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起身,故作从容拍拍裤子,并不急着对簿公堂,先朝邵承言身后看了眼,确认敌情。
邵承言的帮手还不少,身后密密麻麻的人挤满了狭窄洞穴,从衣着来看, 都是当地寨子的土著。
那些人一向麻木冰冷的眼神, 却在此时泛着一层兴奋的光, 摇摇荡荡。
倒是邵承言也不装了:
“我的前妻为了别的男人只身赴险,倒真让我有点伤心呢。”
林月疏此时的目光分外寒凉。
终此一刻也终于弄明白,江恪并非不告而别, 而是被邵承言用了某种手段带到?这里, 甚至连这节目, 也是他勾结或者说诱.骗地方台高层引蛇出?洞的一环。
邵承言看了眼林月疏的身后,空无一人。
“真稀奇, 那个唯你是瞻的霍屹森竟然舍得放你一人离开,没见到?他, 我还多少有点失望呢。”
林月疏不禁蹙眉,总觉得这人话里有话。
似乎无论是江恪还是自?己,都不是他精心策划这场游戏的真正目的。
还是说他想引出?来的根本就是霍屹森。
林月疏不知道霍屹森和邵承言之?间有什么恩怨,但大概能分析出?个四五六,以?霍屹森那不做人的性子, 估计没少折腾邵承言。
林月疏也不妨实话告诉他:
“霍屹森不是傻子,凭什么为了个仅能带来身体满足的工具人下榻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鬼地方?”听人折辱自?己家乡,邵承言横眉冷竖,眼底的怨气似要吃人。
不光他,后边那一串土著也听冒火了,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但这些人似乎很听邵承言的话,邵承言不吱声,他们也只敢做做样子表达不满。
邵承言盯着林月疏看了许久,勾勾手指,后面俩土著立马跳出?来,一边一个按着林月疏的肩膀把他往回?推。
林月疏这时候不敢贸然和他们火拼,双拳难敌众手,他们又给出?口堵得死死的,真要动手,吃亏的还不是自?己。
他被大部?队推回?到?山洞的空旷地,来到?了那尊被红布遮面的神像前。
不用等发号施令,一群土著立马围着神像跪成一圈,口里念念有词。
每人脸上露出?的表情,与其说是对信仰的虔诚,不如说是一种小心翼翼的恐惧。
唯有邵承言,淡淡扫了眼神像,读过?书的人对怪力乱神到?底是嗤之?以?鼻,但像这些没读过?书的土著,很容易就着了知识分子的道。
邵承言用当地方言说了些什么,土著们听后立马如临大敌,一个劲儿给神像口头谢罪。
林月疏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心下了然。
邪.教,绝对是邪.教。
信仰是虔诚的、尊敬的,而非这些土著,被几?句没有出?处的鬼神故事骗得腰杆子都挺不直。
等他们拜完神像,一帮土著忽然冲过?来,有人抓着林月疏的头发,有人用四肢锁住他的身体,林月疏根本无从反抗,身体向后一倒,后脑勺重重磕地上。
“邵承言!”角落里传来江恪的低喝声,“冤有头债有主,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人,你算什么男人。”
邵承言额头的青筋一跳,重复:
“男人?”
他环伺一圈,一把捞过?火盆里的木柴,棒头烧得炙旺,在邵承言带着怨气的脚步声中来到?了江恪面前。
林月疏也终于看清了,江恪无故失踪的这几?日遭到?了邵承言的非人虐待,不知用过?什么极刑,眼角很长一道撕裂伤,伤口极深,挂着一层血痂。
邵承言举着火把蹲在江恪面前,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