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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共同经历了荥阳之战,他对夫人好生敬佩,内心也一直不愿他们二人和离。今天这一场变故,倒是因祸得福,让君侯与夫人芥蒂全消。

    桑楚见张良出神良久,忍不住便问:“你可有什么头绪?”

    这毒是怎么下到姮儿身上的?又是是谁下得毒?张良的眉眼如冷山残雪,想到这些事,他便生了杀气。

    姮儿一直误会她和阮离欢,必然是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他回想起之前,阮离欢似乎在某一段时日转变了性情,肃然冷峭的女将军突然变得活泼爱闹,时常在他面前打勤献趣。

    寻常女子的亲近手段,他往往是一眼就能看穿,可阮离欢与他亲近却是落落大方又自然,维持着师徒间的距离,让他几乎没有怀疑到这方面。

    “会是你那个戴面具的侍从吗?”桑楚久久没有听到他的回答,再次催问了一句。

    若论对他的忠诚,韩念绝不可能背叛。

    想了一会儿,张良有了头绪:“我有一个怀疑的人,那人与我们夫妻有深仇大恨,是此生都不能解的冤结。”

    如果是那个人,张良倒要对她刮目相看了,这样缜密的手段,将他们全都算计了进去。

    “你居然能让与你有深仇大恨的人活着?”桑楚觉得这十分不像张良的作风。

    张良不置可否,只是想到:身边必然是有一名细作,既能近姮儿身边下毒,还能进入他的书房放栽赃之物。

    若非桑楚体质非常人,真的就这么死了,而她又在自己书房找到解药,他们夫妻只怕真的会反目成仇。

    更糟糕的结果是,若那带毒的肉干被姮儿吃了,他只能终生痛苦,活在懊悔之中。想到此,张良心中越发凝重。

    看着桑楚,张良心情十分复杂,若非桑楚到来乱了他心神,也许他早就发现不对了。可要不是桑楚,姮儿一旦毒发,便只能等死。

    “那颗药,是你当年离开时准备的吗?”张良问。

    桑楚笑而不语,算是默认了。

    十多年前他对这个人有敬、有厌、有恶;今天却只有感激得想给他磕几个头。

    这个人,或许是当今世上,离“道”最近的那个人。

    张良站起身,深深对桑楚行了一礼:“先生大恩,无以为报,请受此一礼。”

    桑楚哈哈一笑,躲开了:“我并不是因为你。”

    张良自然懂得他话里的意思,只是再也没有任何敌意,他道:“夫形全精复,与天为一,你的境界,是我此生都达不到的。”

    “我游离世外,你处于红尘中,没有什么可比的。”桑楚同样对眼前这个男子敬佩。

    他见过数不清的人,张良的智谋却是他见过的人里面能达到的极致,到了这个程度的人,世间万物都能想明白。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样的人相当接近“道”,缺少的不过是那一念间。

    有些人的一念间只需要一瞬,有些人的一念间需要很多年。桑楚又想到曾经一位先师对自己说的:每个人来到世间都有他的使命。

    或许张良也是带着使命而来,推动中原的风云变幻,带给大地一个新的气象,所以张良不需要这一念间。

    想到这里,桑楚觉得自己有些想远了,看向张良,他问:“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

    这时外面韩念已经把休书带到,张良听到外面韩念的声音,他对桑楚说:“烦请你接下来与我做一场戏。”

    桑楚挑挑眉,痞气的笑了起来:“看来你早就有对策了。”

    树上的绿叶即将落尽了,荥阳的街头染上初冬的肃杀。

    汉王居住的宅子中有一个宝石形状的湖泊,水寒风冷,只剩几条金色的老鱼还在游动。

    戚姬悠然的坐在湖边,穿着奢靡昂贵的貂裘,心不在焉的往水里投食。

    一个侍女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她不免皱起眉:“那小贱人的命还挺硬。”

    “这番刺杀,我们在楚营里安插的人全都死了,现在楚霸王把她护得密不透风,无人再能接近。”上了年纪的侍女对戚姬的行为非常不理解,楚霸王的外甥女与她有什么相干?值得她费这个大心思去对付?要紧的,还是在楚营里被关着的那位。

    “不怕,那些人死了,就再找新的人。只要昭氏还在,不愁安插不进去。”戚姬把鱼食全倒进湖里,那几条肥硕的鲤鱼争相抢食,水面上顿时一阵热闹。

    想了想,侍女语重心长道:“姑娘,那个小女孩有什么重要的?您该想办法对付吕雉,她要是回来了,您只怕日子没这么好过。她和那两个孩子都关在楚营,死在那里无人会奇怪的,不如……”

    “谁有精力对对付一个老妇,再说……”戚姬嫣红的唇一张一合,明艳无匹。

    水里的鱼抢完食,已经四下散开,再见不到踪影了。与刘邦,不过是利用,她从来没想过以后。既然不想要以后,去对付吕雉做什么?最要紧的,是张良一家子。

    冬日的阳关慵懒,戚姬眯着眼睛望着天上半躲在云中的太阳,想来老天也是同情她的,替她送来了一个侯伯盛。

    谁知道张良为什么那么忌惮这个人?侯伯盛一出现,顶得上她后面所有的安排,真是老天眷顾,替她送来一场东风。

    想到侯伯盛,戚姬不禁一阵好奇,只是好奇过后便抛之脑后。

    她活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让张良和赵怀瑾不痛快,他们不痛快了,自己才能痛快。

    想到最近听到的消息,戚姬笑了两声,随即问:“霏娘有书信送回来吗?”

    “齐地遥远,又是兵荒马乱的,恐怕还得等一些时日。”侍女说。

    “嗯……”戚姬不悦的撇撇嘴,说:“只怕她攀上了大树,不大服管教了。送粮草的队伍过几日就会去齐地,你把她阿娘的旧衣服给她捎一件过去,好叫她不必那么得意。”

    正说着,又有一个小侍女跑过来,满脸慌乱的告诉她:薄姬有孕了。

    戚姬有些不耐:“我何曾让你们盯着这些女人了?”

    小侍女吓得脸有些白,怯怯的说:“奴女看见大王去薄姬那边了,所以才赶忙过来告诉您。听说薄姬命贵,这下重身,大王只会更抬举她,奴女只是替姑娘担忧。”

    刘邦的女人们她从不关心,戚姬懒得再与小侍女啰嗦,站起来准备回去了。

    只是刚走到大厅,就见有士兵来报刘邦:成信侯休妻。

    刘邦正为了薄姬的身孕高兴,哪里愿意管这档子事,只是挥挥手:“那妇人跋扈不逊,子房休了她是好事!”

    她在旁边听着,却是满心愉悦,这些年吃过的所有苦似乎都在这一刻得到了抚慰,她没忍住笑起来。

    刘邦一看到她,脸上顿时有些心虚,忙过去拉住她的手,殷殷道:“寡人临幸她不过两三回,谁知 记住本站网址,Www.exxookxt.Com,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exxookxt.com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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