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难的抬头看了看矗立在那等着他下文的太子,抿了抿唇接着道——“在...晚间使用,还有同温情酒一样的效用。”
她说的委婉,可弘昭听明白了。
催情。
看着众人面色僵硬,安陵容赶紧补充道——“这花虽不是什么好东西,可却没有这么巨大的毒性,臣妾想着...这或许便是个引子,就像甘草和鲤鱼,八竿子打不着,还都是补身子的。可若是一同使用便会叫人中毒腹泻,想必这个也是一样。”
弘昭捏了捏拳头——“无妨,既然食物那边找不出头绪,玉台金盏名贵,送到谁宫里了总该有个记录。”他捏着手指合上眼睛在心中盘算一番——“叫槿汐去,别打草惊蛇。”
如今细算起来,宫中唯一的变数也只有半年前突然入宫的那个人了,她当真有这么大的胆子做这样的事,那就别怪他了。
“嗻。”
“再去跟周芪说,这毒有可能是用玉台金盏做的引子,叫他看着先配出药来,有没有用总得喝下去才知道。”
左右阿玛此时已经不会更糟了。
做完这一切弘昭拍了拍额娘伸过来的手将她轻轻放下,他轻叹一声眼帘低垂,刻意不去看额娘那双好似包含了千言万语的眼睛。
他知道额娘此时是想跟他说什么,但是他并不想听,最起码现在不想。
周芪说了,阿玛并不是今日才吃了什么剧毒之物,而是长期的慢性毒素在体内一点一点的积累,由于用量太过于小心这才一点都没被发现,而在今日一股脑的爆发出来,就已经时日无多了。
他胸腔中一直翻涌着如潮水般澎湃的心悸,无法言说也不能缓解,额娘要说的他心中清楚,只是他总想着再试试,阿玛此时只是晕厥着就在他床前谈论他的身后事,弘昭扪心自问他做不到,也不该这么做。
旁人不该做,他更加不该。
吕佳盈风叹了口气,她明白这孩子的执拗。因此也咽下了口中那番让他做好准备的话,只对着他的背影轻声叮嘱一句。
“弘昭你要记得,你是你阿玛的儿子,你更是大清的太子,床榻上躺着的是你阿玛更是皇帝,你手下有足够多的底牌,所以任何时候,都不要怕。” w?a?n?g?址?F?a?布?Y?e?ǐ?f?????é?n??????2?⑤?﹒?????м
...
“底牌...底牌...”
弘昭独自守在阿玛床前,口中喃喃的念叨着额娘下午的话。
夜幕降临,此时已经是二更天了,皇上中毒一事死死的瞒着至今也没叫多余的人知道。因而今夜紫禁城也还算是一个难得安宁的夜晚。
但是过了今夜,可就不一定了。
皇上向来勤政,早朝就没缺席过几次。就算是偶尔的几次为着弘昭罢了朝,还是要叫几个大臣到御书房小朝堂议事的。如今人无知无觉的躺在床上,想瞒是瞒不过去的。
弘昭此时胸口就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一般,本来只有自己能看见的倒计时就已经足够折磨他的神经。可今日像是突然有人拎起一把大锤将那倒计时的钟表砸了个稀烂,告诉他你不用再担心了,一切都提前结束了。
这么突然,这么无错。
夜幕下安静的紫禁城更叫他觉得被阴冷黑暗笼罩,他想学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