警,也都难免吸了两口下去。 /> 然而会议室的门都被从外面锁死了,窗户则完全无法打开,就连换气系统也不明原因的无法启动,不明气体很快发挥了作用,令所有人都有些头晕目眩,没法做出如用武力破门一类的尝试。 人能短时间的忍住不呼吸,却没法一直憋下去,哪怕有警员用饮用水润湿了衣物来堵住口鼻,也不过比其他人晚一点昏倒过去,等到所有人都失去意识五分钟后,会议室的门才被打开 ,以看不清面容的青年男性为首,数人带着防毒面具鱼贯而入。 带头的青年先是当着其他人的面撕开了‘松本清长’的易容,然后从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的警员中,找出了与刚被公安从住处解救出来的男性警员面容一致的人,撕开那张虚假的面皮,下面俨然是克丽丝·温亚德那闻名于世的美貌面庞。 能这样的抓到了组织的千面魔女实在令人不敢相信,他又大力的捏了两把,并没有扯下另一张面皮,而只是把贝尔摩德白皙美丽的脸捏红了一片。 于是青年半点不怜香惜玉的,用给最危险人物用的拘束衣将昏迷的美人捆的严严实实。 在他做这件事的时间里,其余人员已经将会议室中的其余人都检查过一遍,确认了他们的脸是真的,而想来黑衣组织再怎么也不可能未卜先知的让成员整容成警员的样子,往搜查会议里一次性派出三名成员也不太现实。 于是在他下令过后,一行人快速而寂静无声的,沿着特别选定的路线没有惊动任何人的带着仍在昏迷中,被他们补了麻醉针剂的贝尔摩德和爱尔兰离开了警视厅。 目暮十三、大和敢助等人被人用冷水弄醒时,不过短暂的失神了一会,便迅速想起了方才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下意识的要去查看其他人的情况,再找人将此事查个究竟。 不过现场有警备企划科留下来收尾的成员,与刚被解救出来不久,脸比平时更严肃吓人的松本清长本人,他们很快对着被分批弄醒的警员解释了有犯罪分子绑架并冒充了松本警视,以他的身份潜入警视厅图谋不轨,但被公安发现并抓捕的事。 由于此事涉及到了国家安全问题,公安将全权接手,并要求所有人对此事保持统一的口径。 等签署完保密协议,到了一般搜查会议解散的时间,他们便可以离开,但此后无论什么人问起,或者哪怕是与同僚、家人聊天时,他们也要当做自己今天参加的是一场十分普通,没有任何异常情况发生的搜查会议,也根本不知道上司松本警视被人冒名顶替过。 面对对方警察局公安的证件,与松本清长算是默许了的态度,所有人都在保密协议上签下了名字,被贝尔摩德冒充过的当事人也混在其中,对内装作他从始至终都是本人,对外,则装出贝尔摩德并没有因此被发现的假象,来试图混淆黑衣组织的判断。 不过这一尝试或许并不如他们预想的那么成功。 警备企划科安排在附近路口监视的人员报告说,在会议室里开始放迷药的几分钟后,停在附近的一辆保时捷356A就突然开走了。 哪怕‘纪田正臣’并没将琴酒会来的消息一道说出,安室透也从这有代表性的车型猜出可能是谁来了这里,况且既然贝尔摩德这位深受那位先生看重的成员都以身涉险的主动进了警视厅,琴酒会等在附近接应她倒也不足为奇。 只是,也不知他是因为通过某种方法得知贝尔摩德出了事,而放弃了没必要的等待,还是直觉的觉得有哪里不对,谨慎的先行离开了呢? 安室透估摸着组织成员波本应当有所察觉的时间,同波洛咖啡厅请了假。 同僚们已经圆满的完成了他们的任务,现在轮到他奔赴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战场了。 章节目录 虚虚实实 于皆川澄水而言,尽管这一番行动的真正目标是在组织中地位较高,被警方抓捕后绝对会引发黑衣组织施救行动的贝尔摩德,但被买一送一了的爱尔兰的存在也同样不可或缺。 若非确认了搜查会议上的松本警视是假冒的,其余人警衔最高的也不过警部,与卧底后不方便走正常的晋升流程,而尽管掌握有较高权限,但在档案记载中不过是警部的安室透持平。 他或许还不会像‘纪田正臣’建议的那样,干脆利落的将整个会议室的人全数放倒,而会尝试在分辨出哪些人可能被贝尔摩德顶替后,找对方落单,或是周围人不多的情况下手。 这样事后也好对警视厅交代一些,并减轻了为公安本就不怎么样的的名声雪上加霜的程度。 只是‘纪田正臣’格外申明了此次机会的来之不易。 贝尔摩德作为情报人员,行动一向不为他人所知,难得这次她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但都不会牵扯到安室透或是警方其他人的主动送上门来,即使因此被抓,也能将理由推到是警方另有行动,贝尔摩德只是不走运的被牵连了上面。 如果安室透这边仅仅是为了减少公安对内的名誉损伤,就放弃了行为出格但稳妥的办法,宁可选用风险更高,而在行动中途被贝尔摩德看出破绽,或提前走漏消息、被组织看出不对,导致贝尔摩德改变主意不来警视厅的话,连他自己都会为此抱憾终身的。 而‘纪田正臣’明明身处警备企划科的全天候监控下,却不知怎么收到的情报,并转发给了安室透的有关于松本警视被关在了米花森林废弃小屋这件事。 一方面证明了他出色的情报能力,另一方面,让公安的行动就算抓不到贝尔摩德,也至少能抓到冒充松本清长的人,不至于空手而归没法对上级和警视厅的追究给出个交代。 于是在安室透小心的确认了松本警视本人确实被关在了米花森林,而没有被爱尔兰、松本清长或其他任何人发现的离开后,便安排了值得信任的人连夜潜入警视厅,对可能被用到的几间会议室进行了大肆的改造,所用药物剂量足以将一屋子经受过专业药物训练的人放倒。 > 皆川澄水都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去做的这些,便收到了安室透发来的,一切都已准备好,只等贝尔摩德还有爱尔兰主动踏入布置好的圈套的消息。 而从搜查会议开始,到会议结束,众警员看似镇定,但个别人表情不太好看的三三两两的离开,‘纪田正臣’一直在距离不远的区域忙东忙西,也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寻常的动静,却收到了由匿名来源发来的“一切顺利”的消息。 这样办事可靠,行动力惊人的合作者实在是许久没遇到过了,毕竟他每次分到的任务都是随机的,面临的问题可能复杂而多变,并不一定能找到利益一致,还有足够实力的合作者,反倒是与各方存在利益冲突,需要相互忌惮的情况比较多。 他维持着自己普通警员的人设,混在人群中看着柯南被毛利小五郎敲了爆栗,然后满脸不情愿,一步三回头的被拉走,觉得很有必要提高对好奇心过剩的小侦探的防备。 根据每个人的情况不同,即便是公安给出的半真半假的解释,也是只有警部级别的参会人员才能够知晓全部,其他警员得到的都是在此基础上不同程度的删节版。 而无论毛利小五郎和警方,尤其是搜查一课的关系再好,他也到底不再是警方的人员,而连到底是什么人,为了什么的将整个会议室的人迷晕都没能知道,被直接要求了不要问,不要打听,签署保密协议后当做没发生过这件事就好。 在他被弄醒的时候,所有涉及其中的警员都已经被做好了工作,回到会议室继续进行着不得不加快进度,显得有几分匆忙的搜查会议,于是毛利小五郎在确认了面前人的证件是真的之后,大致翻看过保密协议的条款,便大笔一挥签下了名字,然后加入了会议室的讨论中。 毛利兰则因为有个作为前刑警的父亲,信任于警方的权威,也没有多余的好奇心,在被唤醒后直接签了保密协议。 到头来只有柯南签的不情不愿,他本想用小孩子的身份糊弄过去,却没能让公事公办,办事周密的警员放弃完成降谷长官安排下来的给所有人封口的任务,最后还是被按着头签了。 不过因为柯南被放倒的时间早于会议室开始放药物,阿笠博士为他特制的,加载在眼镜上的窃听装置也受限于体积,并不能支撑太多的功能而无法录音,他便并不知道除了自己和毛利兰以外,一整个会议室的人也都被药倒了的事,也因此并不能意识到这件事的重要程度。 他只是本能般的想探寻真相,又自认与普通民众不同,不应该成为被封锁消息的对象,一如当初风户京介杀害警视厅现任刑事警察的事,要不是他不顾警视厅的讳莫如深,坚持追查了下去,说不定佐藤警官也会因此而遇害。 放在毛利小五郎口袋的窃听器仍在工作,将搜查会议现场的情况断断续续的传到柯南耳边,他一心两用的思考着,直觉的感知到搜查会议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对。 由于白鸟警官他们被交代了公安已经查到了麻将牌连环杀人案的真凶,只是出于其他需要,要延后几天才能展开抓捕,让他们搜查会议装个样子就好,白鸟任三郎将对案情进行讲解的过程大幅压缩,然后便进入了警员们各抒己见的阶段。 众人讨论的不太热情,但也算尽职尽责,还不是柯南这样的外行人能得看出来的。 因此柯南用一半的心思认真记忆了听到的案件线索,准备与查那个迷晕了自己和小兰的人是什么身份,又为什么要这样做的事一并调查起来。 要不是被毛利小五郎强行带走,他本想在附近找警员问上一问的,可毛利小五郎这次难得的态度坚决,无论柯南如何装作小孩都无用,还白白挨了打。 等他事后试图如往常那样,从高木警官等搜查一课的熟人处打听消息时,既出于保密的规定,也着实觉得这件事丢脸的几人格外的守口如瓶,并没透露出半点柯南需要的消息。 毕竟被人绑架了顶头上司,还让对方成功冒充了松本警视好几天,他们却一无所觉,最后还是公安发现了这件事,将松本警视救出,并抓捕了正在跟他们开搜查会议的假冒者这件事,效果堪比把警视厅的脸皮放到地上踩,他们都恨不得忘得一干二净,又如何会对人提起? 只是他们支支吾吾的态度也着实令人起疑,令柯南觉得莫非其中涉及到了警方内部人士,才会这样藏着掖着的说不出口,而更被激起了要继续查下去的念头。 而在柯南一边拜托了阿笠博士帮忙,以自己的渠道奔走调查着案件,一边关注着搜查一课众人的动向时,警视厅十分突兀的对外发布了麻将牌连环杀人案的最新破案进展。 凶手确认为注册会计师本上和树,警方在他意图杀害第七位受害人时当场将其逮捕,并在本上和树的家中找到了他杀害前六位受害者的确凿证据,这样圆满的收场让公众讨论过一阵本上和树为什么要杀人后,便因警方并未公开相关讯息而失去了兴趣。 但柯南还清楚的记得搜查会议时警方还没有提出任何怀疑的对象,更没分析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之后搜查一课也没有为此出动过人手去调查,警视厅又是怎么凭空锁定了凶手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柯南立刻行动起来,去调查本上和树此人,以及他与七名受害人之间的关系,并赶往新堂堇的住处,试图打听到警方抓捕本上和树时的具体情况。 而再度让他在询问案情时碰壁了的搜查一课则同样云里雾里的处理着相关后续,完全搞不清公安是怎么想起帮他们抓犯人,还直接把杀人动机等一起塞过来的。 面对这么一份白捡的功劳,警视厅众人暗自气闷的处理着后续的相关工作,也就是公安的插手让本上和树没能成功杀害第七位受害人这点能稍微给他们一点慰藉。 在对证物,尤其是本上和树从每位受害人身边拿走的物品进行检查和归档记录时,他们写下了这样的记录:冈仓政明被带走的护身符中放着存有他家人照片的记忆卡。 这并没有引起任何额外的关注。 章节目录 组织命令 安室透赶到最近一处组织基地,刚装模作样的试探了几句组织里是不是出了事,由朗姆以及那位先生所下达的,命令所有人全力救援贝尔摩德的命令便先后发到了他的手机上。 两份命令都要求身处东京及附近的代号成员通力合作,不惜代价的将贝尔摩德尽快解救出来,至于同她一道失去联系的爱尔兰,那位先生提都没有提起,朗姆倒是说了一句,让他们能救出来就救一下,救不出来的话就将他解决掉。 两人虽然同为代号成员,这一刻获得的悬殊待遇才算是彰显出了他们在黑衣组织的真正地位。 波本作为组织中少有的情报专家,除了需要配合其他人,一道救出不知被哪方势力带走的贝尔摩德,还另外被安排了任务,需要跟踪警视厅侦办麻将牌连续杀人案的进度,抢先一步将记录有组织间谍人员名单的记录卡回收。 他这下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不过一名没有获得代号的组织成员被杀,会引得爱尔兰、贝尔摩德两人为此出动,还需要做到混进搜查会议这种地步的程度。 想必就算因权限不足,那张记忆卡里的名单不可能是组织派出间谍的全部,其中也一定包含有对组织十分关键重要的信息。 至于‘纪田正臣’应该只是查到了本上和树从遇害的组织成员处带走的东西比较重要,而并不知道被带走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否则他怎么也该把消息上报过来,好让公安先一步将这张记忆卡拿到手,而不会只拜托公安把新堂堇支开,来拖延她遇害的时间。 安室透一边应付着来找他套话索要情报的组织成员,一边想着该如何尽快并合理的脱离组织的视线,好安排部下去本上和树身边寻找那张重要的记忆卡。 不过他却不知,在确认了贝尔摩德被抓后,‘纪田正臣’便给公安发来了消息,说是确认了本上和树从岗仓政明处带走的护身符里有装有重要资料的记忆卡,请他们赶快去取,并最好在复制一份后将原版放回去,以免被同样在追查此事的黑衣组织发现。 不过由于彼此的行动存在时间差,在‘纪田正臣’发出消息时,安室透已经在前往组织基地的路上,他为稳妥起见,并没有携带任何能收发与公安相关消息的设备,便也错失了这条信息。 好在有一直隐藏于暗处支持他工作的诸伏景光在,他同样有着查看‘纪田正臣’发来信息,和调动安室透部分下属的权限,便果断做出决定,派人照着‘纪田正臣’的建议去做。 等到安室透设法找到合适的机会联系公安时,收到的消息便是他们已经复制了记忆卡中的内容,并在本上和树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将记忆卡放回了原位,这让他不免为‘纪田正臣’的能力啧啧称奇,并感慨还好这样的人是在自己这一方的。 而皆川澄水卡在这时这样做,也不过是要利用的剧情业已发生,且他所造成的影响怎么都已经大幅改动了后续的剧情,便也不差再多改一些无伤大雅的地方。 如同前六位受害者的死是召开搜查会议的必要前提,第七位受害人新堂堇的死却不是一样。 于是在‘纪田正臣’拿出了本上和树杀人的前因后果,并给出部分可用来造假的推理思路,警备企划科也跟着在安室透的指挥下补完了整个过程后,安室透谎称自己通过平日里做侦探时结交的人脉查到了些情报,将内容完全真实,只是查到的过程是编造的情报分次交了上去。 于整个过程中他都少有的只做了情报人员分内该做的事,而没有亲自插手行动,或是去接触参加了追查记忆卡下落行动的组织成员,而装作将全副心思放在了如何营救贝尔摩德上面。 于是尽管被派去回收记忆卡的组织成员行动‘稍有不慎’,引来了当地警方的注意,导致警方怀疑了他是在逃的入室抢劫杀人案嫌疑人而破门而入,发现了本上和树带走的证物,组织还是凭着广泛分布的成员于第一时间将记忆卡替换走了。 这样警备企划科明明一直盯着,都没发现是什么时候,什么人换走了记忆卡的手段让人加倍感慨起黑衣组织的手眼通天,不过好在他们本就是要让组织把记忆卡拿回去,好让黑衣组织自以为名单上的间谍没有暴露,继续使用他们而不是重新安插新的间谍。 而黑衣组织的结构庞大,人员遍布全世界,在各行各业都广泛安插有人手这点,不也是他们本来就知道了的吗?否则又何至于连警视厅内部都出了叛徒,让他们找了近四年都没找到? 不管怎样,麻将牌连环杀人案这件事算是揭过去了,无论对组织还是对公众,这件事都随着本上和树的落网宣告了终结,安室透以及公安所真正要头痛的,还是如何从被捕的爱尔兰与贝尔摩德口中撬出情报,并尽量避免被组织发现是公安带走了他们。 与上帝视角的知道贝尔摩德身为至关重要的剧情人物,本身存在对剧情的推动作用不可或缺,柯南也多亏了她的关照才从数次十足危险的境况中幸免于难,因此再怎样她都一定会在世界意志的关照下被成功救走,不然皆川澄水也得为了世界的稳定放她走的情况不同。 安室透虽然也知道将贝尔摩德一直留下的难度很大,但他还认为这是可以一试的,毕竟,他对公安的实力相当有自信,不认为像FBI那样明明抓住了基尔,却还被对方逃脱的事会重演。 只是固然FBI当初的事有着客场作战,人手不足,也不好动作太大引来本土机构注意的原因在,基尔和贝尔摩德受组织重视的程度却也大不相同。 在还没确定是哪方势力带走了贝尔摩德的时候,朗姆便因她是在警视厅本部出的事,而下了死命令,让对此事一无所知,此前也因所属部门不同,完全没参与进麻将牌连续杀人案的内应必须查出点什么,并承诺就算他因此暴露了身份,组织也会为他安排更换身份出国的去路。 当然,这都不过是说来骗人的罢了,换个对黑衣组织了解深一些的人都不会受这种骗,偏偏内应他早先便有把柄在组织手里,又实打实的做过了背离警方立场的事,不得不一条路走到黑,并没有拒绝组织要求的余地,只好费尽心思的查了起来。 而此时的贝尔摩德被警备企划科关押在伪装成普通会社的独栋建筑里,与爱尔兰各占一个单间,遭受着专门的审讯人员加班加点的轮班讯问。 只是两人都在黑衣组织里混迹多年,见识过大风大浪,也对各种刑讯方式有着相当的抗性,负责审讯的公安这点手段还完全不被他们看在眼里。 无论贝尔摩德在剧情中再怎么表现的随时都能为柯南和毛利兰反水,她也是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黑衣组织重要成员。 或许面对柯南时,贝尔摩德还会刻意放水,透露一点他正在追查的,和组织相关,但不至于让组织受多大损失的情报的话,面对其他人时,她只会嘴闭的比蚌壳还严,连用谎言和演技敷衍都懒得去做。 观察过审讯人员几度换班的情况,贝尔摩德觉得关押自己的这个地方防守虽严,但也不难突破,只是她全身都被束缚衣牢牢的裹住,只有头部能动弹,想自行脱身是绝无可能的,想必爱尔兰的情况也差不多。 但她有十足的自信,确信黑衣组织但凡一息尚存,都绝不会放弃自己,因此忍耐的格外坦然。 爱尔兰什么都不交代,则是纯粹的因为嘴硬。 他虽然因为琴酒处决掉了他像父亲般看待的皮斯科而憎恶琴酒,一直试图抓到琴酒的错处来让琴酒也落得同样的下场,却不代表对组织就不忠心了,否则爱尔兰大可以将与琴酒相关的情报出卖给外人,或是干脆点传递给警方。 于是警备企划科明明抓到了两名与黑衣组织密切相关的犯罪嫌疑人,却花了几天都没抠出半点有用的东西,这让他们也感到十分的挫败。 哪怕根据收集到的DNA信息和体貌特征去调查两人的真实身份,他们也除了贝尔摩德用作伪装,绝不会是她真正名字的莎朗·温亚德、克丽丝·温亚德外什么都没查到,甚至没查到爱尔兰对外的伪装身份,和他到底是哪一国的人这样笼统的信息。 这让他们觉得十分对不起降谷先生千辛万苦,冒着极大风险的创造出这样的机会,也着实辜负了降谷先生对他们的厚望,而继续加倍努力的去审讯这两个油盐不进的危险分子。 不过,这一切都与皆川澄水无关,他本就没期望过公安能从这两人口中得到什么情报,‘纪田正臣’又因身份权限的问题被排除在了此事之外,他想知道的唯有那位不知名的内应到底会在什么时候,用怎样的方式行动起来? 章节目录 机缘巧合 在‘纪田正臣’准备借助黑衣组织必然会逼迫内应行动起来,从警视厅内部搜寻贝尔摩德下落的天时,自己被长期借调,能够比较方便的观察警视厅有没有出现异常状况的地利,与适当情况可以借助到警备企划科力量的人和,守株待兔似得等待内应暴露自己的时候。 随着麻将牌连续杀人案本身结案,所造成的连锁反应却愈演愈烈,甚至牵扯出了红黑方的隔空对招,‘园原杏里’与‘龙之峰帝人’同样无法避开所反馈回来的一波强似一波的因果。 尽管贝尔摩德是在警视厅,或者准确点说,是在搜查会议中途失踪的,但成功解决掉过公安派来的卧底,还轻松使得选中的警视厅高层屈从,不得不老老实实的为他们传递了几年情报的情况,还是让黑衣组织下意识的轻视了警方,认为这件事大概不是警视厅或警察厅做的。 一如此前有人借警视厅之手,打击了组织部分的收入来源一样,或许这次又是某方势力,如一直活跃于和组织对抗的一线,不久前损失了王牌搜查官赤井秀一的FBI的反击? FBI此前可确实抓到过基尔,也曾打过琴酒的主意,会故技重施也不足为奇。 不过不管是有先例佐证的猜想,还是合情合理的推论,在那位先生严令必须夺回贝尔摩德的情况下,任何一丝可能都是决不能放过的,于是所有收到这一命令的组织成员都行动起来,对可能经手此事的所有势力展开了调查。 东京及周边区县的众多情报交易场所、非法组织因此遭了殃,或是睡得正香时被从床上拉起,被用枪顶着头的逼问有没有见过照片中的人,或是毫无来由的被破门而入搜查了据点。 就连DOLLARS这样无害而不起眼的网络社群,也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有部分聊天室被入侵过,丢失了部分数据,DOLLARS成员中对此事略知一二的人三缄其口,不知情的则连连抱怨着聊天室的服务器越发不稳定,或许该筹集资金升级一下。 即便‘龙之峰帝人’有权限查看DOLLARS聊天室的全部记录,由众多成员所产生的数据量也过于庞大,让他没法在缺乏相关设备支持的情况下,凭一己之力判断出到底有哪些信息遗失了,更无法知晓其中是否存在某些较为敏感的信息,便也只好尽可能的做着被组织发现的准备。 只是令皆川澄水意外的是,DOLLARS却并非因此被黑衣组织纳入视线的。 事情的起因是某小帮派头目,兼三流情报贩子从两年前开始,一直在利用DOLLARS聊天室匿名聊天、成员众多且成分混杂的特点进行情报交易,有时也做一点其他的生意。 几天前,他拿钱办事的帮助了一位得罪东京本土极道组织的打手偷渡出境,这位打手好巧不巧的长得与爱尔兰有三分相像,又因着人种差异,使这三分相像达到了七分的效果。 恰逢黑衣组织为了尽快寻找到贝尔摩德的下落,选择了放弃爱尔兰,将他的照片广泛下发给底层人员,让他们拿着去四处盘问近期是否有看到过这样长相的人。 这样广撒网式的盘查,让一名底层人员从三流情报贩子所收买的走私船船员处,问到他们最近送了一名身高壮硕、金发并面容凶恶的白种人男子出海,他那正苦于毫无收获,怕是要遭到组织惩罚的上级立刻如获至宝的将这条消息添油加醋的报了上去。 在‘龙之峰帝人’为判断组织近期的动向,检索着“黑衣”等关键词,无意发现了走私船船员与朋友抱怨有黑衣人问了消息一点好处费也不给,早知道就不告诉他了的对话。 再等他盘丝剥茧的找到三流情报贩子,以及检索聊天室往日的记录,找到打手与三流情报贩子的交易,根据打手发在社交平台上的健身照片,和两人过于微妙的交易日期,判断出情报贩子可能因此被组织盯上,由‘园原杏里’立刻出发去救人的时候。 琴酒已经在逼迫三流情报贩子将所知晓的东西吐露干净,再没有什么可交代的了后,一枪打死了他,并让伏特加将情报贩子的电脑机箱等物品带走,布置好用来销毁现场的点火装置。 于是当‘园原杏里’飞奔在灯光昏黄的街道上,低沉轰鸣声从远处传来,她极有反侦察意识的翻身躲进了旁边的民居的下一刻,保时捷356A便从一墙之隔的地方疾驰而过。 随即,不远处三流情报贩子的住所轰然炸开,腾起的火焰高到两个街区外都清晰可见。 显然黑衣组织已抢先一步登门拜访了。 根据墨菲定律,如果一件事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性多小,它总会发生。 虽然三流情报贩子本人的能力平凡无奇,经手过的情报也十分寻常,才会用DOLLARS聊天室做了两年多情报生意都没引起过‘龙之峰帝人’的注意,但他这样的做法无疑会为黑衣组织打开新的思路,让他们想到从DOLLARS聊天室本身泄密的可能。 何况皆川澄水的三个身份此时都已不同程度的接洽了主线剧情,本就在世界意志的眷顾之下,没被卷进现成的案件也要创造案件让他们迎头赶上呢? 明明三流情报贩子只是一如往常那样,做了点不至于触怒任何一方势力的小生意,但他帮助偷渡出境的人却巧合的有着和爱尔兰并不相似,但描述起来特点高度一致的相貌特征。 三流情报贩子是在搜查会议当天下午与对方联系上的,又恰到好处的选择了在组织成员盘问到这条走私路线的三天前将人送走,导致走私船船员对这位相貌特别的乘客记忆犹新,偏又记得还不够清楚,才会错将他与照片上的爱尔兰认成一个人。 而黑衣组织偏又有足够的行动力,在尚未查证被送走之人身份,也在明明有许多其他方法可选的情况下,直接找上了三流情报贩子。 这和柯南可以在种种巧合下,戏剧性的在为解决女主持人水无怜奈家门铃频繁被按响的事件后,凭借忘记回收的窃听器发现水无怜奈是黑衣组织成员基尔,并因此阻止了黑衣组织对土门康辉这位要员的暗杀的经历何其相似。 这样一环扣一环,仿佛冥冥之中被什么存在安排了一般的发展毫无疑问是世界意志的手笔,那么黑衣组织也就必然会因此发现DOLLARS在诸事中所起到的作用,并如同闻到血腥味的豺狼般,不达成目的决不罢休的追查到底。 不过知道了问题会出在哪里反而令他放心了许多,左右在‘纪田正臣’和安室透坦诚相见,并借助搜查会议成功抓到贝尔摩德后,维系DOLLARS的存在已不是必需。 重要度不是那么高的情报,他可以想办法让安室透的人代为关注和做出反应。 而重要度比较高,如黑衣组织行动起来的代号成员们都去做什么了这种,也本来就不是‘龙之峰帝人’能通过DOLLARS收集到的。 如今DOLLARS的作用,只是作为一个香甜的鱼饵,来将黑衣组织的注意力吸引走一段时间,而等到组织发现‘龙之峰帝人’此人的存在,皆川澄水此前布下的,转移走安室透既往行动留下的破绽的安排才能奏效,并为穿越者浅间此前提供黑衣组织情报的事打上妥帖的补丁。 当然,鱼饵虽是为被吃掉而准备的,却也不能让鱼儿吃到的那么轻易,否则黑衣组织再怎么自信也会察觉到不对,而不争取到足够时间的话,‘纪田正臣’那边抓内应的行动也不好展开。 按照从入住起就做好的准备,‘龙之峰帝人’有条有理的拷贝了电脑中的重要资料后,将主机拆解开来,浸泡进强酸溶液销毁,其余物品也分门别类的安排好。 趁着凌晨大部分人都陷入沉睡的时候,两人各自背着一个背包,如同普通的出了一次门似的从公寓离开,转移到了以旅游名义临时租住的一户建民宿。 由于皆川澄水十分爽快的花了大价钱,房东十分通融的略去了审核登记的流程,甚至没有要求查看租客的证件,取钥匙时‘园原杏里’又刻意画了很浓的妆容,足以让房东再见到她都认不出来。 短时间内两人是可以安全的居住于此而不被找到的。 左右在大众认知中‘龙之峰帝人’本就是个常年不出门的宅男,他们刚搬到公寓不久,邻居也不会失礼的上门拜访,只要‘园原杏里’不时露面,装作有在出门买菜和丢垃圾的样子,谁也不会发现‘龙之峰帝人’根本不在公寓里。 如此一来,即便黑衣组织找上门来,想找到他们也多少要花上些时间,而空荡到毫无价值的公寓也不会引得来人放火或是采取其他暴力手段,导致同一栋楼的其他人遭到无妄之灾。 章节目录 纷乱错杂 黑衣组织这段时间的行动并不算隐蔽,而随着大量底层人员、外围人员被调动起来,被惊动的势力就更多了,何况本就在追查组织的各机构如FBI、MI6,更是早早就关注了起来。 他们或许不知道组织这番动作的目的是什么,但凡是与黑衣组织相关的事情,都值得彻查到底,说不定从哪条线索挖掘下去就能找到关键性的证据,再不然将收获的情报积攒起来,也一定会有派得上用场的一天。 于是包括以为赤井秀一已死的茱蒂等人在内的FBI与各方纷纷行动起来,或隐蔽,或自以为隐蔽的以不限于收买、套话的方式打听着消息。 租住在工藤家的粉发研究生也自称忙于学业的,时常外出而不在家中。 种种异常难免引起了柯南的注意,只是赤井秀一无论如何都不肯告诉他这是在调查什么,柯南的那些道具也没法在一位老练的FBI搜查官身上派上用场。 试探无果后,柯南还是将注意力转回了之前的案子上面,走访了几处案发地后,他还是直觉的认为事情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一定有哪里被他忽略了。 而等到险些遇害的新堂堇缓过神来,愿意和他见上一面时,柯南装□□玩的孩子在她家中四处闲逛,并一会问问这个,一会问问那个的,将和案件相关的话题藏在其中,以免让仍惊魂未定,不得不请了女性朋友搬来同住的新堂堇被触发了不好的回忆。 新堂堇也确实放松下来,被柯南套出了日常的生活习惯、常去的地点等或许有用的信息,而聊着聊着,她也不再那么避讳谈起案件的事,随口感慨了一句。 “其实在看到案件的相关报道,发现出事的都是当初一起从火灾中逃出来的人时,我就怀疑这件事和两年前京都宾馆的火灾有关系了。当时我本来想报警,但有人劝我既然其他六个人都已经被杀,报警如果没抓到凶手的话,或许反而会激怒他,劝我离开躲藏一段时间。” “于是我就谁也没有告诉的回到乡下老家待了四天,为了拿画到一半的画稿才回来,结果差点出事,早知道我应该像莉子建议的那样,一直躲到警方抓到嫌疑人的消息传出的。” 这顿时触动了柯南的侦探雷达, “呐,大姐姐,你说的莉子姐姐是什么人?” “是我在网络上交到的朋友,应该是个年轻的女孩子吧。” 更多的新堂堇也不知道了,毕竟,网络上认识的人多半是泛泛之交,她也只是在交流对时下治安问题的烦恼时,无意间说出了自己的怀疑,才会得到对方格外真诚,连发了数起犯罪嫌疑人被受害人的报警激怒,因而冲动犯罪的案件报道的劝告。 尽管从各方面来说,都多亏了这个人的劝告,才使新堂堇没有更早的被本山和树找到,而险之又险的被赶到的警员救下来,但柯南还是觉得她十分可疑。 正常人的想法,难道不该是劝新堂堇尽快报警,协助警方将凶手尽早的捉拿归案吗?这样一边让新堂堇躲起来,一边设法打消了她报警念头的做法倒仿佛是要借此达到什么另外的目的。 有了怀疑的方向后,柯南拜托了阿笠博士检查那位莉子小姐的账号,得出了这个账号与新堂堇之外的其他人的互动都十分死板僵硬,显然不符合正常用户的行为模式,有很大概率是从一开始就冲着新堂堇而来的结论。 在本上和树被捕后,该账号就再没产生新的动态。 难道幕后之人这么做是为了拖延本上和树被捕的时间,来达成某些目的吗? 待到柯南将新堂堇过去两年的行踪查了个大概,发现她在近半年多内因中了免费旅游的招待券、被人请走为家人画像、收到家人出车祸的误报等原因,在七夕前夕总会外出一段时间。 又查到已经遇害的六人也都有类似的经历,只是他们近期并未像新堂堇那样突然的外出,不知是操纵了这一异常现象的人失了手,还是对方有意的没再用各种理由在七夕前支开他们? 而如果被这样安排了的有且只有这七人,幕后之人是如何选定了他们,又为什么要这样做,总不会是从半年前就知道了本上和树要杀他们吧? 这样的猜测太过离谱,但也多少在柯南心里留下了点痕迹。 不过他还是秉着大胆猜想,小心求证的态度,去试图从这些看似意外,但放到一起看绝对是有意为之的出行中找出幕后之人留下的痕迹。 如果对方真的早在半年前就知道了本上先生意图杀人,却非但没制止对方,也没有报警或是告知受害者小心,反而利用了此事的话,这样的行为与谋杀本身有什么差别? /> 在柯南热火朝天的追溯着皆川澄水为推迟麻将牌连续杀人案发生的时间所做过的努力,FBI等机构各展神通的在东京各处打探着与黑衣组织相关的情报,部分被组织的行动惊扰,却又不够资格知道黑衣组织存在的团体无能狂怒的时候。 警备企划科正在和贝尔摩德、爱尔兰比拼着谁先放弃,还得考虑着别把两个人渴死饿死的隔几天给他们挂点水,并按照降谷先生再三的吩咐,无论他们说什么、表现的多么难受都不可以解开束缚的始终严阵以待,令贝尔摩德精湛的演技也毫无用武之处。 只是他们也真的一点情报都没弄到手,导致了参与此事的不少成员失去自信,怀疑起是否自己的能力不足,不适合继续在警备企划科待下去,因而秘密基地内的气氛越发低迷。 只有风见裕也或许是配合安室透工作的久了,有着良好的抗压能力,而依旧干劲满满,在安室透作为波本不得不随着组织的动作忙碌起来后,主动自觉的找上了伪造过假死,并不方便出现在警备企划科众人面前的诸伏景光,来远程指挥他们审讯贝尔摩德和爱尔兰。 虽然‘龙之峰帝人’从DOLLARS收集情报的行动,已经因为担心着黑衣组织随时可能找到用来同步备份聊天室数据,以备他同步或事后查看的服务器机组,而大幅降低了频率,‘纪田正臣’也没法得知公安那边的安排,但东京近期所弥漫着的紧张气氛还是不难感受到的。 公安的人已经忙到不再分配专人轮班跟着‘纪田正臣’,而只在他离开警视厅大楼外出时派人跟随在后面,警视厅接到的关于社会青年打架斗殴等的报案也大幅增加,其中涉事的多了许多外籍人士,大概不是某国派出的特工,便是为他们服务的线人。 就连‘园原杏里’乔装打扮了外出添置食品时,都遇到了持刀抢劫的人。 那人显然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红了眼的胡乱挥舞着手中的长刀,闯进商店要求店员打开收银台,把现金都装进他的背包,并不忘索要客人们身上的财物。 很不巧,‘园原杏里’今天的穿着十分清凉,身上并没有携带长度超过十厘米的刀具。 正在她交出手机后,不动声色的环顾四周,想寻找样趁手的东西做武器时,从商店外路过,看到此事的毛利兰已经从歹徒的视角盲点处潜伏进来,然后猛的暴起踢晕了他。 在众人连声感谢,忙着拿回自己财物的时候,‘园原杏里’想了又想,到底还是对毛利兰说道:“最近东京的治安情况不太好,女孩子还是尽量少出门一点吧。” 毛利兰笑着摆摆手,“我爸爸也是这么说的,不过我空手道很厉害,没问题的!” ‘园原杏里’言尽于此,明白再说什么也不会改变毛利兰的心意,况且毛利兰作为柯南世界的女主角,在大量剧情中有着不可或缺的戏份,倒也确实不那么容易出事,便也就这样走了。 此时东京的境况,仿佛一个装满了的炸药桶,只要谁丢下一个火星就会炸开,但无论哪一方又都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丢下这样的火星,公安顾虑着普通民众,FBI等怕被找到理由遣送出境,黑衣组织需要维持自身存在的隐秘性,便也还暂时维持着岌岌可危的平衡。 而外面的情况再如何复杂,也改变不了警视厅内那位组织内应此刻的艰难处境。 毕竟贝尔摩德是在警视厅失踪的是不争的事实,如果说组织的其他人还能找些似是而非的情报将任务糊弄过去的话,他却必须找出些真材实料的消息,如贝尔摩德是被通过怎样方式带走的来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 然而他本人却着实没有掌握过相关的技能,与贝尔摩德下落相关的消息也不像他曾透露给黑衣组织的情报那样,是可以通过内部发放的文书得知的。 但时间一天天过去,来自组织的催促越发急切,他也只好选择铤而走险。 章节目录 第24章 你来我往 警备企划科所做的保密措施虽到位,但涉及到此事中的刑事警察们到底没经受过专门的训练,难免在言谈举止中露出些异样,如对此次连环杀人案的侦破过程避之不谈。 于是内应派了部下或是在休息时间同高木涉、白鸟任三郎等搭话,或是邀请其他参加过搜查会议的警员下班后去居酒屋小酌,以图打听出些关于麻将牌连环杀人案的消息。 只是这些部下同样不擅长打探情报,内应的要求又十分含糊,于是他们平白与搜查一课拉近了关系,有的还成了不错的酒友,却并没有人真的打听到长官想要的东西。 不过在内应看来,搜查一课众人的态度已经说明了某些问题。 毫无疑问,麻将牌连环杀人案的侦办过程中必然发生了什么让他们必须保密的事,而能让一群警官三缄其口,又没有在警视厅的其他部门传出风声,有很大的可能是公安插手了。 自从三年前被不知底细的组织逼迫,成为了对方在警视厅的内应后,他便一直担心着有朝一日事情败露,遭到清算,而收集了有关公安的种种消息以作反侦察之用,也因此对公安的行事作风了解的颇为深入。 而能够悄无声息的抓走贝尔摩德,让她连个信号都没发出去,对相关痕迹也扫尾的很干净,导致黑衣组织一直不确定是什么势力做的这点,实在很符合他心中对公安做风、能力的预期。 不过空口无凭,在做出合理的猜测后,他还必须找出些证据来作为佐证。 于是次日夜间,轮到在监控室值班任务的两名警员正强打精神的盯着显示屏时,房门忽然被敲响,门外是位并不认识、但看警衔胸章是警视的长官。 在他们条件反射的起身行礼后,长官平易近人的拍了拍两人,“工作辛苦了,我有些文件急着要处理,你们中谁愿意来帮我核对些资料吗?” 长官的要求自然是不能拒绝的,但按照警视厅的规定,监控室必须24小时有人把守,也因此才会安排两人一同值班,以免其中一人去卫生间时没盯着监控画面。 这就让两名值班警员有些为难了。 “需要核对的资料也不多,最多半小时就能做完。”长官又说了这样一句。 抱着不过是半小时的话,就算想去卫生间也能忍一忍的想法,两人分了一个跟着去帮忙核对资料。 结果刚过去十分钟,留在值班室的警员就感觉肚子里翻江倒海起来,试图忍耐而忍耐失败,又见去帮长官忙的同僚远没有要回来的迹象,在职责与颜面间纠结了一会后,终究还是满脸痛苦的冲了出去。 在他出去后不久,理应在另一层楼加着班的那位长官就快速走进了监控室。 他并不太熟练的运行起从黑衣组织要到的软件,绕过监控系统的权限要求,拷贝了搜查会议前后几天的监控记录,并将自己进出监控室的监控记录用其他画面覆盖掉。 而等他做完这些,时间不过又过去十分钟,值班警员还一个正专心在资料堆里埋头苦干,完全没发现找他帮忙的长官出去了一趟又回来,一个在卫生间待到面容扭曲,怀疑起自己吃什么吃坏了肚子,而不知道监控室已然算得上被入侵过了。 这个时间段仍在警视厅本部大楼的寥寥无几,即便有个别人加班,也都分散在不同的楼层、办公室,内应又刻意只往那些已经熄灯了的办公室的方向走,他的行踪本应无人能够发现。 但谁让‘纪田正臣’最近都待在警视厅,还一直关注着有什么人接触过参加过搜查会议的那些警员,其中又有哪些问起过麻将牌连环杀人案呢? 他自己收集到的信息或许不够全面,但在得到了安室透的允许,‘纪田正臣’本身也是贝尔摩德被捕一事的策划者,全然知晓麻将牌连环杀人案内情的情况下,警备企划科通过匿名且不露面的联系方式,与‘纪田正臣’分享了他们对参加过搜查会议的警员们的监视结果。 但是与警备企划科坚持用有条件在四年前接触到卧底资料,得知穿越者浅间提供过黑衣组织情报作为筛选怀疑是内应之人的硬性条件,因而目前还没锁定到可疑人选不同,皆川澄水完全知道诸伏景光卧底身份暴露,穿越者浅间被组织发现都与内应毫无关系。 因而在根据DOLLARS那边反馈回来的,黑衣组织在贝尔摩德失踪后,为寻找她做出了很大动作的消息,判断出组织必然也会如他预想的那样,为此动用在警视厅的内应后,皆川澄水很快从搜查二课的警员们过于频繁的来搜查一课串门的异常情况,判断出内应恐怕就在搜查二课,而且身份至少是个警部。 不过‘纪田正臣’之于警备企划科,也和内应与黑衣组织的关系有几分仿佛,他既不能劝动警备企划科去询问这些警员是谁安排了他们这样做,也不能说服警备企划科的人去监视调查搜查二课警部及以上的警官们。 于是‘纪田正臣’借着良好的人际能力,结交起搜查二课的警员们,来得知他们长官的大概动向如出差、加班。并发现其中松浦警视准备加班,却没有要求任何人留下的行为十分反常。 如果是为了办案子的话,搜查二课近期并没有接到什么金融大案,值得一位警视为此加班,何况要是真的是为案件加班的话,他也至少该留几个部下一起,哪有长官自己加班加点干活,而部下都下班回家去了的道理? ‘纪田正臣’假装下班离开后,通过警备企划科给留的后门回到了警视厅内,带好了各类装备的守在了松浦警视办公室外走廊的楼梯间,准备看他要做些什么。 而等松浦警视往监控室去了的时候,‘纪田正臣’绕了远路,还得小心隐藏行迹,而晚到了一步,不过看着被带走的值班警员,‘纪田正臣’也猜出松浦的目标可能是监控录像了。 实不相瞒,类似的事情他也做过,只要行动小心点,技术水平也过关,被发现的可能并不高,但警备企划科不可能没处理过搜查会议当天的监控记录,松浦警视就算拿到手,也未必能有所收获——除非世界意志为了让贝尔摩德尽快回归组织刻意放水。 不过不管世界意志有没有放水,都对他没什么影响,‘纪田正臣’在通知了警备企划科,让他们尽快派人来后,就默默的找了个合适的阴影,用微型摄像头对准了监控室的方向开始录像。 等到神色萎靡,但斗志昂扬的风见裕也带着几个同样黑眼圈很重的下属出现时,松浦已经今晚第二次的进出过监控室,并回到了办公室去,而一脸虚脱的值班警员惊惶的看着出现的这一群神似突然查岗,还逮到他玩忽职守的同僚,顿时腿一软坐到了地上。 当然,暂时还没人顾得上清算他工作上的疏忽,‘纪田正臣’将松浦警视独自进出监控室的录像拿给来人看过后,风见裕也调取了当晚的监控录像,发现其中并没有这一段,但某条走廊的监控记录中重复播放了六次有蝙蝠一样的生物从窗外掠过的景象。 显然监控绝对被篡改过了。 但要想对一位警视进行调查,却还是需要请示上级的。 而几天前,琴酒带回组织的电脑主机经过了组织技术人员的处理,被还原出了所有的操作记录,其中九成有点价值的信息都存在于DOLLARS聊天室的聊天记录中。 技术人员一边将这些信息摘出来,一边随口感慨道,“在DOLLARS聊天交朋友很方便,我认识的成员里有不少就是为此加入的,不过真没想到会有人用DOLLARS的聊天室做情报生意。毕竟这又不是什么加密的平台,他就不怕情报泄露出去吗?”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组织里像波本、贝尔摩德这样水平的情报人员不多,但也还是有一点的,何况为了调查贝尔摩德的下落,组织还特意将部分人手从各地调了回来,其中一位水平中等偏上的情报组成员恰好路过,听到这句话,如遭当头棒喝。 是了,通信渠道本身也是个可能泄露机密的节点! 他匆匆将这一发现报告上去,本不太在意此事的黑衣组织在大致调查了组织成员加入DOLLARS的情况后,发现虽没有代号成员是DOLLARS成员,底层人员、外围人员中却有至少一成本人或者近亲之中有人加入了DOLLARS。 由于DOLLARS聊天室使用方便,无需付费,还能设定不允许外人加入的私密聊天室,少部分成员甚至将DOLLARS聊天室用作了分派任务,交流工作情况的平台,这其中存在的风险,是任何一个对情报工作有所认知的人都能看出来的。 于是他们也不得不分出一部分人手来。 “务必查出有没有人通过DOLLARS获得过和组织有关的情报!” 章节目录 第25章 谁是猎手 黑衣组织首先怀疑的, 还是会不会有黑客在DOLLARS聊天室植入了后门,以长期而持久地获取着其中发出的信息,如果有的话, 对方又已经知道了多少不该知道的事。 考虑到DOLLARS是非盈利性、由网民自发组成的社群, 既没有人领头组织其行为活动,也没有条件约束筛选加入的成员,其聊天室也是随着DOLLARS规模的扩大,由募集的捐款进行着日常维护与扩容,安全性自然不会太高。 组织的技术人员试过, 只要锁定了目标聊天室, 花上几分钟就能黑进去,稍微能构成对收集情报的阻碍的, 反而是聊天室数量太多,难以准确找到目标,以及聊天记录只会保留在本地, 想查看历史信息只能入侵用户电脑,对方还可能已经删除了记录的问题。 这也让他们觉得因此泄露组织情报的可能性不大,毕竟DOLLARS成员相互通信产生的信息量渺如烟海, 即使是组织成员, 发出的消息中也绝大部分都是无关组织的信息, 哪有那么巧就被人到关键部分的呢? 不过任务就是任务,在多位代号成员发话了的情况下, 地位较低的他们并没有资格去提出异议, 而只能根据聊天室记录泄露的可能性, 要求检查黑衣组织中加入了DOLLARS, 并使用其聊天室较多的成员的电子设备。 这些人从被统计出来起就惴惴不安, 不知道自己会遭到怎样的惩罚, 自然尽力配合了调查,将曾用来登陆DOLLARS聊天室的电脑、平板、手机都交了出来。 但检查的结果证实,这些电子设备大多没遭受过入侵,遭到过入侵的那些,黑客所用的攻击方式也多是为了传播恶意软件,或单纯的为了入侵而入侵,基本没有拷贝走任何东西。 那黑客总不可能是一直挂在聊天室里,来实时的窥伺着有什么可用的信息吧? 他们在心中否定了这个过于不技术,也难以实现的可能,转而怀疑起是DOLLARS的服务器那边被安装了后门。 只是技术人员们轮番顺着网线过去逛了一番,漏洞发现了不少,却并没有找到他人留下的后门,那么问题或许是出在物理层面的。 就算DOLLARS的服务器特意架设在了国外,来往数据流也都进行了加密,其所用技术水平也不过是一般商业加密的级别,对这些连FBI大本营都能进去逛上一逛,只是可能会引来FBI技术人员的反击追捕才不这样干的技术人员来说,不过是随手就能破解的程度。 于是他们提供了根据IP判断的服务器大概地址,要求当地的组织成员将其找出。 当地的组织成员筛选过相关区域能存放服务器的建筑后,对比电量缴费单,不费吹灰之力的在一栋办公楼中找到了属于DOLLARS的十几台服务器,然后在技术人员的远程指点下,将专用设备安装上检测起来,最终找到了藏在某台服务器下面,导向未知地点的数据线。 毫无疑问,这应该就是他们要找的目标了。 不过在黑衣组织能够从这边找到备份了聊天室所有聊天记录的机房之前,‘龙之峰帝人’已然根据信号的不正常卡顿,和安装在服务器上的小程序被触发了的原因发现了此事。 对此早有准备的他直接引爆了第二处机房,并通过预先做好的布置,直接将DOLLARS成员的数据全都混杂起来,各聊天室也被打乱重组,并锁定了所有人的发言权限。 “由于机房遭到黑客入侵,DOLLARS将于十分钟后解散”的公告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屏幕正中。 由于事发时正值周二下午三点,年龄段主要分布在16-26这个区间的DOLLARS成员们多半正在上班或是上学,其中学生党在上课没法看手机,工作党就算开着电脑,也不会将聊天室放到前台,于是鲜少有人看到这条公告。 等到他们下课,或是抽时间刷一下聊天室,发现DOLLARS的登录页无法打开,只能查看之前的本地记录时,自然是一头雾水,而相关的影响,到下班时间后才真正爆发开来。 DOLLARS的成员人数众多,总有人正好在线,直面了当时聊天室的混乱情况,并看到了‘龙之峰帝人’头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以管理员权限发布的公告。 他们还没来得及为DOLLARS居然能发公告,和是什么人发的公告疑惑,就被公告的内容震惊了,但可惜十分钟太短,除了部分相关领域从业人士的成员通过技术手段,发现DOLLARS的服务器那边应该确实出了事外,其余人只能眼睁睁看着时间流逝,而聊天室的界面于倒计时归零的瞬间自动关闭,再无法打开,仿佛此地址从未存在一般。 这些人一传十,十传百的,很快将消息扩散了开来,引发了许多并未与聊天室上认识的人留下其他联系方式,在DOLLARS猝然解散后直接彻底失联了的成员的哀嚎。 因事发突然,非相关领域的人又隔行如隔山的,即使身为极道人士、情报商人,也不一定察觉得到这是黑衣组织在对DOLLARS动手,绝大部分人对此都是茫然的。 但好巧不巧的,组织参与了这次行动,并在‘龙之峰帝人’动手后飞快的追踪起他的信号的技术人员中,曾有在美国大肆活动,被FBI建立过对应档案的黑客,FBI很快通过攻击方式和操作习惯辨认出了他。 赤井秀一当初卧底进组织一趟,上报过或重要,或不太重要的许多情报,其中就有他在组织见到过这名黑客习惯性署了名的软件系统,而判断出此人当年突然停止了一切黑客行为,并从此音讯全无恐怕不是像FBI以为的遭遇了意外身亡,而是被黑衣组织收编了。 那么能让他,以及多位水平不相伯仲的黑客一同出手,还是以这种明显有组织、非官方的模式行动的,就必然是组织。而能让黑衣组织为之出手的DOLLARS,又怎么可能真的是普通的网络社群? 于是FBI便也加入了这场网络上的追逐中,形成了黑衣组织的技术人员在追‘龙之峰帝人’留下的虚虚实实的痕迹,而FBI的技术人员跟在后面找黑衣组织技术人员的破绽,并同时试图搞明白DOLLARS有哪里值得组织下场,他们也想跟着分一杯羹的神奇场面。 而其他机构或许认不出黑衣组织旗下黑客的入侵手法、攻击方式,但各官方机构相互探查发展情况是常态,水平过硬的技术人员也本来就只有那么些,并不难发现FBI卷进了这件事。 于是逐渐有了更多势力下场,太晚加入的甚至没找准目标就一头莽了进来,制造出一片相当的混乱场面,使‘龙之峰帝人’得以从容收拾了所有能收拾的痕迹,安稳的撤离,这却又是皆川澄水未曾设想过的过于理想的发展了。 至于第二天登上晨间新闻的,东京遭到大规模黑客攻击,多处网络、基础设施受到影响的事,倒是意外的让DOLLARS成员们减少了许多纠结,而且相信了‘龙之峰帝人’公告的理由。 在有人尝试过咨询技术专家,发现即使在原网址上重新搭建DOLLARS的网站,也需要从零起步,让所有人重新注册账号,无法找回原有账号记录和聊天室相关信息,并将这一结论贴到社交平台,被广泛转发后,那些痛失网友联系方式的成员也只能另寻办法来补救。 他们之中有的与交好的网友联络频繁,知道对方居住在哪片区域,大学上的哪所学校的还好。 但有的人刚换了电脑,或是习惯性清理了历史记录,导致只记得对方DOLLARS账号叫什么的想找人的难度就相当之大。毕竟谁能想到,DOLLARS这样运行稳定,服务器的添置和日常运维也都有足够捐款支撑的网络社群会突如其来的解散呢? 一时间,去报纸刊登寻人启事的比比皆是,东京周遭的侦探们也接到了许多生意。 柯南本来最近一直在四处奔波,调查着麻将牌连续杀人案中,七名被害人曾被用哪些手段从居住地支开,并试图追本溯源的找到在幕后操控这一切的人,目前算是小有收获。 从几处举办了抽奖或是用户回馈活动,让被害人们得到过免费招待券的商家处,柯南打听到是有人为活动的全部开销买了单,只要求黑箱让被害人中到特定的奖品,商家自然乐得白捡一次不花钱的宣传机会而大力配合,而且费尽口舌的将不那么感兴趣的当事人拉进店抽奖。 而因为这样的做法太过奇怪,即使过去几个月,商家也印象深刻的记得来找他们做这件事的人长什么样子,有的说是短发的年轻女性,也有的说是看起来像普通社畜的年轻男性。 只是大部分店里都不会安装监控设备,柯南挨家找下来,也只得到了一张模糊的女性侧脸照片,拿去给另几家说是短发年轻女性委托他们办活动的商家,都说确实是这个人。 但这张照片实在太过模糊,即使拜托了阿笠博士和灰原哀加以处理,也没法拿去匹配出当事人的身份,而商家回忆起的黑色短发、身材优秀也并不算什么有区分性的特点。 看着这条线索就这样卡在了这里,柯南感到十分懊恼,甚至没有了心思去应付功课,好在小学的课业不重,实际身为高中生的他随便写写也一样能交差。 而在毛利兰被铃木园子拉去陪她见网友,因而留下话,让毛利小五郎饭点带柯南去波洛咖啡厅解决,或者去其他饭店吃,不必等她回来的某天,柯南还在沙发上苦思冥想着,有人来到了毛利侦探事务所下委托,要求毛利小五郎帮忙找到他在DOLLARS聊天室认识的女性网友。 “那么,对方的DOLLARS账号叫什么,曾在聊天时透露过哪些个人信息吗?” 毛利小五郎倒也不觉得这是对自己的大材小用,因为最近没什么像样的委托,他已经做过两单类似的寻找在DOLLARS认识的网友的活计。 其中一单是通过委托人拿来的对方发过的照片中的景物匹配了到具体地点,并从周边居民口中按照他网友自述的年龄、职业问到了可能的人选,然后挨个上门询问而找到的。 另一单则让毛利小五郎足足跑了五所大学,才根据委托人记岔了的学校名称找到了他的网恋对象,但委托人歉意的追加了的委托金足以弥补毛利小五郎为此额外付出的辛劳。 同样都是寻人,委托人能够提供的信息越多,侦探的工作也就越容易做。 只可惜,这次的委托人也不是那么的了解他想找的人,他默默暗恋了两个多月,都从未与对方搭上话,而对方作为年轻女性,也很注意的没有在人数不少的聊天室里说出过个人信息。 毛利小五郎询问了半天,只得到了春心萌动的委托人对暗恋女生的百般夸赞,最后无奈之下,只好提出去委托人家里看看他特意留存的聊天室记录,希望能找到些有用的信息。 他像过去的无数次那样,将柯南一起带到了委托人家里,准备如果结束的太晚就在附近找个地方吃晚饭。 在毛利小五郎对着聊天室记录做笔记时,柯南扫了一眼电脑屏幕,见上面都是些普普通通的闲聊、种草之类,就和委托人说了一声后,无聊的开始到处乱走。 当柯南走到客厅接近厨房一侧的窗户旁边时,他忽然发现了停在路对面的轿车有几分眼熟。 于是和毛利小五郎说了句看见了同学后,柯南就跑出了委托人居住的二层小楼,绕到对面人行道的一侧敲了敲轿车的车门,“茱蒂老师,是你在车里吗?” 贴着防窥膜的车窗摇了下来,FBI探员茱蒂·圣提米利翁笑着冲他摆了摆手,“Hi~ cool kid~” “你突然出现可真是吓了我们一跳。” 柯南探头望向车里,看到卡迈尔正隔着车窗全神贯注的盯着委托人的家。 “茱蒂老师,你们来这里蹲点,是因为这家人和组织的事有关吗?” 他边这样问道,边回忆起委托人怎么分析都是普通技术宅的行为表现,以及他家中并没有什么特别,因为居住的是单身男性而在某些布置上欠缺考虑,但还算干净整洁的环境。 “No, no,no.”茱蒂连连摆手摇头,“不要想太多,只是我们在追查的一条线索和这里有关,所以想观察一下住户是个什么样的人罢了。” “是和什么相关的线索?” 看着柯南急切到想从车窗爬进来的样子,茱蒂将车门打开,放他进来坐到了后座的位置,也好继续对路过的人伪装这辆车只是单纯的停靠在这里。 “黑衣组织四天前攻击入侵过若干个IP地址,这户人家就是其中之一,我们想查一下他们是因为什么引起了组织的注意,又是否在无意中掌握了和组织相关的线索。” 茱蒂习以为常,也没觉得这样做有哪里不对的,将记录了一长串IP地址以及对应的真实地址、系统中登记的住户身份的电脑拿给了柯南看,柯南也毫不见外的翻了起来。 部分条目下,填写上了FBI实地查访收集到的住户信息,如独居、同父母一同居住,从事的职业,在哪里上班等等,记载的颇为详细,但也真的看不出什么共通点。 柯南若有所思,觉得应该是FBI习惯性的用了侦破案子的思路来做,在收集信息时忽略了什么看似无关紧要,其实是真正关键点的细节问题。 “去接下来那些家时,可以带上我一起吗?” “带你一起是没问题,不过你现在应该回去了,毛利先生正在找你呢。” 只见毛利小五郎正东张西望的,显然应该是把在委托人家里要办的事情都办完,准备一起去吃饭了,而在寻找理应在和同学聊天的柯南。 但他们此时的距离太近,柯南没可能从车里溜出来而不被毛利小五郎看到,他也没法解释自己怎么找同学找到了茱蒂老师的车上,更不想把毛利大叔牵扯进和组织相关的事情里,只好双手合十,向茱蒂老师投来求助的目光。 于是茱蒂打开车门,故作惊喜的说着,“Oh,毛利先生!真没想到会在这遇见你。” 在毛利小五郎被茱蒂的打招呼和好身材吸引了注意的时候,柯南就悄悄得到从打开一条缝的车门溜出来,借助自己的身高优势,从毛利小五郎的视线死角跑开。 等柯南过几分钟,从另一个方向光明正大的走回来时,毛利小五郎正被茱蒂夸奖的心花怒放,连声说着什么,“哪里,哪里,都是媒体谬赞了。” 因为心情大好,他甚至没有敲擅自跑的没影,害的他好找的柯南的头。 而从第二天起,柯南就开始以去阿笠博士家打游戏这个万能的理由为借口,整天整天的和FBI的人泡在外面,一家接着一家的探查着情况,他看着调查到的美食博主、普通大学生、技术宅、萌宠达人、健身爱好者等各种各样的身份,也陷入了几分迷茫。 如果非要说他们之间除了IP地址相近还存在什么共通点,也就是他们年龄相差不多,又都爱上网,但在当前有九成以上的年轻人用手机上网的大背景下,这都不算什么少见的情况, 在靠着小孩子的身份优势混进被调查的人家中,被女主人招待着吃小饼干的时候,柯南苦思冥想着他和FBI都毫无头绪的这个问题,这时,女主人在隔壁的房间接了个电话。 “……DOLLARS解散之后,和以前的那群同好没法继续联系上不说,也没有其他合适的平台来组织线上活动,真是麻烦了许多……” 柯南突然被点醒般的一个激灵,同主人家告别后找上了等待在车里的茱蒂一行人。 “茱蒂老师,麻烦你们好好查一下,是不是所有被攻击过IP地址的人都是DOLLARS聊天室的用户,而且都是很久前就加入,使用聊天室的频率比较高的那种?” 虽然DOLLARS因为易于注册,没有什么门槛,又能够很轻松的开多个账号匿名聊天而在东京一代的年轻人中大受欢迎,使用人群相当的广。 但大部分人只是将其当做日常使用的若干个平台之一,还因为DOLLARS的聊天室并不如推特等平台功能众多,而并不会花太多时间在上面。如单纯的因为加入DOLLARS成为了女高中生中的一种流行做法,没有个DOLLARS账号会显得很out而注册了的铃木园子。 于是在FBI对这一方向展开针对性的调查后,发现清单上的人确实有一半以上是至少加入DOLLARS四年以上的资深成员,其余的则因本人从未在现实生活,或其他公开的网络平台提起过而不能确认是不是。 但这个比例已经足够支撑柯南得出的结论了。 “黑衣组织的目标是IP地址在这个区间内,”柯南在列表上勾选出其中最大和最小的IP地址,“长期且经常使用DOLLARS聊天室的人。不过他们应该并不能确定对方的身份,才会将可能的IP地址都一起攻击了。” 至于黑衣组织为什么要找一个网络社群用户的麻烦,总不会是对方像朝仓亚纪和伊藤信处网络情侣关系期间知道了不少和组织相关的事情那样,在DOLLARS聊天室知道了什么对黑衣组织来说十分重要的情报吧? 这样的猜测虽然有些荒诞,但仔细想来是组织开展网络攻击真实原因的可能性竟然还不小,于是柯南将这一猜测告知了茱蒂探员,得到了对方相当重视的态度,并立刻加紧调查起名单上部分还没找过去的人的下落。 两边出脑力的出脑力,出人手的出人手,合作的还算愉快,而且相比和赤井先生交流时对方时常的谜语人态度,茱蒂老师要好懂许多,也更容易接受柯南的建议,让他省去了很多和同为红方,但或许不算是自己人的人斗智斗勇的过程。 靠着FBI潜伏在东京的大量人员支持,名单上的人选绝大部分被确认了当前所在,并且近期的行为模式都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有居住在某公寓楼,刚搬来不久的龙之峰夫妇连续几天都没露面,家中似乎也没有人在,这点显得十分反常。 毕竟,按照他们搬家前后邻居们的说法,龙之峰先生是个能够十天半个月不出门一次的宅男,日常采购菜蔬、丢弃垃圾基本都是他的太太在做,在谁都没见到他出门的情况下,龙之峰家突然就没了人住这点实在是非常不正常的情况。 于是柯南随着FBI的人一起选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撬锁进去,发现龙之峰家各间屋子的物品都被翻了出来,杂乱的丢在各处,电脑机箱也被拆开,散落了一地的零件,其中唯独不见硬盘。 显而易见,在他们之前黑衣组织的人绝对已经来过这里,也不知他们是通过先前的入侵行为还是怎样的方式,从二十几个人选中锁定了目标,行动的远比FBI快上许多,而普通人再怎么样,也是不可能逃脱黑衣组织的魔爪的。 柯南几乎肯定的猜测了龙之峰夫妇已经被组织抓走,因此才会造成邻居们所反映的,在东京地区遭到大范围网络攻击的前一天还看到龙之峰太太出门买菜做饭,之后两人却突然销声匿迹,连一向不出家门的龙之峰先生都不见了踪影的情况。 只是不知,他们是会像朝仓亚纪那样,被组织带走后已经遭到了杀害,还是此刻仍然活着,存在着被救援的可能? 龙之峰夫妇的资料不难找到,公寓楼本就会对所有住户进行登记,他们又刚来不久,交上来的材料还没有被埋到很难翻找的资料堆里,管理员在卡迈尔不知出示了什么证件后,很快将两人入住时填写的资料找出来给了他们。 而柯南踮脚去看,顿时震惊的发现龙之峰太太正是他之前调查麻将牌连续杀人案时,所发现干扰过七名受害人行程,在前几次七夕时设法将他们支开过的女性。 那么被找上门的商家所说的年轻男性,会不会就是龙之峰先生? 该不会麻将牌连续杀人案也和组织有关,龙之峰夫妇本就是刻意去接触的和黑衣组织相关的事,而不是因为意外在DOLLARS聊天室接触到了什么,而被牵连的找上门的? 柯南将这一怀疑去掉了部分推理过程,只告诉FBI说自己怀疑龙之峰夫妇并非普通民众,之前发生的麻将牌连环杀人案可能也与此事,或者准确点说,是和黑衣组织有所关联。 事情涉及了黑衣组织,技术层面的调查又不必当事人在场,于是FBI总部的技术人员们也一并参与了调查,视防火墙与其他安保措施如无物的,在银行、市政部门等数据库随意出入,。 于是调查结果出来的很快,‘龙之峰帝人’曾靠着售卖软件版权、为公司搭建网站等收入过大笔钱财,并很快不明原因的将这些钱打到了境外的匿名账户上,而在麻将牌连续杀人案中遇害岗仓政明则通过以家人名义开办的银行账户,收取过由疑似黑衣组织相关的账户的打款。 ‘龙之峰帝人’在做什么尚未可知,仍需要他们进行进一步的深入调查来确认,但岗仓政明是组织成员的事却差不多可以板上钉钉了。 有FBI确认了身份的黑衣组织外围成员在岗仓政明遇害后到过现场附近,办理此案的埼玉县警署的系统也曾被人用极为高超的手法入侵过,在岗仓政明的住处,他们更是发现了应该发生没过去多久的,有其他人先一步来翻找东西,又小心归位了的痕迹。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目暮警部、高木警官他们严格保密了麻将牌连环杀人案的消息,哪怕他用工藤新一的身份打电话去问,也都避而不谈的原因吗? 想来和自己发现过的,有FBI、CIA的人在追查黑衣组织,甚至都派了人卧底进去的情况类似,警视厅警察厅应该也安排了专门的人调查组织。 于是龙之峰夫妇失踪的事情,和麻将牌连环杀人案与黑衣组织的关系前因后果的联系在了一起,这就让柯南更加坚持要全程参与,调查到底了。 之前的他没能救下朝仓亚纪,也某种程度上间接的导致了柴田理慧被杀,这一次他一定要行事更为周全,该找人帮忙就找人帮忙,来将龙之峰夫妇救出来。 对柯南而言,这个目的与调查黑衣组织并不冲突,而且或许还要更重要一点。 于是他直接将近来早出晚归,不知道都在忙什么的赤井秀一堵在了工藤家的房子里,向对方摊牌道,“赤井先生,我知道你应该是在查黑衣组织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他们最近的行动与本上和树犯下的麻将牌连环杀人案有关,还抓走了疑似知情人士的一对夫妇,我们合作吗?” 没有FBI倾力相助的话,柯南相信,就算龙之峰夫妇还能活十天半个月,自己也绝对不可能从黑衣组织手里救出他们,而赤井先生还在伪装假死,也有足够的权限调动更多FBI的资源。 而事成之后,让龙之峰夫妇被FBI看护起来,接受证人保护计划,更名改姓,或许还要改变容貌的远走他乡,在柯南看来也未尝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当然,在那之前龙之峰夫妇最好能够交代出他们掌握了哪些和组织有关的事。 仍顶着易容的赤井秀一睁开伪装的眯眯眼,以犀利的目光与柯南对视。 “可以啊,小子。” 赤井秀一作为FBI的王牌搜查官,所拥有的权限较高,而即使为了避免同事们的表现被组织看出破绽,他着意隐瞒了假死的计划,让茱蒂等人都以为自己真的死了,也仍然和上司詹姆斯·布莱克保持着联系,不时接收些来自FBI的情报,以及出一些不会暴露身份的任务。 因此他确实如柯南所想的那样,在追查黑衣组织从警视厅搜查会议之后异常动向的原因,也在查组织通过技术手段攻击DOLLARS,而导致了一场网络大战的理由。 不过由于彼此掌握的信息量不同,切入的点也有所偏差,柯南不知道黑衣组织早就采取了动作很大的行动,赤井秀一也没将黑衣组织的行动与警视厅破获的一起连环杀人案联系到一起。 至于‘龙之峰帝人’与DOLLARS的关系,承蒙身份背景具现化时的加成,着实是不开上帝视角查不出来的,两方便也仍将他当做类似技术人员的人物,而认定DOLLARS是无辜躺枪。 柯南与赤井秀一有所保留的交换了各自掌握的线索后,都受益良多的陷入了沉思。 由于他们为了避免好不容易送回黑衣组织,甚至需要赤井秀一冒险假死来打消受到的怀疑,现在还没重新稳定下来的基尔再次被怀疑,谁都没提要联系水无怜奈的事,两人便也都不知道组织其实扑了个空,根本没能将龙之峰夫妇抓回去。 哪怕邻居们都认为夫妇二人还居住在公寓,并且在前一天还看到过‘园原杏里’拎着一袋蔬果回来,但房间里空荡的毫无人气,连水池的下水管里都是干的,显然已好几天没住人。 组织明明已经行动的足够快,在通过入侵电子设备确认了其他可疑人选都不是从DOLLARS聊天室盗取信息的人后,立刻从公寓附近地区调集了人手去闯空门,但龙之峰夫妇显然更早就做好了被找上门的准备,不但人不在,翻遍全屋也没有给他们留下半点可继续搜查的线索。 虽然并没有查到他们离开东京的记录,但黑衣组织也不无他们是被所属的组织势力通过隐秘方式送了出去,或者只是隐蔽的藏在了东京的某个角落的怀疑。 不过既然泄露的情报无法挽回,被对方用来收集情报的DOLLARS已然解散,组织也通过严苛的惩罚警告了成员不能再犯类似的错误,龙之峰夫妇即便身为黑客,也没法继续像过去那样获取更多有关组织的情报,早一点晚一点的找到他们的影响便不算太大。 哪怕要用上三年五年这样漫长的过程来找到他们,组织也从不缺乏耐心,并且无论时隔多久都不会忘记去用最残酷的手段来处理这样胆敢在组织头上动土的小角色。 于是这部分人力重又被调回去寻找贝尔摩德,而波本作为组织中少有的情报专家,因两件事的重要程度明显不同,又并非技术人员,在查DOLLARS的事上派不上多大用处,从始至终就没参与过这件事,而还忙着假意用心的找寻贝尔摩德的下落。 除了演戏要用心,既不能帮着黑衣组织真的找到贝尔摩德,也不能被人发现自己在划水以外,还要思考如何将疑似组织内应的警视厅搜查二课长官松浦警视人赃俱获的抓捕,安室透已经没有多余的心力去管别的事。 何况就算依据听闻的消息,涉及其中的黑客或许属于某方与组织为敌的官方机构,他回忆过公安旗下没有这样的人手后,也并没有多余的善心去发散。 毕竟,总不能为了救援别家的人,而折损了己方的同僚。 安室透在黑衣组织里待得时间久了,早就磨练出一颗足够冷硬的心肠。 章节目录 第26章 引蛇出洞 这段时间以来, 安室透一直在以看似格外努力的态度,将组织的调查方向往错误的方向引。 他将有关其他机构、组织近期异常动向的情报收集起来,选择性的选取部分再拼接在一起, 由公安配合,伪装出了贝尔摩德被其他势力带走的假象。 这些加工过后的情报七分真三分假, 足够引得黑衣组织为此行动起来,成功的与那些机构、组织对上,也有充分的余地供给安室透在事后推脱。毕竟,其中的大部分确实都是真的。 至于组织花费了一番力气, 还折损了人手,却没能找到贝尔摩德的事, 又不独独只有波本提供了没用的调查方向, 他们之前本来也都在做着这样的无用功, 波本起码表现出了对此事足够认真的态度,还因此受到了那位先生的表扬, 要求其他代号成员向他学习。 不过贝尔摩德受组织重视的程度还是远超出了安室透的预想。 他本以为足够的损失能够让组织知难而退, 或者减轻对这件事的投入, 却没想到在接连对战了六七伙他国官方机构安插在东京的特工,损失了上百底层人员、外围人员,代号成员也有人受了重伤的情况下, 组织搜寻贝尔摩德下落的劲头不减反升。 这所代表着的,贝尔摩德所掌握的东西或是她本身的价值,必然大大超出组织已付出,和即将付出的代价的事, 令安室透既欣喜, 又担心公安没有能力将这个香甜的馅饼吃下去。 警备企划科对贝尔摩德、爱尔兰的审讯仍一无所获是个既定的事实, 安室透也没有太指望过他们能够对付得了贝尔摩德这么个在黑衣组织里风光了至少十几年, 地位不曾被任何人动摇,即使任务失败,也总能找到办法脱身,此前没被抓住过的千面魔女。 他所期望的,不过是警备企划科能够将人看好,既守住消息不让黑衣组织发现,也别受了贝尔摩德的哄骗,导致对方找到机会脱身,然后等自己回去亲自主持审问。 安室透自信以他对贝尔摩德的了解程度,在并非以波本身份行动,不需要考虑问的是自己不该知道的东西,也不用担心逼迫过度贝尔摩德可能与自己鱼死网破的情况下,是必然能撬出些有用的东西来的。 只不过现在黑衣组织催的太紧,几乎所有身处东京及附近区域的代号成员,以及没有获得代号但比较受重视的得力成员的行踪都时时刻刻受到了关注,哪怕波本一直以神秘主义者自居,也很难找到合适的时机以及理由来脱离其他人的关注。 再怎么说,如果琴酒突然查岗,在他身处警备企划科的秘密基地时,打电话要求他在半小时内抵达某地点配合其他成员行动,去慢了会引来怀疑,被逼问之前在做什么才到得这么晚,去快了又不好隐藏自己前来的路线,如果被追溯到波本竟是从公安的基地出来的话…… 琴酒正好可以发挥他的特长,用现抓现杀的叛徒的凄惨下场来警示其他人。 于是安室透也就只能偶尔消失一下,看看警备企划科发来的消息,再远程指挥一二,这也多亏了他如今的地位足够,所以不会被要求必须几人一起行动,或是时刻带着窃听器定位器的,只要在远离了组织基地、据点的地方,用公安专门配备的手机电脑收发消息都很安全。 也就是因此,在风见裕也发来搜查二课的松浦警视疑似组织内应的消息后不过半个小时,安室透就看到了这条讯息,以及随讯息发出的松浦警视支开监控室值班人员,独自进入监控室不知道做了什么,还在之后抹去了自己这次进出监控室的记录的调查报告。 以此来看,松浦警视即使不是他们寻找已久的黑衣组织在警视厅的内应,也必然做了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否则他堂堂警视,如果是有正当理由要查看监控录像的话,大可直接提出申请,相关人员也不会驳他的面子,何必如此偷偷摸摸,甚至不惜给值班人员下药? 安室透对这样的警察体系内的蛀虫可谓是深恶痛绝。 无论对方所做的是干预司法过程,帮助涉案人员逃脱了法律的制裁,还是将警视厅的机密透露了出去,为犯罪分子大开方便之门,都会成为安室透既然知道了,就绝不会放过的目标。 只是对方毕竟是一位在职的警视,在只有‘纪田正臣’提供的录像作为证据的情况下,即便警备企划科也不好轻易的出手。 他们还要考虑到行动人员打草惊蛇,使松浦提前做好了准备,或者突然袭击之下也没能取得证据,不得不将人放掉的可能。 如果松浦真的在为黑衣组织提供消息的话,万一让他将公安的行动上报,正不惜一切的投入资源寻找贝尔摩德的组织或许会因此将视线转到公安头上。 尽管为了避免在其他机构、组织都闻风而动的跟在黑衣组织后面试图捡漏的时候,公安毫无动静会显得太奇怪,安室透下过命令,让警备企划科也适度的参与进去。 不过相比之下,公安的态度显得远不如其他方积极,甚至有几分敷衍了事的意味。 毕竟可信的人手已经分派了许多去看守贝尔摩德、爱尔兰,还要紧盯着打起来时不仅有红黑对战,还有红方内耗的各方别在东京搞出太大的乱子,这就已经忙的他们焦头烂额了。 安室透又总不能坑到自己人头上,因而即便给组织交情报时不能完全的漏过公安,也刻意的削弱了与公安相关的消息的占比,并营造出一种公安只是在尽力维护治安的假象。 但毕竟贝尔摩德确实是在警备企划科手里,组织没查到公安头上还好,若他们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把近期有反常动向的势力都盘查一遍,安室透再怎么相信同僚们的能力,也完全没有信心他们能瞒得过组织。 左思右想之下,最好的办法果然还是应该抓到松浦向外传送重要情报的切实证据,将他快准狠的处理掉,并将整个过程如同之前麻将牌连环杀人案那样,用编造出的足够合情合理,还有充分客观事实作为佐证的前因后果掩饰起来。 而这样的行动宜早不宜迟。 即使能严格控制住情报的传播范围,让松浦接触不到和公安有关,或是和黑衣组织有关的情报,光是从警视厅那边,警视的权限也足以接触到很多重要的内容,公安也总不能没有理由的要求警视厅刻意的对一位警视严防死守,将松浦排除在所有机密消息的知情范围之外。 让松浦在搜查二课警视的位置上多待一天,他为国家造成的损失就会多上一份,这是安室透所决不能容忍的。 当务之急,就是要让松浦行动起来。 钓鱼,也就是用一份足够分量的情报诱使松浦下手,然后在他将情报外传的时候抓他个现形,无疑是此时可采用的方法中见效最快,效果最立竿见影的。 于是安室透思考过后,和风见裕也商量起了如何钓鱼,以及用怎样的文件作为鱼饵的问题。 放的太容易被松浦得到,可能被对方发现这是个陷阱,但不刻意为之的话,又不是只侦办过经济犯罪的松浦能弄得到手,甚至连知道都不会知道的。 作为鱼饵的情报的选取也需要再三斟酌。 违反规章的接触了机密文件的罪名或许会让松浦被停职处分,不得不接受公安的审查,却很难将对方彻底拿下,而顶多将人扣在公安一段时间就得放出来。 因此他们必须得抓住松浦不但盗取情报,还将情报外传的切实证据不说,这份情报还得是真的,或者看起来是真的,并且重要到足够将松浦彻底打入深渊,不存在任何翻盘的可能。 这样一份艰巨的任务,因为安室透实在没有时间去做,而被他交给了风见裕也来完成,令风见裕也既为自己受降谷先生看重而斗志昂扬,同时却也倍感头秃。 ‘纪田正臣’本就是此事的知情者,因此倒是并没有因为他的等级、权限不够,又不是警备企划科的人而被完全的排除在外,于是在问出了安室透的计划和风见裕也的苦恼后,他提出。 “不如就用浅间前辈殉职后,他的协助人转入暗处,仍在为公安提供情报,并且最近得到了一些和组织向外派出的卧底有关的消息这个怎么样?” 若松浦的背后真的是黑衣组织,他一旦拿到这份情报,确实有极大可能选择尽快把情报传回去,警视厅面对这样一份半真半假的情报,也极大可能以为这确实是真的,而没有立场去追究公安擅自动手处置了松浦的事。 只是,松浦会选择怎样的时机,用怎样的方式传出情报实在不可控,万一他真的把这条消息传出去,让组织盯上了‘纪田正臣’,‘纪田正臣’的人身安全就很难得到保证了。 章节目录 第27章 以身涉险 根据安室透事无巨细的调查, ‘纪田正臣’的近身搏斗等能力都不太成体系,即使经过了警校课程的培训,也并没提高到足以担任刑警的地步, 所以他才会被分去做了巡警。 这样的武力值平日里应对些小偷小摸的还好,用来应对组织,甚至只求自保都是远远不够的。 至于寄希望于黑衣组织不会因为一条不辨真伪的情报盯上‘纪田正臣’? 安室透还没有那么天真。 ‘纪田正臣’能够在之前四年多的时间里将身份藏的严严实实的,让黑衣组织与公安都掘地三尺也找不到人, 不无他一刀切的将己方敌方都瞒住,并且不再向公安汇报情报了的原因。 这或许也该归功于浅间警官没有遵照规定的登记协助人的身份, 也没有在警视厅或警察厅留下过任何和协助人的个人信息有关的记录。 但这样的局面在‘纪田正臣’重又开始和安室透接触,并向他投递情报后便被打破了。 安室透在第一次被联系过后便同上级有所保留的报备过, 此后的情报往来,尽管都格外注重了保密, 但也难免从某些细节的地方泄露出浅间警官的协助人重新效力于警方的事。 