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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

    两人噤声,果然一会儿有个人给田升又送了食盒过来,我瞟了一眼,好家伙,足足六个菜。

    我馋得紧,稷下学宫的厨子手艺真不咋的,早知道能自己带饭我让汤厨子做了送过来。我连忙端着饭碗挪到田升桌上,项伯也挪了过来,我俩果然是亲戚。

    田升愣了一下,小声问道:“干什么?”

    项伯也小声回:“好兄弟,大家要有福同享。这么多菜你也吃不完。”

    我说:“好师兄,我家也有个厨子,明儿让他做好吃的咱一块儿吃。”

    田升想了想,毕竟也不是小气人,他小声道:“那好吧,一起吃。”

    王宫里的菜供应及时,十分新鲜,其中一道鹿脯肉吃的我满嘴留香,我们三人一边吃一边小声商量下次我做什么菜过来。

    吃的正欢,却突然发现只有我们这桌有声音,我偷摸回头望了一眼,大家都停下来看着我们这边。我停下咀嚼,静默半晌,终于明白大家为什么突然饭也不吃停下来看我们了

    田升和项伯这两个杀千刀的,吧唧嘴太严重了。我吞了吞口水,正准备说话,一张嘴一个嗝冒了出来,我立马捂住嘴,就听见田升也打了一个巨大无比的饱嗝。

    申培放下筷子冲出院子,然后听见外面传来爆炸性的笑声,笑声至少持续了十秒,我们三人尴尬的看了对方一样,我偷偷去看张良,他拿着筷子的手放在嘴边,眼里全是隐忍的笑意。

    倒是白生笑道:“无事,都还是小孩子。”

    我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倒是项伯大大咧咧一抹嘴:“饱了。”

    吃完饭,先前那四个童子来收拾这里的残羹剩饭 。

    而张良带着我们去了旁边一个院子——我们睡午觉的院子。这回十个房间只剩两间空着了,房间外面挂着的牌子写着我们各自的名字。张良的房子在最里面,我的则在他旁边。

    除了我和田升,其他人晚上都是住在这里的。我现在这个房间,也只是用来午休。田升是因为齐国就是他家,所以不必住这里;而我是因为置了宅子。说起来,我和田升算是走读生。

    我们吃完午饭有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我在自己屋子里躺好。里面的铺盖陈设一应都是最简单的,大门和窗是对着的,窗外望出去是一片竹林。一个屏风将空间隔为两片,一边是床一边是书桌。

    躺在屋里,我想到这稷下学宫的读书与休息时间倒是跟现代学校有些相像之处。

    作者有话要说:

    第13章 留堂

    我的床榻是靠墙的,不知道墙那头的张良在干嘛。阳光从门口进来照在屏风上,房间里都是柔和的黄色的光线,外面有知了在叫,仔细听似乎还能听见谁在打呼噜的声音,我猜测应该是项伯。

    天气还是热,我翻了个身贴着墙,想了想,在墙上扣了三下。

    墙那头,马上传过来三声响,张良在回应我,心情莫名的好。靠着墙,我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我是被钟声敲醒的——到下午上课时候了。

    睡觉时没脱衣服,因此直接起来就出去了。出去时正好看见项伯走出了院子,其他的房间都是关好的,想必都已经过去了。

    我睡眼惺忪的准备跟过去,张良突然从后面冒出来,他拉住我替我把衣领整理好,又帮我扯了扯衣服上的皱褶。

    “该醒醒神了。”张良拍拍我脑袋,拉着我往六艺堂走过去。

    大家都是一副刚睡醒的样子,浮先生已经在桌上坐好了。前两排的四人身子笔挺坐的端端正正,第三排的项伯和田升则是继续趴在桌子上,我坐到自己座位上,狠狠戳了一把项伯,他马上坐好。

    谁知浮先生突然开口:“田升,项伯,你们俩去外面站着。”

    外面地面经过一中午的暴晒,已经是热浪滚滚,田升和项伯耷拉着脸出去。

    只听浮先生问:“知道为什么罚你们站?”

    项伯忙低头认错:“弟子没醒困,不该在课堂上趴着。”

    浮先生拿起茶杯灌了一口茶:“《论语》第一篇《学而》才四百九十三字,田升写了一半,你倒是一字不落的写完了。”

    项伯一愣:“那……为何要罚弟子?”

    浮先生道:“你虽全写下来,可惜错字太多,田升错的地方跟你一模一样。作弊的得罚,纵容作弊的也要罚。今天下午就站着吧。”

    两人怏怏的站在外面,满头大汗。

    浮先生喝了一口茶,继续说:“赵怀瑾,今天每天下学你多留半个时辰,把今天默写的东西抄一百遍。”

    我呆了,忙问:“老师,我全写出来了!”

    “你倒是一字不落全写出来,就是字太丑了,为师这辈子没见过这么丑的字。”浮先生说着把我写字的那张帛书展示出来:“连字都写不好,读什么书!”

    我老老实实接茬:“弟子知道了。”

    浮先生接着夸了刘交和申培两人,然后将《论语》第一篇实实在在讲解了一下,就这一下功夫就已经到黄昏了。

    黄昏的阳光将整个世界都变成了金黄色,天上是绚丽的晚霞。浮先生交代了一下明天要学的东西,然后就放学了,我还没来得及乐,张良就把我叫住:“姮儿,你还要练字呢。”

    我回家的喜悦顿时消失无踪影,大家都已经走了,这时只有我们两人,我回去坐好,张良拿了一张帛书给我,道:“你对着这个字帖来临摹。”

    “要不我拿回去写吧,不然等会天黑了。”我讨价还价。

    张良把毛笔塞到我手里:“放心吧,酉时末才会天黑,还早着呢。”

    张良在前面项伯的桌边坐下,看样子是要全程盯着我,我只好认认真真的写字,一边感慨:“子房没当师兄前是十分温柔良善,当了师兄了就开始铁面无私了。”

    他低声笑起来,露出一个好看的笑脸:“姮儿也愈来愈伶牙俐齿了。”

    黄昏的光照在我们的身上,不知道从哪里飘来炊烟的味道,我忍不住出神去细想是不是学宫里的厨房开始做饭了。不留神,又写错了一个字。

    张良手指戳了戳我的额头:“写错了。”

    他指尖的温度和他的声音一样凉,我还没看到是哪个字错了,他突然起身坐到我旁边环住我,握住了我的手。

    张良的字很有风骨,对比了一下浮先生让我临摹的贴,我了然,原来这是他写的。

    张良说:“握笔不要太用力了,不然写出来全晕了。”

    他离我这么近时,那股隐隐的兰花香味都蹿到鼻子里了,就算是香水,都没有这么好闻。见我盯着他衣袖看,张良问:“怎么了?”

    “又闻到你的兰花香了。”我说。

    张良松开我的手,又戳了我额头一下,似乎是戳上瘾了又连戳了好几下 记住本站网址,Www.exxookxt.Com,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exxookxt.com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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