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屑于辩解。
阙子真自认对元栖尘还算了解,他不会为了一桩不曾放在心上的事情耿耿于怀,甚至特意在自己面前提起,所以只剩下一个可能——
“元栖尘,你有话要同我说?”
大约是什么不方便向他开口,又不得不说的事。
被猜中心思的元栖尘脸上有些挂不住,可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也就没有必要再藏着掖着了。
“此事……我从未向旁人提起过,元霄是仙魔同体,体内生来两颗金丹,你也知道,两股力量向来水火不容,我一直压制着其中一颗,以致另一颗金丹无法结婴。可长此以往,他的身体早晚会撑不住。”
元栖尘并不担心阙子真泄露消息,如果说这个人身上还有什么好处的话,大约就是嘴严了吧。
“他母亲……是修士?”
阙子真的态度很奇怪,敛眸蹙眉,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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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栖尘心中哂笑。
说不定是觉得那名莫须有的女修不该同他这样的邪魔外道混在一起。
也好,省得他费心解释了。
“你当年说,若我肯跟你回天枢宫,便答应我一件不违背原则的事,如今可还作数?”
拾一的本意,是让他把真相告诉对方,可只要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元栖尘就绝不会做出这个选择。
若是阙子真不认这个条件……那他再回答关于雾泉山的问题也不迟。
元栖尘拿不准对方的反应,毕竟距他说出这句话已经足足过去了十四年,如今还作不作数尚未可知。
可阙子真几乎不假思索。
他说:“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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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玉山仙君,错失一个获得真相的机会
第7章 当他稀得谢他不成?……
那年初冬,春波湖下了一场雪。
坐落在湖心的藏书阁也因此多了几分高傲和孤寂。
灵道院比武这天,守阁长老盛一鸣早早便到校场看热闹去了,只留了阙子真一个人在此看守。
年轻弟子们的满腔赤忱向来与阙子真无关,人人都知晓他不善言辞,性格孤僻,却又嫉妒他的天赋,畏惧他的能力,久而久之,便没什么人再与他来往了。
他独自枯坐半日,茶水早已凉透。
窗外的雪花飞舞着飘落在水中,阙子真抬起手,正好接住一片,只是掌心太热,眨眼间便又消融了。
他似有所悟,抬眸望向天际,却见一抹红由远及近,如飞鸟般轻盈,踩着水越过湖面翩然而至。
那是个明艳张扬的少年,一袭红衣似火,不似人间客。
漫天白雪沦为陪衬,天地仿佛都失了颜色。
少年坐上他的窗台,眼中含笑:“喂,小道士,这里是什么地方?”
阙子真险些忘了言语,被吓到似的退后一步,敛眸道:“天枢宫,藏书阁。”
少年被他的反应逗得发笑:“我长得很吓人吗?”
“不……不是。”
看着阙子真逐渐发红的耳朵,少年兴致盎然,从窗台一跃而进,步步紧逼:“小道士,我同你要样东西可好?”
这样一个不明来历之人出现在藏书阁,他本该仔细盘问才是,可阙子真那时抿着唇不敢开口,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