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花浔经脉内的灵力不稳,她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一脸认命地瘫软在地上,不忘大喊:“神君!”
眼见流火的利嘴将要碰到她的头发,一旁和缓的声音适时响起:“流火。”
流火瞬间僵住, 看向出声的神君, 又看向花浔, 余怒未消地“喈”的一声,却还是收回了尖嘴, 改叼着花浔的后领往背上一甩,直接飞到它的宫殿。
一息之间,花浔便被甩到地上,眼前正是被自己凿去一角的玉榻。
晶莹剔透的白玉,少了这一块, 的确少了不少美感。
流火“喈喈”两声, 目不转睛地瞪着她。
花浔猜测它的意思:“你要我给你道歉?”
流火恼怒地看向玉榻。
花浔眨了眨眼,指着玉榻:“给它道歉?”
“喈!”
花浔默了默,看着那残缺一角的玉榻:“其实我……”
“喈喈!”
花浔无奈,从荷包中取出一纸包桂花糕:“其实我用凿下来的玉,给你买了这个。”
流火圆溜溜的眼珠瞬间亮了起来,看了看泛着香气的纸包,又看了看她, 矜持半晌,便要将纸包叼在口中。
花浔匆忙朝后躲了躲:“那还道歉吗?”
流火怒目圆睁,似乎在恼她的“威胁”,可目光总忍不住朝桂花糕瞥去。
直到花浔将纸包打开, 拿出一枚糕点便要放入口中,流火“嗷”了一声,将糕点连同纸包一块抢了过去。
花浔望着流火飞出去的华丽身影,笑了开来。
走出宫殿,花浔一眼便看见仍站在桃花树下含笑的神君,精纯的神力中,衣袍与乌发如海藻般悠悠浮动。
“方才多谢神君开口相救。”花浔小跑过去,笑盈盈道。
神君望着她,语含无奈:“那桂花糕。”
“嗯?”花浔不解。
神君:“无需一块玉石。”
花浔眨眨眼,瞬间反应过来,可怜巴巴道:“神君不会告诉流火吧?”
神君瞧着她故作可怜的神情,微微笑了起来,指尖金光闪过,涌入她的眉心。
花浔微怔,随后发觉自己方才因奔逃而紊乱的灵力渐渐平和下来,安然地在经脉流淌。
花浔立即高兴起来:“多谢神君。”
神君笑着,再未多言。
花浔看着这样好的神君,想到自己在人界时做的事,心中不由升起几分愧疚。
“神君……”她踟蹰道。
“嗯?”
花浔犹豫半晌,想要坦白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怕神君会对她失望。
神君看她一眼,叹道:“百年后随吾去青木镇看上一看。”
花浔疑惑反问:“为何?”
神君:“去看方青莲与灵狐的后代,会否如预兆一般。”
花浔猛然抬头,诧异道:“您知道?”
神君垂眸看她。
花浔心虚地垂下眼帘,不忘小声说出自己的想法:“若是陈长彦活着,方青莲不会像预兆那样,为他诞下子嗣的,更遑论三代四代呢?”
神君:“嗯?”
花浔:“因为方青莲爱的不是陈长彦啊,她爱的是灵狐的灵魂。”
神君沉吟几息:“爱?”
“对,爱,”花浔用力地点头,抬头看着眼前似乎在困惑的神,“除了给予、守护、怜爱众生的大爱,还有一种爱,包含着独占、渴望、欲求与心甘情愿,便是男女之爱。”
神君安静了下来,良久他微笑着说:“神无需此种爱。”
这一瞬,他好像又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