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分卷阅读13

    旁神色殷切的玉姑姑,有些难以启齿。

    胥康声音拔高,“说!”

    太子妃晕倒这种小事,他不担心皇后娘娘知情。

    传遍宫闱也无甚大碍。

    他这一声吓得张太医浑身哆嗦,遂抿了下唇,喏喏禀报:“太,太子妃,有喜了!”

    话落,屋内静寂一片。

    张太医额间的汗瞬间便涌将出来。

    他这已经是收着了,连“恭喜”两字都没敢说出口。往常这宫里,但凡是遇喜,都是天大的喜事,他每每搭出喜脉,恭喜之后必是大大的赏银。

    可今天,他心里慌乱得很,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似的。

    玉姑姑抬眸,一瞬惊诧之后便是喜形于色,顾不得瞧后头会发生什么,乐不可支地跑回去禀报。

    曾泽安眼前一黑,差点儿晕倒。

    别人不知道太子,他是近侍,心里最清楚。

    这孩子,是天是地,是太上老君的,也绝对不可能是太子的。

    更何况这太子妃本身就不是太子亲选,而是皇后娘娘从中作梗硬塞进来的。陈之鹤曾有想法将她斩杀,是太子不想节外生枝,才饶她一命,万万没有想到,竟出了天大的纰漏。

    胥康不耐的神色在听到太医的话之后,猛地抬眸,眼神里仿佛有千军万马奔腾而过。

    他瞳孔紧缩,难以置信地喝问:“什么,张太医,你刚才说什么?”

    张太医心惊胆战,光凭太子这毫无温度的一句话,他便断定,今天这“惊喜”怕是只有惊,没有喜。

    他汗意涔涔,硬着头皮重复:“太,太子妃已有身孕。”

    声音很轻,几不可闻。

    他初诊出孕脉,自己不信,遂再诊了遍。

    凭他多年从医经验,这喜脉千真万确。

    绝对错不了。

    寒光闪过。

    一柄长剑指向柳烟钰的颈侧。

    凝儿惊呼一声,跪倒地上。

    怀其他男子的孩子嫁入东宫。

    死罪难逃!

    凝儿整个人已经吓傻,她感觉天塌地陷。哪里还有以后?今日便是死期。

    张太医和曾泽安也慌张至极,两人呆呆站着,皆是一动不动。

    这等奇耻大辱,寻常男子尚且不能忍受,更何况是尊贵的太子?

    只有杀之而后快!

    许是感觉到危险,一直闭眼躺在榻上的柳烟钰,眼睫扑闪几下,缓缓睁开了。

    刚才的她已经是半朦胧的状态,张太医的话,恍若梦幻般响在耳畔。

    她辨不清是真是假。

    可在看到剑身的一刹那,她猛然惊醒。

    肯定是了。

    她倏地抬眸。

    胥康手执长剑,周身萧杀肃穆,似有寒气裹挟,幽深瞳孔里是毫不掩饰的杀意,就连一起一伏的轻浅呼吸,似乎都沾染了血腥之气。

    他要杀她。

    两人目光对视。

    生死攸关的时刻,柳烟钰的眼神依旧淡淡的。

    不是不怕,只是人生一世,总有一死,只不过或早或晚而已。

    她平生所愿是青灯古佛过一生,如行尸走肉般被人摆布而嫁到太子府,比死其实也强不了多少。

    有那么一瞬,她似乎是松了口气。

    死也罢,生也罢。

    就这样吧。

    阴曹地府,未必就比这凉薄的人间差。

    她眼神半丝也不逃避,静静看着胥康。

    要杀便杀,一切随你。

    这份淡然与冷静,是胥康此前从未见过的。

    他的长剑斩杀过敌国将领、削掉过背叛自己近侍的脑袋,如猛兽的利齿,起码吞噬过上百人的性命。

    每个将要逝去的生命,眼睛里都沾染着或多或少的恐惧、悚然,抑或是不甘。

    唯有柳烟钰,从容自若,泰然处之。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屋内的其他三人大气不敢喘,像木偶般静止。

    生怕传出一丁点的动静,便会遭受到波及。

    他们都感受到了胥康身上源源不断向外散发的杀气。

    且是攻击力十足的。

    曾泽安上次见到这样的场景还是在胥康十二岁那年,那次胥康狩猎落单,皇后娘娘竟命人找来几头饥肠辘辘的猛虎,目标准确地攻他而去。

    彼时曾泽安刚赶到,但离着胥康尚有几十米远,猛虎已然靠近胥康,他心急如焚,只恨自己手臂不够长。

    却见少年眼神嗜血,拔剑相向。

    几起几落之后,少年满身是血,脚边横陈着已经没有了呼吸的野兽。

    他震惊当场。

    那一刻,他在心里断言。

    胥康,定是未来的天子。

    唰地一声。

    长剑入鞘,屋内响起胥康低缓不辨喜怒的声音。

    “孩子是我的!”

    第8章

    这话不啻于晴天霹雳。

    张太医和凝儿都听呆了。

    曾泽安不愧是在皇宫里混迹多年,他飞快反应过来,上前一步跪下:“恭喜太子,恭喜太子妃!”

    张太医似大梦初醒,拂拂衣摆跟着跪下:“恭喜太子,恭喜太子妃!”

    慢半拍的凝儿还没反应过来,继续傻呆呆地跪坐地上。

    胥康眉目冷淡地看着张太医,“太子妃刚刚晕倒,胎儿无恙吧?孤昨日梦到长剑,刚才故意梦境再现。这是不是意味着太子妃这胎会是儿子?”

    一句话,算是给自己刚才拔剑的解释。

    民间的确有这样一种说法,若是男子做梦梦到长剑,则有孕的妻子会生下男孩儿。

    张太医哪敢质疑太子的梦,他表情虔诚,点头如捣蒜:“是,是,太子妃胎象稳固,定会顺顺利利生下个小世子。”

    打发走张太医,胥康一个冰冷的眼神,曾泽安心领神会,连拖带拽地把凝儿给拉了出去。

    门吱呀阖上。

    躺在床榻之上的柳烟钰慢慢坐了起来。

    脸色依然苍白,眉眼间是掩饰不住的疲乏。

    她坐直了,偏头,静静看向胥康。

    他知道他刚才在说什么吗?

    他分明起了杀意也马上要付诸于行动,却在最后关头撤了回去。

    胥康眸中冷意不减,右手伸出,猛地掐住了她的脖子,音色冰冷:“说,是谁派你来的?孽障的父亲是谁?”

    心思转圜之间,他咽下屈辱吞下愤怒,和着血泪认下她肚中的孩子。

    绿帽子不能随便戴,要戴,也要戴个明白。

    常年习武,他指腹粗粝,尚未使力,她纤颈便出现了淡紫色的印痕,她呼吸不畅,红润的嘴唇不由自主张开。

    平静无波的脸上终于出现了裂痕。

    呈现出窒息而痛苦的表情。

    他手下无任何松动,毫无怜香惜玉之举。

    柳烟钰使劲闭了下眼,拼命从齿缝里挤出句:“无,无人,指使我。孩,孩子父亲,已死。”

    胥康蓦地松手。

    柳烟钰大口大口 记住本站网址,Www.exxookxt.Com,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exxookxt.com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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