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砚立在池边没动。时钦仰起脸,一脸期待地看着他,笑出俩小梨涡来,演得挺真,没再把自己缩成一团,而是大大方方地任他看,眼底的撩拨过于刻意。
“快进来,”时钦催促着,“你还得帮我按脚。”
这记吃不记打的傻子……迟砚静静看他蹩脚的演技,现在笑得欢,一会儿又该哭了。
两人早就彼此看光过,时钦原以为自己对迟砚的身体已经免疫。可真等迟砚脱去所有,进池子陪他时,他心里却没来由发紧,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明明发烧那会儿,还光着抱在一起睡过,怎么换成泡澡就浑身不得劲了?
时钦像在给自己做脱敏治疗,先是主动凑近,相当自然地扑进了迟砚怀里。确认自己并不排斥这种感觉后,他心一横,干脆直接跨坐到对方腿上。可刚坐稳,那股别扭劲儿就涌上来,正想调整姿势,后腰猛地被一条胳膊紧紧揽住,这下躲不开了。两人肉贴肉地贴在一起,连带某…也清晰……时钦慌忙别开脸,脑袋往迟砚肩头一趴,跟做贼似的偷摸感受了会儿,预想中的排斥感没出现。
这个发现让他心头莫名一热,他没话找话:“老公,你明晚在家陪我看电影,行不行?”说这话时,脸颊还蹭着迟砚的颈窝,又往人怀里挨了挨。
迟砚无端想起小时候村里那条总爱蹭他的小土狗。他背靠池壁,单臂环住时钦,另只手慢慢按着他旧伤的脚踝:“明晚给你点烤串和猪排,自己焖点米饭,别光吃肉,会焖吗?”
时钦一听这是要把自己打发了,立马耍赖:“不会,你给我焖。”
又撒上娇了,还不老实地乱蹭。迟砚克制着,掌心顺着时钦的背缓缓抚下,这副身体他前一阵每晚都亲手清洗,被他养得干干净净,散着温软的香气,不再排斥地黏在他怀里。
正好助理没动身去南城,迟砚低头说:“我让凌默过来焖。”他语调平稳,话里的逗弄让人听不出真假。
“不行,”时钦一秒驳回,“不是你焖的我不吃。”
明晚的饭局迟砚能推,只是迟放这人太聒噪,眼下怀里这个更是闹腾得厉害。事得一件件办。
他先哄时钦:“后天陪你看。”
“你就是想去找女人,”时钦不爽地控诉,“有我一个还不够么?”
“……”迟砚的掌心覆在时钦踝骨处,轻抚着那道旧伤。时钦发烧昏睡时,他特意让家庭医生检查过,当时只能初步判断存在畸形愈合,大概率是意外摔伤或扭伤所致;但等时钦打了两天吊瓶能下床了,医生根据观察到的行走跛态,告诉他,也可能是高处坠落或重物砸压这类强外力,导致骨折后愈合不良。
“我都表现这么好了,你那东西老怼着我,想做就做呗,我又没不同意……”时钦话没说完后门便遭偷袭,激得他身体一哆嗦,瞬间僵住。他本能地想逃,可想到赵萍,想到多年没见的兄弟沈维,又咬牙忍耐,谁知迟砚却将手撤走了。
“时钦,”迟砚抬手捏着他后颈揉了两把,像在顺手撸那只调皮的小土狗,“别勉强自己。”
“勉强个屁啊。”时钦想也没想,拽着迟砚的手去摸自己屁股,“你来啊,我这不是没经验么,你不打个招呼。”
迟砚收回手,准备把人从身上抱开,水中却遭一只咸猪蹄子偷袭。这回没了西裤阻碍,时钦惊得又是一声“我操!”,低头瞧去,心里一下子发怵,今晚不会真的要交代了吧?这他妈谁受得了?谁顶得住?再想那个叫白牧的男明星多半是迟放的人,这闷葫芦粉粉的瞧着也没身经百战的气势,就外观上唬人罢了。他赶紧质问迟砚:“老公,你还包过别的男明星没?”
头上帽子多了戴着也累,迟砚说:“没有。”
“这还差不多,”时钦满意点头,又板起脸警告,“你以后只能有我一个,别瞎搞啊听到没?”
澡不能泡太久,迟砚把时钦从浴池里抱出来,用浴袍裹严实,还没说什么,时钦就跟见了蛇蝎般向后一躲,转身一溜烟跑了出去。
对时钦的任何反应,迟砚早有预料。他压下血液里翻涌的躁动,随手裹上浴袍走出浴室,卧室里没见时钦的人影,只有那部新手机还在床头柜上搁着。
他没去找人,拿起手机确认东西是不是到了门口。迟砚很清楚自己又一次失控了,并且今晚他会纵容这份失控,正如七年前那些反复纠缠他的梦,梦里的时钦总在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