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迟放停下回消息,迟砚简短道:“我先处理干净,回去说。”
“我看你是想把我处理干净,怪我是个男的呗?”时钦在气头上,话都说得没了分寸,“我查清了,你是迟家的私生子,这是去搞联姻!你有结婚的打算,那你昨晚捅我干什么啊!”
眼看迟放走过来,迟砚只轻声哄了句:“别闹脾气,听话。”之后便掐断了电话。
兄弟俩面和心不和,并肩走着。迟放把迟家上下骂了个遍,放眼望去就没他看得顺眼的人。迟砚敷衍地听着,西裤兜里的手机已调了静音,却扰得他心神不宁。
“这迟肃真他妈不是个东西!”
迟放骂得最狠的,是迟耀的长子迟肃,大房所生,放古代那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他拉拢迟砚争夺家产,没什么深谋远虑,纯粹是打心底里厌恶这个处处压自己一头的兄长。
迟肃年过三十,因无法生育至今未婚,仍稳坐迟耀接班人的位置,掌管金融核心业务。反观迟放,手里只分到一家影视公司和几处酒店,这叫他如何能甘心?
迟砚也无意卷入迟家纷争。
进餐厅前,他停下脚步,语气温和但界限分明:“二哥,我在迟家有个容身之处,够了。今天的安排,多谢费心。”
迟放脸色骤然一变,劈头就问:“心里头有人了?男的?”
迟砚沉默以对。
“迟家容不下同性恋。”迟放冷声道,“你想走这条路,我劝你麻溜儿地收拾东西走人。”他言辞犀利,“也别想着代孕,代出来的种,进不了迟家的门,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结婚?”
迟家如今九十高寿的迟老极度迷信,三个子女受其影响,也跟着笃信这些。迟砚心里门儿清,他名义上的父亲迟耀,自然也不例外。
他的大伯迟鸿早已开枝散叶,小姑迟英则移居海外,两个混血儿子算不上迟家的“根”。
许是迟耀早年作孽太多,膝下除了他这个私生子,另有三个不被承认的私生女,以至于如今连个正经孙子都没抱上。长子迟肃没生育能力,次子迟放风流成性。直到去年,迟肃开始暂代迟耀处理核心事务,迟放这才着急结婚,甚至不惜拉拢他这个私生子一同争夺家产。
“我是丁克。”迟砚一句话,成功噎住迟放。
进餐厅后,他借口去洗手间,拿出手机一看,微信早已炸开。时钦活像个被点燃的小炮仗,一连几十条消息从屏幕里炸出来,字字句句都是控诉,从挂电话、不负责,到骂他没心没肺是渣男,什么难听的帽子都往他头上扣。
就半分钟前发的最后一条,勉强能入眼。
小钦:【我先吃东西,吃饱了再跟你这渣男算账!】
这一边,时钦不是不想接着骂,是没料到烤串和猪排竟由眼镜男亲自送来,对方手里还拎着台全新的游戏本和键鼠套装。
凌默直奔上司前两天收拾出来的房间,就在书房隔壁。他利索地接好游戏本,连上网络,忙完准备告辞,却被时钦出声留住。
“凌默,你也过来吃点啊。”
凌默有些意外,客气婉拒:“谢谢,我吃过了。”就冲时钦那部被监听并定位的手机,他暂时还不想丢了这份工作。
“我是想问你点事。”时钦可不怕凌默打小报告,他正巴不得让那闷葫芦知道自己有多不痛快。
凌默稍一思忖,在餐桌最远的一端坐下。
时钦懒得盛饭,一坐下就觉得屁股不太舒服,又不能表现出来。他边吃边直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