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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停留了一瞬,才又无事发生一般开口,“继续走吧。”

    “好。”齐子元又伸出手,拉住了齐让的袖口,却仿佛还能感觉到左手腕间残留的触感,让他不自在地动了动手腕,犹豫了一瞬,手指悄悄探进宽大的袖口,寻到那只微凉的手,小心翼翼地握住。

    齐让的脚步猛地停了下来,扭过头来看向身边的人,对方却仍看着脚下的路,神色自若的好像无事发生一般,只有微微发红的耳根暴露了主人的心迹。

    齐让眸光微闪,面上没有任何变化,藏在袖中的手却已将齐子元的手十指紧扣地反握住,而后才继续向前走去。

    剩下的路程竟谁也没再说话,就这么一路走到了西角门,看着早已候在跟前的陈敬,齐让才终于放开了齐子元的手,朝着行礼问安的陈敬点了点头:“维桢他们呢?”

    “许小公子醒来后不见陛下和太上皇,猜到您二位没有带他就去看日出了,闹了一小会,被江公子哄去了南边的鞠球场,”陈敬回道,“现下正玩着呢。”

    “果真跟皇兄说的一样,”齐子元笑了一声,“兴致起的快,散的也快。”

    “可不是,奴婢刚瞧着他们玩了一会,这许小公子年纪虽小,精力可旺盛的很,好半天了也不见他累,”陈敬一边说着话,一边引着他们二人进了角门,蓦地抬头,瞧见了齐子元手臂上包裹的衣料,不由讶异道,“陛下这是怎么了!”

    “没事儿,一点小伤,”感受到齐让看过来的目光,齐子元摸了摸鼻子,回手指了指不远处跟着的近卫,还有被他们用两根树枝一路抬回来的尸首,“在山顶上出了点变故。”

    “这是……”陈敬的目光在齐子元右臂和那尸首之间来回转了几圈,好半天才道,“刺客?”

    “是,”齐让回过视线,朝那尸首看了一眼,淡淡开口,“派人去把维桢叫回来吧。”

    “是……”陈敬转身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神情还有些慌乱,“那陛下的伤……”

    “皇兄已经替我止了血,也包扎好了,”齐子元伸手拍了拍陈敬的肩膀,“而且,江公子就是大夫啊。”

    “啊……是了,奴婢真是慌了头了,”陈敬一拍额头,“奴婢这就去请江公子。”

    眼瞧着陈敬匆匆忙忙离开的背影,齐子元忍不住笑了一声:“见惯了他处事妥帖,难得见他这么手足无措的时候。”

    “你只离开行宫这么一会,就遇上了刺客,他怎么可能不慌,”齐让转过视线,朝那两个近卫吩咐道,“将这刺客的尸首带回主殿,再命宿卫将行宫戒严,不得任何人出入,之后你亲自带人,到这刺客出现的地方仔细搜查,有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错过。”

    近卫闻言先朝齐子元看去,见他点头后,立时拱手应声:“属下这就去办。”

    “嗯,”齐让看了看已经高悬于天空的太阳,转向齐子元,“天要热起来了,先回主殿。”

    一路走回主殿,江维桢也已经赶了回来,刚迈进门里,就忍不住开口:“陈敬说你们在向翠峰上遇见了刺客,还说陛下受了伤?”

    “是,”齐让微挑下颌,将地上的尸首示意给江维桢看,见他要上前去查看尸首,又开了口,“先给子元看看伤。”

    气喘吁吁进门的陈敬已经上前帮着齐子元褪去了外袍,小心翼翼地拆开包扎伤口的衣料,露出了虽然已经止了血,仍有些狰狞的伤口,不由惊道:“怎么伤这么重!”

    江维桢闻言一惊,顺着朝伤口上瞧去,稍稍松了口气:“还好,只伤了皮肉,血也及时止住了,按时换药,过几日就慢慢愈合了。”

    他说着话,拉着齐子元的手臂又仔细看了看,而后重新上了药粉,又从陈敬手里接过细布,将伤口仔仔细细包扎过后,拍了拍手:“好了。”

    齐子元轻轻动了动右臂,而后笑着开口:“多谢江公子。”

    “应该的,”江维桢说完又忍不住奇道,“陛下这次倒是不怕疼了?”

    “也还是疼的,”齐子元说着揉了揉眼睛,“忍忍倒也还能承受。”

    “看来我们陛下长大了,”江维桢笑了一声,“是吧,阿让。”

    一直沉着面孔看他换药的齐让没有接话,反而突兀地问道:“伤处无毒?”

    “自然无毒,不然陛下哪还能好端端地坐在这里,”江维桢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伤口不是你亲手处置的,有毒无毒你应该能看得出来啊?”

    “确认一下,我才放心。”目光在齐子元脸上稍停留了一瞬,齐让回道。

    江维桢有些莫名其妙地耸了耸肩,转过视线看向地上的尸首:“你杀的,下手这么重?”

    “一时情急,来不及犹豫,”齐让说完,也站起身走到那尸首前,“方才近卫搜查过,身上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一时倒确认不了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总不能是偶然出现在向翠峰上,随机选了个人刺杀,又偏偏选中了当今圣上吧,”江维桢说着,弯腰将尸首上那柄匕首拔了出来,仔细翻看后摇了摇头,“这匕首也没什么稀奇的,没有任何的纹饰,做工也有些粗糙,像是街头随便找了家铁匠铺打的。”

    “我已经让近卫原路回去搜查了,看看是否能找到些踪迹,”齐让垂着视线,思索着开口,“知道我们会去向翠峰看日出的人并不多,此人能在护卫最少的时候出现,该是有人透露,所以这行宫里的人……”

    “行宫里的人先不急着查,”齐让的话只说了一半,就被江维桢打断,“我又仔细看了看,好像知道这人是谁了。”

    “你认识他?”一直坐在一旁听他们两个说话的齐子元重要按捺不住,也跟着凑到尸首前,“是谁?”

    “陛下或许不认识,但阿让应该记得,”江维桢抬眼看向齐让,“这是齐穆棠的三子,齐……齐什么来着?”

    齐让微微敛眉,接过了江维桢的话,缓缓开口:“齐培。”

    第八十七章

    “齐培?”齐子元略迟疑,“齐穆棠的子女或是早逝,或是因罪而流放,这个齐培……”

    “八年前,齐穆棠被褫夺爵位后,因为可怜他年迈,阿让准他留在了都城,他的几个儿子因为参与欺压封地百姓、贪污赈灾银两皆被处以流刑,齐培就在其中,”江维桢回忆着开口,“他当日被押解离开都城的时候,我去街上凑了热闹,对他这张脸印象深得很。”

    “就在街上看几眼?”齐子元不由低头看向了地上的尸首,却并未发现那张脸上有什么特别之处,“他脸上连块胎记都没有,怎么隔了这么多年还能记得住?”

    “我记人可不仅仅是皮囊,还要看骨相,”江维桢满不在乎道,“别说是现在,就是他尸首都腐烂了,只剩下骨头,凭着他的头 记住本站网址,Www.exxookxt.Com,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exxookxt.com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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