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陈孝雨抱紧胳膊,下巴缩在腿间。
“嘶……”
何满君很想凶凶他,伸手够到陈孝雨紧缩的下巴,抬起来,恶毒的话到嘴边了,蓦地撞见陈孝雨那双小狗眼睛耷拉着,不长不短的头发被睡得乱七八糟,委屈横生,叫人忍不下心开恶口。
何满君松开他的下巴。
这种感觉太怪了。何满君感觉自己像个嫖客,并且在价格没谈拢的阶段……
话说回来,对陈孝雨来说,现在确实只是一场交易,在意报酬无可厚非。何满君有点后悔说要按月包养陈孝雨这件事……
“扣一半,留一半给你。”何满君选择让步,“有劲儿了吗?”
“留十万?”陈孝雨眼睛睁大,放松了些许。
何满君敷衍地应他一声,伸出双手来接他。
陈孝雨望着他张开的手无动于衷,追问:“泰铢还是港币,或者…人民币?”何满君有时候很会耍赖,不这么问不行。
“陈孝雨!”何满君真没耐心了。
“有劲儿了!我有劲儿了!”
陈孝雨快速丢开枕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扑到何满君的怀抱,怕挨打,抱得紧紧的。
何满君单手抱着他的腰,脸色稍有缓和,抱着过去把卧室的大灯关了,留下床头柜灯,暖色调,显得暗,但莫名有情调。
何满君不忘揶揄陈孝雨,翻来覆去就拿他在美赛宾馆那天,主动扒衣服,如狼似虎的饥渴样儿说事,“现在装矜持迟了,你就不是什么矜持的人。”
陈孝雨将脸埋在他的脖颈间,悄悄翻白眼。
那天的‘疯狂’是为了给阿梅逃跑制造机会,这是难言之隐,陈孝雨不欲争辩,祈祷何满君快点忘了。
眼下最棘手的另有其物,陈孝雨正面接触到了何满君的庞然大物,横亘在他们之间,如同炙烤得火红、用来给犯人烙印的铁,又烫又硌人,不容忽视。
越去回忆那东西模样越是紧张。为了分散注意力,陈孝雨抬起脑袋,主动和何满君接吻。
何满君嘴上骂他‘不装了’,行动上却很认可陈孝雨的主动,抱他坐到床边,享受这个‘来之不易’的吻。
通过刚才的纠缠,陈孝雨的吻技突飞猛进,起码不是干巴巴的嘴对嘴,学会了闭眼,学会了享受。
何满君全程睁着眼,凝视着近在咫尺的人。这个角度看,陈孝雨睫毛根根分明,不那么卷翘,像是小孩才有的黑长睫毛。由此可见,陈孝雨生了张纯欲的脸,脸型和五官固然功不可没,睫毛立了最大的功。
专心亲了一会儿,陈孝雨睁开眼睛,对上何满君的视线,四目相对有点害羞,更多的是疑惑,“你怎么不闭眼睛?”
何满君自己说,接吻必须闭眼,睁眼代表没有沉浸其中,是不尊重对方的行为。
何满君显然也想起了自己才说过的话,轻笑着逗他:“你也可以不闭。”
“……”
何满君忽略陈孝雨的小情绪,仍在细致地观察他的脸。微微泛粉,萦绕鼻尖的味道很香,接触下来手感不错,不是男人该有的细腻,浑身皮肤软软白白。
陈孝雨在东牢岛那段时间其实结结实实晒黑过,稍微养两天又白嫩回来了。
是个少爷命。
何满君想,陈孝雨爹妈当年要不被那伙人盯上,陈孝雨现在估计也是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不是小少爷也挺招人喜欢的,抛开皮囊不谈,何满君最欣赏的就是陈孝雨身上那股野蛮生长的劲儿,吃得了苦,任劳任怨端盘子,即便没钱还被欺负,也鲜少自怨自艾。
“何满君?”
何满君盯着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