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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免四十块钱的房费……

时钦咬着后槽牙,鼻腔蓦地冲上一股酸意。最早以前睡桥洞,裹着破麻袋当被子,被蚊虫咬到浑身是包的苦日子都熬了过来,他总觉得没什么扛不过去,只要有一口气在。可这会儿胸口像压着巨石,沉得他喘不上气,怎么都扛不住。

他终于懂了,为什么一根草就能把骆驼压死。

昨天在颠簸的车里,他还捂着内袋偷偷高兴来着,等把黄金变现,就想办法租个带窗、有卫生间的小屋,干脆租到过年,不用再四处找活儿干,每天睡醒了看看电视,晚上自己学着做做饭。他以为日子总算能好起来,能顿顿吃上肉,慢慢把烟戒掉。

现在,什么盼头都没了。

时钦死死掐着掌心,指甲几乎陷进皮肉里,尖锐的痛感逼着他把腰杆再挺直一点,绝不能在外人面前丢脸。可心里的委屈瞬间涨满了胸腔,为什么谁都可以踩他头上拉屎撒尿?他视线一下子模糊,滚烫的液体不听使唤,砸了下来。

“哎哎哎,你哭啥!”老板叫起来。

“……”时钦赶紧吸了吸鼻子,手背胡乱抹掉眼泪,擦得眼眶发红,声音哽在喉咙里,小声跟老板商量,“老板,我手机丢了……你能不能,能不能给我也免三天房费?”

老板本来听了前半句,还警惕地皱着眉,怕他要报警闹事,结果听完后半句脸色“唰”地变了,伸手指着他就骂:“你这小子跟谁耍鸡贼呢?”

“我没——”时钦想解释。

“手机真丢假丢?”老板拔高嗓门,唾沫星子往外溅,“别糊弄到我头上!房费就免一天,时间一到赶紧退房走人!一个个都想着来占便宜,把我这儿当成啥了?!”

“……”

时钦直愣愣杵在原地,进退两难。委屈拧着他的心,刚擦干的眼泪又扑簌直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废物,遇上点事就崩溃,让人看尽笑话。

他抿紧嘴唇,用袖子死命抹了把眼睛,没注意外面那个刚从招待所门口路过的男人。

凌默收回视线,往前走进街角一家早点铺子,点了份豆浆油条,加了屉包子,坐下来边吃边给迟砚发消息:【东西已经拿走,他身上的钱够他回北城】

很快,屏幕上弹出回复,就一个“嗯”。

两个定位器,一个压进鞋底,另一个更是为此改装了表带。迟砚这心思藏得深,足见对时钦的重视,可找到人了,又听之任之。

凌默一局外人看在眼里,都觉得这手段有些残忍,毕竟没人喜欢被当成棋子摆弄。两人过去什么恩怨他不清楚,拿钱办事罢了。

不过人在短时间内经历大起大落,精神上确实容易崩溃。凌默难得替上司考量,放下筷子,又发了条消息过去。

星川娱乐顶层,迟砚才结束白牧的烂摊子会议,科技公司的事务已全权交给合伙人李望。他前脚刚回到办公室,后脚罪魁祸首便不请自来,开口直刺核心。

“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不急。”迟砚将静音的手机屏幕朝下扣在桌面,坐下来说,“事业为重。”

“一破娱乐公司,你还挺当回事儿。”迟放带上门,话锋一转就扯到旧事,“你以前那同性恋传闻闹得不小,我劝你,在老头子还没老糊涂前,赶紧把婚结了,能争一点是一点。”

“感情的事讲缘分。”迟砚将话头拨开,“迟家的福气,有二哥开枝散叶就够了。”

万年老二的迟放一听这话就不痛快,他在沙发上坐下,往里一靠,端出兄长架势:“你也快二十六了吧?我这儿有个姑娘不错,刚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