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天没有回答,目光透过?虚掩的殿门,望向里面。
只见殿内,一个身着明黄龙袍、看起来不过?十几岁的少?年?,正?跪在蒲团之上,对着上方密密麻麻的祖宗牌位和几幅画像焚香祷告。
少?年?皇帝眉宇间带着与他年龄不符的沉重与忧虑,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列祖列宗在上,孩儿不孝……今日又来扰先人清净了。”
他叹了口气,“前朝之事,孙儿实在……实在力不从心。”
沈寒舟在外面扒着门缝,忍不住传音嘀咕:“啧,听着怪可怜的,这皇帝当得也忒憋屈了。”
“那?阳国公今日在朝堂之上,又公然刁难,指责孙儿年?少?德薄,不堪重任……”
“嘿!这老毕登!”沈寒舟眉毛一竖,仿佛自己受了气,“仗着年?纪大就欺负小孩啊?要不要脸!”
“连先帝临终前叮嘱孙儿可用?的几位老臣,也逐渐倒向了阳国公那?边,如同被下了降头一般……”
沈寒舟挠挠头,一脸不解:“不对啊,先帝留的人怎么这么快就变节了?该不会真中了什?么邪术吧?这事儿透着古怪。”
小皇帝顿了顿,语气更加低落:“还有……京畿之内,近日频频有百姓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人口失踪?”沈寒舟神?色严肃了些,“这可不是小事,闹得人心?惶惶的,官府是干什?么吃的?不对,这真的有古怪……”
“大理寺查了许久,竟毫无?头绪……孙儿,孙儿实?在是无?计可施,只能来此,向祖宗诉苦。”
小皇帝扯起衣袖,擦了几下湿润的眼睛。
看着小皇帝偷偷抹眼泪,沈寒舟心?里那?点看热闹的心?思也没了,叹了口气:“唉,也是个不容易的娃娃,担子太重了。”
殿内,小皇帝平复好心?情后抬起头,看着正?中央那?幅最为显眼的画像,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孺慕与渴望:“若是父皇还在……若是太祖爷爷身边那?位,那?位战无?不胜的皇叔祖还在……该有多好。”
他的目光痴痴地落在画像上:“整个大梁,谁人不知靖王殿下马背上的风姿?谁人不晓这大梁的万里江山,几乎是他一人一枪,从乱世之中为太祖皇帝打下来的?”
沈寒舟顺着小皇帝的目光也看向那?画像,虽然看不太真切,但还是咂咂嘴,传音的语气里带着点难以置信和由衷的佩服:“好家伙!一人一枪打天下?这得猛成啥样啊?画上这哥们儿是人吗?怕不是天兵天将下凡吧?”
君临天侧头看了沈寒舟一眼,不语。
小皇帝实?在太崇拜这个靖王祖宗:“传言他用?兵如神?,有万夫不当之勇,敌军闻其名而胆寒……”
“若孙儿身边也有这样一位定?海神?针,能扫平奸佞,廓清寰宇,孙儿又何至于此……”
“万夫不当之勇?一万个人都?打不过??”沈寒舟比划了一下自己的细胳膊,嘴巴撅了撅,“这就有点言过?其实?了吧。”
他扭头发出?一连串的疑问,像是问身边的君临天,又像是自言自语:“等等等等……这么牛逼一人,他为啥不自己当皇帝呢?打天下多累啊,打完还给别人坐?图啥呢?是他不想?还是不能?总不能是……觉得当皇帝没意思吧?”
君临天看着殿内,目光悠远,仿佛透过?时光看到了很久以前,随口答道:“他确实?觉得没意思。当皇帝,哪有在草原上纵马驰骋自在。”
沈寒舟狐疑地看他一眼:“你说得跟你就是他一样。我们又不用?长枪那?种笨重玩意儿。”
他双指并拢,咻咻出?剑:“咱们可是剑修。”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