而对‘纪田正臣’展开的跟踪保护等行动,也让他被除安室透以外的部分公安关注到。 即使分派任务的时候,除安室透、诸伏景光以及风见裕也之外的人都不知道‘纪田正臣’的身份, 并且严格遵守规章制度的不去问多余的事, 也决不将秘密工作中听到看到的外传。 在‘纪田正臣’被借调到警视厅的时间正好在贝尔摩德出事前不久, 公安对他的关注细查下来也不是查不到的情况下,已经找人找到疯魔的黑衣组织也不是没可能直接查都不查的, 将‘纪田正臣’与假情报中的协助人画上等号, 然后直接对他下手的。 偏偏‘纪田正臣’又不具备能像安室透这样面临怎样的险境都能逆风翻盘的实力。 只是尽管有着这样的担忧,在一时间想不出更好的办法的情况下, 假情报到底还是按照了‘纪田正臣’出的主意来编。 不过安室透也让警备企划科做好准备, 务必随时都能行动起来, 帮助‘纪田正臣’假死脱身, 以防万一制止的不够及时, 让松浦将假情报传了出去。 对安室透的这份关心,和警备企划科百忙之中还挤出人手给‘纪田正臣’安排脱身之计的事,若非皆川澄水是来自其他世界的任务者,他或许会非常感动的接受了他们的好意。 只是他终究是会在做完任务后离开的,来良三人组作为靠时空管理局的技术凭空塑造出的人物,是不可能在皆川澄水离开后还继续存在的,又何必让警备企划科为此白忙一趟? 其实以他的观点来看,最好的选择还是用贝尔摩德的所在来钓鱼,这样松浦绝对会在得知消息后立刻行动起来,更方便于公安抓人,还能顺手将贝尔摩德这个烫手山芋丢出去。 在后续剧情中贝尔摩德的存在不可或缺的情况下,不管警备企划科看守的再严密小心,世界意志也总能找到诸如地震后其他办公楼住宅的人都往外跑,只有关押了贝尔摩德的地点平时人来人往,却一个都没出来的可疑点来让黑衣组织注意到,进而解救出贝尔摩德。 若是在这之前安室透有时间机会主导过对她的审讯,就算不露面,连话都由其他警员转述,也难保会不会因问到的点过于刁钻,又知道没几个人知道的事而被同为优秀情报人员的贝尔摩德注意到。 之后就算世界意志同样眷顾了安室透,让贝尔摩德不会将这份怀疑上报给组织,安室透也必然要面临更多的坎坷波折,甚至是九死一生。 除此以外,对贝尔摩德的救援过程中也难免会造成公安警员、无辜民众的伤亡,皆川澄水怎么看,都觉得警备企划科继续留着贝尔摩德有百害而无一利,可谓是得不偿失。 他当初将贝尔摩德送到安室透手里,也只是以为安室透会将人扣下来一段时间后,找个机会送回去为自己刷一波贡献值,而完全没想到安室透会有把贝尔摩德一直留下来的野心。 果然,从剧情来了解一个人到底还是太过片面,何况平行世界间本就只是大方向相同,除主线涉及的内容之外,人物的性格、人际关系、过往经历等都可能截然不同呢? 或许在安室透眼中,保住贝尔摩德的重要性更甚于找出松浦是内应的证据,毕竟松浦人在警视厅总还会有可以下手的机会,万一放走了贝尔摩德,可再难抓到这般重要程度的组织成员。 这终归是他们权衡利弊后做出的选择,皆川澄水不看好,但也不至于要反对或是搞破坏。 反正计划进行到这里,已经基本达成了他的目标,在警备企划科的密切关注下,松浦就算还没被捕,也没可能再接触到足以导致安室透身份暴露的事,更不可能有这样的情报交给组织。 皆川澄水仍兢兢业业的扮演着协助人角色,也不过是他习以为常的继续完善着穿越者浅间的身份,和自己编造出的前因后果,也免得离开后世界意志又衍生出什么怪东西来。 相比有的同僚做完任务要求的内容就离开的做法,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皆川澄水不但会完善自己所用身份的设定,还会给造成世界异常的外力干扰造成的G打补丁。 随着世界继续发展下去,他所做的一切,包括编织出的假象,都终究会成为众人认知的真实。 甚至到最后,内应松浦都会以为确实是自己出卖了诸伏景光与穿越者浅间,琴酒等人的记忆也会相应的被合理化的修改,世界意识对剧情发展的自我完善就是这么的不讲道理。 这也是为了提升世界的稳定性所必须做的。 与在警视厅劳心劳力的演着戏的‘纪田正臣’相比,在DOLLARS解散后,便暂时没有了戏份的‘龙之峰帝人’和‘园原杏里’正藏在租住的民居里,靠着一次性采购回来的速食,以及罐头等便于储藏的食物为生,并作为外置大脑一般的,帮‘纪田正臣’思考当前的安排有没有纰漏,以及接下来又该如何行动,生活得颇为简单朴素。 殊不知柯南还以为他们被黑衣组织抓走,关押在了地牢一类的地方遭受着严刑拷打。 既然安室透的卧底身份暴露与否都严重影响到了剧情主体的正常发展,作为主角的柯南的重要程度当然更高,皆川澄水也是因此才特意拜托了警备企划科先清理掉周围的无关人员,再开启会议室的布置药翻参会的所有人,其目的,就是为了让柯南不知道搜查会议上发生的事。 但或许是受了世界意志的指引,柯南兜兜转转的还是参与进了这次的事件中,并且一如既往的,奋战在了对抗组织的第一线,其努力的态度足以令许多官方机构自愧弗如。 灰原哀敏锐的从柯南不同寻常的动向中察觉到了他在隐瞒的事。 “江户川,你是不是又在追查和组织有关的东西?” “哪有哪有,是服部拿来了大阪那边积压了很久没破的案子,希望我帮忙解决一下。” 柯南也急中生智的想出用服部平次作为借口。 但是哪有需要探查这么久,还不是跟着目暮警部等人,而是跟着FBI到处跑的案子? 灰原哀怎么想,都觉得柯南应该是发现了什么重要情报,正在和那群FBI一起调查,而劝说无用,阿笠博士也只会帮着柯南一起隐瞒,想解决这个问题的最好办法果然还是找毛利兰。 于是毛利兰得到了三张游轮招待券,和兴致勃勃的毛利小五郎,以及不情不愿的柯南一起旅游去了,灰原哀冲开车离开的一家子摆摆手后,回过头来以断掉阿笠博士所有的甜食为威胁,要求他这段时间查到什么要转发给柯南都先给她看一遍。 毕竟,柯南的行动代表的不仅仅是他自己,无论是追查组织的事,还是江户川柯南是工藤新一的事暴露给组织,都会连累到包括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毛利一家在内的所有人,灰原哀可不相信FBI能顾得上保护他,正如当初赤井秀一间接的害死了自己的姐姐那样。 在得知了柯南随同毛利父女旅游去了的消息后,FBI的行动自然不会为此停顿,而仍是以一明一暗的两条线调查着。 茱蒂等人的行动相对明显,因此被安室透祸水东引了部分组织的关注过去,而正你来我往的打得厉害,白白浪费了人力物力而没有多少收获。 赤井秀一则到底不愧于银色子弹的称号,兜兜转转的从和组织有过交易的黑市商人处得到了消息,得知黑衣组织如今的行动如此之大,是因为贝尔摩德失踪了。 章节目录 第28章 另开思路 这个消息倒不是从组织内部泄露出来的。 在对加入过DOLLARS的底层人员、外围人员进行处罚后, 黑衣组织开始对情报方面抓的格外严格起来,而在他们采取这样的行动之前,关于贝尔摩德出了事的消息也本是机密中的机密,哪怕代号成员都不是谁都有资格知道的。 只是这名黑市商人很巧的正在与贝尔摩德做交易, 并且交易仍在进行的过程之中。 他好不容易弄到了贝尔摩德所要的违禁品, 又避开重重检查的运到了东京, 说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贝尔摩德却不见了踪影。 紧接着, 黑衣组织就开始了掘地三尺的排查贝尔摩德近期见过的人,插手过的事情等的行为,让对危险的感知十分敏锐的黑市商人立刻行动起来, 将自己同贝尔摩德接触的痕迹打扫干净。 由于他扫尾的十分及时, 贝尔摩德又一贯神神秘秘的, 不让其他人知道自己的动向, 黑衣组织便也百密一疏的漏过了这么个相当值得调查, 至少也值得封口, 让他不能够将贝尔摩德出事了的消息外传的对象。 FBI, 或者说赤井秀一等寥寥数人能从他这得到这一情报, 还要归功于FBI相当的财大气粗,舍得出足够高的价钱作为悬赏, 让小心谨慎,生怕被组织找上门的黑市商人都为此心动了。 毕竟商人的本性就是逐利,他平日里买卖各类违禁物品时, 也是要担着供货方不想给货就想要钱,或是买家不肯付钱想直接灭口抢东西的风险, 大部分同行都活不到金盆洗手的时候。 但要是拿到FBI承诺的这一大笔钱, 黑市商人就算从此收手不做, 也足够维持当前的生活水平的过上一辈子了, 更何况FBI还承诺了会为提供线索的人安排证人保护计划。 权衡利弊之后,黑市商人找上了FBI的联系人,将自己与贝尔摩德进行交易的前因后果,以及用来判断出贝尔摩德失踪的种种佐证交了出来,得到了兑现的一大笔存放在不记名银行卡内的金钱,并被立刻送出了国,走起了证人保护计划的流程。 在赤井秀一看来,仅仅用钱和证人保护计划就能打发,还不必为此担着折损探员、线人的风险,这份情报来得实在物超所值,这样的情报也最好多多益善。 这份情报让FBI得以在当前东京的一片乱局中,排除掉许多显然无关的干扰项,而将人手、资源集中到更关键的地方,虽然总得来看仍与CIA等势均力敌,却不声不响的领先了一大步。 当然,茱蒂等人对此是不知情的,相关协调的工作都是由詹姆斯·布莱克暗中进行。 如此即使黑衣组织发觉了总在关键的调查方向遇见FBI,也只会以为他们的运气够好,而没可能从探员们的表现中发现什么,更何况,在这样乱糟糟的各国势力都插了一脚的局面下,黑衣组织应当也很难判别出什么时候遇到的是FBI的人。 对于是哪一方或哪几方势力带走了贝尔摩德,赤井秀一也有了一定的猜想,毕竟,能在东京将贝尔摩德这么个厉害角色抓走,还让组织查了这许多天都一无所获的势力屈指可数,其中最值得怀疑的,当然是作为本土官方势力的公安。 相比FBI等外来势力连派遣人手都得偷偷摸摸的,大部分以普通人身份持工作签证或是旅游签证分散前来,常驻的还得像茱蒂那样寻找一份明面上的工作来作为长期停留的理由,因而很难维持大量特工驻扎的情况,公安调遣起人手无疑要方便了许多倍。 而要想建立、维系一个足够隐秘,既能困得住贝尔摩德,又不会因其戒备程度引起黑衣组织等势力注意的据点,也是极其不容易的,至少赤井秀一就很肯定FBI半数以上的据点已经被一方以上的其他势力发觉,只是他们或是抱着可以伺机利用的想法,或是如公安还没找到合适理由将FBI们驱逐出镜,而并没有展开任何行动罢了。 谁让往来进出的探员并不都善于反追踪,甚至有的早就被记住了长相呢? 但这并不意味着FBI的能力不行,其他方如CSIS、BDN的据点暴露给外人的比例绝不会比FBI的低,而公安亦然,只不过公安占据主场优势,有条件建立更多的据点,所拥有的尚未被其他势力探查到的据点也就更多。 赤井秀一是有自信从公安那边分一杯羹的,不过现在出手未免太过短视,若是惹得黑衣组织因此投了注意过来,横插一手将贝尔摩德救走,对公安来说是鸡飞蛋打,FBI也不会落的什么好。 于是他也就没将猜想报告上去,而任由FBI继续追逐着组织近来因动作过大,也过于急切,行事远不如往常周密,善后又不够及时所露出的破绽。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因此所造成的,安室透看着调查到的FBI近来的动向,开始怀疑起赤井秀一莫非真的死了的误解,却又是没有人能想得到的。 安室透会认为赤井秀一还活着,就是因为他虽然讨厌FBI等外来人员在自己的国家乱来,也对赤井秀一本人抱有因某些私怨而来的浓厚恨意,却还是公道的认可了对方的能力的缘故。 无论是作为组织成员黑麦威士忌,还是作为FBI王牌探员赤井秀一时,赤井秀一作为同伴抑或对手的能力都足够出众,并且两者安室透都曾深有体会。 而基尔的能力安室透也略知一二,哪怕再给她多二十年的经验阅历,基尔也不可能在没有其他人帮助的情况下伤到赤井秀一,这就越发显得赤井秀一所谓的死亡如同儿戏。 要是基尔真的有那样的能力,她早该获得组织的重用,或许还会和琴酒一般独当一面,以组织的事作为主业,而不会被允许在作为表面身份的女主播的工作上浪费了大量时间。 只不过安室透刚开启调查没多久,用伤疤赤井的易容试探FBI与世良真纯没得到预想的反应,还没去尝试采取其他的方法确认赤井秀一的生死,就得到了来自浅间前辈协助人,也就是‘纪田正臣’的秘密联络,而停止了对赤井秀一相关事情的调查。 于是他对赤井秀一还活着的猜想仍停留在怀疑一步,而没有任何证据,但如今FBI在面对黑衣组织时虽然算不上大失水准,但也高明不到哪去的表现,安室透却真的有点犹豫,觉得赤井秀一该不会真的阴沟里翻船了吧? 当然这样的猜测并不会让他放弃对赤井秀一的调查,只是事有轻重缓急,此时此刻,无论是黑衣组织的任务,还是设法藏匿贝尔摩德的下落,甚至是避免‘纪田正臣’身份暴露的事,在安室透看来都要比把赤井秀一找出来,如果他是假死就斟酌一番要不要把人弄成真死更重要。 安室透不过稍微烦恼了一下,也就重新投入到繁重的工作中去了。 而相比东京一带暗流涌动,上演着在有心人看来格外惊险刺激的谍战大片,已驶入公海的游轮上一片祥和气象,柯南正穷极无聊的戳着儿童套餐里的小点心发呆。 虽然游轮上的服务设施齐全,餐饮等也做的不错,还能观看到沿途遇到的海豚、鲸鱼,又或者各类鱼群,让游客们都过的十分享受,毛利兰和毛利小五郎也都各自找了感兴趣的地方,一个去游泳池游泳,一个看人在游泳池游泳去了,但柯南还是更想留在东京,和赤井先生一起调查黑衣组织的事。 但也不知道灰原哀和毛利父女说了什么,让他们坚持将一再表示自己不想外出,可以在两人出游期间住到阿笠博士那边的柯南带了出来,柯南也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好的调查组织的机会就这样离自己远去。 即使事后能够从赤井先生或是茱蒂老师那边打听到一点消息,但有没有亲身参与过调查到底还是不一样的,柯南为此沮丧到毫无玩乐的心思,坐在遮阳伞下面看起来满脸的不开心。 因为柯南不开心的太过明显,路过的游轮工作人员都会来询问一下他是否需要帮助,又或者是游轮的招待有哪里不周,都被他强打精神的应付了过去。 到后来,甚至连游轮的船长都专程来了一趟,以分外和蔼的态度邀请柯南去体验游轮上的娱乐设施,但柯南哪有这份心思?自然还是委婉的拒绝了。 这时正好有其他小孩跑过,撞了柯南一下,导致他的钱夹从口袋里掉了出来,船长帮他捡起时正好看到了钱夹里少年侦探团和‘纪田正臣’合影的照片。 “你们也是这位客人的朋友吗?我还记得他两个多月前为了给朋友一个惊喜,花钱请我们假装在商店随机抽取幸运顾客的送了两张招待券出去。” 这太过有即视感的形容立刻吸引到了柯南的全副注意。 章节目录 第29章 强行推理 “呐, 船长先生,我可以知道他说的朋友都有谁, 又是什么时候来游玩的吗?”柯南尽量神态自然的打听着情报,“我也觉得送游轮招待券这个主意不错,但如果他们已经来你们游轮玩过,我再送一次就不太合适了。” 或许是看在柯南有着和‘纪田正臣’合影的照片,小孩子又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说谎,他大概真的认识‘纪田正臣’要送礼的两位朋友,也或许是并不认为这种事情需要保密,船长直接回到办公室翻看了近几个月的客人登记表, 再出来告诉了柯南他想知道的事情。 “是加贺志津子女士, 和北岛梓女士。” 果然, 被赠送了免费招待券的两人都是麻将牌连环杀人案的受害者, 柯南再辗转打听了加贺志津子和北岛梓参与获赠的游轮旅行的时间, 虽然是不同的日期,但恰巧都在七夕之前不久。 在之前对每位受害者过去的行踪进行调查时,因为人们就算再如何喜爱网上冲浪, 也不会总是将外出计划在事前或事后发到网上,有时也并不会告知亲朋好友,他并没有查到游轮的事。 如今填补了先前调查中的部分空白, 并且除‘龙之峰夫妇’外还发现‘纪田警官’也疑似参与了这件事, 柯南不知该庆幸对这一案件的调查取得了重要进展, 还是该为又有自己认识的人涉及到案件中而感到心情复杂。 不过他首先担心的还是‘纪田警官’有没有和‘龙之峰夫妇’一样已经出了事。 等柯南借用了游轮上的卫星电话, 打给少年侦探团, 让他们去池袋找人没找到, 再打电话得知‘纪田警官’暂时起了警视厅上班, 并从高木警官那边确认了这一点后, 他找了个本子来记录下目前已知的线索,并将可以确认的逻辑部分梳理起来。 首先,是能够确认了的‘纪田正臣’,和结婚后对外仍在用原本姓氏的‘园原杏里’,或许还有她的丈夫‘龙之峰帝人’,一起不明原因的用各种理由,使麻将牌连环杀人案的七名受害者在此前数次七夕前都突然外出,而致使有意杀人的本上和树找不到目标,被迫推迟计划。 之后,是‘园原杏里’他们在这次七夕前忽然收手,只干预了新堂堇的日程,并且还是在前六位受害人已经遇害后才这样做,并格外的嘱托了她不要告诉任何人自己的行踪,导致本上和树头一次去新堂堇的家想杀害她时扑了个空。 这点是柯南旁敲侧击的从当地警方那打听到的,通过走访调查,和查看新堂堇家附近的道路监控,警方发现本上和树在被警方抓到对新堂堇下手之前,就同样藏头露尾的来过一次,只是敲了十几分钟的门都没能等到新堂堇出来,就又悄悄的走了。 他屈指一算,那正是新堂堇听从了网友的劝说,只带了少许行李就匆匆从家里离开的第二天,也就是说,如果没有‘园原杏里’他们横插一手,新堂堇本该会无知无觉的被本上和树敲开门。 这样相比过去算得上仓促,所采取的方式也没有那么注意隐藏自身的做法,让柯南十分疑惑,觉得莫非救下新堂堇是个对方临时做出的决定,但新堂堇又与其他六位受害人有什么不同,才得到了这样的区别对待,让人在七个受害人中唯独只救了她一个? 总不会是因为本上和树将她作为了最后一个下手的目标吧? 柯南摇摇头,排除掉了这个灵光一现得来的有些离谱的想法。 再然后,是组织大概从对死亡的冈仓政明展开调查时,发现了‘龙之峰夫妇’的存在,于是找上门去将两人带走,而‘纪田正臣’或许并未在和冈仓政明有关的几次行程安排上出面,因而逃过一劫,或许到此时还不知道同伴已经出了事。 柯南怎么反复推敲,都觉得这无法解释黑衣组织近来过于大的动静,何况岗仓政明并非代号成员,怎么也不值得组织为他大动干戈,要动手也应该冲着杀了岗仓政明的本上和树去才对。 他明白自己必然缺失了其中相当大的一部分拼图,而且还是缺在了非常关键的地方,这感觉就像当初灰原哀自爆身份后,他兴冲冲的以为能得到一波关于组织的情报,结果却被告知了黑衣组织已经果断的将和她有关的基地舍弃,调查了也什么都不可能得到一样。 柯南直觉的感到如果能找到引起黑衣组织当前行动的最根本原因,无论是组织丢失了什么非常重要的文件,还是他们在像怪盗基德追逐着世界上有名的宝石一样寻找着什么东西,都必然能大幅提升他对黑衣组织情报的掌握程度。 哪怕先定个小目标,去找‘纪田警官’问出他们到底对黑衣组织了解到了什么程度,在麻将牌连环杀人案中所做的种种又是为了什么目的也好。 但问题是,再继续这么旅游下去,别说参与进FBI对组织的调查中去,恐怕等他回到东京的时候,各方不管有没有达成原本的目的,都已经收了手,甚至将遗留的线索都打扫干净了。 这实在是令柯南头痛不已。 阿笠博士悄悄的向柯南通风报信过,说灰原哀似乎打定了主意,要用免费或是折扣优惠的旅游安排将他接下来至少半个月的日程都安排上,还一力做通了工藤夫妇和毛利一家的工作。 拜她所赐,工藤有希子以江户川文代的名义,又给毛利侦探事务所送了一大笔钱,说希望毛利父女可以代替她这个不称职的母亲多带柯南出去玩玩,还给出了安排好的旅游行程。 算过全程基本不用自己花钱的毛利小五郎十分乐意,就算过几天毛利兰要因为开学了回去上学,毛利小五郎也会继续带着柯南游玩下去,而放心的将女儿交给妻子。 柯南暗自琢磨着,也不知道灰原哀是发现了什么事才怕成这样,只可惜灰原哀一向抱着对黑衣组织敬而远之,也恨不得身边所有人都不要和组织扯上任何关系的态度,不到必要的关头,从来不会将自己所知的情报分享出来,令他不由扼腕。 而实际上,灰原哀倒并没有查到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只是当她无论是去上学,还是在买东西、做其他事情的路上,都频繁的遇到了能触动她酒厂雷达的人,仿佛东京地区组织成员的浓度提升了百倍以上一般,无需推理,也能猜到是黑衣组织即将有大动作了。 对此她避开尚且不及,又怎么会主动去查? 以她作为雪莉时的见闻来看,组织上一次出动了这样多的人手还是差不多五年前,为了从一位在生物医学领域研究出足以获得诺贝尔奖成就的科学家手中拿到他的研究成果。 最终的结果是组织得到了他们所想要的,而科学家全家都‘死于意外车祸’,所任职的研究所也在一周后毁于实验室爆炸事故,当时不在研究所内的员工也被陆陆续续的以各种方式灭口。 灰原哀甚至该庆幸,自己虽然是APTX4869的主力研究员,也没有重要到值得组织派出这样的力度搜捕,并且就算要搜捕,也应该发生在刚发现自己逃出组织的那段时间,而不会延迟到这个时候,否则她怕是要为此坐立难安了。 设法将毛利一家和江户川柯南一并送走后,灰原哀就开始闭门不出,将自己用来研究的电脑也断掉了同外部的网络连接,每天专心的盯着阿笠博士,以免他擅自去调查出了意外。 由于阿笠博士演戏装傻的能力实在不如柯南那般高超,每每想要偷偷做点什么,都会在脸上带了出来,关于偷吃甜品、高热量食物的事如此,关于替柯南去找FBI接头也一样。 在灰原哀的严防死守之下,阿笠博士还真的完全没能参与进东京此刻的混乱局势中去,也就这样愧对了柯南的殷殷期盼,而不久后,灰原哀故意启发了他新的发明思路,更是让阿笠博士开始动力满满的投入到新发明的研发之中去了,将望眼欲穿的柯南抛在了脑后。 于是当所有可用的情报来源中,灰原哀反手背刺,使阿笠博士彻底派不上用场,搜查一课含糊其词,并且应该所知不多,顶多了解些表面上消息,还难得口风很紧的不告诉他。 茱蒂老师他们应该是真的没查到多少,而赤井秀一就算有所收获,也不会平白告诉他,更不可能使用卫星电话这种相对容易被入侵的方式与柯南进行交流。 柯南自己又被沉迷于免费旅游的毛利小五郎困在了身边,好不容易意外之喜的因此找到了另外的调查方向,却因自己人在公海,目标远在千里之外,连找‘纪田正臣’试探一二都做不到,此时他的心情,可远比被迫踏上旅途之时更加难熬,辗转反侧到连觉都睡不好的程度。 章节目录 第30章 歪打正着 章节目录 第31章 人赃俱获 不过在黑衣组织还在没有任何线索的寻扎着不知名姓, 也不知其现实身份的协助人时,忙碌了许久的警备企划科也终于等到了时来运转的一刻。 在他们刻意在保密措施上放水,让搜查二课中由松浦亲手提拔起来的几位心腹或直接, 或间接的知道了有警察厅公安发来的机密文件放在警视厅后, 其中总算有人无意的将这个消息在与长官松浦警视的闲聊中说起。 松浦得知此时当然是欣喜若狂的,不过这是建立在他以为这份文件与被秘密抓捕的贝尔摩德有关, 拿到文件就能有办法给黑衣组织交差, 让他们不要再成天威胁放弃自己的基础上。 此前他费心弄到了警视厅在搜查会议前后七天的监控记录, 用软件逐帧的分析过,并没有找到什么异常如记录被替换、篡改过的痕迹, 不同摄像头所拍摄到的警员行动轨迹也能按照时间顺序、空间顺序合理的串联起来。 根据黑衣组织所提供的贝尔摩德当时易容成的样子,松浦所找到的监控记录都证明, 她在搜查会议当天取代的那位男性警员, 在办公室工作了一会, 然后去会议室参加了搜查会议。 等到搜查会议结束后, ‘他’也十分自然的随着人群出来,与其他警员讨论了一阵, 就随着散会后离开的外地警员们一路离开了警视厅,全程看不出半点被胁迫、勉强的痕迹。 而当松浦调用自己的权限, 去查那位警员现在在哪, 却得知他在麻将牌连环杀人案解决后, 就被公派出国去查一起涉及外国侨民的刑事案件去了, 也没有上报任何异常情况,仿佛从未被贝尔摩德易容顶替过,搜查会议当天在警视厅出现的从始至终都是他本人一样。 这令松浦极度不解, 甚至不由得怀疑起黑衣组织是否在耍自己玩, 只是那样也完全没必要演的那么逼真, 甚至做到了松浦人在搜查二课,却也从其他几个与社会治安直接相关的部门听到了不少和最近乱象有关的消息,并在其中明显的发现了组织参与的痕迹。 至于去问组织去要更详细的情况,如贝尔摩德的真实长相,她是何时失踪,组织又是如何确认了她除了意外等,松浦也一点都没问到,还遭到了言辞警告,说这不是他能够打听的事,让如今也算得上位高权重的他窝了一肚子的火。 要不是被掌握了太要命的证据,一旦被公安知道了他这辈子都别想有什么前途可言,又实在是上了贼船下不来,为组织做了不少事,松浦还真想弃暗投明算了。 注定了只能一条道走到黑的他,为了能找到足够给黑衣组织交差的情报,这段时间每天花费大量时间在警视厅,试图找到任何与贝尔摩德有关的事,愁到头发大把大把的掉。 因着松浦近来憔悴了许多,还有同僚与属下换着花样的来关心,让他工作不用这么拼,能分给其他人的,就分出去大家一起做,可黑衣组织的任务是他能分给别人做的吗? 松浦真是一腔苦水无处诉说,即便在跟了他十几年的老部下面前,他也绝不敢提起这样要命的事情的,毕竟私人交情归私人交情,法律条款总归是不容触犯的底线,让他们中任何一个发现了自己变节的事,恐怕都会二话不说的禀报上去,顶多关系好点的会先劝他自首。 于是这份警察厅发来的机密文件于松浦如同救命稻草。 因为担心文件会很快被送去处理,或是转送到另外的部门,而哪怕是有人将文件换了个房间存放,他也没可能找到,松浦在当天下午就假意去找人叙旧,实则在半路拐了个弯,从他确认过没有摄像头监控的路线去了那间办公室,成功的将文件袋拿到了手。 然后他将文件袋贴身的藏到了衣服里,小心翼翼的往回走,生怕会被看出衣服有不自然的褶皱,或是行走间带出了揉搓纸张的声音。 直到心跳如擂鼓的回到了办公室,松浦都没从自己的行动竟然如此顺利中回过神来,他倒也没察觉到机密文件会放在没有被监控三百六十度包围的房间,也没有人看守有何不对,而不由得思考起或许自己本也是个做公安的苗子,只是运气不好没在就读警校时被挑选上? 他很有自知之明的,没有准备另一份文件去放在原处,以延缓被其他人发现自己拿走了文件的时间,这一来是松浦去之前也不知道这份文件从外面看来是什么样子,没法仿造,也不可能为此去冒两次风险。 二来也是因为除非这份文件是送来存档的,否则必然很快被打开查看,到时候该露馅还是一样会露馅,或许他还会因为作假的替换品而增加了留下的线索,更容易被公安找上门。 r /> 打开密封的文件袋后,发现其中内容并不是直接关系到贝尔摩德的下落,而是与某不知名的公安协助人有关,让松浦有几分失望,但好在文件内容所涉及到的,对方向公安上报了和组织派出的卧底相关情报的部分也弥足关键,其分量应该足够保得松浦从此次事件脱身。 于是他将文件清晰的拍摄成照片,又实在不敢在警视厅联系黑衣组织,就将手机藏到了文件包底部,然后为免夜长梦多的将文件混杂在废弃的案件资料里,一道送进碎纸机粉碎。 而当他刚粉碎到第二页纸的时候,房间门被猛的踢开,一行人面色肃穆的冲了进来,有人将他按倒在地,有人立刻拔了碎纸机的电源,也有人全程摄像作为证据,还格外仔细的拍下了被碎到一半的文件纸张,以及松浦手上仍旧拿着的部分。 “警视厅搜查二课警视松浦彻,有人举报你偷取了警察厅发来的机密文件,现在人赃俱获,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松浦颓然的瘫软下去,他知道,他这辈子算是毁了,光窃取了不在他有权知晓范围内的机密文件就足够让他被剥夺警衔,送上秘密法庭,何况由组织出品的联络用手机还在他的包里,公安没可能不搜查他的办公室和家中,发现他私自给犯罪组织外传警视厅消息的事。 在铁证如山下,不光松浦本人要坐上一辈子的牢,连他妻子和子女今后的人生都会因此而受到影响,黑衣组织也不可能为他这么一枚废了的棋子去帮他们到国外开启新的人生。 风见裕也为了确保警视厅不对他们抓捕松浦的事抱有异议,在确定松浦拿到了假情报后就喊了部分警视厅的人员一起,也不告诉他们发生了什么,一味等待着紧盯秘密安装在松浦办公室里的监控探头传回画面的部下传回动手的讯号。 而直到他们破门而入,随行的警视厅人员都还是蒙的,甚至有人想呵斥公安的胆大妄为,竟如此冒犯长官,于是在场的知情者们立刻给他们讲明了已不再需要保密的,松浦警视做了某犯罪组织的内应的事。 于是他们在确认了散落在松浦手边的文件上真的有着警察厅给机密文件盖的印章后,也立刻转而用嫌恶而耻于与其为伍的眼神盯着松浦,并积极的配合起公安的工作,见证起他们搜查证据的进程。 刚接到通知的警视厅高层也匆匆赶到,进一步钉死了松浦的罪名,他们也难得的感激起公安的作风与效率,否则若是让松浦继续隐藏下去,就算他作为非职业组没有继续升职的空间,警视的警衔也足够他对国家、对民众造成巨大的损失。 到时候一切都可以算作是警视厅的失职。 当然,他们现在已经很失职了,但能够及时止损总归是好的。 于是警备企划科的搜查格外的顺利,就算为了隐藏身份,所有人都亮出的是挂在其他部门的职位,也得到了警视厅的全力配合,并得到了飞快批发的搜查证,派人去搜查松浦的家。 ‘纪田正臣’混在茫然不知所措的聚集在搜查二课办公室外的警员中,他们惶惶然的看着一群人莫名其妙的冲进了松浦警视的办公室,随后不久又有一群熟悉面孔的长官也同样跟了进去,这让他们十分无措,又不敢擅自讨论,怕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稍后,警视厅会对内公布,松浦被逮捕是因为他收受了涉案企业家的贿赂金,而故意让手下人往偏了查,导致嫌疑人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并以这样的消息会影响到警视厅的公信力为由,要求所有人不得外传。如此,整件事算得上被完美的解决了。 章节目录 第32章 美人心计 由于警备企划科的监控做的到位, 还在松浦拿到文件后将周围都布上了信号屏蔽器,他们十分确信松浦并没有将假情报传出去,因此也并没有多此一举的安排‘纪田正臣’假死。 但皆川澄水还是直觉般的感到自己被盯上了, 只不知对方是从什么途径, 以什么身份发现了自己,索性他来到该世界的任务已经完成,也是时候做一个漂亮的收尾。 就算此时盯上他的不是黑衣组织,但考虑到让他的身份死在组织手里所能带来的利益最大, 皆川澄水也会主动暴露自己。 相信以黑衣组织的惯常行事作风, 就算分不清他这块看似甜美的鱼饵里是否藏有毒药,也一定会咬一口看看, 大不了出事舍弃部分成员或利益而已, 何况就算扯上了穿越者浅间的名义, 来良三人组的身份于组织而言也不过是随手可以碾死许多的小人物。 时至今日,‘园原杏里’与‘龙之峰帝人’没必要继续藏匿下去,来作为‘纪田正臣’万一出事的后手, 这场剧情之外的乱局因他而起, 也该由他一手了结,否则毛利小五郎没那个本事一直困住柯南,等世界之子真正的入局,就太过容易引发额外的变数了。 于是再次搬家,去了从黑市渠道租下的, 有足够电子设备和武器库存的房屋后,‘龙之峰帝人’重又开始从公开的社交媒体上搜寻情报, ‘园原杏里’则仗着高超的身手去所查到的动向较为反常, 疑似有黑衣组织或其他情报机构行动的地方踩点, 准备伺机搞点大事。 结果她刚摸到第十个地方, 就正巧听到有组织的底层人员训斥着手下的外围成员。 “不就是个协助人吗!他再怎么藏得好,也总要出面打听消息的,你们就不能顺着这个方向去查,还要我来教?” 这可就太合皆川澄水的心意了,想必之前的危机感即使不全然源于黑衣组织,组织也必然在里面占据了相当大的份额,这可比需要他想方设法去引导对方发现自己,还不能被任何一方发现要容易得多。 ‘园原杏里’轻盈而又悄无声息的从通风管道原路返回,听着外面没有行人时快速的翻了出去,再将用来拦住小动物钻入的铁丝网复位,弹弹身上的灰,神色自然的从小巷中走了出来,混进了来来往往的人群之中。 而另一边,与死扛着不吃任何东西,如今沦落到被警备企划科打麻药插胃管,以免他把自己活生生饿死的爱尔兰相比,贝尔摩德在进食上还算配合,只是她要求必须有一名看守人员与她共用餐具,你一口我一口的吃同一份餐点。 警备企划科在试过药物对贝尔摩德基本无效,少许效果如致幻也能被她凭经受过的针对性药物训练,与非同一般的意志力扛过去后,也就不再做这种无谓的尝试,因此为打乱贝尔摩德的时间观念而不定时提供的三餐中倒也真的没加额外的成分。 再考虑到贝尔摩德不管怎么说都是个美女,还是个家喻户晓的大明星,与她进行这样情侣间都少有的亲密行为倒也不那么让人抵触,于是警备企划科倒也真的排了班,甚至将这作为某种变相的内部福利的安排了仅限性别为女的警员参与。 男性警员会被排除在外,也不是为了避免有占贝尔摩德便宜的嫌疑,而是警备企划科实在担心会有警员会因此被她策反…… 这种事情在各国又不是没有前例,再怎么二十四小时全方位监控,也总会有疏漏之处,何况内部人员的反水是防不胜防的,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 只是除了被严令了要遵守的事项,如决不能解放贝尔摩德、爱尔兰浑身的束缚以外,其他事情的操作空间还是很大的。 警备企划科不少骨干被抽调去监控其他势力活动等事后,余下的尽管也都经受过严格的训练,却因之前不负责黑衣组织相关,或权限不足而没有那么的了解贝尔摩德的丰功伟绩。 于是看在贝尔摩德的适当配合与示弱的份上,再加上她作为女性确实看起来不太能打,用看管高危险性重刑犯的措施对待她,难免让众人觉得自己一方才是坏人,而不太过意得去,当贝尔摩德某天提出了希望改善伙食,警员们商议过后,觉得这不算什么,也就答应了。 当然,所谓改善伙食,也仅仅是由警员外出买回饭店的食物,还不能随心所欲的选择店铺、餐品类型,而顶多是可以提出个大类如寿司、刺身、意大利面,主管据点的警员们还颇为警惕的,对贝尔摩德的点餐要求翻来覆去的分析,就怕她借此传出去什么消息。 但好在贝尔摩德要求的食物都不算特别,可选择的店面也很多,左右时间长了,守在据点的警员们也是要换班、轮休的,便都会调配了人手去从尽量远的店面买回来。 到后来,觉得没必要这样草木皆兵的,且非冷食的餐品在路上消耗了太久,就算保温箱可以保温甚至加热,也会在色香味上大幅减分,拉面更是坨得没法吃了,不专业的外卖小哥警员们也就只会对寿司、面包一类的食物这样做,而就近购买拉面、牛排等食物。 待遇对比之下,更显得宁死不屈,企图饿死自己而被毫无选择余地的,从胃管灌输各类流食的爱尔兰分外可怜。 只是就算警备企划科为了不引人注意,每次都换了不同的店面,由尽可能不同的警员轮流去买了从不同的路线带回,在鲜少有人点外卖,不能在家做饭的时候,也更愿意堂食或者干脆购买便当、饭团的国情之下,也实在有些过于显眼。 至少将店面开在了相邻街区,表面身份是拉面师傅,实则身为组织线人的某人,在多次看到有人拎着打包的食物经过,又接连有几位顾客在他提醒了拉面在出锅后立刻吃口感最好,打包带走就没那么好吃了的情况下,还坚持打包,心中就不免泛起了嘀咕。 没经历过任何特殊培训,只是被用金钱收买,作为必要时的眼线的他倒并没有敏感到能察觉到这份不对劲出在哪,而只是凭着从事餐饮业的经验认定了这很反常。 毕竟人们通常不得已要打包时,也总会选择那些带回家、带到单位时仍能保存大部分风味的食物,而拉面这样有汤有水,必须在做好后尽快吃掉的实在不太合适,哪怕是实在想吃拉面,也应该等到有时间的时候到店里吃才对。 于是因着近期上线格外强调过的,发现任何异常情况都要及时上报的要求,拉面师傅将此事报告了上去,还附上了来人分别在哪个时间,购买了哪种口味拉面的具体细节。 上线也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派人去附近调查,然而即使蹲到了带着外卖出现的可疑公务员出现,盯梢的人也总会跟着跟着就跟丢了,仿佛一拐弯人就消失了一般。 这样的情况让此事的可疑程度提高了无数倍,毕竟就算他派去盯梢的都是些普通的社会闲散人员,也都多少在帮派里混过几年,不该是普通人能避开,还每次都跟踪失败,无一例外的。 能聚集起这样一群人的,就算和组织最近要求查的事情无直接关系,也应该至少是个数得上名号的民间势力,甚至不无是官方机构下属分支的可能。 于是他们又将消息报送给了再上一级。 而警备企划科的人自然从第一次被跟踪起就察觉到了不对,但他们还不能确定是因何被盯上的,又是否对方只是为了抢劫、入室盗窃一类的目的而来。 >便只能要求所有人在离开,和前来据点时都格外的注意一下有没有人跟在自己后面。 就这样,哪些情况会被跟踪的规律很快被他们总结了出来,所有拎着打包的外卖食物,或者提着文件,仿佛拎着外卖食物一样的警员都在远则三个街区外,近则从拿到打包的餐点后就开始被不明人士跟踪, 而同样带了准备自己吃的便当,或是为贝尔摩德带饭但放在背包里的则不会。 于是警备企划科立刻中断了给贝尔摩德的特殊待遇,也通过延长每位警员轮休与工作的时长,和采购更多的方便食品来减少人员进出据点的频率。 要不是再怎么都不能放松对两名在押危险分子的约束,哪怕用药物放倒,带着个昏迷的人出去也太显眼,他们甚至想有备无患的搬到其他据点去。 只是黑衣组织已经盯上了这里,就算还没摸排到具体地点,被他们一家一家的找下去,也迟早会暴露了这里十分不合理的藏了大量人员,再被发现是公安带走了贝尔摩德的。 根据一些餐馆工作人员闲聊般po的消息,同样到了这里看是哪方藏匿在这,却意外看到了跟踪保护过‘纪田正臣’的公安进入一处院落后,‘园原杏里’是真的有些无奈。 章节目录 第33章 金蝉脱壳 相比较黑衣组织粗暴的做事手段如直升机扫射东京塔, 大庭广众之下暗杀政界要员,皆川澄水并不觉得他们会拿警备企划科区区一处据点没有办法。 哪怕需要顾及到可能被藏在其中的贝尔摩德的人身安全,不能直接以重火力爆破突入, 也不能使用投毒一类大范围无差别杀伤的做法,黑衣组织也大可投放麻醉类药物将据点内的人全部放倒, 或安排大量人手强攻。 届时警备企划科的人员损失必定相当惨痛,哪怕能抗得过组织第一波、第二波的进攻,也迟早会被黑衣组织发现打不过就继续添加筹码的简单战术击溃。 他们又不可能光明正大的聚集大量警力来进行对抗, 否则别说有伤及无关民众、弄得社会上人心惶惶的嫌疑, 过于重视的态度,也只会让组织更确认了这个据点在藏着关键的东西。 此时最好的选择,或许还是赶在组织查到这处建筑之前, 先将驻扎的警员撤离掉部分, 然后用大量途径的车辆等作为□□, 来将贝尔摩德带走, 然后像FBI将基尔送回组织的那样, 让贝尔摩德自己找机会逃离的比较好。 如此对比之下, 或许还能给FBI的做法加一层掩饰,并误导组织,让他们以为这次的事情也是FBI下手的, 反正在安室透的指导下, 警备企划科应该还不至于莽到对着贝尔摩德自陈身份,或是因为她是已经被抓捕了的嫌疑人,就在贝尔摩德面前露脸吧? 不过他们要是真的这么做了,皆川澄水好像也描补不了什么, 顶多将贝尔摩德被捕这整件事揽到已殉职公安警官浅间的协助人这个身份上, 再给组织提供一份逻辑上合理, 并有充分证据证明的如何盯上了贝尔摩德并确认了抓捕时机的材料。 反正DOLLARS已经关停,除被炸掉的,用来备份数据供‘龙之峰帝人’检索关键词和事后查看的服务器机组外,只有用户个人的设备里还留存有他们曾加入的DOLLARS聊天室的聊天记录,因着聊天室本身的代码写的很简单,以他的熟悉程度,这都不难伪造。 但现下的当务之急,果然还是应该通知警备企划科他们被盯上的事,并劝他们不要心存侥幸,黑衣组织现在已经杀疯了头,光是与此事毫无关系,只是冒头的不是时候的地域性小组织都被顺手夷平了十几个,又还有什么不敢做。 只不知是原本剧情中贝尔摩德就有如此的重要性,还是平行时空的差异,导致了本世界的贝尔摩德对黑衣组织来说格外的不可或缺? 至少皆川澄水选择了拿贝尔摩德来做钓卧底的鱼饵时,是完全没想过会引发如此大波折的。 好在他防患于未然的让柯南完全没窃听到搜查会议上发出的事,灰原哀也反应及时的送走了柯南和毛利父女,并果断的带着阿笠博士一起窝了起来。 余下的重要些的非黑方人物,或者如服部平次不在东京,或者如赤井秀一有足够自保之力,或者像铃木园子那样,基本没有会被牵扯到或卷进去的理由。 也万幸皆川澄水所来下手选的,不是纯黑的噩梦这样本身已经足够复杂,并涉及了多国卧底,且组织原本的参与度就极高的剧情,否则与他这外来者带来的影响关联起来,会蝴蝶出怎样的大场面都是不为过的。 [新购入的两瓶酒是放在了——吗?] ‘纪田正臣’中断了与搜查一课警员们正在进行的对话,快步走进卫生间,然后打开了安室透所给的联络专用手机,手速飞快的打起了短信息。 [乌鸦们已经关注到了那里,正在驱动鸟群四处搜寻。] 这样的消息令安室透猛地一惊,因着最近成功坑得黑衣组织损兵折将,甚至有不那么重要的代号成员棋差一着被其他机构抓到,只是被组织及时救回所养出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组织有没有真的盯上警备企划科关押贝尔摩德的据点暂且另说,光凭不具备知情权限的‘纪田正臣’能准确说出据点的位置这一点,就说明了那个据点已然不再安全。 ‘纪田正臣’能通过他的渠道得到这个消息,黑衣组织必然也能,或许速度上还会更快一些。 但贝尔摩德也实在是他所不愿放弃的大鱼。 于是安室透在自己实在脱不开身,甚至因为这段时间的优异表现更受组织关注的情况下,只能拜托了之前稍微给风见裕也出了点主意,就继续隐藏了起来的诸伏景光,让在警视厅的记录中被登记了死亡,在警察厅的任何档案、资料中也都查无此人的他来出面指挥。 为了方便起见,也为了避免在需要隐匿诸伏景光真实身份的情况下,凭空多出个没听说过的长官引得部下们怀疑,安室透直接在向上级申请过后,将自己的权限和联络方式等共享给了诸伏景光,让诸伏景光以降谷零的名义向警备企划科和其余公安下令。 而紧接着,在诸伏景光接手了据点人员的指挥权,针对性的下令他们探查了附近分散的闲杂人员、新搬来的租户等之后,凭借对黑衣组织入木三分的熟悉程度,得出了组织确实盯上了这里的结论的同时。 安室透也有计划的接近了组织里负责这一片地区的小头目,靠着豪爽大方的请在场加班加点的组织成员们一起喝酒的理由,将对方点的鸡尾酒换成了入口时仿佛果汁,实则后劲很大,喝起来极其上头的高度数类别,成功将人灌醉了开始套话。 “查了这么久都没查出点有用的东西,大家都不太好和上面交差吧?” “没,没什么问题,我最近可是,发现了个不小的,势力的落脚点呢!” 但喝醉的人虽然方便套话,说话却总是不那么的有逻辑,也并不一定能听得进去别人在说什么,在小头目彻底醉倒人事不省之前,安室透拐弯抹角的问了半天,也没打听出来他是怎么盯上了自家不冒头,不惹事,在一片乱局中努力的置身事外的这拨人手。 就算是盯着公安去的,也应该盯上他放在明面上用作掩饰,到处救火避免各组织间的争斗引发太严重后果的那一部分才对。 不过不解归不解,黑衣组织真的已经盯上了据点那片地区却是当务之急。 如果消息是被外围人员直接递到安室透这里的,及时灭口或许还有些作用,但如今小头目手下的人员已经完全发动了起来,哪怕安室透干掉了主事的人,也不过将进展拖延一时。 就算他能够通知驻扎在据点的人,要求他们尽可能藏着不要出来,据点的地下建筑部分也都做了防红外探测、防窃听等处理措施,但一直被堵在据点里总不是个事,万一黑衣组织拿出了探测设备,据点的位置暴露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毕竟,在一片正常的地下室或是土层之中,只有那么一处没有信号返回,不也是变相的在说这个位置有问题? 那个据点也本来就为了隐蔽起见,建立的并不大,还没到能够自给自足,没有充足外部补给也能坚持上几个月的地步,其中驻扎的人员总归还是得出来补给,或者换班的。 于是公安唯一能选的出路,还真是皆川澄水想的那样,只有设法将贝尔摩德转移走,放弃这个据点,而且为了避免转移途中适得其反的引来黑衣组织的注意,还不能派出太多的人。 不过他们的做法到底不是靠数量混淆运人的车辆那样简单粗暴。 第二天据点隔壁居民家的老父母就从乡下来看望孙儿,其中的老妇人颤巍巍的拄着拐杖,一看就是身体不太好的样子,于是当天夜里这户人家突然喧嚣起来,随即有救护车开过来,用担架抬走了一个人,也并不让周边的居民,和监视附近的组织成员觉得有什么不对。 只有在发现了警备企划科的据点后,一直守在附近,还找了合适的树木来作为蹲守的制高点的‘园原杏里’,看到了老妇人在院落里不但健步如飞,还与风见裕也带着的人从两头一起扒墙底的砖,最终成功的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掏出个足够大的洞。 然后将不知用什么药物再一次强行休眠,并且捆成了一个被子卷的贝尔摩德从洞里运到了民居,以深夜突然犯了病的老妇人的名义,送上了从司机到护士全是公安假扮的救护车。 打扮成老妇人、老先生的两人则在几天后去掉了易容,钻去隔壁,与其他公安一起零零散散的撤离了此地,临走前还不忘把平白多了一对父母,院墙还被掏了个洞的邻居家墙补上。 ‘园原杏里’看他们似乎并没有要把爱尔兰一起带走的意思时还疑惑不解,结果之后就看到一群不知是哪个国家机构的人鬼鬼祟祟的潜入了进去…… 这难道是你干的吗?安室先生! 果然玩情报的就是心脏。 章节目录 第34章 祸水东引 为了做戏做全套, 贝尔摩德确实被送去了医院,只不过那所医院虽然没有挂警方的名,却完全在公安的控制下, 相比FBI藏匿基尔时靠着和院长的个人关系要稳妥得多。 但尽管如此,在医院还要正常的接收普通病人以作掩饰的情况下,公安也没法安插太多的人手,而只能以陪床、腰扭伤住院等理由让警员住院, 将贝尔摩德的病房从各个方向的包围起来。 至于日常给被化妆成老妇人的贝尔摩德检查、换药、巡房的医生护士, 也全都是由公安兼职, 反正贝尔摩德不需要他们真的开什么药, 挂的点滴瓶里,装的也不是治病的药物或补充营养的成分, 而是勾兑了用来使贝尔摩德昏睡不醒并且浑身乏力的药剂。 被单下面, 还有紧罗密布的束缚带将她紧紧捆在特制的金属床体上。 但警备企划科的看管也不可能做到毫无破绽。 ‘园原杏里’攀附在医院的外墙上, 听到与贝尔摩德同个房间, 装作住院病人的警员去了卫生间, 来顶替他监视职责的‘医生’也因为附近突发了大型车祸, 救护车送来了不少伤者,而被不知情的护士长喊去急救室帮忙。 事发突然,其他装作医生、护士的警员也都先一步被喊去救治伤员,而走廊里人来人往的,也不好让假扮患者、患者家属的公然违背医院的管理条例, 从一个病房出来到另一个里去, 他也只好权衡了其中风险,决定先去救人, 如果仅仅是应急处置的话, 公安都曾经学过的。 于是听着房门开合声后, 脚步声远去,‘园原杏里’翻身进了病房,悄无声息的走到贝尔摩德的床头:“不要装了,你应该从被转移到这里后不久就恢复了清醒吧?” 化妆出的面容憔悴,手腕上还挂着点滴,一副年老体衰、重病垂死模样的女人毫无反应。 “如果事情再拖下去,我可没法保证小侦探和他青梅竹马的女朋友还能安然无恙。” “如果你敢动他们,我就杀了你。”贝尔摩德蓦地开口,与苍老妆容格格不入的清亮眼眸中充斥着凛然的杀意。 “不是我要动他们,你应该也知道小侦探的好奇心有多重,现在是雪莉想办法把他们送去了公海旅游,强行让他们置身事外,但他总能想出办法提前,甚至是一个人的偷偷回来的。” “到时候以东京现在这样组织大肆行动寻找你的境况,他不会主动的卷进来或许反而奇怪。” ‘园原杏里’长话短说,争取在不确定会离开多久的公安们回来前和贝尔摩德谈妥,否则她就得再在墙外挂着吹上大半天甚至几天的风,来等一个可以和贝尔摩德单独交流的机会。 “那么女孩,你是代表哪一方来和我谈条件的,又想从我这里获得什么呢?”贝尔摩德示意‘园原杏里’去看自己此时的状态,“先说好,我现在可拿不出什么筹码来作为交换,除非你肯帮我一把,让我从这里逃出去。” “我不会平白破坏同伴的努力,但我对你的要求也只是希望你回到组织后,面对任何人询问你这段时间在哪,是被哪一方带走的,都说你并不清楚,但带走你的人也一起带走了爱尔兰,而且你们很长一段时间都被关押在一处就好。” 贝尔摩德了然,“原来你是公安的人,怎么,不想着帮着你的同伴们把我留下来吗?” “那也得真的留得下才行,根本没可能留下的话,没必要徒增伤亡,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现在应该已经找到了脱身的机会,否则也不会有闲心跟我说这么多了。” ‘园原杏里’环视四周,觉得警备企划科的人除了低估了贝尔摩德的抗药性,又怕持续注射了高浓度的药物会害死她,因而没能成功让她一直昏睡以外,看守的措施都还是做的不错的,至少贝尔摩德跟她说了这么一会的话,都根本动不了脖子以下的部位。 假如易地而处,让皆川澄水在用的任何一个身份被这样困住,就算不同身份间仍能不受影响的沟通,但时空管理局的黑科技还不至于能做到自带GPS定位,他也是没法救出自己的。 但贝尔摩德眉眼间的泰然自若又不是假的,在确认过‘园原杏里’不会阻碍她逃跑的情况下,她也完全没有必要继续演戏,这就让皆川澄水十分好奇了。 而正如‘龙之峰帝人’所用的黑客能力并非角色卡自带,而是皆川澄水从其他世界学习到的一样,贝尔摩德这位情报高手的身上其实也有很多东西可学,如无数人眼馋的易容术、变声技巧,只是以皆川澄水如今的立场,没可能也没那个机会学到。 但只是问个问题倒还是可以的。 “如果方便的话,可以告诉我你准备怎样逃跑吗?” ‘园原杏里’敢问,贝尔摩德倒也真敢回答,“难道你以为,刚发生的这起将医院所有医护人员都调动起来,导致整个医院的秩序一片混乱的车祸真的只是意外吗?” 此时脚步声逐渐近了,‘园原杏里’迅速从窗口翻了出去,仿佛病房是在一楼而不是六楼,而当病房的门被打开,来人所看到的,是在微风下轻轻摆动的窗帘,和病床上看起来毫无变化,显然仍在昏迷之中的‘老妇人’。 等到下班时间,没有加班安排的大部分人都登上了通勤回家的路,‘纪田正臣’也和其他警员一路说笑的离开了警视厅的时候,突然有电话打来,将他们全部叫了回去。 “有一伙持枪歹徒劫持了杯户町的医院!” ‘纪田正臣’和被匆匆召集起来的来自各个岗位的警员们,大多被分配了在现场周围疏散群众,阻止赶来的患者家属、新闻媒体等接近现场的工作。 于是他就算离现场不过数百米,也是直到事后才从警视厅对内发布的消息中得知,歹徒既没有向警视厅提出任何条件,也没有向被劫持的民众索取财物,而只是不明原因的逐层搜查了每一间病房、办公室,然后带走了一位因心脑血管疾病住院的老妇人。 警视厅追丢了歹徒的车辆的去向后,还没来得及去向医院索要被带走的人质的身份信息,以向各下属警局发布寻人通告,这件案件就被横插一手的公安接手了,这令普通警员们颇为不满,但警部级别及以上的警官们却意外的忍气吞声。 但公安插手归插手,处理的结果,却是对外公布说被歹徒带走的老人冒用了其他居民的医疗保险证,登记的姓名身份的当事人还好好在熊本生活,因此在警视厅的网站上放了照片,向社会征集出事的老妇人的身份线索。 贝尔摩德此时已经被带回了组织的基地,还遭到扮演歹徒之一的基安蒂的无情嘲讽,说着什么,“堂堂贝尔摩德也不过如此,是当女明星的生活太舒服了,忘了自己的身份吗?” 她对此充耳不闻,闭目不语,甚至懒得要来救自己的人帮忙卸掉自己脸上厚厚的易容,或是要求换一件衣服,等到了基地,医疗组的人团团围上来,为贝尔摩德解开了药性,她才自行跟身材相仿的女研究员要了换洗的衣物,自顾自的去基地内的浴室洗漱更衣。 全程贝尔摩德都表现如同基安蒂这个人不存在一样,令基安蒂暴怒不已,差点要违背规定的在基地里打起来,幸好科恩及时拦住了她。 等到贝尔摩德浑身清爽的出来,她的神情中完全显不出被抓捕囚禁了一个月以上的样子,而仿佛只是出了此很长的任务后平常的回到了基地,甚至没有半点的不好意思。还自然的跟旁边名不见经传,大概只是被拉来凑数,白白有个大个头的扮演歹徒的底层人员搭话。 “和我一起被抓的爱尔兰救出来了吗?两天前我还和他被关在相邻的房间来着。” “那个废物和带着他逃跑的NIS的人一起,被我们在确认了身份后,送上了通往地狱的路,”琴酒带着一身硝烟的走了进来,“不过他们还算有点小聪明,知道把你顶了当地居民的身份,塞到医院的住院部藏起来,要不是你身上的小功率定位装置随时开着我们还不好找你。” 贝尔摩德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即便不是为了和‘园原杏里’所谓的交易,光是为了快速将组织的行动平息下去,让柯南赶回来也来不及查到什么,她也得将组织此刻错误的猜想做实了。 “怎么,一个活口都没留下来吗?我还想好好感谢感谢他们这段时间的照顾呢。” “毕竟是从其他国家来的,就算是官方机构,也不可能在一国首都安插太多人,有漏网之鱼应该也不多,你感兴趣的话,后续的事情可以由你自己来收尾……” 贝尔摩德与琴酒,以及接到通知赶来的数人消失在会议室里,那位先生正在等待着他们。 章节目录 第35章 拨云见日 匆匆赶回来的波本看着虽然消瘦了一些, 但风采仍不输往昔的贝尔摩德恨得暗自咬牙。 或许此刻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黑衣组织控制了医院后,负责值守的警员大多被赶去了大厅聚集,与贝尔摩德同住一间的假患者, 真公安也因为登记住院的理由并不会影响到走动, 而被拿到手了医院登记册子, 为同行的代号成员们打下手的底层人员揪了出来。 要顾及到在场成为人质的普通民众, 又碍于组织派来的人实在太多, 还带了重火力,医院内的警员们只能老老实实的按照来人的要求,双手抱头, 蹲在接诊大厅的角落。 不在医院内的那部分, 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监控传回的画面里,组织的人藏头露尾的拿出了什么仪器,先是对着被聚集起来的人群扫了扫, 摇了摇头, 就留了大半人看守后,开始逐层的进了每个房间,甚至不放过卫生间、储物室的检查起来。 等搜到了贝尔摩德的那间病房, 他们还没推开门就相顾说了些什么, 然后直奔病床上的贝尔摩德, 甚至没去卸下她的易容, 就从随身的箱子里取出各类工具,开始对拘束带等约束用具进行强行破拆。 更令警备企划科惊愕的却是,贝尔摩德睁开眼, 非常条理清晰的指挥起他们从哪里下锯子, 又有哪一部分直接锯断了床板更方便快捷, 显然已经保持清醒了相当长的时间。 只不知为何,她完全没有提醒同伴们病房里安置有隐秘的监控探头,任由警备企划科观看了组织将她带走的全程,而只是在被背着离开时对着监控探头之一的方向意味深长的一笑。 即使仍旧顶着老妇人的妆容,贝尔摩德这一笑却也自有一番韵味,充分彰显了美人在骨不在皮,却令警备企划科负责了此事的警员们忧心忡忡的猜测起来,这是在表示“我记住你们了”,还是单纯的在逃走前示一下威? 多想无益,同步的收到了用来暂时关押贝尔摩德的医院出了事消息的诸伏景光已经发来指示,要求他们在此事已无可挽回的情况下及时止损,尽量抹去公安参与其中的痕迹。 于是所有人都急急忙忙的开始查缺补漏,甚至将据点所在的宅基地挂到了十几年前倒闭了的企业名下,做出银行对该企业进行破产清算时有所疏漏的假象,一应文件也补的齐全。 等到安室透传回了黑衣组织得出的错误结论后,诸伏景光更是带着人将抹不去的部分痕迹修改的似是而非,左右各国情报机构互坑本就是正常操作,许多卧底在组织里升职加薪,靠的也是揭发了其他国家派来的卧底,偷取了别国情报资料这样的功劳。 贝尔摩德面对那位先生、朗姆,乃至其他有资格、有胆量来询问事情经过的组织成员们时含糊不清,却又若有所指的回答,也让黑衣组织基本对整件事情的‘真相’盖棺定论。 只有波本对此惊疑不定。 作为情报人员,并且在组织里多待了四年的安室透,比诸伏景光更清楚黑衣组织的手段,和贝尔摩德的情报能力,也并不觉得自己那群手下在审讯贝尔摩德,给她补充食水等的时候能够隐瞒住自己从属于公安的事实。 哪怕是凭着习惯性的用语,和遇事时下意识的反应,有时都足够有经验的情报人员不被一个人的外貌特征误导,看出这个人的真实国籍、从属机构势力来。 何况贝尔摩德接触到的警备企划科的人还足够多,有充足的样本可供观察呢? 只是水平足够演过贝尔摩德的,在整个警备企划科里可能也不过个位数,还都各自担负了很重要的岗位,安室透也没可能调得动他们来大材小用的看管嫌疑人。 因此在得知贝尔摩德回归组织后,安室透就做好了公安要迎来黑衣组织的疯狂报复的心理准备,只是贝尔摩德却完全没有像他所以为的那样做,安室透又深知这位女明星并是个记仇的性子,便也只能得出贝尔摩德可能不想组织插手,准备日后自己报复的结论。 于是波本又开始不动声色的去贝尔摩德那套话,只是短期内尚无成果可言。 而相比顾虑重重,怕查看了自己不该知道的情报,或是情报所涉及的人物、地点是公安行动的目标,而更要避嫌,因而在打听组织内的消息情报时极其谨慎的安室透,回归组织的贝尔摩德在调取情报方面就要肆意许多。 她直接以自己在组织里极高的权限,调取了自警视厅搜查会议至今,黑衣组织所调查、收拢到的所有情报,包括且不限于那些已查实,有证物证言作为佐证的。 因此贝尔摩德自然也从中找出了组织成员从警视厅拍摄得来的,有关公安浅间的协助人重又活动起来的文件,以及被认为优先级不高,而被暂时搁置了的对于DOLLARS的进一步调查,和对其幕后的龙之峰夫妇失败了的抓捕行动的记录。 这两份看似毫不相干,甚至被放到了不同分类存放的情报引起了她的注意,而等贝尔摩德调出了龙之峰太太的档案照片,发现她就是之前突然出现在医院,对自己提出了奇怪的交易要求的女性,就飞快的在心中理出了逻辑链。 毫无疑问,龙之峰夫妇应该就是组织从三年多前就在掘地三尺的寻找的公安协助人,想必从那时起,甚至更早的追溯到七年前DOLLARS成立的时候,他们就在利用网络聊天室以及其他的网络平台收集情报,并与公安浅间进行着单线的合作。 她被公安逮捕的事,大概也是因为岗仓政明在网络上露出了什么破绽,被龙之峰夫妇追查到,因而猜到了组织会参与进案件的调查中,而设下了陷阱来抓捕组织派出的人手。 不过于贝尔摩德来说,虽然答应了将错就错的将自己被抓的事推到另外的机构头上,并尽快的平息这件事的风波,来避免柯南再一次卷进和组织相关的风波中,但‘园原杏里’以及她的丈夫,或许还有更多人知道了江户川柯南的真实身份这点,也同样令她很不放心。 于是在强行接过了组织目前在东京地区的情报工作后,贝尔摩德下令下属人员对各方势力机构进行了无差别的网络攻击,并小动作频频的,让各方都陷入了因各种不得不处理的事情焦头烂额的境地。 然后她以组织最近的行动太过引人注意,不利于日后发展的理由,趁着各方腾不出手来,更无暇顾及黑衣组织动向的时候,将属于组织的人手都抽调了回来,实在被盯死了的,也果断的弃车保帅,或是封口,或是以其家人相威逼。 等FBI等回过神来想继续抓组织的把柄的时候,能找到的不过只剩下些底层角色,就算抓回来也问不出什么,还白白浪费了人力。 而借着这样混乱的情况,贝尔摩德观察着公安的行动,发现他们是真的没有给柯南那边投以任何关注,甚至连安装监控探头这样下意识的收集情报的行为都没有做,倒是FBI的人在工藤家、毛利侦探事务所、阿笠博士家附近出没的很是频繁。 莫非‘园原杏里’他们并没有将江户川柯南是工藤新一这个消息上报? > 于是她在已经经历过皆川澄水、安室透、诸伏景光等几重加工的情报的基础上,重新筛选出部分进一步的改写,再提交给组织的结论,就成了贝尔摩德与爱尔兰虽然是被NIS抓捕的,但起因却是公安浅间的协助人龙之峰夫妇从岗仓政明那得到了部分重要情报。 龙之峰夫妇向公安递交情报时,正巧被NIS的技术人员截取到,于是他们先公安一步抓到了贝尔摩德两人,一直在单线同上级联络的龙之峰夫妇这才发现事情不对,试图找到是哪一方横插一手,结果被组织意外的发现了DOLLARS聊天室在泄密的事而不得已秘密逃亡。 这份‘真相’再如何虚假,经过了几方专业人士的改造,并使改造不了的部分无法查证后,也被完善到了除当事人外谁来看都只会以为是真实情况的程度。 在重量级当事人贝尔摩德的亲自背书下,黑衣组织当然更不会怀疑这是假的。 就这样,对龙之峰夫妇的追查搜捕重新提上日程,并因事情的重要程度不可同日而语,组织在停止了到处寻找贝尔摩德的行动,但为此聚集在东京的人手还没散开的现状下,十分有余裕的摆出了远胜当年追捕赤井秀一的架势。 下达的死命令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章节目录 第36章 峰回路转 在坐视了贝尔摩德被组织救走后, 皆川澄水就已经做好了三个身份可能遭到追杀的准备。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纪田正臣’明明是警备企划科所知晓的殉职公安浅间的协助人, 每个工作日还要到警视厅打卡上班,堪称定时定点刷新,十分好找,却从周二一直等到周五都没等来暗杀自己,或是试图将自己抓走拷问的组织成员,枉费了他为此做出的百般准备。 ‘园原杏里’、‘龙之峰帝人’的二人组合,则因为一个深居简出的藏匿着, 一个不走寻常路的靠着翻墙、钻通风管等做法尽量减少了与人群的正面接触, 而发现不了组织是否在找自己。 毕竟,皆川澄水学来的黑客能力放在程序员中或许算得上不错,却并没法打得过组织群英荟萃的汇聚起来的大量技术人员, 也就没可能入侵到组织的关键网络中探查情况, 黑衣组织在吃过亏后, 也必然会严厉的约束成员不让他们什么都往网上发。 ‘龙之峰帝人’也只能聊胜于无的在网络上四处逡巡, 倒也真找到了些收支不太寻常,想必是有另外如情报交易用途的酒吧、咖啡厅之类,再交给‘园原杏里’去探查, 看看黑衣组织该行动起来的人都跑到哪里去了,让他们这一番好等。 结果消息还没打听到多少,‘园原杏里’就先遇到了个偷听不成, 反而被酒吧请来维护秩序的打手发现,遭到追杀的青年人,其他看客见到此情景还纷纷叫好。 眼看着人往自己这边跑来, ‘园原杏里’就随手帮了个忙, 侧过来一把提起青年的领子, 再抄起旁边的金属圆桌,抡圆了在人群中扫出一条路来,在周围人的怒骂声中,快速的在店家想出其他应对方法前就冲了出去。 等到了安全些的地段,青年在被‘园原杏里’放下后礼貌的道了谢,就一副十分明显的已经做好了什么决心的样子想要离开,而‘园原杏里’越看越觉得他眼熟,应该不是剧情人物,也是和剧情人物有密切血缘关系的。 众所周知,柯南剧情的绝大部分都是各类原因各异、手法花样百出的凶杀案件,而仅仅是令皆川澄水感到眼熟,却没有到能记住名字程度的,有大概率会是集抛的凶手或者受害者。 于是‘园原杏里’好意的提醒了他,“看你的样子应该只是个普通人,再去这种地方冒险是可能丢掉性命的,如果实在遇到了什么困难不如报警或者找侦探。” “没用的,我过世了的恩人自己就是警察,结果被据说很有权势的极道组织谋杀,到现在过去了好几年警方都没有能够将犯人绳之以法。”青年在短暂的沉默后这样说道。 这样的描述令皆川澄水有些好奇。 ‘纪田正臣’这段时间负责整理警视厅积年累月攒下来的案件资料,并不是什么收获都没有的,至少在看过了种类繁多堪称百科全书的犯罪记录后,假如日后的任务需要他来扮演名侦探一类的角色,皆川澄水也能照葫芦画瓢的分析上一番,甚至直接匹配出真正的犯人。 也因此他十分确信,警视厅这边收纳的案件记录中并不存在如青年所说的,事发于几年前,有在职警员被极道势力杀害且至今犯案者仍逍遥法外的案件。 哪怕是因为‘纪田正臣’对卷宗的整理有所疏漏,或是他看得还不够仔细,这样性质恶劣的案件也理应早早成为和警视厅来往密切的工藤新一或是毛利小五郎破案履历上的一笔。 而如果是涉及了公安的案件的话,又着实不该是普通人能够接触到的程度,青年怎么会遇到公安警员,又蒙受了对方怎样的恩情也实在令人困惑不解。 ……等下,会这样做的公安警员皆川澄水还真知道一个。 “能说一下你那位恩人是谁吗?”‘园原杏里’摸出了安室透特意派发给‘纪田正臣’,用来在必要时候寻求官方帮助,但平时完全没有什么权限效力的警方协助人证件来取信于人。 当然,她机智的盖住了姓名栏‘纪田正臣’这个明显一看就不是本人名字的部分。 做工精良,封面上还有着和警员们的证件同款徽章标记的证件成功取信了青年,“我也不清楚他的全名,但我还记得,当时一起来侦办我父亲的案件的警官称呼他为浅间前辈。” “那请问你的名字是?我拜托认识的警官去找一下有没有相关的办案记录。” “我叫浅井成实,现在在杯户町的医院任职,”青年顿了一顿,“我当初目击了浅间先生被害的一幕,当时在附近出现过的黑衣人也出现在了之前的劫持事件中。” 这可实在是出乎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并让人不禁感慨一句世界真小。 /> ‘园原杏里’好说歹说的,用普通市民调查这种事很难有所收获,还容易把自己折进去的理由将浅井成实劝了回去,让他既然都等了三年多,不妨再忍耐一时,实则准备将这个艰巨的任务找机会丢给风见裕也。 彼此留了联系方式后,看着浅井成实去掉了不太专业的伪装,混进人群中离开的身影,皆川澄水心中颇为感慨。 想必穿越者浅间若非穿来的时间点太晚,又没能活到柯南元年之后,是一定会竭尽所能去救更多人的,也可惜他来到的到底不是个由多个作品共同衍生而来,剧情之间相互影响融合,因而对剧情可以受到外来者影响的程度更加宽容的世界。 如果那样,他大概就不会在试图去救对剧情起到极其关键作用的宫野明美时,不过刚刚开始行动,就遭到了世界意志的强烈反噬,被黑衣组织极有效率的发现并一波带走。 然后顺理成章的发展下去,以浅井成实这样执着的想要答谢他的心情,加上他在剧情中的女装扮相将柯南、毛利小五郎等人都骗了过去,和如今凭着一己之力,就摸到了黑衣组织相关事情的尾巴,还大胆的来查的风格,或许会成为穿越者浅间真正的协助人也说不定。 不过现实的情况却是,在距离主线剧情收官还剩最多不过半年的当下,就算这个半年可能有着至少四位数的天数,作为普通人,也毫无相关家世背景的浅井成实想入行,或者哪怕仅仅是想参与进调查中也已太迟,至少皆川澄水对此并不看好。 不过他还是将选择权交给了浅井成实自己,希望他在得到了更懂相关事宜的风见裕也的讲解下,能够做出不会让自己后悔的选择。 而不过两天后,皆川澄水这一随手为之的善行就得到了回报。 浅井成实在上班时间匆匆的给‘园原杏里’发来了讯息,说他私下里接诊过的极道组织成员偷偷来找他,告知有人正以极大的力度在地下世界悬赏警方协助人相关的情报,希望‘园原杏里’既然有和警方联络的渠道,就赶快把这个消息通知给他们。 这样大概是为了避免悬赏目标太过明确,被公安发现了组织的目标是穿越者浅间的协助人,而将‘纪田正臣’保护藏匿起来,因而索性扩大了目标范围的做法,无疑给那些真正的警方线人们带来了极大的风险。 于是皆川澄水一边让‘纪田正臣’去给安室透或者任何守在联络器对面的人报信,一边也准备酌情找几个人多口杂的地方将可以顺着查到‘纪田正臣’的线索扩散出去,以免拖得久了,组织在寻找自己的过程中伤及无辜。 结果‘园原杏里’还在选地方的时候,误入了情感纠纷的现场,一位年轻女性突然从角落里闯出,将不明液体泼到了妆容很重,正与男伴甜甜蜜蜜的互相喂食的女性脸上。 事发突然,她的行动中并不含有针对‘园原杏里’的敌意,所泼出的不明液体又实在是很大的一罐,‘园原杏里’便也被波及到,遭到了强行的部分卸妆,那位真正被针对了的女性脸上则完完全全的花成了一团。 饭店的经理及其他工作人员立刻出来阻止了动手那位女性的不理智行为,并为深受强效卸妆水所害的‘园原杏里’和另一位女性提供了妥善的处置措施,‘园原杏里’卸妆完毕后,并不想使用饭店从职员手中凑出的化妆品,便直接素颜的走了出来。 此时顾客中立刻有不止一道视线投注过来,令‘园原杏里’瞬间警觉起来,将三人情感纠葛纠缠不清的背景音抛下,快步的离开了商场,而除了有顾客立刻结账跟了上来以外,还陆续有数人从其他方向赶来,跟踪技巧不算多好的缀在了‘园原杏里’身后。 对此,‘园原杏里’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的以正常的步速在人潮中穿行,等到了拐弯的地方,她突兀的快走几步,就闪进了旁边的储物间,并从内侧将门锁了起来。 她调整了微型耳麦的收音频道,轮流的收听刚刚一路上扬在地上的□□的信号,看有没有哪个幸运的粘在了跟踪的人脚下,或是正好有跟踪的人在附近说话。 “可恶,怎么跟丢了!大家快分头去附近找。” 接着这个声音又突然变得谄媚起来,“长谷川大人,我们在银座发现了园原杏里。” 而几乎在同一时刻,柯南与毛利父女也回到了东京。 章节目录 第37章 你追我逃 “真是的, 爸爸!怎么可以为吃不限量供应的海鲜把自己吃到生病!” 毛利兰口头抱怨着,动作却很细致的搀扶了一脸菜色的毛利小五郎下车。 紧跟在后面的柯南斜着死鱼眼,他也没想到不用自己找借口偷跑, 毛利大叔就因为游轮上有免费取用的海鲜自助大餐, 而连续几天都将龙虾、海胆、帝王蟹、生蚝等当三餐来吃, 结果闹肚子到了不得不回家修养的地步。 在随船医生给出了这样的建议后, 毛利小五郎还舍不得免费的旅游和大餐,服用了些药物, 强撑了两天,然后到底在游轮无时无刻的轻微摆动中吐到了脚步发软,浑身虚脱,被紧盯着他身体状况的女儿强行带下了船,后续的旅游安排自然也都随之泡汤。 毕竟总不能让未成年的毛利兰独自带着柯南出远门吧?那样连毛利小五郎都不会放心。 于是最终的结果, 就成了三个人一起回了东京。 灰原哀与工藤夫妇在他们刚踏上回程道路时就收到了这个消息, 不过现下东京的动荡基本平息了下来, 仍在活动的都大多是官方的组织机构, 在那事倍功半的寻找着引发了这一番乱象, 却又突然且原因不明的退出了的黑衣组织。 在他们的共同努力下,入室抢劫者、STK等被认为在某方面很可疑的人都被抓了起来, 拷问一番发现和黑衣组织无关后,其中有的证据确凿的, 被转手报警送去了警视厅,其余的被放出来也心有戚戚的不敢重操旧业, 一时东京的治安迷之好了起来。 黑衣组织这段时间里活跃留下的痕迹也不是被他们自己打扫了, 就是被尾随而来的各势力寻到然后破坏掉, 决不便宜了其他竞争对手, 这就让人十分放心。 相信在工藤优作都承认, 他很难在如此的情境下找到有用线索的情况下,让柯南回了东京,他也没多大可能找到黑衣组织这个正主,会因此被卷入危险的可能性也就骤降。 于是灰原哀与工藤夫妇通气后,也就没给江户川柯南追加什么帝丹小学受好心人资助,决定带全体一年级学生去北海道旅游一周之类的行程。 如果实在有突发情况,让‘江户川文代’出面,带爱子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也不是不行。 柯南对此尚不知情,所以还信心满满,并且如鱼入水般的在安置好行李后,就急急忙忙的说了句:“我去看看博士最近做了什么新游戏!”的跑出了门。 只是在灰原哀深谙研究者心理的抛出了各类资料,还给阿笠博士交到了非常有共同语言,一样爱好于做出各种不太具有实用价值发明的朋友后,阿笠博士这段日子过得忘乎所以,完全忘了柯南寄予的殷切期待和临别前委托他关注对黑衣组织调查进展的事。 因此柯南并没有如预期的那样,回到东京就能收获到一大份调查材料。 他转而将期待的目光投向灰原哀。 “没有,这段时间我都请假在做Aptx4869的研究,根本没关心过外面发生了什么,”灰原哀冷酷的打破柯南的期待,“何况我在组织时也不过是个只负责药物开发的研究人员而已。” 于是柯南转而将目光转投向FBI,但是…… “抱歉了,cool kid,我们确实抓到了一些嫌疑人,但这部分事情涉及到了FBI的机密,不能让并非FBI的你知道。”茱蒂老师歉意的双手合十。 她再怎么如同目暮警部、高木警官等人那样屡屡给柯南放水,也到底有着情报人员的基本素养,而柯南因为正好参与进现场得知了情报,与他事后跑来索要情报的性质又完全不同。 哪怕是CIA,想从FBI这要到什么情报,也得拿出等价的情报作为交换呢。 这样明知其他人手里有情报,偏偏自己就是拿不到的状态令柯南急的抓耳挠腮,他也并不信灰原哀什么都没有发现,但问不出来就是问不出来。 一圈下来,柯南最终还是回了工藤家,希望自己最后的希望赤井先生能够给点面子,至少也给他一个调查的方向,或是值得调查的对象。 而赤井秀一斟酌过,略去了自己查到的贝尔摩德失踪,黑衣组织就在东京一带掀起了腥风血雨,然后前几天有人见到了贝尔摩德,黑衣组织的行动也几乎同时收敛起来的事,以及就此深入调查得来的更多情报,避重就轻的选了个能打发柯南,还不至于被看穿的消息。 “其实你说过的龙之峰夫妇并没有被抓,而是带着窃取来的组织情报,不知道躲藏到哪里去了,黑衣组织现在也正在疯狂的寻找他们。” 这个消息立刻令柯南欢欣鼓舞了起来,正如他可以凭着新干线上路遇了疑似琴酒的黑衣人,就此展望起获得关键证据,提交给警方将黑衣组织一网打尽的未来那样。 听说了龙之峰夫妇掌握了足以让组织大肆行动来找的情报,且两人并未落入黑衣组织手中柯南就开大满心期待的想着得到这些情报后,该如何充分的利用起来,将琴酒、伏特加等人统统逮捕,送去接受法律的制裁,再将黑衣组织连根拔起了。 但他首先要做的,却还是得赶在黑衣组织之前将人找到再说,否则就什么都是空谈。 在柯南根据先前调查得来的成果,与赤井秀一这次见面时友情赠送了的部分情报,推测出龙之峰夫妇寻找住处的规律,辛辛苦苦的将可能的地点挨个调查过去的时候,‘园原杏里’与‘龙之峰帝人’正如同黑客对战时且战且退那样,一路放弃着作为跳板的短期住所。 一开始仅仅被外围人员盯上时,两人还能游刃有余的应对,甚至刻意遗留一点线索,来让黑衣组织别跟丢了再去重头查起,等到有获得了代号的情报人员加入,他们的应对就变得有些吃力,让皆川澄水有了几分就此放弃的想法。 只能说潜入搜查、反侦察这些事情果然还是专业人士才比较做得来,目前来说,无论从角色卡获得的能力,还是凭空具现化的身份背景,都不够皆川澄水在红黑方有名有姓的角色面前走上几个会合,哪怕事先准备了多条撤离的路线,和备选安全屋,也不过是拖延一时。 而在黑衣组织眼中,这又仿佛猫捉老鼠的游戏一样,老鼠再如何挣扎逃窜,也改变不了自己一定会被猫抓到的命运。 只是结果虽已注定,这个过程若拖的太久,那位先生是会不耐烦和怀疑他们的办事能力的。 黑衣人们闯进暗巷里不记名住宿的非法旅馆,直奔得到报告有年轻夫妻入住的房间,抓出瑟瑟发抖的年轻男女后,与照片比对发现并不是‘龙之峰帝人’或‘园原杏里’,便一挥手堂而皇之的离开,留下被无辜牵连了的两位年轻人和旅馆老板在身后瑟瑟发抖。 此时他们所寻找的正主,则在消耗殆尽了预备的安全屋,又试过几次,发现无论是花钱请其他人代为租房、开房间,还是找那种不严格登记审查身份的住所,都会被黑衣组织飞快的缀上来后,放弃了居住在正常的房屋,而改为栖息于上锁的阳台一类场所。 ‘园原杏里’得到了加强的体能让她能一个打十个,也能在楼房外墙等非常规路径如履平地。 