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周子斐急切地想要在他与陆荷之间划清界限时,盛嘉仿佛听见了无声的宣判,它在说:
盛嘉,你的来?处就是如此不?堪,连你最信任的爱人,都急不?可耐地想要将其从你生命中剥离。
可那?也是他。
是他也曾日夜想要抛弃,却早已与骨血交融、无法割裂的一部分。
他到底想要周子斐懂什么?
连盛嘉自己也说不?清。
或许只是一种无望的奢求,奢求对方能懂得,即便?斩断与陆荷的一切联系,他也无法就此变成?一个正常的、健康的盛嘉。
而那?最无法言说的痛楚在于?,当周子斐否定?他那?些“不?正常”的根源时,盛嘉突然感到,那?个由这些根源塑造而成?的、完整的自己,也一同被否定?了。
……
不?怪周子斐,是他反复无常的情绪让周子斐感到了不?安,才会想要替他摒除一切不?安定?因素,才会做出这种隐瞒的事情。
归其根源,一切的错依然在他身上。
盛嘉想,自己果然还是没办法得到这份从天而降的幸福。
周子斐收紧手臂搂住怀中纤细的身体,他听到骨头摩擦般发出的咯吱声,起初以?为?是抱得太用力,随后才发现是因为?自己紧咬的牙关。
盛嘉一声不?吭地承受这勒紧的力道,像一株即将从长势尚好的植物上被扯下的杂草,缠绕着周子斐高挑结实的身躯。
去他妈的包容病人情绪,理解病人病情!
周子斐忽然恶狠狠地拽开?盛嘉,他不?想什么都顺着盛嘉了,也不?想再搞什么安静的陪伴!
盛嘉就是欠教训,欠gan,不?是说要怪就怪他吗,不?是说都是他的错吗?
周子斐现在就让盛嘉得到他该有?的惩罚!
“盛嘉,还记得我上次说的吗?”
砰的一声,周子斐踢上阳台门?,又打开?客厅暖气,面无表情地站在沙发前。
盛嘉刚刚被推倒在了沙发上,正愣怔地抬头看着他。
周子斐单手脱掉上衣,俯身压近,提着盛嘉脚踝把人往外拖。
“你再有?寻死的想法,我就c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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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周子斐是这幅恨极了他的模样?
好像要被周子斐一口一口嚼碎了吞下去,周子斐的手捏得那?么紧,一点喘息的空间都不?给他,盛嘉双手被禁锢,所有?的挣扎和反抗都被轻易镇压。
“轻、轻点……”
被紧紧地包裹,盛嘉生出几分痛意,他揪住周子斐的头发,想让人抬头撤出来?,但?周子斐没有?说话,指尖深陷柔软,反而喉结滚动了一下,更重。
“不?行……不?行了……你、你快停——”
盛嘉骤然失声,瞳孔先是紧缩,随后彻底地涣散开?,周子斐抬起头,吐出咸奶油,手指抹开?,声音沙哑道:“这是不?想活的样子吗?不?想活的人还能这么精神?”
“还能有?这么多?”
盛嘉嗓子发干,从刚刚开?始就滴水未进,此刻要说话也是无力。
瞧见人嘴唇不?似往日水润,周子斐手掌按在盛嘉汗涔涔的后颈,把人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