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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不敢惹她,选择了幸福者退让原则,惹不起还躲不起。

熊孩子有熊家长撑腰,更无法无天,绕着林月疏转了一圈,见他穿得单薄,跟故意的似的,冲着他的衣服喷水。

林月疏掸掸晕湿的衬衫,确实不想和小孩一般计较,于是往前走了两步。

结果熊孩子不依不饶,又追上来往他裤子上喷水,笑得咯咯的。他妈也不管,就自顾在那打电话。

林月疏缓缓做了个深呼吸,刚要骂他,这时,余光中出现了一辆银蓝色的车。

这车他认得,Purosangue全球限量款,两千来万吧,在一排大众比亚迪中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林月疏到嘴的污言秽语立马收了回去,一改常态,脸上挂着温柔的笑。

他蹲下身子和熊孩子保持平视,笑吟吟地道:

“宝贝,你知道泼水节么?”

“我不知道,我要射你!”熊孩子举着水枪嗷呜乱叫。

“泼水节是少数民族的节日,向路人泼水代表对他的祝福。”林月疏摸摸熊孩子的头,“你想不想祝福哥哥呢。”

熊孩子:“哈哈哈这是个傻子!”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股水流正中林月疏的脸。

深秋季节,冷水黏在脸上很酸爽。

林月疏还是笑眯眯的,压低了声音:

“宝贝你真乖,真棒啊。”

说罢,他站起身。

银蓝色的Purosangue适时在他身前停下。

车门打开,伸出一条被西装裤包裹的笔直小腿,锃亮的皮鞋踩在地面,压住了鞋底一片深红。

林月疏一时间眼睛都亮了。虽然他脸盲,至少他的美丑认知没有问题,霍屹森和普通人还是很好分辨。

霍屹森一袭深色长风衣,淡漠疏离的脸庞与萧瑟的深秋恰如其分。

林月疏回过神,喊了声“您来了”,而后立马低下头,用单薄的衬衫袖子仓皇无措地擦着脸上冷水,偶尔在袖子划过嘴边时,又失神局促地咬一咬嚼一嚼。

“妈妈快看!这有个傻子!”熊孩子举着水枪,炫耀自己的战利品。

霍屹森扫了熊孩子一眼,目光重回林月疏脸上。

半晌,他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一条雪白手帕,递过去。

林月疏没接,只低着头,湿透的袖子擦着脸,越擦越湿。

霍屹森鼻间一声轻喟,举起手帕贴上林月疏的脸,不重不轻地抹过水珠,又好似第一次做这种事,显出几分生疏。

“欺负到你头上,就站着不动。”霍屹森蹙着眉冷声道。

“我……”林月疏惶然抬头,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和小孩子计较,会被人笑的。”

话音落下的瞬间,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哀嚎。

两人顺势看过去,见是刚才的熊孩子,被一浑身湿透的刀疤大汉一脚踢飞五米远。

熊孩子妈妈一个箭步冲过去,指着大汉嗷嗷乱叫,还上手扒拉大汉的脑袋。

大汉也不惯着,一并给踢飞五米远。

大汉一抹脑门上的水,怒骂道:

“祝福?!我祝你马勒戈壁!”

路人欣慰点头:这年头还是好心人多。

霍屹森收回视线,看着瑟瑟发抖的林月疏。

良久,似是内心经过一番天人交战后,他脱下了大衣,随手罩在林月疏身上,目视前方道:

“走了。”

林月疏:“谢、谢谢您。”

他裹紧大衣,跟着小跑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