至于‘龙之峰帝人’的身体素质接受不了这样硬核的住宿条件也没关系,皆川澄水将意识一撤走,已经派不上什么用场,只是因为‘园原杏里’如今近乎本能的执念而不能丢掉的‘龙之峰帝人’就像个大型挂件,被‘园原杏里’拿登山用的绳索往身上一捆,带着到处跑来跑去。 偶尔遭遇了撒网出来围追堵截两人,但或许装的太像本地极道势力间争斗,而没被CIA等注意到的组织成员,‘园原杏里’对杀意、注视等的敏锐感知也总能让他们在被通知到的人都来不及赶到的时候以仿佛跑酷的方式迅速战略性撤退。 这就令没法轻松的翻越楼房墙壁,遇到一片建筑也需要绕着走过去而难以强行抄近路,并且组成包围圈的动作远赶不上‘园原杏里’带人跑掉的速度快的组织成员们分外恼火。 不过从某天起见到的‘龙之峰帝人’都是昏迷着,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被‘园原杏里’背负着逃命这件事,多少还是宽慰到了黑衣组织,让他们觉得追捕还是有所成效的,也不枉费组织投入了不到搜救贝尔摩德二十分之一的力度来抓龙之峰夫妇。 而被组织喊回来干活,至今未能在波洛咖啡厅销假,若非成了明星店员恐怕早就被开除了的安室透此时则是心焦如焚。 黑衣组织本事足够独当一面的情报人员并不多,还要顶上许多要紧的位置,因此在贝尔摩德回归后,大部分被调来东京的情报人员都回归了原本的活动区域,继续负责着对已故公安浅间的协助人们的抓捕的,只有贝尔摩德和波本在情报方面较为在行。 于是安室透无需去打听,就直接被塞了一堆关于龙之峰夫妇是浅间前辈协助人的情报,其中包括且不限于从七年前追溯起的,可能由情报泄露引发的给组织造成损失的事件,以及与此相关的当事人何时加入了DOLLARS,在上面可能聊起过什么内容的前因后果。 有的还附上了确认公安参与其中的证据。 章节目录 第38章 后知后觉 这些材料极其详实, 并有理有据的证明了龙之峰夫妇是公安的协助人,并且在过去的七年中一直在以黑客能力和在所建立的网络社群DOLLARS的境外服务器上所做的手脚,不间断的窃取了和组织相关的情报, 然后提供给了公安。 为了尽可能的减轻要受到的惩罚, 那一批被抓出来的兼具了组织成员与DOLLAS注册成员身份的人可谓是绞尽脑汁的回忆了这些, 不过其中难免有所疏漏,还有怀疑了自己在其他地方说漏过嘴,但法不责众,在这次一块交代了应该惩罚轻一些的说多了的。 于是厚厚的一沓材料看起来十分可观。 安室透草草翻过, 确信其中部分确实是浅间前辈提供过情报, 让警方去采取过行动了的, 但也有部分是他所做但没能撇清自己嫌疑,在‘纪田正臣’的提议下以防万一的将线索伪造成了指向他这个协助人的事件。 如果不是这些是他本人的经历,让安室透直接看这些材料, 怕也会在这样行事风格与其他事件仿佛,泄露情报的途径也有据可查的证据链佐证下, 相信这些事是被指认的龙之峰夫妇做的,而想必这两人也应该一直在幕后为‘纪田正臣’提供着情报。 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纪田正臣’计划的转移走风险的安排, 会将龙之峰夫妇扯了进来, 警备企划科又为何绕着‘纪田正臣’查了许久, 也没能找到他是怎么得来的情报。 因着‘纪田正臣’曾经建立过不良社团的原因,警备企划科甚至满是怀疑的将解散了多年的黄巾贼的成员们都查了一圈, 最后也不过是证实了他们之间确实从国中后就再无联系,最终十分挫败的在忙不过来的情况下将这项调查暂且搁置。 而‘龙之峰帝人’的黑客技术, 也让安室透想明白了‘纪田正臣’和他摊牌了身份后, 又是如何在警备企划科基本监控了他所有的通信方式, 有段时间还派了人在周围跟踪保护他的时候, 仍然收取到了不知道怎么传进来的情报,并转交给了安室透。 想必‘龙之峰帝人’既然能想出办法,用网络聊天室这样的方式细水长流的收集情报,让黑衣组织若非为了贝尔摩德出事彻查到底,都应该会继续像过去的七年那样毫无察觉,那他也不无能够找出某些不在警备企划科监控范畴内的技术方法传消息的可能。 安室透匆匆忙忙的找了个机会,给警备企划科发回联系,要求他们将‘纪田正臣’保护起来,秘密的带到另外的据点,或者直接启动死遁计划,却得到了因为他之前人在黑衣组织重点地带,要求警备企划科绝对不要联系他,而延后了一段时间的报信。 “降谷先生!纪田警官从周二开始就没有来警视厅上班,人也完全找不到去向!” 经历过这段时间忙到连轴转的高压工作安排,又在看守贝尔摩德、爱尔兰的任务上失败,导致两名组织成员一个被解救回去,一个作为转移注意力的诱饵损失掉了,警备企划科的众人已熬到满眼血丝,连好容易抓回来的组织内应松浦都无暇去审问。 因而对于关注了许久,但身边都风平浪静,工作居住的环境十分安全,日常也很规律的按时到警视厅打卡上下班的‘纪田正臣’,警备企划科就难免的放松了监控的力度。 结果在‘纪田正臣’拐进监控的死角,半个小时都没出来,他们察觉到不对劲派人去找的时候,才发现那个尽头是死胡同的小路里空无一人,仿佛‘纪田正臣’凭空消失了一样,而被装了监控定位的手机、皮带等物品都整齐的码放在了墙边。 这显然是出了什么大问题,但报告上去,哪怕是代为主事的诸伏景光都有点拿不定主意。 从现场的情景,和‘纪田正臣’主动走到小路的行为来看,他大概是主动离开而不是被人掳走的,但这其中的动机着实发人深思,让人很难不往会导向糟糕可能的方向去想。 明明‘纪田正臣’当初是主动找到了安室透坦白身份,这段时间也配合的待在了警备企划科的监管之中,一直以来作为协助人也贡献很大的提供了许多关于黑衣组织的情报,但正因为他知道的太多也太重要,一旦‘纪田正臣’落入不法组织的掌控,带来的结果也会是灾难性的。 哪怕仅仅是‘纪田正臣’知道安室透是公安,还查到了他的真实名字是降谷零这点,就足以给还在卧底的安室透带来灭顶之灾,何况诸伏景光也从交接过来的材料中看出了对方还凭自己的方式查出了许多有关公安的其他事情呢? 不然‘纪田正臣’提出的一些建议,和适时补充的情报怎么会那么的贴合公安的需要。 因此人是必须要找回来的,但要采取什么手段,做到怎样的地步却令诸伏景光犹豫起来。 最有效率的,或许是给‘纪田正臣’安插个罪名,将他的信息发到警视厅,让全东京乃至外地的警员一起留意寻找,但这样却会为‘纪田正臣’本人以及他有亲朋好友带来极大的困扰,即使事后澄清是办案时搞错了也于事无补。 于是诸伏景光最终选择的做法,还是让警备企划科编造了‘纪田正臣’卷入了某起案件,现下落不明,可能成为受害人的理由,来交给了搜查一课请刑事警察们协助调查。 对此已经和‘纪田正臣’混熟了的警视厅警员们都颇为热心,连交通科都格外的在巡逻检查时注意起周围,也有另外科室主动请缨了加入寻人之中的。 等到他们收到了安室透的联络,终于能将这件事汇报过去的时候,警视厅众人和抽得出手的公安已经差不多将东京能翻的地方都翻了个遍,也没能找到人间蒸发,在失踪后完全没再动过名下的账户,也没有在任何地方购买车票一类记录的‘纪田正臣’。 而安室透对比‘纪田正臣’失踪的时间,差不多就是‘园原杏里’的行踪被组织发现,组织开始派人追捕龙之峰夫妇之后,再结合了解到的‘纪田正臣’颇为仗义的性格,不由得合理猜测了他是离开是去救援同伴去了。 只是如此行为虽精神可嘉,‘纪田正臣’却基本没法给被追捕的两人提供什么实际的帮助,倒是将自己也赔进去,让黑衣组织一口气抓到三个人的可能性比较高。 安室透也只能匆匆交代了龙之峰夫妇的事,让警备企划科去查一下他们和‘纪田正臣’的关系,结果得到了风见裕也飞快的从警视厅近期办案资料中提取到的,三人国中时期同在池袋的来良学园上学,曾是很不错的朋友的记录。 这就很好的解释了在协助人理应只有一个人的情况下,为什么参与进此事的却有三个人。 黑衣组织得出的结论不对,却也没有完全错误,浅间前辈的协助人确实是‘纪田正臣’,但‘园原杏里’、‘龙之峰帝人’两人却无协助人之名,行协助人之实,是真正在调查黑衣组织,取得辗转交付给公安的那些情报的主力。 ‘纪田正臣’在此事中更多担任的,或许是负责接头联络的任务,一如他时隔三年多找上了安室透,先是完全隐藏了自己的投递着情报,后来哪怕亮明了身份,也只是揭露了自己的,而对两位同伴,和他们在此事中起到的作用只字不提,大概也是为了保护龙之峰夫妇。 却不知道在这样的严防死守下,连公安都不知道两人的存在,龙之峰夫妇又是怎么组织被确认了与浅间前辈有关,而且还是在先前的调查结果止步于‘龙之峰帝人’是个与官方势力有合作的黑客,黑衣组织也在追查了一段时间后缩减了寻人的力度之后? 安室透竭力思索着怎样干扰黑衣组织的调查方向,又如何让公安先一步找到人。 此时再去抱怨‘纪田正臣’为什么不交代清楚自己还有同伴,让警备企划科将他的同伴们一起保护起来已经太晚,安室透现在的心情如同过去警方同僚做事不周闯下大祸,让他忙碌了近一个月才勉强将事情圆过去一样,还不是只能先救了再说其他。 而实际上所有人不知其去向的‘纪田正臣’此时,却在‘龙之峰帝人’两人此前住了不短时间的民居里忙碌着,用此前从未展露给他人过的电脑技术飞快的处理着有待收尾的材料。 毕竟这方面的能力本就不是角色卡带来,而是皆川澄水自己从各个世界学到的,哪怕多开了十几个角色卡,也每个马甲都能用,区别只在于反应速度等问题,导致发挥的效果不同。 但好在需要‘纪田正臣’来处理的东西并不多,也不过是最后筛查一番可以交给安室透,但在贝尔摩德被捕后不方便让马甲们见面,而未能拿给他的情报,确认其中没有可能导致剧情崩盘,或是存在引发蝴蝶效应可能的。 将这些都重新整理归类,放入一张记忆卡,将记忆卡嵌进一块木地板再把地板归位,又发出了最后一封电子邮件后,‘纪田正臣’用强酸毁掉了主机的硬盘等可能被复原出数据的部分,如同每天去上班时那样,仔细梳洗一番,刮干净胡子,整理好正装,擦亮皮鞋再出门。 而他刚踏出院门不久,就有不算特别熟悉的声音响起。 “纪田警官!我想和你说几句话!” 章节目录 第39章 于无声处 ‘纪田正臣’转身看去, 气喘吁吁的夹着太阳能滑板跑过来的,正是有段时间没见了的柯南,他倒是没想到临到一切即将结束的时候, 柯南还能从几重安排下脱出身来, 仿佛世界意识非要主角在与黑衣组织相关的剧情中露个面一样。 只是事到如今,柯南再怎么聪明敏锐,善于抓住一切细节, 想在这样经历过多方势力扫荡交锋,还被安室透等专业情报人员处理过的局面下, 找出哪些痕迹是由黑衣组织留下的也十分有难度, 何况还有暗中关注着的贝尔摩德可以及时拦下他。 ‘纪田正臣’便十分耐心的, 一如过去面对少年侦探团的时候那样,等着柯南赶过来, 然后稍微弯下腰问他,“你想说什么呢?如果发现了什么案件的线索, 我可以帮你打给高木警官。” 而柯南倒是半点不见外,也不顾他和‘纪田正臣’并不太熟悉, 顶多是案发现场见过几面, 又被元太三人强拉着去探过病的关系, 双眼满溢着求知欲的上来就开门见山。 “纪田警官, 你和龙之峰先生、龙之峰太太多次用各种理由, 将麻将牌连环杀人案的受害者在七夕前支的远远的, 是因为早就查到了本上和树要杀人吗?你们为什么不将这件事报告给警视厅,阻止案件的发生?” ……这都多久之前的事情了, 虽然搜查会议也不过发生在一个多月前, 但这一个多月中发生的事情可不少, 摊开来讲都足够单开个外传。 作为设伏抓捕贝尔摩德的引子的麻将牌连环杀人案, 和皆川澄水为了将这一系列事件推迟到和安室透接上头后再发生,而刻意制造虚假的中奖事件等来将受害者们支开的事,在他这里早就翻了篇。 就连被拜托支开过一次新堂堇,也知道‘纪田正臣’对这起案件了解的莫名的多,甚至先于警方调查进度的找出了凶手是本上和树的警备企划科都没往下查,也没有质疑过‘纪田正臣’在这一起案件中扮演的角色,没想到却被柯南在这里翻了旧账。 不过做戏要做全套,‘纪田正臣’没有否认柯南说他们数次支开阵野修平等人的事,却并不承认另一半,“我怎么可能未卜先知的知道还没有发生的事?只是另有需要,巧合罢了。” “是为了调查冈仓政明吗?”柯南立刻追问,“我已经查到了,他是组织的成员。” “你知不知道黑衣组织正在搜捕追杀你的两位同伴?” r />‘纪田正臣’暗自叹气,“你总是这样毫不掩饰的问人不该问的事情吗?如果我是组织的人,或者和组织利益相关的话,光凭你知道组织的存在,还知道岗仓政明是组织成员,就可以把你报告上去,换一大笔钱或是资源回来了。” “可是你不是,也不会这么做的,不是吗?”柯南看起来相当的自信心满满,“如果你是组织的人或者与组织密切相关,怎么可能成为警察,还和搜查一课的警官们走那么近。” 那是你还不知道我们前不久才抓了一个在警视厅任职多年,还做到了警视位置的黑衣组织内应,而就算抓出来了这一个,也必然还有其他不少被组织收买了,或是干脆从一开始就是组织派出的人潜伏在警察体系中,只是位置还没有重要到能影响剧情发展。 又或者在柯南心里,只有各个官方机构会往黑衣组织派卧底、收买内应,而黑衣组织不会反过来做同样的事情? 不过关于这点‘纪田正臣’不会和柯南说一丝半毫,如果世界意志认为剧情需要柯南知道,他自然会在日后接触到涉及FBI、MI6等官方机构被黑衣组织渗透的案件,而如果反过来,这些内应、叛徒都由各机构自行解决了,柯南全程对此一无所知也没有什么关系。 这样认为世界上只有黑白之分,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的想法,虽显得柯南过分天真,却也说明了他被保护的很好,但皆川澄水还是觉得有必要纠正一下柯南这鲁莽的直接冲上来问,还不事先好好琢磨一下什么能问,什么连探究都最好不要探究的习惯。 “作为未成年人,还是不要什么都追根究底比较好,”‘纪田正臣’稍微换了个有压迫力一点的姿势,使得半边脸落在阴影里,仿佛什么筹划着阴谋的坏人一般,“既然变小了就好好享受重来一次的童年吧,工藤新一同学。” 他最后半句话说的很轻,却使柯南如遭雷击的僵在了原地,大脑瞬时一片空白。 同一时刻,远在东京另一端的街道上,正在上演着疯狂而无视法律的当街追逐,参与者正是柯南最早认识的组织成员琴酒、伏特加,和他心心念念着想找出来,要从其手中到组织情报的龙之峰夫妇,只是他们看起来状态明显不是很好。 ‘园原杏里’紧紧抿着唇,挥舞着绝对属于管制刀具的开刃长刀,往黑衣组织就近源源不断调来的底层人员、外围人员的非致命处砍去,在他们中间开出一条路来。 br />这一带的普通民众早在这场混乱有点苗头时就四散逃开,最不济也躲到了街边的店铺里,和店长店员一起紧锁店门以求自保,‘园原杏里’也不用担心会不会伤及无辜,何况她选择在此处,本也是看中了这一带没有什么高楼公寓,商业也不算繁华,不容易造成误伤。 龙之峰夫妇在并没查到有公安的庇护的情况下几次摆脱组织追踪,导致组织伤了不少人手的事,即使没传播开来,也令那位先生、朗姆等组织高层感到相当的面上无光,于是在收到关于两人动向的确切情报后,那位先生就亲自下令,让琴酒这位得力干将出马追杀两人。 或许先前黑衣组织还抱着将两人抓回来,严加审讯掏出来些情报的想法,经过一段为时不长,但也足够波折,令负责此事的组织成员屡屡受挫的追捕后,他们也不再想着要抓活的,而是干脆直接下了死手。 在黑衣组织放开手段的使用起重火力,也完全不顾及普通民众的施为起来后,‘园原杏里’的逃亡行动更加变得吃力起来,连此前作为艺术品定制,又悄悄找人开了刃的长刀都用坏了两把,现在手上拿着的是最后一把可用的。 虽然费刀,但‘园原杏里’攻击的成果也十分令黑衣组织惊愕,追击的车辆废了十几辆,直接与她对上的底层人员、外围人员不管拿着钢管、西瓜刀还是什么,都被‘园原杏里’砍人如切菜的废掉行动力,造成了追击队伍的减员。 若非‘园原杏里’下手虽狠,但却并不伤人性命,且黑衣组织对临阵脱逃和拒不按命令去做的成员惩处过分严格,直面过她背着个人从重重追击中大杀特杀的闯出场景的众人怕是早就吓破了胆,要想尽一切办法规避相关的任务了。 但敌人是从四周围过来的,‘园原杏里’却只有自己一个作为战斗力,‘龙之峰帝人’就算随时可以醒来,也帮不上什么忙,还可能因为下意识的动起来导致影响了‘园原杏里’的发挥,便继续做了一个大型挂件。 结果在追逃的过程中,‘龙之峰帝人’还被流弹击中,血流到‘园原杏里’身上,使得两个人看起来都颇为凄惨,偏偏又因为并没有分心三开,‘园原杏里’直到血浸润了衣物才发现。 意识到‘龙之峰帝人’受伤后,‘园原杏里’的战斗力瞬间翻了一番,暂时性重出重围后,检查了一下流弹并没有击中关键部位,但因弹头留在了体内而血流的止不住,偏偏这样情况也没法找人将子弹取出来,她便就近闯进了一家药店,试图找点绷带来包扎。 否则若是‘龙之峰帝人’先一步死去,‘园原杏里’是否会完全失去控制,进入无差别杀伤的发狂状态犹未可知,万一真的战斗力爆棚的将琴酒干掉,结果明明做完了任务,却因力求个圆满反而不小心自己破坏了世界的稳定,皆川澄水可能会成为穿越管理局最新的时兴笑话。 ‘园原杏里’还在找哪个货架上放着绷带时,从柜台后突然伸出一只手,将她拉到了收银台区域不被外人看到的地方,却是还穿着白大褂的浅井成实。 他检查过‘龙之峰帝人’的伤势,也不知从柜台的哪个区域翻出个应急治疗的包,又蹑手蹑脚的去各个货架找回了医用镊子一类的用品,开始在这样简陋的条件下做起手术,将子弹取了出来再止血包扎,一切都处理好,才紧张的轻声询问起来。 “园原女士,你们是也被卷进了刚发生的帮派争斗吗?要不现在这里藏一下。” 浅井成实指了指身后,‘园原杏里’才看到那里有一扇和墙壁同色的小门,后面大概是给值班医生休息的地方。 她摇摇头谢过浅井成实的好意,重新用登山绳将刚才为了手术解下的‘龙之峰帝人’背到背上,“不是被卷了进去,他们就是在找我们两个人,而且不找到决不罢休的。” “这伙人就是你之前在找的杀害了浅间警官的组织,连警方都暂时拿他们没有办法,个人去查就更是以卵击石,”‘园原杏里’扯过收银台上的纸笔留下一行字折起来,“悄悄去找警视厅的风见警官,将这张纸亲自交给他。” “然后,好好的做一个普通人吧。” 章节目录 第40章 烟花灿烂 浅井成实想追上去, 却到底想到了仍健在的养父母。 假如他是个孤家寡人,无亲无友,做什么都只会被报复到自己头上, 不会连累到其他人的话, 浅井成实就算明知前方是死路一条, 也会为了浅间警官当初为他全家找出仇人的大恩大德闯上一闯的,但是他不是,所以只能看着‘园原杏里’两人重叠的身影在夕阳中渐渐远去。 被暂时的甩开了的黑衣组织很快追了上来,而前方已经没有路了。 深恶痛绝于‘园原杏里’能直接越过围墙, 或攀上楼房逃离的本领,琴酒有意命令人手将她围着往一片存放了大量集装箱的空地驱赶, 如此, 面对足够高,表面也不容易攀爬的集装箱组成的围笼, ‘园原杏里’难道还能逃出去? 这里,就是他为龙之峰夫妇选择的葬身之地。 属于穿越管理局员工的理智的思考让‘园原杏里’在察觉了这一点后,也顺着黑衣组织的引导来到了这, 如今该演的剧目已经演完, 也到了演员谢幕收场的时候。 随着组织成员们喧嚣着围上来,她转过身来, 双手持刀,神色肃穆的冲了上去。 其气势如同一人对一军,虽明知必败, 但输人不可输阵。 为了更好的操控这边的终局, ‘纪田正臣’一句话吓傻了柯南后, 就找了个无人的空地, 坐在长椅上挂机, 将大部分心神都投入了‘园原杏里’这边。 天色暗起来后,放集装箱的区域打开了高功率的探照灯,将一片区域照的如同白日,而灯光招摇下隐隐眼露红光的‘园原杏里’宛如降世魔神,所到之处都挥洒出一地其他人的鲜血,她本人却不过是实在避不开,又不想伤到背后的‘龙之峰帝人’才受了几处子弹的擦伤。 有了前车之鉴,黑衣组织准备了足够的人手,随时将被砍伤了失去行动力的底层人员、外围人员搬出来,将包围圈重新填补起来,而琴酒在场漠然的看着组织成员就这样用车轮战消耗着‘园原杏里’的体力。 最终,不是‘园原杏里’的体力先被消耗殆尽,而是她那再怎么拿大价钱购买,也终究有使用极限的长刀先一步折断,于是只拿着余下半截刀身的‘园原杏里’威胁力锐减,给予组织成员们造成杀伤的速度大为降低,自己也到底被这些正常情况下决伤不到她的人所伤。 当‘园原杏里’看起来已基本战斗不下去,甚至需要靠在集装箱借力时,在伏特加的开道下,组织成员们如摩西分海般让出一条路来,琴酒以他一贯的冷酷杀手作风走过来,也算是本着对对手的尊重,没有让底层人员们扫射两人,而是亲自动了手。 两声枪响过后,此处的对峙尘埃落定,而琴酒的手机响起,打开一看,不禁冷笑。 “没想到小老鼠还有一只。” 而‘纪田正臣’正揉着太阳穴,缓解着为了避免近在咫尺的琴酒发觉异样,直到最后一刻才抽出投注在‘园原杏里’的那一份意识所带回的死亡体验。 即便明知对于他而言,角色卡的死亡并非真正的死亡,但每次身临其境的感受还是会带来不小的精神压力。 因此通常情况下,他都会提前收回分出的意识,只有极少数情况才像这次这样做。 结果他还没缓过来,柯南那执着依旧,只是因为‘纪田正臣’知道他是工藤新一而不再装小学生的声音再度响起,“纪田警官,既然你查到了我是工藤新一,那你应该也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查出黑衣组织的事。” “请告诉我你知道的事情!拜托了,这真的对我很重要!” “这些情报对你是很重要,可是为了取得他们,别人也是花费了无数心血,乃至做出了牺牲的,我又为什么要告诉你?”头部很不舒服,因而脸色看起来也比平日里白了几分的‘纪田正臣’与柯南摊牌后,也没再维持从前陪着少年侦探团四处查案那样的好脾气。 “而且你大概不了解,对于情报人员来说,被外人发现了身份差不多就相当于他们的任务生涯迎来终结,就算你觉得自己能够严守秘密,但在你调查的过程中,没准就会有另外的人顺着被你发现,而越扯越大的破绽找上门去。” “不是每个人都像FBI的赤井秀一那样幸运,还有实力被组织追杀了几年都存活下来,还当着琴酒的面来了一次假死,更多的情报人员暴露身份后,都像伊桑·本堂那样走向了死亡。” 说到这里时,皆川澄水既然提起了伊桑·本堂的死,也难免想到剧情中诸伏景光身份暴露选择自决,MI6、CSIS、BDN的三名卧底被揭露卧底身份后遭到处决,安室透也多次面临类似的生死危机。 要不是安室透即使出场的晚,也迅速加入主线剧情,成为有大量戏份的重要配角,被世界意识或者说造物主所重点关注,他就算有九条命也不够死的。 柯南喜欢盘根问底,遇事一定要彻查到底的习惯对于搜查一课日常处理的那些刑事案件是好的,但对赤井秀一、安室透、水无怜奈这样的情报人员来说真的十分要命。 但是想到剧情必然还是会让柯南发现安室透是红方,和皆川澄水此前预备给安室透的身份加几层保险,也已经完成了大半的进度,他还是决定在柯南这边再描补一下,毕竟身份越是重要的角色,其认知对世界意识的影响也就越大,一个柯南应该能顶一打的赤井秀一。 “你大概不知道,公安也曾派出卧底潜入黑衣组织调查,但在四年前身份暴露,在逃离过程中出了车祸身死,之后参与救援的另一位警官也被黑衣组织杀害。” 估摸着诸伏景光虽然被穿越者浅间救了下来,也应该会在世界意志影响下,如同警校组的另外三人那样于剧情中成为透明人,皆川澄水便堂而皇之的说着八分真两分假的的话,顺便用话术营造出一种公安只往组织里派了一位卧底,这位卧底还殉职了的假象。 这样既能帮助安室透的身份多瞒上一阵,而在他掉马后,也能被理解为‘纪田正臣’在为同伴打掩护,毕竟‘纪田正臣’本就没那个义务对柯南说真话。 “纪田警官你是公安的人?不,不对,你大部分时间的行踪都有迹可查,公安应该也不会招了人进来,却只让人去做巡警的工作浪费时间,”柯南飞快的推理着,“你是协助人!” 他满脸的恍然大悟,“你和龙之峰夫妇都是公安的协助人,调查到的和黑衣组织相关的情报也都交给了公安!” 即便知道了这样下来,‘纪田正臣’会把情报分享出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柯南还是不愿放弃,想更接近些的央求‘纪田正臣’,希望他看在大家都在追查黑衣组织的份上网开一面。 “停,不要再往前走了,不然等下可能会误伤到你。”‘纪田正臣’忽然莫名的喝止了他。 “什么?”柯南下意识的环顾四周,就看到东南方向的高楼上有什么在黑暗中破空飞来。 随即‘纪田正臣’就倒了下去,身下迅速蜿蜒出血泊来。 “有狙击手?!”柯南不顾危险的冲上去想为‘纪田正臣’急救,稍一检查,就发现他的心脏与肺的位置都被击穿,哪怕立刻送到医院也没可能救回来,又何况柯南如今手头什么急救用品都没有,只能徒劳用小西装外套堵在伤口处,试图减缓血液的流速。 “我们的死会为组织搜捕协助人的行动画上句号,”‘纪田正臣’断断续续的说着,“而其他持有相同信念的人将继续在这条路上走下去。” “不过你这样未成年的孩子最好还是不要参与进来了。” 五分钟后,毛利兰寻找买个东西却这么久没回去的柯南,从商店一路找到了这里,而先救护车一步到了现场,于是少女穿透力极强的尖叫声顿时响彻了整个街区。 还在紧赶慢赶的制定着随情况变动的救援计划的安室透茫然的被通知了到据点集合时,就看到了硝烟味道仍未散去,显然刚出过任务的基安蒂和科恩,和一身肃杀但看起来心情还不错的琴酒,不禁习惯性的揣度起是组织这是有什么事要做。 等到朗姆也少见的,以屏幕投影的形式出场,还连声称赞波本的情报工作做的真不错,安室透更是面上不动声色,心中惊疑不定,暗自复盘起自己这段时间做的小动作,和警备企划科那边事关黑衣组织的方方面面的行动,想着是哪里出了问题。 最终却是琴酒为他解了惑。 一向冷面对人的琴酒难得露出个和缓些,但仍可以算得上狰狞的笑容,“这次不错,波本,多亏了你发来的消息及时,公安的三只小老鼠已经都被我们处理掉了。” “不过也实在太没有挑战性了,”基安蒂在一旁抱怨道,“让我和科恩一起行动,结果目标就是个普通的警察,还待在了街灯很亮的空地,解决掉他只用了一分钟。” “下次这样的任务可不可以交给底层人员去做?要是早一点知道,我倒是想和琴酒你换一下,试试那个能用长刀劈飞子弹的女人能不能挡得下我的狙击。” 安室透强颜欢笑的做出波本在此情此景下应该给出的反应,心却重重的沉了下去。 而外面的天空中烟花灿烂,无数普通民众正享受着刚刚开始的夜间生活。 章节目录 第41章 后日谈壹 直面了算得上是熟人的‘纪田正臣’的死亡, 和他被狙杀前所说的那些信息量极大的话,令柯南神情恍惚的在血泊中坐了几分钟,直到了毛利兰赶来, 即便自己也很害怕, 但还是强撑着抱住柯南,试图安慰他可能被这一幕造成的心理阴影,柯南才勉强打起了精神。 被他在叫救护车的同时通知了的搜查一课赶到的很快, 目暮警部、高木警官等看着前几天还一起说话谈笑的同僚横死于此,还用的是狙击这种绝非一般人能做到的手段, 无不义愤填膺的势要将杀人凶手缉拿归案。 只是还没等他们对现场做完证据采集,目暮警部就接到了上级的电话, 于是脸色难看的要求手下警员们停止取证,将现场保护起来, 等待另外的部门前来接手。 等到脸色比目暮警部更难看的风见裕也赶到, 别说柯南,就连搜查一课的警员们也被一并请了出去, 自有风见裕也带来的部下们将空地严严实实的围起来。 因为精神上受到了冲击,柯南沉默的做完了笔录,并被要求签署了保密协议, 直到毛利兰将他带回了家,要为他换下沾上了‘纪田正臣’的血的衣物时, 柯南才勉强打起精神, 拒绝了毛利兰要帮他洗澡的提议,自己拿了换洗的衣物去了浴室。 所站的位置,和两人说话时身隔的距离, 让‘纪田正臣’被狙杀时溅出的血迹并未落到柯南身上, 他那有警员拿来湿纸巾帮忙都没能擦干净的满手鲜血, 和衣物上大片洇开的血痕,都是在跑过去查看‘纪田正臣’的情况,并进行徒劳无功的急救时沾上的。 淋浴很快的冲走了柯南身上的血,却带不走他心中的阴霾,而即便泡在了满缸的热水中,这样平日里最能舒缓神经的做法,也缓和不了柯南沉重的心情。 从侦探的角度,‘纪田正臣’被杀这起案件无论从杀人动机,到杀人手法都一眼可见。 柯南本来就知道黑衣组织在追查龙之峰夫妇,又得到了纪田警官与龙之峰夫妇认识多年,并也参与进了与死去的组织成员岗仓政明有关的麻将牌连环杀人案,那么当黑衣组织查到这一重关系,会想灭口‘纪田正臣’也不足为奇。 ‘纪田正臣’应该知道了这一点,但是为了避免黑衣组织到处调查的时候殃及其他人,而主动的迎接了自己的死亡,甚至从他最后的话语中来看,他的两位同伴也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这让柯南无法理解,也无法认同。 一如所他追问,被‘纪田正臣’规避了没有正面回答,但柯南还是心知肚明了的,龙之峰夫妇与‘纪田正臣’是否提前得知了本上和树意图杀害岗仓政明几人,却没有加以阻止,而只是设法延迟了杀人案的发生时间后,坐视了麻将牌连环杀人案前六位受害者的死亡。 但是,就算是为了展开某些针对黑衣组织的行动,也一定可以找到另外的,不需要任何人付出生命代价的做法,‘纪田正臣’自己也可以像赤井先生那样假死啊! 一如曾经看到过有人不惜犯下罪行,来报复或直接,或间接的害死过自己亲朋好友的人时那样,柯南相信只要坚持的探寻下去,正义是一定能够得到贯彻的,不应为此走上歧路。 只是逝者已矣,不管柯南对这样的做法是赞同,抑或反对,都影响不了已经发生的事实,他也只能将心底记下的黑衣组织犯下的累累罪行再加了一笔。 ‘纪田正臣’所透露出的,他是公安的协助人这一重身份,也算是让柯南明白了之前在搜查会议时,迷晕了他和毛利兰的陌生警员是何来历,事后又为何会有人让他们签保密协议。 方才强行取得了对案发现场控制权的,应该也是公安的人,只是他们来的这样匆忙,甚至比搜查一课还晚了一步到,大概事先对‘纪田正臣’会这样做毫不知情,这使得柯南撤回了在心中给他们盖上的行事冷酷无情的标签。 既然公安接手了这件事,正面的调查大概走不通了…… 翌日,昨晚出过警的警员都被告知,‘纪田正臣’是被某穷凶极恶的犯罪组织寻仇杀害的,为避免事态扩大,危及普通市民安全,要求所有人对此守口如瓶,就当做‘纪田正臣’是辞职回了外地的老家,公安也会补上相应的手续,来制造出这样的假象。 目暮十三被松本警视特意约谈后,逐一找下属谈过话,向他们三令五申了遵守命令的必要性,也再三强调决不能私自调查这件事,否则自己被杀都算是后果轻的,搞不好可是会引发类似某极道组织在街头公然械斗伤人那样的恶□□件。 ‘纪田正臣’在警视厅、原本警署的工位桌面、储物柜,暂住的宿舍与租住了半年有余的公寓,都由警备企划科悄悄的派了人去处理,虽说如此,他们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多少需要做的。 工位上的文件都已基本处理完毕,少数做到一半的,也附上了标签纸进行说明,两处的储物柜更是不留一点私人物品,还擦的干干净净,随时可以供下一个人使用的样子。 据池袋那边警署的人说,‘纪田正臣’一周前回来了一次,说有需要用的东西忘了拿走时这样做的,当时他还带了一兜子外国糖果,说是朋友旅游带回来的,给所有认识的人分了一圈。 “不过你们都借调走纪田一个多月了,什么时候让他回来?我家夫人最近学会了新的菜式,还想请他来家里尝尝呢。”年近五十,心宽体胖的巡查长这样问道。 “……他家里有些事,请了假,可能还要再过一段时间。” “那就麻烦你先转告纪田了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打他的电话最近总是关机。” 而打开‘纪田正臣’的宿舍时,他们仿佛进了个极简主义者的住所,房间里除了叠好的被褥,与三套换洗衣物以外基本别无他物,牙杯、剃须刀等零碎的物件有的装进了垃圾袋,还标好了应该星期几丢,有的收拾干净,贴着请赠送给有需要的人的纸条。 他的公寓也是一样,略一检查,连被褥都是近期刚洗的,房间干干净净的不落一点灰,在茶几上整齐的放着银行存折、公证过的遗嘱与对所有私人物品的处置,让有备而来准备将所有物品收走检查的警备企划科成员们不禁唏嘘。 但即便如此,该做的工作还是不能少的,何况‘纪田正臣’身为公安的协助人,实在掌握了不少重要的情报,又谁也不敢肯定黑衣组织能否从一个废弃的草稿本,乃至干洗过的西装外套上发现什么。 于是在检查过所有这些东西都没有问题,也不存在夹层等之后,诸伏景光自掏腰包,将‘纪田正臣’列出的清单里赠送给友人、邻里,以及标明还可以用,希望送给有需要的人的物品重新买了一样的,按照‘纪田正臣’的遗愿处理,而将原件防患于未然的销毁掉了。 类似的事情诸伏景光已处理过许多,卧底、线人、接头人这一类工作本就是在悬崖上走钢丝,随时可能死于非命、‘纪田正臣’不是他经手的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机密档案室还封存了许多如浅间警官那样,所做的功绩不能对外表彰,甚至连死因都需要伪造成意外事故的殉职同僚的立功记录等文件,等待着有朝一日时机到了才能对外公开。 如果哪一天他和安室透殉职身死,大概也会在其中拥有一个文件袋,并且在黑衣组织覆灭之前都会被按照失踪人口来处理吧。 龙之峰夫妇则音信全无,虽然在安室透传回的情报中能够确认他们已经死亡,但警备企划科连个死亡地点都无法查到,更找不到两人遗体的下落。 能够被查到的他们的住所,都已确认被黑衣组织捷足先登过,本就没留下多少的痕迹更是变成了毫无调查价值,警备企划科也只是例行的再扫了下尾,避免有什么遗漏会害得之后的新住户被黑衣组织盯上。 在各处都没有找到任何情报相关的东西,让公安诸人一度以为‘纪田正臣’和龙之峰夫妇在做好了自己会因此而死的准备前,就将相关材料都销毁了,当然这也没什么不对的,他们也本来就不是去找三人有没有留下什么情报没交,而只是为了避免情报外流。 风见裕也跑前跑后的,在台前代安室透、诸伏景光两人处理了诸多事务,伪造‘纪田正臣’辞职回老家的事情自然也归了他做,为此,他还在调出了公民资料,发现‘纪田正臣’并没有近亲在世后,给‘纪田正臣’凭空编造了个一表三千里的身体不好的姨婆。 当他将伪造的辞职申请等塞到对应处理这些事的部门,一身疲惫的在晚九点下班时,从路边突然跑出来了个长发飘飘的年轻女性,“对不起!请问你是风见警官吗?” “呃,我就是。” “请问可不可以看一下您的证件?不好意思冒犯,但是有很重要的人拜托了我,我必须确定您的身份才能转达她要求交给警视厅的风见警官的物品。” 风见裕也将信将疑,但他本人的身份并不太需要保密,便也拿着警察手册给人看了有姓名、照片的那一页,于是被对方塞了一个心形的小盒子后飞快的跑掉了。 章节目录 第42章 后日谈贰 如果是用来装危险品的话, 这盒子未免太小,重量也实在太轻,但职业素养带来的警惕心还是让风见裕也谨慎的端着它, 转身回到警视厅,在专门处置可疑危险品的房间小心翼翼的操纵着机械手打开了盒子。 里面只有一张看起来写的很仓促的纸条, 上面是位于东京的某个地址,和一串看似毫无意义的乱码, 风见裕也将这串乱码用所知道的方式加以解读,试到第七种终于得到了一个词。 [浅间] 这样一个姓氏出现在其他地方, 或者哪怕不要在这样敏感的时间,以这样隐晦的方式递过来, 都不会让人想多,风见裕也立刻放弃了自己本来准备回去休息的打算,召集了一群手下的公安,连夜赶去了位于纸条上所写地址的民居。 民居登记了的所有者在半个月前就出国旅游去了, 也并没有进行过出租登记,但种种痕迹都证实了在不久前还有人在这里居住, 不但客厅、卧室没有多少落灰,院落里的落叶也应该在几天前清扫过, 地下室里还整齐的码放了许多开袋、开罐即食的食品。 众人不敢放过一丝线索的,连罐头、包装食品都逐一打开检查, 又一寸一寸的用仪器检查了这栋民居, 好在一户建不过只有两层,加上地下室也不过几百平方, 即便检查的仔细, 也没有耗费他们太多的时间。 很快有人示意了发现有一块地板嵌了东西, 数人立刻如临大敌的围了过来, 将地板起了出来,从其背面找到了挖了个洞藏进去的记忆卡,与用油性笔所写的硬质纸条。 [请转交给Z先生——纪田留] 风见裕也再小心不过的将记忆卡收了起来,让前来的警员们务必仔细的检查完每一处。 在换着人的寻找过三次,并没有第二样发现后,他们才在夜色中悄无声息的离开,全程都没有惊动街区里部分熬夜晚睡的住户。 等安室透收到这个消息,他正调整好了心情,在不让‘纪田正臣’三人的牺牲白费的,利用朗姆等人的看好巩固着波本在组织里的地位,并成功得到了更多的权限,离开是可以离开的,但要将自己从组织视线淡出,好回警备企划科,也就意味着他的收获要到此为止。 r /> 于是一直行踪不定,更是基本不会露出真容,以免被黑衣组织查出自己的真实身份,而可能连累到安室透暴露身份的诸伏景光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几乎不露出半点皮肤的,刷了安室透的权限进了警备企划科,在一片“降谷先生好!”的问安声中进了办公室。 风见裕也将记忆卡拿给了诸伏景光,便自觉的离开了办公室并反锁了房间。 等诸伏景光将记忆卡放进专门的读取设备,将弹出的几重认证信息填写好,一行行代码飞速的从屏幕上闪过,然后出现了一行提示。 [此次读取为第1次,剩余可读取次数4/5] 随即显示出分门别类的排列整齐的许多文件。 诸伏景光逐一的看过,这些情报虽多为细微之处,累积起来也能派上不小的用场,如根据某区域频繁有组织底层人员出现的数个位置,可从此分析得到此地区黑衣组织据点的分布。 不过全部翻过一遍后,诸伏景光倒是并没有找到重要程度到了需要立刻采取行动,或是有必要现在就通知安室透的事情。 想必‘纪田正臣’他们得到的较为重要的情报,都早在之前的数次交接中分次的送了过来,剩下这些因为既零又碎,又确实和黑衣组织有关,才会被放在了一起藏好,又托了人告知。 就算浅井成实为了隐藏身份,特意购买了假发、女装,还用化妆品将自己的面容特征修饰了一番,但警备企划科通过检查纸条上留下的指纹,并比对了送信人在公共区域的监控中留下的行踪,也很顺利的找到了他,并以就诊为理由见了次面。 看到‘病人’进门先将门锁好,又亮出了警察手册,浅井成实没有半点惊讶,他本就没心存过侥幸,觉得自己那连医治过的极道人士都瞒不过的伪装能力能瞒多久。 亮明身份的警员上来便是盘问,从浅井成实是被什么人要求了将纸条送给风见裕也,是在哪里见到的对方,再问到到浅井成实对近期事态变化有何了解等等。 到最后,连浅井成实是如何认识的浅间警官,又如何机缘巧合的获知了本被封锁消息了的,关于浅间警官是被不法组织报复性杀害的事都刨根究底后,这位警员做好记录,也就惯例的像对过去那些意外卷入的知情者们一样,向浅井成实强调了需要注意的事项。 在他起身要离开前,浅井成实忍不住询问道,“请问龙之峰太太和龙之峰先生是已经遇害了吗?我可不可以参加他们的葬礼,或者至少知道他们墓地的位置?” “……龙之峰夫妇并没有留下遗体,警方是通过秘密渠道确认了他们的过世。” 这也就意味着,不会有葬礼,也不会有墓地? 在先前的独自调查中多少接触了些这个城市不能见光的一面,浅井成实迅速领会到既然得来消息的渠道是秘密的,那这个消息也必然不能公之于众。 如果没有近亲为此报案,或是有人提供出证据,龙之峰夫妇甚至不会被记录为失踪人口,而会像那些突然遭遇了巨大的变故,抛下一切远走的人一样,仅仅是从社会中消失。 甚至不需要半年,他们就会从同事、邻里、朋友等的对话中消失,在公司的岗位有了新人接手,租住的房间到处摆放着下一任租户的物品,这也是运转速度如此高速的社会的必然。 一如父母早逝,也没有另外的近亲,自己又是单身的浅间警官,在‘车祸’过世后也很快被他帮助过的人们遗忘,或许只会偶然的感慨一句,“浅间警官人那么好,真是可惜了。” 浅井成实去祭扫时鲜少能看到其他人留下的贡品或是鲜花。 “警方线人的工作都是这样危险的吗?”他这样询问着,显然把‘园原杏里’所经历的当做了警方线人都可能遇到的险境,也并没了解到还有比线人更进一步的协助人这种存在。 “也不都这样危险,但这种事向来说不准,所以很多人都会提前写好遗嘱,并对自己的遗产进行分割。”警员也并不准备给浅井成实解释明白线人与协助人的区别,以及大部分的线人、协助人并不需要对上黑衣组织这样的存在的问题。 “那要满足什么条件才能做线人,你看我可以吗?” 浅井成实从办公室的抽屉里取出早就写好的辞职信,给养父母购买的商业养老保险等。 “只要不会牵连到我的父母,多大的风险我都可以冒!” “……你真的想好了吗?”拿出的证件是刑事警察的,而实际身份是公安警察的来人仔细的看了浅井成实的表情,似是想确定他是否只是一时冲动。 “是的,这是我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龙之峰夫妇的死并没有打消浅井成实探查真相的决意,却让他实打实的认知到了个人力量在面对这样的犯罪势力下是多么的渺小,或许就算他舍命相搏,于对方也不过如清风拂面。 于是浅井成实改了主意,希望能成为龙之峰夫妇那样的警方线人。 不过警方还不至于如此轻率的因为浅井成实的一句话,将他这个前途无量,本人也与黑衣组织没结下过什么直接的仇怨的医生拉下水。 况且,线人之间也有区别,警方自己招收培养的,必须要先进行一番筛选和调查。 警员便在离开告知了浅井成实,说日后会用其他方法联系他,也让他再好好想想。 黑衣组织已经抓住并杀死了此前入侵了组织成员的电子设备,窃取到许多情报的黑客的事,被他们有限的公布了出去,以反击那些对此事一知半解,却拿组织抓个人都追了这么多天的事来明里暗里的嘲笑黑衣组织的合作伙伴与竞争对手。 消息传着传着逐渐失真,到后来最为广为人知的版本就成了,有个水平堪称世界第一的黑客为挑战自我,七进七出了黑衣组织的电脑系统,窃取走不少重要情报,因而引发了黑衣组织疯狂的调查寻人行动,黑客本人最终并未输在技术上,却遭到了组织物理层面的消灭。 贝尔摩德、安室透等人都为了各自的不同目的推动了流言的演化和传播,结果搞得黑衣组织大部分中下层人员也把这当做了真相,使得贝尔摩德并没有太过颜面扫地。 FBI,或者准确的说是FBI的个别人就这样成为了少数知晓真相的人之一,赤井秀一甚至还极有手段的从组织成员那边窃听到了‘纪田正臣’三人是公安浅间的协助人的重要情报。 死亡,他见识得多了,其中既有敌人的,也有自己人的,但熟悉的关键词还是在他心中激起波澜,让赤井秀一连着吸完两支烟后,从酒柜里取出了一瓶苏格兰威士忌打开。 随着琥珀色的酒液倒入酒杯,随动作微微荡起敲击着杯壁,赤井秀一的思绪也回到了四年之前他还在黑衣组织里的时候。 章节目录 第43章 后日谈叁 当年, 对苏格兰其实是卧底这件事,赤井秀一不能说早有所觉,却也在此前就感到了有些不对, 但他将那当做了苏格兰或许是那种身处黑暗,心向光明,注定有天会被自己多余的善心害死的人而并未深究,毕竟赤井秀一自己是个卧底, 行事不得不处处小心。 两人虽然效力于不同的国家, 有着不同的立场, 但在接到组织的命令,要求他追杀逃离组织的公安卧底苏格兰时,赤井秀一也是有认真的考虑过有没有机会将人放走,并期待苏格兰可以更超常发挥一些, 不要被找到, 也免得他纠结是否该冒这个险。 事发突然, 苏格兰逃跑的也很仓促, 但他显然得到了来自他人的帮助,而险之又险的两次在差点一头撞进了包围圈前更改了前进的方向, 又不知从哪里取得了防弹衣和子弹的补给。 但这份帮助也有限, 并不能帮助苏格兰彻底摆脱黑衣组织的追踪, 大概只是由恰好身在附近的与公安有关系的个人提供的,而公安的接应还在赶来的路上。 而根据黑衣组织不断更新的命令,赤井秀一一边推测着苏格兰逃亡的路线, 一边按照组织的要求四处围堵,等他得知苏格兰突然登上了停放在路边的一辆没有上锁的汽车, 将追捕的组织成员甩开一截时, 还以为有了逃跑用的车辆, 苏格兰能就此逃出生天。 但最终传回的结果,却是混战中不知道谁打出的子弹击穿了苏格兰所驾驶车辆的油箱,汽油迅速泄露,并在苏格兰仍强行驱动着车辆行驶的情况下引发了爆炸。 爆炸不但将苏格兰与那辆车一并化作了巨大的火球,连带着追得最近的两辆车也一并卷了进去,因此等到将火浇灭时,苏格兰已经烧成了焦炭,组织好不容易才在他的智齿中提取到DNA成分,与留存备份的记录进行比对,确认了死者是苏格兰本人。 因为没能抓到苏格兰的活口,也没找出与他接应,或是为他提供了情报的人,与苏格兰做过一段时间搭档的波本、莱伊,以及不少和苏格兰关系还算可以的组织成员都受到了怀疑。 赤井秀一不得已中断了和FBI的联络两个多月,又兢兢业业的完成了个相当难做的大任务,才勉强重新像过去那样得到重用。 他本以为苏格兰事件的余波就到此为止,却没想到会突兀的被通知赶到一处大楼的楼顶,然后电话才打了过来,告知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十分钟后会有一辆宝蓝色的轿车开过来,司机穿着灰色的西装,你的任务就是杀掉他。” 赤井秀一敏锐的感知到左后方与右后方更高的楼层都正有人盯着自己,于是没有做出任何不该做的举动,而只是按照狙击手的职业素养调整好枪支,找了合适的位置摆好姿势,然后安静的等待着目标的出现。 在作为目标车辆的宝蓝色轿车出现后,赤井秀一等待其到了合适的角度,就扣动了扳机。 失去驾驶员控制的车辆立刻歪向一侧,撞进了绿化带之中,有路过的人匆匆赶过去查看。 此时完成了任务的赤井秀一已经飞快的将□□收进乐器袋,如同自己只是上来看个夕阳一样,神色自然的乘坐电梯下了楼,让人如芒在背的注视一直持续到了他离开天台,又从他迈出大楼盯到他开车离开。 这样的关注度令赤井秀一莫名的有些在意,而在找到机会与FBI的联络人联系上时,请对方调查一下那天的死者的身份,而他直到一个月后才收到了调查的结果。 “对方是一名隶属于警视厅的公安。” 差不多在这之后,波本莫名其妙的开始针对他,仿佛赤井秀一突然长成了他最讨厌的样子。 直到身份暴露前不久,赤井秀一才意外的从其他代号成员的闲聊中,得知那次任务目标的公安警察曾为救援苏格兰出了不小的力,还似乎查到过不少有关组织的情报,因而组织发现了他的存在后就立刻将他列为了必须清除的目标。 赤井秀一会被分派到这个任务,也算是黑衣组织某种意义上的试探,以确认他是否真的和公安卧底苏格兰存在多余的联系,至于同样在当时并未摆脱嫌疑的波本,则被故意的隔绝了消息,直到事后才收到有关这次行动的消息。 这让从种种迹象中隐约察觉到了波本真实立场的赤井秀一有几分恍然,明白了对方为何会突然与自己交恶,甚至表现出一副想杀他而后快的样子,而回想当年,苏格兰险之又险避开了的埋伏圈中也确实都有波本认识,或捏有对方把柄的人。 只是没想到,在三年后再次听到浅间这个名字,却是他的协助人们也与他相似的,在多年暗地里对抗组织后一朝暴露了身份,被黑衣组织追杀至死,这样的前赴后继,仿佛死去的人将信念传递给了下一个人,实在令人感慨万千。 也不知若是自己有朝一日真的身死,FBI里会有人能接过自己的班子吗?赤井秀一将酒液饮尽,起身回去继续修改起接下来针对组织的计策。 因着‘纪田正臣’的死被压了下来,安室透只能让人在浅间警官的那一片墓地为他悄悄的下葬,并立了块有意做旧的墓碑作为掩饰,而他自己,是直到又过去一个月后才抽出时间,重新回归到神秘主义者出入不定的状态,并合理的离开了组织的视线。 处理过警备企划科积压下来的事情后,安室透将自己严加伪装的带着花束来到了墓地,发现写着虚假信息的墓碑前摆放着新鲜的供品,想必是景光先一步来过,便把花束放在了旁边,默默祭拜过后,一如来时那样悄悄的离开了。 安室透并没有注意到,来墓园祭拜殉职前辈的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站在角落处,旁观了他祭拜的整个过程,并在他离开之后过去查看了墓碑上所写的姓名,又借用职务之便,调出了这块墓地登记的生卒年等信息,查到此人并不存在。 这块墓地虽说性质是公墓,但因种种原因,葬在此处的大多是警界人士,或者是与他们有联系的如子女、夫妻。 而会让安室透这样悄悄前来祭拜,葬于此地,并且登记的死亡日期是在几年前,于近期才迁过来的死者,很难不让他们想到与安室透一起在警校毕业后突然失联,疑似被安排去做了什么秘密任务的诸伏景光。 松田阵平想到这里,也没了曾经翻来覆去的想过的,要在再次见面时将两个不告而别的家伙狠狠揍一顿的想法,而只是凝视着墓碑久久无言,萩原也安慰性的将手搭在他肩膀上,陪他一起沉默的占了半个小时。 于是此后萩原研二、松田阵平也会时常的过来祭拜这块写着虚假名字的墓地,过了一段时间,伊达航也加入了这个队伍。 出于同期的默契,和对友人的体贴关照,即便后来萩原研二被朋友推荐了波洛咖啡厅,发现当年的警校第一成为了超受女高中生欢迎的服务生,他也没有与他进行除了点单以外的任何对话,更没有询问诸伏景光是怎样过世的。 后来松田阵平、伊达航也会偶尔来坐坐,以亲眼确认安室透活着,而且应该还活的不错,但他们谨慎的控制了每个人去波洛咖啡厅的频率,并且还是轮流去的,表现的与安室透足够陌生,倒也没因此引起聚集于毛利侦探事务所附近的奇怪人士如某假死的FBI的注意。 他们这样的配合倒也免去了安室透某些危险的想法,如要不要把这三位熟人远远的发配到其他城市去,那样恐怕很难不被人以为是公安嫉贤妒能,在排挤警视厅的优秀警员。 只是松田阵平能够如此平静的面对他实在出乎了安室透的预料,安室透想了又想,也只能将这解释为萩原开解有方,而想不到三位同期早就达成了一致意见的,误解了还活着的诸伏景光业已去世,在小心翼翼的照顾他的心情,并担心他这也在做危险工作的会突然殉职。 而相当的深居简出,甚至连安室透都一个月见不上一次面的诸伏景光对自己被去世一事一无所知,正继续在暗中支持着安室透的工作,并因受了先前的启发,不时的作为安室透的影子,在他不方便从组织那边脱身时代为指挥警备企划科的行动。 为此他甚至参考学习了涩谷辣妹的妆容,研究出了如何将不方便遮掩住的皮肤涂成颜色恰到好处,还不会因为被蹭到或是沾了水而掉色的化妆方式,加上变声器后足以以假乱真,连风见裕也都曾经认错,更不必说其他人了。 对这些事,远在长野县,先前在收到一封无署名,用报纸剪下的字拼成仿佛恐吓信的信件后,突兀的的决定了不去警视厅召开的搜查会议的诸伏高明都一无所知。 再一次拒绝了大和敢助要把那封恐吓信拿去调查的要求后,诸伏高明摸了摸桌面上新添置的风景画相框,在小油画的背面,正是被装裱好的那份信件。 即使没有署名,内容也不过是个文字谜语,解读得到的信息是绝对不要去东京,他这个做哥哥的,又怎么认不出自家弟弟某些或许自己都没注意到的习惯呢? 想必景光他正坚定的行走在自己选择的道路上。 章节目录 第44章 番外谐振 于某剧情发展高度近似于主世界, 甚至作为根源派生出了许多子世界的柯南世界,柯南刚戳穿了安室先生作为公安卧底的身份不久的时候,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仿佛全息投影的画面。 经过短暂而小范围的混乱后, 人们发现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这影像, 如目暮警部、毛利兰以及众多普通人眼中的天空并无异常, 毛利小五郎、阿笠博士、工藤优作等则不然。 黑衣组织快速的调查过,发现包括那位先生和朗姆、琴酒、贝尔摩德在内, 组织有数十位重要成员看得到天空中的画面,但却并无法找出其中的机理。 警备企划科、FBI等也有不少成了幸运儿,各自匆忙的调查一番后,大多还是决定静观其变。 此时天空中投出的画面也从凌乱而让人看不出重点的群像剪辑, 改为聚焦于看起来不过两位少年和一位少女, 并且以仿佛电影快进的方式播放起了他们的经历。 险些被父亲杀害的少女‘园原杏里’,亲眼目睹了母亲杀死父亲后自杀的场景,并继承了作为凶器的名为罪歌的长刀。 多次在放学回家途中被人跟踪的她, 有天将长刀带去了学校,在放学路上寻无人之处砍了对方,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成为了在池袋街头深夜出没的砍人魔。 少年之一‘龙之峰帝人’因着一时兴起, 与网友们一起虚构了DOLLARS这个活动于池袋地区的社群, 不但炮制了相关的谣言以佐证其存在,还建立了对应的网站。 等到此事出乎他们预料的如同滚雪球般愈演愈烈, 甚至真的在现实中出现了许多自称DOLLARS成员的人, 网友们相继离开, 唯一留下的少年就成了DOLLARS真正的管理者。 少年之二‘纪田正臣’则因着打架斗殴, 在身边聚集起了一群同龄人, 最终成立了属于自己的不良团体黄巾贼, 长期活跃于池袋一带。 这样的内容已经令毛利小五郎等许多立场红方的人皱眉,而贝尔摩德等人看得饶有兴味。 在‘龙之峰帝人’转学到池袋后,三个人间相处的很不错,却并不知道彼此都有着的第二重身份,直到‘纪田正臣’不知道被什么人所伤,倒在了少有人去的地方,幸而被路过的警官所救。 为此,被‘龙之峰帝人’发动起来的DOLLARS成员四处寻找着线索,砍人魔也提高了出现频率,动辄将形迹可疑的人抓起来逼问对方最近都做过什么,将池袋搅得一团乱。 结果两人就被救下了‘纪田正臣’,也本就是为了调查导致池袋如今乱象原因而来的浅间警官抓了现形,垂头丧气的被对方通知了去‘纪田正臣’的病房集合,以便好好的说清楚一些问题。 浅间首先为他们重新做了自我介绍。 “这位是新近兴起的都市传说,砍人魔罪歌。”他指着不安地捻着制服裙角的‘园原杏里’。 “这位是池袋势力最大的不良团体之一黄巾贼的首领。”浅间又将手指向倚靠在病床上,显然对正在发生的事情很是茫然的‘纪田正臣’。 “而最后这位,是正在网络上蓬勃发展的组织DOLLARS的实际掌控者。”被指到的‘龙之峰帝人’看起来也有点手足无措。 岁数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警官以手扶额,“现在的中学生还真是了不得,池袋这段时间发生的乱子,至少有一半与你们三个有关。” “并且还发生了多次黄巾贼和DOLLARS争夺势力范围,以及黄巾贼、DOLLARS都将砍人魔当做危险人物提防的事……”浅间把调查资料卷起来,逐一敲过三个小脑袋,“是学生就好好学习啊!以后不可以再这样乱来了。” 鉴于三人都才不过十六岁,‘园原杏里’即便身为砍人魔,也只对犯罪者下过手,并且造成的都是可治愈的皮肉伤,黄巾贼与DOLLARS也尚未惹出不可收拾的乱子 。 浅间警官答应了三人不会将相关的情况上报,但条件却是他们今后要好好上学,并配合自己处理好砍人魔、黄巾贼与DOLLARS的后续事由。 于是只在深夜出没的砍人魔从此销声匿迹,彻底被市民们当做了裂口女那样人为编造的都市传说。因首领入院人心浮动,甚至有人谋划着想要夺权上位的黄巾贼也被顺势解散。 只有DOLLARS因为组织松散,对加入者既没有审查也没有约束,‘龙之峰帝人’这个管理员也管不了成员们做什么,即便关停主页,成员们也完全可以再建个站点出来。 浅间思前想后,废了不少心思去引导,才在DOLLARS成员中建立起松散,但还算是正向的秩序,并额外接出了一组服务器,将约架、骗钱等行为的关键词列入告警列表,短期内为池袋地区警署的KPI做出了极大贡献。 如此处理方法算不上符合规定,但考虑到‘纪田正臣’等三人都还远未成年,这位浅间警官独来独往的暗中查案,看起来也不太像刑事警察,那特殊情况特殊处理也还情有可原。 尤其安室透、赤井秀一等自己做事都没那么的注意要守规矩,就更不觉得这样做有何不对。 而浅间在工作日记里这样写道。 [‘纪田正臣’有不错的亲和力,也很擅长融入新的环境。] [‘园原杏里’的战斗天赋极强,大部分警员应该都打不过现在的她。] [‘龙之峰帝人’还是很热衷于对DOLLARS的经营,只是他现在学会了将自己藏在幕后,并用和过去建立DOLLARS时类似的方法,引导新加入的成员们以为他这个管路员不存在,还将接出来管控各聊天室对话走向的服务器开发出新的用途,抓了一伙流窜过来的抢劫犯。] [等他们成年以后,或许可以问问他们愿不愿意来做警察,到时候让‘纪田正臣’负责走访收集目击者证言,或是混到目标人物身边打探消息,‘园原杏里’作为武力支援,而‘龙之峰帝人’在后方为他们协调处理其他的事务,完全可以组成一个单独行动的小组。] 红方相关的观影者代入的想了三人如果确实做了警察可以如何相互策应,琴酒等人却别出心裁的想到了这样的才能放到地下世界,无疑是成为情报人员、杀手、黑客的好苗子。 这样的和谐景象没有持续多久,当‘龙之峰帝人’发现有DOLLARS成员聊起了不太正常的话题,将事情告知给浅间警官,使得对方神色肃穆的在服务器自动备份的聊天记录中一番翻找,然后带着拷贝的不知道什么资料匆匆离去后,画面中的情景忽然有些紧张了起来。 从此浅间开始时不时的用了‘龙之峰帝人’的管理员权限,将服务器筛选出来的记录拷贝走,却也每次都会清除掉记录,并向‘龙之峰帝人’再三强调了让他不要探查自己都找了什么。 “或许我更应该找个同事来接手对DOLLARS的监管,但他们都做不到你这样了解DOLLARS的运作,我也暂时没法放心的将这件事交出去。” 而这一暂时,就是几年过去。 有身着警服的人影在警视厅的角落里打出电话,“苏格兰是公安的卧底。” 无数黑衣人随即出动,追杀着独自逃亡的年轻男性,浅间则站在一群警员之间,满脸焦急的与同僚们协调着救援行动的展开。 这快速切换了的几幕立刻在所有观影者心中引起了剧烈的波澜。 尽管画面中除了浅间,‘纪田正臣’三人以外,出现的人都被模糊了面容和体态特征,让他们无法识别出这些人的具体身份,并且画面所放的情景也断断续续的,但对黑衣组织略有了解的人却都能分辨出那高斯模糊了仍极为特别的银发,并看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 哪怕是佐藤警官这样对相关事宜并不知情的人,都毫无障碍的领悟到了其中的关键点所在,“有警视厅的人向犯罪组织出卖了作为同僚的公安卧底?!” 她义愤填膺的想将从天空看到的内容报告上去,却发现只要抱着这样的目的,无论是想打电话、发短信又或是发邮件甚至写在纸上,都会整个人瞬间僵住,无法采取任何行动。 想通知警备企划科彻查警视厅警员,看是否能从中抓到可与影像中对应的内应的安室透等也有同样的遭遇。因着从画面给出‘纪田正臣’三人的姓名后,就试图吩咐部下去调取他们的资料,安室透甚至可以说是所有观影者中最早发现这一点的。 他们通过多番尝试,确认了现在只能够与同样看到了天空中异象的人谈起此事,而不像刚开始时那样,可与随意的同任何人聊起天空的画面播放的内容。 哪怕是想着把内容打在手机上然后‘无意’的让另外的人看到,也完全行不通,安室透甚至试过在两位部下聊起‘园原杏里’时,让看不到天空中画面的警员悄悄接近,两人也被瞬间消音。 琴酒、贝尔摩德等组织成员也很快发现了这点,并因此不得不亲自动手翻找资料,来确定组织四年前并没有往警视厅本部派过卧底,也没有收买到过这样的内应。 当年组织也明明是因为苏格兰的接头人一时不慎,来找苏格兰见面时被其他成员盯上,才顺藤摸瓜的发现了苏格兰是公安卧底的事实,而不是因为什么出卖同僚的电话。 这样看来,天空中播放的情景或许只有部分与他们的经历相同? 章节目录 第45章 番外歧途 因着这接连播放的画面信息量过大, 又并不能通过录像机等任何设备记录,有观影资格的人较多的如黑衣组织还能腾出人手边看边查,毛利小五郎等零零散散的入场的观影者却不得不全神贯注的盯着天空, 以免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相比之下, 柯南这边在异变发生之初就迅速与阿笠博士、灰原哀通过气,确认过了他们两个也能看到天空中出现的画面, 因此能拜托博士及时去查找相关记录都还算走运的。 但画面中所给的信息不少, 却也算不得多,至少阿笠博士没能根据浅间这个姓氏定位到当事警官,也没有检索到‘纪田正臣’、‘龙之峰帝人’、‘园原杏里’三人的相关信息。 不过这并不奇怪,毕竟警员的资料本就是高度保密的, 如果身在不需要与公众对接的岗位, 没将姓名流传出来也实属正常,普通人也大多并不会选择在网络上暴露个人信息。 待他扩大了检索的关键词范围, 找到了曾昙花一现的网络社群DOLLARS的记录,和有关砍人魔的都市传说,和真实记载下来, 但事后都被证实是模仿作案的砍人魔伤人案件,以及极少的与中学生团体黄巾贼有关的只言片语,柯南才觉得天空中的画面多了几分真实感。 而安室透有身份背景的优势在, 迅速安排可用的下属,对警视厅、警察厅登记在册的警员进行排查, 确认了并没有姓浅间, 长相也与天空放映的画面中的浅间警官长得相仿的警员。 去国民信息资料库寻找‘纪田正臣’三人信息的风见裕也倒是带了三份档案回来, 但是他一脸的欲言又止, 也没像此前那样直接汇报出调查结果, 而先将打印出的几张纸递给安室透。 安室透见此, 没再目不转睛的盯着天空放映的,或许是另一个世界里正在发生的场景,而先看了风见裕也拿来的调查材料,只见上面写着—— [纪田正臣,于七年前确认死亡,死因为利器刺伤腹部后失血过多,案件至今未能侦破。] [龙之峰帝人,于纪田正臣过世两个月后确认死亡,为池袋地区至今未能查明原因,但疑似由网络社群DOLLARS引发的大型械斗的受害者之一。] [园原杏里,于龙之峰帝人葬礼后第二天失踪。] 他来不及继续看下去,就因着眼角余光瞥到画面中的形势越发危急,而将注意力转回了一旦错过,就再没机会看到的苏格兰在黑衣组织围剿下艰难逃生的影像。 哪怕黑衣组织已经发来几次消息,催促他回基地协助调查浅间警官、‘纪田正臣’等人,都被安室透以自己正在潜入调查中抽不出身这样的理由回绝。 世界各地许许多多或同为红方,或仅仅是普通人的观影者也仰望着天空,注视着从出场就被叛徒出卖了身份的卧底警官苏格兰在亡命奔逃,和浅间警官等人根据时刻变动的局势不断调整着救援措施,竭尽所能的在黑衣组织的眼皮底下送了物资进去,并试图接应他离开。 与黑衣组织如同在看猫捉老鼠,认为叛徒苏格兰再怎么挣扎也终究难逃一死的戏谑想法不同,观影的普通人和红方人士大多和安室透一样,在心中默默祝福着画面中的卧底警官能够顺利从并未给出名字的犯罪组织的追捕中逃脱。 然而天不遂人愿,在行驶中瞬间化作火球的轿车,与“公安卧底苏格兰已确认死亡”的冰冷回禀向他们展示了现实残酷而鲜血淋漓的一面。 随后紧接着的,则是通过邮件发送出来的洋洋洒洒一大段有关公安警员浅间的资料,和由电子音传达的派人解决掉这个碍事的人的命令。 于是所有观影者接下来看到的,就是浅间警官加班到很晚,与同事告别后,疲惫的开车准备回家休息的路上,从路边的居民楼探出了狙击枪的枪口。 一声枪响过后,是毫无情感波动的“任务已完成”。 而与浅间约定好了,等他来取新一批从DOLLARS聊天室得来的资料的‘龙之峰帝人’一直守到天将明,才辗转从新闻得知了浅间警官的死讯。 他与两位好友商议过后,自学了计算机技术,将浅间警官抹去的操作痕迹部分的恢复出来,并根据最后那部分没有被带走的资料,猜测出杀害浅间警官的是个极大的势力,又不知道还能找什么可信赖的人接头,而选择潜伏起来,但又继续的收集着算是情报的种种资料。 为了想办法为浅间警官复仇,也为了找到渠道将这些情报递交给警方,‘纪田正臣’改变了原本的志向,考入了警察学校,只是并没有被公安选上,而是成为了一名巡警。 此后画面又开始了跳跃,从一句“有人自称浅间前辈的协助人送来了情报!”为起点,快速闪过的,是东京各地逐渐动荡起来的局势,和被调动着四处侦查的形形色色的人群。 ‘纪田正臣’乔装打扮的进入酒吧,将什么小巧的仿佛芯片的物品丢进挂在椅背上的外套。 ‘龙之峰帝人’满眼血丝,身边放着许多能量饮料的空瓶,快速浏览着屏幕上一闪即过的大量代码与文字,与此同时,许许多多的DOLLARS用户正通过手机、电脑、平板发送着信息。 ‘园原杏里’纵身跳上景观树,而下一刻即使面目模糊,也显得十足十不是好人的一伙人蜂拥而过,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这样的场面已足以让观影人群焦虑,连黑衣组织的众人都开始思考,是否自己这边也存在这样盯着组织收集情报的小老鼠。 哪怕他们同样查到了‘纪田正臣’、‘龙之峰帝人’两人的死讯,但这都是可以伪造的,或许他们并没有像影像中的这样独立于公安行动,而是在七年前就选择了接受公安的保护呢? 而FBI等红方势力则多半希望起‘纪田正臣’三人可以快些和公安接上头,然后得到官方势力的庇护以躲避开黑衣组织看起来相当无孔不入的搜捕。 柯南此刻的想法也是类似的,并且还参照着此前见识过的,FBI如何为污点证人假死脱身,将人悄无声息的运到其他国家藏起来的做法,信心满满的认为三人有着手里的那些情报,还自带仍能源源不断提供情报的渠道,不管加入哪一方都能脱险。 他却并没有注意到灰原哀此时已瞳孔放大,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作为代号成员雪莉,就算她从未直接参与过黑衣组织类似的活动,她也没少听闻过各种与组织作对的下场,其中轻则当事人被灭口,重则牵连了家人同事甚至邻里一起被杀。 如同此前乘坐铃木特快列车时,灰原哀会抱着如果自己去死,就不会拖累牵连阿笠博士、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等人的心情,她远做不到其他人那样乐观的认为正义必将战胜邪恶,也不信有生之年能够见到黑衣组织这个庞然大物被各方瓦解。 在她看来,与黑衣组织对上后,看起来武力值不错的‘园原杏里’或许能逃出生天,而‘龙之峰帝人’、‘纪田正臣’却几乎面临着必死的局面,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查到了什么关键的情报,让组织派出了这样比当初搜捕她的时候规模更大的阵仗。 此后天空中影像的走向似乎如部分观影者期望的那样,‘纪田正臣’与不知道什么人打了电话后,被从池袋地区的警署借调去了警视厅,也有似乎是公安的人员开始为他规划假死和更换新身份的保护计划,但令人不解的,他却并没有将两位同伴一起带去。 但从闪过的“内应”、“还在警视厅”等断续的语句,众观影者顿时想起了,此前出卖了卧底苏格兰和浅间警官的人还没有被抓,那露面的‘纪田正臣’不也担着不小的风险? 紧接着,‘龙之峰帝人’终于被人多势众的敌方黑客找了出来,他凭着早就做好的准备,险之又险的在被追查到IP所在前通过毁掉备份的服务器机房,争取到了几天的时间,和‘园原杏里’一起毁掉了房间内可被追查的事物后,连夜逃了出去。 众人也是此时才突然发现两人已经登记结婚了,但他们所住的公寓冷清的毫无新婚夫妻应有的气氛不说,出镜的互动也更类似于合作伙伴住在一起方便工作一样,让部分人颇为疑惑,但是‘园原杏里’眼中透露的情感又做不得假,两人做事也显得过分的分外心意相通。 很快,天空中画面的走向就让他们没法继续想下去,只见就算‘龙之峰帝人’应对的及时,黑衣组织也到底排查出了他的身份,并进行着力度不减,但目标更有针对性的搜捕。 于此同时,无数不同肤色、不同口音的人也先后率领着同伴加入这场乱局,引发了一场又一场大大小小的对抗,即使播放的画面十分模糊,也令此前未曾涉足过此类内容的观影者倍感不适,其中不少因此放弃了观看,但也有许多人提心吊胆的想看到此事会如何收场。 但见‘龙之峰帝人’两人的险境仍未解除,就又有已经让不少人产生了心理阴影的面容模糊者从警视厅的一角对着某份文件不断拍照,并按动手机按键发出了信息。 [发现了与公安浅间协助人相关的情报,请派专人来调查。] 章节目录 第46章 番外决意 已经有许多人在这一刻不顾周围场合的痛骂出声, 有的话语中带出了观影内容的关键词,而被强制消音了的还好,那些酣畅淋漓的在公共场所大骂特骂的, 无不收到了路人乃至身边认识的人诧异中带几分厌恶的眼神。 因着绝大部分人是看不到天空中画面的, 他们也没法解释自己为何这样做,只能连连道歉后换个地方继续看,并在心中徒劳的向满天神佛祈愿,希望‘纪田正臣’三人不会像之前的卧底苏格兰、公安警察浅间那样遭遇不幸。 但事情总是往人们不希望看到的方向发展,也不知黑衣组织是怎么找到了‘园原杏里’和‘龙之峰帝人’的下落, 天空中放映的画面中两人一开始还算躲得游刃有余,却被步步紧逼, 到了‘龙之峰帝人’实在没有力气逃命,不得不被‘园原杏里’背着转移的地步。 而他们每找一处落脚点, 都会很快被追上的结果, 也让观影的众普通人为黑衣组织的势力之大感到毛骨悚然, 甚至忧心起现实中是否也存在这样庞大的犯罪组织。 不过正如同没有切身经历过的人, 会以为黑客、间谍都只存在于小说、电影里一样, 他们大多思考了一番,还是认为不可能有这样大规模的犯罪势力存在于自己身边。 毛利小五郎、佐藤美和子等则不然, 他们虽非此类事件的直接相关者, 但却能从过往的经历中找到此类事件的蛛丝马迹,并且也知道公安在有意封锁相关的情况,将其伪造成煤气泄漏、意外车祸等, 并把相关卷宗证物全部提走。 至于安室透、赤井秀一、水无怜奈等深谙黑衣组织势力之大的特殊人士, 或许反而是观影群体中情绪最为平静的一拨, 他们注视着天空中放映的‘龙之峰帝人’和‘园原杏里’越发狼狈的逃亡经历, 和公安徒劳无功的寻找着两人的下落, 却发现‘纪田正臣’也不见了的崩溃。 及至‘龙之峰帝人’已承受不住如此奔波的陷入昏迷,‘园原杏里’也不得以取出长刀正面应敌来从包围圈中杀出一条路来,他们便已明了了两人注定的结局。 但在浑身浴血的‘园原杏里’进入看起来空无一人的药店,寻找药物和绷带,却突然有人从柜台后伸出手拉了他们一把的时候,安室透还是不免希望这会是警备企划科的救援及时赶到。 但很可惜,出现的只是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医生,他甚至不知道‘园原杏里’两人正在被追杀,而劝说他们一起躲到柜台后等外面的混乱结束。 这样抱有希望而又落空的发展让部分人扼腕不已,即使柯南也并没有认出这位好心的医生是曾给他留下巨大心理阴影,并让他深刻反思了自己的麻生成实。 几乎所有观影者都觉得这只是个乱入了的路人,而顶多诧异一下他是天空放映出的画面里除浅间警官、‘纪田正臣’三人以外第五个能看清脸的人物,但做过情报工作,深知任何信息都有其价值的如贝尔摩德、安室透却认为此人决不普通。 结果接下来他们就看到‘园原杏里’在离开前写了张纸条交给了这位医生,让他转交给警视厅的什么人,还留下一句话劝他今后做个普通人,于是都立刻头脑风暴起来,想着莫非这位医生也在做着类似于线人一类的工作?否则‘园原杏里’何必要劝他做个普通人呢? 黑衣组织因此继续像之前那样,从人才济济的组织成员中找了既能看到天空中影像,也略懂警局用来画犯罪嫌疑人肖像的手法的人,为这名医生画了画像,准备分发下去找到他。 画面此时也不再频繁跳转,而是长镜头般尾随着‘园原杏里’的逃亡路线。 待到夕阳落下,而街灯点点亮起,‘园原杏里’的前方再无路可逃,转身孤身迎战数不胜数,手上还拿着热武器的敌人时,这一瞬时的场景如同大河剧中英雄末路般直击心弦,更让此后的拼杀带上一股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孤勇之感。 同为与黑衣组织对抗的一侧,MI6、CIA等即便与影像中的‘园原杏里’素不相识,也不属于同个势力机构,也难免感同身受的想起那些为调查组织而殉职的同伴,而略带伤感的目送她走向终局。 琴酒、朗姆等若干黑衣组织代号成员则不免注意到了,即便在这样必死的境遇下,‘园原杏里’也从没有往致命的位置砍,而尽可能的选择了四肢为下手目标,使得他们嗤笑出声。 “还真是软弱的做法!” 在他们看来,如果‘园原杏里’肯舍弃掉‘龙之峰帝人’,并放开手往围攻她的组织成员们的脖颈、胸腹一带攻击,以她在影像中所展露出的武力值,是不无逃走的可能的,哪怕是对丈夫再怎么情深义重,逃得一命后回来复仇不比两人死在一起要好得多? 不过看到这里,部分此前对‘园原杏里’作为砍人魔的经历有所不满的人却有所改观。 两人的死亡并未被直接的播放出来,但在忽然安静下来后响起的两声枪响,与随着黑衣人们撤离此地时一并被抬走的两个袋子,都无疑的证实了两人已遭不幸。 接着他们就看到‘纪田正臣’正待在一处静寂无人的空地,敲着手机仿佛在联系什么人一样,然后似是知道了不会有回信了的将手机关机,电话卡取出折断。 这时有拎着便利店的袋子,仿佛是来问路的小孩子经过,‘纪田正臣’低头与他说了几句,就如同此前被害的浅间警官一样,被人从附近的制高点开枪狙杀,瞬间倒在了血泊之中。 公安那边正调动人员四处寻人,此前也出镜过的不知名负责人收到这个消息后沉默了一瞬,带领了部下去为‘纪田正臣’收敛遗体,而画面的另一半,正有人语气颇为赞赏的说着。 “这次做的不错,波本。” 看到这里,身为普通人的观影者也不过再痛骂一番名为波本的犯罪分子,黑衣组织倒是略微提起几分兴趣,觉得看来在影像中波本为查出三名公安的小老鼠贡献良多,只可惜天空中放映的内容不是他们能控制的,看不到具体的经过。 柯南却立刻汗毛倒竖,为安室先生自己就是公安,怎么可能出卖公安的同僚纠结起来。 安室透本人也十分迷惑,思考起那个自己总不会是按组织的要求去调查时,并不知道自己传回的情报会导致怎样的后果,又或者是因为不知道‘园原杏里’两人是站在公安一方的,而将他们当做了为其他机构、势力效力的情报人员? 而且假如播放的内容中左右两半是同时发生的事情,那个自己正在组织中作为波本活动的时候,又是什么人在指挥警备企划科? 风见裕也则脸上变幻莫测的进行着激烈的心理斗争,一边觉得降谷先生不是这样的人,一边觉得万一降谷先生就是这么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这也确实是应该的…… 此时影像两侧似是同步的放起了红黑双方对此事的收尾,全程被称呼为波本的模糊人形都出现在黑方一侧,而红方一侧逐一闪现了包括正在观影的各机构在内多方竭尽全力,但并没有多少收效的追踪调查,仿佛一场盛大的黑色幽默。 此前被‘园原杏里’委托了转交纸条的医生被公安找上门时,询问得知了‘园原杏里’两人被害后非但无法找回遗体,甚至没法对外宣布死亡的事更是让人如鲠在喉,不吐不快,偏偏许多人又没法对人提起此事,只能拿身边的物品泄愤,甚至一手劈弯了路边的标志牌。 医生紧接着提出的想成为警方线人的想法,更是让他们宛如看到了‘纪田正臣’三人继承了浅间警官的遗志的场景复现,而很难不想到这位医生也会在接下来的影像中遭遇不幸。 更何况他为表决心所拿出来的为父母购买的养老保险,公证过的遗嘱这些也实在让人没法不心生出不详的预感。 此时有人在心中祈祷着医生能改变主意,不要去冒这个险,却也有人理智的想到,这样危险的事情不是他也总要有其他人去做,换个人又有什么区别? 想必也有无数人为了他们此时的生活而以身犯险,甚至死的无声无息,这样的事情是不会因为他们不知道就不存在的。 影像中穿插着放映了公安处理‘纪田正臣’三人的后事时,发现‘纪田正臣’已将一切都整理得妥帖,似是早就对自己会死有所预料,这一幕品来别有一番悲壮意味。 