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辛泽终于舍得?抬眸看向面前单薄坚韧的小姑娘:“……是我。”
刚从巨大?变故中缓过气来,艰难撑着拐杖站起来的余老险些再次躺倒,他在旁人的搀扶下勉强站着,用拐杖指着余辛泽恨铁不成?钢地?仰天长叹。
“糊涂!糊涂啊!”
余辛泽却猛地?转头,如狼似虎的野心展露无疑:“都是他逼的!”
“你是余家?二少爷,是名正言顺的代家?主,谁敢逼迫你?”余辛宸皱眉。
“名正言顺?代家?主?”余辛泽一哂,“好妹妹,他心心念念都是让你这个亲生女儿继承家?主之位!我做的再多再好,也不过是在替你铺路罢了。谁还记得?那个位置本该是我的!”
勾结魔族无异于与虎谋皮,余辛泽深知这一点,但现实没有给他第二种选择。
作为知晓秘密的人,卞晰绝不会允许他置身?事外。
“我没有别的选择。”
从被卞晰盯上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只有一条路可走,何况南北二境未必就没有被卞晰巧言蛊惑或威逼利诱之人。
“既然如此,这个人为何不能是我?”
此子巧言善辩之能,阙子真只怕难及一二。
元栖尘暗暗可惜。
这张嘴怎么没长在阙子真身?上。
“你恨余家?。”
元栖尘眼中不善言辞之人出乎意料地?开了口。
此事显而?易见?。
余辛泽也不否认。
阙子真又看了看手中熟睡的余辛澜:“却不愿伤他。”
“哈哈哈……”
元栖尘仰头放肆大?笑?。
谁说阙子真不会说话。
分明?句句直指要害。
“本座也发现一件趣事,说来与诸位听一听。”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脑袋,“哦对了,在此之前,先将?此物物归原主。”
元栖尘显然不是什么拾金不昧的大好人,充其量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还要顺手添上一把柴。
他扬手取出一条青色帕子,上头用极为精细的针脚绣着一朵兰花。
而夏夫人的闺名中,正好有一个兰字。
帕子的主人是谁不言而?喻,余家?不少人都见?她用过,一时竟也抵赖不得?。
那帕子被元栖尘催动,缓缓飘向余辛泽,最后落在他钳制着夏夫人脖子的那只手臂上。
元栖尘暧昧一笑?:“这帕子上沾染了不少的魔气,说来也巧,同余二少爷身?上的魔气如出一辙。能在女子贴身?之物上留下如此浓厚的气息,非交颈而?卧不可行。”
话至此处,万籁俱寂。
余辛泽和夏夫人同时变了脸色。
其余人也是神色各异,大?跌眼镜。
联想?到阙子真言他不愿伤害余辛澜的话,一个荒诞的答案呼之欲出——
这孩子是余辛泽同继母坏了伦理纲常所生。
余老两?眼一翻,彻底晕死过去。
人群中相继传出窃窃私语。
“这……真的假的?”
“细细看来,这孩子同余二少爷确实相像。”
“兄弟俩长得?像不足为奇吧?”
“据说这位夏夫人进门不过半年,余老家?主便意外死了,随后很快诊出喜脉。倘若是……似乎也不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