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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爽地挣出右臂,抬手就在迟砚脑门上弹了个脑瓜崩,使的劲儿不小。
见迟砚不痛不痒,眉头也没动一下,时钦哼着气说:“以后说话别给我大喘气啊,要么一次性说完,要么拿针线缝上。”
数落完,他忽然没了声。
那些用来应付沈维的说辞,对这闷葫芦能行得通么?沈维拿不出上千万,可闷葫芦有啊!万一当真了,真要替他还债,往哪儿还?把他还进牢里踩缝纫机怎么办?
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合理的说辞,时钦又不想坦白了,话头一甩,反问迟砚:“我刚问你什么意思,你岔开话题干什么?你说生孩子就生孩子,以为上早市买颗大白菜那么简单呢?”
许出去的承诺被傻子当了耳旁风,迟砚沉默着没有回答,只是将人拥得更紧,下巴抵在时钦单薄的肩头。
明知刚才那番话残忍得像场交易,也明知生孩子对时钦来说,要承受多大的身心煎熬,迟砚还是缓缓开口:“这孩子来了,说明他跟我们有缘分。小钦,为了我,试着接受他好吗?”
“……”肩头沉甸甸的重量和带有请求的语气混在一起,压得时钦心口一揪,特别不是滋味,一声“操”飙出口,想再臭骂几句时,却卡了壳。
“我是男的啊,”他就翻来覆去念叨那句车轱辘话,“男的生什么孩子?你说得倒轻松,等肚子鼓起来,被人当怪物盯着的是我,又不是你。”
听着时钦声音里熟悉的埋怨,迟砚清楚自己有多残忍,这心性单纯的笨蛋,偏偏看不见他的残忍。
他在利用这份单纯,利用孩子来赌一把,赌时钦已经喜欢上他,已经开始依赖他,愿意为了他生下来。把这场不纯粹的恋爱,纯粹地谈到生命尽头。
“有安全隐私的检查环境,那位主任来负责,没人盯着你。”迟砚侧过头,在时钦脸颊上吻了吻,“具体还是看检查结果,医生不建议留那不生,我会结.扎。”
“……”时钦一惊,闷葫芦要结.扎?
不对,这他妈都哪儿跟哪儿啊?他赶紧推开肩上的脑袋,瞥着迟砚皱眉道:“你结.扎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害我怀孕,没把你阉成太监就算不错的了,要生你自己生,我不生这鬼东西。”
孩子对迟砚而言从来都不重要,他的人生规划里就没有这一项。
他要的,自始至终只有时钦。
然而就在这一时刻,孩子又变得那么重要。是他和时钦之间,一道活生生的无法剥离的纽带。
“听见没啊?”时钦不满地问。
时钦脸上写满了嫌弃,迟砚转开话题:“房子的事别操心,一套写你的,一套落你干妈名下,她那边我有办法处理。我帮你恢复身份,不止是治疗你的脚伤,主要是把我名下所有财产转给你,包括寰望科技的股份——”
“……”时钦又是一惊,没等迟砚把话说完,立刻打断他,语气又急又懵,“操,你疯了啊?什么财产什么股份,不是,你,你来真的假的?”
“听话,这是给你的保障。”迟砚沉静地看着时钦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