到头来,即便是被公安收敛了遗体的‘纪田正臣’也不能得到光明正大的葬礼,而不得不用陌生人的名义下葬,来扫墓祭拜的也只有知晓此事的警员们,而他熟识的邻里、同事都还以为他只是辞职回老家去了这点,更是令观影的普通人破防。 而医生最终还是在一份协议上签署了自己的名字,配合着公安伪造了自己的死亡后,被手把手的教导了如何用化妆的手法遮掩自己的容貌特征,一番打扮过后,出现在全身镜中的,赫然就是柯南、毛利小五郎所认识的浅井成实医生。 “那么从现在起,你就是刚从九州大学毕业的麻生杏子了。” 章节目录 第47章 番外余响 天空中的影像渐渐淡去, 众观影者在又等了一会,发现天上依然是正常的蓝天白云,再看不到任何不该出现的事物后, 有的选择了当做这段事没发生过,像身边从始至终都不知情的亲友一样继续着普通的生活, 也有人立刻投入了调查之中。 无形的限制依然存在,也没有留下半点可钻的空子,让安室透等人没法将观影得来的信息告知给非观影者,因此无论红方还是黑方的调查效率都颇为感人。 不过在安室透不得已回到组织协助组织一方的调查后, 公安却相当于多得到了一份调查进度, 而最快的通过画像筛查出了浅间警官与化名麻生杏子的医生的身份。 其中前者疑似是熊本某户人家读高中期间因病去世的长子, 而后者可确认是原名麻生成实, 被收养后改名浅井成实的月影岛连续杀人事件犯罪嫌疑人, 已于数月前身亡。 如此事实让本来还纠结着怎么避免两人被组织找到杀害的安室透长叹一声, 将查出的资料稍作处理便给了组织, 或许现实与天空中所放画面的区别,就在于有关键人物过早的死去,而他直觉的认为浅间警官就是那个关键所在。 与安室透有相似想法的人也不在少数。 不过相比观影中未实质性触动组织利益的浅间警官和成实医生, 黑衣组织还是更为在意辗转窃取了组织情报的‘龙之峰帝人’三人,由于事情过去了数年, ‘龙之峰帝人’、‘纪田正臣’两人葬于何地的材料也因故丢失, 他们甚至怀疑这两人根本就没有死, 而下了大力气寻找。 档案中仅仅是下落不明的‘园原杏里’反倒没太引起组织的关注,毕竟再怎么能打, 个体的武力值也是有极限的, 她总不可能一个人单挑整个组织吧? 然而事实却狠狠的给了黑衣组织一巴掌, 证明这是真的可以做到的。 皆川澄水接到时空管理局临时派发的任务, 说有柯南衍生世界意外观影到了他做任务的相关内容,可能产生某些疑虑,就立刻赶了过来,编写了一份背景经历随自己投放进来。 他将浅间警官作为关键人物代入,‘龙之峰帝人’、‘纪田正臣’设定成七年前已死,实际所用的只有‘园原杏里’角色卡,相比之前任务中得到了更大的武力值加强和罪歌的使用权,但也不可避免的开局就长时间维持在半狂暴状态,好在皆川澄水投入全副心神还能控制一二。 >左右他来此不过是为了向足够的关键剧情人物证明,观影到的内容与现实发展有相同之处,也有极大的不同,也不必像之前那样细水长流的做任务,而完全可以重拳出击,甚至还可以夹带私货的尝试达成点另外的目的。 于是还在敦促着黑客四处入侵,寻找着是否还有类似于DOLLARS的组织存在的黑衣组织就猝不及防的被打上了门。 安室透本来还在一脸营业用微笑的和远程连线的朗姆虚与委蛇,就听到基地被入侵的警报声响起,立刻和附近的其他代号成员一样,接通了内线询问具体的情况。 “有一个人闯了进来!我们根本拦不下她!” “废物!一个人你们都拦不住,对方难道还能是开着坦克过来的?”朗姆大发雷霆。 迅速接过来的监控画面让他们看到了入侵者的真面目,身着类似学生制服的衣物的年轻女性双手持长刀,面无表情的劈砍开一切拦路的人或事物,每一刀下去都必然有人倒地不起。 与这样存在得极为不合理的武力值相比,更让人胆寒的还是她砍人如切菜时仿佛毫不在意杀人的态度,和再多组织成员冲上去也没能阻拦得了她前进的脚步的事实。 最近正专注于调查‘纪田正臣’等人的安室透、琴酒等几乎是立刻,就认出了她正是之前观影过的主人公之一‘园原杏里’,只是她的面容虽与影像中一致,气质却截然不同,让琴酒以同类间的自觉,判断出她至少杀过数百人,否则绝对养不出这般仿佛从尸山血海走出的杀气。 安室透也完全没法将她和作为自己人的那位‘园原杏里’联系起来,甚至与这一幕相比,‘园原杏里’中学时作为砍人魔出没时的做法都可以称之为玩闹了。 在守卫出动了热武器也都被闪避开,或是干脆的以刀身劈开弹飞后,有人接过了广播的权限,试图与闯入者谈条件,“你想要什么?不管是钱财还是地位都好说。” “我想要你们去死,”‘园原杏里’脸上是难以抑制的疯狂,“你们杀了正臣和帝人,我也要杀了你们!” 黑衣组织叫苦不迭,他们再怎么解释那只是发生在影像中的事,实际上‘纪田正臣’和‘龙之峰帝人’都在七年前死于另外的原因也没用,‘园原杏里’只一味坚持着自己的观点,固执的向据点内部前进,尤其还在执着的寻找着影像中开枪射杀了‘龙之峰帝人’的银发黑衣人。 br />这让正好不在基地内,但也凭着狙击距离猜出了可能是‘自己’狙杀了‘纪田正臣’的基安蒂与科恩松了口气,并难免幸灾乐祸了起来。 琴酒这下是可以亲身体会到不被任何原则约束,也不坚持所谓虚伪的正义的‘园原杏里’有多强,但他宁可没有这种体验。 为了保住据点的重要部分,那位先生命令他出面作为诱饵,将‘园原杏里’引去了另一处设置有逃生通道的小型基地,于是在波本等人借机溜走了的情况下,只有他和忠心陪同的伏特加,以及碍于命令出动的底层人员们被‘园原杏里’一路追杀,显得格外狼狈。 更让他大动肝火的,还是贝尔摩德等人调动了无人机来拍摄全程,还实时的在通话频道中说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风凉话,让他现在就很想为组织进行些减员工作。 等到将‘园原杏里’引到小型基地,把基地的金属大门锁死,启动了自毁程序,琴酒带着伏特加灰头土脸的在爆炸前逃离,罪魁祸首已经尸骨无存这个结果也没能带给他分毫慰藉。 毕竟该丢的脸都已经丢尽了,他难道能将贝尔摩德、基安蒂这些看过他被追杀实时转播的重要代号成员全都灭口吗? 因着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园原杏里’一路杀进组织基地的行为也十分醒目,除了柯南这样主要靠自己追查组织的以外,FBI等各方纷纷通过各种渠道得知了此事。 在由衷的嘲笑了黑衣组织的无能后,又从‘园原杏里’这冰山一角想到影像中并未直接放出,但也可以猜想一二的‘龙之峰帝人’和‘纪田正臣’的才能,他们也不免感慨起观影的内容中那位浅间警官更正了‘纪田正臣’三人发展路线的行为是何等的功德无量。 如果现实中也有这么一位浅间警官的话,是不是他们也会在与黑衣组织的对抗中多一份助力,甚至做的比影像中更好呢? 以该世界接近于柯南主世界的位格,皆川澄水并不意外的感应到冥冥之中无数人的意念归结于一处,然后投射向遥远的另一个世界—— “良平,你看没看柯南新出的外传动画?主人公和你的姓氏一样哎!”长相爽朗的高中生在午休时间手舞足蹈的与朋友讨论起最近看过的番剧。 “不过就算篇名为无名的牺牲者,从头到尾只有姓氏,连个名字都不给,制作组也实在太敷衍了一点。” “他们可能是想通过这点表达什么吧。”浅间良平边从书包里取出便当盒,边这样回答着。 同为从小学时就开始追番的柯南同好,这样的交流几乎是每次柯南更新后两人间都会发生的,他知道朋友也不过是随口吐槽一下,其实还是很喜欢外传动画的剧情的。 “要是正篇也能像外传剧情那样,把警校组还有成实医生,最好还有明美小姐他们的便当都回收了多好,不过确实那样远没有意难平更让人印象深刻。”友人夹起个小香肠吃下。 “就连独立于主线剧情的外传动画,都非要在救济之后搞出浅间警官为此而死,还死的默默无闻,被救的人如爆处组都大多完全不知道他的存在,做出的贡献也得不到公开表彰,死因也必须用车祸掩盖的意难平结果。” 浅间不假思索的回答道,“不过他本来就不是为了得到他人的感谢才去救人的,只要被救下的人都从此活的平安喜乐,浅间警官的死就是有意义的吧。” “好啦好啦,真是说不过你,不过这次外传的编写还真是很用心的接洽了主线剧情,在柯南听过了协助人为了同伴甘愿赴死的宣言之后,又从水无怜奈那收到消息,说波本在浅间警官协助人们的死中出了大力,直接把波本篇的剧情续起来了……” 习习凉风中,两人愉快的用着午餐,聊完了与浅间良平撞了姓氏的浅间警官后,又继续谈天说地起其他青山老师在接受采访时透露的信息来。 “我要是能穿越,肯定也要把这些人救下来。” “哈哈别开玩笑了,大家不都分析过,没有红方背景也没有重要剧情人物做亲戚的话,普通人穿到柯南还卷进主线基本活不过几集吗?” “我也只是想一下!反正又不可能真的穿越啦!” 这不过是他们平凡而又日常的一天。 章节目录 第48章 次元来客 在一片被严密封锁了的空地上, 异能特务科的工作人员们紧张的调试着据说可以捕获来自异时空物品的仪器的工作波段,这已经是他们数年内第无数次失败的尝试,因而哪怕是信誓旦旦说自己的发明绝对有用的仪器开发者, 也并不对此次实践抱有太大希望。 开启仪器运作了四十分钟后,他们都已准备再在记录上添加一笔x年x月x日实验失败,却见周围检测的仪器忽然蜂鸣起来,空地中央的景物隐约扭曲着,仿佛与另个时空交错一般,闪现出断壁残垣的衰颓景象, 随即六个人突兀的现身于此。 异能特务科职员们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按照早有规定的应对措施各自施展异能,又启动了针对异能者的众多约束措施,也只抓住了其中一个浑身发光, 不知为何毫不反抗的个体。 其余五人则各自以红、黄、蓝、紫、青色的火焰为攻击手段, 将众异能特务科职员逼开, 顺利的逃脱开去,他们都努力的想要将被不知道哪一重装置束缚住,完全无法移动的同伴带走,但是未能如愿, 还险些将自己折进去, 也只能在异能特务科调兵遣将时恨恨的逃走。 异能特务科一边调动能追得上的异能者去追,一边也迅速发布了命令让下属机构协助抓捕几人, 并且也不忘记巩固抓住的这份收获,将用仪器检测出的异能力数值已达到A级, 似乎没有自我意识, 任他们随意动作的人形极其谨慎的用能压制异能者的容器装好。 而他们的目标皆川澄水正分心五用, 让‘桔梗’、‘雏菊’等人看似分头逃窜, 实则一脱离了异能特务科能够看到或检测到的范围就迅速聚集在一起,由‘狼毒’施展幻术全体藏匿了起来。 这样看似出场即翻车的场景,也是他在研究过该世界的问题所在后有意选择的。 毕竟,在K的世界的重要支柱之一,绿之王比水流恰好于世界崩溃之际被石板选中,成为王权者,并意外流落到文野世界,在发展氏族的过程中被异能特务科发现捕获,拷问出了他身为异世界来客的身份后,相关知情势力已很能接受异世界来客的存在。 选择直接以异世界来人的面目出现,皆川澄水可以不必将能量花在载入身份背景,也不必仔细考虑身份卡自带的背景如何与该世界的原生势力接洽,选择的余地就顿时多了很多。 于是他果断选择了在原本作品中虽然只是配角,但战斗力也称得上一流,甚至让主角团队头痛了相当一段时间的真六吊花来作为自己本次所用的身份。 世界自然的同化能力,让比水流的能力被改变为可以赋予他人异能的异能力,也让真六吊花不再需要使用指环,就能够使用出各自属性对应的死气之炎,却也同样的限制了他们能力的发挥,如完全不能使用的修罗开匣。 若非如此,将两世界的剧情人物同等地位的类比下来,比水流本该是超越者等级的,但缺乏了德累斯顿石盘的支持,他便被限制在了A级异能者的强度,所能发展出的氏族异能力强度也大多平平,但胜在能够以数量取胜。 异能特务科在经过实验,确认了比水流能够给任何没有异能力的人赋予异能力,这个过程不但可以重复施为,获得异能力的人也不会收到比水流的控制,还没有任何后遗症,就开始秘密的可信任的职员陆续转化为异能者。 他们的行为虽然自以为隐秘,但各国官方以及民间势力也不是傻子,找到了复数的异能特务科职员从板上钉钉的普通人变成了异能者的例子后,他们就确认了异能特务科必然掌握了批量制造异能者的方法。 而靠着刻意制造事端,反复诱使异能特务科出动人手处理,各方很快测试得到了这些被人工转化成为的异能者中能力较高的,也打不过异能力表现在战斗方面的普通异能者,且他们得到的异能力五花八门,甚至有在指定的一片10m*10m的区域下雨这样鸡肋的异能力。 就连受限于比水流的异能力每次使用后需要时间恢复,异能特务科发展专属于自家的异能者的速度一直提不起来这点,都被他们试探了出来,并且估算了个相当准确的数值,最终得出了此事不足为虑的结论,甚至觉得异能特务科这样藏着掖着有几分好笑。 如果事情仅仅如此发展下去还没有什么,但偏偏文野世界的重量级反派角色费奥多尔·D的理想是消灭全世界的异能力,数量稀少的天生具有异能力的人群已令他耿耿于怀,异能特务科这样人工扩大异能者人数的做法更是宛如在他神经上蹦迪。 因此几乎在发现了此事的第一时间,费奥多尔·D就调动了手头的情报资源,想尽办法要把这件事从源头上解决。 偏偏异能特务科几乎将比水流当做了战略性的宝物,以应对国家级异能组织探查的防范力度将人极其谨慎的藏了起来,每次需要他出力的时候,也都是将他和要转化为异能者的人带到另外的地方,除种田山头火及少数几个他信赖的部下外,并无人知道比水流身在何处。 也是因为他们这样谨慎的做了,其他组织才没有顺手将比水流找出来带走,否则谁会嫌自己国家的异能者人数多呢? 如此的严防死守在防住了各国官方异能力者机构的同时,也使费奥多尔·D的探查无从展开,于是本该致力于寻找传说中的“书”的他偏离了命运在冥冥之中的安排,开始过于提前的和异能特务科死磕起来,但皆川澄水来此做任务的主要原因却是—— 这样下去,可就不会发生钟塔侍从、组合与死屋之鼠联合以重金悬赏中岛敦的事件,因此所造成的的一连串反应如组合不会前往横滨必然会直接导致后续剧情完全崩盘。 皆川澄水也就不得不来助费奥多尔·D一臂之力,让他快点解决了这个问题,好将注意力重新放回他真正应该关注的目标“书”上面去。 历来坚守的为人处世原则,让皆川澄水做不到靠着具现出的身份背景挂靠到异能特务科,然后给全心信任自己的同僚以背刺的做法。 而且曾经有后辈去55Minutes剧情期间做任务,图身份便利,以本身是根正苗红官方阵营的角色卡登入世界,如预期那样的空降异能特务科成为了深受坂口安吾信赖的部下后,被裹挟着以只要加不死,就往死里加的连续加班,根本无暇其他,最终被壳一起送上了天。 时空管理局有专人将这样的事情集结成册,列举了诸如选择了基拉大和的角色卡去新世纪福音战士的世界,结果发现两边虽然同样是驾驶巨大人形兵器战斗,却在对驾驶员资质的要求上截然不同,驾驶技术也天差地别,而直接在驾驶员选拔那关被刷了下来等先例。 这些重要的学习材料每次出新,都会迅速在时空管理局内部传阅开来,皆川澄水也会依照前人的经验来仔细选择自己每次出任务时所用的角色卡,并调整好所要演绎的剧本。 他可不希望自己有一天也作为反面事例出现在这样的资料里。 真六吊花天然的黑方阵营,与皆川澄水有意选择的,决不掺杂的异世界来客出场,开局即和异能特务科对上,不但有同伴被异能特务科捕获,逃离的五人也将遭到大范围的追捕通缉的状况,相信应该足以让费奥多尔·D这位多疑的俄罗斯人将他们列入可利用的对象之中。 至于成为合作伙伴?就算彼此的目的并不冲突,甚至称得上一致,皆川澄水也并不认为自己玩得过费奥多尔·D这样,被其他次元的观测者戏称作拿着剧本,可以将一件事里三层外三层的玩出花,让大多人被利用而不自知的高智商人士。 如果能给他配个智商天花板的搭档,这事倒还有一定的可能性成功,皆川澄水也不至于要在明明有其他方法可选的情况下,强行给自己的任务增加难度。 哪怕在文野世界的所有人眼中,真六吊花都被费奥多尔·D耍的团团转又怎样?左右丢的又不是皆川澄水自己的脸,他也不是真的被算计,只要能完成任务,过程如何并不重要。 不过演戏要演全套,即便皆川澄水其实在坐等费奥多尔·D找上门,真六吊花却实实在在的按照身为Mafia的经验隐藏起行踪, ‘狼毒’还不断的使用幻术来收尾,并制造出许多假象来误导异能特务科以及其他可能追踪的势力。 或许是因为文野世界能力效果类似幻术的异能者相当罕见,相应的反制手段也同样匮乏,他们一时藏的相当如鱼得水,身边风平浪静的让皆川澄水怀疑起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又或者是出产自家教世界的幻术太G,导致了某俄罗斯人完全找不到真六吊花。 不过等到真六吊花都在横滨附近的小城市收编了数个帮派,得到了合适的落脚点和稳定的收入来源,并操纵着放在台前作为几人代言人的某前帮派首领,收集起各方异能者势力的情报,总算有自称死屋之鼠的势力派人前来提出合作。 “听说贵方最近在搜寻各官方、民间异能力者势力的情报?这些我们死屋之鼠都有,只不知您出不出的起这个价钱了。” 章节目录 第49章 异能失效 来人并非异能者, 也不是剧情中出现过的人物,显然不过是个被派出来打前哨的无名小卒。 他开出的价码或许对一般的小型势力来说有些昂贵,甚至到了拿出这笔钱会伤筋动骨的地步,但‘桔梗’等人却经受过白兰的教导, 深谙各种合法、不合法的聚财方式。 把收编来的手下的家底搜刮一番, 再选了几个表现突出的敌对势力黑吃黑, 真六吊花就凑出了足够买下这份情报还绰绰有余的钱财,与死屋之鼠达成了交易。 整个过程中,死屋之鼠表现得就像普通的情报屋一般, 拿出来的情报都是些真六吊花耐下心来搜寻迟早能得到的,却胜在种类齐全,又节省时间,让皆川澄水对那些未在剧情中出过场的异能力者势力也有了大致的了解。 即便这些情报相当的浮于表面, 有的甚至不过是对外的伪装,也是颇有参考意义的。 材料中还夹杂了各国官方异能力机构名称这样近乎常识性的信息,与一些算得上异能力者间约定俗成的规矩, 显然是某俄罗斯人有意夹杂的私货,来给真六吊花这被异能特务科从另外世界带来的人做一下科普, 却又极其巧妙的处理得彷如无心之举。 也不知费奥多尔·D是真的确定了从异能特务科眼皮底下逃走的真六吊花藏身于此, 又或者是其实选了多个可疑目标在广撒网的分发情报?但他正在盯着这里却是必然的。 作为对这份示好,或者说试探的回应,‘桔梗’与‘石榴’在清理本地残余势力的行动中出手, 将接连几处交战的地点周遭建筑物夷为了平地, 充分展示了己方的武力。 即便真六吊花的能力被文野世界的规则同化,表现为异能力, 也会受到一切如人间失格般作用于任何异能力的异能力作用, 死气之炎的某些特质, 如火炎使用形式的多变、部分使用方法的通用却被保留了下来,而显得他们与文野世界土生土长的异能者颇为不同。 普通人或者普通的异能者见识得少,或许还察觉不到这其中的差异,但死屋之鼠背后的费奥多尔·D能以一己之力,险些颠覆了三刻设想维持的平衡,又掀起波及整个文野世界的动乱,将作为主角方的武装侦探社变成举世之敌,自然不会缺了这份眼力。 或许是因为四年过去,真六吊花是继绿之王比水流之后,仅有的可以确认是外来者的存在,他们异能力的真实效用也尚且未为人所知,甚至有三个从未在人前出过手。 对后天转化成为的异能力者的调查已经进展到,确认了这是因为异能特务科抓捕了一位来自另外世界,战斗力很强,还能将普通人转变为异能者的异能者,却始终找不到对方所在的费奥多尔·D自然不会错过这个难得的线索。 于是‘桔梗’日常处理帮派事务时,就发现新进成员中有一位自称拉斯柯尔尼科夫,大热天也非要戴着顶毛线帽的俄罗斯人,被分派去了和其他帮派势力有交集的地区看场子。 负责招新工作的帮派老人评价他:“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派不上什么用,却还算有个好脑子。” 做出这样的评价的当事人已经在‘桔梗’看到招新名单之前,不幸的因聚餐时多喝了两瓶酒,一头撞进了某走私集团交易的现场,被他们当做了竞争对手派来踩点的探子干掉,连骨灰都没能留下的成为了不知哪处海洋的一部分。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他不过是太不走运了才会如此,皆川澄水却明白这必然不是意外。 有此为鉴,他得要尽快让真六吊花在费奥多尔·D面前显露出足够,并且不可取代的价值铭记于心,以免他有六条命都不够对方坑害的。 也幸好这位俄罗斯人的任何行动都有其目的,而不像折原临也那样难以捉摸,为了兴趣可能做出大量常人无法理解,也不会去做的事。皆川澄水复盘了一下自己的剧本,觉得还算逻辑通顺,存在G的地方,也大可仗着文野世界的人没法跨世界调查来强行圆过去。 于是真六吊花开始装模作样的,按照情报里罗列的势力,逐一排查着哪些有足够的能力、地位建立起他们降临的那个基地,还有本事在不到一天的时间里将基地毁掉,连人员物品都撤离的无声无息,让他们甩开追兵后折返回去只看到个空空如也的山洞。 而另一边,在皆川澄水完全没有干预的情况下,费奥多尔·D迅速从帮派扩张后新招收的人员中脱颖而出,从看场子的炮灰晋升为负责一片街道事务的小头目,并巧妙的让与他地位相仿,或是地位略高于他的成员都以各种理由轻视了他,而前程眼看一片光明。 表面上看,这位‘拉斯柯尔尼科夫’不过是个会做人,而且运气好的出奇的家伙,来到帮派里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赚一笔大钱,也确实花了很多精力在这上面,而费奥多尔·D却实则在接着日常闲聊,与仿佛是为了获取提拔机会的拉关系中不断的收集着关于真六吊花的消息。 目前他已经了解到的,有这五位异世界来客中,名为‘桔梗’的男性占据着主导地位,不但决定着帮派的一应大事,也会对另外四人发号施令,是日后选择是否合作时优先要考虑的人。 名为‘石榴’的男性战斗力惊人,是暴力输出的类型,而且容易被挑衅成功,适合作为突破口。 名为‘铃兰’的少女并未直接出手过,从她被其他人保护的状态来看,她应该不太擅长攻击。 名为‘雏菊’的男性异能力同样未知,但经常抱着由自己或他人毁坏的物品,大概率是以此作为媒介来触发异能力 最后一人被其他人称为‘狼毒’,因始终带着一张面具,无法分辨具体年龄,但大概率是男性,其异能力包括且不限于制造幻觉、误导思维。毫无疑问费奥多尔·D此前寻找几人的踪迹而屡屡不得,最终不得不通过打探哪里新出现了强大的异能力者才找到他们就是因为他。 在五人之中,最让费奥多尔·D忌惮的也正是‘狼毒’。 在他看来,假如真六吊花了解过本世界的情况,并熟悉了正常异能力者的作风后,决定抛下现在这份作用堪称鸡肋的家底,然后不管是用‘狼毒’的能力直接顶替与他们能力有所类似的异能者,还是直接选一方大势力如钟塔侍从加入,费奥多尔·D再想下手都要麻烦很多。 反正他需要的,也就是这几人中能有人为他提供关于异世界的信息,或者能通过寻找他们被异能特务科抓捕的那位同伴,来间接的寻找到那位能转化普通人为异能者的人,留下五个还是留下四个的区别并不大。 于是费奥多尔·D寻了机会,以希望讨得几位执掌实权的大人欢心为理由,花了其他人眼中的大价钱,还舍弃了拿到手的实权,换得了在几人身边服侍的机会。 只是他这才发现从没有饭食送往‘狼毒’的房间,也没法通过各种迹象如是否有声音,来判断‘狼毒’是否在房间里,让费奥多尔·D这个一心想找机会干掉‘狼毒’,来减少不稳定的变量,并让真六吊花更容易被自己掌控的聪明人也一时无从下手。 最终还是靠着促成了另一个大帮派前来谈合作,对方的身份地位足以知晓真六吊花才是真正的掌权人,来人也是帮派的二把手,足够重要到需要五人一起出席接待,费奥多尔·D才终于在有准备的情况下见到了‘狼毒’。 他将精心炮制的涂了无色无味药物的餐具送到了‘狼毒’的桌子上,怎料‘狼毒’虽然做出一副在吃东西的样子,却并无中毒后应有的迹象,显然是将食水用幻术一类的手段隐藏了起来,而分毫没有下肚。 眼看宴席即将结束,合作也谈的差不多,费奥多尔·D索性冒险,强行打晕了个侍者,换上了对方的衣物去送甜品。 他仿佛在走到‘狼毒’面前时突然绊了一跤似得,满满一盘的奶油蛋糕飞过去,让并不方便在大庭广众之下使用异能力的狼毒再怎么躲闪也被拍了一块在头顶上,蛋糕缓缓滑落,留下香甜的奶油痕迹,映衬着‘狼毒’那怪物般的面具看起来颇为滑稽。 费奥多尔·D立刻装出大惊失色的样子,扯了桌面上的纸巾去为他擦奶油,还是从头顶擦起的,结果他分明感受到手下有接触到实体的触感,‘狼毒’却还是好端端的坐在那里,甚至也同样抽了纸巾自己动手擦着奶油的痕迹。 这让已经做好了当众杀人后如何逃离的预案,还有备无患的准备了好几套逃亡路线的费奥多尔·D不由僵住了脸,总不会这位‘狼毒’除了幻术的能力外,还和太宰治一样可以免疫罪与罚的致死效果吧? 皆川澄水也是这时才发现这位俄罗斯人在准备一杀自己,但很可惜,他选择的目标‘狼毒’虽然没有免疫异能力的异能力,本体却其实是那张被戴在脸上的面具,这一点就足以使一些异能力的作用条件失效,何况费奥多尔·D从始至终都只是摸到了被作为贡品的僧侣呢? 如果他随便换个下手目标都不会这样,这可实在是个让两人都十分意外的展开。 章节目录 第50章 谁在说谎 客人似乎对这边的混乱毫无所觉, 一边与‘桔梗’主宾尽欢的边谈着合作的细节,一边用餐具切割着空气,仿佛正在将物体切成小块后送入嘴中, 并做出了相应的咀嚼吞咽的动作。 等候在周围的侍者等也完全没有对同伴这冒失的行为做出任何反应。 见此情景, 费奥多尔·D立刻明白‘狼毒’恐怕已经使用了幻术, 而且看样子他是伪造出了甜点被正常送上的假象,却不知为何没有将他一并列入幻术作用的范围, 不知是无法做到, 还是为了另外的目的如示威而有意为之? 费奥多尔·D立刻就想催动后手离开,却被不知何时缠上来的蓝色火焰定住了一瞬, 感觉思维忽然被冻住了一样, 也没法控制身体做出应有的动作。 他吃力的抬眼看去, 坐在与‘狼毒’相邻的座位上,面容娇俏可爱的少女侧着头,冲他相当俏皮的一笑, 而那蓝色的火焰正是从她身上蔓延过来的。 同时坐在对面的‘石榴’也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似乎随时都能准备起来打费奥多尔·D一顿。 ‘桔梗’给谈话收了尾, 任由那位二把手继续对着空气侃侃而谈,自己却转过身正面对着一身侍者服饰,手上还拿着一把纸巾的费奥多尔·D,表情端正得仿佛对方才是这场宴席真正要招待的贵客, 他向右手边挥挥手示意, “‘狼毒’, 让无关的人都退场吧。” 包括来谈合作的帮派二把手与等候在一旁的侍者们在内, 一群人与空气上演着滑稽的互动, 快速的离开了会场, 将整个空间留给了真六吊花与费奥多尔·D。 此时‘铃兰’收回了限制费奥多尔·D, 让他一时无法动弹的未知能力,这位俄罗斯人也就神色自若的选了一处空着的位置坐下,心中揣度起‘桔梗’几人到底是刚刚发觉了他行动的异常,临时起意的决定跟他谈一谈,还是早有预料的设了局等他自投罗网。 皆川澄水倒是想装的高深莫测一些,只是他固然发现了费奥多尔·D在逐渐的接近真六吊花,似乎正在谋划什么阴谋,却真的没想到对方会上来就想干掉他一个马甲。 而费奥多尔·D混进为宴席这件事也毫无预兆,皆川澄水又哪里预料得到? 只不过因为真六吊花都是他一个人的马甲,无需沟通商量,也能瞬间就默契的配合起来,倒也显得像是早有准备一样。 但这都并不重要。 “拉斯柯尔尼科夫先生,你是死鼠之屋的人吧?这段时间以来观察的可还满意,是不是可以进入下一阶段的合作了呢?” ‘桔梗’拿出作为真六吊花首领的气势,直接开门见山的提出了己方的要求。 作为密鲁菲奥雷的云之守护者,还随同白兰·杰索征服过世界的他们认真起来还是相当像模像样的,于是费奥多尔·D也以为真六吊花确实通过某些渠道查到了他和死屋之鼠的关系,而不知皆川澄水是先认出了他,才直接拿着从剧情中所知的情报来唬人。 于是他既然没可能继续潜伏下去,死屋之鼠也已然暴露,便顺水推舟的改变了计划,跳过了给真六吊花设套,以得到更多关于这几位实力不弱的异能力者的情报,尤其是他们的弱点、把柄的步骤,直接进入了代表死屋之鼠与真六吊花谈判的阶段。 “几位的情报能力着实了得,先前的交易看来是死屋之鼠在班门弄斧了。” “拉斯柯尔尼科夫先生不必如此自谦,我们五人倒是应该好好感谢死屋之鼠念在我们初来乍到的份上,”‘桔梗’有意重读了‘初来乍到’四个字,“不但详细介绍了有哪些值得注意的异能力者势力,还格外用心的列举了异能特务科几位知名异能者的能力效果。” 被列举了的这几位中,至少有两人参与了异能特务科对真六吊花的追捕,于是到底是哪一方抓了真六吊花的同伴,还跟在后面穷追不舍的试图将其余五人也抓走就昭然若揭了。 费奥多尔·D也耐心的同‘桔梗’这样藏头露尾的周旋起来,一个夸死屋之鼠搜寻情报的能力了得,连官方势力藏着掖着的事都能查到,不知来此所求为何,另一个就赞真六吊花实力超绝,任一个拿出去都足以撑起一方势力,不知眼下这般到处查探是想做什么。 和聪明人聊天实在耗费脑力,皆川澄水全身心的投入了与费奥多尔·D的对话,也就疏忽了对另外四个马甲的操作,因而显得‘雏菊’等四人格外乖顺,一副将主导权交给‘桔梗’的样子。 他自己没觉得这样做有何问题,费奥多尔·D却因此再次提高了心中对真六吊花的评价。 毕竟,哪怕五人中只有‘桔梗’这一个聪明人,只要另外四人确实会遵循他的命令做事,表现的足够团结,所发挥出的效果就能至少翻上两番,不输给许多中小型势力了,毕竟就算港口Mafia这样在地下世界有头有脸的存在,拥有的战斗类型异能者也并不多。 等到话题最终绕到正题,这位俄罗斯人试探的问起‘桔梗’几人是准备从此留下,还是想找办法回到自己的世界,又是否是为了回归原本世界,才到处找是哪方势力带了他们过来。 “不,我们是为了营救白兰大人。”‘桔梗’表现出的感情格外真挚,仿佛狂信徒提起了自己信仰的神明一般。 “要不是因为被异能特务科的实验干扰,导致白兰大人意外变成了能量体,凭区区异能特务科,怎么可能抓得住白兰大人?” “没错!白兰大人是世界最强,都是异能特务科的做法太卑鄙了!” 无需有意编排语句,‘石榴’、‘铃兰’几人就发自内心的吹捧起费奥多尔·D闻所未闻,但似乎就是他们被异能特务科抓住的那位同伴的白兰大人。 显然,那并非普通的同伴,而是作为五人首领一般的存在。 两相对比,费奥多尔·D就分辨出了‘铃兰’四人对‘桔梗’的态度,与对他们所谓的‘白兰大人’的重视程度截然不同,于是格外用心的试图引导他们多说几句,好了解这位‘白兰大人’是怎样一个人,又有着怎样的能力让‘桔梗’五人真心实意的服从于他。 这点对皆川澄水来说十分容易做到,毕竟Ghost本就是白兰·杰森从另一个平行世界带来的同位体,只要稍微偷换了概念,真六吊花就可以格外真情实感的把他当做首领白兰来吹。 于是费奥多尔·D被灌输了一耳朵的白兰大人如何的英明神武,建立密鲁菲奥雷家族统治世界,并消灭了一切胆敢反抗的个人与集体的事迹。 他极其敏锐的从中总结出真六吊花所来自的世界也存在某种方式,能够让原本表现为普通人的人得到超乎常人的力量,一如他们顺嘴提起的彭格列家族十代目首领在被选择为继承人前,完全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中学生,却在经历过培养后成为Mafia世界有名的强者。 幸好来到这个世界的几人并不具有这种能力,又或者他们的方法只能适用于同个世界的人,否则费奥多尔·D绝对要先干掉他们,再去毁了异能特务科关于异次元穿越的仪器,之后另找办法解决异能特务科人为扩大异能力者规模的问题。 但就算如此,也不能放任异能特务科继续做实验,拉异世界的人过来了! 就这点上,费奥多尔·D的想法算是微妙的契合了时空管理局的意愿,不过他并不知道异能特务科的研究其实是失败的,要不是皆川澄水主动穿越过来,哪怕给异能特务科足够的时间、资源,让他们拿着仪器做一百次、一千次实验,也没可能出现这样的奇迹。 倒是这个世界如果存在的时间足够久,或许有可能再收留到年幼的绿之王比水流这样来自破灭的世界的幸存者,只是这个事件出现的概率微乎其微,会过来的是什么也完全随机。 于是皆川澄水就在费奥多尔·D出乎意料的配合下,没有经历预想中的那么多波折,就快速而顺利的谈妥了与死屋之鼠的合作。 双方表面上的目的,是真六吊花要救出他们落入异能特务科之手的首领‘白兰’,费奥多尔·D也自称有熟人无故遭到了异能特务科的扣押,他无中生友的极其熟练,将前因后果都编造的详实,仿佛真有这么一位因为异能力特别,而什么错事都没做就被抓捕的朋友一样。 两边都在骗人,却还算是和谐的达成了一致意见。 于是化名拉斯柯尔尼科夫的费奥多尔·D从帮派辞了职,直接通过网络渠道相互传递起消息,真六吊花也得以省了许多事,将死屋之鼠送来的情报确认过后,就可以将更多精力放在行动上,而愉快的感受起有个高智商大佬做同伴的爽快。 相应的,异能特务科的日子就突然变得不好过了起来,先是有多处存放有情报的地点疑似遭到入侵,然后分布在各地的秘密基地就开始被点名一般的遭人闯入,有的甚至在事发几天后才被发现,或者只是被怀疑而未能确定。 这让他们倍加小心起来,将关押比水流与还没能研究出个名堂,只确定异能力等级极高的Ghost的地点的防护力度加强了数个等级。 章节目录 第51章 携手同心 就算剧情之中, 异能特务科是三刻设想中存在感最弱的一个,高光时刻也多半属于另外两方,但论其根本, 无论港口Mafia还是武装侦探社都远比不过有官方背景的异能特务科。 如果费奥多尔·D他们肯徐徐图之, 细水长流的窃取情报, 渗透入侵的话,异能特务科或许还发现不了,但真六吊花对救援他们那位‘白兰大人’的事表现的格外急切, 迫使费奥多尔·D也不得不用了更快速,也容易被异能特务科察觉的方法去入侵。 不过即便他行动的仓促, 异能特务科也没能力找出做出这一系列事件的正主, 而只抓到一两个被丢出来转移视线的替罪羊, 这让他们相当的震怒, 相关部门为此连续加班了十来天仍未寻出结果,也就不得不继续加班下去, 坂口安吾每天都脚步虚浮的如同在梦游。 其他各方势力则或许有所觉察,却因掌握的线索比异能特务科还要少, 而更不可能发觉费奥多尔·D的存在,又或者追查到与死屋之鼠达成了合作协议后,彻底退到幕后, 将见过他们的帮派成员全部置换了记忆,单线操控着人做傀儡首领的真六吊花。 而在新的基地, 比水流极其无聊的玩着因为他还算合作,虽然不怎么理人,也不配合研究人员们进一步探究他异能力的作用, 却每星期都会为异能特务科转化十名职员为异能力者, 而被给予了来打发时间的只保留了最基本功能的平板电脑。 对他来说, 被转送到另一处地点,也不过是换了一处牢房待着,并没有什么不同。 自从在十一岁时突遭巨变险些身死,又在濒死状态下不知怎么的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比水流完全是靠自己摸索出了能力的部分用法,于是被捡到了他的小组织如获至宝的养了两个月,然后又转而落入了异能特务科之手,被严防死守的隔绝了与外界的一切交流至今。 于是比水流对整个文野世界的了解十分浅薄,甚至比不上一些加入了有异能力者的势力,而耳濡目染的知道了些事情的普通人,也就并不认为自己能够给其他人赋予异能力这件事有什么特殊。 三年多来,看着‘邻居’来来往往,换了又换,比水流已基本将异能特务科当做那种会无理由的暗中抓捕有特殊能力的人,将他们拿来做实验的无良势力,也早从自己不小心摔倒时都有人立刻赶到,渴了饿了也很快有人过来协助他进食,发现了异能特务科一直在监视他。 于是因着自己的异能力一旦动用,就必然有在监控中颇为显眼的绿色火光,让异能特务科迅速赶来查看,比水流再没往更深入的开发自己的能力,而更多的将注意力放在观察周围上。 这次事发突然,异能特务科匆忙之下优先转移了此处重要级别最高的比水流与‘Ghost’的行为,让他格外了注意起了这位狱友,并且思考起两人间有何共通之处。 只不过由于Ghost在原本的设定中并没有自我意识,皆川澄水将其作为马甲,也顶多能像剧情中白兰给Ghost下命令那样,让‘Ghost’做一些不算复杂的操作,如今又隔得太远,直接放弃了对其的干涉,于是比水流再怎么看,都觉得‘Ghost’仿佛一个死物一般。 异能特务科经过各类实验,确认了‘Ghost’不会对外来的刺激做出反应,却能够吸收任何外放出来,接触到他身体的异能力,又似乎是可以二十四小时的作用的被动型能力,就有些失望的将他当做了与太宰治类似的异能力者。 只可惜‘Ghost’仿佛一个大型的玩偶一般,虽任凭摆弄,却完全无法沟通,也不会自发的活动起来,这便注定了他没法为异能特务科所用,哪怕检测出来的异能力数值极高,也只能作为进一步研究异世界来客的珍惜材料。 皆川澄水敢把‘Ghost’开局就留给异能特务科,做个彻彻底底的工具人的底气之一,也正是因为他没法将部分心神投放到‘Ghost’那边,于是不管异能特务科对‘Ghost’做了什么,也不会让皆川澄水感知到丝毫,或是受到半点伤害。 于是他之所以行事很赶,甚至有意让真六吊花贩卖焦虑,来敦促费奥多尔··D快些行动,还是怕夜长梦多,让本世界的剧情主线偏离到其他方向去,拉都拉不回来。 目前来看,这个计划是成功的。 在真六吊花直接列出了自己一方坚决要做的事,也就是救出所谓的‘白兰大人’之后,费奥多尔·D习惯性的考虑起这其中有何可利用之处,并发现完全不用另外谋划,顺势跟下去,就有机会坐收渔翁之利,在真六吊花一力与异能特务科对抗时寻出目标异能者的所在。 而如若他不仅仅是顺势,还通过选择性给予情报这种行为来随时调整真六吊花努力的方向,那真六吊花就是再好用不过的一把刀,还不必费奥多尔·D费心去收复才能使用。 只是,世界上会有这样恰巧的事,在费奥多尔·D想找出被异能特务科藏起来,来自异世界的未知异能者时,就遇到了与他目的相似,利益也完全不冲突的异世界异能者? 在真六吊花四处行动,给异能特务科造成了极大麻烦的一段时间里,费奥多尔·D又仔细的将他们来到这个世界后的行迹与所作所为查了又查。 若非皆川澄水确实来自本世界之外,过去从未在文野世界出现过,他对费奥多尔·D、死屋之鼠、天人五衰等的了解也全然出自剧情,而完全没有调查过有关的内容,或许还真的会被这位文野世界的智力天花板之一抓出破绽。 饶是如此,这一番演下来也让皆川澄水颇为损耗脑力,由衷的佩服起那些接了文野世界更为后期时间线的任务,要与整个天人五衰打对手戏的同僚前辈们。 不过由于他角色卡选的好,剧本铺垫的还算到位,真六吊花对白兰的感情也足够饱满热列,到了哪怕被皆川澄水获取成为角色卡,在使用马甲时,也稍一想到就能自然流露出崇敬、依赖、视为信仰等情绪的程度,就算偶有表现不到位的地方,也顶多让费奥多尔·D质疑起他们作为异世界首屈一指的Mafia组织干部的能力,而不会怀疑这一切根本是假的。 在真六吊花以极高的效率入侵了异能特务科十几个基地后,异能特务科也摸到了一点应对‘狼毒’的幻术的方法,并普遍提高了各驻点、基地的警戒等级,于是皆川澄水再去抄异能特务科的家底时,‘狼毒’的幻术刚笼罩到基地门口,就有刺耳的警报声响起。 随即基地的大门迅速合拢,效果未知的光环扩散开来,也不知是什么探测类型的异能力,下一秒就有光束类武器朝着几个马甲隐匿着的方向猛烈的开起火来。 除为了藏匿身形,以免事先被发现,又或者留下过多有关己方的痕迹而出行必带的‘狼毒’以外,本次前来的真六吊花还有‘铃兰’与‘石榴’,于是一个以能力形式改变,但特质仍得以保留的雨属性的死气之炎撑起防御,一个以岚属性的死气之炎疯狂输出起来。 这处基地并不算大,于是撑过了十分钟后还是被三人攻破了防御措施,只是进去搜刮一番后,皆川澄水就有些失望的发现果然这一处也没有任何与比水流相关的资料。 哪怕弄到些实验记录,也好歹是个进一步寻找的方向。 异能特务科的保密工作着实做的到位,要不是皆川澄水能够从时空管理局下发的任务详情中了解到本世界的变量是由什么导致的,比水流作为K世界的重要支柱之一,他的能力也并不难查找到,皆川澄水大概也会和费奥多尔·D一样的无从下手。 如今他们的做法,是在把查到的可能关押过比水流和‘Ghost’的基地逐一穷举过去,效率之低自不必说,造成的反响也不小。 很快真六吊花五人的大概能力就被异能特务科总结了出来,‘桔梗’四人还被画了画像,分发下去加以通缉,好在此时好心的俄罗斯人费奥多尔·D已经成为了真六吊花或许保质期不太长,但此时还算在精诚合作的伙伴。 在费奥多尔·D这位对文野世界有充足了解的智商天花板人士建议下,真六吊花把可能被调查到的方向都做了扫尾,还有的嫁祸到了死屋之鼠友情提供的人选身上,藏身方式也针对异能特务科惯常的搜寻手段做了调整。 看着异能特务科追来追去就是找不到人,皆川澄水算是充分感受到了由大佬带飞的快乐。 章节目录 第52章 狭路相逢 不过相比某些势力大难临头还要瞒着友方势力的做法, 异能特务科要能屈能伸得多,在全副防备还被真六吊花长驱直入了几次后,种田长官就果断将消息报告给了更上级的部门。 毕竟被窃取的部分情报并不止涉及了‘Ghost’, 也有与他同为异世界能力者, 因而在许多研究中被放在一起参考对比,关的地点也很近的比水流的, 而后者的重要程度着实不一般。 一方面,由比水流将忠诚可信的异能特务科职员转化为异能者这件事,免去了他们派人四处寻找可用的异能者, 还得费心思将人招揽, 再甄别对方是否存有异心的大费周章。 哪怕所转化出的异能力者都不算强大,异能力也百花八门, 但胜在能够长期稳定的供应, 低层级异能力者也自有其可用之处,算得上是对提高异能特务科的实力意义重大。 另一方面,异能特务科这三年多来,既在千方百计的研究异世界人穿越过来的原理, 试图从比水流身上收集到某些特定的能量波动,以便复现他穿过来的过程, 从异世界拉更多有好用能力的人过来。 同时,另一批人研究员也在钻研着能通过怎样的方法来加强比水流异能力的效果,让被他转化的人异能力强度更上一层楼, 又或者可以选择性的只转化出可用于战斗的异能力类型。 如果这项研究成功,比水流的存在就堪比战略性武器了。 异能特务科在比水流身上寄予了太大的期望,也就自然容不得半点闪失, 哪怕‘桔梗’等人看起来似乎只是为了夺回被扣押的同伴, 他们也不敢冒险去赌不会有人在这件事中浑水摸鱼, 又或者真六吊花会不会在救了同伴的同时顺便带走比水流。 并且就算‘Ghost’空有一身好用的异能力,却像个人偶般无知无觉,也就没法谈条件或设法控制他去做任务,异能特务科也想出了数个必要时候将他作为工具使用的好点子,而他的异能力本身也很值得研究,被异能特务科期待能在武器或护具上复现出类似的效果。 此外,‘Ghost’本身作为异世界能力者的身份,更是让异能特务科将对比水流时慎之又慎,不敢去做的某些实验,和原本以比水流为研究目标在进行的异世界穿越相关课题,都全部改了实验对象,按照重要程度排了日程准备在‘Ghost’身上做了。 异世界能力者都是珍稀资源,除非万不得已,异能特务科可不想失去到手的‘Ghost’,甚至还想将五名真六吊花也抓到,如此能得到更多可参照的数据,也可以在研究中更放开手脚。 见识过‘桔梗’他们这段时间以来的神出鬼没,和异能特务科每次找到个线索,都会在中途断掉或是歪到明显无关的人身上去的挫败经历,让他们放弃了独吞的想法,而宁可与军警等瓜分利益,或许还要在抓到人后让对方带走几个,也要把真六吊花全抓起来以绝后患。 就这样,皆川澄水很有些诧异的,在逐个点名被费奥多尔·D认为有可能和比水流、‘Ghost’有关的异能特务科下属基地时,迎头撞上了等候多时的条野采菊,幸而自己和自己的配合足够默契,以‘雏菊’数次险些被砍成两段为代价,姑且算是全身而退了。 藏在真六吊花身后,只提供情报,出出主意的费奥多尔·D也没能全然预料到这样的发展,至少他没能和异能特务科脑回路相通,想到他们从比水流身上展望出了何等的远大前程。 不过费奥多尔·D立刻调整了给真六吊花的建议,又将情报网撒开,关注了异能特务科可以请动,并且不存在太大利益冲突的友方势力如武装侦探社,甚至还包括了可以请来帮忙,但说出去实在不太好听的港口Mafia等,以排查有哪些人可能被异能特务科请去做了救兵。 他也是切身体会过,才发现真六吊花这几位工具人有多好用,主动出击从不偷懒不说,能力也都够强,还不必他付出任何实际的代价,就算需要四处查找情报,那些情报也大多是费奥多尔·D自己追查也用得上的,只是不得已为真六吊花提前去找了而已。 如果换做其他人来当这写作合作伙伴,读作利用对象的角色,恐怕远试探不出这么多异能特务科的后手就会被解决掉,更完全没可能找出被异能特务科藏的极深的神秘异能者。 因此费奥多尔·D加倍重视起了与真六吊花的合作,在方方面面都更加用心,并且也不再设置不必要的障碍来考验‘桔梗’几人的异能力究竟为何。 这让皆川澄水更加真情实意的感慨起,有个人类智商颠覆的队友是何其的便利,并且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设法快刀斩乱麻的完成任务,决不拖到费奥多尔·D有动机有可能翻脸背刺自己之后,免得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不过费奥多尔·D再如何的算无遗策,也总有算不到的地方,比如当另一个聪明程度与他难分高下,甚至某些方面犹有过之的人在与他相对的立场布局时。 于是明明收到的消息,是可能被请动并且武力值足以威胁到真六吊花的强者们,都要么已被确认了驻守在另外的基地,要么有种种证据证明的在做其他事情,‘铃兰’却还是在戏耍过基地里的异能特务科职员,用死气之炎玩闹般的冲出去后,见到了在不远处的山坡上等候多时,一脸严肃的将手拢在袖子里的福泽谕吉。 从多次战斗中历练出的本能向她疯狂的示警,彰显着面前的武装侦探社社长是一位如何的强者,而他瞬间锁定了‘铃兰’的无形杀气,也让‘铃兰’不敢轻举妄动,而悬浮在空中做出不算有攻击性,但随时能够迎战的准备。 还在基地里的‘石榴’和‘狼毒’更是完全没有出来,左右都是马甲,也谈不上什么团结不团结,同伴爱不同伴爱的,在情势不太好的情况下,皆川澄水自然宁可选择失去一个马甲,而不会去冒三个马甲大概率不被干掉也得被异能特务科收押的风险。 这样的情景更让福泽谕吉皱起眉头,本就严肃的表情看起来更是吓人。 不过看到疑似被同伴不管不顾,又还是个孩子模样的‘铃兰’因此情不自禁的一抖,再想到调查回来的资料里她基本都是在做辅助工作,而鲜少伤人,福泽谕吉还是尽量柔和了神情。 “我此次前来,不是为异能特务科的请托,而是想知道你等这样四处乱来,是否真的是为了营救同伴,而不是为了达成另外的目的?”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各组织势力里也不缺乏聪明人和足够灵通的情报网。 通过分析福泽谕吉从故交处打听来的只言片语与异能特务科这段时间的动向,江户川乱步就得出了异能特务科没完全说实话,以及有人在暗中指点异能力为各色火焰的几人的结论。 而福泽谕吉听了江户川乱步对这件事的具体分析后,就推脱了异能特务科请他去助阵的事情,决定先以私人身份来见真六吊花,凭他自己的双眼判断是否应该与他们为敌。 经历过三位数的任务世界,又每次都开成组的身份卡,而积累了丰富的扮演经验的皆川澄水对此自然不虚,他骗不过费奥多尔·D,还骗不过没带江户川乱步的福泽谕吉吗? 于是皆川澄水格外投入的以铃兰原本的记忆和情绪为主导,又代入自己写的剧本,真情实感的把‘Ghost’当做首领白兰,让‘铃兰’以孩子气的口吻抱怨起异能特务科来。 武者的直觉让福泽谕吉感到这其中大部分应该是真的,却总有哪里莫名的违和,不过事态还没有糟糕到要他现在就做出是否要帮异能特务科抓捕真六吊花的决定,唯一撞到福泽谕吉面前的是个小女孩,另两人完全可以在他赶过去前跑掉,他也就决定再考虑一下。 而‘铃兰’有点诧异的看着福泽谕吉听过她的抱怨,沉思片刻,就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仿佛是要放过自己的样子,就飞快的逃掉了。 就算皆川澄水这次一口气开了六个马甲过来,除‘Ghost’的五人基本不会一起出动以免遇到什么超越者之类的破格存在被连锅端,而就算万不得已,也能将全副心神投到‘Ghost’那边强行开大,争取突然爆发将比水流一波带走,做事还是应该越稳妥越好。 文野世界的主角一方除太宰治行事飘忽,让人捉摸不透,可能为达成目的使用一些特殊手段外,其他人还没那么大可能去做给人下套这样的事,‘铃兰’也就不怕福泽谕吉这样做是为了顺着她摸到真六吊花的藏身之地。 只是皆川澄水倒是没想到,武装侦探社虽然没跟踪真六吊花,江户川乱步却能凭着举世无双的推理能力直接找上门来,还很有胆量的只带了个谷崎润一郎,且谷崎润一郎的存在除隐蔽两人的行踪,以免被人发现他们找了过来以外,更多的是在负责引路。 敲开门,见到了蹦蹦跳跳来开门的‘铃兰’,确认自己没找错地方后,江户川乱步就让谷崎润一郎先离开一下,而因为武装侦探社其实没有接下异能特务科的任务,谷崎润一郎也就不知道这是一屋子危险人物,秉着对乱步先生的信任而放心的离开。 章节目录 第53章 做出选择 因着真六吊花这段时间都在四处奔波, 与异能特务科你来我往的交着手,他们基本不会在一个城市停留超过一周,而哪怕临时的落脚地, 也都是费奥多尔·D有意挑选出来,再由‘狼毒’施展过幻术, 篡改了周围人的认知, 让他们以为真六吊花从几年前就住在了这里的。 按理说, 皆川澄水有意规避了可能与主角一方为敌的做法,真六吊花动手的目标都分布在另外的地区, 费奥多尔·D也因为精力更多的被比水流吸引去了,而只在横滨习惯性的布了些暗手, 还没像剧情那样真正的搞起事来,会吸引到武装侦探社关注的可能性不大。 就算武装侦探社如死苹果事件那样, 接受官方委托下来的任务,来与真六吊花对峙交锋,出动的人手多了的话, 有费奥多尔·D这个智囊的帮助, 皆川澄水大可以在他们行动之前收到消息,以敌方在明我方在暗的优势避其锋芒。 而若是武装侦探社只出动了三四人, 或许有希望出其不意的找到几人, 如同福泽谕吉此前的突然出现一样, 真六吊花还是很有信心能够逃走,或顶多被留下一两个的。 这都被皆川澄水早早列入了需要考虑的风险之中, 也做好了如何与武装侦探社的各位异能力者对战的预案, 只是他属实没想到江户川乱步会直接找上门来, 还再应该明知了真六吊花这边也有幻术能力的异能者后, 还只带了谷崎润一郎这位没什么实际战斗力的同伴。 于是人在外面, 一直在以幻术遮掩了自己四处活动,但也离得不远的‘狼毒’快速的赶回来,将周围检查过一遍,发现并没有另外的陌生人藏着,就为其余几人做起了警戒工作。 ‘桔梗’外出去和费奥多尔·D实地侦查异能特务科的驻地去了,房间里只有‘铃兰’、‘石榴’与‘雏菊’在,这种没必要自己演戏给自己看,又确认过房间里外并无监控措施的时候,皆川澄水就难免放松一下,让‘石榴’去睡觉,而‘雏菊’抱着个坏掉的毛绒玩偶坐在沙发上发呆挂机。 在有人敲门之前,‘铃兰’本来在开开心心的吃着零食,看着电视,去开门时也没关,发现是江户川乱步找上门后,‘雏菊’就起来关了电视,又大致的收拾了一下茶几免得太乱了不好看。 睡在楼上卧室的‘石榴’也秒醒,收拾了一下自己后下来见客。 江户川乱步取出眼镜带上,环视了屋内的景象后,忽然开口道,“你们之间,不仅仅是同伴的关系,而应该有着更深层的联系吧?” 如果是初出茅庐的任务者,被点出来这点后想必会慌乱起来,但皆川澄水并不以为意,时空管理局提供的科技,让员工们只能从亲身经历过的世界收集角色卡,却也让这些角色卡自带了原本人物的部分性格特征,还有着另外皆川澄水也不清楚的黑科技作为掩饰。 只要他别主动做出些除非几个马甲是同一个人,否则绝对做不出来,也没法用另外理由进行解释的事,即使江户川乱步这样能一眼看破真相的文野世界智力巅峰,也顶多以为他们之间绑定了什么特殊的能力,于是能够心灵相通,而不会想到他们是同一个人。 于是‘铃兰’神色自若的回答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你来这里是要探究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还是要帮异能特务科抓我们?” “我并不在意异能特务科的计划,也不希望武装侦探社卷入你们之间的争斗,但是我有一点很在意,想和你们确认一下,”江户川乱步扶了下帽檐,“你们是否知晓在暗中指点你们,拿你们当枪使的那个人搞出这些事情的真实目的?” 这倒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坦诚相待,也是应对无利益冲突的聪明人的好办法。 ‘铃兰’也就抛开费奥多尔·D的最终目的这样他们不该知道的内容,单纯从异能特务科的所作所为出发,给江户川乱步梳理了一下前因后果。 “他这样做,应该也是为了寻找不知被异能特务科关在哪里的一位异能者。” “对方也来自另外的世界,从几年前被异能特务科发现后□□至今,我们的合作者不赞成异能特务科的做法,想要将他解放出来。” 江户川乱步紧盯着她说话时的表情,“他应该并不是想救这位异能者出来,而是要杀了他?你们猜到了,也并不反对这样的做法,甚至有些乐见其成?” “这是为什么?”年轻的侦探并非为着正义,而只是因为缺乏必要的信息,想不通这其中的缘由而困惑的发出了疑问。 “或许是因为不这样做的话,会给整个世界带来毁灭性的危机?” 这样一句轻飘飘的话语仿佛随口说出的玩笑话,江户川乱步却分辨得出她是认真的在说实话,而且应该有很大的把握才会这样说,他也知道‘铃兰’等人着实从异能特务科弄走了不少情报,又在入侵各处基地时翻过许多内部的文件、资料。 而这几人在原本世界是Mafia的高级干部,所属组织的实力在全世界排行前几,又每个人都实权在握,处理过不少重要事务这些信息,于江户川乱步都是一目了然的,因此江户川乱步认为他们做出的判断应该还是很有可信性的。 既然事情可能涉及到整个世界的存亡,武装侦探社没可能置身事外,江户川乱步也就认真起来,他思考过后,觉得与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相比,还是世界性的危机更重要——虽然这点是否是真的还有待进一步的考证。 于是江户川乱步认真的同真六吊花索要了联系方式,然后招呼了去旁边的小甜品店等待的谷崎润一郎一起离开。 此后死屋之鼠传回的消息仍是武装侦探社无异状,社员们也都待在横滨各自接着委托,皆川澄水却断断续续的收到了江户川乱步若干条零碎,但都十分准确的命中了真相的判断。 这些判断包括且不限于,被关押的那位异能者是异能特务科异能者数量反常增加的关键,这样的增加是可长期维持下去的,以及异能特务科一直没有放弃对这样的能力进行研究。 他还十分精准的判断出费奥多尔·D之所以想杀了此人,和此人的异能力有着很大的关系。 根据这些判断的重点逐渐偏移的方向,皆川澄水猜测江户川乱步很可能将‘死亡天使’与谢野晶子的经历代入到了比水流身上,不过这样做也算合情合理,毕竟两人同样都有着稀少而好用的异能力,因而被人毫不顾及本人意愿,完完全全的当做了工具来利用。 不过不知为何,江户川乱步倒是没追问这样过程中会被伤害的只有比水流,看似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事怎么就会危及到整个世界的安危,又或许是除因剧情崩坏导致的世界毁灭危机外,比水流的存在也有另外可能引发整个异能者体系的巨变? 皆川澄水思考了一二,觉得如果比水流当初来到文野世界时带上了德累斯顿石盘,能够更好的抵御文野世界的同化,并保留原本作为王权者的位格,或许此时的他会是一位超越者,并且能够通过类似于Jungle的形式发展出数量庞大的族人。 > 如此发生过巨变的世界是存在的,有的在被时空管理局观测到之前就无声无息的破灭了,也有的世界规则相互磨合,形成了由几个世界观共同支撑的混合世界,不过那都得是发生在剧情之前许久的时候,才不会直接因为崩坏了剧情而毁掉整个世界。 像比水流这样势单力薄,直接被文野世界同化没了大部分能力,甚至无法像王权者都能做到的那样,以主观意愿将被转化者变回普通人,也不知算得上幸运还是不幸了。 幸运的,是比水流成为王权者的时机何其微妙,让他成为了整个世界唯一的幸存者,并成功流落到了另一个可供人类生存,并且不极度排斥能力者的世界。 不幸的,则是他没能按照原本的命运,遇到磐舟天鸡等家人般的存在,来到文野世界后也基本被当做了发展异能者数量的工具。 这一点固然换个王权者来也同样,但其他人没有比水流这样不良于行,需要靠异能来维持生命的缺陷,多少还是有些可能隐藏好自己,像普通异能者一样活下去的。 这样的沟通一直在进行着,而真六吊花对异能特务科的袭击也仍未中断,只是他们所掌握的秘密基地地址已所剩不多,有的又是那种显然异常重要,有高等级异能者长期驻守的。 对这样的基地,皆川澄水确信真六吊花一齐出动可以攻打进去,却不敢肯定他们能否逃出来,而费奥多尔·D也显然不是会为此救人的人。 这也就意味着,除非能确定其中有真正关押比水流的基地,真六吊花都不该去。 这让皆川澄水有些为难起来。 章节目录 第54章 三重加成 就在皆川澄水还在思考接下来可以如何做, 又该如何合理的利用己方两位剧本大佬的优势,以从现有情报中找出切入点,又或者设计让异能特务科自己暴露的时候, ‘狼毒’在真六吊花住处周围习惯性布置的大范围幻术被悄无声息的抵消了部分。 为了避免来人发现幻术的存在,这一重布置也更多的用于警戒,‘狼毒’是在现实存在的景物上叠加了一层与原本一模一样的幻象, 如此就算异能特务科等势力带了反制幻术能力的设备来, 也很难发现此处布置了幻术,而顶多查到有人在施用异能力。 不过不期而来的太宰治却能凭着被触发的人间失格,以及他本就是为了‘桔梗’几人而来, 查证了真六吊花最近活跃在这一带, 又很明确的知晓五人中有幻术能力者,来判断自己找对了地方。 等‘狼毒’察觉到幻术反馈回来的视野出现了部分空白区域, 且空白区域还在不断移动, 隐匿了身形出来查看时,就见太宰治一身惯常的风衣装束, 周身环绕着人间失格被触发的隐约光效, 饶有兴致的在那里东转转,西走走,仿佛将这当做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 而转着转着,太宰治忽然开口道,“看了那么久, 也该出来说说话了吧?” “这位来自异世界的幻术能力者先生?” 也不知道太宰治是怎么判断的, 他看向的方向正是‘狼毒’藏身的所在, 于是‘狼毒’就从善如流的现出身来, 沉默的用面具对着他。 这时‘铃兰’发给江户川乱步, 询问他武装侦探社社员太宰治在此事中立场的消息也得到了回复, 这位著名的侦探替太宰治打包票,说他不会与‘桔梗’几人为敌。 于是本就话少,并不适合出面应对太宰治的‘狼毒’直接示意他跟上,转身往不远处一面墙壁走去,此时墙壁中央浮现了一扇开着的门,太宰治走过去摸摸四周,将‘狼毒’施加的幻术抵消后,就发现真六吊花是将相邻的两栋房子巧妙的伪装成了一栋。 如此方便的能力,让太宰治迅速想出了几十种可围绕着做出的布局,又设想了若干与此人为敌时可以用来对付他的方法。 而房间里,‘桔梗’与‘铃兰’已做好了迎接他的准备,并随时可以撤离此地。 “听说你们最近给安吾他们找了不少麻烦,”太宰治的语气很是轻快,显出一副心情愉快的样子,“这可真是做的太漂亮了!” 他忽然凑到‘铃兰’面前,把两人中明显地位更高,也正准备回答他的‘桔梗’晾在一边,“可爱的小姐,可不可以带上我一起呢?” 这样不太走寻常路的做法让皆川澄水没法把预备好的若干套说辞拿出来用,也只好赌一把,去相信江户川乱步的判断,于是‘铃兰’也就顺着太宰治的话往下说,“可是我们为什么要带上你,又凭什么相信你?” 她将双手背在身后,上下打量了太宰治一番,似是在挑剔他看起来不太能打,还摇了摇头。 ‘桔梗’也清了清嗓子,将话题接过去,,“我们现在的人手已经够用了,没必要加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进来。” 太宰治摆了摆手,“我不是要和你们一起行动,而是像你们现在合作的人那样,给你们提供些情报和行动方案,要不要听要不要采用都由你们自己决定。” 他虽然在回答‘桔梗’的话,目光却仍随着‘铃兰’而移动,显得格外得引人生气。 “他也不是你们的同伴,而只是因为有着一致的目的,而在某些方面协助了你们不是吗?” 显然即便确认不了究竟是谁在帮助真六吊花,费奥多尔·D的存在与有心人眼中也不是秘密,毕竟真六吊花人生地不熟,再怎么天赋异禀,也不该如此高效快速的摸到异能特务科这样官方机构的机密情报,还能精准的避开对方的重重围剿和陷阱。 如太宰治这样绝顶聪明的人物,也绝不会事到临头才去收集相关情报,而应该早就对世上还算活跃的异能者、组织势力有所了解,或许他没有深入调查过费奥多尔·D这个人,但知晓有这么一位情报贩子,猜出他是某些事情如真六吊花袭击异能特务科的幕后黑手却不难。 不过太宰治会如此的主动要求加入,还是让皆川澄水心生疑虑,担心他是另有所图。 毕竟相比身为反派一方,但目标明确,在解决掉比水流前还很用得着真六吊花,而可以算作皆川澄水真诚的合作者的费奥多尔·D,以及心思较为直白,说服过后就一劳永逸,有什么意见想法也会直接说出来的江户川乱步,太宰治的心思可太难以捉摸了。 现在的一连串事情都围绕着比水流和真六吊花这些异世界来客而起,完全不能拿剧情中太宰治对各事件的处理方式与态度来作为参考,猜测出他对真六吊花是怎样的态度。 皆川澄水也不像坂口安吾,与已经过世的织田作之助那样与太宰治本人是朋友,比较了解太宰治的想法,猜得出他会采取怎样的应对,万一是真六吊花的举动无意中动了某些太宰治在意的人或事物,导致他想坑‘桔梗’等人一波大的怎么办? 正在‘桔梗’‘铃兰’都沉默不语,显得游移不定,拿不下主意的时候,太宰治当着他们的面拨通了电话,并开了公放,对面传来了江户川乱步有些模糊不清,仿佛正在咀嚼什么的声音。 “太宰在这件事上没什么坏心,你们可以让他参与情报的提供,但别让他跟着一起行动就好,不然他也许会临时起意,在过程中顺手给你们挖一些坑。” “哎呀,乱步先生这么不信任我可真让人伤心。”太宰治故作姿态的表演着,但仍面带笑容。 不过江户川乱步的保证比太宰治说了一千一万句话都管用,哪怕他没有给出任何保证,也没有讲起太宰治到底为什么可信,在场三位真六吊花对太宰治的态度还是瞬间柔和起来。 太宰治见此不过耸耸肩,就从风衣的口袋里掏出几张不规律的折了几折,看起来仿佛不受重视的草稿纸般有不少字迹的纸张,说着,“我根据某些渠道得来的情报,查到了那位能力特殊的异能者很有可能被关押在了横滨与东京之间的这一处基地。” 他指着在旅游手册的地图上勾了个圈的位置,“其他几张纸是有关那里驻扎的人员情况,和我个人建议的能用来引走异能特务科注意的方法。” “当然要不要信都随你们。” 太宰治双手插在兜里,毫不在意的背对着几人,潇洒的离开了,只留皆川澄水对着他留下的情报不知道是该信还是不该信,最终他还是将决定权交给了某好心的俄罗斯人,相信若是这两位重量级剧情人物的观点相同,这份情报便不离十是真的。 毕竟江户川乱步发挥失常的看错了太宰治的概率实在太低,主角光环加反派光环的叠加也绝不容小觑,这样得来的结论,总比皆川澄水自己查来的要可信的多 费奥多尔·D拿到情报时那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让皆川澄水觉得这件事或许有戏。 而在费奥多尔·D拿着情报消失了十天,真六吊花也停止行动等了十天后,这位俄罗斯人才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并带来了多达几个T的情报。 这些情报从该基地人员无意对人提起,说自己有希望在几年内成为异能者这样的小事,到多位研究学者长期原因不明的在附近活动,以及频繁运进基地的各类珍贵物资的关键证据,从方方面面证明了这一处藏得隐秘,此前死屋之鼠都没太注意到特殊的基地确实不凡。 只不过他本着自己多年布局搞事的经验,只认为这处基地有三成可能是真六吊花的目标,但三成把握对皆川澄水已经算是够高的了,而费奥多尔·D所说的三成把握,加成上他重量级的剧情人物身份,和被造物主肯定过的写剧本水平,也大可以当做实际的九成把握来看。 于是真六吊花表现的格外急不可耐,一副恨不得马上冲过去掀翻基地,将‘白兰大人’救出来的样子,令费奥多尔·D欲言又止,奈何真六吊花的行动不受费奥多尔·D辖制,他也拦不住实力很不错的几人,让他们别去闯这处基地。 最终费奥多尔·D还是有些头痛的赶出了尽可能周全的计划,接连动用了十几处为其他计划埋下的后手,才将异能特务科在那一带的势力削弱了三分之一。 剩下的三分之二,则是费奥多尔·D再如何找人闹事,惹出了天大的乱子,异能特务科也宁可从另外的地区调人过来,让事情随着处理的不及时变得严重,而不肯派人出去了。 这时太宰治忽然没头没尾的发来消息,让真六吊花去基地附近做好出动的准备,他有个惊喜要给他们看,皆川澄水也就将信将疑的让五个马甲都赶了过去。 在他们找了个合适的地方停下不久,不远处就忽然响起一声巨响,而中原中也那使用起来极有辨识度的异能力在扬起的尘土间分外的好辨别,而且显然是已经开了“污浊”的状态。 几个真六吊花面面相觑,该不会,中原中也这是被太宰治坑过来的? 章节目录 第55章 自投罗网 作为港口Mafia著名的武斗派成员, 中原中也正常的使用异能力时就足以碾压大多人,开了“污浊”所造成的破坏就更是惊人,光是真六吊花看到的这一会,中原中也就徒手破拆了不下五栋建筑物, 引得民众们惊慌的四散奔逃。 即便此处并非繁华地段, 也到底离东京不远, 有什么风吹草动都需要注意影响, 于是异能特务科的基地很快派了一波人出来, 以能够约束、限制异能者的各式方法施为起来。 此时不远处忽然有震动声响起, ‘桔梗’几人立刻调头去看,就见到太宰治优哉游哉的从一棵树后绕了出来, 漫不经心的颠着不知是谁正拨来了电话的手机,看起来完全没有要接的意思, 他歪头示意几人,“要闯进基地的话,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再过一会,我可就不得不去给中也解除污浊状态了。” 虽然想不通太宰治为何要帮忙做到这个份上,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真六吊花还是果断按照规划过的入侵路线,从费奥多尔·D制造出的监控盲点快速的偷溜进去。 如此低调的行事, 默契的配合,是真正的真六吊花不会去做的,毕竟, 有白兰这个能够集众平行世界自己之长于一身, 还能把其他世界的研究成果拿来用的G在, 又有作为家教世界基石一部分的玛雷指环在手, 他们是足以靠正面对敌击溃大部分敌人的。 但左右隔了不知多少个世界, 也可以拿平行世界间存在差异,或者是面对的情况不同,真六吊花会表现出的态度不同来作为借口,皆川澄水并不怕自己的表现被有着白兰类似能力的人观测到,会导致时空管理局的存在暴露一类的事情发生。 于是他也就放开了的表演得仿佛五位真六吊花来自家教IF世界线似得,谨慎而又小心的一路深入,以从外向内的顺序,往可能是比水流或是‘Ghost’ 被囚禁的地方搜寻。 他们做出这样的判断,全凭整个基地警戒力度的分布,于是所要找的目标无一不是戒备森严,被里三层外三层的把守起来的。 在抵达了第一处目标地点,发现里面是个实验室,有着大量研究中的半成品药剂和忙碌中的研究人员,又看过了第二处目标地点,只找到满满一屋子的档案记录,因为幻术师只有‘狼毒’一个,幻象又需要随时调整,而不得不一起行动的五人到底触发了不知哪里的警报。 瞬间,以高强度反异能材料制作的隔断在相邻几处走廊放下,远处接连传来沉闷的回响,异能特务科驻守的人员也迅速往这边赶来,真六吊花没必要继续隐藏下去,索性火力全开,用死气之炎强行轰开了墙壁,向基地的其他位置进发。 狭窄的过道既限制了真六吊花的发挥,也使异能特务科没法派上更多的人与真六吊花短兵相接,又因为他们普遍弱于真六吊花,被皆川澄水如旋风扫落叶般的击溃。 本来这里作为比水流的关押地,是有强于真六吊花的异能者长期守护的,奈何费奥多尔·D引了一伙知名的国际性强盗团伙去东京,在最近四处流窜作案,抢了八家银行三户富商,造成了极坏的社会影响,并使得有关系的银行家等纷纷向治安部门抗议施压。 因为强盗团伙成员中有异能力为短距离随机传送的异能者,又疑似有什么消除留下痕迹的特殊方法,警视厅只能就这件事求助于异能特务科,还因此团伙作案频率极高,平静一天两起,而催促他们派人催的很急。 异能特务科派了些异能者过去,都无功而返,甚至只能坐视强盗们从眼前溜走,此事被死屋之鼠添油加醋的传了出去,导致影响相当的恶劣,也就有知晓东京附近驻扎着几位异能特务科的强大异能者,却又不够资格知道他们在守护着什么的人被撺掇着跳了出来。 他们或是自以为出了个好主意的,将消息共享开来,让各方一起给异能特务科施压,如此异能特务科在不能暴露比水流存在的情况下,也就没法用他们已经在从另外的地区调够强的异能者回来,再过半天就到来安抚权贵们,而不得已先抽调了此处基地的几位出手。 这也是费奥多尔·D为真六吊花制造的时机中最重要的部分,而如今他们面临的阻力比费奥多尔·D预计的还要小上许多,则或许该归功于太宰治恰到好处的出手。 真六吊花在基地里的行动势如破竹,‘桔梗’几人戴着的通讯器里,费奥多尔·D则实时播报着那些收到了消息,正在往这边赶的异能特务科所属人员还有多久赶到。 不过他略掉了本该一道提醒的,关于真六吊花还有多少时间可以安全的活动,而若晚于这个时间撤离恐怕就不是想离开就能离开了的事,真六吊花也默契的没有问起,仿佛另有打算,或是如飞蛾扑火般的决定了不成功则成仁一般。 在途经了一屋子不知为何设计的奇怪仪器后,再击穿了两道墙壁,皆川澄水也终于能重新感知到与‘Ghost’之间隐隐约约存在的,此前一直被异能特务科用不知什么手段隔绝开的联系,凭着‘Ghost’那边听到的声响从哪边传来调整起强攻的方向。 异能特务科却越打越是心惊。 就算在此的都不是实力顶尖的异能者,甚至还有不少普通人在,作为官方机构的成员,又能被安排在这样重要的部门工作,他们的眼界与眼力都相当的不错。 相比此前真六吊花来去如风,又靠着‘狼毒’的幻术混淆了攻击手法,异能特务科等人甚至没法分辨出是谁发起的攻击,这一回‘桔梗’五人都一心放在攻击上,‘狼毒’也作为了主力输出人员,没再去将精力花在维持幻术上的时候,众人才格外清楚的看到了每个人能力的效果。 按理说异能力的出现完全随机,表现形式也各有不同,‘桔梗’几人同样有着表现为单一颜色的火焰的能力,且此异能火焰都可用于飞行攻击等就足够让人称奇,而如此的五个人凑在一起,很难不让异能特务科想到这背后也隐藏着另一种人工制造异能力的方式。 而至于‘狼毒’早被异能特务科见识过许多次的幻术,以及‘雏菊’明明用身体硬接攻击,却能看起来毫无后遗症,也不需要任何额外动作的飞快恢复,还有被‘铃兰’的死气之炎攻击到的人除了受伤还会行动迟缓起来这些,都被他们当做了三人原本就有的异能力。 于是异能特务科的研究人员们想到围绕着比水流展开,业已陷入了瓶颈的人造异能者研究,重又心头火热的开辟了新的思路,畅想起若是得到了这样可以给人赋予火焰形式的异能力的做法,广泛的在异能特务科内部应用起来,该能为这个国家带来多么辉煌的未来。 在他们看来,真六吊花的火焰颜色各不同,但同样有着足够的攻击性,且威力相当的不错,就意味着这样转化来的异能者是普遍有着战斗力的。 而若是如研究人员们所想的那样,本身有着异能力的人也可以接受这样的改造,在得到了火焰的异能力同时,还可以继续使用原本的能力,就更是可以让异能特务科的实力更上一层楼,异能特务科那些有着非战斗类异能力的职员也可以得到一定的自保之力。 被驻守人员优先转移了出去的他们很快将这个猜想报告了管理层,而基地的管理人员等思考过后,觉得这也是很有道理的。 于是皆川澄水就发现异能特务科围过来的人蓦地多了起来,却都不再往真六吊花的头颈胸腹这样可能危及生命的位置攻击,而是不计成本,不惜代价的开始试图活捉他们。 其中部分人的眼神之热切,如同被饿了十天的人突然看到了食物一样,哪怕被看得不是皆川澄水的本体,都令他隐隐心底发毛,甚至不由得反思了一下真六吊花的颜值问题。 不过本来在最后这段通往‘Ghost’被拘禁,大概率比水流也在的区域的路径上,就有基地最精锐的一部分人员全天候的驻守着,导致了真六吊花每前进一米都破费功夫。 在异能特务科不知为何的启动了添油战术,大概不仅将整个基地的守备力量都集中了过来,甚至将在外面阻拦中原中也的人也调回来了后,真六吊花的行进更吃力了些。 但费奥多尔·D所列的计划,本就是往最坏情况考虑了的,甚至根据真六吊花每个人的能力,给他们罗列了必要时不得已放弃部分人的话,应该依次舍弃谁,被舍弃的人又该如何的为进攻异能特务科做出最后一份贡献。 于是判断出这样被拖延下去,或许真的会被异能特务科拖到去了东京的强大异能者们回来,‘铃兰’与‘雏菊’强行以正常情况下可能损毁指环,此时则纯粹的表现为不可逆的燃烧生命的做法,将各自的死气之炎强度提升了三倍,瞬间在人群中开出一条路来。 另外三人立刻沿着这条路径,头也不回的驱动着死气之炎直冲目的地的方向而去,所有想追过去的人全被‘雏菊’与‘铃兰’以不惜以伤换伤的拼命打法,和‘狼毒’布置出的大型幻术短暂的拦了下来。 章节目录 第56章 高端对决 如同同时操作着在一个队伍中的多个角色打游戏, 哪怕角色全灭,只要推掉了BOSS就算胜利一样, 皆川澄水并不太在意过程中死去几个马甲,以及马甲们会遭遇怎样的死法,于是有时他无意中就会做出在剧情人物看来相当无情冷酷的做法来。 每次他都能很快的反应过来,再依照着选用的剧本为这样的行为打上补丁。 不过真六吊花的身份本就在恶的一侧,是在异世界以暴力手段统治了世界的Mafia组织的重要干部,又对白兰忠心得死心塌地,皆川澄水思考了下, 这样的他们面临同样的境地时, 或许真的会做出舍弃同伴来救白兰的决定,而被舍弃的人也绝对心甘情愿,毫无怨言。 皆川澄水也就不准备描补什么, 而势如破竹的继续推进起任务进度来。 所有没有战斗能力的人员都已全部被异能特务科转移,此刻出现在真六吊花面前的唯有做好准备与他们为敌的敌人, ‘桔梗’等下手时也自然毫不留情, 招招都朝着要害而去。 也就是‘桔梗’三人要赶时间,将人打倒后就不再补刀,并且从人群中打出条路就走, 被选来迎战的异能者也大多生命力顽强, 又穿了不错的装备, 才没给异能特务科造成太大的伤亡。 在‘狼毒’又制造出幻觉迷了拦路者的眼, 导致他们只能凭感觉乱打一气的时候,‘石榴’将死气之炎大量输出,在前方墙壁上开了个大洞, 也就越过了又一道异能特务科布下的防线。 而在墙壁的对面, 并没有如此前一样等待着成群严阵以待的异能者, 而只有一名身着军服,腰间佩有长刀的中年男性站在那里,仿佛防备的极其稀疏似得。 但皆川澄水却不敢放松警惕。 “异能特种部队猎犬的队长,福地樱痴,”‘桔梗’神经紧绷的盯着对面,“没想到你会在这里。” 