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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了张嘴,想?说?“我?不怕拖累”,想?说?“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可看着师兄眼中那份沉静的、为她考量至极的决绝,所有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在心间弥漫开来。酸涩,失落,还有一点空落落的茫然。

她好像已经成长到很厉害、足以独当一面的程度了。

可听到师兄说?不能陪她去最重要的战场时,心里还是?会有那么一瞬间难受。

原来不知不觉间,师兄于她而言,早已不仅仅是?教导剑术的师兄,而是?融入了生?命,成为最不可或缺的部分?。

君临天似乎没察觉到她心底的波澜,他微微侧身,目光落在脚下茅草屋简陋的屋顶,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怀念的笑。

“就是?在这个屋顶,”他声音放得很轻,像在自言自语,“我?第二次见你的时候……睡了这两?百多年?来,第一个好觉。”

师流萤的注意力被拉了回来。“第二次见我??”她想?了想?,“是?师兄教我?剑法?的那一天吗?”

“嗯。”君临天点头,目光悠远,仿佛穿透时光看到了那个傍晚,“那时我?本想?来看看,能把我?的剑法?学出七分?像的人究竟是?什?么模样。”

他顿了顿,笑意加深了些:“结果没想?到,刚靠近你,身体却在意识出现?之前做出反应,我?就这样躺在你的屋顶睡着了。”

师流萤小声道:“也是?从那天起,我?就知道师兄是?个很好的人。”

君临天闻言,低低笑出声来,带着点自嘲,又有些庆幸:“那真要庆幸,我?是?个教你剑术的师兄了。若当日,在你之前教你剑法?的是?别人……”

他用?一种玩笑般的、轻松的语气说?:“那师兄在你心里的地位,怕是?要大打折扣了。”

这本是?句调节气氛的玩笑话。

可师流莺却听得格外认真。

她转过头,直直地望进君临天的眼睛,月光映亮她眸中毫无杂质的澄澈与笃定:

“不会的。”

她说?,声音不大,却斩钉截铁。

“师兄在我?心里,就是?最重要的人。”

“不会再有人,在自己受了伤的时候,还要坚持教我?剑术。”

受伤?君临天微微一怔。

他受过的伤太多,大大小小,很多都已模糊在漫长的记忆里。

“师兄的手受伤了,”师流莺提示道,伸手虚虚比划了一下,“右手虎口这里,很深的一道口子。我?……我?还把灯笼花亮晶晶的花蕊敷上去了。”

君临天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掌心。

经年?练剑的薄茧覆盖着,早已看不出旧伤痕迹。

他又抬眼,望向院角那片在夜色里散发着柔和微光的灯笼花丛。

如果说?受伤,他真的想?不起具体是?哪一次。但若说?灯笼花……

那些被忙碌、任务、系统提示和漫长孤独所掩盖的细微记忆,如同被月光唤醒的潮水,悄然涌上心头。

小姑娘笨拙却认真的眼神,带着青草和花汁气味的手指,还有那被她小心翼翼敷上来、带着奇异清凉触感的花蕊……

“其实,”君临天忽然开口,声音比刚才更柔和,像晚风拂过竹叶,“我?教你剑术的时候,你也教了我?东西。”

“我??”师流萤疑惑。

“嗯。”君临天点点头,目光落在那片发光的灯笼花上,“你教我?,灯笼花捣碎了,敷在伤口上,凉凉的,会舒服一点。”

“这哪里算是?教你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