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的!我会变成最强,保护你们!”
顿了顿,她在心里悄悄补充:还有保护,柔弱的师兄。
“师兄不回去睡吗?”她看着依旧坐在原处的君临天?。
君临天笑了笑:“师兄再坐坐,吹吹风便回去。你快去睡。”
师流萤不再多言,推开木门,走了进去。
门扉合上?,将那抹妃青色的身影与温暖的灯光一同隔绝。
君临天?独自坐在清冷的屋顶,望着那扇透出昏黄光晕的小窗,一如过去无数个夜晚,他悄然守护在侧时那样。
夜风拂过,带来远处竹林的沙沙声,和院子里灯笼花若有若无的清香。
他微微闭上?眼,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许多?画面。
初见她时,传影石里那双倔强得惊人的眼睛。
教她练剑时,她累得手臂发抖却不肯放下木剑的执拗。
她捧着灯笼花,一脸认真地要给?他疗伤的憨态。
她闭关?五年,他在树下、在屋顶、在每一个她可能归来的地方,静静等?待的日升月落。
还有方才,她听到告白时那双写满茫然的、清澈见底的眼眸。
一幕幕,清晰如昨。
良久,他缓缓睁开眼,眼底最后一点温存的笑意渐渐沉淀,化作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以及一丝几不可察的、彻底放下的释然。
他仰头,望向天?边那轮渐渐西沉的皎月,无声地,在心底对自己说:
师兄啊,也就?只能陪你走到这里了。
之?后的路,更高,更远,风景也更壮阔。
你得自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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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天?光未大亮,师流萤便已起?身。
推开房门,院子里空空荡荡,屋顶上?也只有露水浸润的痕迹。
师兄已经离开了。
想来是身体不适,回去休息了吧。
师流萤这么想着,揉了揉因为思虑过甚而有些发胀的额角,将心底那丝若有若无的不安强行压下。
她检查了一下自身状态,大乘期圆满的灵力在经脉中奔腾如海,圆融自如。
布灵剑感受到主人的战意,在鞘中发出低低的清鸣。
没有多?做停留,师流萤身形化作一道流光,朝着昨夜从池漾和局长那里拼凑出的、敖毫最可能藏身的隐秘之?地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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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灵深渊,名副其实。
踏入其范围,外界的灵气便像是被无形的屏障隔绝,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粘稠、冰冷、充满腐朽与绝望意味的混乱能量。
光线昏暗,嶙峋的黑色冰柱如同怪物的獠牙,从地面和四周的冰壁上?刺出。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气,以及一种?仿佛无数生灵怨魂哀嚎般的尖啸。
师流萤屏息凝神,将自身灵力收敛到极致,如同暗夜中的潜行者,循着那丝与沈寒舟之?间?极其微弱的、源自同门的感应。
深渊底部,是一个巨大无比的、仿佛被巨兽掏空了的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