而对方豪爽的一笑,“我已在此恭候你们多时,可总算把你们等来了!” 费奥多尔·D此前更新的足以给真六吊花造成威胁的异能者动态中,猎犬全员应该除了还在港口Mafia卧底的立原道造外,都被派去了地球对面执行涉及多国的秘密任务去了,这起任务之重要,倒不是死屋之鼠能影响得到的,而大概是好心的俄罗斯人另外动用了手段。 于情于理,在这样重要的任务刚进入重头戏,恰是该福地樱痴坐镇现场,与其他各国争夺更多利益的时候,他是怎么都不该离场,还看样子在这一处基地待了有段时间的。 从联络器中收听到这句话的费奥多尔·D也沉默不语,没能给出任何有建设性的意见,这让本来还想着费奥多尔·D与福地樱痴同为天人五衰的成员,或许能说动对方高抬贵手,放真六吊花过去的皆川澄水在心中叹了口气。 不过剧情本来就没有给出福地樱痴加入天人五衰的前因后果,对天人五衰成员间的相处也提起的不多,皆川澄水不知这两人之间的合作达到了怎样的深度,又是否是如费奥多尔·D对真六吊花这样完完全全相互利用,或为着同个目的暂时在一起的塑料感情, 即使费奥多尔·D既是死屋之鼠的首领,也同时是天人五衰的一员,与真六吊花合作的也只是死屋之鼠,而不是天人五衰。况且福地樱痴在比水流这件事上的立场如何也得另说。 或许与身为俄罗斯人,又执着于消除异能力的存在的费奥多尔·D相反,身为军警的他会是支持异能特务科继续研究比水流,将国内异能者数量进一步扩大的一派。 这样的道理也很说得通。 面对这位在文野世界数得上名头,身经百战,也吊打过多位实力不弱的剧情人物的强者,‘桔梗’三人凭着背后是同个人,角色卡也本身就是同伴或者说是共犯的原因,共同撑起气势才勉强与福地樱痴达成了势均力敌的隔空对抗。 气势对决尚且如此,真刀真枪的打起来时,实力却是没法这样得堆叠的。 于是相互对视一眼后,‘石榴’与‘狼毒’同时燃烧自己般得催动起死气之炎,冲上去想缠住福地樱痴,‘桔梗’则换了个方向试图穿过这一走廊。 以从‘Ghost’那边隐隐约约返回来的感知,皆川澄水确信自己离目标应该只差一到二条走廊的距离,只要闯到那附近,确认了比水流被关在这里,他就自有办法完成任务。 福地樱痴却没有这么简单的给他这个机会,哪怕‘狼毒’将幻术的作用集中于福地樱痴一个人,使得所造就的幻象理应极具欺骗性而难以被看破,福地樱痴却完全凭着从无数次战斗中磨练出的直觉,精准的判断出三人所在的位置,挥刀将他们几乎同时得攻击到。 神刀·雨御前本身能够跨过一定的空间距离的能力,在异能力镜狮子的作用下被加强到堪称可怕的地步,随着福地樱痴挥刀的动作,刀刃从四面八方不断的出现又消失,编织出密不透风,让‘桔梗’三人既没法突破了继续前进,也没法退回去另寻道路的囚笼。 皆川澄水理智的判断出,要不是福地樱痴显然打着将三人活捉的主意,或许他们还不能与他打得这样有来有往,而怕是一照面就要减员了。 但即便如此,战斗经验丰富,却被世界观不同削弱了能力,也并不如土生土长的异能者那样,开发出现有能力花式用法的真六吊花想突破福地樱痴这一重防线也几乎是不现实的。 而另一边‘铃兰’与‘雏菊’也支撑的艰难,突围的三人已被猎犬队长拦下的消息大概已经传开,于是异能特务科就安然的将人员都调集到这边,把两人团团包围了起来,仿佛双方的所属阵营反转了过来似得,表现出十足十的恶人模样。 费奥多尔·D没有给出任何建议,而仍继续冷静的播报着各方支援还有多久抵达基地,其中预估最快赶到的异能者再过十分钟就能赶到,余下的也最多不超过半小时路程。 听到这样的消息,‘狼毒’硬拼着挨了神刀·雨御前五刀,也强行冲到了福地樱痴身边,以皆川澄水从某些世界学来的,虽世界规则各有不同也能稍加改动后化用的方式运转死气之炎,将自己引爆开来。 刹那间,岚属性的死气之炎铺天盖地的充斥了这一处狭小的空间,攻击与杀意全方位的袭来,‘狼毒’也适时的以幻术塑造出皆川澄水所见识过最能给人以冲击感,再如何意志坚定的人第一次看到都难免思维一片空白的旧神图景,到底将福地樱痴的感知扰乱了一瞬。 ‘桔梗’也仿佛不要命了似得,除将死气之炎覆盖在身体表面外再不做任何防护,也不闪避的直接冲向下一道墙壁,临到要接触时才强行在手上聚起高强度的死气之炎,一起撞了上去。 这一重墙壁之后,是面积相当大,又堆放了大量仪器的一处房间,隔着几十米的距离可以看到透明格子里即使没法自主行动,也被严密束缚着的比水流,和同样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加了不知多少拘束用具的‘Ghost’。 在这短短几十米内,充斥着异能特务科所拥有的各种异能武器,其中既有能震碎人五脏六腑的能量波,也有扫到一点就能将异能者灼伤的光束等,唯有两位囚徒所处的位置是安全的,那透明格子想必也是某种保护措施。 ‘桔梗’不过扫了一眼,确认了比水流确实在此,福地樱痴就已经大致摆脱了看到低还原度旧神的精神影响,在‘狼毒’因为塑造出旧神图景而精神崩溃,被皆川澄水第一时间切断了精神联系,抛弃了这个马甲,于是完全没有人可以阻拦他的情况下挥刀向‘桔梗’的四肢砍去。 然而出乎福地樱痴的预料,已是一身狼狈,在留下两位同伴断后,又确切的折了两位同伴的‘桔梗’对此不闪不避,甚至奇异的露出仿佛心愿达成的表情来。 下一刻,福地樱痴没来由的感觉到异能力遭到了削弱,本该砍到‘桔梗’的神刀·雨御前也出现在了距离‘桔梗’还有一米的位置。 放眼看去,房屋内一切能够用肉眼观测到的异能光束、光波等都偏离了原本的轨迹,如飞鸟投林一般,转而投往了房屋正中以‘Ghost’为风眼形成的无形风暴之中,而一直任凭异能特务科摆弄,仿佛无知无觉的玩偶的‘Ghost’也睁开了眼。 因为考虑到‘Ghost’能够吸取近身的异能力,纯粹物理的束缚手段又实在难以令异能特务科放心,他们先用可以隔绝异能力的材料包裹住他,再使用了针对异能者的重重束缚的。 但眼下,一切吸收、削减、隔绝异能力作用的手段都显然没能起到作用,‘Ghost’肆无忌惮地吸收着周围的异能力,连异能者身上的都不放过。 ‘桔梗’的异能力火焰几近熄灭,福地樱痴也感到‘镜狮子’几乎无法使用,但他本人经历过身体改造,即便没有异能力也战力不俗,这样的意外事件对他影响不大。 这时尖锐刺耳的警报声忽然响起,连在比水流周身的仪器疯狂的闪着红灯,并向外发送着紧急事项的通知。福地樱痴立刻越过失效了的防御措施冲过去,就看到绿色的闪电于比水流身边若隐若现,而他本人的瞳孔隐隐放大,身体也不自觉的抽搐起来。 章节目录 第57章 起死回生 正如即使在真六吊花的事情上对外求助, 异能特务科可以让出利益的地方,也仅限于此前得出的部分研究成果,与真六吊花个别成员的所有权, 对比水流这一重要资产的具体情况, 如他缺失了心脏, 必须靠着异能力来维持生命这点,异能特务科是谁都没有告诉的。 而他们专门改进了的, 既能够防止使用者逃脱, 又能减缓异能力流失的束缚衣, 也既挡住了比水流心口处,即使隔着衣物也可以被观察力敏锐的人察觉到的异常状态,也使得比水流持续性使用着异能力而环绕着的点点绿光不显眼起来。 因着此处的异能特务科职员都因为开了全方位的防护措施,没有合适的地方可待,并且留下来也是多余而撤走了, 相邻几条走廊的人也要么被‘桔梗’三人打倒,要么为了搬运伤员或是单纯被调去围堵‘铃兰’、‘雏菊’而离开,‘Ghost’吸收异能力的行为,也是从他自身为中心扩散开来, 且随距离减弱随时间增强的。 于是基地里知道比水流需要全天候运转异能力保命的人,都没能及时收到消息, 而身在现场的福地樱痴却完全不知道这点。 因此在发现了‘Ghost’摆脱不开身边的拘束, 即使逐渐扩大了范围地吸收异能力,也没法造成什么破坏, 顶多降低了他的战斗力后, 福地樱痴才会依旧将注意力放在‘桔梗’身上, 而没有第一时间去阻止‘Ghost’, 让他不要继续使用能力, 或者干脆的下手杀掉他。 当事人倒是第一时间察觉了此事,但用来安置比水流与‘Ghost’的透明格子做的太好,既阻断了内外的空气交流以免有人下毒,也使得比水流求救的话语无法传出,他又从脖子以下都裹在束缚衣里,只能小幅度的动动头示意,福地樱痴没能注意到也全在情理之中。 等到监控比水流生命体征的仪器开始发出警报声,已是‘Ghost’异能力的强度随着吸收了房间内大量异能武器的能源,得到了几倍的增幅后突破了比水流与外界之间隔绝的几层措施,将比水流的异能力吸收到了无法继续替代心脏来维持生命的程度。 福地樱痴到底是战斗人员,而不是科研人员,更不是医护人员,他就算靠着实战得来的经验,猜出比水流大概率是心脏出了问题,也没法立刻想出行之有效的方法来救助他。 而既关押着比水流,也起着某种意义上的保护作用得到各项措施,也让此时用不了异能力的福地樱痴,只能试图靠神刀·雨御前本身的锋锐和训练出的身体素质来打开透明格子,以救助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人死掉的比水流。 见此,生命随着死气之炎被吸走而流逝,渐渐没有力气站立的‘桔梗’脸上挂起奇异,又仿佛狂热的表情,“没用的,白兰大人的能力是无解的。” 由于基地内有着大量属于异能特务科的异能者,还有着大量异能武器的存在,‘Ghost’吸收异能的范围如滚雪球般飞快的扩大。 本就战斗到几乎油尽灯枯,只是因为异能特务科想抓活的,没有下重手而坚持至今的‘铃兰’与‘雏菊’在仅存的一点死气之炎被吸收后,一声不吭的断了气,把围攻的异能者们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谁没收住手或是不小心下手重了。 收到了警报后赶去基地核心区域,并粗略了解到事情经过的众人则一度以为‘Ghost’隐藏着的真实能力是无差别即死,而抱着或许要为此付出生命的觉悟前来。 当他们从收集到的即时消息里得知,除两名来自其他世界的异能者确认死亡,基地里的无论异能者还是普通人都并未受到损伤,只是异能者都不知为何没法再使用异能力,又在核心区域看到了还好端端的在用佩刀砸透明墙壁的福地樱痴,就顿时明白这猜想不对。 但当务之急,却还是要救治异能力流失速度相对其他人慢了一些,却还是肉眼可见的在步入死亡的比水流。 因为从检查发现比水流没有心脏后就考虑过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以及相应的若干套补救措施,异能特务科从多个研究方向下手,专门开发过可以替代心脏功用的仪器,并且做出的成品仪器都一直跟随着比水流被送到各处基地。 此时他们就将这些仪器都带了来,却没想到‘Ghost’那根本阻止不了,还不断扩大化影响的吸收异能力的能力在他们还没给仪器开机时,就将作为能源的异能结晶体等吸收一空。 于是异能特务科众人明明带了医学专家过来,手边也有着一堆高端技术制造的仪器,却什么办法都没有,只能看着比水流躺在那里脸色发紫,逐渐连抽搐都变得微弱起来。 最后还是有人及时从仓库里翻出了由电力驱动,因效果不佳而做出原型机就被搁置的半成品,为比水流稍微续了几分钟命,却仍无法阻止他走向死亡的进程。 ‘桔梗’奄奄一息的倒在旁边,几乎被忙碌的众人无视,即使有心要保住他的命,留作实验对象的研究人员也一窝蜂的围在了比水流身边,只有福地樱痴还放了点精力过来,以免‘桔梗’暴起伤人,尤其是要小心他伤害到没有反抗能力的比水流。 但‘桔梗’似是平静的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呼吸逐渐微弱,却还是执着的凝视着被监测到的异能力指数逼近超越者等级,却又仍一动不动的待在隔间里,让旁边的异能特务科人员们心惊胆战,却又碍于比水流命垂一线的状态没法离开的‘Ghost’。 等到比水流的异能力光辉彻底熄灭,露出胸口空荡荡的洞来,‘Ghost’周身萦绕的异能力波动已强到令人心悸,异能特务科一众人盛怒之下腾出了手准备料理他,却见到小隔间里凭空出现了一个给人以仿佛多看一眼就会死的威胁感的黑斑。 黑斑在几秒时间内飞速扩大,如同黑洞吞噬星体一样的,将满身强者气息的‘Ghost’及他身边的一切东西吸进去后瞬间消失,只在地面留下一个光洁的半球形坑。 这样仿佛逃走了的行径让异能特务科既惊又怒,又发现‘桔梗’也悄然咽了气,到头来忙碌了几年才等到的六位异世界来人五死一逃——‘狼毒’在他们赶来时就已经被吸成了干,还搭上了异能特务科本来控制住了的比水流,断绝了他们稳定增加异能者数量的渠道。 这时仿佛绝地逢生般的,此前被借去东京帮忙抓强盗团伙的异能者赶到,以异能力抄近路直接从真六吊花打出的通路抵达核心区域,被她以公主抱姿势一起带过来的,正是武装侦探社的社员与谢野晶子。 这位异能力特殊且珍贵,而在异能特务科内部颇有知名度的异能者甚至没等平稳落地,就直接从带她过来的异能者怀里跳下来,冲过去对比水流使用起异能力请君勿死。 环绕在两人周围的异能力光带令在场众人重又生起希望,除助阵的福地樱痴以外,在场这些异能特务科的人既然有资格参与与比水流相关的事,也自然对与谢野晶子这位作为不死军团计划核心的‘死亡天使’并不陌生,深知她能够以异能力治愈濒死的人。 既然与谢野晶子的异能力起了效果,那就说明比水流还有救! 一群人紧张而充满期待的看着比水流的脸色逐渐好转,胸膛重又起伏起来,身上也重新隐隐的出现绿色的异能力光辉,但在异能特务科试图救治他时袒露出来的心口却仍是空空如也,并没有如他们所以为的那样,会被异能力请君勿死催生出新的心脏。 与谢野晶子的表情也并不轻松,她能感觉到自己仿佛在与比水流的异能力或者某些另外的存在拉锯似得,异能力持续性的消耗,救治比水流的进展也远比平时使用异能力的效果慢。 好在在她脱力以前,比水流总算恢复了足够的程度,异能力重新自发的运作起来,替代了心脏应该履行的各类生理机能,只是人还依旧昏迷不醒。 这样仿佛一切恢复原样的结果,倒也是异能特务科能够接受的。 只是当他们舒缓了情绪,开始接收处理那些相对比水流的事重要程度略低的事务时,铺天盖地的消息从全国各地传来。 “有部分人员突然失去了异能力!” 经调查,这一突发情况发生在比水流心脏彻底停跳的瞬间,且当事人全部是由比水流出手,从普通人转化而来的异能者。 无论身在何地,当初得到了何种异能力,又是否正在使用异能力,他们都在同一时刻失去了异能力,好在因为转化来的异能者实力微弱,都没有被安排到太重要的岗位,又或者所在的重要岗位根本用不到他们的异能力,这样的意外情况倒是没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 但当统计发现这样的情况并非个例,这些异能者们又并没有能力恢复的征兆,甚至在各项检查中表现的都完全是普通人的样子,事情的性质就顿时严重了起来。 另一个更糟糕的消息也紧随其后传来。 “■■■■号实验体好像无法给人赋予异能力了!” 章节目录 第61章 后日谈肆 结果到了异世界, 探索队的成员们就发现各自对异能力的运用不灵便了许多,不光有些如将身体完全变形为其他物种的能力使用受限,只能进行局部的变形, 其他人也无论是何种异能力,所发挥出的威力也都差不多至少减了一半。 而直面的这场显然是一边倒的战场交锋,和对上后感知到的,“死茎队”那些怪物不凡的战斗力,也直观明了的向他们展示出了属于这个世界的獠牙。 抱着自求自保, 不求杀敌或击退敌人的目的,异能者们虽然只出动了部分,却也不愧于他们在文野世界属于中高层战斗力的身份, 与“死茎队”打得有来有回。 作为文野世界的特色之一, 几乎每个异能者的能力效果都不同这点, 让他们的打法显得特别灵活多变,又有些能力,是家教世界尚未能通过开发死气之炎,或是制造相关器具来实现的,于是稍微一搭配就能打出家教世界本土人士想不到的结果。 这样的打了约一刻钟, 在爱丽丝·赫本已经恼羞成怒,频频鞭策着“死茎队”, 喝令它们变着方式的攻击文野世界的探索队的过程中,众异能者也逐渐摸透了与死气之炎,或者准确说是云属性死气之炎对战的正确套路, 而越打越是轻松。 如果不是他们人生地不熟, 又实在没有带研究人员或任何仪器过来, 或许应该努力一把, 在离开时将“死茎队”活捉几个带走研究, 来更透彻的了解此世界能力者的特质。 但是很可惜,战斗力强又擅长科学研究的异能者不是没有,却个个都是所属组织机构要捧在手里,生怕磕着碰着的珍贵资产,从最初就没被列入过派遣人选的考虑名单,连只是显露出相关天赋苗头的都在后续过程中筛了下去。 于是探索队的这一大群异能者于战斗方面在行,却个顶个的是学术研究上的小白,所知晓最高技术含量的,还是他们被耳提面命的反复教导了多次,才每个人都能够完成的传送门组装与启动,且还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程度。 又过了五分钟后,等最后一位名单之上的异能者也毫无征兆的从半空中落了下来,并在其他人帮助下缓过了因传送而头晕目眩的阶段,众异能者就在领头人忽然发出的一串奇异的唿哨声之后,整齐的发出了一波强力的攻击,然后毫无征兆的朝着东南方整齐的逃跑了。 此一边,是队伍中的感知类异能者探测到的防守最薄弱的位置。 会存在这样的疏漏之处,也是因为密鲁菲奥雷家族派来的人本就没有那么多,又大多往其他方向去追杀逃窜的敌对家族残党,异能者们又来的毫无征兆,并不在他们原本的攻击计划内,且已经有爱丽丝·赫本和她的“死茎队”赶来处理这批不速之客的原因。 以由多人合力制造出的高速气流为助力,一群人跑的果断而飞快,使得战斗力主要在“死茎队”上,一时也没从这群人会如此不在意颜面中反应过来的爱丽丝·赫本错失了追击的机会。 于是她一边尽力的追在后面,也一边呼叫了负责封锁战场的密鲁菲奥雷成员们,要求他们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拦下这些白兰大人的敌人。 没错,在密鲁菲奥雷家族以统一世界为目标的情况下,但凡没有归顺于他们的,就一律是敌人,区别只在于要早一点消灭,还是晚一点消灭罢了,而文野世界探索队的异能者们会跟她打起来,而不是亮明附属身份,就直接被爱丽丝·赫本归入了这一类之中。 不过到底是有心算无心,异能者们也着重练习过战略性转移的相关技巧,密鲁菲奥雷调兵遣将的派人追了一路,也被他们不过半小时就彻底甩掉。 而这半小时所看到的沿途景象却实在令他们触目惊心。 如果说传送门出口所开在的位置会是那般遍地都是断壁残垣,仿佛被重火力来回犁乐了七八遍的样子,还可以拿那里是交战地点来作为解释,异能者们快速赶路而掠过的这段距离,也总不该全是那般的样子,既不存在哪怕一栋完整的建筑物,也没有看到任何平民在活动。 而等他们寻了一片少有人迹的野地驻扎,又派出专门负责情报的异能者外出探查这个世界的情况后,所反馈回来的结果越发不乐观起来。 在方圆数百公里的范围内,人类文明的产物都基本被摧毁殆尽,成为蛇鼠爬虫新的巢穴,不知被何种力量撕毁扭曲的坦克、飞机等的残骸这里散落一片,那里出现一堆。 活动于其间的,唯有穿着黑色或白色样式一致制服,手持各式武器的士兵们。 “这就是我们选做了入侵目标的世界吗?”有异能者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显然这个世界哪怕正处于战乱中,也是有着压倒性实力优势的一方在碾碎一切挡在前进方向上的人或事物,而哪怕光凭着管中窥豹察觉到的对方的实力,也是他们完全没可能正面对抗,甚至连浑水摸鱼的捞一笔好处然后传送回去都不一定做得到的。 若不是他们基本能够确定此前对战过的女性,以及在她的喝令下行动的怪物们所用的能力,与异能特务科提供的资料中‘桔梗’所用的能力一模一样,强度也大致仿佛,异能者们简直要以为是不熟练的传送技术将他们送错了目的地。 如此来看,异能特务科猜测过,并且在联合研究时不得不交代出来的,异世界能够将火焰类的战斗型异能力普及开来的情况确有其事,并且他们还开发出了不少相应的武器。 这都着实令受限于麾下异能力者数量、能力高低,而无法尽情大展作为的各组织势力的异能力者们颇为心动,只是相比能够从异世界得到怎样的收益,众人现在更需要担忧的,反倒是该如何避免传送门被异世界的人得到,而给自己的世界带来毁灭性的冲击。 想彻底的解决掉这个隐患,最简单的办法当然是直接毁掉传送门。 只是探索队的异能者们固然都有牺牲自己的决心,要毁掉传送门,也完全可以只留下一个人,在其他人回归后将传送门毁去,但他们无一不被寄予了厚望,在出发前得到了上级再三的叮嘱,要求他们尽可能的从异世界带些稀缺的资源、技术,甚至是异能者回去。 各方为此次穿越行动所付出的巨大代价,也容不得他们无功而返。 于是抱着侥幸的心理,异能者们也开始模仿‘真六吊花’使用过的套路,由数位异能者相互配合,做出与幻术效果仿佛,甚至维持时间还更为长久一些的伪像,来掩盖众人的行踪。 他们首先从城市的废墟找起,并没探测到任何有异能波动的物品,又逐渐更冒险的,往一些看起来像是废弃了的基地之类的地方探寻,都一无所获。 那些有价值的东西,都要么被所有者在离开时一并带走,要么毁在密鲁菲奥雷家族的攻击之下了,异能者们最后还是在路过一处河流的下游时,才顺着仪器的指引,从一位刚死去不久的人手上找到了枚看起来造型有些奇异的戒指。 有擅长记忆的异能者回忆着此前见过的本土能力者的做法,让队伍中一位能够外放异能力的异能者将这枚戒指戴在手上,设法用异能力去触发,倒是确实产生出了黄色的火焰,能够治愈队伍里受伤的异能者,或让他们感到身体技能被加强。 只是不知是能力体系不兼容,还是单纯的使用方法不对,使用指环的异能者所感知到的异能力消耗速度,是他平日里使用异能的数倍,因此很快就筋疲力尽的将指环让给了其他人。 有保留的让十数个异能者实验使用过后,他们便发现这一异能道具实在用处不大,转化效率低下不说,还十分的挑剔使用者,或许是唯有异世界的火焰能力者们才能使用自如的。 但有收获总好过没收获,异能者们便也先妥帖的收起来,并期待能够寻找到更多异世界开发出来的异能道具,带回去至少能开拓研究者们的思路。 只不过相比‘真六吊花’当初以有心算无心,且皆川澄水既有剧情的了解作为基本盘,又有费奥多尔·D这位人形自走式外挂作为协助,还只单挑了异能特务科这在一地算得上实力不错,而放到全世界不太够看的官方组织。 异能者们却是在一厢情愿的觉得自己藏的很好,认为只要他们不像‘真六吊花’那样主动冒头,就肯定不会被找到,可以游刃有余的避开异世界那些惹不起的势力与能力者们,收集到足够拿回去交差的异世界物品材料,或许还能找出异世界是如何大量开发出火焰能力者的。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密鲁菲奥雷家族此时已经接管了全球百分之七十的领土,其势力远非仍是各自为战的文野各方所能想比的,而密鲁菲奥雷家族对所过之处,要么臣服,要么杀戮殆尽的作风,也使得爱丽丝·赫本在异能者们逃脱后,就立刻将记录下的人像传发了出去。 要不是异能者们为求谨慎行事,始终在一起行动,并由几组异能者轮流,二十四小时的掩饰着他们的身形和异能力波动,他们或许早被密鲁菲奥雷家族的人发现,拿去邀功领赏了。 章节目录 第62章 后日谈伍 就算如此的苟了半个多月, 异能者们到底还是被发现了行踪。 追着数位家族被灭的漏网之鱼而来的白魔咒成员,因追捕目标中有雾属性的幻术师, 而用着由斯帕纳等技术人员新开发出的仪器搜寻这几人的行踪时,意外发现不远处的相当一片林地反馈回来的信号不对。 他们便在攻击时装作失手了的,将几发死气之炎打到了那边,却看到死气之炎在临近接触到树木前突然消失,显然是进了什么结界一类的存在,或是被幻术笼罩下的人接了下去。 这几位白魔咒成员也装作没注意到,一边不明显的放水地继续追杀着已是强弩之末的数人,一边隐晦的借着汇报追捕进展的机会, 将这个消息汇报了上去。 异能者中倒是有人觉得不对劲, 在挡下了斜斜飞过来的几道异能力火焰,并设法消弭了所产生的声音后就想劝其他人一起离开此处。 只是他们的人数不少,行动起来很难完全用幻术隐藏, 白魔咒那些人也距离近到很方便观察到这边的动静, 如果被白魔咒诸人发现某个地方有景物奇怪的浮在半空, 又或者是地上的石块一会出现一会消失的, 或许反倒会暴露异能者们的所在。 于是两种相反的意见各有支持者,也都说的很有道理, 大家又从属于不同的组织势力, 不存在严格的上下级关系, 哪怕是被指定为领头人的异能者,也无法强行要求其他人配合,一时间离开这里的路走不通, 也就变相等同于选择了原地等待。 这么一会, 也足够人手充足, 并且正好有大队人马在几公里外歇脚的密鲁菲奥雷家族调集人手过来了。 数以百计的白魔咒成员悄无声息的出现, 从四面八方将异能者们所在的那一块林地包围了起来,并上来就是以最强攻击手段试图一击必杀。 如此的攻击于异能者们算不得什么,只是一经扰动,由多人共同支撑的幻象却是维持不下去了,于是众异能者也就直接暴露在了密鲁菲奥雷家族的视线中,并被飞快的匹配到是之前与“死茎队”打的不相上下,没折损一个人就逃之夭夭了的未知能力者们。 因此在场的白魔咒领头人一判断出他们留不下这伙敌人,就直接向上级报告了这一情况,消息经了几人之手,迅速传达到桔梗手中,并由他下达了命令,要求分散到各地指挥战斗的真六吊花中,离当事地点最近的铃兰去消灭这群敌人。 铃兰本来在指挥着部下们拿惶惶然奔走逃命的一群人当猴子般戏耍,以观看他们为了活命做出的种种丑态,如不惜亲手送血亲、夫妻、至交之人去死,来博取自己多一分活命的可能,却被桔梗这突然的命令打断了兴致,游戏也没法继续玩下去了。 于是她挥挥手,让跟随的数名A级士兵下场,将已逃得筋疲力尽的最后不到十人快速斩杀,然后直奔目的地而去,而待铃兰赶到,异能者们还在与单兵实力一般,但训练有素且装备技术含量很不错,配合着行动战斗力翻了几番的白魔咒打着拉锯战。 “铃兰大人!” “是铃兰大人来了!” 部分白魔咒成员立刻退后一段距离,让铃兰直接落在了离众异能者不过几十米的位置。 她挑剔的看了看这群看起来国籍各异,年龄上至六十岁,下到二十岁,服饰也不统一,显得格外东拼西凑的杂牌军,挥挥手,投去了堪比一整支队伍输出的死气之炎。 异能者们也很眼熟这位异能特务科始终不知道姓名,于是以登记在危险异能者档案中的编号称呼的年轻能力者。 且不说在各国围绕‘真六吊花’,展开了大量的研究课题,在培训探索队成员的时候,相关战斗录像也被拿出来反复研习,并以他们为假想敌,集思广益的制定了若干的战斗方案。 于是异能者们都深知这位异世界能力者的攻击力相对较弱,只是所用火焰附带的能够使受攻击者行动迟缓的作用比较麻烦。 只是,在文野世界最多从配合了询问的比水流,和确实是凭空出现的‘真六吊花’的存在了解到异世界这个概念,而并不知道还存在从同一起源衍生出来,但在发展过程中有所不同的平行世界的情况下,异能者们看到铃兰疑似死而复生,心中是极其疑惑的。 不过疑惑归疑惑,他们还是立刻迎上了铃兰洒下的雨属性火炎。 而一接触到,他们就吃惊的发现这蓝色火炎的威力至少比预期的高出两倍。 不过探索队中也不乏聪明人,他们迅速从自己等人来到异世界后异能力效果打折的情况,想到‘真六吊花’应当也是因为到了异世界无法使出全力,才只表现出那样的战斗力,导致他们从上到下全都误判了异世界的整体实力。 这样来看,将学者专家判断的异世界能力者实力全部乘以两至三倍,再考虑上武器装备的加成,才应该更接近于这个世界的真实水平。 在异能者们边与铃兰交手,边用暗语手势沟通过后,有可以将人收入羊皮卷轴的异能者突然出手,把探索队成员除最有战斗力的十几位和自己以外全数收起,然后延续了他们来到异世界以来的一贯作风,也就是发现讨不到好处立刻果断的跑路。 这也多亏了因为异世界之行风险太大,被派出来的异能者中并没有什么少年成名,年轻气盛的天之骄子,而多半较为务实,哪怕年龄刚二十出头,也在底层摸爬滚打过七八年,都明白相比死撑着在同伴面前保住面子,还是保命更加重要,才能跑的如此默契。 而即便异能力被家教世界削弱,探索队成员们也都战斗经验娴熟,根据对此地人员能力只分为六种颜色不同的火焰的观察,推测出他们的能力种类较为单一,而将战术制定的侧重点更多的放在异能力的花式搭配组合上。 只是铃兰虽然没料到会有这样出其不意的展开,但她作为真六吊花之一,随同白兰征伐过各大家族不说,也没少领到剿灭敌对势力的任务,十分懂得该如何避免让手下出现漏网之鱼,因此反应极快的修罗开匣,化作活动于天空的人鱼,展开了更加凶猛的攻击。 这一从未见过的攻击模式,和铃兰神奇的用异能道具变身的做法,使异能者们哪怕精简了人数,也没能如预想般逃离。 或许丢下那位空间类异能力,可以收起别人却不能收起自己的异能者,其余人奋力一搏,也怎么都能逃掉几个,但传送门的零部件和众多战斗力稍弱,但异能力不可或缺的异能者都在羊皮卷轴里,失去这些只逃出去几个人,又能在这样硝烟四起的世界活多久? 这也是这只人员混杂的队伍能维持至今的最重要原因之一。 不过虽然没能逃掉,保护一位没什么战斗力的同伴,也比保护一群没法单独接下铃兰攻击的同伴要容易得多,这些异能者在战斗中也就更加地放开手脚,在已经习惯于被削弱了一大截的异能力,并且了解过异世界用火焰战斗的常见方式的如今,与铃兰打得有来有回。 这使得过去的经历再如何坎坷,但跟随了白兰以来一直顺风顺水,不但做上了密鲁菲奥雷家族的雨之守护者,在追随白兰征服世界时也没有遇到过什么实际挫折的铃兰很是生气。 她甩甩尾巴认真起来,正准备能杀掉几个算几个,就收到了来自白兰的即时通讯:“铃兰酱~~~我对你那边的那群人很感兴趣,请务必把他们一个不漏的带回来。” 于是铃兰立即转换了攻击方式,将侧重点从造成更大的杀伤力,改为限制众异能者的行动,异能者们虽然对此有所察觉,也一时找不出破局的方法,使局面一时间陷入了僵持状态。 其他四位真六吊花得知此事,身在一块大陆,能赶过去的立刻往铃兰那边赶去,离的太远的也指挥起在那附近的附属家族等去助一臂之力。, 而在密鲁菲奥雷家族的基地里,白兰漫不经心的捻着粒某知名食品工厂生产出来,专供他一个人食用的新口味棉花糖,另一只手轻轻点着情报部门在他的要求下飞速整理出来的,有关众位异能者出现在密鲁菲奥雷家族视野中以来的种种调查结果。 根据他们的调查,这群人全都查无此人,仿佛从出生起始终生活在与外界隔绝的环境中一样,还个个都不借助任何道具,就使用出了各种有异于死气之炎的特殊能力。 于是情报部门给出的合理猜测,是这群人来自某个被打败家族的秘密实验基地。 因着这一类实验是被明令禁止的,为了获得力量而顶风作案的家族,必然会在封锁消息上下相当大的功夫,能做出把人囚禁一辈子的事也不足为奇,并且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这群人的能力各不相同,甚至称得上花样百出。 “征服世界这种事情很无趣,彭格列家族什么的也打败的没有任何悬念。” 白兰吞下棉花糖,又拂过身侧墙壁上贴了一层又一层的打上了确认死亡的印章,也都曾是世界上鼎鼎有名的强者们的资料。 “现在,总算出现了件能让人提起兴趣的事情,就让我来看看你们到底是何方神圣吧~~~” 章节目录 第63章 后日谈陆 白兰毕竟见多识广, 因为可以窥知到平行世界,而实现了集无数平行世界的知识、情报等于一身的逆天成就,还在此时已然达成了毁掉数亿个平行世界的成就。 他通过大量的实践发现, 平行世界间往往只是走向不同, 而有着同样的起源。 例如世界A从未存在过彭格列家族, 却依然存在着Giotto与他的后代子孙,而世界C的某项突破性的药物研究, 其实在世界B也有立项, 只是因为采购的仪器质量不好,样本被细菌污染,而导致了研究失败,于是有人因此在世界C活了下来,其同位体却在世界B死去。 如若这一群人确实是某个家族暗中实验的产物,白兰理应能够在其他世界找到些端倪, 至少要能找出他们的血脉亲人, 又或者相关研究的基础理论等。 但是没有,没有, 还是没有, 无论是从已覆灭的世界得来的信息之中, 还是去那些尚未被他统治的世界寻找, 白兰都没有找到与这些人有关的半点线索。 那么事实也就显而易见,这一群毫无征兆得突然出现, 既查不到过往经历, 能力也和死气之炎大相迥异的人, 很可能根本不是本世界, 而是从另外并非平行世界的世界而来的人。 既然世界上都能出现白兰自己这样窥知平行世界的能力, 也有着波维诺家族的十年火箭炮那样可以与十年后的自己交换的道具, 那么存在与他们的世界迥异,无论能力体系还是势力组织都完全不同,生活着许多不存在于这边的人的世界也是合理的。 这对已经对重复了无数次的征服世界游戏感到乏味,甚至开始故意给敌人留点破绽来增添新鲜感的白兰来说,无异于有人在自己犯瞌睡时送枕头。 白兰宁可放弃他在所有平行世界建立起的基业,来谋求通往这些人所来自世界的方法。 不过他对自己收拢来的部下们,尤其是在无数个世界都忠心耿耿的真六吊花的能力足够放心,明白只要自己表露出了想要这群人的想法,桔梗他们就一定会把人完完整整的带回来。 而若是真六吊花都拿这群外来者没办法,那事情…… “可就更有意思了~~~” 异能者们被家教世界削弱过实力,又到底对修罗开匣等较为依仗外物,因而皆川澄水没法在开马甲时用出的能力毫无了解,光是铃兰这一位真六吊花认真起来就将他们打得够呛。 等到密鲁菲奥雷家族所属的幻术师们赶了过来,施展出足以以假乱真的幻术,将这一处战场覆盖起来,正忙于对战铃兰的异能者们也一无所觉的在专心试图突围。 毕竟他们从文野世界携带过来,用于检测周围是否有幻术的仪器都被收了起来,有探测类异能力的探索队成员也因为战斗力不太行,一并去了羊皮卷轴里待着,留在外面的这些异能者战斗力强归强,弱点却也足够的明显而容易下手。 于是还没等雏菊和狼毒赶到,这一群异能者就被密鲁菲奥雷家族的幻术师们用幻术攻击放倒,由专业的人员搜走了身上的一切物品,衣物也全部更换掉后,以可以阻断死气之炎运行的镣铐等严加约束,并用超高强度材料制作的囚笼运走。 又因着铃兰看到了那位空间类异能者将同伴收起的经过,密鲁菲奥雷家族众人对待从他身上搜出的一应物品都分外的慎重,每一样都里三层外三层的锁住,既防备着有外力破坏了羊皮卷轴,也防备着被收进卷轴里的异能者们突然跑了出来。 如此的处置妥帖之后,因着是白兰大人亲口要的人,铃兰、雏菊、狼毒三人都将手上的任务抛给了其他人,一齐亲自押送俘虏及他们的随身物品回基地。 赶路过程中异能者们要么在卷轴里浑浑噩噩,要么被不时的补一道幻术。 等到异能者们终于可以清醒过来,就发现自己完完全全的动弹不得,而白兰·杰索正将脸凑了过来,十分兴致盎然的打量着他们。 即便此人脸上的倒皇冠形印记不在右眼下方,而是在左眼下方,周身也没有隐隐萦绕着不散的异能力波动,但这十几位异能者还是很快认出来,他就是曾经被异能特务科抓到过,后来又被同伴们舍命救出了的那个人。 由于他们已经见过了疑似死而复生的铃兰,也在出发前听过许多专家学者对‘真六吊花’身份、关系等的分析,而知道‘Ghost’应该是五位‘真六吊花’的首领一类的存在,因此倒都并不很感到惊讶。 > “让我猜猜,是从买来的情报里看到的,还有知道我的人说的?” 白兰随意的猜了两句,并没有好运到正好命中了实际情况,不过他也并不在意这个,他挥挥手,就有擅长心灵操纵的幻术师走进来,控制着那位空间类异能者,从卷轴里放了一群被关的太久,有点昏头昏脑的异能者出来。 他们差不多刚一现身,就被从墙壁中伸出的无数机械手分别抓住,吊在了半空,异能力的运转也变得极其晦涩,仿佛即将凝固了的胶水一般,根本没有半天脱身的可能。 这其中由异能特务科派出的少许人,在看到下方饶有兴致观察的白兰时反应格外的激烈,令白兰直接指挥着机械手,将他们几个单独归为了一堆。 随即由技术人员紧急赶工制成的记忆读取仪被送来,白兰直接指挥他们从异能特务科那几人试用起来,在一阵伴随着惨叫声的调试过后,屏幕上播放出了断断续续的,有着桔梗几位真六吊花的画面。 记忆主人的视角时而身在现场,时而仅仅是看的监控录像,而观看录像的过程中,还似乎有许多人一起,边看边讨论着什么,只是声音全变成了白噪音,根本听不出在说什么。 这期间出现的仿佛什么基地内部的宽阔空间、穿着研究员样制服走来走去的人群、印着异能特务科与其他闻所未闻的势力抬头的文件等,都无疑证实了白兰的猜想。 显然这群人确实来自于和他们发展完全不同的异世界。 只是不知是被什么能力屏蔽了还是怎样,再怎么调试读取记忆的强度,所能看到的内容也极其有限,还都与真六吊花有关,其中甚至出现了白兰意外从其他世界捡到,列为了密鲁菲奥雷家族雷之守护者的Ghost,让他感兴趣的多吃了半包棉花糖。 白兰对并不连续的记忆碎片中,石榴在战斗中自爆而死,Ghost觉醒不分敌我的将强弩之末的雏菊、铃兰、桔梗吸干,狼毒也不知是被幻术反噬了还是怎么的,陷入了奇怪的状态这些都毫不关心,他只想知道这去了异世界的真六吊花,到底是不是平行世界的。 要是记忆中出现了白兰自己,他还能好判断一些,只有真六吊花那可能性就多了。 如果记忆碎片中的画面,发生于他现在几位真六吊花的未来,根据他们看起来和现在年龄相差无几的状态,白兰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把他们调回来和自己待在一起,再研发些可以使人跟随着其他人一同穿越世界的技术。 而如果发生在其他平行世界的未来,白兰还有的等,并且有比较充足的时间来准备。 被读取了记忆的异能者们个个冷汗淋漓,直到仪器再不能读出半点新的信息才被放下,但还没被轮到的异能者在一旁看着,却只在最初时惊慌了一阵,发现这仪器并不能读取到关键信息如传送门的存在后,就不怎么感到害怕了。 探索队成员们都经受过刑讯方面的训练,并由多位能力珍贵的异能者施用过异能力,以免在异世界被人俘虏而走漏了重要消息,如今看着这以防万一的措施起了效果,在不必担心被读取了重要的记忆而连累了自己出身的世界的情况下,他们并不惧怕可能遭受到的痛苦。 这却是他们高看了文野世界异能者们的能力效果,又低估了白兰集亿万世界之长于一身,所率领的密鲁菲奥雷家族的科技水平可以达到怎样的程度。 要不是不同世界间天然存在信息的壁垒,让白兰只能凭仪器读取到与皆川澄水、比水流这样的变数相关的情报,这些人又基本没有同时做多样事务的习惯,恐怕他们再如何的守口如瓶,密鲁菲奥雷家族也能挖出传送门的事,再顺理成章的去入侵文野世界。 但也好在如此。 如果白兰真的率了大队人马过去,或者哪怕仅仅是他自己带着真六吊花,也足以将因为作为世界起源的作品尚未完结,而仍在演化进程中的文野世界崩坏掉。 文野世界的主线毕竟还是弃文从武,不务正业的文豪们以异能力相互争斗,而不应该是异能力者大战来自异世界的超一流Mafia家族。 如果白兰仅仅是过去体验在异世界生活的气氛,完全隐匿住自己的存在还好,但他绝对不是那种能耐得住性子,不去搞出点什么大事的人,而只要他一搞起事情来…… 整个文野世界就会在剧情奔向无法挽回的奇异走向的瞬间,迎来不可避免的毁灭。 章节目录 第64章 后日谈柒 白兰在试到第五个人, 发现提取到的记忆再没出现新的内容后,就明白这一情况必定不是偶然,不过他还是把被抓的全部异能者如法炮制了一通, 收获了一大堆无声视频。 将这些记忆碎片相比较, 没控制好表情,而被准确挑出的几名异能特务科成员的记忆碎片不同得格外突出——只有他们有着在现场见过‘真六吊花’的记忆, 而其他人全都是从同样的一系列视频中看到的。 显而易见,这几人所属的组织, 正是记忆碎片中与‘真六吊花’对战的一方。 于是白兰凭着对真六吊花的了解, 直接认定了这个组织大概和‘桔梗’几人去了异世界的原因有关, 而将其他人都交给收揽来的学者们研究, 只亲自上手招待异能特务科的几人,这滋味叫他们苦不堪言,即使惦念着原本的世界还有父母妻儿,也差点全都交代了出去。 这时倒该多谢文野世界各组织机构有备无患的准备, 探索队的异能者一旦有要交代出任何关键信息的想法,就会立刻心痛如绞,完全无法呼吸,直到失去意识昏厥。 白兰换着花样的试了几十次,分别试过让异能者直接说、将答案写在纸上、从若干个答案中选择等方式, 非但没能问出异世界的情报,倒是差点让这些不可再生的珍贵异世界样本折损了数量,于是他也只能遗憾的放弃这样简洁粗暴的做法, 转而去研究如何穿越异世界。 也就是传送门的零件拆散开来毫不显眼,又混在了许多平时拆散着携带, 只在用时才组装起来的装备、武器中间, 且不同世界涉及到能力体系的装备研究大有不同, 连带着全套传送门零件被抓的探索队才没有直接引狼入室。 但哪怕是从零起步,白兰也凭着遇到主世界彭格列十代家族前,都一直无往不利的超强能力与运势,纠集了无数平行世界的研究资源,强行以对异能者们逐一分析,然后和本土人类进行大范围比对的结果,近乎穷举的在一周时间内就做出了类似的穿越世界方案。 随即,密鲁菲奥雷家族从上至下,对全世界的资源进行了疯狂的扫荡,甚至驱使着战败家族的首领、干部去用死气之炎开采某些矿石极其坚硬,于是产量非常感人的材料。 如此严苛的手段,也令密鲁菲奥雷家族迅速聚集起材料,制造出了一个极其庞大的一次性跨世界传送阵,以相互间位置呈等边三角形的玛雷指环、彭格列指环、彩虹之子的奶嘴为能源,而以捆的死死的分毫动弹不得,被沿着传送阵摆了一圈的异能者们为坐标。 在白兰走向传送阵正中前,铃兰还泪眼汪汪的拉着他的手,“白兰你为什么不带着我们一起去异世界,是想去那边再找六个新的守护者吗?” “哎呀,怎么会呢,铃兰酱这么可爱,我又怎么会让别人来做我的雨之守护者。” 白兰十分泰然自若的说着十成十的谎话,“我只是去异世界逛一逛,很快就会回来,所以需要你们留在这边,在这段时间里帮我经营好密鲁菲奥雷家族。” 这样的借口骗得过年纪尚小、成为守护者前也没有多少社会经历的铃兰,却骗不过曾在职场中摸爬滚打过的桔梗。 但桔梗对白兰的忠诚程度,已经到了明知白兰要抛下他们离开,也会遵从于白兰大人不想带上真六吊花或者任何人的意愿,不问不说的默许了这件事情的发生。 在密鲁菲奥雷家族最精锐,也是最忠诚的成员们的注视下,白兰主动使用了窥知平行世界的能力,并于同一时间激活了传送阵。 七的三次方各自投出由七色死气之炎共同组成的炎柱,与白兰那直连天空的死气之炎和于一处,迅速而狂暴的在天空中搅出个硕大的空洞来。 被用来定位文野世界的异能者们,则被传送阵强行抽取着异能力,无不痛苦的浑身抽搐。 在位于天空中的时空门逐渐成型时,忽然有数个小黑点从远方飞来,如飞鸟投林似得冲入了时空门,并使得本该将全部力量集中于一处,安稳的将白兰送到文野世界的传送阵如同电视接触不良似得闪了一闪,然后开始以并非预期设定的方式错误的运转了起来。 只见在几乎没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探索队的异能者们就被接二连三的吸到了半空,而时空门也在将最后一样来源于文野世界的物品吞没后,快速的收拢起来。 白兰则在突变发生后,就迅速启动了匣兵器白龙,乘坐着这龙形态的匣兵器直冲云霄。 他赶到时空门的时间不早不晚,刚好在最后一个异能者即将完全进入时空门,而尚有许多零零碎碎的物品在飞过来的时候,于是白兰也就毫不犹豫的一头扎了进去。 在家教世界这边看来,白兰的穿越自然是成功的,但他所进入的,并不是单纯以七的三次方支撑起来的时空门,而是在此基础上又叠加了由文野世界出产的传送门的作用。 哪怕并未组装起来,但传送门核心的穿越功能,本就只集中其中几个部件,这几个部件在被时空门中蕴含的高强度能量强行启动后,所产生的效果,也就差不多等同于个能够达成穿越效果,但是完全不保证旅途平稳与乘客能够完整到达目的地的传送门。 于是在一重完整的时空门,又叠了一重残缺且原理规则完全不同的传送门的情况下,连着异能者们并白兰在内的乘客,都在两个世界间强行开辟的道路中如同被甩干般疯狂翻滚。 而越是接近文野世界的那一段,异能者们受到的是来自原生世界的吸力,白兰则遭受到因为他过于强大的实力和存在感而格外明显的斥力,使他与异能者们间的距离逐渐拉大起来。 同时来自家教世界无数平行世界的强度越发大起来的吸力,也在极力挽留着白兰这位在剧情中占据着不可或缺地位的重要角色。 如此一个世界推拒,无数个世界挽留的,白兰再如何将携带的匣兵器等都用上,试图跟在异能者们后面冲进文野世界,却反而因此被甩出了通道。 只不过他所发出的死气之炎等非实物的存在,倒是顺畅的同异能者们一起穿了过去。 这使得原本接到消息说探索队回来了,而立刻赶到现场迎接的各方势力代表先是看到一群面孔熟悉,但衣物朴素的仿佛哪里的囚服,应该带着的一应装备如战术腰带也都不见了踪影的异能者从传送门跌了出来,又紧接着挨了仿佛一位超越者含怒一击般的能量爆炸。 整个过程都被从各个角度架设,用来记录这起历史□□件的摄像机拍了下来。 多亏在场的强大异能者不少,众人虽然被弄得灰头土脸,却并没有人因此失了性命,他们首先赶去了完成使命后就自动崩解开来的传送门前,看那一地散落的物品都是些什么。 r /> 于是他们的翻找注定了毫无收获,也就意味着为这项计划投入的大量人力物力,消耗的金钱资源都统统打了水漂。 这样的结果,哪怕有的组织势力家大业大,积蓄深厚,也着实有些经受不起,当即就有数十人昏厥过去或是心脏病发作,被有备无患的守在一旁的医护类异能者拉去抢救。 而让他们如此失望了的探索队成员,则是多亏了部分工作人员的好心,才没有继续带着伤的在冰冷的地面上躺下去。 只是经此一番折腾,这些异能者就算身体能够恢复,受过重挫的心灵也使得他们再难以在实力方面更进一步,甚至还要倒退回去一些,算起来也是一笔不容各方忽视的损失。 这番探索异世界的宏伟计划的彻底失败,注定了会让参与进去的各组织势力为着索要补偿等事情相互撕扯上许久,那些建立在从异世界获得丰厚收获之上的计划全部被束之高阁不说,主持相关事宜的负责人也引咎辞职了许多。 连续加了半个月的班,每天睡眠不到两小时的坂口安吾乘车从武装侦探社旁路过时,看到侦探社的窗户上贴着鲜艳夺目的彩纸,还隐约传出来喧嚣的嬉闹声。 “来,祝贺比水流二十岁生日快乐!” 谷崎直美端上了由部分社员们共同制作的蛋糕,考虑到比水流的身体情况,蛋糕所用的食材全都是与谢野晶子筛选过的,也就并没有店里卖的那么好吃,但没有人会在意这个。 就算法定的成年界限由二十岁降到了十八岁,众人还是更习惯于将到达二十岁作为成年的标志,而选在这个时候为比水流举办成人礼。 福泽谕吉仪式化的走完了必要的流程后,社员们就拿出各自准备的礼物,绕着难得被穿上了不方便打理的正装的比水流嬉笑玩闹起来。 “不过我到底还是为与谢野医生治不了比水流的事感到很可惜,”国木田独步退到旁边,看着其他人在那玩闹,“这简直顽固得像是什么诅咒了。” 而江户川乱步捧着一块蛋糕在那吃得起劲,“或许并不是哦。” ——那是某个未知的世界给它的子民留下的最后的印记。 章节目录 第65章 受命出阵 在自称为‘鬼杀队’, 刀术高强的剑士们开始行走于村落城池间,自愿无偿的为百姓拔除出没于附近的食人妖物的三天后,接受了时之政府的任务, 前来守护历史的刀剑们也来到了战国时代初期这个被探测到出现了异常状况的时间点。 然而他们按照狐之助传来的情报, 四处奔波的寻找了半个月,都没有找到理应出现的历史修正主义者的踪迹,也没发现有什么有据可查的历史事件遭到了改动,在这个时代活跃着,或即将活跃的历史人物们身边也并未出现任何可疑的人物或情况。 于是从化作人形起就需要如同人类一般的进食, 却携带的物资有限, 没法拿小判去换置食物这些必需品,也不可能为此就跑回本丸的刀剑们就不得不开始自谋生计, 去做些消灭山贼, 护送货物之类的任务来糊口, 收入倒也还算是很不错。 在一些没落家族的子弟,以及小家族不能继承家业, 于是外出闯荡的次子三子等会受生活所迫,做出类似选择的情况下, 刀剑们明明有着一手不错的剑术,一举一动中也显露出接受过良好的教育,却去做了这样不入流行当的事并不算多么奇怪。 加州清光等人那看起来显然有别于普通百姓的气质, 和质地在这个时代算得上相当不错, 怎么也得是有一定身份才穿得起的衣物, 也让他们在四处游荡时免去了动不动被人拦下问询的麻烦,并且在打听情报时不那么容易吃闭门羹。 只是花了这么久时间, 却连历史到底有哪里被改动了都没找到, 让这几位所属本丸刚建成不到一年, 连审神者在内,全本丸都在等着完成任务的奖励来吃饭的刀剑感到越发的焦心。 又或许,只有出阵队伍中画风相比其余人华丽太多,是审神者意外锻出来的本丸唯一太刀三日月宗近还能在这种时候保持淡定,哪怕用木头制成的粗陋茶杯品着白水,也自有一番身份气度在,三言两语将村民说得完全愣了神,而稀里糊涂的答应了这群怪人借宿的请求。 在天色尚且明朗的时候,村民继承了家中田地的长子,和做了货郎的次子就都赶回了家,将窗门都紧锁起来,又格外注意的用柜子等压在内侧。 这般看起来十分不符合常理的做法立即引起了刀剑们的注意。 于是大和守安定问起,“你们这么早就回家,是因为农活和买卖的事情都忙完了吗?” “怎么可能哪,播种的时节就要到了,我还没有将田地都翻过一遍呢!” 长子这样回答道。 而次子也说,“我挑着担子去城里卖些时兴的小玩物,是哪怕太阳落下都还能等来客人的。” “那你们为什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呢?” 看着这家人的房屋已许久未修缮,茅草的屋顶都有些腐败,明显没什么钱财的样子,会让耕地的人宁可误了农时,生意人也放着更多的钱不赚而早早回家,还如此严防死守的,就应该是什么比或许会让全家人忍饥挨饿更为严重的事。 村民和他的妻子这时抱了旧被子和茅草出来,来给花了钱借宿的客人们铺床,他们在听了堀川国广的问题后,也加入了对话之中。 “是因为山里有妖怪!”看起来至少有五十岁,实际按这个年代人们的平均寿命来算,应当不超过三十五的妇人快而急促的回答,“只要太阳一落下,或是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妖怪就会出来吃人!” “这些天光我们这个村子,就已经有四个人被妖怪抓走,只留下点血迹或是草鞋在原本做活的地方,他们的家人找了许多天都没找到人,后来才知道是被妖怪吃掉了。” 而她的丈夫将话题接了过去。 “是有好心的商人从这里经过,告诉了我们从南边传来的消息,说是有惧怕阳光的妖怪逃出了阴阳师的封印,为了恢复力量而到处抓人吃,我们村子才知道了这件事。” “从那天以后,不管还有多少事情没做完,村子的人都会赶在阳光微弱起来之前回家,将房门窗户都锁紧,并在天黑后不再出声或生火,以免被妖怪发现,当成食物掳走。我夫妇二人只养大了这两个孩子,也就不得不格外小心一些,让他们更早的回来了。” 刀剑们再具体的问些到底是什么样的妖怪之类的事,村民一家都一概不知,只催着他们快些去睡觉,并且在明早天光大亮前都不要出声,然后一家人也各自回去休息,刀剑们听着他们的呼吸声,都是过了许久才真的睡着,但也果真始终没人说话或是闲聊。 而直到天亮了有一阵,阳光都从门窗的缝隙中透了进来的时候,已醒来许久,但一直在无声走动的村民一家才打开门,祭拜了所供奉着的先祖,祈求他们保佑子孙后代平安喜乐,不要被妖怪抓走,然后张罗起一天的生活来。 刀剑们走出门去,就看到附近的村民家也刚出来不久的样子,在收拾着耕作要带的农具。 因为队伍中算得上经历过这个时代的二位刀剑,药研藤四郎与三日月宗近受限于当初所处的环境,都未曾接触到类似的事情,他们并不能确定这所谓的妖怪是真是假,又是不是那由时之政府探测到,可能会改变历史的原因。 不过在没有找到其他的可怀疑之处,也不管做什么都好过闲着等待的情况下,五位刀剑还是决定了就这一事件探查一番。 他们先是遵循着流传于村民间的经验,只在阳光充足的时候出去,而在天黑或是下雨阴天时都找城池村落寄居,如此的探查着周边区域,发现所谓妖怪抓人的事件,基本只在每个地区发生几起,就会转移到另一处,但却基本围绕着几座较大的城池发生。 根据在从审神者收藏的杂书里学来的技巧,刀剑们彼此商议后,认定这个还不知道是否真的是妖怪的存在有很大概率就居住于这几座城池。 只是每座城池可以容纳的人太多,还有着有侍卫随从看家护院的富商与贵族,哪怕是刀剑中身手最为轻盈的短刀也很难做到从中搜索出从未被人目击过,也就因此没人知道长相特点的妖怪,而只能追逐着最新发生的妖怪袭击人事件而去。 因为有关妖怪吃人的事情流传的并不广,又被很多平民当做了编造出来博取眼球的志怪传说,大部分人哪怕身边有人出门后再没有回来,也往往以为他们是被哪里路过的贵族抓去做了士兵、仆从,而根本不会去怀疑追问,更不会将事情宣扬出去。 刀剑们竭尽全力的又奔波了一个多月,也总是在事情已经至少发生五天后,才赶到妖怪袭击的地点附近搜集线索,而这个时候被他们所寻找的妖怪也早就换了下手的地方。 如此的辛苦,让哪怕身体素质远不是人类能比的刀剑们,也感觉有些吃不消,三日月宗近因为个人风格独特,实在走到哪里都很醒目,衣物弄脏了也比其他刀剑要难打理得多,繁复的饰物还很容易挂在树枝上面,而被留在了临近的城池,为刀剑们发展人际关系。 当然,如此做法美其名曰是和当地贵族阶层打好关系,以便于为刀剑们到处找妖怪或者找历史修正主义者提供便利,更真实的原因,却还是三日月宗近经常迷路,又是出阵队伍里速度最慢的一个,还容易在某些时候被卡住,严重拖累了整个队伍四处探查的进度。 于是二打刀一胁差一短刀果断的抛开了他,果然搜查效率大大提高,等他们已经能完美的融入这个时代的平民阶层,换身朴素点的衣服就能装作普通人的时候,刀剑们也基本找准了如何提高套话的成功率的诀窍,并总结出了被妖怪抓走的人的更多特点。 这样一来,在三日月宗近因为风姿优雅,容貌出众而在贵族间逐渐闻名起来,并被逐层的引荐上去的时候,其余四位刀剑成功的越来越效率的寻找到那位妖怪出没的痕迹。 直到刀剑们意外路过了一处小渔村时,听闻有出去捕鱼的渔民隔了一夜都没回来,他们立刻凭着见多了得来的即视感敏锐的意识到,这可能是那个妖怪的所为。 看着失踪的渔民新婚的妻子鼓起勇气,挨家挨户的祈求着他们可以伸出援手,帮她寻找或许在收网时落水飘走了的丈夫,即使都见多识广的看过许多生死,刀剑们也没忍心说出她的丈夫或许已经死了的事实,而是装作纯粹偶然路过的好心剑士,走上前答应了她的请求。 在年轻女子也不知是羞涩于和陌生人对话,还是因为看出了四人身份显然不一般而有些惶恐,又或者忧心于丈夫的安危而磕磕绊绊的叙述中,刀剑们知道了失踪的渔民当天傍晚的目的地是哪里,又应该是走了哪条小路过去的。 于是以此为线索,他们一路寻找过去,在凭着药研藤四郎出色的侦查能力,发现在路径的某一段旁的石头上有很是新鲜的划痕,朝这个方向找过去,不久在枯草丛里翻出了个色泽鲜艳的草编手环,恰和四处求人帮忙寻找丈夫的年轻女子手上戴着的一样。 刀剑们便明白按照此前的规律,那妖怪应该还会出现于这附近,而各自选了合适的地点隐藏起来等待太阳落下。 章节目录 第66章 短兵相接 前半夜一直风平浪静, 而到凌晨三四点的时候,飘动的云朵缓缓挡住了月亮,有早起的渔民带摸黑的着篓子过来, 想在河边找地方放下,来捕捞些鱼虾的时候, 一道在夜色中几不可见的黑影以不输给短刀的速度窜出,无声无息的来到了渔民的背后。 它如同人一般站起, 将数道镰刀般的利爪举起然后猛的下劈! 锵的一声, 加州清光与大和守安定一齐从两侧将其架住, 堀川国广趁此机会, 将刚发现自己被妖怪盯上,吓得跌到了地上的渔民一把拖走, 药研藤四郎则从树梢一跃而下,握着本体刀直劈向那本体不明的妖怪。 在妖怪将注意力放在了前方的情况下,药研藤四郎的攻击直接刺中了它, 引得这妖怪动作幅度极大得将十数条锋锐的利爪乱舞一气, 把本来想乘胜追击的药研藤四郎甩了下去。 与此同时,正准备反手砍下去的两振打刀,也被不知名的妖怪这毫无章法, 但因为腿足够多而舞得全方位无死角的做法打了个措手不及,不得不退后了许多来让开那些材质极其坚硬, 锋利程度不输给名家锻造的刀剑,又都是两侧开刃的利爪。 在堀川国广将渔民送得远一些就立刻赶回来后, 场面变成了四振刀剑围攻一只妖怪。 虽然占据了数量上的优势, 几振刀剑也都实力了得, 现场不断响起有金属相互碰撞的声音, 甚至溅起了火花, 却始终未曾有利爪被成功斩下。 或许这点和刀剑们的练度不够有关,也可能是受限于刀种本身,使四人在攻击力上有所欠缺,只是无论是谁,都没有为事先没跑回去一趟,将三日月宗近也喊过来而后悔。 毕竟就算攻击力再怎么高,也总是要砍得到敌人才有实际意义,而自打时之政府研究出使刀剑化身人形的方法以来,太刀不适合夜战这一点,已然是众所周知的常识,这支出阵队伍里混杂了四个刀种,也正是为了能应对不同的情况。 确认过就算从关节处下手,也没法损伤这些利爪分毫后,刀剑们默契的相互比划了一番,就设法由加州清光、大和守安定、堀川国广各拦下一部分的利爪,随即药研藤四郎快准狠的双手持刀,冲着大概是妖怪腹部的位置一贯而入,直没至柄。 这一过程顺畅的宛如用热刀切黄油,让药研藤四郎几乎感受不到任何阻力。 感到痛楚的妖怪又想重复之前的做法,用利爪把这几个讨厌的家伙赶开,但在三位同伴的掩护下,药研藤四郎边敏捷的躲闪着,边移动着刀身扩大战果。 只不过短刀的长度毕竟有限,哪怕药研藤四郎将本体刀的刀身完全没入,也没能刺穿妖怪的身体,而哪怕他移动着本体刀,几乎将这妖怪的腹部豁开,也只是让它痛吼个不停。 于是在妖怪因着吃痛,打法越发没有混乱后,加州清光与大和守安定也各自寻了机会,往妖怪那经药研藤四郎实践证明,确实可以切开的腹部斩去,一齐将它断为了两截。 此时天空中的阴云移开,使这一块区域投下来的月光重又明亮起来,四位刀剑也终于看清楚了,与他们对打的这位妖怪有着至少两米五的身高,上半身像人,而其余躯体形似狼蛛,头胸腹各有一张双眼紧闭的人面,也不知是个什么品种的妖物。 此时那妖物的两截都在满地乱滚,十几根利爪乱抓乱挠间飞沙走石,在地上刨出许多坑洞,并同时从三张嘴发出音调不一的刺耳叫声,显然受到的这等伤害还远不足以使它毙命。 刀剑们便乘胜追击,优先往比较容易造成杀伤效果的部位如脖颈砍去,直到将这妖物切开成为三四十块,估摸着就算它生命力再如何顽强也该死透了才停手。 在原地歇息的时候,加州清光也不禁幽默了一把,“如果换个时间换个地点,让人看到我们斩杀妖物,再将事迹传开的话,或许我们也能像膝丸那样,得到类似蜘蛛切那样的别名呢。” 作为出阵部队队长的药研藤四郎则半蹲在一边,拿出与时之政府联络用的设备,查看到发放给本丸的任务并未完成,而猜测这只蜘蛛妖怪或许确实不是他们的目标。 不过按照时之政府的规定,药研藤四郎还是将此次遭遇了妖怪的事情记录下来,以供其他本丸出任务时参考一二,而在他专心地录入着报告的时候,在一旁闲着,暂时无事可做的堀川国广忽然注意到洒得到处都是的妖怪血液在缓慢地移动着。 再一看,那些散落的肉块也在蠕动着往一处聚合,甚至已经有四五块拼在了一起。 堀川国广立刻提醒了其余三人注意,一起抽刀将这看起来还没死透的妖怪重又砍了一顿,这回在他们的注视之下,不多久,妖怪的血肉就又开始自动的往一个位置移动,似乎想将自己重新拼回去一般。 于是四位刀剑开始重复起砍妖怪,发现妖怪没死透,继续砍妖怪的循环,他们甚至拿着本体刀当菜刀般的使用,将妖怪除利爪、甲壳以外但凡可以砍得动的部分都细细的砍成了肉泥,都没能彻底的杀死它,剁出的肉泥仍蠕动着移动向一起。 如此折腾到了太阳升起,新的一天的第一缕阳光投向地面的时候,才有暴露在阳光下的部分妖怪血肉滋滋的冒起了烟,然后像是被灼烧殆尽了一般的消失无踪。 紧接着,无论是散落了满地的妖怪血肉,还是刀剑们根本砍不动的利爪、甲壳,都一律如同雪花一样,在照到太阳光之后融化了似得消失。 刀剑们对这一现象是茫然不解的,不过他们在原地等了几个小时,也没有再看到妖怪的血肉重新出现,似乎这一次它才真正的死透,便也得出了结论,认为或许只有阳光才能杀死这种妖怪,所以它才只在太阳落山后到天明前的时候出现。 带着妖怪已经死了的认知,刀剑们将寻找到的渔民遗物拿好,回村庄传达他被妖怪吃了这个不幸的消息去了,而没有发觉有少许妖怪血肉流进了相距不远的小河,并凭着藏身在烂泥里躲过了水面投射下来的灿烂阳光。 于是有路过的剑士大人斩杀了食人妖物的消息逐渐传开时,另一个不过五六家人组成的小村落一夜之间没了人的事就显得不那么的吸引人,甚至被当做是路过的山贼做下的。 已经离开了的刀剑们自然更加不会知道这件事。 借着三日月宗近成为城主亲信的座上宾的关系,出阵队伍一行倒是不必再为吃什么住哪里发愁,也不再用外出干活,而直接冒充侍卫随从,随三日月宗近一起住进获赠得来的院落。 虽然在他们心中,妖怪吃人这件事已经解决掉了,该将心思放回寻找改变历史的原因上,但刀剑们到底有些在意这从前未曾听说过的妖怪的存在。 药研藤四郎根据蜘蛛妖怪那能够近乎无限制的再生不死,却唯独惧怕阳光,照到阳光就会死的特点,反复搜寻过时之政府开放的部分资料库,甚至上论坛询问了其他本丸亲身经历过平安时代,或是去平安时代做过任务的刀剑。 但无论从何种途径,他都没能找到这妖怪可能的起源,连形象上有些相似的络新妇等,也在能力上与其天差地别,如此在遍寻不到可用资料后,药研藤四郎也只能暂且放弃此事。 “……你听说了吗,城主大人三十岁才得来的少主不小心吹了风,着凉感冒被送到别院修养,负责侍候他的侍女都被遣送了出去。” “也就是因为这样,城主大人才一直没心情接见三条大人的吧。” 侍女们在廊下窃窃私语着,并不知道就算她们躲到了这里,五位刀剑也可以很清晰的听清她们对话的内容,只不过刀剑们对能否见到城主并不在意,也就更不关心城主那据说体弱多病,常年求医问药,几乎不会见外人的独子的事。 而也就在这时,化身‘蝴蝶忍’的皆川澄水,也凭着为村民行医治病,尤其还治愈了数起在这个年代算得上不治之症的病症而出了名。 在城主求医心切,不惜酬以重金,来征召各地高明的医师为独子治病,且十多年未能得偿所愿的情况下,‘蝴蝶忍’这位不知来历,但是显露出一手出众医术的医师也被他的侍从注意到,探访过相关事迹,确认这位女医师确实很有一手。 于是城主得到了这个消息,立刻命令侍从将人请到城主府。 皆川澄水则总算得偿所愿的,以足够合理而又不会引人怀疑的方式,进入了这个应当藏着这个世界最后一位鬼,也是他所要击杀的最后一个目标的所在。 “城主已经等候您多时,请随我来吧,蝴蝶医师。” 章节目录 第67章 前因后果 因着髭切、膝丸、笑面青江等刀剑曾有过斩杀妖物鬼怪的传说, 这个主线剧情为刀剑付丧神们回到过去,与意图改变历史的历史修正主义者阵营战斗的世界,曾成功融入过确有妖怪存在的低等级世界的碎片, 而使得刀剑们的相关传说都成了真事。 在这种情况下,若意外掉到这个世界的只是一般的妖怪或物品,是完全有被容纳进来, 成为本世界的一部分的可能性的,也根本用不上时空管理局来出手干预。 偏偏事情就是那么的不凑巧, 跨越世界而来的是一滴属于鬼之始祖鬼舞辻无惨的血, 还机缘巧合的在城主的独子险些刚出生就夭折的时候,落入了由医师熬制的汤药里, 使这个孩子活了下来, 并成为了这个世界鬼的始祖。 一族始祖的身份,让他有着与鬼舞辻无惨相似的位格, 同样的可以通过将血液赋予他人来将其转化为鬼, 并从此掌握住这些鬼的生死。 但因为所获得的血液只有一滴, 不同世界间的规则还存在兼容和压制的问题,他并不能像鬼舞辻无惨那样的读取手下鬼的思维或掌握他们的行踪, 也没法给他们下定不许泄露与自己有关事情的制约。 而大部分鬼那晒到太阳光会死, 被日轮刀砍下头颅会死,会中紫藤花的毒的弱点更是在他和他转化的鬼身上放大了十倍。 只不过他哪怕成为了鬼也依旧表现得病恹恹的,被父母担心无法长大成人而直到五六岁都没有踏出过房间, 之后又在尝试着将身边的侍女随从转化成鬼后, 看到他们一晒到太阳就惨叫着化作了灰烬,得出了自己接触阳光很可能会死的结论。 于是他开始以生病等各种理由减少需要踏出房间的次数, 又或者哪怕出门也要由侍从打着伞, 再坐到围得密不透光的牛车里, 倒也安安稳稳的活到了十四岁。 而照顾城主府小少爷的侍女无故失踪,只留下带血衣物这样的事,都被城主夫妇当做了妖物作祟,认为传出去十分不体面而压了下去,只偷偷请了法师高僧来做法。 只是城主夫妇压制消息传播的手段再如何凌厉,也管不住下人们惶恐的探讨着百鬼夜行等志怪故事,来对号入座的猜测城中这是来了什么妖物,于是这位鬼之始祖听得多了,也就无师自通的领悟了自己应该隐藏身份,又可以如何的隐藏身份的做法。 r /> 此时他吞噬的人已经足够多,也遵循着妖物可以靠吞噬有灵力的人类等来变强的规则,和城主府众人对他这个妖物的畏惧,得到了可以变身为蜘蛛形态的妖怪的能力,便开始在日落之后悄悄的离开城主府,出去觅食然后再回来。 随着他的年岁渐长,他捕猎的范围也就越发扩大,并且越发的隐蔽起来。 城主府不再有人无故失踪的情况,使得上到城主夫妇,下到一众下人都认定是法师高僧的做法起了效果,将那妖物成功驱赶或是消灭掉了,于是这件事也就不怎么有人提起。 至于城中接二连三的有人失踪,以及后来连续多年发生在附近村落的失踪事件,则都因为这个年代平民着实位卑言轻,而没能扑起多大的水花,甚至没被人联系到一起去过。 也就是这半年以来,城主考虑到独子就算养到了如今的岁数,也依旧是这样见不得太阳吹不得风的状态,连多次想为他求娶其他贵族家的女子,都被那些早就知道其中内情的家族拒绝,独子本人也并未表现出能肩负起家族重任的才能,而想从家族中另外挑选继承人。 得知了这个消息的独子才一改过去只一味的发展自己实力的做法,开始从为自己服务的仆从中挑选人转化成鬼,再以派他们出去做事的名义,把这些初生的鬼分散到各地,来力图尽快培养起一支忠诚于自己的力量,也因此导致了妖怪吃人的事情猛的多发起来。 时空管理局推测出放任事情继续发展下去的话,这位刀剑世界的鬼之始祖极有可能从此事中吃到甜头,继续扩充手下鬼的数量,再以此为底气加入接下来的乱世的争斗之中。 哪怕鬼不能在太阳光下行动,但它们那几乎无法被杀死的特性也足以让城主之子以此起家,从成为一城之主开始,谋求更大的领土与家业,同时代几乎没人能与此匹敌。 届时哪怕时之政府探查到不对,派了刀剑来解决问题,在这个世界并没有铸造日轮刀的特殊材料,一般人也想不到紫藤花的毒可以用来杀鬼的情况下,单纯靠太阳光来解决个别的鬼或许可行,想将鬼完全灭杀掉却是几乎不可能的。 > 刀剑世界则在接纳了这组身份卡的能力设定与身份背景后,直接将‘炼狱杏寿郎’、‘蝴蝶忍’、‘时透无一郎’等变成了刀剑的付丧神,并根据鬼杀队的事迹,塑造了对应的以斩杀妖物为己任的无名剑士和名为鬼杀队的队伍来作为必要的背景板填充进了世界。 皆川澄水觉得这样也对做任务没什么影响,还解决了人物卡不能配备物品,让他本来都准备好了去找低配的替代品材料来打造日轮刀,或是纯靠刀刃涂紫藤花毒来杀敌的难题。 所以从进入刀剑世界开始,皆川澄水就在用着看起来是鬼杀队的众位柱,而实质上是日轮刀付丧神这样的奇怪身份卡,还只最多同时使用两个身份,而其他身份都化作日轮刀本体携带,来保证能够有足够的灵力使用出削弱版本的呼吸法。 也差不多是凭着各位柱本身寻找、斩杀鬼的经验,皆川澄水才得以在并没有“隐”部队及其他辅助,时空管理局也并不能给出由城主之子转化的鬼的具体去向的情况下,将那些能力并不强,在转化前也不过是没什么战斗力的普通人的鬼一一找出来斩杀。 对此,与手下众鬼的控制力仅限于可以一念之间将其杀死,于是勒令他们必须每个月回到城中一次来保证没有人背叛自己的城主之子毫不知情,甚至直到皆川澄水换着身份的把他陆续放出去的几十个鬼杀光,他还在挑拣着新调来的侍从中有哪些有资格被他‘委以重任’。 紧接着发生的,就是他照旧在夜晚化身为蜘蛛形态,一路从城主府奔出,到离的较远的地方捕食,结果被四振刀剑蹲守到砍了许久,还差点被太阳光彻底杀死了的事了。 这位鬼之始祖凭着避开了太阳光照射的那一丁点血肉,在夜幕再次降临后钻进了另外的渔民布下的竹篓里,同被抓到的小鱼小虾一起去了渔民的村落。 然后他从渔民一家开始,在整个村子都没人反应过来时将村民们全部吞吃,才勉强恢复到了能够重新化身整个妖怪的程度,逃回城主府,找理由处理掉了发现他不在房间,但因惧怕受城主夫人惩罚而没有声张的侍女们,开始修养起身体来,不再外出。 这也导致了皆川澄水处理完其他地方的鬼后,赶过来寻这最后一位任务目标时,发现他突然就不再离开城主府,而变得难以下手了许多,也不方便皆川澄水做些什么来试探一下他有着什么样的能力。 不过本来他就没有指望着碰运气的去打这位身为贵族,也或许是刀剑世界唯一有着血鬼术的鬼的鬼之始祖,而准备了多套可行的方案同步进行。 就算医师‘蝴蝶忍’没能被引荐到城主面前,皆川澄水也大可靠着忍者‘宇髄天元’、僧侣‘悲鸣屿行冥’、剑士‘炼狱杏寿郎’中的任一个来设法进入城主府。 而只要城主之子不想把事情做绝,将自己已经不是人的身份暴露出去,而导致无论是治下的子民还是其他各方都一齐视他为敌的话,他再转化人成为鬼也只会偶尔为之,而且不会是一下转化出很多来,皆川澄水守在城里出来一个杀一个,出来一双杀一双也问题不大。 现在,既然‘蝴蝶忍’这条路线已然走通,皆川澄水自然不必再去推进另外三个身份打响名声的进度,而只是由‘宇髄天元’在城中租了房舍,来看护另外七个身份化作的本体日轮刀。 她在侍从的带领之下见了城主,得到的也不过是贵族对待地位低于自己的人时恩威并施的惯常作风,先显露出他家族势力和城池实力的了得,再许以重金酬谢,要求‘蝴蝶忍’务必竭尽全力的救治他的爱子,全程根本没给‘蝴蝶忍’留下回话的机会。 于是‘蝴蝶忍’也就假意做出顺服的样子在那里听着,使得城主似乎感到很满意,在叫侍从来领‘蝴蝶忍’去医师住的房舍时语气都舒缓了许多。 等到了目的地,‘蝴蝶忍’就看到不下十位医师或站或坐的在那研究着手中的药物,似乎都在斟酌给城主独子开药的药方,其中与‘蝴蝶忍’同样身为这个年代少见的女性医师的只有一位,独自坐在和其他医师都隔了一段的角落里。 侍从也引着‘蝴蝶忍’往女医师那走去,安排她坐在了相邻的位置。 章节目录 第68章 对症下药 女医师友善的一边处理着药草, 一边向‘蝴蝶忍’讲了现在的情况,“我是来自北边城池的惠子,城主大人这是将能请来的医师都请了来,要求我们根据城主家少爷的病症各自开出药方, 由城主府供奉的医师甄选后, 才会煎药送去看药方是否有效。” 这些情况都是‘蝴蝶忍’来之前就打听到了的, 不过感受到对方如此行为中隐藏的善意,也因着女医师的名字, 她的心也不由得柔软下来, 回以真诚的笑容并介绍自己。 “我的名字是蝴蝶忍, 为寻找药草从江户而来,只是正好路过了此地, 才被传召过来。” 听到‘蝴蝶忍’有姓氏,又来自江户城,房间里其余的医师偶尔投来的眼神顿时变得少了许多轻视的意味, 女医师惠子也不禁感慨了两句‘蝴蝶忍’的祖先一定有过不得了的大人物。 毕竟, 平民无姓氏而只有名这点算得上是长久以来的传统,哪怕后来多了由大名赐予姓氏这一途径,会得到赐予也必然是得用的部下, 也就是到了鬼灭世界剧情的年代,平民也得到了允许, 可以自己创立姓氏来使用, 姓氏才得到了广泛的普及。 面对这样因为时代问题造成的误解, ‘蝴蝶忍’只是含蓄的笑了笑, 并没有接话, 于是这个话题便很快翻了篇, 但接下来‘蝴蝶忍’去取用器具、药草时, 包括侍从在内的众人都显然对她尊重了许多。 不过因为医师之间都是竞争对手关系,其他医师对两人的态度便仍旧如对其他人一样冷冷淡淡,根据着见不到本人,而只能从城主府所供奉那位医师给出的病人症状来斟酌着开药。 只要开出的药方能够起了效果,他们所能得到的收益远不至于城主承诺的赏金,而更多的在于声名地位的提升,或许还能得到某些大人物的照顾,这都是之前就有过先例的。 也因此,这些医师中有不少是听闻了消息专程赶来,希望能够显露出自己独家的本领的。 城主府原本就供奉的医师自然对他们没什么好态度,却又因为城主夫妇的原因不得不忍耐下来,谁让他虽然开药救活了城主家少爷,并负责为他配了这么多年的药,却始终没法将对方的身体调养好,让城主家少爷仍旧是一副随时可能病死的状态呢? 这一次城主府少爷之所以病得来势汹汹,据说是因为照顾的侍女一时疏忽,忘记在傍晚关上本该只在白天打开的窗户,导致他吹了一晚上的冷风。 做出这番大错的侍女已经被责罚过赶出城去,城主家少爷则以想好好的修养,不希望在病中见到陌生人为由,搬去了不远的别院居住,也因此医师们都根本见不得他的面,有的根据风寒入体的病因拟着药方,也有的疑惑的看过记录下来的症状,犹豫着开出补血的单子。 因为城主家少爷一直不乐观的身体情况,城主府本就配备有绝大部分药材,少了什么也能派人去买,于是医师们基本都用不上自带药材,‘蝴蝶忍’也从中取了少许,以自已惯于用特殊手法处理药材为由,将药材拿回了医师们被安排居住的院落。 作为其中唯二的女性,医师惠子和‘蝴蝶忍’住在了临近的房舍,而这一重院落的其他房屋都暂且空置着,也就很方便‘蝴蝶忍’避开他人,对药物做起了手脚。 她所选用的也是用个能够调养身体,滋养内脏的药方,只是药材都先用紫藤花毒浸过,再加了少许‘不死川实弥’的血液来掩饰,然后重新晾晒烘干成原本的样子。 如此处理之后,‘蝴蝶忍’交上去的药方和抓好的药材都顺利通过了城主府药师的检验,挑出其中部分熬了让下人服用过也没发现有问题,才辗转几道的送到了那位鬼之始祖面前。 这时少年模样的鬼正随便找了理由摔碗,对下人大发着脾气。他之前匆匆赶回来时那副气息奄奄的样子虽然吓住了不少人包括他的父母,但他自己明白这样的虚弱状态不过是暂时的,也根本不会危及到他的生命,只需要多出去捕猎几次就能恢复回来。 但自从那天后,信了他编造出来的生病理由的父母就非常严厉的斥责了下人,在别院安排了三倍的人巡逻看护,并有侍女侍从三两结伙,日夜不断的守在他的房间,导致这位鬼之始祖根本找不到机会出去捕猎,也没有把握在这样状态对部分人下手而不惊动其他人。 于是他不能够溜出去捕猎,妖怪形态的能力就没法恢复,身体状态也好转不起来,城主夫妇对他的看管更加不会放松,逻辑一环一环扣下来,对他来说算得上是恶性循环。 自打学会了如何进食后,他就再没体验过这样虚弱无力的状态,所谓生病、不适都纯粹是装出来以避免在白天外出的理由,而实际一直是能够徒手打倒数十个壮劳力的状态。 接连不断送来的苦涩汤药更是令他厌烦,偏又被母亲派来的人看着不得不喝下,于是自然要往另外的地方撒气,使得下人有不少被伤到,流出的新鲜血液味道越发激起他的狂性。 这时候被城主府少爷用手边东西砸,却又不敢躲开的侍女本都做好了像之前被抬出去的姐妹一样被砸得头破血流的心理准备,城主府少爷却突然停下了动作,头偏向屋外的方向,询问道,“那边在煮什么?闻起来好香。” 自打出生起,他还从未闻到过这样让他食欲大动的味道。 对他来说,每日送来的餐食不过看起来好看,而吃起来如同嚼木头一般,让他总是皱着眉头吃下,然后靠着夜里的捕猎来满足口腹之欲,其他人将这当做了病人正常的表现,何况为病人做的食物本就清淡寡味,城主府少爷更察觉不到自己对普通食物的味觉有异。 侍女连忙小碎步的出去询问,传回来的消息,是在按照新送来的药方煮药。 这让城主府少爷皱了皱眉,闻着鼻尖经久不散的诱人香气,让侍女继续去打听附近还有在烹饪什么东西,又或者有人拿着什么路过,侍女也乐得用这个理由离他远点,真真切切的跑去将别院找了个遍,都没有找到什么闻起来很香的食物,而到处弥漫着煮药的苦味。 