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次的笑,没有从前的张扬,平淡又?落寞,像深海忽然冒出又?急速消失的泡泡。
刚才的问?题,如果林月疏能告诉他,并非因为愧疚同情而希望留住他,他就能顺势说出埋藏在心底已久,却因为身份环境变化?而无法?宣之于口的告白。
但是林月疏亲口说的,不要事事都赋予意义,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人生只能向前看。
其实?,他已经给出了答案。
*
另一边,晋海市看守所。
温翎漫被?警方以故意伤害罪扣押的第二个月,邵承言多方打点,终于得到?了探视机会。
一见到?形容枯槁的温翎漫,邵承言情不自禁站起身,隔着玻璃摸来摸去:
“怎么瘦成这样了。”
温翎漫一句话不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邵承言忙安慰他:
“别哭,没事的,我已经在找律师帮忙走动了,你不会在这待太久的。”
“可是我的事业全完了啊……”温翎漫哭得浑身无力?,握不住电话。
“不要担心,你还有我呢,我会赚很多钱,我养你,让你像以前一样,想吃什么吃什么,想买什么买什么。”邵承言嘴上这样安慰着,眼?底却也氤氲起水汽。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只要温翎漫一哭,邵承言一点招架不住,他说什么自己只会点头应和。
“出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混娱乐圈多辛苦啊,谁爱去谁去。”邵承言隔着玻璃摸摸温翎漫梨花带雨的脸蛋,心软得一塌糊涂。
温翎漫使劲擦一把眼?泪,良久,道:
“可是我咽不下这口气?……”
邵承言长叹一声,声音疲惫:
“那你想我怎样呢。”
见邵承言明显有了倦态,温翎漫愣了许久,泪珠在眼?眶里来回晃悠。
邵承言不行了:
“你好?好?说,你想怎么样,我来想办法?。但是不要哭了,看你哭的,我心都碎了。”
温翎漫抽抽搭搭勉强止住哭声。
他绝不会这么算了,但现在他已经成为众矢之的,再细微的举动也会被?无限放大。
他缓缓看向邵承言,忽而笑了下。
*
五月份,一年一度的华表奖评选工作逐级展开?。
作为国内唯一由政府或广电总局认定、最具影响力?的影视奖项,评选规则一出,各大影视公司挤破头,开始疯狂挖对家黑料。
因为其中一项评比规则,就是参选者不得涉及任何负面新?闻。
评比尚未正式展开?,各家参选者黑料频出,似乎都在铆足劲要把对家搞死。
但真正令众人意想不到?的,是常年身陷风口浪尖的林月疏,这次竟意外的风平浪静。
某些艺人买东西逃单的事都被狗仔们挖出来了,但林月疏婚内出轨的事似乎无人提及。
一周前。
海恩集团旗下的连锁酒店里。
广电驻局纪检组的徐组长进了包厢,偌大房间?,只有霍屹森一人。
“霍代表,好?久不见,今天怎么有时?间?约我喝茶了。”徐组长笑呵呵在霍屹森面前坐下。
不用问?,他已知晓对方用意,无非是象征性走个过场罢了。
霍屹森叫来侍应生,给徐组长沏了一壶宋聘号的百年蓝标,这饼曾在多年前以1321万成交的普洱之王,被?霍屹森以双倍高?价从收藏家那里收来,说要给徐组长尝个鲜。
徐组长望着色如琥珀的珍世流汤,没动,转而拿起包间?自配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