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车回去,打开车窗,对霍屹森冷漠道:
“上车,黄金龙在哪。”
*
金铜色调的餐厅内,天花板上星光点缀,灿若星空。
节奏排列的圆柱顶端像有机檐篷一样展开,由数百根木丝制成,以现代的脉搏唤起自然的秩序。
不知是?这个点没什么人?还是?被霍屹森包场,整间餐厅只见他们三个人?头。
即便如此,餐厅内几位大厨还是?在后台干得急赤白脸,生怕怠慢了大名鼎鼎的财团继承人?。
野生大黄鱼压轴出场前,需要来点小菜开胃。
霍屹森从主厨手中接过蜡封的信封式菜单,一忍再忍,没忍住。
他看向对面的林月疏,和江恪两人?连体婴似的,走?哪都粘一起。
“你一定要坐那?”看不见还好,看见了只觉碍眼。
林月疏没搭理他。你坏我好事就罢了,赏脸过来陪你吃鱼你还提上要求了。
前菜都是?根据林月疏的口味点的,多的是?海鲜和爽口的汤料。
林月疏喜欢吃海鲜,但不喜欢剥壳,吃个虾往往是?虾头一拔,剩下?的连壳带肉塞嘴里,嚼两下?,冒着嗓子?被扎破的风险吞下?去。
这一点,霍屹森在节目上就见识过。
他问侍应生要了一套新餐具,叉子?灵活剃掉虾壳,一只只肥美大虾被整齐码放在林月疏盘中。
林月疏就看着,不说话。
铜锅里烧着响螺,浸泡在浓郁姜油汤汁中。
侍应生戴好手套要帮忙取螺片成薄片。
“我来。”霍屹森从他手里接过螺。
取出螺肉,精致地?切成薄如蝉翼的脆片,吸满汤汁,一片一片整齐叠放在林月疏盘中。
林月疏:“你就非要这样么,我又没残疾。”
霍屹森停下?切片的手,反问:
“你不是?不喜欢动手。”
“我只是?不喜欢,不是?不会。”林月疏拿起一只虾,娴熟地?剥好壳丢嘴里,“在养父母家?时,我经?常给哥哥这样剥虾。”
“是?么。”霍屹森标志性?嘲讽语气,“能做你哥,那得三辈子?积德。”
嘴上这样说着,手也没停下?给林月疏片螺肉。
林月疏的盘子?都堆成小山了,霍屹森还整得热火朝天。
林月疏端起盘子?送到一旁江恪手里,笑?盈盈往他身上贴:
“宝贝恪儿,看我为?你寻觅到这么多口粮,我棒不棒。”
霍屹森终于停了手,抬头,视线如刀。
江恪笑?道:
“怎么办,我吃不了海鲜,碰一下?都浑身过敏。”
林月疏怔了片刻,吐出一声?“啊”。
仔细回想,住在江家?庄园的日?子?,的确没见过餐桌上出现海鲜类。
林月疏思忖片刻,指着盘中的西马尼乌鸡,对霍屹森颐指气使:
“这个,给我切好。”
“林月疏。”霍屹森干脆放下?刀叉,正襟危坐。
林月疏迎上他的目光,等他发表重要讲话。
霍屹森的千言万语最终融进一缕轻叹,用抓夹挑了最肥美的鸡腿,像个不辞劳苦的劳工,给林月疏小心翼翼把?鸡肉切块。
侍应见状,忙俯身道“我来吧霍先生”。
“不用。”霍屹森眼也不抬,一刀刀将鸡腿切得厚薄均匀,“我喜欢给他切。”
林月疏拿过切好的鸡肉,借花献佛捧到江恪面前:
“不是?海鲜,不会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