不过在她回来之前,‘蝴蝶忍’配的药方也已经熬好,被端到了城主府少爷面前,他闻着从碗中散发出来的更浓郁的香气,难得积极的不用人催促就将药汤拿起喝下。 药汤刚一入口,那从未在这个世界出现过的稀血成分就使他神色恍惚,却又不知为何的有些亢奋,而迫不及待的将碗中药汤饮尽,甚至有几分意犹未尽的想要更多。 只是他哪怕身体再不好,基本没被当做过继承人培养,也到底生长在这样的环境里,明白哪怕他拿出自己的身份来要求,下人们也一定会先去请示他的父母,而父母又绝不会让他一次性服用太多的药物,便也只再三说了服下这服药让他感觉好了许多来留下对应的医师。 接着几天,他所尝到的都是另外几位医师开的药,在城主根据儿子服药后效果的反馈,和判断出的擅长治疗的方向,将请来的医师大半送走,只留下三位后,这位鬼之始祖才好歹每天都能喝到一次那让他迷醉,还隐约能感觉身体变好起来的味道。 他曾叫人拿了熬药的药材来看,都不过是些原本也用过的药,却不知为何隐隐有着香气,下人打听到的消息,是那位姓氏为蝴蝶的医师有着师传的独门秘方,对药材进行过处理。 于是城主府少爷就想方设法将另外两位医师挤兑走,只留下了‘蝴蝶忍’一人,以图可以更多的喝到这样好喝的药汤,却并没感觉到随药汤一并摄入的紫藤花毒在缓慢侵蚀着他的身体。 ‘蝴蝶忍’也乐得少往此事中牵扯其他人,也免得同时用着几个方子,日后万一被发现药有问题,却又定位不到是谁开的药的原因,导致城主夫妇及他们的家族对这些医师泄愤。 在送别认识不久,但已经处得近似于朋友的医师惠子时,‘蝴蝶忍’额外赠送了她一些适用于普通人病症的方子,被她如获至宝的收了起来。 “我接下来也会在附近行医,小忍你如果想到集市买东西什么的,可以找我一起去。” 相比那些失魂落魄离开的医师,女医师脸上不见半点此次受挫的影响,而保持着这个年代少见的乐观心态,从得知了自己被筛下去的情况后,就在盘算城主一贯不会让人空手离开,应该会给多少的财物,又能拿来购买多少药材来为付不起薪酬的平民治病。 因着女医师孤身一人,又携带了不少财物在身,皆川澄水从知道她要离开时,就调了‘宇髄天元’以忍者的潜伏能力悄悄跟上,还为了避免饰物反光被人发现,而没有戴那作为出阵服一部分的缀了许多珍珠钻石的华丽头巾,一直送她到回到此前就租好的房舍才放心的离开。 结果转了个弯,‘宇髄天元’就看到加州清光穿着在这个年代有些奇怪的出阵服,提着一串糕点的盒子念叨着还有什么东西要买的迎面走来。 此时躲开是没可能的,转过身去又显得太过于刻意,‘宇髄天元’便尽量神色自然的装作普通路人的走了过去。 章节目录 第69章 横插一笔 皆川澄水也研究过刀剑世界的世界规则, 即审神者可以召唤出历史上知名刀剑的付丧神,由付丧神们前往过去的历史节点与作为敌对阵营的历史修正主义者作战这一套世界观。 如此宽泛的世界规则可容纳性极强,时之政府旗下存在众多本丸, 共同维护历史, 并且每个历史节点可以重复进入, 做同样或不同任务的设定, 可以将或许彼此冲突的事件在不会改变历史最终结果的前提下,直接嵌入成为历史的一部分或是需要刀剑付丧神出阵的任务。 而作为本源的刀剑世界仍陆陆续续实装新的刀剑, 并且其刀种越发多样,既有短刀、打刀、太刀,也有薙刀、剑等的情况, 也影响到各个平行世界,使它们完全能够接纳并未出现在剧情之中, 种类不限于刀剑的武器付丧神。 于是鬼杀队那造型各有特色,有的甚至不太能称得上是刀剑的日轮刀,作为野生的刀剑付丧神的本体并不会显得特别到突兀,与时政旗下的刀剑付丧神们相比, 区别反倒主要在于一边是每种唯独存在一振的本灵, 一边是可以同时在众多本丸存在的分灵。 皆川澄水又用鬼的存在几乎不为人所知,且他们被击杀后不会留下任何痕迹或证据, 历代鬼杀队也都为了安全隐藏了自身的存在的理由, 来解释为何鬼杀队的存在延续了上百年, 却几乎没留下记载,也不怎么为人所知, 甚至衰落到了剑士战死, 队伍中再无活人的程度。 之后由日轮刀化形的付丧神继承死去原主的意志, 继续与鬼为敌, 这都是非常合理的。 稍微有点问题的地方,反倒是皆川澄水虽然能够判断出那位鬼之始祖应当会被归类为主角阵营的敌人,却并不敢肯定自己的日轮刀付丧神马甲会被时之政府,或者准确的说是世界意志划分在维护历史的阵营、破坏历史的阵营,又或者是中立一派。 不管被分在维护历史的一边,还是被当做既非时之政府阵营,也非历史修正主义者的第三方中立阵营都好说,皆川澄水只担心在时之政府的检测机制中,会将日轮刀付丧神当做历史修正主义者,而搞错了需要处理的目标,甚至调动多个本丸来对付自己。 那样的话,哪怕刀剑本灵的实力通常会强于分灵,皆川澄水所弄出来的日轮刀付丧神马甲又格外特殊的能使用呼吸法,但在他总的灵力有限,只能够同时供给两个马甲正常发挥的情况下,同时面对过多的刀剑也是会很让他发愁的。 因此来到这个世界后,皆川澄水一边寻找和击杀着藏匿于各处的鬼,并且打听着那位城主之子的相关消息,一边也在按照时空管理局所提供的,该刀剑世界时之政府已实装刀剑名录所附带的刀剑画像,来注意着有没有从时之政府领了任务而来的刀剑付丧神出现。 拔除倒数第二个目标时,皆川澄水都还没有碰到过已知的刀剑付丧神,这让他差点以为这个世界的做任务经历,也会像如同有次斩杀从蚀进入十二国记世界的奈落那样,能够全程不需要和本世界的剧情人物接触就顺风顺水,且不留什么痕迹的将任务做完离开。 不过事情没有往最好的方向发展,却也没有往最坏的方向偏移。 加州清光不经意的看过来时,虽然判断出‘宇髄天元’浑身的肌肉不是摆设,想必是个武力值不低的强者,但他对此并不太在意,专心的想着事情,而与‘宇髄天元’简简单单的错身而过。 一过了这段街道,‘宇髄天元’就立刻上墙走人,从这个时代格外低矮,也并不太结识的木质房屋屋顶一路踏过,再从个没人的巷子出来的,就换成了面色有几分阴郁的少年。 此时加州清光也带着五人份的食物回到了住所。 本来他们在斩杀了那只蜘蛛妖怪,又因为三日月宗近的缘故,得到了一大笔资助后,是想继续周游各地,来找寻历史修正主义者的所在的。 不过三日月宗近化名的三条宗近既然已经在贵族间打响了风雅的名号,总得觐见过城中地位最尊贵的城主再离开,否则难免被人解读成对城主的轻慢与不敬,而惹来祸患。 于是另外四振刀剑付丧神总不能丢下三日月走掉,也就只好跟着一起等待起来。 而在他们无聊等待的时候,时之政府补充发来的任务相关信息也姗姗来迟。 [确认异常情况起源于XXX.XX.XXXXX坐标] 付丧神们将坐标与地图相对应,发现所指向的位置正是他们所在的这座城池。 于是等到终于有侍从来通知他们,说城主腾出了时间接见三条宗近的时候,三日月宗近要做的已经不是辞行,而只是更全面的展现自身,靠着优雅的谈吐、出色的容貌与那些出身不凡的贵族子弟才有的仪态,来为一行刀剑取得更高的地位,以方便他们找寻异常的来源。 这样的事情当然没法一蹴而就,不过三日月宗近既然能被时之政府用作招揽新任审神者的看版郎,又有着上千年辗转在公卿贵族之手的阅历,应付个小城的城主实在是绰绰有余。 刀剑们便也得以一次又一次的进入城主府,开始蹭了这份关系来询问下级官员们近年来城里发生过什么不太寻常的事,或出现过什么不得了的人物。 刀剑们仔细核对过战国时代有记载的人物,并未发现其中有谁出身于这个虽然看似繁华,但甚至没能在历史上留下名字的城池,这里及附近也没有发生过什么重要到足以影响到历史的事件,于是也就没法从被影响的历史节点逆推寻找原因。 但能确定异常发生的地点,也总好过之前那样无从下手,反正这个年代的城池也都规模不大,任务也并非限时,刀剑们慢慢翻一段时间也总能将导致异常的因素翻出来。 这段时间里,城主独子靠着从药汤中陆续摄取到的稀血成分,也勉强让自己恢复到了看起来不那么虚弱的状态,而得以摆脱了侍女下人过分严格的盯梢。 在以要吃新鲜做成的点心这样的理由支开了守夜的侍女后,他不浪费一点时间的化身为蜘蛛妖怪,用着十几条利爪轻巧的攀爬出去,就要直奔城中贫民居住的地带而去。 如此选择猎物的原因,是相比用那些滋味更好,也收拾得体面整洁,符合他品味的富商、小贵族家庭的人来填肚子,捕食平民乃至贫民不容易带来麻烦,事后也基本不会有人追究。 甚至如果他一次性将一家人吞食殆尽,或者选上的猎物没有亲人朋友在世的话,都根本不会有人发现这些人出了事,于是城主之子偶尔少量的在城里猎食,都从未被注意到不对。 只是这次他的运气显然不太好。 皆川澄水早就在等着他离开城主府,于是‘炼狱杏寿郎’从半路就跟了上来,只等到个周围足够偏僻安静,不至于刚开打不久就引来一群人的地方就下手。 等他跟着快到了合适的地方时,就看到不远处的门缝隐约透出一角蓝色的羽织。 随着蜘蛛妖怪模样的鬼扑进一间棚屋,使得居住其中的女性刚短促得尖叫起来,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的大和守安定就先‘炼狱杏寿郎’一步冲了出去。 这使得皆川澄水想着左右都已经惊动了那只鬼,也没多大可能在这个晚上重新找到时机伏击,索性直接仗着鬼杀队马甲的数量多,由‘炼狱杏寿郎’挥刀使出炎之呼吸叁之型·气炎万象,所产生的烈焰先于他的步伐,直冲窝棚而去。 下一刻,窝棚被斜斜的切开,露出其下面面容惊慌,但还没爬起来的一家人,以及正在用本体刀和蜘蛛形态的鬼之始祖那许多条利爪艰难对抗的大和守安定,并且从地上的痕迹看来,两人应当都反应很快的瞬间避开了‘炼狱杏寿郎’发出的攻击,然后才继续之前的对打。 “尽量把它引到没人的地方去!” 听到‘炼狱杏寿郎’这样的要求,大和守安定考虑了下,还是决定看在他似乎也是来打蜘蛛妖怪的份上,相信这个不知道善恶,但起码看起来是个人的陌生来客。 于是惊魂未定的一家人就眼看着两名剑士一起叮叮当当,不用碰撞打出火花,就莫名的刀刃冒火地把一只看起来比人还要大,明显是传说中的妖怪的东西一路砍着去了空地的方向。 其他听到了这样动静的人都尽量紧闭了房门,深谙这个战乱年代保存性命应当做的的信条之一,不去管自己不该管的事,就当做没听过没看到一样。 过了一会,见两人一妖离的有段距离,而且没有要突然折返回来的样子,有邻居咬咬牙拉开门,将这家人拽了进去,然后整片区域重新回归于寂静。 章节目录 第70章 交个朋友 虽然离开了此地的大和守安定与‘炼狱杏寿郎’是在二打一, 并且两人都剑术高超且战斗经验丰富,‘炼狱杏寿郎’还有丰富的与鬼这种生物对敌的经验,但他们打的并不顺利, 至少比不得那次四振刀剑围着毫无了解的‘蜘蛛妖怪’一通乱打的时候。 毕竟城主之子的利爪数量既多, 又能灵活曲折, 可以随意将锋锐的两边当刀刃来用,或是以爪尖如枪一般突刺,相互之间又能打配合,人数不够的情况下,想应对实在是有些难。 大和守安定和‘炼狱杏寿郎’两人素不相识,根本判断不出对方下一步会怎样攻击, 合作时有十分的能力也只能发挥出七分, 还错过了不少可利用的破绽。 也就是城主之子一心想着逃跑,又仿佛本能般的将对敌时的侧重放到了‘炼狱杏寿郎’这一边, 而没有拿明显不太适应和这样它既非人形, 也非历史修正主义者常见形态的敌人对战的大和守安定当突破口, 大和守安定才不至于因此落得中伤乃至重伤。 但这样的打斗到底毫无章法可言, 城主之子这些年来也靠着在夜晚出来活动,将居住的这座城池逛得足够熟悉, 边打边退的到了一处房屋后, 它突然攀过屋顶消失不见, ‘炼狱杏寿郎’与大和守安定追过去,只看到三三两两的行人, 和仍在热闹营业的居酒屋。 皆川澄水能猜到城主之子应当是变回了人的状态,混在了行人或宾客之中, 就算知道对方的长相, 在这样昏暗的夜色里也基本没有可能找到人, 何况‘蝴蝶忍’作为医师,还并不够资格在城主府的大部分地方行走,自然更从未见过鲜少出现的城主之子长什么样子。 而在大和守安定眼中,‘蜘蛛妖怪’那么大的体型,却在翻过间房屋后就遍寻不见,附近行人也没有发出见到妖怪的尖叫什么的,简直如同会瞬间消失一般。 这和发现已经斩杀成功,甚至连一丝灰都没留下的‘蜘蛛妖怪’重新出现一样的令他不解。 不过在他看来,相比已经逃跑了的妖怪,眼下需要注意的反倒是突然跑出来,似乎对‘蜘蛛妖怪’颇有了解,也不知道是否是什么历史人物的‘炼狱杏寿郎’。 于是大和守安定也就在将本体刀收好后邀请道。 “请问你方便找个地方一起谈一下和那个妖怪有关的事情吗?” 这便是为什么本来在独自赏月的三日月宗近,挑灯夜读钻研收集到的零碎消息的药研藤四郎,和已经歇下养精蓄锐的加州清光、堀川国广都直到客人上门才匆匆忙忙张罗起来,该起床的起床,该准备待客应有的点心茶水的去翻给三日月常备的点心和茶叶。 在客人看不到的角落,药研藤四郎瞪了大和守安定一眼,满是对他带陌生人回来做客不提前回来说一声的不满。 大和守安定则是一脸无辜,他倒是想到了或许该提前报个信,让大家准备起来,但他更担心‘炼狱杏寿郎’离开自己的视线会跑掉,到时候他该去哪里找这位不知名的好心剑士呢? 忙乱了一阵后,六人倒也像模像样的坐在一处,由大和守安定带头,谈起了‘蜘蛛妖怪’的事。 “这么说,你是在帮杏子夫人修补门窗的时候,发现了那个妖怪没有死,还再次跑出来吃人?然后这位剑士……” “我叫炼狱杏寿郎。”皆川澄水也主动的介绍自己的马甲。 “然后炼狱先生就突然出现,帮你一起打跑了那个妖怪。”药研藤四郎理清了事情的经过。 战国时期许多名人曾有改名的经历,还有不少代称,且尚未出名就因种种原因死去的天才剑士也不少,于是刀剑们并不觉得这会是个假名,而暗暗记在心中,准备事后查查资料。 此时刀剑付丧神们只就事论事,向‘炼狱杏寿郎’请教起为什么他们明明杀死了那只‘蜘蛛妖怪’,它却能再次出现,是否那只是长得相似的另一只妖怪? 皆川澄水则稍微修改了鬼杀队面对不知情的被卷入者时所用的解释,开始给刀剑们科普种族名为鬼的妖怪一族,讲述它们是如何的生命力顽强,只能用特殊方法杀死,并顺便给其他马甲的存在做了个铺垫的,介绍了自己所属的队伍鬼杀队一直在四处捕杀这种妖怪。 于是三日月宗近立刻了然,认为‘炼狱杏寿郎’是类似于除妖师的存在。 其余刀剑也各自不时问上两句,比如,“炼狱先生所说的可以杀死鬼的特殊矿石要在哪里可以找到?” “那个矿脉已经被鬼杀队的先辈采挖干净,在其他地方也没有找到过了。” “那岂不是除了炼狱先生的同伴们,其他人想要杀死鬼就只能靠太阳光的照射?” “哈哈,也差不多可以这么说吧!” 至于‘炼狱杏寿郎’为什么能用佩刀挥出火焰这样仿佛使用了阴阳术的效果,也被他解释到打造日轮刀的矿石除了可以杀死鬼,也另有特殊之处上去了。 这样讨论了一番后,出阵队伍的刀剑们重拾了有关那‘蜘蛛妖怪’的存在,或许就是导致时之政府探测到的历史出了问题的原因的猜测,药研藤四郎于是借口离开,将这一猜想发给了本丸,申请进一步的技术援助。 等候已久的狐之助为了让本丸能够有米下锅,行动得非常积极,拿到了从时之政府申请的探测仪后,就带着自己张罗的一大包对吸血鬼特攻道具跑了过来。 而它刚一抵达战国时代,首先注意到的不是探测仪疯狂乱转的指针,而是‘炼狱杏寿郎’身上那让它再熟悉不过的刀剑付丧神气息。 “三日月大人!药研大人!你们这是从哪里捡的野生付丧神?” 如果它没记错的话,这次的任务并不在时之政府指定有野生付丧神出没的地点清单内,面前发色灿烂耀眼的刀剑付丧神也是它从未在狐之助上任培训手册中见过的。 并未有多少经验的新手狐之助团团打转,一时竟分不清是应该以任务为重,还是应该回去禀告时之政府说发现了野生的未实装刀剑付丧神。 出阵部队的五位刀剑则并不如狐之助那么激动,而只是为竟然能够有刀剑付丧神能够在没有时之政府帮助的情况下化成如此接近人类的模样感到诧异。 在被时之政府找到,签下契约协助他们维护历史前,满足了特定条件的刀剑本就可以产生付丧神,只是它们无一例外的接触不到实物,不能被阴阳师以外的人看见,又受限制不能离开本体刀太远,于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原主死去,或是看着自己被焚毁。 相比之下,‘炼狱杏寿郎’如今的状态就显得格外特别。 面对他们当着面的议论,当事人显然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说着“被你们看出来了啊”这样的话,并没有表现出半点不满或是被揭穿了秘密的样子,显得十足的坦然。 狐之助却还是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开始连声的对着这位不知名姓的付丧神大人说着对不起,并想郑重的以土下座表示歉意,结果忘了自己还背着个大包,而直接栽了过去。 药研藤四郎好心的将狐之助拔起来,放到一边,又不免想到‘炼狱杏寿郎’所说的同伴们。 照常理来看,相比‘炼狱杏寿郎’一个刀剑付丧神会混进人类队伍中,并认可彼此为同伴的可能性不高,但这样特殊的情况重复出现的可能性却更低,他在要尊重别人的隐私和应该履行自己职责间纠结了一会,到底还是出声询问道。 “炼狱先生,请问你的同伴也是和你一样的付丧神吗?” “是啊!我们鬼杀队都一样是本体为日轮刀的付丧神!” 这样的消息砸得狐之助头晕目眩,它如同梦游般的原地乱走了一通,然后凭着最后的理智没有直接当着‘炼狱杏寿郎’的面就联系时之政府,而是扑腾去了里屋。 药研藤四郎等刀剑付丧神看出来了狐之助的想法,却也并没有阻止它,毕竟时之政府虽然缺审神者,也缺可以转化为直接战斗力的刀剑,但行事还算公道,也没强迫过刀剑付丧神加入,而都是好言好语的谈条件。 这件事报告上去,只相当于给了‘炼狱杏寿郎’等付丧神一个可选可不选的选择。 不过加州清光本着同类之间天然的好感,还是小声提醒了‘炼狱杏寿郎’一句,让他如果不想面对这样的场景可以留个可以通知到他的方式然后直接走掉,他们要去打那个蜘蛛鬼的时候再找他,其他刀剑也都装作没有听到的各自突然赏月的赏月,吃点心的吃点心。 皆川澄水则并不担心这个,微笑着点头谢过加州清光的好意之后,依然淡定的坐在原地,就时之政府惯常的速度,估计真派人来的时候,他都做完任务走了。 章节目录 第71章 分头行动 狐之助将事情汇报上去, 再小心的探出头来的时候,就看到那位刀剑付丧神大人似乎并没有介意它的离场,仍在同其他付丧神大人聊着事情, 于是十分人性化的露出舒了一口气的表情, 令皆川澄水端起茶杯,借着喝茶的动作来掩饰笑意。 他是真的觉得时之政府的阴阳术水平实在是不错,做出的式神都如此活灵活现, 也就难怪能研究出将刀剑分出无数分灵这样开挂般扩充战斗力的方法。 据说在某些融合而来的世界里, 时之政府甚至想方设法实装了并非由人类锻造而来的刀剑,以对抗同样不知从哪里大幅增强了实力的历史修正主义者阵营。 不过因为要想锻出这些刀剑的分灵,便必须需要使用相同的材料,因此天生牙这一类材质特殊,甚至找不出第二份的刀剑都因不具备实装的可行性被排除在计划之外。 日轮刀付丧神其实也同理。 哪怕在鬼灭世界,锻造日轮刀所用特殊矿石存世的数量都不算多,更不必说刀剑世界本来就不存在这类矿石, 时之政府哪怕得到了日轮刀, 也没可能打造出第二振来。 况且在面对鬼以外的生物时,日轮刀也不过材质特殊了一点, 有那么一点特殊能力,皆川澄水毫不担心会因此影响到刀剑世界的整体平衡。 这一类组织因着人数众多,每天所需要处理的事情也多, 在处理严重程度并非急到不立刻解决可能导致严重后果的事情时, 效率都并不会太高, 显然这个世界的时之政府也不例外。 虽然鲜少能发现野生的付丧神,但时之政府通过考古等手段追溯到的刀剑下落也不在少数, 只是碍于能力有限而只能隔一段时间实装一振或几振, 目前尚有不少刀剑付丧神的实装被列入了计划在等待排到。 时之政府对发现‘炼狱杏寿郎’这位付丧神的事感到惊喜, 却并没急切到要立刻设法招揽他,接到报告的时政员工思考过后,准备直接让‘炼狱杏寿郎’在出征队伍完成任务后,直接和他们一起传送回本丸,然后再慢慢说其他。 br /> 等候了一夜的‘蝴蝶忍’并未守到城主之子是何时回来的,直到太阳升起,有侍女来取走了这一天要用的药材,城主府中的动向都一如往日,显然并没有人发现城主之子曾离开过,也不知他是去哪里饱餐了一顿,才将状态恢复到了这样的程度。 这一夜之后,再想找到城主之子准确行踪的难度顿时增加了许多,皆川澄水切换着其他身份在城主府外夜夜蹲点,都没能守到他是什么时候出来的,但从‘蝴蝶忍’得到了城主的奖赏,城主府的侍女下人也都说少爷的身体好了许多来看,这位鬼之始祖必然没断了捕食行为。 皆川澄水于是按照从各个世界学来的推理技巧,将十几年前发生在城主府的失踪事件与其他可用证据搭配起来,形成足以推断城主府中藏有鬼的逻辑链,再由‘炼狱杏寿郎’转交给刀剑付丧神们,使得他们也加入了在城主府外蹲守‘蜘蛛妖怪’出现的队伍。 “早知道应该带上笑面青江来的,至少他有过斩杀女鬼的经历,或许能对这种名为鬼的妖物造成些额外的攻击效果。”加州清光伏在房顶,对着一旁为了隐蔽性在羽织外面披了层颜色暗淡的布料的大和守安定抱怨道。 刀剑们倒不是不相信‘炼狱杏寿郎’所说有关鬼的存在,以及鬼的致命弱点的说法,他们也亲眼见证过‘蜘蛛妖怪’的血肉在太阳光照射下冒着烟消失的景象,但包括狐之助以及走特殊渠道联络上的审神者都认为杀死鬼的方法或许不止这两种,只是‘炼狱杏寿郎’没接触过罢了。 不过时之政府在深入调查后就发现这个时空意外的不稳定,不管是将出阵部队撤回,重新派等级更高、实力更强的资深本丸的队伍过来,还是借用出阵队伍并未满员的机会再派一位刀剑付丧神过来,都可能直接导致这个时空出现问题,或是引来检非违使。 普通人又或是审神者倒是能过来,但怎么想也都意义不大,于是这个任务还是只能由原本接下的只是日常任务的五位刀剑付丧神来完成。 而因为鬼不会在有太阳的时候出现,刀剑付丧神们只能在夜晚蹲守它出现,于是三日月宗近再次遗憾的缺席了这一集体活动,被留下来看家。 因为确信了只有一位刀剑付丧神是连拦住那只鬼,拖延时间等到其他人赶到都做不到的,余下四位付丧神轮换着搭档,分为两组每晚更换着觉得有可能碰上‘蜘蛛妖怪’的地方蹲守,到现在已过去一周多的时间,都连个‘蜘蛛妖怪’的影子都没看到。 也就是他们一起分析过那份‘炼狱杏寿郎’送过来的情报,通过四处走访调查确认了其中的事情都是真的,还额外找到了一些可佐证有吃人的妖怪藏在城主府的证据,才会这样看似徒劳,甚至显得有些浪费时间的一晚又一晚地等待下去。 三日月宗近在为数不多的几次面见城主的机会中打探过,确认城主这位掌权者应该并非有意窝藏了妖怪,并且他看起来也对城主府中的妖怪非但没有在多年前被解决掉,反而潜藏至今一无所知,但他对妖怪这一话题足够忌讳也是显而易见的。 这不免让刀剑们想起除妖师斩杀了主人家藏着的妖物,结果反而被认定为冒犯了主人家,非但没能得到感谢反而被赶了出去的传说故事。 于是他们也就放弃了将事情捅给城主或其他贵族的念头,而看起来很低效率的在‘炼狱杏寿郎’的建议下这样苦等,而‘炼狱杏寿郎’自己也选了个位置和他们一样的等着。 到这一晚,好运终于降临到付丧神们头上,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说完话刚要转头继续盯着墙头,就有一团黑影以很快的速度从远处跑向这边,他仔细一看,那正是同时以好几对利爪一同辅助前进的‘蜘蛛妖怪’。 加州清光立刻招呼了大和守安定,两人同时跳下房顶,正好拦在了‘蜘蛛妖怪’面前,而随着他们的动作一起落下的,还有几张网眼颇大,并不实用,但胜在材质结实的渔网,使得‘蜘蛛妖怪’措手不及之下大部分利爪都抠进了渔网里,被结结实实的绊了一跤。 就算它立刻挥动利爪,将这粗制滥造的陷阱破开,加州清光与大和守安定也已达到了目的,将藏在不远处的超高功率紫外线大灯打开,试图走科学路线的模仿出太阳光照射的效果来。 但很可惜,依照根本上的设定,鬼这一种生物是会被太阳光杀死,而不是被太阳光中包含的紫外线杀死,刀剑付丧神们就算带来能百分百模仿太阳光成分的灯,所打出的光也到底不是太阳光。 于是城主之子被照到也只是感觉到略有不适,而继续格外精神的压着两人打。 相比遭遇了‘炼狱杏寿郎’和大和守安定的那次,城主之子又恢复了许多,并且也不会像第一次那样,因为过去从未遇到过能够伤到自己的人而疏忽大意,于是新选组的两位刀剑付丧神就算相互间配合的相当好,也很快落了下风,只能眼看着‘蜘蛛妖怪’翻墙而去。 城主之子也并不缺乏聪明才智,在离开了那两位剑士的视线范围后,才另选了一个方向进入城主府,却正好被收到了信号赶来的药研藤四郎和堀川国广看了个正着。 潜伏能力更强的药研藤四郎听了下墙对面没有人,立刻随着追了进去,但很快因不熟悉路,也不清楚城主府内惯常巡逻的路线时间安排,不得不藏在一处墙角来避开提着灯笼走过来的侍从,这时突然有人从后方伸过来拍了他一下,并很小声的说。 “我是鬼杀队的人,跟我来。” 本就在担心自己被发现会引起很多麻烦的药研藤四郎,选择了相信这个能说出鬼杀队这个名字的陌生人,跟在后面三拐两拐的,就没引起任何人注意的进了一间充满了药物气味的库房,那人也随即将门轻轻阖上。 此时借着从窗户投下的月光,药研藤四郎才注意到带自己过来的是一位年轻的女性,但就算她此时一身打扮与侍女并无太大不同,身上也没有携带任何武器,药研藤四郎还是本能的认定了她也是一位实力不凡的剑士。 又或者应该说,也是一位实力不凡的刀剑付丧神? 章节目录 第72章 或将成功 突然出现并帮了药研藤四郎的的正是‘蝴蝶忍’。 当听到堀川国广说药研藤四郎跟着追进了城主府后, 皆川澄水就觉得他八成会遇到麻烦,因为十几年曾前被妖怪潜入过一段时间,还损失了数位侍女下人, 城主夫妇既顾忌名声,又担心全家的安全, 于是府中安排的巡逻力度一直是其他相近地位贵族家的三倍以上。 如此的投入之下, 一位等级不高, 也并未极化的短刀付丧神万一追的深入,是很难不被任何人发现的离开的。 到时就算这些巡逻的侍从根本拦不住药研藤四郎,所必然连带着引起的城主府加强防备,全城排查可疑的外来人员等情况,会在给刀剑们的行动造成阻碍的同时, 也会给鬼杀队这些无一例外都是陌生面孔,拿不出可以证明身份来历的东西, 还随身佩刀的人带来麻烦。 于是‘蝴蝶忍’仗着这段时间对城主府部分区域的熟悉, 判断出药研藤四郎可能选择的路线一路找了过去, 好悬在他被发现前找到了人。 看着药研藤四郎用评估对手又或者说是合作伙伴的眼神打量自己, ‘蝴蝶忍’并不以为意,本来虫柱就是鬼杀队九位柱中力量最弱的一位, 才研究了不同的毒来提高自己对鬼的杀伤力, 药研藤四郎这样已经算是接受得很快, 态度也非常好的了。 两人短暂的沟通了一下, ‘蝴蝶忍’有保留的说了自己以医师身份进入城主府,来确认那蜘蛛形态的鬼的身份并协助同伴击杀对方的计划,并表示‘炼狱杏寿郎’已经将鬼杀队会在不影响杀鬼目的的前提下, 和五位刀剑付丧神进行合作的事传达了回来。 作为合作的一部分, 她会协助药研藤四郎离开城主府, 也希望他们不管在外面怎么打,都不要再贸然闯进城主府,以免惊动了那只鬼或者导致城主府的布置发生变动,使她这段时间的打探都成了无用功。 如若他们实在需要进城主府探查,最好还是找些合适的理由光明正大的进来。 药研藤四郎若有所思的按着‘蝴蝶忍’给出的安全路线离开了,之后刀剑付丧神们有针对性的一打听,发现城主的儿子常年地养病不见外人,于是城主府常年招收医术好的医师大夫,只是其中绝大部分都没待多久就被送了出来。 他们将这一进入城主府的方式和不但过程耗时长,还需要查证到祖上三代的招收侍从流程一比,觉得确实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正好队伍中就有药研藤四郎这位擅长医术的付丧神。 他们打听了一番,寻找到了正在城中行医的女医师惠子,在她毫无保留的叙述中觉得城主府少爷的病情实在太让人困惑,至少从已知的症状中没法判断出他患上的是什么病。 于是付丧神们决定选个稍微偏一点的切入点,由三日月宗近赠与体弱的小贵族食补的方子,并编造出了些风雅而与古时候的大人物有关的典故,一力带动起了以食补养生的风潮。 等到城主夫人也听闻了这个消息,遣了侍女来询问食补能否调养好先天的体弱症状,三日月宗近便回答说这要看具体情况,并表示自己手下名为药研的侍从在调养身体上很有研究。 在城主夫人的要求下,药研藤四郎当天就进了城主府,负责制作食补的药膳。 本来皆川澄水还在愁只靠药汤一点点添加紫藤花毒的效率太慢,最近又隐约有消息传来,说是城主府供养的那位医师一再主张不能给少爷喝太久的药,似是意图将‘蝴蝶忍’排挤出去,药研藤四郎这边算是给他提供了个新的路子。 于是‘蝴蝶忍’与药研藤四郎摊牌,讲了她怀疑城主府那位深居简出,几乎从不见外人的少爷就是‘蜘蛛妖怪’的事,尤其着重强调了两次同样的药方熬出的药汤,城主府少爷对加了她同伴血液的那份大加赞赏,而对另一份尝了一口就摔了的事。 药研藤四郎对此将信将疑,为取信于他,‘蝴蝶忍’带他去见了那位据说体质特殊,血液对鬼格外有吸引力的鬼杀队成员,也就是又一位刀剑付丧神,让他亲手取了血,回去加在两份从同一锅里盛出来的药膳里,并在碗上做了记号,对人只说两份用了不同的制作手法。 侍女反馈回来的,少爷喜欢其中一份的口感,而对另一份不太感兴趣,尝了一点就推开了的说法,让药研藤四郎有八分相信了‘蝴蝶忍’的说法。 而后‘蝴蝶忍’算好时间,让药研藤四郎目睹了一次‘蜘蛛妖怪’从城主府少爷居住的院落跑出来的景象,并借着侍女下人都被支开,带他一起进去看了此时空空如也的房间。 证据已经足够的充足,药研藤四郎便也答应了‘蝴蝶忍’的要求,在专门做给城主少爷的药膳里持续添加极少量据说能够给鬼带来伤害的未知药剂。 ‘蝴蝶忍’便也放心的被城主府原本供奉的那位医师排挤走,拿了赏金出来和惠子医师做了邻居,这一来是因为这个身份毕竟在城主等人面前留过名,不好轻易的消失,二来也方便城主府或刀剑付丧神们找到她,免得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 如此一来,皆川澄水使用的两个身份便基本固定了下来,至少‘蝴蝶忍’需要二十四小时在线,而‘炼狱杏寿郎’要补上药研藤四郎的缺,和堀川国广、大和守安定、加州清光一起整夜整夜的蹲守城主之子出来的时候,皆川澄水只能在白天将这个名额给其他身份卡轮流用。 为了避免在刀剑付丧神们面前三开乃至更多开,而或许会被他们察觉到实力有明显浮动,导致必须追加补充设定的麻烦,皆川澄水切成其他身份时也都行色匆匆,再不打出鬼杀队的名头。 在药研藤四郎面前露过脸的‘不死川实弥’,则此后都是通过‘蝴蝶忍’来转交血液,以保证药研藤四郎的厨艺能够一直令城主之子胃口大开,好留下长期持久的给他下紫藤花毒,并且也好借摄入稀血所带来的微薄醉意,来掩饰一下毒素可能引发的不适感。 如此的循序渐进着,城主之子外出捕猎被刀剑付丧神们堵到,然后挨了痛打后跑掉的次数越来越多,付丧神们也逐渐摸清了他喜欢从哪里出来,而经常直接在他刚出来时找到他。 虽然这位鬼之始祖仗着超强的生命力,和认真起来后相当不错的攻击力,使刀剑们就算四个人合力来打也打不败他,他又再不会给他们偷袭成功,或是拖延时间到太阳升起的机会,但这样的干扰也使得他没法在有限的时间里捕猎成功再回来,实力便也停滞在了一个点。 城主之子对此相当的恼怒,不过他虽然身份贵重,却并没法指使得动父亲手下的人,更没法要求他们找到这几位剑士,将他们杀死或者驱出城去,于是他将注意力挪回了家事上,准备暂时就不出去捕猎了,先将继承人的身份拿到手再说。 他转化的那些鬼迟了这么久还没回来禀报过,也不知实力发展到了怎样的程度,城主之子有意弄死几个杀鸡儆猴,却因为一个都没回来也没人可警示,于是不得已放弃了直接以武力夺权的方法。 为了打消父亲从家族中收养子作为继承人的想法,他开始主动的表现自己身体已经好转,可以承担起家族的重任,而要成为继承人的人自然不能一直不见人,他也就只好让侍女用伞将自己严严实实的遮住,来往来于各类宴会间,或是接待效忠于家族的臣属。 作为一城之主的独子,需要他离开城主府外出的机会不多,这样避开太阳光的做法虽然古怪,但众人都知道他从小身体不好,便只当做了他不喜太阳光,而尽量选择日落后的时间。 但如此也算得上是难得的机会了,毕竟靠下紫藤花毒想达到致死量,说不定要等上多久,哪怕狐之助确认了这个时空的时间对外停滞,哪怕他们在这花上几十年做任务也不会有问题,刀剑们还是赞同了鬼杀队的观点准备速战速决。 皆川澄水于是征求了刀剑们的意见,由‘炼狱杏寿郎’用炎之呼吸在城外接连十数日的制造出各类仿佛神迹的异象,将本该从此地经过不停留的大贵族引了过来。 为表重视,城中一应贵族全都得出席宴会,城主之子自然也不例外,哪怕时间是正午时分,阳光明媚得他隔着伞都觉得难受,只要他不想惹怒了对方而失去继承权,也必须到场。 当他们走到一座桥上的时候,扮做浪人模样,把脸部遮掩起来的大和守安定与加州清光冲了出来,攻击目标不是任何人,而是几位随从举着的大伞。 咔擦的几声脆响过后,这些脆弱的手工制品无一例外的折断了。 章节目录 第73章 形式逆转 眼看着就要晒上一场酣畅淋漓的日光浴, 城主之子求生本能爆发的直接在人群中化身蜘蛛妖怪,分出几支利爪将伞盖抓住,却也无法避免地因为身躯变大, 动作又匆忙,有部分躯体暴露在阳光之下, 如同油脂落到热铁上一般滋滋的冒起了烟。 守卫着各家贵族的侍从们正准备攻击两名袭击者,就近距离目睹了身份尊贵的城主少爷直接撑破衣物,变成了浮世绘所画百鬼夜行那样的妖物, 连躯干上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这样巨大的精神冲击让他们呆立当场,还没想好应该继续去攻击胆敢冒犯贵族大人的两名浪人, 还是该调转刀锋, 解决掉这或许是城主家少爷堕落而成的妖物,就被‘蜘蛛妖怪’用仍空着的数根利爪干脆的刺穿, 拖到身边大快朵颐起来。 此时与他同行的其他人才纷纷惊叫着逃开, 使城主之子与两位刀剑付丧神间再没有第四个人, 堀川国广、药研藤四郎、‘炼狱杏寿郎’装作无意路过,看到有妖怪出现才参战的样子,作为出阵队伍中最强者的三日月宗近也挥刀加入战局, 成了攻击的主力。 ‘蝴蝶忍’选了个不容易被注意到的高处, 皱眉的看着场中看似一边倒的战局。 就算城主之子长期摄入了紫藤花毒, 行动间难掩滞涩, 又在大晴天这样的不利条件下,直面了最佳状态的一整队刀剑付丧神,但他始终未曾使用过的血鬼术到底是个隐患。 虽然也可以乐观一点的想这是因为一滴血太少, 使城主之子这个刀剑世界的鬼之始祖连血鬼术都没有, 但鬼杀队既然都认识了可以算作主角的来做任务的刀剑付丧神, 还在时之政府那边挂上了名, 那事情就有九成九的可能会出些他们都不想看到的波折。 这个规律几乎可以适用于所有成功演化成型的世界以及其衍生世界。 在城主之子为了对敌转了数圈后,‘蝴蝶忍’才观察到他除了正面有三张脸,发丝间还隐隐露出了在扭曲变化着的第四张脸,那正是城主之子人类形态时的样子。 ‘炼狱杏寿郎’于是在攻击时突然朝着城主之子的脑后挥了一刀,得到了城主之子格外猛烈的回应,于是刀剑付丧神们也立刻意识到这又是它的一处弱点,而相当齐心的向这里攻击。 在城主之子不得不削去自己小半个身子,来适应仅剩的一顶伞盖的时候,这张脸终于完成了蓄力,猛的向四面八方吐出许多小号的蜘蛛,刀剑付丧神们眼疾手快的拦住了部分,却还是有一些靠着相互重叠遮挡了阳光,赶在消融前弹进了河岸两侧的房屋。 紧接着,在接连的惨叫声后,十数只新生的鬼诞生,并因着后脑攀附的小蜘蛛而受了城主之子的控制,不顾太阳光可能杀死自己,而扯了墙板、桌子一类的东西挡在头顶,冲出来围攻刀剑付丧神们。 如此数量激增,但是攻击力不过尔尔的新敌人都不算什么,更大的危机,却还是来自一瞬间凝固了的天空中突然扭曲起来的部分,一个又一个身披铠甲,样子仿佛鬼魅的检非违使从中现身,给现场带来比城主之子更甚的反派气场。 如此突然的情况,令本来信心十足的付丧神们与躲在附近,向本丸汇报实时情况的狐之助都震惊到了,现在光是他们看到的检非违使都已经出来了八位,超出了通常情况下检非违使数量和出阵队伍一样不能超过六振的限制,而扭曲的天空中仍有新的检非违使在走出来。 这样的阵容绝不是此时的刀剑付丧神们能够打得过的,他们在搭配队伍时也根本没想过可能会遇到检非违使,因而刀种的配比并不适合与检非违使战斗,出阵部队的实力等级也有高有低,尤其作为审神者锻出的第一振刀的药研藤四郎的等级近乎是三日月宗近的两倍。 狐之助急的赶快向时之政府发消息求助,时之政府的反应也很快,立刻有专人接入了狐之助这边的画面负责处理此事。 只是他们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 在之前的时候时之政府想派遣或者更换出阵的刀剑付丧神时,都顾忌到这个时空测到的数据不稳定而未能成行,何况现在有了检非违使的加入,导致了时空更加的不稳定,或许就算他们强行派并非刀剑付丧神的员工过来,都可能在过程中被卷去了其他时空。 于是时之政府也只能很焦心的看着五名出阵部队的刀剑付丧神,以及自称属于鬼杀队的‘蝴蝶忍’和‘炼狱杏寿郎’在战国时代与数量达到了十二振的检非违使苦战。 勉强算得上好消息的,是检非违使在攻击时将城主之子这个扰乱历史的根源,和来自未来,乱入了这一段历史的刀剑付丧神们一起攻击,使得压力被分担出去了一部分。 因为检非违使出现所引发的天象异变所带来的大量阴云遮住了太阳,使得城主之子和他控制住的新生鬼不必担心被太阳光照射而死。 城主之子本来还想借这个时机,趁着莫名打了他有一段时间的这几个剑士被缠住先一步跑掉,但检非违使盯他盯的格外的死,他连着试了几次,还折损了五名新手下,都没能逃掉。 如果将检非违使对在场众人的关注度排个序,那么城主之子必然以高分超过其他所有人,检非违使哪怕必须舍弃其他目标,付出受伤乃至死亡的代价也一定要将城主之子拿下。 不过此时人数和实力上的优势让检非违使还不必做出取舍,而大可以将所有敌人一并消灭。 战斗了不过一会,包括狐之助在内,在场所有有神智的存在都意识到了检非违使并不会主动攻击‘蝴蝶忍’与‘炼狱杏寿郎’,于是加州清光等刀剑立刻呼吁他们快跑。 “蝴蝶小姐!炼狱先生!不要管我们了,快跑!” “你们留下来也打不过这些检非违使的!” 皆川澄水自然不会听他们的,于是鬼杀队的两人就显得格外固执,即使伤痕累累,蝴蝶忍配置出来的毒还对检非违使无效,也奋战着协助刀剑付丧神们与检非违使对战。 于是在众刀剑本体之中,‘蝴蝶忍’的日轮刀因造型本就细长易折,在替大和守安定拦下从背后的一击之后,咔的一声折断,跌入尘土中,‘蝴蝶忍’本人面带几分释然,几分遗憾的消散。 这一幕令在场刀剑付丧神与隔着时空看到的时之政府都分外的痛心。 脚步声传来,又一位身披棕色羽织,看起来似乎是僧侣的壮汉赶来,一手阔斧,一手流星锤,仿佛是赶来相助的本地武者。 与‘炼狱杏寿郎’招呼了一声后,他立刻加入了战斗,而狐之助一探测,发现这位也是刀剑付丧神,且阔斧和流星锤都是他的本体,顿时感到分外的迷茫。 在选定了伏击城主之子的位置后,皆川澄水就选择了几处地点,将除了‘蝴蝶忍’和‘炼狱杏寿郎’之外七柱的日轮刀分别埋下,以备这两个身份卡碎刀之后可以直接看情况启用下一个。 检非违使的到来并不在他的意料之中,不过托检非违使的福,城主之子使用血鬼术转化并控制住的新生鬼此时已经被杀的只剩两个,他自己也被打的只剩半口气,全靠鬼强大的生命力才能继续行动。 在城主之子虚弱到这种程度后,‘蝴蝶忍’与药研藤四郎陆续给他下的紫藤花毒的效果就格外的明显,他不是在本该闪避的时候突然僵住,就是速度提不到本该有的程度,或者肢体不协调动作走形,而额外的挨了检非违使的砍,只剩下四条尖爪,还得分出两支移动自己。 即便他已经落到了如此境地,检非违使对他的重视程度仍不改,还在被新生的鬼拼死击杀了两个后,从围攻刀剑付丧神的那边调了两名检非违使过来,城主之子近乎绝望的拼死反击,也不过又干掉了一位就含恨被砍成了若干段。 没等这些血肉有机会重组,‘炼狱杏寿郎’先冲过来,拿这些日子提炼好,并积攒出足够数量的紫藤花毒往上面浇,并用日轮刀狠狠的切了一阵,在他如此做过之后,地上的血肉才化作飞灰随风散去,仅剩的两只鬼也嘶吼着一起化了灰。 而或许是检测到扰乱历史的主因消失,那一处时空扭曲的位置再没有新的检非违使出现,场上剩余的检非违使的数量也就稳定在了六位,此时皆川澄水的任务已然完成,他接下来希望做的,也不过是从将这些刀剑付丧神安然的送走。 刀剑付丧神们则睚眦欲裂的看着‘炼狱杏寿郎’气还没喘匀,就继一众鬼之后,成为了三位检非违使就近攻击的对象,而他们中没有一个能立刻赶到那边的。 “炼狱先生!” 章节目录 第74章 功成身退 刚赶到不久的那位鬼杀队付丧神实力虽强, 也完全能够摆脱正在缠斗着的检非违使,赶去救援身陷险境的‘炼狱杏寿郎’,但那样做的话, 他身后受伤程度已然达到中伤的大和守安定、加州清光,以及被检非违使一刀砍成重伤的堀川国广恐怕会有碎刀的危险。 这都是刀剑付丧神们在实力有明显差距的情况下,为干掉三位检非违使所付出的代价。 若非‘悲鸣屿行冥’赶到的及时,此前也有‘蝴蝶忍’舍身作战, 分担走了不少的压力, 他们完全没可能抗住这样破格的敌人, 而或许早就出现了减员。 此时三日月宗近也不过能在单对单的情况下自保,拖住了一位检非违使, 药研藤四郎则游走在战场上,不时突然发起攻击, 来给检非违使积少成多地造成些伤害。 狐之助与关注着此事的时之政府人员只能徒劳的看着, 既担心出阵部队出事, 也担心鬼杀队的野生付丧神遇险,甚至还不乐观的想到了场中付丧神全军覆没的可能性。 时之政府此前排查历史记录,找到了部分有关鬼杀队的记载,并判断过这群付丧神应当确实都是刀剑付丧神本灵,而不是狐之助业务不精判断出错, 于是亲眼目睹‘蝴蝶忍’的碎刀, 对他们来说是更甚于寻找失传的刀剑, 结果找到的只剩生锈断刃的痛苦。 就算许多刀剑有过被烧毁,被折断重铸,沉海多年后被捞出来修复的经历, 也一样能够被时之政府唤出刀剑付丧神, 但不管对刀剑付丧神本人还是对时之政府来说, 这样的经历对付丧神的影响都是极其深远的,会带来的后遗症不限于失忆、畏火,实力也必然有所折损。 如果这是已成既定事实的历史事件也就罢了,但鬼杀队付丧神的碎刀却是为了保护出阵部队,而主动迎战了原本没把他们当做敌人的检非违使,时之政府的心情也就格外的复杂。 在确认了这一历史时空的危机解除后,已经有时之政府的技术人员去启动阵法,试图强制撤回仍在战斗状态中的付丧神们,这样鬼杀队的付丧神就完全可以直接脱离战斗,保证自身的安全。 但这一阵法从启动到生效是需要时间的,时之政府只能祈祷付丧神们坚持得再久一点。 然而事与愿违,‘炼狱杏寿郎’以一敌三,十分勇武的战斗了十几个回合,在三位使用太刀的检非违使的围攻下,本体刀崩出了多处豁口,伤势反应到人形上,使得他的动作越发不顺,全凭一口气撑着,最终本体刀断裂开来,他也随着这一击挥出的火光一起消散了。 这时才有光柱从天空投下,将伤痕累累的五振刀剑付丧神带走,他们最后看到的,是‘悲鸣屿行冥’双目眼泪长流,却还是坚定的挡在他们面前的身影。 传送阵的目的地是时之政府的大本营,连同刀剑们的审神者在内,一批人从检非违使出现那一刻就集结到了这里,手入所需要的物品、资源也都十分充足。 于是五位付丧神刚一现身,就得到了再及时不过的治疗与补给,药研藤四郎还算熟悉时之政府的做事流程,趁着人多询问:“现在可以派其他付丧神过去吗?” 有技术人员查看了仪器检测到的数值,遗憾的摇了摇头。 “不行,刚才将你们强行带回来就已经很冒险了,大概要到检非违使也消失后,那个时空才能够恢复到足以让刀剑付丧神出阵的程度。” 时之政府早从任务经验丰富,建成时间较久的本丸选了付丧神,等待着时机成熟好派去帮忙或是负责与鬼杀队付丧神们接洽,只是检测到的时空状态一直没达到安全数值。 好在鬼杀队那位留下的付丧神实力足够,也并没有受什么伤,想全身而退应该没问题,而检非违使也应该会在检测不到可能扰乱历史的存在后离开,负责人解释了这些理由,把五位得到了基本治疗的付丧神送回了他们的本丸,又将此事列入待办事件,先去忙其他事情。 等到这个被重点标记出来,已严禁各本丸派付丧神前往的时空终于稳定下来,由时之政府派出的一队极化刀剑也就肩负着任务出发了。 根据此前来这里做任务的几位刀剑付丧神的报告,他们一抵达这个时代,就直奔那座并不出名的城池而去,赶路途中还没怎么费力就打听到了有关事件的后续。 “……让妖怪藏了十几年,还险些吓到了贵人,大名对此事大为震怒,下令剥夺了全城贵族的身份地位,连带着他们的族人都跟着受了牵连。” 落魄的剑士拿了钱,津津乐道的讲述起他所知道的部分。 显然世人的关注点更多的在于城主没能发现有妖怪藏在自己家里,让对方冒充了他独子的身份十几年这件事,以此编造出了许多离奇曲折的志怪故事,甚至揣测起城主一家是否是纯粹的人类,将事情越传越离谱,已明显失了真。 他们还在故事里虚构了个强大的剑士,说他慧眼如炬,一眼认出了城主之子不是人类,把它斩杀,并推拒了贵人要赏赐的大笔钱财,潇洒离开。 于是刀剑们为了打听鬼杀队付丧神的去向,只能亲身去事发地寻找。 在入城前,为了方便打听事情而选入队伍的极化药研藤四郎戴了假发,还把肤色涂黑了些,一行人也都换上了这个时代平民该穿的衣物,散开混进了排队进城做生意卖菜蔬的队伍里。 或许是因为不久前城中出过妖怪的事,有数位僧侣与阴阳师守在城门处,对着进城的人流念念有词,仿佛这样就能令可能混在其中的妖物显出原形一般,不过他们都并没看出刀剑付丧神们的不同之处,让他们没有受到任何阻碍的成功进了城。 这让队伍中的源氏兄弟挑了挑眉,觉得这些人的水平实在不太入流,如果大名下令也只能找来这样能力的僧侣、阴阳师,也就难怪那位妖怪能以城主之子的身份安然生活了十几年,直到被强逼着现出原形都没人怀疑过他不是人。 入城后,六位付丧神分散开来,按照原本商定好的计划,有的去决战的那处桥周边询问居民,也有的去找从城主府遣散出来的侍女下人打听消息。 药研藤四郎卸掉了易容,正准备去见另一位药研藤四郎认识的人,却在巷道里被抱着药草的女性疑惑的喊住,“药研先生?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转过身,花了些功夫套话,发现这位女性毫无疑问是个普通人,却又不太普通的认识名为‘蝴蝶忍’的鬼杀队付丧神,两人还一度亲密得仿佛姐妹一般,于是药研藤四郎也就改换了目标,跟着去了这位惠子医师的医馆,好仔仔细细的聊一聊。 在这位惠子医师的认知里,‘蝴蝶忍’是因为亲人的身体不好,而匆匆忙忙回了江户,并托付了朋友将部分不方便带走的物品赠与了她,还额外寄存了一些东西,说是药研那些人抽出空会来找她取。 对此药研藤四郎也装作才想起来一样,顺着说确实有这件事,以及准备现在就拿走,于是惠子医师从屋里取出一个沉甸甸的木盒交给他,木盒随着晃动,隐约发出金属相碰的声音。 等到走到没人的地方,药研藤四郎把盒子打开,就看到里面是一盒子残破的刀剑碎片,份量大概是两把的量,并附有一张绘制得很详细的地图。 一行刀剑按着地图的指点找过去,发现图中所标注的山谷一片混乱,仿佛经历过相当激烈的战斗,他们找遍了整片区域,只回收到若干断裂的残片,其中还包括前一支出阵队伍形容过的阔斧与流星锤,也不知是遭遇了怎样的变故。 时之政府收到他们带回来的残片也是心都梗住了,好在这些残片收集得很齐,基本没有缺失的部分,在复原重铸时的难度不会太大。 有些消息灵通的审神者打听到之前的意外,设法弄到了鬼杀队付丧神们的样子,又知道时之政府收集到了鬼杀队付丧神的本体刀碎片,已经开始催促他们尽快实装这批新的付丧神,论坛上一时热闹得仿佛过节。 这却都和在送走加州清光一行后,就逐个启用了藏在战场附近的鬼杀队身份卡,又碎刀了两个身份将检非违使全部击杀的皆川澄水无关了。 他不但仔细打扫了战场,还顺手给应该会来找鬼杀队付丧神的时之政府省了些麻烦,将‘蝴蝶忍’与‘炼狱杏寿郎’的本体刀残片交给了惠子医师,其余的都带回伪装为鬼杀队驻地的山谷,布置出鬼杀队在此处与妖怪进行过激烈的战斗,最终无一幸存的假象。 之后的事情,自有刀剑世界的世界意志来为他圆上。 章节目录 第75章 后日谈壹 在审神者们的殷切期待中, 时之政府开了一期又一期活动,又实装了许多把刀剑, 才总算将鬼杀队付丧神们的实装提上了日程。 只是他们仔细研究过后,才尴尬的发现这些形状各异,有的甚至没法称之为‘刀剑’的付丧神本体刀都含有未知的材质,根本无法以木炭、玉钢、冷却材、砥石按照配比锻造出来。 为此,时之政府找到了当初去战国时代出任务,与鬼杀队付丧神有过来往的五位刀剑,但他们也对此知晓得不多,仅限于‘炼狱杏寿郎’说起鬼只能由太阳光和特殊矿石打造的武器杀死, 且那一处矿石已经被鬼杀队的前辈采挖一空,而并不清楚具体是哪种矿石。 时之政府只好一边让刀匠把这些碎片重铸, 一边发布了任务, 让各个本丸去那个时空寻找这种矿石。 有部分审神者得到消息, 知道这项任务和新刀的实装有很大关联, 完成任务或许可以优先领到新刀,便参与得十分积极,一队又一队付丧神反复前往那个时空,将被时之政府特别标记出来的地点, 如发现鬼杀队付丧神碎片的山谷等区域寻找了许多遍。 然而踏遍整个任务地图,出阵队伍除了少许常见资源外一无所获,既没找到与这些付丧神相关的线索, 也没能用时之政府配备的仪器探测寻找到那种成分的矿石。 如此尝试了许多次后, 时之政府也只能挫败的接受了他们无法做出这几位付丧神分灵的事实, 而宣布将依照九位付丧神本灵的选择, 来决定他们日后是留在时之政府本部, 还是成为某些表现良好的本丸的一员。 这让审神者中哀嚎一片, 只有个别战绩排名数一数二,能肝又能氪的审神者信心满满,自认有可能接到其中的一位或几位,而格外卖力的表现起来,甚至提前准备了房间。 刀匠也终于将日轮刀都修复完毕,刀刃保养得闪闪发亮,然后由实力强大的阴阳师来重新唤醒其中的付丧神。 在一群人期待的目光中,一个又一个服饰各异的虚影在刀剑旁出现,然后逐渐变得凝实。 时透无一郎茫然的看着眼前的场景,他的记忆仿佛被清空了一般,只留下最基本的认知,如怎样战斗、人需要吃饭睡觉等,而并不记得自己曾经有过怎样的经历,认识过什么人,因此对于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毫无疑问。 只是冥冥中,他却觉得自己本就该是这样的,而表现的格外坦然并沉默。 其余人则难免表现出些微的焦虑不安,被等候在场的几位专门负责疏导付丧神心理问题的专家分别引到一旁去谈话,来对他们循序渐进的进行着疏导。 时之政府修复、重新召唤出过那么多刀剑付丧神,在这件事上早积攒出了充足的经验。 鬼杀队的付丧神们无一例外的失忆得彻底,几乎只记得自己的名字、部分生活常识的事虽出乎时之政府的意料,但他们经验丰富地安抚了九人,还找了其他有过丢失部分记忆经历的刀剑付丧神来陪他们熟悉这个时代和在时之政府的生活。 原本考虑到刀剑付丧神们的习惯,时之政府的布置就有部分更偏向古代风格,于是表面上身为日轮刀付丧神,而实际是来自异世界的鬼杀队的柱的九人都住得还算适应。 虽然他们不免觉得心里缺少了什么,而时常感觉空落落的,但好在还有着彼此的陪伴。 等到时之政府把据说和鬼杀队曾经经历有关的任务报告拿来,九人得知鬼这种生物已经被斩杀殆尽,都感觉有无形的重担从身上移开,并且隐约有几分失去了目标的无措。 面对此后时之政府提出的,希望鬼杀队众人能够加入他们,成为守护历史的一员的要求,鬼杀队九柱略加思考便同意了,并各自提出了些细微处的要求,如伊黑小芭内希望和甘露寺蜜璃去一个本丸,而宇髄天元希望找个和自己有着类似审美的审神者。 时之政府将这些要求一一记下,为他们选择了合适的去处,为尽可能的发挥刀剑本灵不俗的战斗力,也为了避免显得对某位审神者过度偏袒,九柱基本都去了不同的本丸。 幸运的得到了新刀的审神者自然兴高采烈,其余审神者则羡慕的看着论坛上po出的鬼杀队付丧神们的照片,扼腕于自家本丸实力不足,而继续努力的刷任务去了。 鬼杀队众人也从低等级的任务地图开始,从零起步地练习起如何与历史修正主义者作战,怎样使用刀装等,生活得十分充实,新结识的刀剑付丧神同伴们也很是友好。 其中悲鸣屿行冥与数珠丸恒次、宗三左文字、石切丸等拉了讨论组,以进行佛法方面的交流,有时作为寺庙继承人的审神者也会加入其中,即使流派不同,也相处得还算融洽。 因为实力强大,他还经常与闻名而来的付丧神们切磋,成为了演练场的常客,出阵时更是格外可靠地为新的同伴们遮风挡雨,成为了本丸大家长一般的存在。 伊黑小芭内因自带一条白蛇,而受到了狮子王、鸣狐的欢迎,并且一度被部分胆子不够大的短刀绕着走,不过他都并不在意,只认真向烛台切光忠等主宰了本丸伙食的刀剑付丧神学习着如何做出美味的食物,并在这一过程中制造出大量的失败品。 甘露寺蜜璃则时常和女性审神者一起讨论化妆品,服装搭配等话题,本丸的伙食开销因她而翻了一倍,但好在审神者并不缺钱,大手一挥就是买买买,不但添置了更多的食材,也买回了许多新衣服、小饰品等,令本丸的博多藤四郎格外的痛心疾首。 时透无一郎与之前就认识的骨喰藤四郎结成了奇怪的友谊,时常找个地方一起静坐,也因此逐渐融入了粟田口大家族的画风中,一期一振都觉得自己宛如多了一个弟弟一样,其他付丧神也有同感,审神者甚至开玩笑的给时透无一郎定制了几套仿粟田口刀派风格的衣服。 对此,时透无一郎接受得相当良好,甚至习惯到了会在审神者派人喊粟田口刀派过去时一起跟着过去的程度,令时之政府派来查看鬼杀队众人有没有适应本丸生活的工作人员都找了半天才从一群刀剑付丧神中找到他。 宇髄天元所取本丸的审神者是位富贵流于表面,家资丰厚到用珠宝装饰本丸的土豪,选初始刀都是看华丽程度而选了蜂须贺虎彻,平日里的做风也贯彻了这一信条。 若非歌仙兼定等刀剑付丧神极力反对,他差点要把本丸的地面都换成白玉的,把所有建筑都换成纯金材质,再在上面嵌满珠宝,于是这位审神者对很能欣赏他作风,也非常能谈得到一起去的宇髄天元一见如故,并热情的分享起服饰穿搭的经验。 宇髄天元受此影响,整个人的华丽度翻了三番,只在出阵时才换回原本的打扮,行走在外面十分醒目,宛如珠宝展示架,店铺老板招揽他们时都显得格外的热情。 蝴蝶忍购入了大量医书药材,与所在本丸的药研藤四郎一起研究起如何更有效的为付丧神疗伤,并且试图开发出能够更好的杀伤历史修正主义者与检非违使的药物,目前尚无有效成果,不过她也并不气馁,而继续学习着时之政府所提供的大量相关课程。 而富冈义勇不擅长处理人际关系,说话也容易使人误解早被时之政府的工作人员看出,于是他们有意选了位温柔耐心的审神者,不放心的不死川实弥也跟他去了同个本丸。 磨合过程的艰辛自不必说,最终整个本丸的刀剑付丧神都练习出了高超的社交能力,外出办事时更胜其他付丧神一筹,令那些刀剑付丧神感到十分得惊讶。 最后的炼狱杏寿郎因为没有提出任何要求,而被分去了战绩第一的本丸,整日里风风火火的跟着出任务,或是和新的同伴们玩闹,也很是自得其乐。 九人有时也会在万屋见面,或是时不时的去其他本丸串门,审神者们也并不干预他们间的交往,有时还提供了礼物让他们带给同个刀派的同伴,如宇髄天元给其他人带了定制的亮闪闪的刀鞘,蝴蝶忍准备了改良过的伤药,悲鸣屿行冥带来了供奉过的佛经。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伊黑小芭内的厨艺成功出师,并成为了甘露寺蜜璃的专属厨师,他迟迟不告白的事也惹得包括审神者、狐之助在内的全本丸都十分关心,还积极打起了助攻。 他们都没有放弃过找回过往的记忆,却也仍会在新的环境里,与新的伙伴们为了守护历史一同作战,并继续这样充实地生活下去。 这或许不是个足够圆满的结局,但未来仍有无限的可能。 章节目录 第76章 英灵召唤 六十年一次的圣杯战争即将展开, 爱因兹贝伦家族、间桐家、远坂家选定的参战人员,以及来自时钟塔的魔术师都准备好了需要的圣遗物,并基本确定了要召唤的英灵。 在一位又一位英灵应召而来, 相关机构也做好了准备, 随时可以出手为魔术师和英灵们善后的时候, 冬木的警局接到群众的报案,抓捕到一位潜藏在人群中许久的杀人魔的消息传得再沸沸扬扬,也完全不会被他们关注到。 于是皆川澄水在顶掉了吉尔·德·雷的位置,成为了此次圣杯战争的Caster之后,靠着作为英灵现世时与基本常识一起得到的魔术知识,使用催眠魔术把雨生龙之介直接送进了警局,确保了这位御主没法再出来害人,就装成普通人一样地混进了人群。 为了更快地达成目的, 他都把现成的证据整理好,送到了警局的信箱里,还把部分消息透露给了新闻媒体,这样想必雨生龙之介就算不会被判处死刑, 也至少要在监狱里待上几十年, 而只要他不死,无论身在哪里也都对皆川澄水没什么影响。 临别前, 皆川澄水还给雨生龙之介的双手做了纹身, 来遮盖住了令咒的存在。 这一次他所用的身份卡,是来自游戏人生世界的空白兄妹。 原本成为英灵后, 当事人的能力就会得到升格,甚至因为外界夸大的传说或者错误的认知而得到原本并不具备的能力, 空白兄妹作为艾尔奇亚的国王和女王, 人类种公认的统治者, 还曾战胜过作为整个世界唯一神的特图,这样的生平事迹在英灵中也是十分拿得出手的。 即便两人是通过游戏,而非一般意义上的战斗来做到了这些,但游戏人生世界的规则本就是由游戏决定一切,赢家可以得到金钱、名誉、地位,失败者则或许会输掉自己乃至整个种族今后的命运。 于是型月世界承认了空白兄妹的位格,给了他们即使作为Caster降临于世,也差不多能与Saber、Archer、Lancer三职介相媲美的能力面板。 因为本身能力的原因,皆川澄水用着这两个马甲的感觉,就如同双开操作全息游戏的角色一般,只要敲下正确的按键就可以使用出普通攻击、特殊技能,走位、闪避也和跑酷游戏一样,并且还自带超天才级别游戏玩家的操作水平,差不多可以算得上是难得的满分开局。 绕遍整个冬木,找了家开幕酬宾,正在举办有奖小游戏的商场,‘空’随便打打,就拿到了作为特等奖的限量版周边,然后原地将周边转让给其他人,得到了足够两人去租栋民居,不追求生活水平地过上一个月以上的金钱。 然后皆川澄水就顺应身份卡的本能,采购了大批量的方便食品和游戏卡带后宅居不出,充满研究精神地两个身份卡一起钻研起型月世界,或者准确点说,是FZ世界的游戏制作水平。 期间言峰绮礼代表圣堂教会参战,暗中与师徒关系未曾对外公开的远坂时臣结盟,并上演了一出Archer将Assassin打得抱头鼠窜的剧目来让人放松对自己的戒备。 Lancer光明正大地向其他英灵发起挑战,结果Saber正往那边赶去,由间桐樱召唤出来的Berserker就仗着离的更近先一步应战,与Lancer打得不可开交。 随后Rider赶到,及时制止了Saber露面后,Berserker把Lancer丢在一边,冲去打Saber,而Lancer被御主肯尼斯命令和Berserker一起攻击Saber所演变成的三英灵混战。 Archer则高光登场,三言两语激起了全场英灵御主的恶感。 ‘空’与‘白’都还在两耳不闻窗外事地专心打游戏。 反正圣杯战争需要进行到只剩最后一组御主与英灵,皆川澄水在这个世界的任务,也只是为了避免因为有大法师在冬木御三家铸造大圣杯时途经此世界,兴趣使然地指点了魔术师们一些炼金技巧,而造出来的真的能够实现这世界上一切愿望的许愿机落入其他人之手。 理论上空白兄妹大可以宅到其他英灵打到只剩一组再出去都没关系。 不过皆川澄水当然不会真的这么做,这样冒险也完全不是他的作风。 他有好好地关注了新闻,从一些表面正常,但明显是圣堂教会等机构编造出来的消息里推测着剧情的进度,并且搓了若干低智能,除了能够实时转播外毫无用处的使魔,在卫宫切嗣几人外出时,挂在了爱因兹贝伦家族城堡周围的树林等地方,以等待三王之宴的开始。 就算这个世界的剧情从一开始就跑偏,走上了与主世界不同的方向,连重要角色之一的间桐樱都因为间桐脏砚早早研究起了异世界法师带来的魔术,而并没有被植入刻印虫,所经受的魔术改造也趋近于正常过继会有的程度,但关键性的剧情节点还是必然会发生的。 正如哪怕间桐家参加圣杯战争的,从间桐雁夜换成了年幼的间桐樱,间桐脏砚也并不打算就这么消耗掉这位资质难得的备用继承人,而没有要求她定向召唤Berserker,间桐樱却还是在使用了从英国送来的圣遗物后,召唤出了真名为兰斯洛特的狂战士。 以及明明这个世界的圣杯战争因为那位法师超绝实力的原因,得到了更多方势力的关注,也有不少魔术师慕名而来,试图得到圣杯战争的资格,雨生龙之介这个门外汉却还是成为了御主,并且若非皆川澄水横插一脚,他也必然会召唤出吉尔·德·雷一样。 等到使魔传播回征服王驾驶着神威车轮,横冲直撞地冲进另一位御主的地盘,来邀请同为王者的Saber喝酒的画面,‘空’与‘白’才恋恋不舍地放下刚拆封了一半数量的游戏卡带堆,出门打了辆出租车去爱因兹贝伦家族的城堡。 于是亚瑟王阿尔托莉雅、征服王伊斯坎达尔,以及英雄王吉尔伽美什刚刚聚到一起,还没来得及说上两句话,就听到有汽车开动的声音从远处接近,一路直奔这个作为魔术师家族的驻地而被施加了特殊的魔术,本不该被普通人踏足的地点。 “费用一共是一万三千日元!” 伴随着这样的话语,容貌看起来不过是普通少年的英灵从出租车里迈出,并在钱包里掏了一会,数出了足够面值的钞票交给司机,由弯腰牵出了位看起来年纪很小,但也同样毫无疑问是英灵的女孩。 这样朴素的出场令在场的人与英灵都愣住了,甚至看着那辆出租车开走,都没人想起要遵循魔术世界的规则去给司机补个模糊记忆的魔术。 这倒不是皆川澄水有意为之,而主要是空白兄妹成为英灵后得到的能力基本体现于自身,并没有额外获得什么天马、飞舟一类可以代步的物品,兄妹中年龄较大的空也没有到法律允许开车上路的年纪,并且作为英灵更不可能有驾照,使得租车这条路行不通。 比较了各种出行方式后,皆川澄水还是决定不要为难,去冒着迷路错过正事的风险走那么远的距离,而稍微破费一点,拿出这段时间联网打游戏赚取的比赛奖金打个出租车过去。 这也就导致了两人的初次登场格外地朴素无华。 在一群魔术师与英灵戒备的目光中,头顶马尾斜斜地套着顶王冠的女孩上前一步,“身为艾尔奇亚的女王与国王,我和哥哥应该也有资格参加你们的宴会吧。” 包括用使魔看着这里的远坂时臣、言峰绮礼、肯尼斯,以及在场的众人在内,一群人和英灵都迅速在记忆中寻找着名为艾尔奇亚的国家,然而都一无所获。 虽然历史上也确实存在过双王共同治理国家的事情,但按照英灵会以他们生前最强大的状态降临的规则,魔术师们也怎么都不觉得这少年少女会是其中的谁。 不过两人是此次圣杯战争的最后的从者Caster的事实不容置疑,虽然同个职介召唤出了不止一位英灵超出了大部分人的认知,但不管是英灵还是从者都能感受到两人的气息近乎一模一样,仿佛是从一个本源分出的两个个体。 他们的主动现身让之前在冬木掘地三尺,都没有找到其他可能是御主的魔术师,也没发现Caster留下痕迹的远坂时臣很是松了口气。 吉尔伽美什刚要嘲讽一下不自量力地自称王者的人又多了两个,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就十分爽朗地代替城堡的主人家做出了邀请,“既然你们也是身为一国王者的人,就一起来吧!” 然后事情就演变成了五位英灵围在一起,其中三个饮酒,而还不到饮酒年龄的‘空’和‘白’人手一杯果汁,还得到了爱丽丝菲尔找出的小点心的投喂。 于是就算他们聊的话题很严肃,空白兄妹也以有着王者气势的姿势端坐着,把盛有果汁的杯子当做酒杯一样拿,场面还是显得很有几分滑稽。 章节目录 第77章 初步交锋 尽管增加了两个参与者, 从三王之宴变成了五王之宴,这场简陋到既无桌椅,也无菜肴, 当事人都席地而坐的酒宴继续进行了下去, 空白兄妹的装扮最低调,也不怎么引人注意,在一旁默默地发着呆, 听着另外三位进行着自己为什么要得到圣杯的讨论。 在亚瑟王阿尔托莉雅说出希望得到圣杯,来改变历史使不列颠继续存在下去的话之后, 伊斯坎达尔与吉尔伽美什都露出了几分不赞同的神色。 不过因为现场还有未曾发表过观点的Caster组兄妹,两位英灵还是尊重了他们身为一国国王、女王的身份,在发表对Saber如此理想的看法之前, 先询问了空白兄妹, “那么, Caster你们为什么要夺取圣杯?要不要考虑加入我的麾下?” 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如同初次登场时那样, 对着头一次见面的陌生英灵发起着邀请。 而被邀请的两人看似认真思考了一下, 由其中的兄长回答道:“还是不了, 我们大概习惯不了成为其他人手下的生活,也并没有什么一定要得到圣杯才能实现的愿望。” “不过既然已经成为了圣杯战争的参与者, 我们是一定要冲着取得最后的胜利而去的!” “真遗憾, 看来又没有谈拢啊。” 伊斯坎达尔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美酒,不无遗憾地感慨着,不过他本来就没抱太大的希望, 于是也并不会为这拒绝而产生什么多出来的情绪。 如此在场所有身为王或女王的英灵都说过了自身参加圣杯战争的理由,伊斯坎达尔和吉尔伽美什也就可以将话题进行下去, 开始表达各自起对阿尔托莉雅想借圣杯之力修改历史的想法的不赞同来, 并且顺带着阐述了各自的王道。 皆川澄水身处超近距离前排观影了这段经典剧情, 觉得就算事先早就知道了三位王者会说些什么,他们阐述彼此王道的画面也足够的让人热血沸腾。 不过因为他只是使用了空白兄妹的角色卡,得到了两人的部分能力、记忆与思维模式,而并不能完整的代入两人的心理,更不知道空白兄妹通过游戏获胜的方式成为艾尔奇亚的国王和女王后有着怎样的心路,于是只默默的旁观辩论而没有加入其中。 而大概是看空白兄妹年纪不大,或许是因为在这个岁数死去,才以少年形态被召唤出来的原因,并且有的人也不免猜测两人生前或许并未怎么掌权,而是作为傀儡国王、女王存在,或者所在的是个很小的国家,所以才没有在历史上留下什么记载的原因。 征服王、英雄王和亚瑟王讨论得再激烈都没有将皆川澄水卷进去,使得空白兄妹成功的如同身在现场的爱丽丝菲尔和韦伯一样化作了没有什么存在感的背景板。 而或许身居幕后的远坂时臣也将Caster组当做了可有可无的存在,Assassin一如原本剧情地出现,被伊斯坎达尔开了王之军势,将所有来袭的Assassin和在场众人一并圈了进去。 击败了Assassin之后,这场被打扰了的酒宴也没法继续进行下去,不过在场除空白兄妹以外的三位英灵行事都算得上堂堂正正,实力也都很强,于是也没什么另外的人来借这个机会,干掉看似柔弱无力,也没显露出什么本事的Caster组。 伊斯坎达尔还在准备走时邀请了空白兄妹一起离开,大概是为了避免两人半路被截杀,阿尔托莉雅考虑到御主卫宫切嗣惯常的行事作风,没有插话,傲气十足的吉尔伽美什也只是漫不经心的啧了一声,就放任这两个他本来就没重视的对手离开。 只是在答应了伊斯坎达尔的邀请,跟着踏上神威车轮以前,‘空’向吉尔伽美什与阿尔托莉雅发起了邀请,“等到下次见面的时候,希望可以与你们一起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游戏。” 然后没等两人回复,‘空’就牵着‘白’,随同Rider组一起离开了。 神威车轮作为征服王伊斯坎达尔的宝具之一,其速度自然非一般交通方式所能及,瞬息间一行人就回到了市区,伊斯坎达尔本来还准备避嫌的找个人多的地方将Caster组放下就离开,结果‘空’提出了要去购买这两天刚刚发行的游戏,还说得伊斯坎达尔也十分感兴趣。 最终的结果,就变成了一名御主眼神死地跟在三位英灵后面,看着他们在游戏商店里热情地讨论着每款游戏的优缺点,然后不断地往购物篮里添加着商品。 好在韦伯他也只需要为伊斯坎达尔一个英灵买单,空白兄妹都自己带了钱包,于是这一番大肆采买也只是让韦伯本就不算宽裕的经济状况雪上加霜,而不至于让他彻底破产,或者付不上账单地面临社会性死亡一般的尴尬局面。 之后事情就进展到Caster组坦然并且看似过于轻信地,跟着伊斯坎达尔和韦伯这两位可以算作是敌对方的人回了他们寄宿的老夫妇家里,三位英灵一起愉快地打起了游戏,并且通过游戏对战结交起了看起来来得相当莫名其妙的友谊。 期间韦伯关于不该将时间浪费在游戏上,而应该出去侦查其他组的动向的抗议都一概被伊斯坎达尔无视,他甚至还被伊斯坎达尔抓了壮丁,来与他组队和空白兄妹打双人组合对战类型的游戏,而显得如同被强制抓住吸的猫咪一样地满脸生无可恋。 不过有了这样连续数天待在一起的经历,本质上并不存在严重利益冲突的Caster组与Rider组也就基本等同于结了盟,至少其他组御主与英灵都是这么认为的。 因着在本世界代表了圣堂教会出战等原因,言峰绮礼派去袭击爱因兹贝伦家族城堡的只是Assassin中的一半,于是他此时依然保有了御主的资格,只是因为暴露出所持有英灵有众多个体,但每个个体实力都很低下,又到底背靠着圣堂教会,而并没有被优先当做目标。 言峰绮礼自己也暂时蛰伏下来,表现得没有要和任何人争斗的样子,仿佛Assassin此前对相聚在一起开酒宴的五位英灵的袭击是错觉一般。 Rider组一直与两名Caster待在一起,伊斯坎达尔展现出的实力本就不容小觑,再加上空白兄妹或许武力值不高,但作为英灵现世必然有所擅长,配合着伊斯坎达尔,所可以发挥出的力量是谁都不想第一个去试探个究竟的。 而且这两组如今看起来实在很没有攻击性,让其他人不免产生了可以将他们放到后面来处理的感觉,只不过为了达成目标可以不择手段的卫宫切嗣,和一心要取得圣杯战争胜利的远坂时臣都没有放弃过要找到Caster组那隐藏起来的御主。 不管怎么说,一位魔术师都总比英灵要好对付,何况他还与英灵分开行动,使自己落了单。 就算Caster组如同Assassin那样,其实有着两个以上的英灵数量,留了人手保护御主,那也难不倒想要从这个薄弱点切入,把Caster组淘汰出去的众人。 只是他们大概怎么也想不到,Caster组的御主现在正被关押在冬木最严密的监狱里,严禁了一切的采访探视行为,更见不到外人,只待手续办好就会被转移到更高级别的监狱去。 于是根本不会把监狱列为找人地点的魔术师们也就绝不可能发现Caster组的御主的下落。 Berserker在出现过那么一次,与Lancer和Saber大战了之后就消失不见了踪影,虽然各方都根据排除法猜测其御主或许来自间桐家,但间桐家的后代不够争气,并没有才能足以成为魔术师的子嗣这点是众所周知的。 即便间桐家过继了远坂家的次女,但那个女孩的年龄太小,远没到该启蒙魔术的时候,即使拔苗助长地让她成为了魔术师,也没可能支撑起供养一位英灵的魔力消耗,强行召唤英灵也可能使她直接在召唤时被吸干。 于是各方对Berserker御主的猜测还是更多的倾向于是受雇于间桐家的魔术师,又或者是如同卫宫切嗣一般的外援,而排查着冬木内可能是魔术师的人选。 而实际上……实际上间桐樱正如同标本一般,浸泡在炼金术制造的溶液中以汲取到溶液里的魔力,再通过自身的魔术回路将这部分魔力供给给Berserker。 这样浑身魔术回路被过度运转的感觉自然不好受,但原本剧情中间桐樱能够忍耐住比这悲惨百倍的经历,面对如此遭遇也就并没有抱怨,而只是默默地承受。 相比之下,唯有Saber组、Archer组与Lancer组算得上活跃。 因为Saber在此前混乱的对战中,被Lancer宝具之一的必灭的黄蔷薇划伤了右手,而因为皆川澄水顶替了Caster的职介,这个世界自然不会有什么未远川海魔战,Lancer也不会为了让Saber能够使用出对城宝具而折断必灭的黄蔷薇。 卫宫切嗣边优先将消灭Lancer组当做了接下来的目标。 章节目录 第78章 十条盟约 因为未远川海魔战等本会严重激化迪卢木多与肯尼斯之间矛盾的事件并没有发生, 又有获得圣杯战争胜利的这个目的摆在面前,此时Lancer组内部的气氛在迪卢木多坚决地避嫌了的情况下,虽然不能算不得上融洽, 却也还算得上可以。 于是面对卫宫切嗣的突然袭击,因为时间充裕, 又见识到其他组英灵互相战斗的场面, 相比原剧情做了更严密准备的Lancer组三人反应得非常及时。 肯尼斯操纵着月灵髓液游刃有余地保护住自己和未婚妻索拉,迪卢木多则在先救助御主还是先迎击敌人间犹豫了片刻, 就接到肯尼斯的命令,与来袭的Saber战斗到了一处,而肯尼斯自己和未婚妻则对上了卫宫切嗣和他的助手久宇舞弥。 这场牵涉到两组英灵的战斗迅速引起了所有圣杯战争知情者的注意, 他们大多派出了使魔前来观战。 就连前一天被拉着一起熬夜打游戏,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的韦伯都强行打起精神, 弄了一只使魔过去观看Saber与Lancer这两位英灵在战斗中表现出了什么能力。 于是成为魔术师的时间不过几天,在魔术的应用上极其偏科的皆川澄水也就没有当着韦伯这位接受过正规魔术教育, 未来还会成为君主埃尔梅罗二世的魔术师面前班门弄斧,而自觉地等着蹭一份实况直播。 等到这只使魔抵达战斗现场, 开始直播那边的情况,空白兄妹和伊斯坎达尔才将游戏暂停,与拿魔术给自己提神的韦伯一起看起了使魔传回来的画面。 在已经知晓了迪卢木多的真名,从历史记载中知晓了他的部分能力和传说,并且亲身体验过必灭的黄蔷薇与破魔的红蔷薇两把宝具的威力后, 阿尔托莉雅和Lancer对战时的应对水平已经远超出两人首次对战的时候。 然而迪卢木多此时是全盛状态, 阿尔托莉雅的左臂却还带着被必灭的黄蔷薇刺伤, 因而行动受到了明显的影响, 也因此没法解放誓约胜利之剑, 于是渐渐地落了下风。 肯尼斯与索拉因为准备得比原剧情更充分, 所保留下来的部分魔术礼装等物品让他们虽然没占到上风,却也勉强能够在卫宫切嗣和久宇舞弥的攻击下毫发无伤。 而在无法击杀或者重创御主的情况下,英灵间的战争就算有御主或者其他人介入,最终的胜利也还是要看哪一边的英灵表现得更强。 卫宫切嗣作为被称为“魔术师杀手”的人,又代表了爱因兹贝伦家族,来作为御主参加圣杯战争,自然深知这一点。他本人也并没有什么身为魔术师的骄傲,更不会在明知取得不了胜利,继续打下去也讨不得好的情况下,还要强撑着打下去。 于是向久宇舞弥发出了示意后,卫宫切嗣向肯尼斯两人猛烈地攻击了一阵,就果断命令了Saber带自己离开,而迪卢木多虽然想阻拦,却没能成功。 这一次战斗的结果,是Saber组丢了面子,而Lancer组失去了准备许久,还投入了不少成本的住所,谁都没有得到什么,并且两方在战斗中用出过的能力都必然会被其余各方拿去反复分析,乃至提前准备好应对的策略,于是哪一方都算不上是赢家。 空白兄妹观战过后,继续了与伊斯坎达尔的游戏对战,并在这一局终了之后,找出了经两人魔术改造,已经可以算作是魔术礼装的两台游戏机来,走到了房前的空地。 游戏机上装了数个算得上是大众流行的联网游戏,由两人轮流操作,ID为两位空格的账号“”短短几天就在每个游戏中挑战了无数位知名玩家,其等级排名飞速上升,也在游戏爱好者间成为了相当知名,可以称得上为都市传说的存在。 