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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

    “你……”子婴睁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韩谈,然而很快镇定,他上前在赵高怀里翻了一下,翻出一个符节样的东西。

    那几个女兵傻了眼,一时竟不知作何反应,子婴高举虎符:“你们速去禀告阮将军,寡人已将奸佞小人赵高斩杀,命她速去章台宫。”

    赵高一死,咸阳宫名正言顺的主人,只有子婴。那几个女兵如梦初醒般的小跑离去,剩下拿冕服的宦官们面面相觑,半晌后他们全都跪下对子婴拜见。

    并没有理会这些人的功夫,子婴看向韩谈:“你不是赵高的心腹吗?为何倒戈?”

    韩谈冷静的擦去脸上的鲜血,道:“为了任务。”

    在韩谈知道她的身份时,自然而然的便替她效忠,不需要多说一句话,两人都会心知肚明:当下要做什么。

    看着地上赵高的尸体,子婴怅然若失,一扭头看到怀瑾正注视着自己,他点点头:“我应允你的,不会忘记。”

    说罢自嘲的笑一声:“反正咸阳宫也守不了多久。”

    中午时,子婴在章台宫面见群臣,又让把赵高的尸体抬上来,当着众人的面一一细数赵高的罪行。

    最后他道:“如今兵临城下,秦国气数将尽,再抵抗也是徒劳,为保宫中数千条性命,寡人只能投诚。”

    “臣愿带人抵抗到最后一刻!”一道磁性女声严肃的说,是此刻镇守咸阳宫的唯一一位将军,是一个叫阮离欢的女子。

    怀瑾见到她时觉得万分惊异,因为这个女子美得雌雄莫辨,且又有股英姿飒爽的气质。

    “阮将军忠心为国,寡人自能理解,但……”子婴环顾众人:“再守下去,结果也不会有改变,与其如此,不如选择伤亡最小的办法。”

    这些大臣们被赵高软禁了好几天,也不知外面的家中是什么情况,此时也都心急如焚,没有一句置辞。

    阮离欢见众人如此,便也不再多言。

    作者有话要说:

    差不多还有一个月就完结了哦

    第411章 光阴无情尽凋零

    正午时分,子婴那被关在偏远宫殿的妻子和两个儿子都被接了来,那两个孩子都才两三岁,看着都是惨兮兮的模样。

    可怜那个女子,子婴刚登基她才刚成为王后,一刻荣耀都没享,便穿上了粗硬麻衣。

    子婴让人把自己和妻儿都用麻绳绑了起来,然后带着众人往宫门去。阮离欢端着玉玺和兵符,气闷的走在子婴身旁。

    怀瑾和韩谈混在百官中,这时也不会有人再问他们俩是谁了。

    冬日里难得有这样炙热的温度,怀瑾抬头看了看天,心道秦国的这片天终于被换了。

    她看着宫门一道道打开,荫蔽的墙角被外面的阳光所照亮,随即她也看到外面的人。

    里面已经放出去消息,因此刘邦率士兵早早等在了宫门外,整整齐齐的兵马严阵以待,怀瑾看到刘邦身旁的张良。

    他也骑在马上,目光如鹰一般扫着这边,他浑身冷冰冰的,失了温度。

    怀瑾再也忍不住了,从人群中冲出去。

    外面的人见到有人骤然冲出来,全都举起了武器,可张良下了马迎上来,把她牢牢接在了怀里。

    “我昨晚不曾急疯。”张良平静的说,可眼中却是怒火、焦急、担忧交杂翻滚在一起。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怀瑾吸了吸鼻子,在他面前,她总是软弱得不成样子。

    后面子婴走上来,带群臣在队伍十米的地方跪下,木然道:“罪人子婴,率百官迎义军进宫,玉玺兵符都已带来以迎大王进宫 。”

    刘邦眼珠一转,下了马,过去亲自把子婴扶了起来。

    怀瑾被张良拉着要走,可她却止步:“武安侯会杀子婴吗?子婴是扶苏的儿子,我……”

    “你看沛公的样子,是要杀他吗?”张良在她手上捏了一下,示意她自己过去看,怀瑾观察了一会儿,放下心来。

    “咱们先回去。”张良说。

    可怀瑾还是不动,眼睛在那边找来找去:“韩谈跟我一起呢!”

    可韩谈暂时是过不来了,他是咸阳宫里的人,恐怕是要被先收押的。见她两次停下,张良把她打横抱起,似笑非笑:“旁人有那么重要吗?”

    所有人都顾着城门方向,无暇顾及这边的角落。

    怀瑾脸一红,搂住了张良的脖子,任他抱着自己离开。

    屹立百年的咸阳终于换了主人,刘邦等人浩浩荡荡搬进了宫,夜夜笙歌庆祝胜利。

    即便怀瑾和张良住在外面,也能听到夜半从咸阳宫那边传来的乐声。

    张良只在头一天进宫一趟,而后就带着几位官吏一直在城中巡行、安抚百姓,甚至还严惩踏坏百姓良田的士兵。种种措施下来,咸阳的百姓喜笑颜开,唯恐刘邦不为秦地之王。

    夫君忙碌着,怀瑾也不能停歇。

    先是打听了子婴一家人的近况,得知刘邦贬子婴为庶人,让他们去看守赢氏的一座宗庙,以后在那里度过余生。虽失了荣华富贵,但一家人却是平平安安的。

    再一桩便是韩谈,不过这个人不止她关心,韩念也上心。刘邦入宫两日后,韩念将韩谈从罪人名单里保了出来。

    韩谈一身普通的儒衫换上,再没有人知道他曾是咸阳宫的宦官了。

    “将来有什么打算?”一日张良回家吃午食的时候,问了韩谈一句。

    韩谈却看了韩念一眼,眼神苍老:“我是韩国细作团的人,早已将此生都献给了韩国,将来,韩念先生还需要用我的地方,我自当赴汤蹈火。”

    他的上级是韩念,只会听从韩念的调遣。

    怀瑾心想,韩念又只听从张良,换言之,韩谈便还是要跟着张良的。

    韩谈有勇有谋,能忍自安,将来肯定能替张良做不少事。

    可谁知张良又问:“抛开韩国细作的身份,你自己呢?你自己有想做的事吗?”

    他自己?韩谈茫然了一下,然后失落的摇摇头。他是个残缺的人,又是个孤儿,他没有来处也没有归处,除了继续效忠故国,又能做什么呢?

    “那以后便仍跟着韩念吧。”张良轻声交代:“韩国那批细作也就剩你们两个了。”

    怀瑾听出张良话中的寂寥,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

    时间是最无情的,王朝更替、生老病死都由时间来促进。于天地来说,这些不过弹指一瞬。于人来说,要走过这样漫长的时间,不知道要见到多少物是人非。

    晴天的时候,怀瑾让人把吴腾下葬。

    吴腾在咸阳任内使多年,吴家的祖坟处很轻易就打听到了,下葬那日许多受过吴腾恩惠的百姓自发前来祭拜。

    怀瑾让人把老坟挖开,老旧的棺材里躺着一具穿着嫁衣的白骨,怀瑾嘱咐越照把吴腾放了进去。 记住本站网址,Www.exxookxt.Com,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exxookxt.com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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