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两步。
地面灰尘印出的痕迹若有若无, 最后却切实停在一扇突兀的铁门前。
那扇门似乎是通往下方,露出一条黑漆漆的缝隙,深沉而阴冷。
太宰治视线挪动一点,眸间暗色划过一瞬又瞬间落下。
有趣的东西来了。
不用他主动。
太宰铭已经急急忙忙紧跟过来,看见那门他眼前一亮, 立刻推开, 肯定道:“线索就在这里了吧。不然这种地方出现一扇铁门什么的也太不合理了。”
“我来打头阵!”
说完就先一步走了下去。
身后,冬树与太宰治对视一眼,她眨了眨右眼试图暗示,接受到对方微不可察的点头。
冬树:“?”
这又是什么?
她不懂。
……沉默。
前方太宰铭已经走了好一段距离。
两人默默分开。
被完全打开的门从下至上贯通,一股冷风夹杂着铁锈味扑面而来, 黑乎乎的通道刚刚好容纳两个人并行。
冬树眨了眨眼睛, 脚下小心翼翼探了一阶。
空落落失明一样的感觉并不好受。
楼梯的长度她不可见,模样也是未知, 就连灵力覆盖在眼前,她仍然看不见任何东西。
她被强制屏蔽了视觉。
身边脚步声逐渐远去,冬树伸出手在周身摸了摸, 全部空荡荡的, 什么也没有。
“……太宰?”
没有回应。
奇怪。
太宰治先走一步了, 和太宰铭一样,没有管身后被丢下落单的女孩。
僵硬得就像被控制的木偶。
冬树什么也不知道,她心中迷茫,直觉感觉哪里不对劲,却怎么也说不上来具体。
“主。”
身后突然传来轻飘飘的呼唤。
冬树转身,明亮的门口处高大身影被勾勒出轮廓,明明是在屋子深处的铁门,她却看见了无边的阳光落在压切长谷部的身后。
一道落在黑暗里的及时光出现了。
忠诚的付丧神向她靠近,而后伸出手:“我在,请不用害怕。”
冬树打了个寒颤,后知后觉自己的脸上竟然出现了泪水,她恍惚着抬手抹掉,又接连不断继续落下。
她为什么在哭?
“长谷部……”嘴唇蠕动,沙哑的声音不受控制般从喉咙里挤出。
却像指甲从黑板上刺啦过来一样,令人不由得皱眉。
难听至极。
冬树无法停止。
她的身体自己动了起来:“好黑啊。”
她脸上扬起一个脆弱的笑容,眼中神色不明,逐渐失焦,语气抱怨着:“你怎么才来呀。”
“我好害怕,抱抱我好不好。”
声音砸在地上,碎成无数块,尖锐地扎进压切长谷部的心里。
他眉头一皱,伸手迅速将审神者捞进怀里,然后用力,抱紧。
“既然是主命的话……必将会贯彻到底。”
付丧神声音低沉,恍惚间还带着磁性,漂亮的紫色眼睛转动,玻璃珠子一样反射出不应该存在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