而与此同时,空白兄妹每一次在游戏中取得胜利,都有细微得几乎无法被察觉的魔力波动从网络传播开去,根据对战对象的所在地不同,逐渐编织起了一张几乎笼罩了整座城市的大网。 这个过程几乎是同步地发生于冬木的各地,于是显得仿佛是受圣杯战争开始的影响,冬木的灵脉更加活跃了一般似得,而并没有人想到这是Caster组在试图将整个冬木制作成自己的魔术阵地。 毕竟‘空’、‘白’两人成为英灵后得到的特殊魔术,虽然同样遵守了型月世界魔术的规则,却绝对是这个世界此前从未出现过的类型,而在大部分传统的魔术师对科技不屑一顾,甚至对现代科技一窍不通的情况下,应该也没什么魔术师会去研究以游戏为媒介来施展魔术。 皆川澄水没日没夜地双开打游戏,凭着空白兄妹卓越的游戏才能在那么多款游戏中屠榜,才总算完成了这一魔术基本的条件,而以此为底气,‘空’与‘白’才会一起亮相在其他英灵御主面前,而不继续地隐藏自己,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如今条件成熟,时机也差不多了, ‘空’与‘白’面对面地握住了对方的双手,身上的魔力波动逐步变大,最后到了宛如实质的程度,他们脚下的游戏机与卡带等也随之亮起,之后突然辐射向四面八方,如同魔术回路一般贯穿连通了整个冬木。 被惊动了的Rider组走出来,就看到Caster组少年少女容貌的两位英灵正一字一句地念着“这个世界禁止一切杀伤……”这样仿佛魔术咒文的字句,而他们脚下发着光的脉路如同心脏跳动一般时隐时灭,迎合着两人念出的句子。 他们每一句话说完落下,身处于冬木范围之内的御主或是英灵都感受到了契约的束缚,并且本能地知晓了每一项规则,与这规则无差别地作用于所有身处于冬木的存在的事。 而刚好在空白兄妹吟诵完十条盟约的第一条的时候,在此之前的不久擅自行动,去袭击了卫宫切嗣但是无功而返,反而折损了剩余的全部Assassin,然后又与吉尔伽美什进行了一场格外深刻的谈心的言峰绮礼正在准备用礼装Azoth剑杀害自己的老师。 远坂家的宅院显然归属于冬木的范畴之内,于是这第一条盟约立刻生效,使得言峰绮礼这显然未能事先得到远坂时臣同意的攻击行为被强制取消,远坂时臣也完全没有受到伤害。 但言峰绮礼已然做出的动作却是收不回的,于是他拿着只剩剑柄的Azoth剑戳在了远坂时臣后背对应着心脏所在的位置,令远坂时臣立刻反应过来他想做什么,又惊又怒地开始肃清门户。 不过因为远坂时臣自己也受限于空白兄妹的宝具作用,这一对师徒间也不过是打打嘴架,说些什么“你居然背叛我”、“我本来那么的器重你”之类没有任何意义的话。 这件事最终发展到了找家长的阶段,言峰璃正切身地体验到为人父母的苦恼,在如此年纪还要被盟友找上门来,控诉自己儿子意图弑师的罪行。 这却是个并不在皆川澄水预期之内,也并不为他所知,算得上再巧合不过的发展。 br /> 哪怕伊斯坎达尔并非擅长魔术的英灵,但他也分辨得出来这疑似宝具的能力不太像一般英灵所有的类型,有时钟塔教育背景的韦伯更是习惯性地分析起了每条魔术契约的内容。 如果说第一条魔术契约还能算得上正常,是禁止了契约生效的范围内出现一切可定义为杀伤、战争和掠夺的行为的话,第二条魔术契约起的所规定的纠纷必须以游戏来解决,以及对游戏公平性、游戏内容等的限制,就一条更比一条让人莫名其妙。 最后一条契约“大家一起和平地玩吧!”更是极其的多余,完全没有对任何人造成约束的效力,但空白兄妹还是认真地说完了这一句才收起了摆出的架势,由他们脚下蔓延出去的魔术波动也随之收敛。 “小子,这十条契约怎么有点像游戏的规则?”伊斯坎达尔用胳膊肘拐了韦伯一下,险些将与自己体格差距颇大的御主撞倒。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韦伯找回平衡后,思考了下觉得Rider所说的不无道理。 而根据英灵的宝具基本诞生于他们本人所有的传说,能达到怎样的强度与效力,也完全决定于传说的内容,而并非英灵生前这一能力的真实效果这一原则来判断的话…… “Caster你们难道是来自未来的英灵?” “大概也可以这样算?”‘空’思考了下这样回答道。 按照公历的时间来算,游戏人生世界也确实算得上是在FZ世界的未来。 章节目录 第79章 游戏开始 即便除了常规的上三骑、下四骑以外, 型月世界也存在着诸如Foreigner、Avenger这样的特殊职介,但所召唤出来的英灵都顶多来自平行世界,诞生自文学作品又或历史传说, 以及成名于未来,而并不会出现来自非型月世界的英灵。 皆川澄水并不打算挑战魔术师和英灵们的认知,于是选择了空白兄妹是来自于平行世界的未来的英灵这样的方向来调整了所得到身份背景的细节。 在盖亚与阿赖耶两大抑制力相对其他世界意志更为智能化地同化了这两份人设, 毕竟型月宇宙的平行世界多到无法统计, 光亚瑟王都诞生了男性亚瑟王、女性亚瑟王, 使用圣枪伦戈米尼亚德的亚瑟王、使用誓约胜利之剑的亚瑟王等许多亚种…… 再多一个以游戏来决定一切的平行世界也完全说得通。 反正盖亚与阿赖耶根本不需要真的塑造出这样一个世界, 而只要捏造出个不存在的已被剪定的异闻带, 再给空白兄妹搭配好职介技能、保有技能, 魔术师们就会像根据英灵的宝具能力、着装特点猜测他们的身份时候那样, 根据自己的了解去脑补空白兄妹的经历。 一如此时的韦伯已经在想未来的游戏技术是发展到了怎样的程度, 才会诞生出Caster组这样宝具效果都是强制人遵守游戏规则形式的奇特英灵。 而空白兄妹是来自未来的英灵这一点,也让韦伯茅塞顿开, 不再纠结为什么翻遍了所有能找到的书籍,都没能在历史记载中找到符合两人情况的国王、女王。 他也部分地放弃了空白兄妹所统治的国家或许弱小到没有留下什么记载,又或者两人在位的时间短到可以忽略不计,是因为国王、女王身份之外的事迹而升格成为英灵的猜想。 只不过韦伯还是有点想吐槽,Caster组到底是在游戏上取得了怎样的成就,又创下了多惊人的传说,才会拥有这样奇怪的宝具啊! 年轻的魔术师开始纠结地思考起之后该怎么做,又该如何地调整作战策略。 Caster组这样出乎所有人预料地, 用强制性的魔术契约约束了所有圣杯战争参赛者的做法, 在本次圣杯战争尚未出现人员伤亡, 韦伯也并未切身地体会到魔术师间战斗的残酷性的时候, 只让韦伯担心会因此引来其余几位御主及他们英灵的针对。 哪怕Caster组所强制定下的十条契约本身并无伤害性, 但如此能够不经当事人同意,就使魔术师和英灵都无一例外地承受了契约的约束的做法也足以令人心惊。 韦伯因为旁观了两名Caster吟诵十条盟约的过程,猜到这一能力或许便是Caster组的宝具,并且大概是必须要两个人合力才能使用出来的,但他也不确定Caster组的宝具能力到底是只能强制人遵守这十条契约,还是可以随意划定强制定下的契约的内容。 如果是后者的话,就算契约的效力也会同时降临于施术者身上,如果制定些类似不可以使用武器攻击,强者必须接受弱者的挑战一类的规则,还是很可以利用来钻空子的。 至于其他没有这个机会看到‘空’与‘白’使用宝具能力的过程,人在家中或者其他地方待着,就莫名被套上一条又一条契约束缚的其他御主、英灵,以及并非御主身份的魔术师如间桐脏砚,则难免想多,认为或许Caster此前一直在韬光养晦,这才是他们真正的魔术水平。 于是如韦伯担心的那样,除英灵已经彻底退场的Assassin组以外,无论是重新找了个宾馆住下,还没开始布置防御攻击的魔术的Lancer组,由间桐樱提供魔力并持有令咒,实则由间桐脏砚掌控一切的Berserker组,还是在策划着下一步行动计划的Saber组,都无一例外的更改了原定计划,将Caster组视为了应该第一个排除的敌人。 就连还没有和言峰璃正谈好赔偿措施,也并不知道言峰绮礼试图背刺自己这件事中有吉尔伽美什手笔的远坂时臣,也暂且放过了有圣堂教会在怎么也跑不了,秋后算账也完全来得及的言峰父子,而规划起该怎样将Rider组与两名Caster分开,好找机会下手的事。 虽然远坂时臣很有信心,认为吉尔伽美什这位英雄王完全能够打得过联手的伊斯坎达尔和不知名的两名Caster,但问题就在于吉尔伽美什并非是那种会遵从御主命令的英灵,远坂时臣也总不能拿令咒当消耗品,来强迫吉尔伽美什出战。 就算言峰璃正为了表达歉意,赔偿了一条额外的令咒给他,远坂时臣也不觉得这样做自己能有机会活到第二天,于是他还是更倾向于分开击破,用话术来恳求英雄王出手。 而就算十条强制性的契约中第一条就规定了禁止一切的杀伤和掠夺,远坂时臣也不认为这样划定范围过大的限制条件能有多强的约束力,而魔术师本就一贯很擅长利用规则钻空子。 其他各组御主英灵也基本有类似的想法。 就连正直的骑士王阿尔托莉雅,也并没有对卫宫切嗣规划着对Caster组下黑手这一点表示太大的抗拒,而是走开去找爱丽丝菲尔聊天来眼不见为净。 于是接下来,主动和Rider组告别,在各方的关注下回到了租住的房屋的皆川澄水就开始遭遇到各种方式的攻击,只是无论普通的子弹还是起源弹都会在接触到‘空’、‘白’两人前消弭于无形,Berserker直接攻击时无法打到两人,投出的转化为宝具的物品也同样。 被远坂时臣‘劝谏’成功,来消灭这两个胆大包天地在未获得王的允许的情况下,给自己套上了足有十条契约束缚的吉尔伽美什,所从王之财宝投出的宝具则谜一样地在碰到空白兄妹的前一刻消失,然后重新出现在王之财宝之中。 魔术师们所用出的各类魔术攻击方式,也都无一例外地失了效果,在接触到两位Caster之前消失无踪,只是波及了无辜的房屋,使得整栋建筑连带着里面的物品都化作了灰烬。 于是这三组圣杯战争参赛者都陆续停下了手,开始思考还可以采用怎样的方式绕过这第一条契约。 此时肯尼斯与索拉也安顿下来,隐藏好了自己,确保就算Lancer离开一会,他们也不会被人袭击出事,才派了迪卢木多也过来试上一试。 而迪卢木多也不负他坚守的骑士精神,在敌人身为英灵并不能凭着外貌判断年龄的情况下,不顾肯尼斯事先让他尽量偷袭的嘱托,直接走到了空白兄妹的面前,将派了使魔跟在后面看事情发展的肯尼斯气了个半死。 “我是迪卢木多·奥迪那,是来向你们挑战的!” 容貌与武艺都无懈可击的Lancer堂堂正正地发起了挑战。 “既然提出了挑战,那么你愿意为此付出什么样的赌注呢?” 被‘空’这样询问了的迪卢木多,以及在远处听着现场直播的肯尼斯以及其他英灵、魔术师,很快想到了契约中的第三条,游戏的双方必须压上他们认为对等的赌注,并紧接着联想到了第二条、第四条和第五条契约。 肯尼斯并不敢在其他人那么多次地试验过,都没能找到第一条契约的漏洞之后,还抱着侥幸心理,认为这十条契约或许约束力并不强,能够很容易的找到避开的方法。 于是在迪卢木多请示后,他斟酌再三,要求迪卢木多先用尽可能小的赌注来挑战Caster组,于是迪卢木多就只拿出了肯尼斯给他的一件辅助性的魔术礼装。 见此空白兄妹也从身边扒拉出因为被他们挡住而幸存的游戏卡带,上面都无一例外地因为被两人当做过施用魔术的重要媒介而沾染上了魔力,可以算作是较为低级的魔术礼装。 两人从中拨出了一小堆,与迪卢木多相互认可了这是等价的赌注。 随即伴随着‘空’说出的“我选择魂斗罗!”的话语,仿佛固有结界一般的景象如同从虚空降临于世,又有如被无形的画笔迅速涂抹而出一般,将作为游戏双方的迪卢木多与‘空’围在其中,包括‘白’在内的其他人则如同旁观游戏直播的看客一般,得到了不知算场内还是场外的视角。 然后在紧接着的真人版魂斗罗对决之中,虽然身为优秀的战士,武力值也极佳,却根本未曾接触了解过魂斗罗是怎样一个游戏的迪卢木多就飞快地战败,输掉了这场游戏。 肯尼斯则不免有几分后怕地庆幸起自己的先见之明。 章节目录 第80章 再开一局 有Lancer作为先驱, 为所有圣杯战争参赛者展示了向Caster组发起挑战,定下双方认为价值对等的赌注,然后由Caster选定游戏, 再双方一起以进行游戏的方式分出胜负的流程。 有人在现场的Archer、 Berserker、Saber三组,以及远程观战的Rider组都立刻明白了在那十条契约的限制下,如何做才是将Caster组又或者其他英灵御主淘汰出局的正确方法。 尽管他们掌握到的线索还十分粗浅,但知道了关键的破局点在于游戏已经是极大的突破。 有可信任同伴的如卫宫切嗣与久远舞弥, 以蛋糕、餐具这样微小的事物作为赌注,逐步试验起这几条规则所限制的范围、程度, 偶尔Saber也会参与进来, 贡献出一些新的思路。 因为此次圣杯战争到目前为止退场的英灵只有Assassin, 爱丽丝菲尔虽感觉有所不适,倒还依然保留了大部□□为人类的机能,笑吟吟地看着两个人类加一位英灵在那里看起来十分有童心地试验着从猜拳、抽鬼牌, 到难度不一的单机游戏或者联机游戏的挑战内容。 在这样游戏结果不管是输是赢都没有损失,并且大部分时候可以很快地分出胜负的情况下, 卫宫切嗣很快确认了赌注所要求的对等,只需要双方的认可, 而并不需要是实际价值的等同, 一如爱丽丝菲尔为他编织的围巾可以与有着悠久历史的古籍成为同一场游戏里的赌注。 这一结论让他迅速想出了许多可以用来钻空子,以相对价值底下的事物去与人对赌的方案。 而输掉游戏的人除了会失去所押的赌注以外, 并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也不会因为输给对手而必须遵从对方的要求什么的,也让挑战他人所要冒的风险降低了许多。 相应的, 卫宫切嗣想要淘汰其他英灵或是御主, 也就只能在游戏的赌注上做手脚, 如让对方御主在输掉游戏赌注的同时失去作为御主的资格, 又或者迂回地削减敌对方英灵的战斗力,这样想彻底的淘汰其他组,也并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 毕竟被挑战的人可以选择游戏的内容,也完全可以选择拒绝挑战。 第八条契约的存在也给卫宫切嗣这位向来不走寻常路,并且身为一流的魔术师,却违背了许多魔术师间约定俗成的规矩,令其他魔术师所不齿的“魔术师杀手”开辟了新的思路。 对于在魔术师间的争斗中作弊这件事,卫宫切嗣可以算得是某种意义上的行家。 另一边,考虑到虽然可以和Caster组算作盟友,但两方最后也总归会有一战,伊斯坎达尔和韦伯也相当积极地进行了类似的尝试,空白兄妹所留下的游戏卡带,以及伊斯坎达尔在两人推荐下多买的那些让韦伯的钱包大出血的游戏,让他们足不出户就完成了这一任务。 在这一过程中,伊斯坎达尔顺带着充分地满足了自己对游戏的兴趣,韦伯却一边动手一边动脑,用比做时钟塔的功课更认真的态度分析着可能对游戏胜利判定造成影响的种种条件,于是非但没有从游戏的过程中得到乐趣,反而打游戏打得想吐。 大概等这次圣杯战争结束,韦伯这辈子都不会再想接触任何无论是联网还是单机的游戏。 在迪卢木多于魂斗罗的游戏一败涂地,毫无悬念地输掉了赌注之后,肯尼斯就命令了他不要停留,立刻赶回他们的藏身地。 在大庭广众之下输了一局虽然令他这位性格高傲,为追求给自己的资历增光添彩才参加了圣杯战争的天才魔术师十分不痛快,但又卫宫切嗣直接炸了他们所住酒店这样程度更为严重并且丢脸的事情在前,肯尼斯因此对迪卢木多实际产生的不满并不算多。 况且迪卢木多输掉的是游戏,而并非战斗,身为历史人物的英灵不擅长打游戏很正常,这样的胜败也并不会让人怀疑迪卢木多的实力,再进而质疑作为御主的肯尼斯的能力。 为了体谅未婚妻,也因为未婚妻并没有太给自己好脸色看,肯尼斯接下来都是和迪卢木多一同试验着契约限制的实际结果,期间索拉倒是有几分跃跃欲试地提出了想向迪卢木多挑战,被生前已经食到过相似的苦果的迪卢木多警觉地拒绝掉了。 而肯尼斯迟钝地并没有发现这其中的不对之处。 至于Berserker,则因为本身时刻处于狂化状态,既没法有足够的理智去挑战其他魔术师或英灵,也没法出于本身意志地接受挑战,一切由间桐脏砚或是间桐樱代为做出的决定,都被盟约认定为无效,而根本无法开启和任何人的游戏对决。 间桐脏砚与作为间桐家实际继承人的间桐樱老的老,少的少,前者惜命而绝不会亲自上阵,后者尚且年幼,离开了间桐家的种种设施或许连支撑Berserker的存在都费力, 在间桐雁夜仍在出走状态,间桐脏砚也并没有向外透露出间桐樱成为了御主的消息,来将间桐雁夜引出来,现在再这么做也完全来不及的情况下,Berserker组一时间竟根本派不出能够参加游戏的人选,也总不能让作为家主,有名无实毫无战斗力的间桐鹤野去送死。 远坂时臣则因为与言峰父子这对合作伙伴彻底地,毫无挽回余地地闹掰,妻子女儿也都被他在圣杯战争开始以前远远地送走,而根本没有人可以陪他一起试验游戏规则。 他根本不用去问,就知道吉尔伽美什这位高傲的英雄王是决不会屈就于他,答应这般堪称无聊的,并且某种意义上相当掉身价的事情,而另外寻找陌生人挑战或者接受挑战的话,远坂时臣又实在不能够放心。 毕竟他可是刚刚经历过一场来自弟子的刺杀,若非Caster机缘巧合在那时发动的魔术,远坂时臣或许就真的死在那一剑下了,而既然连他自认为对待得很好的弟子言峰绮礼都会背叛自己,想要取走自己的性命,又有什么陌生人是可以信任的呢? 即使可以找两个人相互挑战,远坂时臣自己只负责从旁观看,为了保守魔术存在的秘密,普通人是不可以找的,此时人在冬木的魔术师,却都可以算作是他追求圣杯路上的对手,于是这条路也完全行不通,远坂时臣于是只能孤苦无助地凭空推算着每条契约的效果。 在各组英灵御主做出上述行为的时间里,有着数值为A的单独行动能力,又本来就不怎么听远坂时臣命令的吉尔伽美什留在了原地,直接从没有价值低廉物品的王之财宝里随手掏出了一件宝物当赌注,向空白兄妹发起了约战。 然而吉尔伽美什实力再强大,也没可能凭空点亮打游戏这一门乌鲁克时期并不存在的技能,游戏机以及相关的技术在那样久远的年代,也根本尚未诞生雏形,于是并不会出现在王之财宝里,吉尔伽美什很快就并没有什么悬念地输了。 /> 之后王之财宝打开的涟漪再次出现在吉尔伽美什手边,他重又掏出件不知道有什么作用的短剑,“再来一局!”,如此地反复进行了下去。 为了表现得更郑重一些,免得吉尔伽美什觉得受到了轻慢而惹出什么乱子,‘空’与‘白’你一次我一次地迎战,并且每一局都没有选择类似一二三木头人这样过于简单,看起来就不符合英雄王风格品味的游戏,而都是选了那些给足了光影效果和大格局大场面的类型。 借着宝具的能力,每一种游戏具现到现实中的效果都非常棒,令使用着空白兄妹身份的皆川澄水体验到全息游戏的快乐不说,吉尔伽美什也觉得相当有趣。 一时间两方性质可以算得上英灵战斗,而实质怎么看都是在游戏对战,身边的场景切换了一个又一个游戏,也就是空白兄妹所见识玩过的游戏数量极多,皆川澄水从各个世界零零散散收集到的游戏也不少,才能够每一局都提出新的游戏,而不反反复复地重刷几个游戏。 空白兄妹身后来自吉尔伽美什输掉的赌注越来越多,逐渐堆积起了一座小山,而吉尔伽美什的王之财宝仍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仿佛永远不会被掏空。 受命带了些物品赶来挑战的迪卢木多见此都完全得呆滞住了,如果按照这样的架势下去,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轮到其他人挑战? 不过好在Caster是两个人,此时闲着的‘白’立刻接受了迪卢木多的挑战。 章节目录 第81章 各展所长 以王之财宝的库存之多, 或许空白兄妹一起刷上一年半载,吉尔伽美什都还能掏出宝物来作为赌注,所赢到的东西也对这一次所用身份并非战斗系,又用十条盟约限制了所有人必须以游戏的方式战斗的皆川澄水来说基本没什么用处。 只不过, 以吉尔伽美什这位既有作为明君的阶段, 也有作为暴君的时期的王者的性格, 空白兄妹若是拒绝他的挑战,几乎必然会惹来更大麻烦。 他们也总得给其他组英灵与御主带个好头,让在十条盟约的限制下,已经差不多变成了开启着玩家保护的大型真人联机对战游戏的这一届圣杯战争能够进行下去。 不过这一过程倒也不算是纯然的浪费时间, 皆川澄水以作为Caster降临于世之后,由盖亚和阿赖耶所赋予的魔术水平,将拿到的物品都解析了一番,从中学到了不少日后或许可以用到的技巧,并且受身份卡本身影响, 他也觉得与吉尔伽美什的游戏对战很有趣味。 在迪卢木多输光了用来做赌注的物品,黯然离开了之后不久, 吉尔伽美什大概也觉得这样输下去没什么意思,说了“本王过两天再来找你们”就离开了。 空白兄妹则面对着堆成了小山并且看起来珠光宝气的宝物陷入了纠结,毕竟他们没有什么能力可以起到收纳的作用, 吉尔伽美什掏赌注时也都是随心随手地拿一件, 运气并没有眷顾到让其中正好出现有储物功能的宝具。 他们租住的房子已经毁于之前的袭击,接下来要去住哪里也很成问题。 皆川澄水原地烦恼了一会这个算得上无关紧要,也并不会影响到圣杯战争局势又或者他完成任务进度的问题, 甚至认真地想要不要直接丢掉这堆对他已经没什么用, 能解析学到知识的部分都解析完毕, 又实在派不上什么用场总不能拿出去卖的宝物。 最后还是不知道哪一方负责维护魔术存在隐秘性的组织出了人手, 请两名Caster去他们安排好的地方休息,而不要再继续带着这么一大堆很难用科技产物,或者是在拍电影来解释的宝物站在外面,使得他们不得不持续地使用魔术来让普通人看不到这个区域。 他们不但贴心周到地提供了免费的住所,还帮着空白兄妹将那数量不小的一堆赢来的赌注运了过去,然后就重新藏匿起来,做着立场相对中立的监督者,受雇于魔术协会的善后人员也高效地赶去重建那所被打坏了的房屋。 这时候皆川澄水突然感到了十条盟约所定下的规则受到了触动。 是肯尼斯输掉了圣杯战争的参赛资格,彻底地出局了,并且迪卢木多的阵营也转到了和Saber一组。 相比其他各组英灵御主,Saber组和Rider组的成员关系算得上是最好的,并且Saber组的人数又要更多一些,于是卫宫切嗣差不多是所有参赛者中最先摸清了十条盟约中除语义不详的最后两条以外,另外的八条契约的大致效力的人。 他身为赏金猎人,本就有着为了杀死敌对魔术师可以不择手段的习惯,更十分明白抢在别人之前行动,趁着其他御主还没解读清楚这十条契约,先利用契约内容将竞争对手排除出局的必要性。 于是本着能淘汰一个对手算一个的道理,卫宫切嗣优先盯上了英灵实力不错,御主之间的关系却并不融洽的Lancer组。 因为判断出了在十条契约的限制下,只要不接受挑战,就并不会受到伤害,肯尼斯与索拉在寻找了新的住处后并没有很严格地布置防御的术式,并且他们在对契约的内容略有推测之后,就放了Lancer离开身边去试着挑战Caster组,卫宫切嗣很容易就找到了两人的所在。 而索拉大概也很不愿意在迪卢木多不在的时候,继续跟肯尼斯身处于一个空间内,没过多久就找了理由出门,直接往商业街的方向走去。 肯尼斯也习惯了未婚妻这样的态度,在知道索拉不会遇到危险的情况下,就随便她想怎么做,而自己继续忙着关注Lancer那边的动向,期望能够从Lancer按照他的吩咐对Caster们进行的挑战中分析出更多可用的情报。 这样面和心不和的下场,就是Saber组相对露脸比较少的久远舞弥化妆成了无关的路人,在服装店故意和索拉争夺一件限量款的大衣,然后在相互争执的过程中设下了一环套一环的文字圈套,成功地让索拉输掉了自己。 结果还在分析着Lancer的游戏战败记录,试图从中找出如何击败Caster组的方法的肯尼斯就收到了卫宫切嗣的使魔送来的消息,说让他如果不想失去自己的未婚妻,就不要通知Lancer地赶到一处指定的仓库处商讨条件。 随消息一同送来的,还有装有一段索拉被卫宫切嗣用木仓指着的影像的水晶球。 这让肯尼斯再顾不得什么圣杯战争,也没心思去想这或许是个陷阱,卫宫切嗣也许正准备将他们这对未婚夫妻一网打尽的问题。 他用各种方法都确实联系不上未婚妻索拉,并且以魔术确认了那一段影像并非伪造,就火急火燎地命令Lancer原地待命不要回来,就出门赴约去了。 而到现场时肯尼斯就看到索拉并没有被捆起来,却显然正处于什么契约效果的约束之中,她既不言语也不动弹地坐在椅子上,只两眼冒火地瞪着卫宫切嗣等人。 “索非亚莉女士在游戏中将自己输给了我们,现在只要要你们彻底放弃圣杯战争的资格,并将Lancer的所有权转交给我,就可以重新得回她。”卫宫切嗣罗列着自己的条件。 事情到了这样的境地,肯尼斯又确实没找出可绕过契约的限制,将已经输掉的赌注通过再开一局赢回来以外的方式拿回来的途径,对未婚妻还是有几分真感情的他也只能答应卫宫切嗣的条件,放弃掉这一次的圣杯战争。 只不过他同样认真研究了许久Caster组设下的十条契约,于是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那么你可以代替你的英灵他们,来向盟约宣誓会放我和索拉安全离开吗?” “可以,我向盟约宣誓,在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奇博尔德以及索拉·娜泽莱·索非亚莉退出本次圣杯战争,并且将迪卢木多·奥迪那转让给我之后,就会放他们两人离开冬木,并且不在施加任何攻击或是非攻击的手段。” 卫宫切嗣也如此地承诺道。 “那么希望你能够遵守誓言。”肯尼斯神色复杂地按照要求,以Lancer的所有权为赌注,向卫宫切嗣发起了挑战,然后放水得十分明显地输掉了一局纸牌游戏。 在胜负已分的瞬间,他手背上的令咒并着Lancer的所有权就转到了卫宫切嗣的身上,迪卢木多也立刻感受到了御主的换人,而顾不得肯尼斯下达过让他原地待命的命令,直接往这边赶来准备救援或许出了事的肯尼斯。 只是在迪卢木多赶到以前,卫宫切嗣就已经催促着肯尼斯再开了一局,以猜拳的方式输掉了他与索拉在此次圣杯战争中的参赛权。 此时卫宫切嗣是想要毁约,直接将已经没有了价值可榨的两名魔术师彻底解决掉的,但在他升起这一想法的瞬间,生效了的第六条誓约就极有存在感地向他施加了压力,让卫宫切嗣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如同被无形的海水淹没了一般,直觉地感到不遵守誓约的后果很严重。 于是他也只好在肯尼斯的第三次挑战中,如约地将索拉整个人的所有权输给了肯尼斯,这时候在肯尼斯的允许下,索拉才终于能够重新说话和行动,并不顾自己身份地骂起了人。 她既痛恨卫宫切嗣设下了陷阱,把自己坑成得任人摆布,还被拿出来作为交易赌注的屈辱,也怨恨未婚夫肯尼斯的无能,以及他竟然让出了迪卢木多的所有权。 此时肯尼斯却难得地强硬了一次,拉上还想同Saber组理论的索拉直接离开仓库,用魔术拦下一辆车,迷惑了车主以最快速度开车送他们离开冬木。 途中索拉的挣扎抗议都被他以体格力量上的差异强行压制。 被安排在仓库外准备狙杀两人的久远舞弥却不知为何完全无法行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人消失在视线里,这是第七条盟约的效用,将肯尼斯视作了Lancer阵营的全权代理人,而将卫宫切嗣视作了Saber组的全权代理人。 于是卫宫切嗣许诺的会放肯尼斯、索拉两人安全离开,就等同于也代表爱丽丝菲尔、久远舞弥、阿尔托莉雅一起许下了承诺,这却是他判断失误被契约坑了一把。 不过眼下,他要面对的首先还是要如何安抚赶到了现场,并且明显正怒气冲冲的迪卢木多。 卫宫切嗣设法将Lancer夺来,可不是为了让他做一个用令咒才能指挥动的摆设,而是为了增加己方掌握的力量的,反正Lancer这样恪守骑士道的英雄,也多半很容易被花言巧语给带偏,卫宫切嗣还是很有信心去用自己的理论说服他的。 章节目录 第82章 画风迥异 有和阿尔托莉雅这位品性高洁的骑士王相处, 并且成功惹恼过对方的经历在先,卫宫切嗣也基本摸清了该如何与这样生活的年代较为久远,严格遵守骑士精神的英灵沟通。 虽然卫宫切嗣此前袭击过Lancer组居住的酒店, 使得迪卢木多对他这样不光明正大地挑战, 而暗中下黑手的做法极为不齿, 但阿尔托莉雅光明磊落的行事作风还算是为Saber组拉回了一点印象分,让迪卢木多对卫宫切嗣的印象没有一跌到底。 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肯尼斯也可以算作那种为追求利益不择手段的魔术师,还曾命令过迪卢木多在Berserker突然出现,对Saber开展攻击时一起动手, 将Saber先淘汰掉。 这让迪卢木多对Saber到底有些过意不去。 卫宫切嗣又利用肯尼斯与索拉已经离开了冬木, 并且大概率不会再回来,不能驳斥他编造的谎言这一点,把自己得到Lancer的所有权的经过大幅度修改,对着迪卢木多解释起来。 “根据Caster组设下契约的限制, 我向阿奇博尔德先生发起了只涉及双方御主的游戏对战,赌注就是彼此英灵的所有权,和在此次圣杯战争中作为御主的身份。” “阿奇博尔德先生接受了我的挑战,于是并没有通知你就来了这里, 并在输了游戏之后为了安全起见立刻离开了冬木市, 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提供证据来证明他们现在很安全。” 迪卢木多直觉地感到事情应该并没有这么简单, 不过Saber并不在附近这一点确实有些让他迷惑,而以肯尼斯高傲自负的性格, 似乎也确实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最后最为关键的一点, 还是卫宫切嗣真的当着他的面, 调取了使魔记录下的影像, 给迪卢木多看了肯尼斯与索拉脸色很不好,但都毫发无伤地从仓库里走出一直到离开冬木的全程。 这一过程中两人表现的并没有被魔术控制,又或者遭到了他人逼迫的样子,而脸色难看这点也正常,哪个魔术师会在信心满满的参与圣杯战争,结果彻底输掉后还有好脸色? 如此一来,整件事经过卫宫切嗣的润色,也还算能够让迪卢木多接受。 被御主当做赌注输掉这点固然让他闷闷不乐,但定下的契约是必须履行的,左右曾经的御主已经退出此次圣杯战争,迪卢木多也就承认了卫宫切嗣成为自己御主的事。 只是双方的相性就不必指望了。 不过对平白弄到手的英灵,卫宫切嗣也没有指望那么多,他给迪卢木多下了命令,让他回去爱因兹贝伦家族的城堡保护爱丽丝菲尔,并且隐藏好自己的存在,就继续往其他竞争对手的所在地赶去。 他本来想如法炮制地去给远坂时臣也下个套,就算不能将吉尔伽美什弄出局,能够想办法限制这位英雄王发挥出的实力也是好的。 结果卫宫切嗣还没赶到远坂家的所在地,就看到无数宝具从远方天空中的一道道涟漪里出现,疾风骤雨一般地射向地面上的某一点,使得大地如同地震般激烈地震颤起来。 随后疑似是维摩那的宝具从烟尘中升起,毫不留恋地飞向了远方。 卫宫切嗣加快了车速,到达了原本是远坂宅,此时只留下一地残破不堪的瓦砾的地方,正好看到远坂时臣面色苍白地从瓦砾堆中爬了出来,他手背上理应有着令咒的地方一片空白。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但远坂时臣此时显然已经失去了作为御主的资格,卫宫切嗣也就对他失去了兴趣,连探寻一下事情经过的兴趣都没有,而转道去了间桐家的方向。 可惜Berserker组表现得过度冷静,似乎全然不在意是否能拿到圣杯似得,根本没有派人出来活动,整座府邸也沉寂得仿佛没有人一般。 之前用使魔和其他魔术侦查到的情况如此,卫宫切嗣人到了这里,也并没有找到更多的线索,他又实在不可能踏入其他魔术师经营许久,并且必然以魔术精心加持过的住所,也就没法判断间桐家一方的魔术师与英灵到底有没有离开此处,另外找了地方藏身。 在他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再去找Rider组的时候,来自阿尔托莉雅和久远舞弥的消息同时传来,“Archer上门来挑战我/Saber了!” 这个变故让卫宫切嗣立刻放弃了其他,一边命令阿尔托莉雅不可接受英雄王的挑战,一边调转方向往回赶去。 就算爱丽丝菲尔已经被迪卢木多保护着藏到了另外的地点,仍留在爱因兹贝伦家族城堡的一英灵一人类都还算有些自保之力,并且有Caster组契约的限制在不会受到实质性的伤害。 但卫宫切嗣也实在怕会因为Saber在游戏中输掉,而失去圣杯战争的参赛资格,也不知吉尔伽美什这样一个麻烦的人物是怎么就盯上了他们,因此一路上疯狂地头脑风暴着。 阿尔托莉雅则已经为了减少吉尔伽美什对建筑物的破坏,开始与他进行着并不会伤到彼此,只会毁坏到爱因兹贝伦家固定资产的缠斗,其中部分的攻击被契约消弭,但也仍有一些不知为何保留了下来,对这座古堡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摧残。 而这时候,伊斯坎达尔和韦伯已经应空白兄妹的邀请,带上他们所有的行李来到了空白兄妹平白得到的住处,这座两层的小楼有充足的空间来住下两组英灵四个人。 在此之前,韦伯将此前用魔术催眠,把他当做了自己留学归来的孙子的老夫妇解除了催眠作用,并且清理了自己和Rider所留下的所有痕迹,也抹去了老夫妇这段时间的记忆,并将准备好的补偿款在皆川澄水的建议下,安排成了定向发放的超市抽奖奖金。 如此一来,这对本不该和魔术界扯上任何关系的老夫妇就可以继续平静地生活下去。 伊斯坎达尔对空白兄妹宝具的能力十分感兴趣,并且这样并非以战斗的形式,但也可以算作是对抗类型的输赢对决,在他看来也完全可以算作征服行为的一种。 “噢噢!真是了不起,你们用了这么短的时间就征服了线上所有玩家吗?” 征服王十分感兴趣地听着‘空’与‘白’介绍着他们受召唤降临于世以来的战绩,其中包括他们是如何以几乎不可能做到的成绩刷新了游戏内的速通纪录,又是怎样在注册账号后一路挑战了所能挑战的所有玩家,取得了排行榜第一的桂冠。 这个年代有着联机功能的游戏并不算多,皆川澄水差不多已搬空了商店里的此类游戏,ID为“”的玩家短时间内在各大游戏屠榜的事情,想必也能在接下来数年里成为都市传说, 只不过这实在不是魔术师们会关注的领域,就连韦伯听了都兴致缺缺,结果他只是一个走神没注意的功夫,伊斯坎达尔就从两人的行李里拿了个笔记本,当做赌注开始和Caster兄妹打起了联机游戏,并且玩的不亦乐乎。 这让年轻的魔术师感觉相当的心累,甚至有几分自暴自弃地想自己或许是有圣杯战争以来,在英灵面前最没有牌面的御主。 不过反正他也阻止不了征服王想干什么,也就只能任他去了,皆川澄水倒也不会有意坑人,就当做纯粹地玩游戏,和伊斯坎达尔小打小闹地,一会赢来一个杯子,一会赢到一件外套。 其结果就是韦伯回来找行李里带的魔术笔记时,瞠目结舌地发现自己所有的行李都零零散散地堆在了Caster兄妹身边,而Rider豪爽地承认是自己不小心把这些东西全都输掉了。 空白兄妹倒也要这些东西没用,摆摆手让韦伯把自己的东西都拿回去,只不过此时这些物品的所有权已经归属于空白兄妹,所以伊斯坎达尔并不能继续拿它们当做赌注。 不过没有东西可当赌注也没关系,伊斯坎达尔已经摸清了第四条契约所说的,赌注不受限制到底可以多么不受限,于是开始拿谁输了要做五十个俯卧撑,又或者要出去绕着街区跑十圈来作为赌注。 皆川澄水也配合地陪着他胡闹,认下了这样赌注的有效性,并且对等地押上同样近乎玩笑的赌注,例如如果输了就要吃上一斤的腌萝卜。 两方一局接着一局地开,韦伯的眼神也逐渐趋于无语,并且不再关心伊斯坎达尔又在搞什么名堂,继续忙自己的事情,去研究已知身份的几位英灵的过往经历,Berserker可能的身份,以及怎么挑战其他组英灵去了。 显然Caster组是真的没对他们抱有恶意,否则以着伊斯坎达尔这样虽然可以称赞是粗中有细,但也难免会忽略一些小细节的性格,在这样快速开局并且连续进行的多场游戏中,两名Caster能做手脚的地方多了去了,又或许他们真的完全不追求圣杯,所以不在乎? 总不能这两名英灵愿意响应召唤,从英灵座下来就是单纯地想找人一起打游戏吧。 韦伯光是在脑海里想一下,都觉得这样的猜想实在太过离谱,绝对不可能是真的。 章节目录 第83章 新增规则 不过皆川澄水倒确实是这样想的。 左右英灵们参加圣杯战争的理由本就五花八门, 有如阿尔托莉雅希望拯救毁灭的不列颠王国,又或者如征服王伊斯坎达尔想要继续自己征服世界的伟业,也有迪卢木多一般希望弥补生前未能为主君尽忠的遗憾, 或是天草四郎那样想将全人类的灵魂物质化的。 那么空白兄妹这样宝具、固有技能都与游戏密切相关,并且也表现得很喜欢玩游戏的英灵, 会为了打游戏而响应魔术师的召唤, 参加进圣杯战争中也就不算奇怪。 反而是那种真正完全地无欲无求的英灵才是最少见的。 作为十条盟约的发起者, 空白兄妹可以感受到冬木范围内的一切游戏行为,以及相应的胜败,于是有关Lancer被卫宫切嗣赢走, 吉尔伽美什坑了远坂时臣, 使自己恢复了自由身, 然后去找Saber挑战, 还有Berserker组一次游戏都没有进行的事…… 一切都被皆川澄水在第一时间知悉,如同在网络游戏里可以在世界频道看到某个玩家击杀了某个玩家那样, 只是并不能够获取到其中的具体经过,这或许也是某种意义上的平衡。 有了肯尼斯被坑得丢失了御主资格的先例在先, 并且过了这几个小时已足够消息传开,其他组就基本没可能重复类似的做法, 来将竞争对手淘汰出局,而远坂时臣被英灵背叛, 若非有十条盟约在大概连命都保不下来的下场,更是令魔术师们格外地心生警惕。 于是局势一时间竟有些陷入了僵局。 间桐脏砚甚至有些庆幸Berserker受狂化的影响,基本没剩下多少理智, 也就没什么可能背叛自己, 而间桐樱也算是个安静而听话的孩子, 使得一切都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 照这样下去, 这一届圣杯战争或许会持续前所未有得久,或许再多等一段时间,等到其他各组英灵御主相互消耗之后,间桐家还可以直接捡个便宜,已经活了五百年之久的间桐脏砚有足够的耐心去等待。 然而盖亚与阿赖耶却决不会放任这样的事情发生。 在吉尔伽美什淘汰了自己御主的一天之后,无形的伟力降临于冬木,为这场圣杯战争加上了新的规则限制。 [所有身为圣杯战争御主的魔术师,都必须每二十四小时与其他御主对决最少一次。] [如若在接下来的七天内没有决出胜利的一组,则本次圣杯战争结束,无人胜利。] 这让皆川澄水有机会在最多不超过七天的时间里完成任务,而不用像原本预想的那样,或许要用上几个月乃至几年的时间慢慢淘汰对手。 不过于他这样穿梭在一个又一个世界的任务者而言,时间的长短并无太大意义,这一次的任务任务又算得上宽泛,只要耗时不超过十年就不会影响到世界的稳定,于是盖亚与阿赖耶的出手干预着实算得上可有可无。 或许是因为曾经那位法师巧妙地利用了当时还未定型的世界规则的漏洞,给这个世界带来了从根源上的改变,却并没有破坏整个世界的平衡与可存续性,这一世界需要维持的关键剧情点并不多,差不多只要能有第四次、第五次圣杯战争出现就可以。 至于参赛者的具体人选,以及被召唤出的英灵是谁,圣杯战争中又发生了怎样的事情都无关紧要,左右大体的世界走向仍旧在命运的限定之内,这份限制又足够的宽松。 也就是这样,皆川澄水才会想着由自己夺去圣杯,来阻止其他人用这个真正的万能许愿机许愿,而不是设法把圣杯改造回原本那样许愿效果存在上限,并且被安哥拉·曼纽污染过,会以扭曲的方式来实现获胜者愿望的样子,然后让卫宫切嗣如同剧情那样地得到圣杯。 毕竟就算他掌握有复数的法师、炼金师、术士等法系身份卡,但与这些身份卡的原主相比,皆川澄水只能够使用身份卡现有的学识,而几乎没可能利用他们的天赋继续深入地去挖掘未知的领域。 偏偏皆川澄水所拥有的来自型月世界的身份卡中,还真不巧地没有一个是魔术师,他并不想赌一下如果用了来自其他世界的法系身份卡,结果将圣杯弄到手后才发现法术体系不相通,根本无法解析,更不可能改造圣杯的结果。 所以他才最终选择了成为参赛的英灵之一。 如今盖亚与阿赖耶既然强制地推动了圣杯战争的进行,皆川澄水也并不介意顺势而为。 而伊斯坎达尔虽然完全能通过和Caster这样玩笑般的游戏对决来完成规则的要求,但此前都还在如此消磨时间的他在感知到新增的契约约束后,反而收拾起了东西,同空白兄妹挥手暂别,喊上韦伯要出去找其他组的英灵挑战。 “难得重新来到世界上一回,如果现在不去挑战的话,好的对手都要被人挑走了!” 身材高大的英灵乘着神威车轮从空中离开,直奔爱因兹贝伦家的城堡而去,而韦伯这位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连人带正在看的魔术书籍一同抗走的御主则徒然地在伊斯坎达尔的肩膀上挣扎着。 “Rider!你下次想做什么能不能先跟我说一声!” “噢噢,我下次会的!” 失去了对手或者说是玩伴的空白兄妹则安静地坐了一会后,就收拾好了游戏机等物品,也出了门闲逛,等待着有对手主动找上门来。 路上他们遇到了不知为何还是一个人跑回了冬木的远坂凛,凭着‘白’那年幼女孩的样貌将远坂凛哄住,然后领着她去了凭着英灵的能力探查到的,远坂时臣在老宅被毁后搬去暂住的地方。 在远坂时臣感知到有英灵到来,从房屋里走出来时,远坂凛惊喜地冲过去,说着什么,“父亲!你没事!我和妈妈在电视上看到家里发生了非常严重的煤气爆炸……” 远坂时臣则快走几步把女儿揽到身后,警觉地盯着空白兄妹这两位他完全不知道性情如何,也不能确定行事作风善恶的英灵,以魔术师间的礼节彬彬有礼地感谢了两位英灵将他的女儿送回来后,略显失礼地倒退了回去。 皆川澄水也并不在意他的警惕,在以不同的身份穿梭于各个世界时,他本就大部分时间都会或多或少地会受到所在世界的剧情、非剧情人物的探究与怀疑,也完全习惯了这样的待遇,而远坂时臣面对算得上是敌对方的英灵,如此表现也算情有可原。 不过耽误了这一会的功夫,Rider就已经抵达了他的目的地,还参与进了阿尔托莉雅与吉尔伽美什断断续续地进行了接近二十个小时的对决中。 因为吉尔伽美什将彼此间的战斗定义为游戏,然后把阿尔托莉雅用话术套了进来,于是两名英灵是在十条盟约的限制下断断续续地打了这么久,此时都显得有些疲惫。 伊斯坎达尔的到来,也算是给了他们一个休息的间隙。 卫宫切嗣也明白以眼下的局势,想要阻止Saber,让她别继续挑战或者接受挑战,把吉尔伽美什的挑衅都当做耳旁风是不可能的,他可以用御主的身份以及令咒的威力阻止一次两次,却没办法让阿尔托莉雅违背自己身为骑士的理念,一直避战下去。 有新增的那条强制要求魔术师每天与其他对手对决的要求摆在那里,卫宫切嗣解析过后,发现因为他同时持有着Saber与Lancer这两骑英灵,只要其中的一个与其他组的英灵魔术师对决过,另一个就不需要再对决,也就索性半是放任了阿尔托莉雅倔强的行为。 这边的局面于是变成了三位英灵轮流三选二单挑,而空白兄妹则在路上走着走着就不见了踪影,使得终于决定出来随便挑战一方圣杯战争参赛者,来避免己方被淘汰的间桐脏砚到处都找不到合适的对手。 最后没办法,间桐脏砚也只能带着Berserker一起去爱因兹贝伦家城堡那里凑热闹。 而这时,空白兄妹也找到了按照卫宫切嗣的要求,伪装成从外国而来的游客兄妹的爱丽丝菲尔与迪卢木多。 若非按照第七条盟约,卫宫切嗣已然成为了Saber阵营的全权代理人,迪卢木多承认了他的御主身份后,也等同于默许了这一点,于是现在要想挑战迪卢木多都必须得到卫宫切嗣的首肯才能够成行,皆川澄水用不了半小时就能将他送出局。 不过那样也未免太过无趣。 两人就近找了一位酒店的侍者,请他在三天的上午后将一封信件送给爱丽丝菲尔两人,就继续前往了圆藏山的方向。 经过尝试性地解析过冬木市的灵脉,皆川澄水就意外地发现盖亚与阿赖耶所给的英灵模板,让本来并不具备法术天赋的空白兄妹有了能够部分地将物品往游戏相关设定改造的能力,只是这种能力的使用不能被打断,并且生效得太慢,于是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实战价值。 那么玩游戏这种事,除了一对一的pvp,也应该有区域性的BOSS与打倒BOSS后可以得到的宝物才有意思,而在型月世界,又有什么宝物能比圣杯更为珍贵呢? 他也并不介意客串一把BOSS,来面对所有英灵御主的挑战。 章节目录 第84章 终战开幕 因为Caster组是使圣杯战争变成了如今这样的罪魁祸首, 即使他们能够感知到空白兄妹所定下的十条契约,以及盖亚与阿赖耶增添的两条契约平等地作用于每个人,并不会因为空白兄妹作为契约的施术者而对他们有所关照, 各方仍难免对两人心存忌惮。 何况有吉尔伽美什连续挑战了两人上百次,都无一次成功的经历在先,参加了圣杯战争的众魔术师与英灵都明白两名Caster在这样的对决中占有绝对性的优势, 至少在他们之中没有人能够在不作弊的情况下, 通过游戏对决的形式打败空白兄妹。 十条契约中作弊被戳穿等同败北的后果,让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作弊而不被发现的魔术师们默契地将Caster组当做了最后再解决的对手, 而优先考虑起怎么淘汰其他组的英灵。 等到Berserker也加入了爱因兹贝伦家族城堡的乱局,并且出乎间桐脏砚预料地, 可以挑战并且仅可以挑战Saber,与她发起类似骑士间对决的“游戏”之后。 此次圣杯战争实际承担着御主身份,并且尚未被淘汰出局的魔术师都基本被绊在了爱因兹贝伦家族的城堡,他们的精力都放在了该如何赢得游戏, 又要避免被人下了语言陷阱,并且试图坑蒙其他人中招, 哪里还有那个闲心去密切关注Caster组兄妹都去了哪里。 何况魔术师们从使魔的视野里, 也能间歇地看到‘空’或‘白’出没在商业街, 仿佛普通的宅男宅女那样采购一通就离开, 或是从居住的房屋出来拿外卖,还每天都能看到有Caster来找Rider以猜拳之类的方式,快速而纯粹应付了事地完成了每天一次对战的硬性要求。 因此无论是在这里的英灵还是御主, 都没有想到此前一直同出同进,甚至让人以为这是他们作为英灵存在必须遵守的条件的Caster组其实已经分头行动, 始终留了至少一人在圆藏山下的大空洞处, 以对位于这里的魔法阵进行着侵蚀与修改。 而除开他们以外的圣杯战争相关者中, 远坂时臣因为要顾及到女儿远坂凛的安全,也担心两人都出个万一使得远坂家彻底地断绝,在没有人可托付的情况下,遗憾但是果断地彻底放弃了此次圣杯战争,父女二人一起离开了冬木市,去找仍然在外地的远坂葵团聚去了。 言峰绮礼虽然被吉尔伽美什“启迪”过,一定程度上地认清了真实的自我,但在言峰璃正仍然活着的当下,他还没有释放本性到剧情那样的程度,对父亲的态度也一如从前般尊敬。 因此在言峰璃正严厉地训斥过他,并且要求他去教堂的禁闭室反思自己的过错后,言峰绮礼就遵循父亲的要求去了禁闭室,大概还得再过上许多天才能出来,也就没可能继续关注这一次圣杯战争的发展情况,更不会去关注Caster组的去向。 而身为Berserker御主,但完全没掌握有一星半点主动权的间桐樱,则即使在间桐脏砚离开之后,也乖顺地大部分时间都按照爷爷的吩咐,将自己浸泡在地下室的炼金溶液里。 她在这一次圣杯战争期间,都从未踏出过间桐家一步,使得Berserker的御主到底是谁依旧成谜,而大部分人都如同远坂时臣一样,以为间桐家也在圣杯战争开始之前,就将唯一可延续家族魔术传承的珍贵继承人送到了安全的地方。 至于作为空白兄妹的御主,稀里糊涂地召唤出英灵,然后被反手送进了警察局的雨生龙之介,则甚至不知道自己根据意外找到的书籍画出的魔法阵真的召唤出了“恶魔”,更不知道什么是魔术师,什么是御主,以及自己手背上有着三划可以强制命令皆川澄水的令咒的事。 他就像一枚稳定输出魔力的蓄电池,为空白兄妹提供着存在于世所需要的魔力,而全然不知自己其实完全有可能于瞬息间脱离如今的困境。 于是就连魔术协会与圣堂教会这样的大型组织都没有意识到发生在圆藏山下大空洞的变故,也没有过多地关注除了突然弄出十条强制性魔术契约,将他们派到冬木的人手也一并限制住了以外,基本没给他们造成多少额外工作量的Caster组。 毕竟在爱因兹贝伦家族的城堡那边,四名英灵打得实在没什么分寸,使爱因兹贝伦家族设置的魔术结界都没法隐藏住他们造成的巨大动静,并非圣杯战争参赛者的一众旁观者、监督者忙着处理附近路过的目击者都已经很是忙碌。 于是当爱丽丝菲尔带着迪卢木多,按照收到的信笺上所说的那样,来到了柳洞寺赴约,以看看是有什么事情可能和她以及她的女儿伊莉雅有关的时候,就看到‘白’安安静静地等在了柳洞寺的门口,向着她发出了邀请。 “爱丽丝菲尔女士,我知道你是爱因兹贝伦家族制造出来,作为圣杯容器的人造人。” “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来寻找让你和你的女儿摆脱这样命运的方法呢?” 爱丽丝菲尔虽然一生中的绝大部分时光都生活得与世隔绝,因而对许多事情都缺乏常识,但爱因兹贝伦家族毕竟是魔术世家,所养育出来的爱丽丝菲尔并不缺乏对魔术的认知,也绝不至于天真到相信一位可以算作敌对阵营的英灵的话。 就算‘白’从银白的长发、红色的眼眸乃至年龄都与她的女儿伊莉雅颇为相像,爱丽丝菲尔也决计不会因此产生移情的心理,更不会因此掉以轻心。 她在明白了信件是Caster送来的邀约之后,立刻命令迪卢木多带她离开,但是一切已经晚了,‘空’在圆藏山内部的大空洞处启动了做过轻微修改的魔法阵。 魔法阵与爱丽丝菲尔整个人造人于瞬间构成了回路,使她在明明只回收到一名英灵的情况下,被强制褪去了人形,化作了金光璀璨的圣杯。 迪卢木多在变故发生的瞬间就试图用破魔的红蔷薇使这一魔术的作用无效化,但事发突然,空白兄妹是有备而来,将需要做的事情都早早地做好了只差一个启动的步骤,于是魔术完成得格外地块,而破魔的红蔷薇虽名为破魔,却无法影响到已经完成了的魔术效果。 他又毕竟是以Lancer的职介而非Caster的职介降临,于是基本没保留下施展卢恩魔术的能力,只能愤怒又无济于事地用破魔的红蔷薇与必灭的黄蔷薇朝着‘白’攻击过去,试图阻止她将爱丽丝菲尔化作的徒有圣杯形态,但在感知中并无多大魔术威能的物品带走。 与此同时,迪卢木多也竭力通过御主与英灵间的联系,来将爱丽丝菲尔出了事的事情告知卫宫切嗣,结果正值阿尔托莉雅在与吉尔伽美什的对战中落了下风,眼看就要再被封印一种作为了赌注的固有技能,卫宫切嗣果断地做出了决定。 “以令咒之名,命令迪卢木多·奥迪那破坏必灭的黄蔷薇。” 于是迪卢木多在令咒的效力下停止了其他的行动,而立刻折断了手上的宝具,这让阿尔托莉雅得以使出誓约胜利之剑,也使得爱丽丝菲尔化作的圣杯顺利地飞到了‘白’的手中。 卫宫切嗣此时倒是开始急切地询问着迪卢木多到底发生了什么,而没等继续追上去的迪卢木多解释两句,‘白’就已经带着小圣杯走到了与下方大空洞内魔法阵正中对应的位置。 此时曾在十条盟约确立时亮起的魔术脉络再一次出现,以圆藏山为中心,辐射向四面八方,而终止于冬木市的边缘,在城市的边缘处破土而出,朝反方向折回,在天空中构建出形如倒扣的碗一样,唯有英灵以及具有魔术天赋的人才能看到的光罩。 从这一刻起,普通人依旧可以随意地进出冬木市,而英灵以及一切拥有魔术天赋,不管是否成为了魔术师的人类都必须留在这里直到这一届圣杯战争结束。 Caster组贴心地将正发生在柳洞寺的景象以魔术投影到天空之中,让除迪卢木多之外的参赛英灵、魔术师们观看。 于是无需更多的解释,本来还在两两捉对打斗的四位英灵,以及守在旁边的韦伯、卫宫切嗣、间桐脏砚都立刻停止了与彼此的争斗,朝着圆藏山的方向以所能做到最快的速度赶去。 其中最为心急的,莫过于参与过“天之杯”的构建,在漫长的生命中迷失了自我,一心想通过圣杯使自己不老不死的间桐脏砚,他充分发挥出自己作为大魔术师的实力,以所操纵控制的各种虫子来赶路,只比乘坐了维摩那的吉尔伽美什慢一步赶到。 就连被他带着作为依仗的Berserker都被远远地落在了后面。 而踏入了圆藏山的范围后,曾用名玛奇里·佐尔根的间桐家初代家主就看到了悬浮于半空的圣杯,以及站在圣杯下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的少年少女模样的Caster们。 连绵不断的魔力涟漪正以他们的脚下为核心,一圈又一圈地扩散出去,然后从天空的正中折返,重新投入到圣杯之中。 章节目录 第85章 规则确立 Rider组乘神威车轮第三波抵达了圆藏山, 在他们之后到达的,是从路边抓了辆摩托,将摩托直接用骑士不徒手而亡加持成相当于D级的宝具来使用, 速度也还算不错的Berserker。 等到心急如焚,但是缺乏便捷快速的赶路方式的卫宫切嗣、Saber飙车赶到,除已经被淘汰的Assassin组以外,本次圣杯战争仍保留有争夺圣杯资格的英灵首次齐聚于一处。 又一重的魔术结界随之升起,将圆藏山完完全全地笼罩起来,使它彻底消失在了普通人的眼中, 既不能够被无魔术资质的人用肉眼看到, 也不能够被卫星、摄像机等拍摄到, 笼罩着冬木市的魔术结界则随之收缩,与这一重魔术结界相重合于一处。 十条盟约的生效范围从这一刻起, 从作用于整座冬木市, 收缩到只作用于圆藏山一地。 稍晚了一步赶到的使魔、魔术师都被魔术结界拦在了圆藏山之外, 已进入圆藏山范围的魔术师、英灵、使魔同样被限制,不能在此次圣杯战争决出真正的胜利者,有魔术师或是英灵对圣杯许愿, 使魔法阵的效果解除之前离开。 而在柳洞寺内, 空白兄妹无视了或警惕, 或疑惑地盯着他们的众人, 于虚空中按照到场的顺序书以魔术写着参加游戏玩家的名单。 [1.空 2.白 3.迪卢木多 4.吉尔伽美什 5.间桐脏砚……] 他们每写完一个名字, 对应的魔术师或英灵头上都会出现对应的数字, 如同地图上的定位标志一般稳稳地标注出谁是名字的主人, 因此在场众人以及在用使魔观看着这里情况的魔术师们, 才终于知晓了Caster组的真实名字。 此前即使伊斯坎达尔和韦伯与两人相处得不错, 他们也本着尊重Caster组的关系, 并没有询问过空白兄妹的姓名,而只是Caster、Caster地称呼,两人的游戏ID“”也完全看不出与真名有关,因而并没有人知晓他们叫什么。 但从这一刻起,空、白这两个名字势必将成为各方魔术师相关势力的重点关注对象,以在这两位被公认为来自未来的英灵还是人类的时候锁定到他们,不过这份心思注定一无所获。 而等到空白兄妹写到Berserker真名兰斯洛特的时候,阿尔托莉雅满脸的震惊。 “等等,这会不会是你们搞错了?” 她实在无法想象曾被自己称呼为理想的骑士的兰斯洛特,会以如此的姿态被召唤降临,但作为Berserker组实际掌权者的间桐脏砚对此也不过轻哼一声,如同默认了空白兄妹的判断。 不过阿尔托莉雅再如何地难以接受,都影响不到空白两人的动作,在书写完毕卫宫切嗣的名字,使得他头顶上也出现了10的数字之后,这一名单直接升到了半空之中,像一张排行榜一样地悬挂着,又在每个名字的后面出现了一个0的数值。 而后,以那看起来应该是圣杯,并且周围萦绕着强度惊人的魔术波动的金色杯子为核心,展开了有如固有结界的超现实景象。 英灵与魔术师们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身处于了看起来根本没有边界的棋盘之上,并且相互分散了开来,完全无法看到任何同伴或是对手。 游戏的规则也随即以活泼的少年音播报出来。 “十名参赛者处于同一游戏地图,在不同的格子时无法看到彼此。” “每回合参赛者可以向任意方向行走一格,每个格子有10%的可能带来增益效果,有5%的可能带来负面效果,有5%的可能需要与随机生成、实力和玩家等同的对手战斗,战斗失败淘汰,胜利或平局可继续游戏,余下80%的情况所遇到的是不包含事件的空白格。” “任何格子都不可以被走进第二次,当两名及以上的参赛者走进了同一个格子,则在执行过格子本身的内容之后,触发随机内容的游戏对决,淘汰其中至少一名参赛者出局。” “游戏中只剩下两名参赛者时,匹配进行十一连的游戏对决,结果为平局则不计数再开一场,由胜利场数多的一方获得圣杯。” “游戏中不会出现受伤或死亡的情况,所获得的增益效果与负面效果都会在离开游戏后消失,参赛者可随时选择退出。” 事已至此,哪怕没有最后一条游戏规则,被拉进游戏的魔术师与英灵也都不会退缩。 无论是人数多的如卫宫切嗣一方占了三个名额,还是人数少的如吉尔伽美什只有自己一个,此时都近似于处于了同样的起跑线,没人能够凭着人数的优势做什么。 而一切通过魔术又或者御主与英灵间的联系沟通的措施都失了效果,他们也无法感知到从游戏之外传回的讯息,因此除了始作俑者的空白兄妹以外,并没有参赛者知道圆藏山上出现了十个窗口,实时地以上帝视角播放着每名英灵或是魔术师身边发生的事。 圣堂教会、魔术协会等各方都密切地关注着使魔转播回来的画面。 当悬浮于空中的名单上空、白两个名字后的数字从0变成了1,迪卢木多发觉所在格子的四面都出现了箭头,于是心领神会地根据感觉选了向左走。 [触发效果:接下来三个回合内速度-20%] 名单上迪卢木多的名字后同时挂上了减速debuff的小图案。 其余七名英灵、魔术师也在轮到自己走时,几乎瞬间就明白了该怎样做,于是各自或是以魔术探测、或是凭直觉地选择了个方向走。 这一轮中,除迪卢木多触发了负面状态,吉尔伽美什与阿尔托莉雅分别获得了三回合攻击 15%和五回合防御 50%的增益状态,其余参赛玩家都踩到的是无事发生的空白格子。 于是新的一轮重新开始,这一次‘空’得到了三回合闪避 20%的增益状态,迪卢木多多了个力量-15%的负面状态,而兰斯洛特四处乱冲,在轮到他走一格的时候正好面朝着,于是进入的格子触发了战斗,出现了由游戏虚拟而来,身份不明也看不清面孔的影从者。 其余九人眼看着名单上兰斯洛特的名字后挂上了战斗中的状态,而十分钟后,兰斯洛特战胜了那位同为Berserker职介的影从者,游戏才继续进行,轮到了阿尔托莉雅走一步。 如此的快速地过了几十轮,包括空白兄妹在内,所有参赛者都多少得到过增益状态或负面状态,并且见识过由游戏随机生成的作为影从者的对手的实力。 卫宫切嗣已然判断出,所得到的增益状态与负面状态的存在,应当主要是会在他们碰到那5%的概率,需要与影从者对战的时候造成影响,使他们在叠了多个负面状态的情况下,更可能被等同于他们正常实力的影从者击败。 至于参赛者之间的游戏对决是否会因此受到影响,却尚未可知。 毕竟他们所在的游戏地图看起来在向着远方无限地延伸,直到流转着光晕的天际尽头,而无论他朝着哪个方向走出多远,上方幕布一样的天空上挂着的闪烁星辰也从未改变过位置,如同他走过的距离相对整个游戏地图来说微不足道一样。 在这样的情况下,两名玩家想要走到一个格子里的概率实在微乎其微。 而在这场游戏中,每走一格会开出什么都纯粹要碰运气,用魔术占卜等都并没有效果,则使他觉得相当的头痛,不过根据名单上每个人实时更新的游戏状态,卫宫切嗣自己与Saber的运气都还算不错,也就是Lancer稍微不走运了一点。 不太走运的迪卢木多,正在进行着他第十次与影从者的对战。 本来生成的影从者是按照迪卢木多全盛时期的实力出现,使得失去了必灭的黄蔷薇的他天然地弱了一截,迪卢木多又基本从不踩空地屡屡触发了负面状态,使得他身上总是挂着至少两个debuff,并且没有挂上更多,还是因为debuff的时效最多持续三个回合。 也就是他身为凯尔特神话里著名的英雄,生前也很有能力地擅长使用战术和技巧,并且战斗结束后会得到状态恢复,才能在这样不利的情况下还一直连胜了下来,没有被淘汰出局。 其他人则基本按照比例地遇到增益状态和负面状态,并且遭遇影从者的概率比规则所说的都要低,不过十名玩家加起来触发与影从者战斗的次数,倒是很符合规则说的比例。 并且他们在触发影从者的时候,也顶多带着一个负面状态,战斗起来的难度也低了许多。 尤其对吉尔伽美什而言,影从者所对标的,只是他本体的实力,而并没有将王之财宝计算在内,于是每一次遇敌他都直接打开王之财宝,将这样行动死板而程序化,打起来完全没有丝毫趣味的对手一波带走。 魔术师们所遇到的影从者,也都是按照他们此时实力经过削弱了的版本,并且依照三名魔术师的侧重不同,分别会遇到正统的、以魔术为攻击手段的Caster职介影从者,以及不太正统的、更倾向于用魔杖来敲人或者在魔杖里藏剑的Caster职介影从者。 章节目录 第86章 淘汰出局 空白兄妹因为本身的战斗力并不强, 所刷新到的影从者的各项能力参数都不算高,并且更多地偏向于技巧性,他们靠着从吉尔伽美什那里赢来的战利品,以及皆川澄水自己融多个世界所学为一体的战斗技巧, 也还算打得都很顺利。 伊斯坎达尔与影从者的对战差不多是十名参赛玩家中最为激烈的。 相比吉尔伽美什那样碾压式地过关, 伊斯坎达尔将影从者当做了相当不错的对手,如同面对着一位真正的英雄一般地展开对战, 因此战斗画面声势浩大并且最为精彩。 他唯一一次运气不好时, 带了两个负面状态对敌, 并且所遇到影从者的技能搭配也很强,也不过是导致了局势僵持的时间过长被算作了平局, 依然顺利地通过了这一回合。 兰斯洛特那边倒是有些险象环生。 在狂化的效果下, 他虽然得到命令战斗力的增幅,却也因此失去了理智,在完全没有得到御主命令的情况下,遇到影从者只一味地凭着战斗本能狂追猛打, 所作所为也实在缺乏战术上的考量,于是连着几次差点翻车,只是被游戏规则判做了平局而勉强过关。 只是这一情况是唯有在场外观看了游戏实况的魔术师们才能够知道的,其他参赛玩家只能知道其他人叠了什么buff、debuff, 以及结束对决所耗费时间的长短,据此来推测对手进行得是否顺利, 则并不觉得兰斯洛特的情况与他们有什么差别。 阿尔托莉雅那边的游戏经过则算得上中规中矩, 基本按照规则宣布的2:1的比例遇到增益状态和负面状态, 并以相对平均水平略低一截的概率触发出影从者。 而且差不多全场也只有她所触发的影从者会出现多个不同的职介, 且遇到过的影从者在形象上主要有着头顶有呆毛和头顶没有呆毛的区别, 其他细节则实在难以区分开。 游戏内外的时间流速有着明显的不同, 尤其在参赛玩家们对战影从者的时候,场外魔术师们所看到的战斗画面都被加速了几倍,并且主要以参赛英灵、魔术师的视角为主,而且还没办法以魔术记录下来,于是所收集到的情报也零零碎碎,并不成体系。 但就算如此,这也是难得的能够深入了解圣杯战争以及英灵能力的机会,于是几乎每一只幸运地身处柳洞寺的使魔背后,都有数位乃至一群的魔术师在观看,以如同聆听导师授课时的心态,一边看着十名英灵和魔术师在那走格子,打影从者,一边认真地做着笔记。 当有魔术师与英灵同时陷入战斗,他们也大多选择让使魔去转播英灵那一边的情况。 除此之外,更让魔术师们感兴趣的,则是Caster们到底是如何做到凭魔术搭建出如同固有结界般的游戏世界,并且强行使游戏的胜利等价于圣杯战争的胜利。 只可惜这一点是并不身处现场的他们无法进行研究的,何况冬木圣杯战争涉及了哪些魔术原理,整个体系又是如何构建的,也依然掌握在爱因兹贝伦、远坂、间桐三家手中,使三家以外的魔术师们更难以解析出Caster们都对支撑圣杯战争的魔法阵做了什么。 而在外界的时间过去三个小时,游戏内已经过去了数百回合的时候,Berserker终于成为了第一名出局的玩家,在规则如此判定了的瞬间,悬浮着的名单中属于兰斯洛特的那一行变做了灰色,沉到了列表的最后,而兰斯洛特自己则瞬间出现在了柳洞寺。 失去了正在战斗着对手的Berserker有些茫然地发出嘶吼,被感知到从者的情绪,却对圆藏山上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也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的间桐樱耐心地安抚下来。 兰斯洛特于是安静了下来,如同一套用作装饰的铠甲一般地站在庭院正中。 属于他的那一屏画面无声无息地消散成了零星的光点。 表现出过相当不俗战斗力的Berserker如此突兀的被淘汰出局,使得在单调乏味的规则下已经打得有些厌倦,只是因为每一次战斗后都会被回复精力、体力、魔力,并且缺乏参照很难感知到时间过去了多久,才仍能保持状态的众人都重新提起了精神。 毕竟皆川澄水只是用了三天的时间,小幅度修改了圆藏山地下的魔法阵,并且在不破坏其作用的情况下叠了些规则上去,相比此前空白兄妹与吉尔伽美什一对一对决时的花样百出,该游戏的完成度和趣味性确实有些差强人意。 不过游戏的重头戏也本就不在于用随即产生的影从者来淘汰参赛者。 参赛玩家们所行走的游戏地图看似大到毫无边际,而实际是个闭合的曲面,向左边一直走就会踏上原本处于右边的格子,而向其他方向行走也一样,并且在任意方向走满一圈后格子的内容和状态都会刷新,于是他们踏上同一个格子的概率虽小,却并非不存在。 这时所触发的随机内容的游戏对决才是皆川澄水真正想要的部分,而那些轮流走格子,获得增益状态、负面状态、触发与影从者战斗的过程,则只是为了构建出能够将所有参赛英灵、魔术师包括在内,再相当看运气地凑出两两对决的对手的必要游戏背景。 于是那些增益状态、负面状态对参赛玩家的增幅、减幅都算不上明显,并且只会持续三到五个回合的限制,除影响当事人心态以外并无多大用处。 而随机到与影从者对战的话,考虑到除空白兄妹以外,参赛的都是比较有经验、接受过正规魔术教育的魔术师,以及战斗经验丰富、在历史上留下过众多传送的英雄,就算叠了最多数量的debuff,在平局也算过关的情况下,也应当问题不大。 兰斯洛特会在这个过程中被淘汰出局,也实在有些出乎皆川澄水的预料。 间桐脏砚听着区域广播般连着播放了三次的“8号玩家兰斯洛特已出局”,并未产生多少情绪上的波动,本来召唤出Berserker就是为了他那因狂化而提高的战斗能力,这一点在Caster组神来一笔改变了本次圣杯战争的斗争方式后,所能发挥的用处已然不多。 而在空白兄妹强制开启的全员游戏中,每组参赛的人数,以及参赛的是魔术师还是英灵就更加地不重要,又不能以魔术联系间桐樱,更没法对兰斯洛特下指示,间桐脏砚索性放弃了靠Berserker取得圣杯战争胜利的打算,准备靠自己来赢得圣杯。 于是这件事对他也就基本没有影响。 间桐脏砚这样地想着,然后继续按照游戏的指示,根据占卜选择着前进的方向走格子。 而不知是否和游戏终于淘汰掉了一名玩家有关,接下来的回合里迪卢木多遇到增益状态、负面状态与触发影从者的几率回归到了正常数值,与其他参赛者持平。 如此地又过了一百多个回合以后,阿尔托莉雅向右侧踏出一格,在她双脚落地的瞬间,整个格子都沿着边缘亮起,如同被施加了空间魔术一般扩大了百倍,并且显露出先一步踏入这个格子的间桐脏砚,两人随着格子面积的扩大被移到了正相对的两边。 随后如同用魔术具现物品的过程一般,阿尔托莉雅头上出现了一顶蓝色的绒帽,身上的铠甲也变成了以蓝色调为主的样子,而间桐脏砚则被变成了如同圣诞老人一般的装扮,只是缺了该有的假发和胡子。 众多相连或是不相连的踏板、阶梯、斜坡、滚筒等由低到高地错落出现,最上端则有一颗硕大的如同圣诞树装饰品的金色星星,投射出如同迪斯科舞厅般的七彩光辉。 “5号玩家间桐脏砚与9号玩家阿尔托莉雅触发随机游戏。” “双方力量、耐久、敏捷、幸运调至同数值,魔力清空。” “本场游戏禁止使用魔术、宝具、技能、道具等一切非自然力量。请以包括且不限于跳跃、跑步、滚动、滑行的方式,登上最高的台阶取得星星,失败的玩家将被淘汰出局。” “三,二,一,游戏开始。” 因为在研究十条盟约的限制时,接触过一些新事物如游戏机,并且还跟着爱丽丝菲尔他们玩过些这个时代流行的小游戏,阿尔托莉雅反应得比间桐脏砚快上许多,几乎在“游戏开始”的瞬间就冲上了面前悬浮着的不过一掌宽的踏板。 她从起跑时就感受到了自己大概被调整到了成为王之前,以骑士的身份四处修行时候的状态,虽然略不适应力量、反应速度等方面的降低,但只是一层层跳上去的话问题并不大。 间桐脏砚则毕竟活的太久,在电脑、游戏机这些新兴事物出现时,他已经连灵魂都因为强行用魔术续命而变得腐朽不堪,全身心都放在了如何生存的更久之上,自然不会接触游戏之类无用的消遣,而间桐家的气氛也没有好到能容忍子弟玩游戏的程度。 于是间桐脏砚狐疑地看着阿尔托莉雅在对面的动作,看着她一连上了五层阶梯都没有遇到什么变故,才效仿着阿尔托莉雅的样子往上跳,结果却因为完全无法适应这样被重新洗点,从法系变成了战士的身体状况,一口气跃过跳板,重新落到了地面上。 章节目录 第87章 接二连三 如此反复起跳了几次之后, 间桐脏砚才成功地登上了第一级踏板,而对面的阿尔托莉雅已经开始攀登会在踏上的一刻瓦解消失,于是必须借一下力直接跳到下一层的特殊台阶。 在登上第一级这样的台阶时, 阿尔托莉雅毫无心理准备地随着台阶的消失而落回了正下方的台阶, 于是进度倒退了四层,好在那一级台阶在她掉下去后重新出现, 让阿尔托莉雅不至于再也没法登到最高一层,拿到作为游戏胜利标志的星星。 这样一来,她与间桐脏砚间拉开的距离一下缩小了四层, 只是阿尔托莉雅攀登的速度稳定地超出间桐脏砚一截,所以还依旧在总的游戏进度上保有优势。 而间桐脏砚虽然很不适应当前的身体素质, 但因为被游戏赋予的模板式加点实际涵盖了反应速度等方方面面,他不但得到了战士的身体状态,也得到了相应的战斗本能, 在失败了几次后就能准确地控制住使用的力度,来准确地降落在目标台阶上。 从这点来看,游戏的机制还是公平的,只是间桐脏砚做了多年魔术师, 又在近百年多几乎一直窝在间桐家不出来,还经年累月地养成了使用魔术来辅助行动的习惯,相对比较特殊。 哪怕换了韦伯这位同样四体不勤, 主要靠魔术手段攻击的魔术师来, 也总要比间桐脏砚适应得快得多,并且并不是没有机会在阿尔托莉雅踏上了有附加效果的台阶,结果几次回落了攀登进度时赶上她甚至反超。 如此一边是阿尔托莉雅坚定地一层一层攀登上去, 不时地因为触发了特殊效果, 如斜坡原地翻转九十度、滚筒会以随机的速度和方向转动、踏板在她将要着陆时突然滑走, 而耽误甚至回退了攀登进度,却哪怕跌落下去也会立刻翻身而起。几乎没有停顿地前进着。 另一边则是间桐脏砚在有样学样,靠着两边的阶梯分布情况完全一样避开了许多陷阱,却还是比阿尔托莉雅低了十几层,并且这一差距仍在逐渐拉大。 最终,就算作为关卡终点的星星所在的位置比两人看到的要高上许多,阿尔托莉雅在攀登了999层后也终于抵达了这里,成功接触到了那枚与人等大的星星。 伴随着游戏胜利时通常会有的欢快旋律,间桐脏砚那一侧的所有台阶全部消失,使他一路畅通无阻地跌了下去,直至落入了地面上突然出现的黑洞,而阿尔托莉雅则随着星星所在的这一级台阶如同升降台般匀速下降的动作回到了地面。 而后一切如同时光倒流一般,台阶、斜坡等物体逐一消失,场地也重新缩回了正常的大小。 ““5号玩家间桐脏砚已出局。” 声音响彻在场中所有参赛玩家的耳边,也随着仍在直播着游戏进程的八个画面传到了柳洞寺,以及或许身处千里万里之外,正看着圣杯战争“实况转播”的魔术师们耳边。 被丢回了柳洞寺,与先一步出局的Berserker面面相觑着,间桐脏砚此时脸黑得格外难看。 继英灵退场,御主也失去参战资格的Assassin组之后,Berserker组成为了第二组在第四次圣杯战争彻底出局的参赛者。 作为御主的间桐樱虽然仍持有令咒,并且没有被宣布淘汰出局过,但她本人没有到柳洞寺来,也就约等于直接弃了权不参加本场游戏,更根本没有可能去争夺到圣杯。 相比之下,就算肯尼斯落进卫宫切嗣的圈套,放弃了圣杯战争的参战资格,远坂时臣更是直接被吉尔伽美什坑得失去了御主身份,在迪卢木多和吉尔伽美什依旧活跃在此次圣杯战争的情况下,Lancer组与Archer组都还不能算是彻底地出了局。 对间桐脏砚这位大魔术师来说,他难得亲自出手,却非但没能如愿得到圣杯,还比韦伯这个毛头小子更早一步地被淘汰出局,这简直可以说是莫大的耻辱。 并且看着柳洞寺内各个正播放着阿尔托莉雅以及其他七人继续走格子画面的屏幕,以及散落地分布在四周,不时调整着观看角度的多只使魔,间桐脏砚就明白自己之前在游戏中连滚带跳的丑态,以及如此可笑地输给了一位英灵的经过或许已经被许多人看到。 这使得本来已经随着年龄的增长不在意很多事情的大魔术师分外地恼火。 “樱,以三道令咒对Berserker下令,让他全力攻击圣杯。” 间桐脏砚通过通讯魔术传达了这样的命令。 间桐樱懵懵懂懂地遵循了“爷爷”的命令,将“以令咒之名,Berserker全力攻击圣杯”这一条命令重复了三遍,之后就因着兰斯洛特遵从了御主的要求,开始全力输出而加倍地消耗了魔力的原因痛苦地蜷缩在了炼金溶液里。 炼金人偶不断地向其中倾倒着珍贵的魔术材料作为补充,才勉强支撑住了Berserker那正常状态下就不算低,此时更是高得吓人的魔力消耗。 柳洞寺里,浑身漆黑的Berserker挥舞着长剑,向着处在与圆藏山下魔法阵中心对应的位置,正悬浮在一道光柱中起起落落的圣杯砍去,却直接砍了个空。 他继续不知疲倦地连续从不同位置劈砍了数百次,都不过砍到了空气,并对地面造成了一定程度的破坏,间桐脏砚试图使用的魔术也全无效果,如同圣杯、围绕着圣杯的光柱,以及在光柱与围绕着圆藏山的结界交接处缓缓流转着的星云般的漩涡都处于另一个维度。 当间桐脏砚开始对支撑着圣杯战争的魔法阵下手,以干预到正在进行的这一场游戏,使圣杯战争重回正常的模式,或者至少不能就靠着这么一场玩闹般的游戏而决定了圣杯的所有权的时候,有冰冷而毫无情绪的声音在柳洞寺内响起。 “检测到玩家间桐脏砚存在作弊行为,予以封号处罚。” 于是间桐脏砚又被传送了一次,这一次,他直接被丢出了冬木市,而Berserker则在间桐家储备的材料消耗殆尽,间桐樱无法继续提供足够的魔力之后,缓缓化作了光点消散。 而其余八名英灵、御主间的游戏仍在继续。 在余下八名参赛者中仅有两位是魔术师的情况下,又数百个回合过去,第二次有人踏入了有其他人在的格子,而触发了两人间游戏对决的,很合理得是两名英灵。 ‘空’与吉尔伽美什之间隔了一堵空气墙,面前并排出现了两条长到仿佛没有尽头,仿佛从某个真实存在的城市截取来的区域,上面错综复杂地分布着高楼大厦、向各个方向行驶的汽车、园林绿景、地势复杂的高架桥等等,其中散落着许多耀眼夺目,足有一米高的宝石。 “1号玩家空与4号玩家吉尔伽美什触发随机游戏。” “双方载入英灵模板,英灵职介身份随机中……” “确认载入英灵迪昂·德·鲍蒙,职介Saber。” “本场游戏中,玩家不可使用并非迪昂·德·鲍蒙所有的一切技能、道具、宝具,不可破坏场景中的任意物品,累计破坏物品达到五次则玩家出局。” “每触碰到一颗宝石记1分,每出现被行驶中的车辆撞到、从建筑物跌下、撞到障碍物等一切可能对真实存在的普通人类造成伤害的行为一次,扣除玩家五百分。” “分数达到-2000的玩家淘汰出局,先达到一万积分的玩家获得本场游戏的胜利。” “三,二,一,游戏开始。” 