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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的,”齐让摇了摇头,笑着把糖葫芦递了过去,“吃吧。”

    “我吃过啦,这是给太上皇带的!”许戎说着,把压祟钱和字条都收回锦囊里,放进怀里揣好,然后半扒在齐让腿上,看着他手里的糖葫芦,“快尝一尝!”

    这种民间的小吃,齐让只在年少的时候吃过一次,被糖包裹着的红彤彤的山楂果勾起了已经很久远的回忆。

    “怎么?”见他看向了自己,江维桢微抬下颌,“想起小时候我吃到好吃的不忘专程进宫带给你的事儿了?”

    “想起你小时候因为外祖母不准便借口带给我尝鲜,好不容易带进宫里却当着我的面吃掉一整串的事儿,”齐让歪头想了想,声音里带着笑意,“我好像只尝到了一颗。”

    “那现在补给你,”江维桢也跟着笑了起来,“不过你要谢谢小不点,他在集市上尝到就撒娇要阿瞳又买了一串,自己没舍得吃,专门嘱咐我给你带回来。”

    “嗯,谢谢,”齐让摸了摸许戎的头,迎着他的瞩目低头在糖葫芦上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口中弥漫开来,“很好吃。”

    许戎立时开心起来。

    眼见齐让吃完一整颗,对着剩下的糖葫芦陷入了沉默,江维桢适时开了口:“时候也不早了,小不点,去找你韩应哥哥帮你洗澡。”

    见齐让点了点头,许戎才不情不愿地从软榻上爬了下去,拖拖拉拉地出了门。

    殿门开了又关,江维桢伸手将齐让手里剩下的糖葫芦接了过来。

    “你现在的脾胃,还是少吃这些东西。”他说着,从食盒里端出一盏不大的汤盅,“阿瞳专门给你煲了汤,这会应该还温着。”

    “阿瞳煲的?”齐让接了汤盅,掀开盖子果然还能看见淡淡的热气,“还没问你她近来如何?”

    “好得很,驰骋北关,自在惬意,”提起许瞳,江维桢眉眼间多了温柔笑意,“连回都城都没坏了她的心情。”

    “这么多年过去,很多事也是该释怀了,”齐让说着,低头喝了口汤,“虽然不得不放弃过往种种,但脱离了许瞳的身份,她才能肆意地做自己……”

    话说了一半,他微微一顿,抬头看向江维桢,“这汤你尝过吗?”

    “她专门煲给你补身子的,我哪敢尝。”

    江维桢抬眼,瞥见齐让满脸的一言难尽,伸手将汤盅接了过来,浅浅喝了一口。

    “……”

    毫不犹豫地,江维桢伸手拿过盖子,扣回汤盅上,朝着齐让露出个笑容:“想吃点别的什么,我去尚食局给你问问?”

    “不用了,”齐让摇着头靠回榻上,声音里带着笑意,“就是刚打算对阿瞳刮目相看,还想着以后你们好歹不用只喝白粥了。现在倒觉得留在军中对你们两个来说,都是最合适的。”

    “其实也还好,”江维桢摸了摸鼻子,试图替许瞳的厨艺挽回一点口碑,“是汤煲到最后,我急着走,匆匆忙忙的她才把糖当成了盐……第一次煲汤的话,已经很成功了。”

    “嗯……很成功,”齐让点头,“那这盅汤就劳烦你了,别浪费了阿瞳的心意。”

    江维桢扭过头朝那汤盅看了一眼,立刻伸手将它推得更远了一点,才轻咳了一声,转移了话题:“有件事儿忘了和你说,看着北奚使团的人回了消息。”

    齐让应了一声,面上的笑意也淡了些许:“如何?”

    “一部分收了礼品的官员遣人将东西又送回了驿馆,也有一部分还了礼,还有几个收了东西却没有任何的动静,”江维桢说着,从怀里摸出一本薄册递给了齐让,“名单在这,还了什么礼也记录在其中,大都和你预料的差不多。”

    齐让接过名单,翻开之后粗略地扫过一遍,再抬眼看向江维桢:“许家呢?”

    “许家……”江维桢摸了摸鼻子,轻哼一声后才继续说了下去,“昨天宵禁后,趁着街面上无人,许励拿着宿卫的令牌,亲自将北奚那个绿眼睛的使臣接进了府里,通宵畅饮。”

    第二十九章

    能在都城做到四品以上的官员都不是常人。

    或者恩荫出身背靠大树,或者科举入仕才能出众,总之是各有各的本事,也各有各的人脉渠道。

    因而不到半日工夫,鸿胪寺少卿面圣请罪,并将北奚使臣所送玉璧造册入库的事儿就传遍了大半个都城。

    等齐子元好不容易上完郑太傅的课,还没来得及透口气,新修正过的岁贡礼单就摆到了他书案前。

    穿越以来,还是第一次在这个科技、交通、体制都落后的朝代见到这么高的办事效率。

    齐子元感慨着,将礼单直接翻到了北奚那页,然后就无比直观地看到了北奚国主这次遣使团来大梁的心意。

    “居然这么多东西?北奚就算是产玉,这手笔是不是也太大了点?”眼见礼单直接多了几页,齐子元忍不住惊讶,“北奚以前的国主也都这么大方吗?”

    “奴婢常年在后宫,对前朝的事儿并不了解,”说到这儿,陈敬犹豫了一下,小心措辞道,“还有就是……这种事儿毕竟不太好见光,即使有,也不会传出来。”

    “这倒是,要不是那日皇兄……”齐子元在礼单上轻轻敲了两下,盯着上面北奚两个字皱起眉头,“专门加了两成岁贡,又送了这么多东西,这么大的成本……这北奚国主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前朝的事儿陈敬确实不怎么清楚,一边上前给齐子元斟茶,一边顺着猜测道:“许是前些年被打得怕了?”

    “前些年……”

    齐子元接过茶盏,一边喝着一边思索。

    北奚原本只是与大梁西北接壤的游牧民族,自立国后便臣属于大梁,一直数百年来相安无事。直到上任国主继位,连续吞并了周边数个部落后野心膨胀,趁元兴帝驾崩、齐让年少,举兵直犯大梁边境。

    定国公江深临危受命,统兵三万在北关大破北奚军,降其众万余,逼得北奚国主不得不遣使称降,又继续老老实实地交起了岁贡。

    算起来也过了十余年。

    那天齐让说,这个北奚新主,比其父更有野心,也更有耐心,所以……

    思量间,有人敲响了暖阁的门,外殿的小内侍把一个细长的锦盒交给陈敬便匆匆退了下去。

    “什么?”齐子元放下礼单,有些好奇地看向陈敬手里的锦盒,“谁送来的?”

    “说是永安殿,”陈敬打开锦盒,将里面的卷轴呈给齐子元,“好像是幅字画。”

    “朕想起来了,是除夕那夜皇兄为我写的那幅,原想着带回来装裱一下,结果睡着了也忘了拿,”齐子元拆开卷轴看了一眼,“没想到皇兄还帮我裱好了。”

    卷轴慢慢摊开,露出里面熟悉的飘逸字体,还有一小本薄册跟着落了下来。 记住本站网址,Www.exxookxt.Com,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exxookxt.com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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