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湘桂三地交界皆是石山森林,山洞也多,易守难攻,孝康不想浪费将士性命在剿匪上,不如把他引出来。”胥子泽的目光变得锐利,手指重重地点在桌面上。

“所以你就想委屈熙儿?”胥定淳忽然有点生气,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眼中满是对妹妹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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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知道熙儿是我的软肋,怕是她也会有危险,也会牵扯到你们几家府上。”

胥子泽面露痛苦之色,咬咬牙说,“孝康这段时间是故意疏远,从今日起,希望知道孝康心意的人,皆对我嗤之以鼻,为熙儿不值。”他的手指紧紧攥住衣袍,指节发白。

最后,他又加了一句,“现在熙儿的安平郡主名声在外,胥子奕不可能不知道我跟熙儿关系匪浅,所以,我们要日渐疏远。”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却掩不住其中的苦涩。

“你要瞒她到什么时候?这样,她会心碎的。”胥定淳气急败坏,靖亲王也瞪着铜铃般的眼睛审视着他,目光中既有愤怒也有担忧。

胥子泽却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继续说,“最好如你们刚才的误会那般最好,待会儿我去见她,最好熙儿跟我吵一架、扇几巴掌最好。”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顿了顿又说,“然后,王爷爷站在门口把我骂一顿,将我赶出去。就说敢再上门,就打断我的腿。”他的目光投向靖亲王,带着恳求的神色。

靖亲王气得哼哼,胡子一翘一翘的,“本王可不敢越矩,敢给殿下这么个下马威。”话虽如此,但他的眼神已经软化,显然在心中权衡着利弊。

等到胥子泽把那件事说完,书房内的空气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炭火噼啪作响,映照在三人神色各异的脸上。

“殿下回来了,我看见门口停的马车了。”小蛮从前院一路小跑进来,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雀跃。

这一声喊得又清又亮,惊得院里上歇脚的雀儿扑棱棱全飞走了,翅膀划破空气的声音清晰可闻。正坐在窗边走神的景春熙想听不见都难。

这突如其来的报喜,让早已接到阿七暗中传信、奉命要暂且封锁消息的七月和九月措手不及。

两人隐在廊柱后头交换了一个焦急的眼神,九月的手指已下意识扣住了袖中的石子,恨不得立刻甩出去敲晕那个不懂事的小子——殿下和世子爷特意叮嘱不透露,就怕郡主情绪起落太大,这下全完了。

“真的?人呢!怎么还不进来?”景春熙猛地站起身,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袖口。

她期待得太久,从秋叶泛黄等到冬雪初降,几乎已经认定他年前必定是赶不回来了。

越是临近年关,她心里反倒越是麻木,像结了一层薄冰,不敢再轻易触碰这个念头。却没想到,在她最不敢想的时候,他偏偏回来了。

一股热流猛地冲上心头,景春熙几乎是本能地就想飞身掠过月亮门冲向前院。然而她的脚步刚到那青石砌成的拱门处,就被七月和九月一左一右默契地拦了下来。

七月沉稳地低声道:“郡主稍安,殿下正与靖亲王、世子爷在前厅商议要事,一时半刻脱不开身。”

九月赶忙接上,语气放得又轻又柔:“世子爷特意让阿七传话进来,就是让您千万别急,安心在院里等着,殿下办完正事必定第一时间过来。”

景春熙闻言,猛地刹住脚步,也意识到自己失了闺房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