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靖亲王差点跪地谢恩,他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颤,杯中琼浆漾起涟漪。他稳住心神,只能举杯道,“谢陛下赏赐。”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激动。
其他官员也纷纷道贺,酒杯相碰之声不绝于耳。但也有羡慕嫉妒恨的,特别是宗人府那位老府正,后槽牙都要咬断了,脸上却还得挤出笑容,皱纹都堆在了一起。
这座那位获罪之人住过的太子府,与其说是没人敢住,其实是没人敢提。飞檐斗拱依旧气派,却多年来无人敢问津,不知多少人在暗中觊觎,这次倒是便宜了靖亲王府。
“这么大一座宅子,荒废了那么多年,不修缮怕是也住不了。”皇上转向旁边的工部官员,语气忽然严肃起来,“也罢,工部差人修缮了再交接吧!省得有人说,朕把这烂宅子丢给皇叔。”
这话出来,宗人府的老府正一口酒呛住喉咙,辣的他伸起了舌头,满脸通红,看着就是膛目结舌,丑陋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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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急忙用袖口掩面,却掩不住那阵狼狈的咳嗽声。
这一回,听到这些话的靖亲王府上上下下,皆连声谢过。
从主子到仆从,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难以置信的喜悦,有没注意听的虽然不懂发生了什么,却也知道是好事,跟着一起躬身行礼,清脆地附和着谢恩。
靖亲王端着酒杯四处敬酒,脚步虚浮:“诸位大人,本王今日才知道什么叫‘蓬荜生辉’——蓬荜都快被挤塌了!”
御史大夫打趣:“王爷莫慌,工部的人已经在外头排队,等着给您扩宅子。”
靖王妃笑得花枝乱颤:“扩什么扩!回头把王爷俸禄扣光,直接让他去醉仙楼端盘子!”
最热闹的是祠堂门口,御赐金匾在日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靖亲王领着全家三跪九叩,叩完才发现:三胞胎被裹得粽子似的,并排躺在供桌上呼呼大睡,小嘴吐着泡泡,竟把祖宗牌位拱到了一边。
老亲王哭笑不得:“祖宗莫怪,小英雄们先占个座!”
夕阳西斜,百官告退。皇上临走前还顺了两坛醉仙楼的梨花白:“朕今日才知,靖亲王府的厨子比御膳房强。”
靖亲王躬身道:“陛下喜欢,明儿臣给您送一车——顺便把工部账单也带上?”
皇上大笑:“皇伯父,你这算盘打得比朕的国库还响!”
人群散尽,王府灯火未歇。靖亲王望着满院狼藉,摸摸御赐金匾,忽然感慨:“本王这辈子,最风光大概就是今日了。”
靖王妃白他一眼:“别急着感动,先把欠醉仙楼的银子结了再说。”
夜风里,金匾上的“英雄母亲”四个大字熠熠生辉。
夜沉得更深,连廊下的风灯都困倦地眯起眼。胥定淳把最后一道院门阖上,转身时,听见更鼓敲过四声,却一点睡意也无。
他轻手轻脚绕回正房,隔着窗纱,见景秋蓉正趴在摇篮边,托腮望着三团小起伏,像守着三颗刚出炉的月亮。
景秋蓉回首,食指竖在唇边:“刚哄睡,你别又闹。”胥定淳笑,从背后环住她肩,将下巴搁在她颈窝,一同俯看——
老大仰面摊手,小肚皮随呼吸一鼓一鼓;老二侧蜷,胖脚丫精确地蹬在哥哥腰眼;昭昭软帽歪斜,露出绒发,像一尾黑绸贴在雪腮上。
胥定淳忍不住伸指,轻轻拨了拨那缕发丝,低声道:“阿蓉,我此刻才算明白,什么叫‘岁月软绵’。”
景秋蓉偏头,唇擦过他耳廓:“夫君今日成了‘人生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