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岸心里一咯噔,紧接着下巴就被秦伯修捏住了。
“你是在耍我吗,许岸?”
许岸嘴唇皮有点干,微微张开,这下张了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因为他真的耍了秦伯修。
他前些天蹦跶得太过,动不动往秦伯修雷点上戳,是想要让秦伯修彻底避雷他来着。可事与愿违,秦伯修对不上他清奇的脑回路,反而动真格了。
时隔三年,被调教教训的滋味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涌上了许岸的心头。
现在他被骗来这里,已经沦为粘板上的一条死鱼,没有人可以救他,反而身边的人和团队都要被他连累,可以预见下场将会非常惨烈。
横竖都是个死,怎么样能死得稍微舒坦点儿?
许岸忽然脸上一皱,抽抽搭搭说:“我只是害怕,每次都是我主动给您发消息,可您……你那么凶我,要我别找你了,我……”
他挤弄了半天,也没看见有眼泪掉出来。
秦伯修摩挲两下许岸的下巴,问:“这两天睡得好吗?”
许岸特别上道:“不好。”
秦伯修:“嗯?”
许岸抬眼望望秦伯修,用没被束缚的另一只手抹了抹眼睛脸颊:“别看我在采访里很有精神,晚上我也确实睡了,但没完全睡着呢,可能是因为,嗯,因为你总是闯进了我的梦里吧。”
秦伯修原本在试着听他讲下去,看他能讲出什么花来,最后听到这里,秦伯修嘴角抽动,很难不想发笑。
他怀疑道:“经常梦见我?”
许岸:“嗯!”
秦伯修好整以暇地柔声说:“可我现在没办法相信你,也不想原谅你了,怎么办。”
许岸表情一僵,小声说:“别啊,您现在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秦伯修却问他:“你应该做什么?”
自从遇上秦伯修,许岸就有无数个问题需要回答,根本回答不完。
这三年来许岸偶尔做过那个熟悉的噩梦,梦里他穿着校服,正在参加考试,但教室里只剩他一个人了,因为只有他答不出题目写不完卷子,被惩罚永远逃不出这里,要永远考试下去。他看着永远在上面监考的秦伯修老师,最后捏着笔头哇哇大哭起来,哭得撕心裂肺。
噩梦的最后,许岸为了贿赂秦伯修老师,每次堪称软硬兼湿,每次都要献上自己羞涩的灵魂。
许岸打了个冷颤,想他现在应该做什么?
以前秦伯修生气的时候,他是怎么哄人的求饶的……他都不用回忆,就全浮现在脑海里了。
可许岸如今要脸,真的做不出来,他硬着头皮说:“我把你从小黑屋放出来,然后把当年收的分手费全都还给你,行吗?”
秦伯修皱眉,轻笑一声:“我不缺钱,也用不着和你线上联系了。”
果不其然,许岸回答错误。
他心里更清楚,秦伯修老师的耐心往往也是非常有限的。
“那……”
许岸备受煎熬,还在纠结,屁股缓缓在秦伯修腿上左挪一下右挪一下,眼睫毛扑扇扑扇的,下一秒飞快地往秦伯修的脸颊上嘬了一下。
湿哒哒的。
他真是太大胆了。
然而不见秦伯修反应,许岸心跳撞得胸口疼,做出一个哭笑不能两全的表情:“这样行不行了?”他臊眉搭眼丧气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