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分卷阅读52

    她把他看成了什么人,忘恩负义?薄情寡义?

    他在她眼里就如此不堪?

    他面沉如水,不等她回答,接着起身。

    柳烟钰表情一滞。

    她说的话,是基于目前的现状,最理智的方法。

    他好了,自然是可以出去。

    他不是闲人,他是肩负重任的太子,他需要出去履行他的职责,也需要适时地出现在所有人面前,宣告他还活着,而且会活得很好,以免有心人侍机而动。

    可他好像生气了,恍若她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柳烟钰刚睡了漫长的一觉,身体状态有所恢复,但架不住肚子饿,她便没动,静静看着胥康。

    就见胥康走到床榻前,像她初来时那样,一揪一扯,把床品拽扯下来,卷成一团扔到地上。拿过旁边箱笼上干净的新床品,复又走回床榻前。

    他应当是没干过铺床这种事情,床单拿在手里,表情纠结地看了两眼,不知道横着铺还是竖着铺。

    她第一次看到凛若冰霜的太子显露出些许无措的样子。

    感觉有些可笑。

    她单手扶腰,慢慢挪蹭到他旁边,用手拽了床单的一角,指指床铺里面,“这样横着铺。”

    胥康面沉如水,依她所言将床单甩到床榻上,嘴里冷冷地说道:““别妨碍孤。”

    口气虽冷,她丝毫不觉得难堪。

    反倒觉得能见到胥康的另一面挺稀奇的。

    胥康很快铺好床品。

    把旧的床品抱出去扔到角落。

    凝儿送来晚膳,几天以来,两个人头一次面对面坐在桌前吃饭。

    柳烟钰真是饿了,相处这几日,她眼中早不把胥康当作什么太子,她不管他,只管埋头吃自己的。

    吃到最后,她才后知后觉。

    桌上的菜品不知何时已经动了位置,她夹过的菜品都放到了靠她近的地方。

    菜品原本都是放在桌子中央的,现在一大半放在靠近她这侧,而胥康跟前,竟然空出了一大片。

    屋内只有他们两个,她没动菜品,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他动了菜品,将她想吃的都放到了她跟前。

    柳烟钰心里涌上一股很奇特的感觉。

    第35章

    吃饱喝足, 柳烟钰歪坐在椅子里,一动也不想动。

    胥康起身收拾碗筷,她没有阻止,就神色倦懒地看着。

    身姿挺拔的胥康不说话, 只管一趟一趟地将碗筷收拾出去, 然后又脸不红气不喘地搬进来一个冒着热气的大浴桶。

    她需要七八趟才能提拎进来的桶和水, 他只需一次便可以搬进来。

    男子和女子的体力, 相差如此悬殊。

    胥康把浴桶搬到柳烟钰跟前,淡淡说道:“沐浴下, 身体会舒服些。”

    柳烟钰:“……”

    水竟然是给她准备的。

    说完话,胥康并不走, 依旧站在浴桶旁。

    桶里的水很清,柳烟钰偏头可以瞧见桶底。

    想洗。

    可是……

    她迟疑, 道:“不想洗。”

    她如果不是怀有七个多月的身孕,兴许能在他面前坦然脱衣沐浴。

    可现实是她怀孕了, 还不是他的。

    她不能保证自己脱下衣服后, 会不会增加他对腹中胎儿的厌恶感,带来什么不确定的危险。

    权衡利弊,她宁愿这么继续臭着。

    胥康眼神莫名, 柳烟钰面色平静地迎视他。

    她只是不想洗澡, 又不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

    他若不喜,离开就是。

    胥康定神看了她片刻,忽地转身,她一口气还没舒展到底, 他复又转了回来。他不知打哪儿找来一条长长的白色布条, 就当着她的面,蒙到眼睛上, 双手在脑后将布条打结。

    之后,他长臂横到她面前,“这样,可以了吧?”

    柳烟钰表情稍显不自然。

    她的小心思竟然被他捕捉个彻底,并找到了解决的法子。

    虽然这个法子说不上高明,但落在她眼里。

    就,还好。

    她不再矫情,当即起身,宽衣解带,裸身向前,借着他胳膊的力量,慢慢迈入浴桶。

    温热的水席卷全身,她内心里发出舒服的喟叹。

    她边洗澡边瞥向身侧。

    胥康依旧站着,只不过长臂收了回去,面朝她的方向。

    距离木桶仅有半步之遥。

    这样的状态,柳烟钰感觉怪怪的。虽然知道他看不到,可还是有些微地别扭。

    但心里其实也明白,胥康不走,只是担心她的安危罢了。

    身子如此之重,一旦滑倒,定是了不得的大事。

    一尸两命都是有可能的。

    热水很舒服,可柳烟钰内心并不安稳,潦潦草草洗完,便着急迈出浴桶。

    身子刚起,胥康的胳膊便横了过来。

    面对乍然伸过来的长臂,柳烟钰吓了一跳。

    她抬头,端祥他两眼。

    他面无表情地。

    她忍不住伸手,在他眼前轻微地晃了晃。

    他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甚至连气息都没什么变化。

    她遂放了心,搭着他的胳膊慢慢迈步出来。

    干净的衣服就摆放在床榻上,她站到床榻前,笨拙而缓慢地往身上套衣服。

    一头黑长直的头发,披泻在肩头,给她整个人增添了些许柔和的气息。

    穿好衣服后,她侧头,对依旧站在那里且不吭声的胥康说道:“殿下,臣妾已经好了,”顿了下,她道,“谢谢。”

    虽然洗得并不算安稳,但也幸亏有他帮助自己。

    胥康摘了蒙眼的布条。

    理所当然地去搬动被她用脏了的那桶水。

    柳烟钰坐在床榻边上,看着他。

    他一看就不像是做过粗活的人,搬动木桶的时候,腰还直直的,昂头挺胸,双臂抱着浴桶的中部,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常做活儿的人,肯定会使巧劲,微弯腰,搬动桶的上沿,这样放下时会轻松些,半途疲累时放下也方便。

    哪像他,全副身力的。

    门外,夜色深沉。

    他的身影很快融入夜色。

    没多久,又身姿挺拔地走进来。

    行进时,浑然天成的一种贵气。

    柳烟钰收回视线,将干净的被子凑到鼻端闻了下,有阳光的味道。

    今晚注定好眠。

    她脱鞋上榻,轻轻倚靠着。

    湿湿的长发披泻在肩头,不是很舒服。

    但她懒得擦。

    胥康拉过一把椅子,坐到榻前,这次换柳烟钰神色莫名了。

    她不晓得他要做什么。

    胥康自袖口处拿出一盒药膏,垂头:“伸出手来。”

    柳烟钰静默不动。

    “你自己咬伤的也罢,抓伤的也罢,擦了药膏才能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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