在挡在面前,阻碍两人前进的光幕消失的瞬间,‘空’与吉尔伽美什都立刻冲了出去,开始在如同镜像一般的两条街景中跑酷,有时还需要攀着横贯前方的摩天楼一侧的窗户爬到顶层,然后从另一侧冲刺下去,或者在车水马龙之中,踏着不同的车顶穿过马路。 骑士迪昂的模板对‘空’来说,如同强行操作了一个高级账号,需要适应英灵那远高于自己的身体素质,以避免在前进过程中毁坏了游戏布景里的物品,或者触发会扣分的情况。 不过这个游戏的机制很常见,‘空’跑了几千米作为热身,就基本判断出了跑步前进、攀爬、跳跃等动作时该采用怎样的姿势和力度,来在不触犯游戏规则的情况下跑得最快,并且根据多年来玩游戏的经验筛选着沿途所遇到的宝石中有哪些值得收集,又该走什么路线。 如有的宝石分散于左右两侧,只选择其中一边的性价比,就要高于折返一次将两侧的宝石都全部收集,而某些位于高处,需要额外地走一段路去收集的宝石也并不太值得去拿。 而对吉尔伽美什来说,强制使用骑士迪昂的模板,相当于将他的各项数值削了一截,还不是成比例均匀地削的,让他感到颇为不顺心,并且作为英雄王他又何时需要这样仓促地赶路,拾取一些根本没资格进入他宝库的低劣宝石,还得注意着别在途中碰坏了物品。 但是相比游戏规则给他带来的不悦,吉尔伽美什更不想输掉这一次的对决。 毕竟,此次游戏的胜负关乎到圣杯的归属权,而圣杯是吉尔伽美什坚定地认定为自己所有物的存在,又怎能让其他人夺去? 赢到手之后再赏赐给臣下倒是完全可以的。 章节目录 第88章 王之败北 以吉尔伽美什的能力, 不过用了几分钟,他就完全适应了骑士迪昂的模板,奔跑、跳跃于作为游戏场地的街景内, 一举一动都极为地流畅,表现得比游戏经历丰富, 但毕竟角色卡原主所生活的时代并未能普及全息游戏, 去的异世界更没怎么往这方向发展的‘空’。 不过吉尔伽美什在游戏场景中前进的速度虽快,他获得积分的效率却并不算乐观,相比‘空’那样精打细算地收集宝石的做法, 这位乌鲁克之王只会去捡位于行进路线上, 无需特意走弯路、多拐弯就能拿到的宝石,甚至会嫌弃有宝石刷新在了垃圾桶边上而不去捡取。 与阿尔托莉雅对战间桐脏砚时, 两人能够直观地看到对面, 根据彼此位置来判断谁占了优势, 又占了多大的优势不同, 这一局游戏里两人的当前积分数都悬浮在了自己头上。 于是当吉尔伽美什一骑绝尘,并且速度逐渐提升地带着他的当前积分显示跑了,将‘空’和‘空’的当前积分数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并且有众多建筑物的遮挡,两人都再无法得知对方收集积分的情况, 只能各凭感觉地继续前进和收集着宝石。 中途, 吉尔伽美什还因为没有看到一道擦得格外干净,堪称光可鉴人的玻璃门, 将其直接撞成了粉碎而收到了一次警告, 并且误判了普通人类能够无防护措施安全降落的高度, 从八十米高度的桥梁直接往下跳, 被扣掉了五百分。 如此对真正的游戏来说, 都可以算作数值过高,会扣得玩家肉痛的积分惩罚,在这一局游戏里零零散散而不是连成片地分布着宝石,每枚宝石还仅值一分,需要玩家花更多精力来积攒过关需要的一万积分的情况下,就更是高得让吉尔伽美什也没法不在意。 于是为了能够取得游戏的胜利,吉尔伽美什也不得不行动得保守一些,根据接受召唤从英灵座上下来时灌输得到的常识等,减少了一些普通人类应当承受不起的动作。 但就算如此,吉尔伽美什的行进速度也相当地快,甚至凭着娴熟的发力技巧,和放弃了更多可收集宝石的原因,跑出了三倍于‘空’的距离。 观战的魔术师们所看到的,经过了游戏内外时间流速不同再次加速的画面,更是直接地模糊掉了,完全看不清吉尔伽美什与‘空’风驰电掣地路过了怎样的场景,使得这一段实况转播显得比一身红的间桐脏砚和一身蓝的骑士王跳台阶攀登999层更为无趣。 也就是其他人走完那一轮之后,再下一轮的走格子因为‘空’仍在游戏中而陷入了停滞,场外在看使魔转播这场别开生面的圣杯战争的魔术师们没有别的可看,又怕少看一会可能会错过什么有用的信息,他们才会继续守着看这样已经完全是揉成一片的色块的画面。 有隶属于时钟塔的魔术师从色块之中隐约辨识出了一闪而过的熟悉钟塔,也有其他魔术师陆陆续续地认出少许特别有特色的景物,显然这游戏所用的街景应当有不少取材于现实,并且拼接得相当随意,才会出现有金字塔将道路完全堵塞,必须翻越才能过去的情况。 游戏之中,就算被吉尔伽美什超过,皆川澄水的心态也很稳,坚信着既然游戏的胜利与否是根据收集积分的数量来定,而并非根据谁跑得更远,那么以空白兄妹那玩过的游戏数不胜数,并且在每款游戏中都取得了数一数二成绩的实力,想出的攻略必然是最合理可行的。 于是‘白’那边百无聊赖地挂着机,而‘空’继续穿梭在街景之中,收集着一枚又一枚的宝石。 由于不管是指尖从宝石表面掠过,还是用脚踢了宝石一下,都会被判定为成功收集,从上帝视角来看,‘空’的行动显得相当地随性,所过之处刷新出的宝石却接二连三地化作了光点消散,使得他头顶的积分数稳定地增加了下去,直到从四位数跳到了五位数。 “4号玩家吉尔伽美什已出局。” ‘空’周围的街景瞬息崩解,变回了四面八方全是明明暗暗格子的样子,而吉尔伽美什则在奔跑途中直接穿回了现实世界,因为已经在游戏中养成了不要破坏场景中建筑物的习惯,直接顺着面前的墙壁跑上了屋顶,而没有将柳洞寺的外墙撞出一个人形窟窿来。 看着被这一番动作惊动,正试图藏起自己的众多使魔,以及上方的七个正在播放的画面,吉尔伽美什冷哼一声,王之财宝于背后展开,将在场所有使魔都打成了筛子。 通过使魔来看到柳洞寺上发生了什么事的魔术师们,就这样被掐断了唯一可以得到第四次圣杯战争战况相关信息的渠道。 数量众多的宝具同时分出了一部分,分别刺向七副继续播放着游戏实况的画面,和圣杯本身以及其周围的区域,只是它们要么无功而返地穿了过去,抵达了结界所在的位置时吸收掉,要么在接触到地面时一寸寸消散,回归到王之财宝中。 如此地表达了身为王者被冒犯的愤怒之后,吉尔伽美什也没打算再试几次,又或者试试王之财宝里有破法一类属性的道具可不可以破坏掉这场仍在进行中的游戏。 他从展开在手边的涟漪里掏出张嵌满了珠宝,并加持了众多魔术效果,从什么角度来看都足以匹配王的身份的宝座,放到了能够很方便地看到七个画面的位置,舒舒服服地坐下,如同看电视节目那样地,看着仍在游戏中的五名英灵两位御主进行游戏的过程。 除空白兄妹以外的五名参赛者,都对吉尔伽美什居然出局了这件事感到万分的震惊。 就算如今圣杯战争变成了以游戏的方式进行,战斗力并不再是那么决定性的因素,吉尔伽美什也实在在方方面面都强得过分,让人很相信到他会如此轻易地被淘汰出局。 哪怕吉尔伽美什此前接连地挑战空白兄妹,输出去了可以堆成一座小山的宝物,他当时挑战的性质也更多地接近于玩闹,随随便便地输了一局再开一局,也并不在意空白兄妹第一局押上的赌注只是超稀有的限量游戏周边,直接承认了两边的赌注等价。 游戏过程中,吉尔伽美什甚至会因为Caster组所开的游戏需要翻滚、跳跃地穿过一段布满了机关陷阱的长廊,认为这样做实在有失王的风度,就直接地认输,要求再开一局。 在进行得稍微正式一点的游戏对决里,吉尔伽美什也基本没有使用到自己身为上三骑的实力,而是如同普通人一样,与空白兄妹进行着纯游戏方面的对战,并且靠着被远坂时臣召唤出来后,出去接触了许多新事物的经历,表现出了也很不错的反应能力和游戏技巧。 因此其他英灵、魔术师虽然自认没法在游戏中光明正大地战胜空白兄妹,但他们都觉得如果吉尔伽美什认真起来的话,应该有不低的可能在与Caster组中任意一位的对决中胜利。 而这场奖品为圣杯的最终大决战,就毫无疑问到了吉尔伽美什应该认真对待的时候。 众参赛者之中,尤其以卫宫切嗣最为希望吉尔伽美什能够胜利,将都很擅长玩游戏,并且两个人都不存在他们能看出的短板的Caster组淘汰出去一位,这样他们接下来所需要面临的压力就要小上许多,整体的局面也会大不相同。 只是事情的发展到底还是让他们失望了。 本来还一直在游戏规则中试图找出可钻的空子,以作弊赢得胜利的卫宫切嗣,在听过间桐脏砚不知做了什么,被淘汰出局后又遭到了不知道什么意思的封号处理的游戏公告之后,到底还是打消了这份心思。 虽然此时他这一阵营有三位参赛玩家,占据了人数上的绝对优势,但这场游戏的规则决定了人数在其中并没有什么意义,顶多是阵营获胜的几率略高一些,卫宫切嗣还不想冒着很容易被直接淘汰出局的风险,然后将事情都交给Saber和Lancer两名英灵来做。 Saber被召唤到世上不过十几天,他们之间的感情和建立起的信任度实在有限,而Lancer则干脆是卫宫切嗣从肯尼斯那里夺来的,卫宫切嗣想了一圈,还是决定求人不如求己。 关于游戏的最终获胜者会得到圣杯这个说法,也让卫宫切嗣有些担心万一Saber或者Lancer获得了圣杯,然后直接将它拿来许愿了怎么办? 迪卢木多的情况他还不知道,但阿尔托莉雅可是确确实实地为了追求圣杯而响应召唤,有着想要用圣杯许愿,来改变历史拯救故国的宏伟愿望的。 卫宫切嗣简直发愁得不行。 结果又过去了数百个回合之后,他随意地凭感觉走进后方的格子,踏进去的瞬间,就看到格子里闪烁起五颜六色,绚丽得宛如儿童彩灯的光芒,随后从天空落下无数的泡泡。 “6号玩家伊斯坎达尔与10号玩家卫宫切嗣触发随机游戏。” 身材健硕高大的征服王在不远处对他露出了爽朗的笑容,“真没想到我会碰到和你一起对决!一起来一场精彩刺激的游戏吧!” 章节目录 第89章 公平竞争 相比伊斯坎达尔那算得上兴致勃勃的态度, 卫宫切嗣面无表情,随即他的身上突然一重,视线也被阻挡了少许, 伸手去摸,所碰到的都是柔软的绒毛。 此时一门两侧都有着轮盘的玩具炮从地面升起,正上方还有个红色的按钮, 写着“发射!”。 而无数只直径约有半米的七彩气球,也同时层层叠叠地从穹顶垂坠而下,最终停留在了离地面约摸五百米的位置,不再继续增加或是移动。 “双方载入英灵模板, Archer罗宾汉。” “本场游戏中,玩家只可用轮盘控制炮筒的角度,并按下发射按钮将填充的气球按直线发射出去, 禁止使用魔术、技能、道具、宝具等一切不在游戏规则内的操作。” “发射出去的气球与已有气球连成五只同色即可消除,气球每十分钟下降十米, 被气球接触到地面的玩家挑战失败, 从本场游戏出局。” “三,二,一,游戏开始。” 伴随着公告的声音落下,颜色各不相同的一串气球出现在玩具炮下方, 其中最前面的一只黄色气球蹦进了炮管,卫宫切嗣也就立刻快速地摇动着轮盘, 凭着突然被极大地强化了的视力从正上方的一大片气球里找准了一片相邻的黄色气球, 对准了发射了过去。 之后他毫不停顿地继续转动炮筒, 对准了相隔不远, 连在一起的六只蓝色气球, 将自动填充进炮筒的蓝色气球也紧跟着打了出去。 如此简单的规则,仿佛他曾经带女儿伊莉雅去游乐园时玩的游戏一样,只是气球与地面间的距离实在太远,又分布在一整个平面上,即使获得了英灵Archer罗宾汉那超出常人的视力,一眼看过去也并不太容易找到合适的可消除的目标。 何况卫宫切嗣还要考虑到同时有多个位置的气球可消除的情况下,到底消除哪个位置上的气球对整体的胜利更为有利,并且同时考虑着刷新出的另外九只气球该安排到哪里。 只是转动轮盘来控制的玩具炮,实在不如枪.支那样地方便控制,并且轮盘的转速有着上限,使卫宫切嗣实际消除气球的速度,远低于他思考选择目标的速度,于是他十分钟消除了约十二米的气球,勉强比气球下落的幅度要多了两米。 另一侧的伊斯坎达尔则相当地随性,凭着感觉看哪里顺眼,就把气球打到哪里,于是将作为目标的那一片气球打得十分高低不平,每一只气球打出去所消除的气球也比卫宫切嗣要少上许多,不过他在游戏过程中显得玩得很开心,而不像卫宫切嗣那样一直皱着眉头。 而在唯一的观众吉尔伽美什眼里,魔术师杀手和征服王这样穿着可爱的动物毛绒服,在那里用玩具炮打气球的样子实在非常可笑。 与两人随机到的游戏内容一比,吉尔伽美什都觉得跑酷收集宝石还算可以,至少在游戏的形式上不那么丢自己身为王的脸面,也没有强行给他套上什么可笑的外观装饰。 这场游戏之中,卫宫切嗣一方的优势十分明显,他始终在稳定地消除着比气球下降速度更多的气球,并且是在对整层的气球进行着消除,而没有让其中哪一部分过多地突出。 伊斯坎达尔则因为乱消除一通,使得很多气球三两只地聚在一处,需要发射多只气球才能够消除掉,导致了他这一边气球的高度越发地比卫宫切嗣那边低了许多,并且有一角还叠起了形状格外突出,交叠了多种颜色气球难以消除掉的一丛气球。 于是游戏的结果完全不出人预料。 “6号玩家伊斯坎达尔已出局。” 几乎已经被气球完全挡住了的征服王,随着那填充了半个场地,看起来数量相当惊人,如同游乐场海洋球一般的海量气球一起消失了身影,然后出现在了柳洞寺内离吉尔伽美什不远的位置,身上也不再有游戏具现出的那可笑的玩偶服。 伊斯坎达尔有些意犹未尽地活动了下手脚。 “虽然输了,不过这游戏还挺有意思的,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要去游戏商店找找有没有类似的!英雄王,你还有没有多余的椅子给我来一把?” 听了这个要求,吉尔伽美什也真的打开王之财宝,取出一把虽然看起来也同样地光彩夺目,但比他所坐的椅子要矮上一截的座椅,伊斯坎达尔也并不在意这点地接过,一起坐到了吉尔伽美什选择的最佳观影位的地方。 如此在继英灵淘汰了魔术师,以及英灵淘汰了英灵之后,出现的由魔术师淘汰了英灵这样正常的圣杯战争中几乎不可能出现的场景,令尚未在这场游戏中遭遇过其他人,也没有体会到所谓内容完全随机的游戏对决会是怎样形式的迪卢木多与韦伯十分地惊讶。 他们并无法看到之前三场发生在参赛玩家间的对决是以怎样的形式进行,甚至因为吉尔加美什此前去爱因兹贝伦家的城堡挑战Saber,后来又演变成四英灵混战的事,结合走格子时触发的战斗都是与实力接近的影从者对战,猜测过玩家间的对决也是以战斗的方式进行。 就算为了保证游戏的公平性,圣杯也可以将触发对战的两人削弱或者提升到同样的程度,让他们如同和实力基本等同的影从者战斗那样,以战斗结果论胜负。 这样想的两人都格外诧异于卫宫切嗣居然能够将征服王淘汰出去,哪怕他在魔术上的造诣确实相当不凡,击杀过不少实力出众的魔术师,但魔术师与英灵间的实力差距,完全就不是一个量级的,他又到底凭什么战胜了一位战斗力出众的英灵? 迪卢木多边揣测着游戏规则或许会给出的限制,边思考着如果遇到剩下五人都应该怎么做。 韦伯则发愁既然连那样强大的征服王都被淘汰了出去,自己虽然一时幸运,还没有遇到其他参赛者,但按照游戏的规则,他就算一直这样幸运下去,成为最终留存在游戏中的两名玩家之一,也必然要面临至少一次的游戏对决,来决出最终的胜负。 而被韦伯当做了希望的伊斯坎达尔已经出局,现在还留在游戏里的,根本没有一个是他能够打得过的,年轻的魔术师已经对赢得圣杯战争这件事不抱多大希望。 好在韦伯参加圣杯战争的目的本就是为了证明自己,得到世人的承认,而并不是为了实现什么愿望,真要是输了也只能认了技不如人。 在各人各怀心思,韦伯与迪卢木多猜测着走进同一格的玩家需要进行怎样的游戏,而阿尔托莉雅和卫宫切嗣也各自在心里复盘,思考着之前如何做可以更轻松地获胜,下次遇到其他参赛者时又该如何做的时候,皆川澄水已经感到有些无聊,希望能够加快游戏的进程。 但可惜这并不是他能够控制得了的,整片游戏场地的面积虽然有限,但也不小,并且随着玩家数量的减少,两人走到一个格子里的概率也就越发地低。 好在以支撑圣杯战争的魔法阵为核心的这场游戏展开后,每天必须与对手对战一次,以及在规定时限内没有决出胜利者就强制结束本次圣杯战争,并且算作没有人胜利这两条都暂时地被屏蔽掉,于是他们走再久的格子都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只是会让人感到格外地无聊。 至少出局了的吉尔伽美什和伊斯坎达尔已经开始用王之财宝里的物品打发时间,所做的事包括且不限于品评美酒,欣赏吉尔伽美什收藏的武器等等。 “哦哦,这铸造的工艺可实在不错,所加上的附魔也恰到好处!” “那是自然,本王的宝库中只会收藏最好的宝物。” “无论是美酒也好,武器防具也罢,真是越看越想要把你的宝库劫掠一空。” “你有这个胆子就尽管来试试。” 尝试过发现这里也禁止了被淘汰的参赛者相互打斗的两人只能过过嘴瘾。 而仍在游戏中的六人继续走下去,终于再一次有两人走进了同个格子,触发了对决模式。 “1号玩家空与2号玩家白触发随机游戏。” 如此戏剧性的发展,让等在外面十分无聊的两位英灵,以及游戏之中的另外四名参赛玩家都打起了精神,开始格外地期待起这场对决的结果会是怎样。 卫宫切嗣更是格外地庆幸,想着如此一来Caster组必然会被淘汰一人,他想要赢得圣杯的可能性也就不会那么低。 皆川澄水则饶有兴致地从两个视角,看着所处的格子飞快地展开成为隔着一条深不见底的沟壑的两部分场地,并且每一半场地都对称地延伸出各式墙壁、道路等等。 ‘空’与‘白’随即都获得了若干或是呈悬浮的方块形状、或看起来如同抽象画的鸟类,也有的看起来像微型坦克等等地图小怪一般的角色的控制权,而他们的本体则从场中消失,但能够切换到任意所控制角色的视野,并且感知到己方地图上所有可控角色的分布。 “请操作游戏角色对敌对阵营的游戏角色进行攻击。” “可操作角色先被杀光的一方将淘汰出局。” 皆川澄水饶有兴趣地关闭了两个身份卡间的思维联系,准备就靠着‘空’与‘白’的真实能力,来一场左右互搏式的公平游戏。 “游戏开始!” 章节目录 第90章 特殊情况 在游戏人生世界, 空白兄妹之间以个人身份进行的对决之中,双方的胜利次数与战败次数相同,其余则都是平局,可以说是游戏实力难分高下, 只是各自擅长的方向不同。 因为作为大背景的全员游戏本就是空白兄妹构建出来的, 并且‘空’根据过往的经验, 妥善地把能想到的规则漏洞都全数堵死,于是在游戏之中即使皆川澄水自己也没办法钻空子作弊。 而嵌套在全员游戏之中, 由现实世界存在的游戏为素材,与魔术相结合,所产生的用来给两名参赛玩家对决用的游戏,也同样不存在‘空’能够找出的漏洞, 于是这场对决所需要比拼的,就是两人真真正正的游戏能力, 皆川澄水自己也没法判断到底谁会赢。 不过在设定规则的时候,在两名参赛者踏入同一个格子,必定会在游戏对决中淘汰掉其中一人的规则之外,其实还隐藏着两人中必然有一人过关继续游戏的设定,于是空白兄妹必定能够留下一人继续游戏,而又两人都是皆川澄水的马甲, 留下哪个都完全没有区别。 于是他也就索性放飞一把,来看看‘空’与‘白’全力施为,相互对抗可以做到怎样的程度。 在游戏宣布了开始的瞬间, 两半场地间的沟壑便闭合了起来,使整片区域完全地相连起来, 每人一百个可操作的角色则刷新在了各自半场的六个刷新点, 每一个都随着心意一刷新就行动起来, 三五成群地沿着通道前进。 这些角色之中,有行动速度快的,也有行动速度慢的,攻击方式也分为远程攻击、近身攻击,单体攻击或是群体攻击,还有的没有攻击能力,但是能够为处于身边一定区域内的队友加成攻击、防御、回血,每一种不同角色的攻击力、防御力、血条也各不相同。 于是如何地分队,各队伍该如何地配合着实是门学问,‘空’与‘白’各自按照了自己的习惯,搭配了不同的阵容,之后的一连串操作也看得观战的吉尔伽美什与伊斯坎达尔目不暇接。 至少这个年代还没有成熟的网游直播技术,皆川澄水对圣杯的魔法阵进行改造时也没有那么贴心地考虑到直播效果,而只是顺手地做了这个功能。 于是相比之前游戏过程较为清晰明了,从两方主视角观看也并不困难的三场游戏对决相比,两位被淘汰后留在柳洞寺观战的英灵只能看到两个画面轮流放映着各批次小怪的动向,而根本不知道全局的情况,更推测不出空白兄妹的游戏策略,可以说观看体验极差。 之后有部分小怪接触到敌方,开始或是主动迎战,或是转身就跑,其他组小怪也不乏转换路线去支援的过程更是极其复杂,看得两位眼力优秀,记忆力也不错,并且不缺乏战略素养的英灵也十分地摸不着头脑,更判断不出到底Caster组中的哪一个占据了上风。 毕竟游戏非但将两方可操作的小怪捏得一模一样,全场共两百个小怪,也没有比分栏一类可以看到哪一方还剩下多少可操作角色的地方,画面播放的内容又来回地在场地各处切换,没播放到的部分也错过了许多战斗过程,看得两位不熟悉此类游戏的英灵十分困扰。 他们只能看到场中不时地有小怪被敌方击中,出现受伤的游戏特效,混在光环加血加状态的效果中,要不是吉尔伽美什与伊斯坎达尔身为英灵眼力好,都很难分清。 战死的小怪基本都在血条归零后,悄无声息地化作黑烟消散,在切来切去的画面中,两位英灵也很难判断出‘空’与‘白’手下各剩下了多少可操作角色,于是虽然边看边激烈地讨论着,但谁都没真得做出什么结论,说认为空白兄妹中的哪一个更有可能获胜。 毕竟从两边画面播放的内容来看,属于‘空’的游戏角色和属于‘白’的游戏角色都不时地击杀了敌对方的游戏角色,并且也在不时地被击杀,他们实在看不出哪一方更占上风一点。 只不过若是易地而处,让他们去和空白兄妹中的任一人打这样的游戏,大概会很快地被屠杀掉所控制的所有角色吧,两位王者都各自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实际上‘空’、‘白’双方的游戏局面在初步地试探之后,就陷入了胶着状态,他们之间进行过三百五十万次以上以个人身份的对战,又有未计入其他的团体形式对战,以及作为同阵营或作为搭档地一起打游戏的经历无数,自然极其地熟悉对方的游戏风格,并且能做出预判。 于是两边不断地进行着,预判,我预判了你的预判,我预判了你预判了我的预判等等套娃一样地头脑风暴,皆川澄水却体会到了双份的棋逢对手所带来的亢奋与打游戏的快乐,这是他在之前和其他人的对决中都从未感受到的。 不过毕竟型月世界又不以游戏行业的发展为主,并且这也不是世界发展的主流核心,会这样也实在正常,又不像他曾经用某个世界音乐家的身份卡,去另个世界与那边的音乐家一起交流音乐,那样两边的水平还算对等,只是发展的方向不同,并且没出现过某些人物。 如此不但享受着全息游戏的体验,还有圣杯来负责后勤,使参加对决的双方都始终不会感觉到精力不济的游戏,除开游戏模式到底还是简单了些以外,简直可以算作是任何资深游戏迷都梦寐以求的天堂般的享受。 只可惜每人一百个可操作角色还是少了点,两边缓慢拉锯地打了游戏之内不知多久,游戏外已经过去了半天,吉尔伽美什和伊斯坎达尔都已经放弃了观看,另外四名仍在游戏中的参赛玩家等得花都谢了的时候,两个画面播放起了同一场战斗。 在几乎同时发出的多道攻击的光效之中,没剩几只的小怪陆续倒下,最终两边同时一空,而画面也在卡死了一瞬后短暂地花了屏。 “滋……滋……程序错误……” 在一阵乱七八糟的怪声响之后,空白兄妹都被从之前的状态弹了出来,一起看周围的景物不断重复着崩塌、重新塑造、再次崩塌的样子,中间还间或地出现了不该属于这场游戏的各种奇怪布景与元素,例如上半身是黑猩猩下半身是蝙蝠的不知名怪物。 悬浮着的名单上属于空白兄妹的两行也如同接触不良一般,闪闪烁烁个不停,使得阿尔托莉雅、迪卢木多、卫宫切嗣、韦伯四人惊疑不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过了一会后,一切才恢复了正常,只见名单上空白兄妹的名字齐齐消失,而新出现了一行没有玩家名字,而序号为0的信息。 ‘空’与‘白’之中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被淘汰出去,只是在游戏布景消散、格子恢复到正常的大小之后,他们只能一起走格子,如同被算作了同一个人一样。 皆川澄水也只能想到,该不会是这粗制滥造的游戏判定机制被他正好造成的完全平局结果弄出了G,于是判定不出该淘汰两人中的哪一个,又或者是两人同为Caster,是一起被召唤降临的,在圣杯这里算作一份,要淘汰只能一起淘汰出局? 早知道放开来打游戏,会命中三分之一的概率打出平局,并且判定机制还没法处理游戏结果是平局的情况,做不到为他们重开一局,或者通过极其精准的时间判定,来区别谁的角色先一步死掉来找出胜利者的话,他还不如…… 不,皆川澄水还是做不出打假赛的事的。 好在事已至此,虽然空白兄妹微妙地被强行并成了一个游戏名额,但应该再不会出现类似的情况,其他人之间的游戏对决也很难做到这样巧合的结果,这临时搭建来用的游戏体系应该不需要面临第二次可能导致其陷入逻辑死循环的危机。 游戏中的其他四人则完全摸不着头脑,而将这当做了正常会发生的情况,也没太在意为什么没有宣布‘空’或‘白’被淘汰出局的公告。 吉尔伽美什和伊斯坎达尔则眼睁睁地看到悬浮着属于空白兄妹的两个画面飞到一起,然后从边缘融合了到一处,开始播放两人一起走格子的情况。 “没想到如果游戏的结果是平局会变成这样,”伊斯坎达尔感慨道,“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别的英灵、御主在之后出现同样的情况,如果是并非主从的两人一起获得了最终的胜利,又该怎么分配圣杯?” 他想象了一下韦伯和卫宫切嗣又或者迪卢木多、阿尔托莉雅被当做一个玩家单位的场景,深深地觉得,不管是和谁一起,都希望小御主别碰上卫宫切嗣就好。 而游戏的规则也很会根据实际情况调整,虽然每次走格子时,空白兄妹并不会因为有两个人而拥有走两格的机会,能选择的方向也依旧是前后左右四个方向,但是触发了影从者的时候,会出现的影从者变成了两个,这也可以算作是非常智能的反应了。 卫宫切嗣等四人也依旧如同之前那样地触发着两种状态、影从者,又或是走进格子无事发生,如此没什么特殊地又过了上千个回合之后,再次出现的却是—— “9号玩家阿尔托莉雅与10号玩家卫宫切嗣触发随机游戏。” 章节目录 第91章 惊险过关 会出现这样自己阵营内斗的情况, 其实并不出乎卫宫切嗣的所料。 毕竟此时游戏中尚存的五名仍留存有资格,可以去争夺圣杯的参赛者中有三个在他这一阵营,之前从十名参赛玩家淘汰到剩下五人, 他们都没出局都着实是运气好的过分, 如今看来这份运气终于到了头, 没法再继续庇佑着他们。 只是遇到的是阿尔托莉雅而不是迪卢木多, 也不是所契约的两名英灵间触发游戏对决,对卫宫切嗣来说也不算是个好消息。 毕竟以阿尔托莉雅的性格,是决计做不出按照御主的要求认输的事情的,何况卫宫切嗣手上的令咒在进入到游戏空间之后, 就成了如同纹身一般地纯粹的摆设, 根本不能消耗掉来施发命令, 或者将消息传递到契约的英灵那里,于是他也没法命令阿尔托莉雅输给自己。 卫宫切嗣试着说了两句,虽然动作引起了空气墙对面的阿尔托莉雅的注意, 但显然她根本听不到,也并不具备读唇语的能力,见此只是疑惑地回应了两句,看口型来看说的是“听不到声音, 你在说什么”这样没有意义的话。 于是卫宫切嗣也只能放弃了与她的沟通,指望着能够在接下来的游戏中靠自己赢得胜利。 两方都已经触发过与其他参赛者的游戏对决,对这一游戏模式也有了些了解, 于是都淡定地看着脚下的格子飞快地延伸向四周, 只是这一次所扩展出的面积并不大,在达到接近于一个体育场大小的时候就停了下来, 并且在他们面前的地面各勾勒出个3x3的九色方格。 同时一面硕大的显示屏从两人前方的虚空之中浮现, 又从中间对半分作了两部分, 一左一右地滑开后,从正上方垂下了标着六位0的分数牌。 “除中央白色方格不代表任何操作,其余八个方格各对应屏幕上的同色色带,请在音乐响起之后,根据屏幕上触底的色带颜色,同时踩上对应的方格,并避免踩中错误的方格。” “每错过屏幕上任一色带一秒,或踩中错误的方格一秒,均扣除十分。” “每踩中正确的方格一秒记得分一分,总分先达到十万分的人为本场游戏的胜利者。” “双方载入英灵模板,Archer Emiya。” “游戏开始。” 伴随着金属质感的激昂音乐响起,卫宫切嗣与阿尔托莉雅前方的屏幕都立刻从上方出现了如同流水一般往下移动,或长或短,有的看起来甚至如同一条线的诸多色带,其中八个颜色的色带混杂在一起,虽然不至于看混,却也着实有些复杂。 在听到游戏规则要求踩方格,并且九宫格中央的白色方格不代表任何操作时,就不约而同地站到了白色方格上的两人都紧盯着屏幕,紧绷着神经如同应对一场战斗般地,根据着色带先后接触到屏幕底端的情况,扭动身体快速地踏上不同的格子。 同时他们的心中也都不免疯狂地头脑风暴起来。 英灵Archer Emiya……英灵卫宫? 在阿尔托莉雅的感知之中,这次加载的英灵模板的实力比她作为少女骑士游历期间的实力还要弱上一截,不过如果是诞生在神代结束以后,名声传播得不足够广,并且并没有什么传说故事流传于世的英灵的话倒也正常。 她虽然没有刻意地去了解过,却也知道卫宫切嗣是卫宫家的第五代继承人,而他前面的四代祖先的一生经历和流传下来的名声,都还没有到能够成为如此实力的英灵的程度。 反倒是卫宫切嗣作为以魔术师为目标的赏金猎人,还得到了外界给予的“魔术师杀手”的称号,还算是有着成为英灵的可能。 只是受限于魔术相关的一切大多被隐匿在普通人的生活之外,卫宫切嗣不管是好还是坏的名声的传播于人口基数而言都并不算广,因此他就算成为英灵,实力的提升也不会有太多。 于是阿尔托莉雅合理地做出了推断,在这一次圣杯战争中召唤出她的御主卫宫切嗣会成为职介为Archer的英灵,然后就因为曾经认识的许多朋友、敌人,以及处于自己时代之后的后辈们都成了英灵,并不再继续思考这个可以说无关紧要问题。 她将心思投入到正在进行的游戏之中,专心地伴随着正播放着的音乐的节奏,越发得心应手地轮流踩着八个颜色的方格,并且还隐约找到了点节奏感。 卫宫切嗣却很难不对此在意起来。 他并不认为自己是有资格成为英灵的存在,唯一的女儿伊莉雅也因为爱因兹贝伦家的关系,跟了爱丽丝菲尔的姓氏,那么这位不知名字只有个姓氏的英灵Emiya到底是巧合地有着与卫宫同读音的名字,还是确实是他的血亲呢? 只是很可惜,只凭着感受到的英灵模板明显偏于战士系的能力分布,又感受不到其有着怎样的宝具,卫宫切嗣没法判断出这位英灵Emiya生前可能的职业、经历。 他凭着过于理智的头脑将相关的想法都压了下去,但等日后有时间的时候,他或许应该重新翻找一下家谱,看看卫宫家还有没有其他旁系分支,再根据所有能找到记录的姓卫宫的人的人生经历来做个排除法。 随着时间逐渐过去,屏幕上色带向下移动的速度在逐渐变快,并且各颜色色带的分布也越发地复杂起来,作为背景音的音乐则差不多每过五分钟就切换一种风格,只是巧妙地通过剪辑拼凑在了一起,使得这中间的转折并不显得突兀。 因为要达到通关要求的十万分,就算中间完全不出错,并且每一步都是踩得两个方格来得分,也需要近十四个小时,就算两人在游戏的机制下不会感到疲惫,偶尔出错也是难免的。 在出现的色带较长,颜色也种类不多,于是需要做出的动作较少的时候,卫宫切嗣都会看一下阿尔托莉雅那边的得分情况,而两边的分数上上下下地,维持着十分相近的数值,始终没有拉开超出五十分的差距,也让他实在没法放心下来。 另一侧的阿尔托莉雅倒是比较心无旁骛,只专心将精力放在面前的屏幕与脚下的格子,以如同在与圆桌骑士商讨着如何出兵征讨他国时那般的认真态度,重复着看似无意义的动作。 显然这一局的两名参赛玩家一个将游戏内容当做了变相的修行、挑战自我,一个只单纯地把这当做必须要做的任务来完成,都完全没能体会到其中的游戏的乐趣。 而在柳洞寺看游戏场面直播的吉尔伽美什两人,所看到的本就速度比较快,又经过了游戏内外时间差的加速,因此看起来如同当事人在抽风的画面,也基本无可观赏性。 于是两位王者继续开始了喝酒等打发时间的行为,并且从阿尔托莉雅这位骑士王会是不错的对饮对象,而卫宫切嗣是没什么意思的无趣魔术师的角度,有几分期待是阿尔托莉雅被淘汰出局,来让他们等待游戏对决出最后的胜利者的过程有趣味一点。 在游戏之中,属于卫宫切嗣的分数牌与属于阿尔托莉雅的分数牌上的数字都偶尔跌落十分,但整体呈稳定地上升,一会卫宫切嗣占了上风,一会又是阿尔托莉雅占了上风。 到了后期,色带落下的复杂程度已经到了卫宫切嗣也需要全神贯注来应对的地步,他甚至连看自己积攒了多少分的精力都抽不出来,也就更没可能去看阿尔托莉雅那边的情况。 不知过去了多久,音乐突然停止了播放,而“游戏结束!”的声音响起。 已经踩方格踩到心态麻木,基本只剩下机械性的反应动作的卫宫切嗣抬起头来,看到自己前方屏幕上侧的分数牌显示着100000,而阿尔托莉雅那边的分数是99976。 “9号玩家阿尔托莉雅已出局。” 他长长地舒出一口气,看着Saber的身影随着整个布景一起化作了七彩的光点消散。 到此时为止,这场作为第四次圣杯战争最终决出圣杯所属方式的游戏,在空白兄妹被合并了计算人数的情况下,已经只剩下四个参赛者,并且再淘汰掉两人就要进行最终的决战。 柳洞寺内吉尔伽美什直接拿出了又一张王座,放在了身边没人的一侧,邀请阿尔托莉雅坐下,伊斯坎达尔也主动丢了个酒杯过来,并大致地解释了一下他们或许需要在这里待到决出圣杯战争的最终胜利者才能够离开的事情。 于是在阿尔托莉雅疑惑地走出去,发现确实离不开又调头回来之后,三名在不同的时代闯出了赫赫威名的王者在如同领奖台般排列的三张王座上端坐,看着自动调整到同一侧,他们不再需要转动方向就都能看到的四个画面上正在发生的事情。 空白兄妹在同一个画面里一起走格子。 “不对,他们是进行过游戏对决的,为什么没有淘汰掉一人出局?” “哎呀,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可能如果打出平局就会一起过关?” 迪卢木多看起来如同作为斥候一般时刻保持着警惕,卫宫切嗣看起来也差不多。 而韦伯已经一脸自暴自弃地样子,看表情相当地愁苦。 “3号玩家迪卢木多与7号玩家韦伯触发随机游戏。” 韦伯看着近在咫尺的英灵那健硕的肌肉,觉得接下来的胜负完全没有悬念。 章节目录 第92章 实力差距 然而这个空间并没有如韦伯所想的那样, 凭空变出个用来战斗的决斗台或者角斗场,而只是在两人共同的注视下飞快地闪烁过去一幅幅图片,其中有迪卢木多曾经的同伴, 也有韦伯在时钟塔认识的同学, 最终画面定格在肯尼斯穿着时钟塔讲师制服的样子。 紧接着整幅画面开始如同被上了不同的滤镜一般变换着画风,最终停留在人体显得略微抽象, 但整体还算写实的不知名油画风格,然后一面白板从空间正中升起, 两边都同样地显示了这幅属于肯尼斯的巨幅画像。 “双方载入英灵模板,Caster 莱昂纳多·达·芬奇。” “拼图分为一万块, 先将拼图复原的玩家将取得本场游戏的胜利。” 伴随着游戏开始的声音落下,白板两侧的巨幅画像都同时分裂成众多细小的拼图碎片, 并瞬移一样地落在了下方的篮子里,使得两人在得到了属于达芬奇的作为英灵与艺术家能力后也不过扫了几眼,就要开始拼这一副由一万块碎片组成的超高难度拼图。 韦伯与迪卢木多的表情都有些复杂难言。 虽然他们都快速地记忆住了整幅图像的样子,但在图像被切割成一万块以后,许多碎片已经小到看起来完全一样,游戏又直接将碎片打乱了放置, 更加大了游戏的难度。 但就算再难,也绝对没有直接放弃的道理, 两人在只能看到对方部分的动作, 而看不到对方在拼哪里的情况下, 都咬咬牙地开始了尝试。 而试着拼了没一会, 之前也玩过那种块数只有一百多块的拼图的韦伯就发现,虽然每块拼图碎片都可以放置到底板上的任何位置, 但一旦它们被放到了正确的位置上, 底板周围就会亮起一下, 使得韦伯估计出碎片大概应该在的区域,就可以直接将正确位置试出来。 于是他根据着记忆,缓慢但卓有成效地从肯尼斯的讲师制服这样比较有特色的部位开始拼,好歹这部分韦伯在求学期间看得多了,不用特意回忆都留存有印象。 与韦伯相比,迪卢木多的做法则可以说得上死板,他在拿取拼图碎片时基本不挑,虽然能够根据记忆里整幅画像的样子来定位到该将碎片放在哪里,但整体的效率却极为低下,拼好的部分也零零碎碎地分布在底板上,显不出原本人形的轮廓。 于是两边拼拼图的速度差别极其显著。 韦伯会花点时间从放拼图碎片的盒子里挑出原本在同一片位置的碎片,然后一口气将它们拼到底板上,而迪卢木多则拿一块,拼一块,重复着如此的动作。 最终在迪卢木多刚拼好了约两千张碎片的时候,韦伯在底板上放下了最后一块拼图,整张画像的拼接处有流光一闪而过,然后白板连带着两侧的拼图都一齐瓦解成无数的颗粒落下。 “3号玩家迪卢木多已出局。” 迪卢木多满脸的茫然无措,连带着他手中拿着的一块拼图碎片一起,从下到上地随着周围的游戏场景崩解消散。 当他不过瞬息后就被传送到柳洞寺,就看到骑士王、英雄王、征服王三骑英灵正看着自己,于是迪卢木多顿时紧张地握住了握住了破魔的红蔷薇,做好随时加入战斗的准备。 “杂修,让开一点,你正好挡住我们的视线了。” 吉尔伽美什不耐烦地说。 在如此场景下,明明有可以算作友军的骑士王在,却还是显得分外势单力薄的迪卢木多茫然地走到了旁边,思考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并且为自己没能将胜利带给新御主而自闭。 赢了这一场对决的韦伯也很茫然,他竟然淘汰了一位英灵?就算是通过游戏对决的形式达成,而并非在战斗中击败,韦伯也实打实地将迪卢木多从这场圣杯战争淘汰了出去。 这是韦伯自己也没想到他能够做得到的。 不过认知到这场圣杯大游戏是如何安排两名参赛者对决之后,韦伯也基本不对自己能赢得圣杯战争这件事抱有什么希望了,毕竟他既观看过征服王同空白兄妹的多场一边倒的游戏对决,也曾被拉着参与其中,感受过完全被碾压一样的游戏体验。 那么不管名单上显示的序号0是怎么回事,到底在对决之后留在游戏里的是‘空’还是‘白’,对韦伯来说都毫无区别,因为他哪个都赢不过,圣杯战争又并不像体育竞技那样还论冠亚季军,而是只有第一名的胜利者可以赢得圣杯,其余参赛者都注定只能空手而归。 韦伯默默地以自己好歹比导师肯尼斯留得久一点来自我安慰,然后继续进行起因为只剩三名参赛玩家于是每一轮进行得快了许多的走格子游戏。 在又过了两千多轮以后。 “0号玩家与10号玩家卫宫切嗣触发随机游戏。” 人好好地站在格子上,就眼看着周围变成了沙滩大海,自己中规中矩的一身衣服也摇身一变成了休闲的衬衫短裤的卫宫切嗣面无表情,而心绪波澜起伏。 他看着与自己并排地站着,同样衣着都成了一般人去海边玩耍时的样子,看起来格外地青春活泼,并且还一个戴着草帽,一个在腰间套了个游泳圈的空白兄妹,深刻地怀疑起这游戏绝对存在漏洞,只是他没能发现,于是错失了直接带着阿尔托莉雅一起通过游戏的机会。 “请用钓竿以下钩,收杆的形式钓取海洋中的鱼类,只要鱼钩接触到目标鱼类的任何部位,目标鱼类都会立刻上钩,并根据目标鱼类的体型以鱼类越大,速度越慢的速度往回拉。” “北极虾每只记1分,螃蟹每只记5分,……,鲨鱼每只记500分。” “积分先达到十万分的玩家将胜出本场游戏。” 随着规则一句句宣布出来,沙滩上也出现了固定好位置,只能通过转轮控制角度的鱼竿,以及装鱼的桶和小凳子。 卫宫切嗣一边内心腹诽这用来对决的游戏都实在过于儿戏,一边快速地坐了过去,先试了试鱼竿的操作,发现用起来完全不费力,海水里的鱼类也都看起来清晰可见。 空白兄妹那边虽然有两个人,但是因为能用的鱼竿只有一根,最终只由‘白’上场,而‘空’走到了一边开始在沙滩上挖沙子,仿佛要堆沙堡打发时间的样子。 游戏开始后,卫宫切嗣立刻根据各种鱼游动的速度,以一条看起来像是比目鱼的20分鱼类为目标,预判了提前量将鱼钩放了出去,但在鱼钩抵达目的地之前,一只之前被大鱼挡住的北极虾突然窜了出来,一头撞上鱼钩,被飞速地拉了上去。 在离开了水面的瞬间,北极虾就自动从鱼钩上脱落,飞进了装鱼的桶里,而桶的上方浮现出一行自带光效的字迹“ 1分,总分1分”。 而‘白’那边比卫宫切嗣稍晚一点地收杆,“ 10分,总分10分”。 两人都是收杆后就立刻重新下钩,不断地将大大小小的鱼钓上,然后转化为自己的积分。 而在钓到了一次单体积分最高的鲨鱼之后,卫宫切嗣就发现钓上的鱼不是越大就越好,因为收杆的速度太慢,有从钓到一直到大鱼出水那个时间,都足够他钓上来总分值更高的一堆小鱼了,于是卫宫切嗣估摸了性价比后,开始尽量地避开分值高于一百的鱼类。 坐在距离卫宫切嗣不到十米的位置的‘白’,则仿佛看都不看地接连下钩,钓起差不多只局限于几个特定品种的鱼类,一举一动间仿佛有着特殊的节奏韵律。 从两边的积分来看,‘白’这一边始终占据了上风,并且她的发挥相当稳定而平稳,不管前方海水路过的鱼群情况如何,都能准确钩中想要的鱼类。 随时间推移,两人间的积分差距越来越大,就算柳洞寺观战的四位英灵算不出在这场钓鱼赚积分的游戏中,到底应该如何选择目标才能最快地积累起积分,但在看到‘白’达到三千积分,而卫宫切嗣却还只有两千积分的时候,他们便差不多明白了这场游戏的结果没有悬念。 在游戏没有设定扣分规则,也没有触发了多少次就会被淘汰出局的规定的情况下,参与钓鱼游戏的双方的积分都只会正向增长,那么获取积分的平均速度高过了卫宫切嗣的‘白’只要继续保持当前的水平,距离获得游戏的胜利也不过是个时间问题。 最终双方的积分定格在了87435与100003。 “10号玩家卫宫切嗣已出局。” 大海、沙滩、‘空’堆出的沙堡、仿佛永远装不满的不科学小桶等逐一地消散,卫宫切嗣在消散之前最后环顾了四周,长长而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虽然在浪费了一些时间后,就参考着‘白’选择了哪些目标鱼类,摸索出了比较有效的获取积分的方法,却到底弥补不了双方积分一开始拉开的差距,并且获取积分的速度依然比‘白’要慢上一截,卫宫切嗣也就早做好了自己会输的心理准备。 他边思考着输了圣杯战争后爱因兹贝伦家会有的反应,和自己应该如何应对相关的事情,边被游戏传送了出来,这时剩下的三个画面一齐消散,从圣杯所在地上方激荡起了强大的魔力波动,由虚到实地勾勒出一张高低起伏,中心对称的地形图,上面分布着无数小标志。 “检测到剩余玩家数量为2,匹配进入游戏对决模式。” “请0号玩家与7号玩家韦伯入场!” 章节目录 第93章 圣杯许愿 这一句落下后, 在地形图相对的两个对角分别出现了一黑一白的两枚国王旗,其中黑色那枚有着韦伯的面孔,白色那枚则半张脸是‘空’, 半张脸是‘白’,但属于‘白’的那只眼睛正紧闭着, 如同正陷入了沉睡一般。 而这一局游戏的规则也紧接着公布了出来。 “请两位玩家以初始配备的100名士兵为基础, 采集国土上的资源,种植、收获农作物,招募军队训练军队, 壮大自己然后指挥士兵去占领邻国的土地, 抢占邻国的资源。” “军队只能攻击与本国国土相连的敌国区域,进入行军模式后所有资源消耗量翻三倍, 失去包括首都在内的全部领土的玩家记为本局游戏失败。” “累计进行十一局对决之后, 总的胜利次数多的一方将得到圣杯。” 韦伯勉强理解着突然出现在脑中的大量战略知识, 其中既有排兵布阵、保障后勤等等概述性的知识, 也有具体到用战车冲锋陷阵、火枪队三段式射击、投掷手斧的特殊技巧这样虽然五花八门,但基本在游戏里没有用,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杂乱知识。 关于地图上各个标志所代表的各种资源的意义,占领领地需要满足的条件等,也都以填鸭式教学的方式被灌输给了他。 而在韦伯困惑地分析着游戏规则, 思考该怎么开局的时候,代表空白兄妹的棋子已然发号施令,让手下的一半士兵去耕种农田,而另一半去开辟通往矿山资源的路径。 经过了初期的发展阶段之后,空白兄妹所占领的地盘开始滚雪球似地扩大, 看得可以算作是在近距离观战的四英灵一魔术师都眼晕, 只能有所选择地分析着他们采取的战略。 不过他们各只能理解部分的做法, 而无法从全局上分析出空白兄妹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如此做法的效果是显著的,当韦伯的军队刚将国土开辟了一半,收集着支持军队存活与行动的必要物资时,空白兄妹的军队已经打了过来,摧枯拉朽地以士兵数量上的绝对优势将韦伯名下的所有国土攻占,宣告了这一局的胜负已定。 /> 这一次韦伯大胆地率先出击,试图边积累着资源,边向空白兄妹的国土进军,结果他刚占领了三块属于空白兄妹的国土,就被敌方兵力包围起来,遭到了彻彻底底的剿灭。 这一局的胜负也就不言而喻。 之后不管韦伯如何地改进策略,甚至照搬了之前空白兄妹的开局模式,都无一例外地迎来了彻底的败局,在他连着失败了六次之后,整场游戏的胜利者已然定出,但游戏依然在不太智能地继续进行下去,又接着开了新的一局。 于是韦伯本着输也要输得体面的思想,继续改进着所制定策略的细节,在全部的十一局完成之后,虽然他依然没有胜利过哪怕一局,却隐约体验到了空白兄妹根据整体战局形式随时更新的策略的部分精神,日后再遇到类似的游戏,大概也能去吊打一下大部分普通玩家。 当然,这对一位魔术师来说并没有什么用,韦伯也并不会有太多的时间去花费在打游戏上。 这最后一局的游戏结束之后,地形图再没有重置,而是化作了魔术的光点分散开来,同时韦伯恢复了人身从空中落下,被伊斯坎达尔及时地伸手一捞,赶在韦伯跌到地面之前,抓住了他的上衣,如同拎着猫崽一般地拎在了半空。 但韦伯难得地没有抗议这个姿势很不舒服,而是立刻仰头去看半空中正在发生的变化。 空白兄妹化作的棋子被点点荧光环绕着下落,逐渐恢复成了手牵着手的两个人形,本来悬浮着的圣杯也收敛了散发出的魔力,开始如同一个普通的杯子一样,顺应着重力朝着空白兄妹的方向落下去。 于此时,“以令咒之名,Saber立刻去把圣杯夺下带给我!” “以令咒之名,Lancer立刻协助Saber夺取圣杯!” 卫宫切嗣接连用掉了包括自己原有,以及从肯尼斯那里得来的令咒,对阿尔托莉雅与迪卢木多进行了强制的命令,并用令咒对两人的战斗力进行了强化。 他在被淘汰出局后就进行了这样的思考:如果赶在圣杯战争的胜利者接触到圣杯之前,设法先一步赶到圣杯面前,又或者直接将圣杯夺走是否会被归结为契约所禁止掉的掠夺行为,抢夺的行为本身又是否会被规则强制地阻止。 以到目前为止的经历来看,Caster组可以算得上热爱和平,所制定的强制契约都专门有禁止其他英灵、魔术师相互伤害、杀戮的条目,于是卫宫切嗣觉得自己就算被认定为违规,也应该不会遭到契约多严厉的处罚,那么这件事就相当地值得一试。 况且他掌握着的Saber与Lancer同为上三骑,战斗力在七名英灵之中都是顶尖的,万一契约真的不限制这样的行径,他就能得到圣杯,来实现自己让世界和平的人生夙愿了。 迫于令咒的强制作用,两英灵又惊又怒,但还是完全无法控制自己行动地看起来毫无防备,仿佛还没有从游戏中回过神来的Caster组展开了攻击,其中阿尔托莉雅甚至直接释放了誓约胜利之剑,从剑身释放出的光束直奔空白两人而去。 “杂修,你好大的胆子!” “这可真让人完全没法看下去啊!” 看到此等有辱两位英灵英雄之名的行为,吉尔伽美什打开了王之财宝,对着卫宫切嗣来了一通猛烈的输出,使得虽然作为魔术师出类拔萃,但战斗力到底和英灵完全不在一个量级上的卫宫切嗣被宝具激起的余波冲撞得满地翻滚,只是因为十条盟约的存在才没有受伤。 伊斯坎达尔则将手上提着的御主使了巧劲丢到一边,然后召唤出神威车轮冲向空白兄妹的方向,意图替他们拦住两位英灵的攻击。 这时两位Caster于同一时间睁眼,张口重复了十条盟约的最后一条。 “盟约第十条——大家一起和平地玩吧!” 于是几乎是瞬息之间,阿尔托莉雅的誓约胜利之剑,伊斯坎达尔的神威车轮与在其前方奔跑的飞蹄雷牛,迪卢木多的破魔的红蔷薇,以及吉尔伽美什已经发射出来的宝具,和他正在开启状态的王之财宝都齐齐消失无踪,显得他们正在进行的动作都十分滑稽。 依旧被令咒控制着的两名英灵立刻尝试起重新召唤出宝具,却都徒劳无功,仿佛他们从来没有这样的宝具一般,伊斯坎达尔在神威车轮消失前也冲了一段距离,正好挡在了他们面前,而有了这么一会时间的耽误,圣杯已经成功地落在了伸手去接的空白兄妹手中。 “我们的愿望是,让十条盟约在冬木永远地生效下去,所有愿意遵守规则的人都可以欢乐地参与进游戏!” 由爱丽丝菲尔化身的小圣杯收到了两人说出口的愿望,以及他们内心中对这样愿望的诠释。 这个世界那根本不需要吸收英灵的灵魂,就能够运作的大圣杯魔法阵立刻以百分之三百的效率运作起来,凭着经由大法师指点改造过的先进机制,开始实现起空白兄妹的愿望。 卫宫切嗣得到了和间桐脏砚一样的待遇,被瞬间丢出了冬木市,阿尔托莉雅与迪卢木多也各自化作了金粉一样的光点消散,他们的眼神中有着对突然袭击空白兄妹的歉意,也有着对响应召唤来到世上一回没能实现愿望的遗憾。 自灵脉中抽取出的部分魔力汇入了吉尔伽美什和伊斯坎达尔的身体,使他们感觉到自己可以在圣杯战争结束以后,无需使用其他魔术就这样在冬木市灵脉的范围内继续存在。 只是来自冬木灵脉的魔力供应有着限度,他们一切和魔术相关的能力,尤其是宝具的使用都受到了限制,除非等到新的圣杯战争开启,他们重新契约了魔术师才能恢复使用。 小圣杯重新化作了爱丽丝菲尔·爱因兹贝伦的样子,白发的女性沉沉地昏睡着,似乎只是太多天没好好睡而耗尽了一般,而不是变成了个杯子又重新变回了人形。 这一次圣杯战争被以游戏方式展开的经过,以及Caster两人对魔法阵动的手脚,都在空白兄妹的许愿之下,被部分地吸纳进了大圣杯魔法阵,融会贯通成为了一体。 十条盟约的效力,则随着笼罩在圆藏山上结界的开启,重又作用到了整座冬木市,并且今后都将在冬木市的灵脉依旧存在的时候,起着约束所有踏入了冬木市范围的人的作用。 自失去了观战的渠道后,就蹲守在结界之外的使魔以及少数魔术师发现结界消失就冲了进来,也不过看到了空白兄妹携手退场,化作了光粒的景象。 韦伯则隐约听到了这样的声音,“妹妹啊,这次的游戏好玩吧!” “嗯,很好玩!以后有机会可以再来几次!” 在冬木举办的第四次圣杯战争就这样落下了帷幕。 章节目录 第94章 后日谈壹 圣杯被Caster组的英灵们得到, 并用来许了愿,也就意味着如同此前失败了的三次圣杯战争一样,所有参加了第四次圣杯战争的魔术师都是输家。 这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个有些嘲讽的事实。 不过又或许正是因为排除掉从未出现, 或许根本不存在的Caster组御主,参赛的魔术师全都战败,彼此的区别只在于被淘汰的时间早一点或者晚一点,外界便也没怎么因此非议他们实力不济, 而更多地将注意力放到了Caster组那神奇的魔术之上。 一批又一批魔术师来到了冬木市, 像卫宫切嗣等人做过的那样, 试探起十条盟约的条款会如何实现,以及这强制契约的效力到底如何,并有意研究圣杯系统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他们的到来极大地拉动了冬木市,尤其是远坂家名下土地的销售和租赁,并且带动了整个城市经济的发展, 而当多方研究都发现了除非毁掉冬木市的圣杯系统,都没法解除掉十条盟约,冬木市的游戏行业也随之兴旺发达了起来, 所影响到的更是方方面面都有。 “冬木市第一届游戏挑战赛即将开始,请参赛选手入场!” 卫宫切嗣作为游戏挑战赛赞助商爱因兹贝伦家的代表,神色木然地坐在评委席上,听着旁边一群真正的专业玩家在那里品评着参赛者表现出的游戏技巧。 原本,得知爱丽丝菲尔从小圣杯变回了人这点,让当时被Caster组丢出了冬木, 并且一直没法重新踏上冬木土地的卫宫切嗣在圣杯战争落败了的情况下,感受到了一点点宽慰。 直到一个月过去, 这份禁令的效力才到了尽头, 使卫宫切嗣能够自由地进出冬木市。 或许因为爱丽丝菲尔到底经历过变成小圣杯, 被拿来许愿并成功地实现了Caster组的心愿这全套流程,她不能再离开冬木,并且在她寿终正寝以前,也不会出现新的小圣杯。 于是爱因兹贝伦家考虑到卫宫切嗣到底有着参加过这样变异了的圣杯战争的经验,下一次的圣杯战争他们也需要爱丽丝菲尔来继续担任小圣杯,两人的女儿伊莉雅也被送到了冬木,得以和父母一同生活在重新经过修缮的爱因兹贝伦家城堡里。 伊莉雅日常需要学习的课程里增加了不少和游戏相关的,而见证过圣杯的威力,更加期待于能够得到圣杯来实现自己夙愿的卫宫切嗣有时也会跟着一起钻研。 不过爱因兹贝伦家完全没指望过卫宫切嗣,也并不觉得这位魔术师杀手能在此前基本没接触过的游戏领域做出什么成绩来,他们资助了游戏挑战赛,就是为了挑选出现成的游戏高手,然后设法从其中网罗到有魔术天赋,能够有机会成为御主的人选。 到时候大不了再出一位人造人与对方联姻,爱因兹贝伦可从来不缺用来这样的人选。 至于卫宫切嗣所担心的,女儿或许会被推去联姻的事情大概并不会发生,毕竟到推测的第五次圣杯战争开启时间,伊莉雅也不过刚刚成年,实在算不得是合适的联姻对象。 于是在挑战赛中表现突出的玩家们所感受到的莫名杀气,实在可以称得上是无妄之灾。 而相比只是被限期驱出冬木的卫宫切嗣,间桐脏砚则即使在半年后,都依旧被冬木排斥着,导致他不得不在冬木市的边缘新建了房屋居住,并且设法将间桐雁夜骗了回来,来主持间桐家那些必须在冬木市内进行的事务。 因此对间桐樱的抚养也更多地由间桐雁夜接手,间桐脏砚只不时地喊她到冬木市外考查学习魔术的进度,再布置一堆新的功课,以免雁夜管教不力,荒废了她的资质。 对此,被朋友提点过以间桐樱这样优秀的资质,如果不成为魔术师可能会有的下场之后,已然放弃了带她离开间桐家的间桐雁夜还算满足,甚至开始为了更好地辅导间桐樱的功课,而主动学习起了自己一度厌恶的间桐家传承魔术。 另一边,尽管远坂时臣在得到了言峰璃正陆续给出的包括土地房产、魔术材料等大笔补偿之后,答应了将言峰绮礼意图杀害他这件事一笔勾销。 但就算如此,言峰璃正也不敢让儿子继续留在冬木,生怕他又做出什么能让人大吃一惊的事情,拜托熟人给言峰绮礼找了个游学进修的机会,将他飞快地送去了欧洲。 这使得在圣杯战争结束以后,在冬木市四处闲逛寻找着乐子的吉尔伽美什回忆起自己曾经的无心之举,想要再去找言峰绮礼这个有趣的家伙谈心,进一步地发掘他真实的自我的时候,就发现人已经光速出国,连个能够联系上的方式都没有留下。 于是吉尔伽美什也就无可无不可地放弃了这份乐趣,继续寻找起了其他有趣的事物。 远坂时臣也偶尔会看到这位伟大的英雄王一身常服,出没在游戏厅里同人比赛着射击游戏的成绩,又或者大买特买一通后付了账要店员送去他名下的房产。 为了安排英雄王与征服王这两位在圣杯战争结束以后,还继续留在了世间,有很大可能将魔术的存在大范围暴露出去的英灵,魔术协会、圣堂教会等组织都很费了一番脑筋。 即使两位王者被魔力供应限制了发挥,光靠普通攻击也不是魔术师们能够轻松应对下来的,于是他们一度考虑了要不要把冬木市的普通人全部迁走,让与魔术师们有所联系的人们搬过来伪装出整座城市继续正常运作的样子,却因收到的抗议太多而不得不放弃了这个方案。 毕竟对那些本身并没有成为魔术师,但是身负魔术师血脉,又或者家族与魔术师有着合作,负责为魔术师们服务,以及因为另外的原因接触到魔术的存在,却没有被消除记忆的人来说,冬木又不是什么特别有利可图,值得他们放弃曾经的生活环境搬过去的地方。 冬木市长期地驻扎着两位英灵的事也已小范围地传开,让知情者们更加地不放心。 最终他们选择的解决办法,还是联系了在第四次圣杯战争中担任过征服王的御主,如今虽然令咒已经消失,与对方之间不再存在主从的联系,却还是维持着不错关系的韦伯,请他出面,设法说服了伊斯坎达尔,使征服王答应了遵守部分魔术界的规章制度。 例如不要将自己是历史上的征服王的事情挂在嘴边,又例如没钱花可以找魔术协会的工作人员要,而不要擅自去“征服”已经有主的财物…… 工作人员们还直接为伊斯坎达尔提供了可选择的房产,无论选了哪个,魔术师们都会为他安排好包括落户、编造假身份在内的一切相关事情。 于是几天之后,来自异国他乡的游客亚历山大新鲜出炉,并且在伊斯坎达尔的盛情劝说之下,吉尔伽美什也勉强同意了魔术师们的请求,尽量减少参加彩票、抽奖等活动的频次,并同样领了个假身份用来四处玩耍。 有了促成此事的功劳,韦伯得到了数位主管此事的魔术师的承诺,说不会让他因为偷盗了导师肯尼斯的圣遗物的事情被时钟塔开除,或者被导师刁难而无法正常求学、毕业。 但是等他忐忑地回到时钟塔,所收到的消息却是肯尼斯因为未婚妻出走,请了假去找索拉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也根本没跟其他人提起过韦伯的事。 这样没有将事情实际地解决,而只是如同得到了缓刑般的情况,让韦伯格外地忐忑。 他不免想起与征服王告别时,倾听了他的烦恼的伊斯坎达尔还哈哈大笑地拍着他的肩膀,挥舞着最新上市的可联机游戏的卡带,“没关系,小子!大不了你做不成魔术师,就来和本王一起征服世界!” “我们一定可以做得比Caster他们更好!” “不,不了,我还并不想成为职业的游戏玩家……” 在空白兄妹的启发,以及魔术师们有意的引导下,并不能离开冬木市的范围于是虽然可以长久地停留在人世间,但是难以重新进行征服世界的伟业的征服王,已经将自己的目光放在了游戏领域,准备在这片崭新的领域上开辟属于自己的无双伟业。 与ID为“征服王”的神秘玩家差不多同一时期出现的,还有以超级有钱、氪金无数闻名的玩家“英雄王”。 两人在游戏领域的名气如同冉冉升起的双子星,很快取代了昙花一现的玩家“”,成为了若干游戏中的风云人物,并且还相互竞争着从一个游戏打到另一个游戏,争抢着游戏排行榜第一名的位置,其他玩家时常看到两人在排行榜上的分数起起落落,拉开了第三名一大截。 而在得知了今后想得到冬木的圣杯,都必须在游戏中击败其他的参赛魔术师之后,并且分析了Caster组所许愿望对冬木积蓄的魔力消耗不大,下一次圣杯战争要不了二十年就能举办起来之后,远坂时臣也开始了对游戏的研究。 不过很可惜,即使是他年幼的女儿远坂凛,也展现出了比远坂时臣更为优秀的游戏天分,于是远坂时臣为了维护自己身为一家之主的权威,不得不用了更多的时间来练习,好在与女儿一起进行各类游戏的练习时打出足够优秀的成绩。 至于Caster组真正的御主雨生龙之介? 他还在监狱里,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召唤出过什么,又错过了什么,手背上被纹身遮挡住了的令咒,也在空白兄妹退场以后消失,没有被包括雨生龙之介自己在内的任何人发现。 章节目录 第95章 后日谈贰 等到了在各方的关注之下, 魔法阵重又积聚了足够的魔力,来开启第五次圣杯战争的时候,因为如今圣杯战争在十条盟约的限制下, 已经变得相当地安全, 又因为圣杯实现愿望的威能已经得到了证实, 来到冬木试图获取御主资格的魔术师络绎不绝。 这其中, 既有出身于魔术师家族, 无论从狭义还是广义的概念来算,都可以毫无疑问地被称之为魔术师的, 也有游戏天赋过人,但魔术天赋微薄的速成版,并以后者占了绝大多数。 毕竟当初观看过第四次圣杯战争现场转播的魔术师为数不少,还分布在多个势力, 他们根据看到了的两场发生在间桐脏砚与骑士王, 以及吉尔伽美什与‘空’之间的游戏对决, 大多得出了在这样被改变过的圣杯战争中, 玩游戏的水平比战斗能力的高低更重要的结论。 于是不少组织或是家族都通过举办游戏竞技赛一类的方式,筛选出有在打游戏上有天分的玩家,然后再暗中检测他们是否具有魔术资质,能够达到有机会被圣杯战争选中的最低标准, 如果达到了再千方设法地招揽他们,以速成的方式培训成基本不会魔术的魔术师。 因着具有游戏天赋并且有可能被培养成为魔术师的人才实在不多,他们举办了一轮又一轮的相关活动,并且投入了在普通人看来算得上大量, 但对魔术师来说不算什么的金钱来扶持所在地区的游戏产业, 用十年的时间, 使几乎全球的游戏文化都蓬勃发展了起来。 而因为扶持的力度、投入的资金量不同, 冬木游戏产业的发展相比其他地区不过中流,普通人也绝对想不到席卷了全球的游戏浪潮的起因就在这座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小城。 为了给这众多外来人员进入冬木找个合适的理由,以免引起非魔术界人士的怀疑,魔术协会、圣堂教会等集思广益,最终采取了某新人魔术师的提案,在冬木举办了一场规模盛大的国际游戏展会,并宣布将在展会上提供十几部尚未发行游戏新作的试玩。 选择了冬木为举办地的原因也简单,远坂时臣被推到台前,成为了慧眼识珠地投资过其中半数游戏的天使投资人,在负责安排展会的相关事宜的同时,设法把那些来参加圣杯战争和观战,并且怎么看都不像游戏爱好者的魔术师们分批地安置了下来。 如此忙碌了小半个月,终于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魔术师们也就都等待起谁会是被选中成为御主的幸运儿,结果在有魔术协会、圣堂教会作证,证明爱因兹贝伦、远坂、间桐三家并未在圣杯战争的参战资格上作弊的情况下,三家还是直接占据了七个御主位置中的三席。 不过除了间桐家被选中的是间桐樱这点不算太让人意外,远坂家中选的不是仍在当打之年的家主远坂时臣,而是他还在上学的女儿远坂凛,爱因兹贝伦家也在有大把可上场人选,并且派来了许多有意培养的游戏玩家的情况下,由爱丽丝菲尔的女儿伊莉雅成为了御主。 这样在各方看来都实在不算妥当的御主人选,也让他们在知晓了具体情况后打消了其中或许有着黑幕的猜测,毕竟这三家又不是没有长辈在世,哪怕间桐家也有间桐雁夜这样更合适的人选,哪里就到了让还在上学的孩子去参加圣杯战争的地步。 另外四个名额之中,有一个落到了前来参赛的正统魔术师身上,有两个落到了因为玩游戏玩得太好被选中转职成为魔术师的掺水魔术师身上。 相比姓氏较为敏感,得到了比其他人多出数倍关注度的三位御三家后人,他们混在众多来碰机会的魔术师中并不显眼,而且在令咒出现的第一时间就都采取了各种措施来保密自己得到了圣杯战争参战资格的事情,甚至直接选择了闭门不出,饭菜都由其他人送进去。 但在那么多魔术师各施手段的寻找之下,三人到底还是被一一找了出来,并且基本大部分魔术师都知道了他们得到了令咒。 也就好在第四次圣杯战争那两位Caster留下的契约之中,包含了不能伤害他人的条款,这三人才能够安然无恙地待下去,而不会先一步遭到刺杀,或者直接被人尝试夺走令咒,不过其中那位正统的魔术师在同行前辈的劝说下,最终还是将令咒让渡给了带来的游戏高手。 而最后一位得到了御主资格的人,则是在众人在可疑人群中反复寻找了几天后,有魔术师偶然在医院见到了因为高烧不退,被家人送去了医院打点滴的少年手上的令咒图案,才终于锁定了正确的人选。 不过可惜这位名为士郎的少年与他的家人都并不相信魔术师们的说辞,也拒绝了他们提出的听起来十分可疑的,用大笔的金钱来购买突然出现在士郎手背上的奇怪花纹。 找上门的魔术师越多,这一家子普通人也就越认定了这是一场骗局,于是拖着拖着,也就拖到了圣杯战争开始的时候。 这期间伊莉雅、间桐樱、远坂凛都接受了长辈的突击式教导,并得到了充足完备的物资供应,她们各自选择了地点,以最为标准的方式画出了召唤用的魔法阵,然后念诵起咒语。 三名半吊子魔术师更是只学了这点魔术,于是也表现得有模有样。 “宣告!汝之身托吾麾下……” 六个身影响应了咒语的召唤,分别出现在了魔法阵之中。 间桐樱用古希腊主题的战棋召唤出了女神姿态的Rider美杜莎。 伊莉雅用限量版的格斗游戏卡带召唤出了宙斯之子,大英雄Berserker赫拉克勒斯。 远坂凛则因为将作为圣遗物来用的游戏机放到召唤阵中央时,不慎掉了身上的挂坠,并且挂坠还正好被游戏机挡住了导致她没能及时发现,于是召唤出了自称Emiya的奇怪英灵,其职介为Archer。 三名半路出家的魔术师则分别召唤出了被世人称为“背叛魔女”的Caster美狄亚,“光之子”Lancer库·丘林,以及不知为何召唤出来的不是哈桑的剑士Assassin佐佐木小次郎。 至于那位名为士郎的少年,则没有做出任何应有的准备,但在监视着他的魔术师们还以为他会因此直接失去资格的时候,他似乎被什么噩梦惊动了地突然翻身,将悬挂着的输液瓶猛地带了下来,输液瓶中仍存有的大半瓶药液撒在地上,自发地形成了召唤阵的形状。 “Servant Saber 应召而来……啊Master你的输液管回血了!” 少年被阿尔托莉雅吵醒之后的第一反应则是伸手去按呼叫铃,“都说了我不和你们这样奇怪的人谈什么生意!” 立刻有魔术师飞快地赶来,用魔术笼罩了四周,避免产生的动静引起普通人的注意。 现在这位少年已经在没有人引诱或引导的情况下接触到了魔术,那么按照魔术界的规则,他们也终于可以好好地跟他讲一下到底什么是英灵,什么是御主,以及圣杯战争的意义。 不过听了几位通过正规教学出师的魔术师那干巴巴的讲解,士郎少年似懂非懂,“也就是说,这个什么令咒等于游戏的入场券,我得到了令咒,就必须召唤游戏角色,”他指了指端庄地持剑站立在一旁,随时可以向魔术师们发起攻击的阿尔托莉雅,“然后带她参加挑战赛?” “……虽然其实不是这样的,但你也可以这样理解。”魔术师想了想,也找不出更通俗易懂的解释,毕竟他们平时哪里需要和这样完全是第一次接触到魔术的人沟通,不都直接消除了记忆,然后将周围留下的痕迹用煤气爆炸等理由掩饰一下就好? “那我可以选择退出游戏吗?”少年的表情看起来是真的很困扰,“我最近需要专心学业,实在没什么时间来参加游戏,或者你们能不能等到下一届游戏的时候再来邀请我?” 这话听得魔术师想打人,虽然是代表魔术协会而来,但他本就是抱着万一自己能够被选中参加圣杯战争的心理,才会历经了千难万险,从无数报名者中脱颖而出,得到了公派前来冬木的资格,结果他来时抱了多大的希望,发现开奖后中奖的没有自己时的失望就有多大。 而这个与魔术界毫无联系,也从未学习过魔术的幸运儿却得到了而不珍惜,真叫魔术师听了都想打人,但在一旁虎视眈眈的骑士王成功的浇熄了他的妄念。 有阿尔托莉雅盯着,魔术师们也就没法继续曾经的那样,当着一位英灵的面劝说她的御主将令咒转让给他人,而是改为用各种方式地劝说这位少年加入自己一方的组织。 在多方势力陆续地赶到后,现场一时热闹得如同拍卖场竞价。 而士郎少年看着面前这些大部分已经不算年轻,还穿着各类奇装异服的人在那争执着贬低对手,并且展示起自己一方能够提供怎样的条件。 “……哇,这个游戏这么缺人吗?连新玩家都有十几个公会来抢。” 他喃喃自语着,这句话也只有身为英灵,听力格外优秀并且还离他很近的阿尔托莉雅听到,不过这位骑士王其实也没太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警惕一点总归是没有错的。 一群人一直吵到了天光乍亮,直到有不知来处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城市。 “第五届圣杯争夺赛即将开始,请参赛玩家做好准备。” 章节目录 第96章 后日谈叁 在这样的声音响起之后, 士郎少年以及阿尔托莉雅下方就出现了不明效果的魔法阵,将他们与在场的魔术师们隔绝了开来,并在倒数了十个数之后, 刷地一下将两人传送走了。 天空中同时从一个点向四周延伸, 具现出了面积约有一个足球场,以水晶般材质塑造的平台,七组英灵御主出现在上面, 彼此间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这一幕也实时地被播放在了零散分布于整个冬木的若干画面中。 除士郎少年还穿着病号服, 另外的六名御主都已穿戴整齐,英灵们更直接是被召唤出来时的那一身, 即使被投影给了全城市那许多的魔术师看, 也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而被召唤出来的从者中, 除阿尔托莉雅这位骑士王已经因为上一次圣杯战争的事被众人熟知了身份, 其余六名从者中暂时有五位的身份只有御主等寥寥数人知晓, Archer的完整姓名甚至连作为御主的远坂凛都不知道, 倒是远坂时臣听了Emiya这个名字后表情微妙。 毕竟,卫宫切嗣这位“老朋友”可还依旧在以赏金猎人的身份活跃着呢! 也就是Archer的容貌与魔术师杀手有着显著的区别, 绝不可能是同一个人,远坂时臣才没往女儿或许召唤出了英灵卫宫切嗣这样离谱的方向上想。 职介为Archer, 真名卫宫士郎的英灵自己却比其他人都更加地内心波澜起伏,见鬼,凛的父亲不是在第四次圣杯战争中就被言峰绮礼杀了吗!他怎么会在成功地回到了过去, 见到了中学时期的凛的同时还看到了还活着的远坂时臣? 之后他所看到的,放置在召唤阵里的游戏机, 以及远坂家书房整整一面墙的游戏攻略书, 则让英灵卫宫士郎更加地怀疑起人生, 觉得自己或许并不是被作为英灵召唤了, 而是陷入了某些对手营造出来的幻境之中,但他姑且还尽职尽责地扮演着自己该做出的样子。 之后没多久,他就被传送魔术带到了天空之上的比赛场地,看到了过去的自己、樱、伊莉雅、骑士王,其他五位英灵,以及三个面容陌生的魔术师,过去的自己倒还是一副对魔术完全陌生,不知道自己被卷入了什么事情的愚蠢样子,但其他都实在区别太大。 至少他可从没听说过会有圣杯战争开局就将参赛御主英灵聚集到一起,仿佛要直接大乱斗一通决出谁能获得圣杯似得。 在英灵卫宫士郎暗中观察四周的时候,所有英灵、御主的头上都逐一浮现了他们的名字,如间桐樱这样因为过继改过名字的,所被标注了的便是她最终承认的名字间桐樱,而因此英灵卫宫士郎头上顶着的名字便是Emiya,使得站在相对位置的阿尔托莉雅立刻盯住了他。 当初她和卫宫切嗣触发游戏对决的时候,所被载入的英灵Emiya的名字,可是让作为御主、从者的两人都十分地在意。 因为不想再被直播出去,让其他人看到自己挑战或许内容很不符合王者身份的游戏的画面,吉尔伽美什和伊斯坎达尔都拒绝了魔术师们有关和他们签定契约,成为第五次圣杯战争从者的邀请,而是单纯地当了看客。 他们虽然也早在十年前就知道英灵Emiya的存在,但两人都对此不甚关心,伊斯坎达尔甚至没想起过跟韦伯聊这个他认为完全不需要在意的情报,于是此事还依旧是个知情范围只限于四人之间的秘密,真的花了大力气去寻找英灵Emiya可能身份的也只有卫宫切嗣一个。 不过卫宫切嗣当初来来回回地将家谱中有迹可查的族人都查了个遍,都并没有找到符合成为英灵条件的人选,此时看着英灵Emiya的长相,也实在看不出有与卫宫家血脉相连的地方,于是在过去十年里都担心了女儿伊莉雅会被安排去联姻的他难免想到了别的方向。 ——英灵Emiya会不会是伊莉雅的后代? 随着女儿逐渐长大而越发操心起她的未来的老父亲陷入了思考。 而当七名御主、七名英灵的名字被一一标注出来,这些名字飞舞起来,组成了一张参赛者名单,并有声音宣布了本次圣杯战争将采用循环赛的形式,每轮淘汰排名最末的参赛者,直到决出最终的胜利者之后,所有人就直接被随机地两两匹配,卷入了游戏空间中。 观战的魔术师们则各自拿出了纸笔,开始边观看随机出来的游戏都是什么类型,有着哪些规则,参加游戏的两方又是怎样应对的,和应对的效果,边记录着自己从中产生的感悟。 有的甚至被启发了灵感,想出了如何更好地改进自己在研究的攻击型魔术。 被远坂凛以填鸭式教学的方式恶补了游戏技巧,并且本身是现代人,生前多少玩过点各类电子游戏的英灵卫宫士郎在参赛者之中,游戏水平或许算不得顶尖,但也还算是不错的了,于是自然不会在这第一轮游戏中就被淘汰出局。 等到所有人都打过了十三场,并决出了第一个被淘汰的Lancer丘库林之后,丘库林的名字被从参赛者名单之上抹去,却并没有被强制遣返回英灵座,而可以继续地留存在现世。 之后,所有人都被传送魔术送回了来之前所在的地方,士郎少年也就需要继续面对魔术师们热情的招揽。 英灵卫宫士郎则在得到了远坂凛的允许,可以出去闲逛,休息一会之后,就跑出去打探情报去了,而因为他所想知道的事情中的大部分已经算不上是秘密,不过用了半个小时,英灵卫宫士郎就得到了足以让他精神恍惚的海量讯息。 无论是第四次圣杯战争中根本没被召唤出来的吉尔·德·雷,和本该作为Caster的御主,却在圣杯战争开始前被逮捕的雨生龙之介,又或者是从未听说过的英灵‘空’和‘白’,以及他们那到如今都没能被魔术师们摸透原理的十条强制契约,都和他曾经的经历完全不同。 间桐雁夜、远坂时臣都没有死,于是间桐家现在由间桐雁夜做主,间桐樱生活得还算幸福,而远坂凛也没有因为父亲的死而被迫早早地接过了家族的重担,眉宇间依旧保留着属于少女的天真,爱丽丝菲尔也还活着,从十年前起,卫宫切嗣一家三口就定居在了冬木。 肯尼斯依然在世,并且和已经毕业,入职了时钟塔的韦伯一起,作为时钟塔派出的魔术师来到了冬木,两人间不断地发生着大大小小的争吵,小到游戏的下一步怎样操作更好,大到批判对方做出的学术研究毫无价值,而他们的同行者显然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情况。 另外从第四次圣杯战争留到了现在的英灵除了吉尔伽美什,还多了个征服王伊斯坎达尔,但本来会成为吉尔伽美什御主的言峰绮礼却不知去向,吉尔伽美什也显得对圣杯战争兴致缺缺,于是参加了这一届圣杯战争的英灵就依旧是正常的七位之数。 这个世界的圣杯甚至根本没有被污染过,也就未曾出现因此导致的冬木市火灾。 过去的他现在依然和父母生活在一起,并没有被切嗣收养,大概也永远不会改姓卫宫,更不会走上英灵卫宫士郎所选择的路,最终成为英灵。 英灵卫宫士郎从窗外看着正共用晚餐的一家人,直到他们各自回房间休息,才在远坂凛的再三催促下赶回了远坂家。 “真是的,Archer!都说了要好好复盘一下今天在圣杯战争中出现过的游戏,再商讨明天参赛时应该采取的策略的,你怎么耽搁到这么晚才回来!” 远坂凛如此地抱怨道,而英灵卫宫士郎熟练地道歉,成功将远坂凛不开心的情绪安抚了下来的做法,引得了人在旁边,但惨遭英灵无视的远坂时臣投来了倍加思索的目光。 但总之,这场圣杯战争将会和平地进行下去,此后发生在冬木的圣杯战争也将同样如此。 这个世界已经成功地脱离了剧情的束缚,成为了可以独立发展的存在,而只是在临走前顺着角色卡的心意随口说了一句,并不是真的要继续用空白兄妹的身份卡参加圣杯战争,给自己找没必要的额外工作量的皆川澄水,则已经换回了自己的身份,回了时空管理局述职。 “哟,皆川!听说你最近的任务都完成得不错,不愧是部门里远近闻名的任务成功率百分百的新人,要不要考虑一下跳槽来我们这边?” 有专门负责引导碰撞在一起的世界相互融合的同事热情地打着招呼,并锲而不舍地进行着挖墙脚的尝试,并果不其然地收到了皆川澄水的拒绝。 另有攒够了休假的同事来邀请他去新近才稳定下来的世界旅游,据说那边的生活特别刺激,是由若干战斗番的世界融合而成,同时存在着死神、猎人、灵能力者、魔法使等多种力量体系,去过了的人回来都表示从没见过这样精彩且出人意料的共存方式,也同样被婉拒。 皆川澄水走到发布任务的地方,领取了新的任务,并更新了自己所拥有角色卡的登记,然后踏入了前往下一个任务世界的传送门。 他的故事与旅途仍将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