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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围没有别人了,便问:“你们韩国是不是有一支细作在秦国呢?”

    韩非和张良一怔,都不答话,怀瑾便自顾自笑道:“我又没别的意思,聊私事呢!我是想问问你们,知不知道一个叫韩念的人。”

    短暂的安静了一下,韩非道:“每个国家都会在他国安插细作,韩国的细作只听命韩王一人,所以我是一概不知。”

    一概不知是不可能的,不告诉她是一定的。

    怀瑾笑了笑,不再追问了,韩非把酒喝完就准备走了,他站起来:“子房,跟我一块走吗?”

    张良纹丝不动,笑道:“公子先回,我晚些再回去。”

    韩非伸了个懒腰,抬脚往外走,嘴里道:“那我让门房给你留门。”

    怀瑾撑着头,眨巴眨巴眼睛,问他:“你还不回去做什么?”

    张良侧头看着她,嘴角扬起一个温柔的弧度。坐到了怀瑾身旁,他将她头发上的冠取下,柔软的黑发散下,张良用手帮她通着头发,轻声道:“夏天热,头发要经常通通,不然长虱子了。”

    一点一点的红了脸,怀瑾装着镇定:“夏福几天就给我洗一次的!”

    过了会夏福端了一盆水出来,看见张良,他就直接将水放到了院子里,道:“张公子,那我先去忙别的了。”

    张良点点头:“去吧。”

    搬了一把小木墩,张良把她按在上面,怀瑾把领子往下扯了一下,然后低下了头。

    张良拿着一个瓢觚舀水轻轻倒下,将她的头发慢慢打湿,将猪苓在手心揉出沫,张良的手触到头皮上,惹得她禁不住一个战栗。

    那是肌肤相亲的触感,仿佛有细微的电流穿过身体。

    “冷吗?”张良突然停下。怀瑾忙摇头,忘了头上还有水,一动就溅了他一身,张良忍着笑意,柔声道:“别动。”

    她就不动了,任他柔软的指腹在发间划过,酥酥麻麻的。怀瑾低着头,看见他腰间坠着的一块玉佩,她手痒痒,上手拿到眼前瞧了瞧。

    “别动。”张良又说了一声,将她的头按到了盆边。

    怀瑾只好坐好,老老实实一动不动,张良的手掌有茧,摩挲得她很舒服。这双手的指关节非常灵活,怀瑾任他揉搓脑袋,十分享受。

    忽的头上的手拿开了,她立即睁开眼要询问,接着就是一大瓢水淋下来,她立即捂着眼睛大叫:“眼睛进水了!”

    “等一下,”张良说,但眼睛陡然间来的异物感让她慌了手脚,手忙脚乱的往盆边摸去,帕子是放在哪儿的?她的手被另一只手抓住,张良低声说:“水盆都要被你弄翻了!”

    那只手湿漉漉、滑滑的,她起先还没发觉是只手,直到摸到手指才意识到,忙讪讪的缩回去。一块帕子递过来擦了擦,她睁开眼,说没事了。张良继续给她冲水,好容易洗完了头,张良轻柔的帮她拧着头发。

    一通弄下来,太阳已经完全落了下来,张良头上起了一层薄汗,摇头笑道:“给你洗个头比练功还累,生怕手重了弄疼你,一直端着手,都麻了。”

    怀瑾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讨好道:“那我给你揉揉!”

    “坐好吧!”张良无奈的将她按好坐下,在后面拿一块干帕子帮她擦头发。

    夏福已经在厨房收拾完了,没有用得上他的地方,他就蹲在廊下,看着他们这边嘿嘿傻笑。夏福到了秦国之后很少说话了,以前就不机灵,一根筋死轴的人,如今越发沉默了。

    看着夏福,怀瑾会觉得,他就像自己的影子一样,永远默默的照顾自己,吃穿住行,他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

    “天黑了,你这时候回去方便吗?”她看着夏福将院子里的灯全掌了起来,头发干的差不多了,只是摸着还有些润,张良拿了一把角梳给她梳头,回答:“天黑路难行,你要是担心我,我就睡你这里了。”

    怀瑾怔了一下,掰起手指认真说:“我们这里只有两间房,夏福平日都在我塌边打地铺,你……能睡哪儿?”

    夏福飞快的接嘴:“我去婆婆那儿开铺!”说着乐呵呵的就去柜子里搬棉被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9章 江汉遥相望

    怀瑾有点目瞪口呆,回头看见张良,他一脸愉悦。她说:“男女授受不亲!”

    张良回道:“中常侍大人明明是男子,天这么黑了,我一届文弱书生,你忍心让我一个人回去,没有车没有马的。”

    好吧,这么说,她还真得把他留下来了?想了想她是无所谓了,反正现在她这具身体还未成年,没什么好怕的。

    离入睡还早,夏福破了一个瓜,她吃着香甜,忽想起下午在城门口时尉缭的不对劲,就叫夏福再切了半个甜瓜,准备给尉缭送去。

    “我陪你去。”张良取了一个灯笼要与她同行。她离尉缭府上太近了,周围一带还有蒙恬的兵巡逻着,她都跑惯了。但见到张良已经收拾好了,她那句不用麻烦到了嘴巴,生生咽下去。有他同行,黑夜不至于寂寞。

    月光银白,走到尉缭府上,只见大门紧闭。她径直去了侧门,一推门就开了,门后一个小耳室点着烛火,熊大和熊二在里面打着瞌睡。

    “嘘!”怀瑾食指抵在唇边,闪烁的烛火下,她的眼神狡黠如一个精灵。张良温柔的笑开,点点头,学着她的样子也嘘了一声。

    她下意识的拉着张良,蹑手蹑脚往里走,院子里早已轻车熟路。穿过被甘罗布置成植物园的院子,到了尉缭房前,窗开着,灯亮着,屋里的酒瓶七倒八歪。

    尉缭躺在地板上,颓废。

    怀瑾吃了一惊,在门口呆了一下,忙叫上张良进去,将尉缭扶起来。

    “你怎么喝成这个样子了?”怀瑾只刚一碰到他,就闻到浓烈的酒味,尉缭似乎已经喝得失去了神智,眼窝通红,十分茫然。

    张良在屋子里倒了热水,连给他灌了三杯,尉缭才渐渐清醒过来。

    尉缭坐起来,扶着额,双目赤红,声音沙哑的问:“阿姮,你怎么来了?”

    怀瑾把提着的半个甜瓜递到他眼前:“给你送瓜来了,你到底怎么回事?”

    尉缭仍是醉着,不过喝了热水,见了理智。他接过怀瑾手里的半边瓜放在一边,刚想说话,他却一阵颓然的在脸上搓了一把。

    “今天看到熊小姐,我想起一个故人……”尉缭说。

    张良立即起身:“我去外边等你。”他怕自己在场,尉缭有些话不方便说。

    尉缭淡淡道:“张公子不必出去,只是一个老故事,没有避讳。”

    他说话带着重重的鼻音,衣服脏乱,与平日大相径庭。面容年轻如二八少年的尉缭,此时竟显出真实年龄的老态,他已经快四十了。

    怀瑾忍不住想,他平日是万事不往心中过一过的人,究 记住本站网址,Www.exxookxt.Com,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exxookxt.com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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