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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古人的三观。

    “上次在魏地那个小女子,那屁股又肥又圆,我现在梦里都还想捏两把!”说话的是曹参,他对周昌使了个眼色,悄咪咪说:“你还有印象吗?”

    周昌一脸迷茫显然是记不起来了,不过他很快就抱怨道:“那你也不拉我过去一起摸两把,事后还有什么好说!”

    一旁樊哙就笑:“魏女娇小,哪能受得了两根***!”

    怀瑾瞬间目瞪口呆,深感自己还是见识少,从前那些年她所遇到的人大多都是受周礼影响的文明人,绝对不可能把那些粗鄙之言挂在嘴上。

    那边说得肆无忌惮,完全没有注意到营帐后面树杈上的怀瑾,她在后面听说书似的津津有味。

    正听到樊哙开始唱颜色小调,怀瑾聚精会神的辨着歌词,那边忽哑了声。

    “张先生!”

    “申徒大人!”

    樊哙等人这几声一出,怀瑾意识到是张良出营帐了。她听到张良温和的与他们打了个招呼,然后就沉默了一小会儿。

    似乎是张良已经走远了,周昌的声音又响起:“怎么不说了?”

    “突然……突然有点不好意思了。”曹参有点茫然的声音传过来,随即语调往下走:“感觉看到张先生,突然就……就……”

    半晌没说出所以然,怀瑾正竖着耳朵听呢,樊哙就说:“其实我看到他,也有这种感觉。”

    那边的几个人似乎就这么散了,怀瑾意兴阑珊,在腰间的小袋子里摸了一把,拿出一颗晒干的乌梅放进嘴里嘬着。

    正是吃午饭的时候,怀瑾察觉到周围渐渐安静了下来,大约都去另一边吃饭了。

    她骑坐在树杈上,茂密的绿荫将她的身形掩住,这爬树的本事还是跟桑楚学的。不过像桑楚那样在树上睡一整夜,她还是做不到。

    斑驳的日光落在她脸上,怀瑾惬意的闭上眼睛。

    她吃饭都不定时,上午还吃了一根烤鸡腿,张良想来是不会来寻她吃饭的,便在这里小歇一会儿吧。

    闭着眼歪了一会儿,树下忽有脚步声传来,怀瑾看过去,刘邦正站在树下,好奇的看着树上的她。

    怀瑾有一瞬间的尴尬,坐起来,两只靴子晃在刘邦头顶,她讪笑着不说话。

    刘邦却探究的望着她,也一直不吭声,像是在等她的解释。

    旁边就是主帐,刘邦或许以为她是来偷听的?

    大眼瞪小眼的互看了一会儿,怀瑾开口解释了:“上午子房过来找你,我在外面等他,等太久了,就爬上来歇歇。”

    “难怪那会儿说着话,张夫人就不见了。”刘邦脖子快仰成九十度了。

    怀瑾往下一跳,不甚雅观的落下,然后拍拍身上的落叶,道:“武安侯没事的话,那我……回后面了。”

    “张夫人似乎有些讨厌刘季?”这段日子刘邦因为要见张良,也经常见到她,刘邦自认在她面前很有亲和力了,可这位张夫人对从来对她不假辞色,连句沛公都不叫。

    怀瑾笑了笑,拱拱手:“在下不敢。”

    她一身玄衣男装,连说话动作都类似男子,刘邦不禁笑起来:“若非张夫人面容过于娇美,倒真看不出来是女儿身。”

    怀瑾只是微微笑,刘邦又道:“其实子游不止一次提过你,早在夫人还没见过我时,我便已知道夫人许多事了。”

    听出刘邦语气中的亲近,怀瑾也放缓了语气,轻声说:“昔年胡闹,做出不少荒唐事,想必是惹武安侯笑话了。”

    “多年前子游求学时,我听到一个五岁的孩子被齐国大儒收下,还颇觉惊奇。后来知你是女子,便深感佩服。”

    刘邦笑呵呵的与她闲聊,仿佛与她十分熟稔:“妇好之后,再无女君子,如今刘季开了眼,竟见到如妇好一般的女士。”

    刘邦满口赞溢,怀瑾失笑:“武安侯实在太抬举我了,我怎比得上饱读诗书的士人?”

    他如此夸口,对方竟是无动于衷,刘邦有些意外。须臾,他道:“旁人听到如此吹捧,即便不生骄,也会有些自得,夫人倒不为所动,刘季佩服。”

    见他神色不同于刚才,怀瑾便知他是此刻才开始认真起来说话,于是半低头,答道:“人贵在自知,武安侯虽高看我,但我亦知自己是比不上妇好,更比不上士人。既已自知,自然不会有所动摇。”

    刘邦半晌无话,只觉得张良这夫人极难讨好。

    须臾,他又开口:“刘季有一问,不知当问不当问。”

    不知当问不当问,那就不要问,怀瑾腹诽道。可面上却客气的一笑:“不知何问?”

    “行军艰苦,张夫人为何坚持一同上路,在家里抚育小儿岂不更安稳?”刘邦早在第一天看到她时便想问张良,只碍于不便开口。

    静默片刻,怀瑾说:“我答应了尉缭,要把他的遗物带给咸阳一个故人。”

    刘邦瞬间想起来了,那次在临济,魏国的国尉便是死在了张夫人面前。

    他记得当时这妇人哭得十分悲伤,让人不忍听闻,今日难得有谈天的时机,刘邦便好奇的问:“尉缭先生,是你亲人?”

    怀瑾讶然,觉得有些好笑:“尉缭是我至交好友,可以说……比亲人还亲。”

    想到那日尉缭为了救张良的女儿,被百箭射穿的惨样,刘邦顿时有些胆寒,同时也更惊讶了,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男女之间怎么会有如此情谊?除非……”

    刘邦顿时收了声,觉得接下来的话实在不能宣之于口。

    本就对刘邦观感一般,听到他这半句话,怀瑾顿时冷笑:“男女之间莫非就只有儿女情长,不能有其他感情了吗?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武安侯这话倒有些井底之蛙了。”

    她说罢拂袖而去,根本不在乎是不是得罪了刘邦,刘邦在后面满脸愕然。

    怀瑾怏然不快,此后张良再往前头去,怀瑾也坚决不再跟过去了。

    若刘邦等人到后面来找张良,怀瑾则一言不发的远远避开。她是人妇,有意避开生人,也无人觉得奇怪,只刘邦偶尔偷偷瞟她一眼,欲言又止。

    到了九月秋季时,军队终于抵达了南阳郡。

    怀瑾本以为会打一场,结果南阳郡守吕齮听到刘邦军队前来,只派了部分兵拖住刘邦的脚步,自己带着大部队退守到了宛城。

    这日天气晴好,犨县东南方爆发了一场小规模战斗,而距战场十里地的旷野上,剩下的士兵悠哉悠哉的原地休憩。

    后勤队的扎营处,有一辆堆满干草的拉车,干草堆了一人高,怀瑾躺在上面悠然发呆,张良坐在下面安静的看书。

    怀瑾望着碧蓝的天空,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张良说话:“我觉得这两个月,我胳膊上长了不少硬肉。”

    张良头也不抬,闲适的回答:“在外骑马舞剑,利于体魄。” 记住本站网址,Www.exxookxt.Com,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exxookxt.com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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