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武场成了他最爱停留的地方,那些寒光凛冽的弯刀、丈八蛇矛总能让他眼中燃起异样的神采。
曾有不服气的勇士挑衅这个异国人,结果被他用一套诡异的大庆剑法挑断了手筋。自此再无人敢小觑这个失去记忆却武艺超群的“安将军”。
“都怪当初离开崖门村时太过仓促。”俟力发用力攥着鎏金酒杯,指节发白。他后悔了,后悔当时没有问清楚具体的联系方式。
此刻坐在他对面的,是已经脱胎换骨的托娅——当年那个半边脸布满蜈蚣般伤疤的可怕妇人,如今虽仍高大魁梧,却因景春熙的灵丹妙药而恢复了姣好面容。
若不是老将军一家当年收留,若不是景春熙妙手回春,谁能想到这个身着柔然服饰的女子,就是当年流放路上的“黑子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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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娅将银壶中的马奶缓缓注入俟力发的金杯,乳白的酒液泛起细密的泡沫。“殿下那时才六岁啊!哪能顾虑那么多。”
她的声音比当年温柔许多,却仍带着草原女子特有的浑厚,“我们离开时,可敦娘娘的鲜血还没干透。后面追兵的火把都能照红半边天了,能活下来已是长生天保佑。”
她永远记得那个血腥的夜晚。身为可敦最信任的贴身护卫,她抱着年幼的俟力发杀出重围时,脸上还插着两支毒箭。可敦临死前塞给她的狼头玉佩,至今他还历历在目。
逃到大庆后,他们一度沦为偷食的乞丐,又因抢劫落了刑。直到流放路上遇到景家,才终于有了遮风挡雨的地方。
“等安将军记忆恢复些...”托娅望向殿外练武的挺拔身影,目光坚定如磐石,“奴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把他平安送回大庆。”
她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额头上已经不存在烙印——那是获刑后被烙下的。
而消除这个烙印的,不仅是景春熙,更是景家递来的一碗热粥,一个救命的馒头,一把抵挡狼群的刀。
她,至死不忘。
第771章 景义的心思
团聚的时光总是很短,就是因为这份军令状,在崖门村他们一共才住了四天,然后又起程前往徐闻县。
嫌坐船隐藏车马太麻烦,这一次走的是陆路。
胥子泽仔细盘算过,若是走水路虽能省去大半路程,却难领略岭南春季的大好风景。
而且本就有收粮的打算,没准一路过去还能收点地豆、杂粮什么的,这一边又靠海,收鱼虾干货也容易。
毕竟这一路过去都不是官道,担心他们不熟悉道路而走岔,景长宁还取出了一幅地图。
那地图是用上好的宣纸绘制,看着是刚绘制不久的,但是纸张的边缘卷曲,显然经常被展开查看。上面用朱砂和墨笔标注着路线和标记,非常通俗易懂。
“由于想家,大郎和三郎都偷偷摸回来过一次。”景长宁的手指在地图上轻轻摩挲,指尖停在一处画着叉形标记的山谷,
“这里要特别小心,去年夏天山洪冲毁了木桥,现在也不知道修好了没,不过溪水不深,不行就卸货扛车过去。”
他最后的声音忽然低沉下来,“你们按着他们画的线路走,就不会错,也省得耽误时间。”
…
“熙儿,不坐了,下来骑马!”出了崖门村不久,胥子泽就贴到了窗口来,阳光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