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成亲那晚,一切都变了。
陈长彦好像变了一个人一般,轻挑地挑开她的喜帕,口中唤着她“方氏”,嫌弃着她的寡淡。
趁着醉意想要霸王硬上弓,被察觉到不适的方青莲拒绝后,陈长彦竟恼羞成怒地去了青楼,让刚成为新娘子的方青莲成为了笑柄。
那之后,陈长彦越发变本加厉,到后来,甚至开始对她大打出手……
正如花浔在陈长彦记忆中看见的那样。
“我一直坚信,他们不是一个人,”方青莲倔强地抿着唇,眼圈通红,“可是,我觉得我好像等不到我的长彦回来了。”
花浔愣了愣,目光不由望向她的小指及脚踝。
所以,被伤害成这样都不离开,是在等之前的陈长彦回来吗?
而她在神君庙中的祈拜,也不是祈拜那个可怕的陈长彦回来,而是求她的夫君——她真正在等的人回来。
花浔除了递上一块手帕,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等到方青莲情绪平稳后,才又问:“你可知,陈府有没有人曾养过狐狸?或是有狐狸曾经来过府上?”
“狐狸?”方青莲安静地思考片刻,“我记起了,婆母有养过一只红狐,养了许多年,十分宠爱,日日夜夜亲自照顾。可那只红狐早在我与长彦成亲那晚,便遭遇不幸,被人害死了。”
花浔微怔。
李氏养了很多年的红狐,成亲之夜被害死。
陈长彦成亲之夜性情大变……
“花修士,那红狐可与我夫君昏迷之事有关?”方青莲眼底露出一线希冀。
“我尚不能确认。”花浔抱歉道。
方青莲眼中的光芒渐渐暗沉,却仍扯起一抹笑:“花修士尽力便好。”
事情已说完,方青莲再未多待,被人搀着离开了。
花浔望着她的背影,直到什么都看不见,方才转头看向从开始便静坐在座椅上的神君。
方才方青莲说到动情时,她没忍住也跟着眼眶一热,可神君却始终是平和的,不起波澜。
“神君,”花浔将自己梦中的发现道出,“我在梦中并未发现陈长彦的心魂。”
“嗯,”神君声音温和,“心魂必定会藏在隐秘之处,若能轻易寻到,那只灵狐又何必大费周章藏匿?”
“灵狐?”花浔不解,继而反应过来,“您知道那只狐狸藏在陈长彦的体内?”
神君颔首。
花浔猜测:“那会不会是成亲后,狐狸附身在陈长彦身上,这才导致陈长彦性情大变?”
“只是后来,灵狐与陈长彦的肉.身相斥,这才致使陈长彦昏迷不醒?”
一些邪修的确有这种夺舍邪术,但若原身意志强大不肯屈服,便无法全然操纵这具躯体。
“应当不是。”神君缓慢地说。
“为何?”
“吾在灵狐身上,探到了洛禾的天魂气息,”神君耐心地回答,“神魂无相,地魂至浊,天魂则至纯。”
“灵狐若动邪念,造杀业,便会被天魂反噬。”
“那陈长彦怎么会突然像变了个人……”花浔呢喃,下刻蓦地睁大双眼,“除非,陈长彦的本性就是这种人!”
神君未曾应声。
“可若是这样,那前十八年的陈长彦岂不是……那只狐狸?”花浔不敢置信,“成亲那夜之前,一直是狐狸占据的那具躯体,成亲那夜定是发生了什么,才使得真正的陈长彦苏醒……”
“还有两日,便是人族的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