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愁飞有着丰富的十几年背叛与被背叛经历,让他本能地对此格外关注,等出去后,他让人专门关注那个侍卫。
所幸,那个人嗓门特别大,时不时就叽里咕噜的自言自语。
在特别记住那句话后,白愁飞找到了礼部的人,问到那是一句高丽知名脏话。
他不能去向朝廷的情报机构打听,但是总部在京城里却深耕南方底层的组织他能接触到,他去陈格办的早餐店总部打听一些无关紧要的消息,他通过这些边角,拼凑出了江南地区绝大部分真相。
但那些还不够,以白愁飞对陈格的性格了解,他只要开个头,陈格说着说着就会自己讲完所有他知道的情况。
果然,陈格和他说了一些关于高丽大将李成桂叛乱的事情,虽然补充了一句不保真,但也够印证他自己的推断。
一群坐船逃来的外族人,被当做了黑手套,关键时间肯定会被推出来送死。
这个情况不是和他一模一样吗?
既然他们都是想要好好生活的“受害者”,那么他们私下有联系也很正常。
白愁飞带着笑容走出门,打算去做一些布置。
失道者就应该腹背受敌。
陈格看着白愁飞离开的背影,歪了歪头。
江南。
“阿西吧,那群狗崽子都把我们当垃圾看。”一个声音很大的男人狠狠地把桌子上的东西掀了下去。“说的好听,其实就是没把我们当人看。”
“稍安勿躁。”说这话的人像是个中原文人,头发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扎起来,鬓角垂着几缕碎发。脸看着清瘦,眉毛眼睛疏朗干净,下巴留着三缕短胡子。“不过这样也算好事,以术驭人者,人必以术待之。以利役人者,人必以利反之。”
“还请先生详说。”听到他发话,大叫的高丽人火气明显下去了不少,声音都低了。
“很简单,只要保持住自己外乡人的身份便好。”那个被称为先生的人慢条斯理,“没有融入的外乡人,做出什么不合规矩的事情都很正常,只要能狠的下心,说不定能搏一场。”
“能搏。”
听着那群人又开始吵吵闹闹,文人摇摇头,看向天上的白云。他自己也想要借此机会再回中原。
他本来是中原人,但因为自己家中被战火侵扰,他又被朝中奸人诬陷,心灰意冷,跑到高丽。高丽宋人不少,为高丽带去了儒学、文教等思想变革,在那里为官的人也不少,凭借自己才学,他在高丽很轻易便立足。又因为听闻中原又换了皇帝,高丽内乱,一直想要回去的他说服了一群不知如何立足的高丽武人护送他回中原。
想到这里,周先生笑了笑,他既然要回来,就不能空手回来,他要送上一份大礼。
江南是一摊浑水,别人不愿意沾染,那就让他来搅动,来的人越多越好。
他在桌上点了点:一群不想再回去的高丽人、内乱的高丽、用外族杀手的本地士绅、想要利用江南势力的京城官员、失踪的巡按御史、来查案的捕头还有不知哪里的江湖势力。
他要把这些都梳理出来,找出一个线头。
还挺有意思的。
杏村,这个村子的名字在全国实在是太多了,而这里也是和巡按御史一同失踪的小吏最后来的地方。
村子枕着小河,青石板路被雨水润得发亮,串起白墙黛瓦的院落,院墙上爬着绿藤,远处是水田,是个极其典型的江南村庄。
这个村庄都是同一个宗族的人,极其团结,族老客客气气的出来,对他详细回忆了当时的情况。
“每年就这么一次,都是我们几个老骨头死死盯着,虽说民不与官斗,但总不能让他们太过欺负我们自己人。”
冷血点头,默默为这个老者挡了挡太阳。
“其实那人与我们是老熟人,熟人好办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