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力造物, 那是来自时政的刻印着传送阵的器物,被这卑劣之人一同盗取的。
冬树慢慢地走近, 抬头看着这个被制住的人,她有些疑惑灵力的感应,明明已经是百岁的存在, 为何外表却才五十的年纪。
男人暗红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却被压制不得动弹, 他勾起一抹奇怪的笑容,声音粗劣沙哑:“果然还是来了。”
冬树奇怪地看他,没想太多,现在更重要的是两把大太刀的下落,本来付丧神的存在应该如黑夜里的萤火一般显眼,却不知被人用什么手段隐藏起来。
她只找到这一个沾染着付丧神气息的人,然而就现在看来,也并不在这人身上。
男人身上突显异象,他被衣袖遮住的手腕有黑雾缭绕,就好像突然变了个人,红色的眼晴变成浓郁的墨色,像积聚了世界的恶,浓稠而又沉溺。
肌肉紧绷,全身发力,压制的短刀在他皮肤上留下血痕,诡异的黑雾愈发浓郁黏稠,令人心生恐怖。
冬树皱着眉看他,这样奇怪的力量却带着世界的影子,这让她不禁疑惑。
但还是太弱了。
身后黑色的发丝轻轻地漂浮起来,浑厚的灵力压身而下黑气蜷缩着挣扎,不停地滚动,男人的皮肤出现吓人的凸起,像是什么有生命的物质遇到天敌而逃窜,却被困在生息之地无力逃走。
冬树能感受到,蕴藏在诡异力量中不同源的生命气息,混杂不堪,极其厌恶恶心的感觉。
这就是这人维持中年面貌的原因吗?
男人挣扎着抬头,他的眼神狠戾决绝,又像是在期待什么,暗红眼睛里尽是沉默。
面上却还是无波无澜。
宽敞的房间里,男人被狼狈地压制在地,只能仰望,冬树站在离他两步处,皱着眉继续用灵力驱赶他身体中的诡异。
付丧神们手紧紧握着自己的本体刀,他们分布在房间里各处,却隐隐以审神者为中心,那是一种坚定的保护姿态,没有人能跨过他们的防线伤害到幼小的审神者。
男人嗤笑,冬树幼小的身姿落在他的眼里。
简直就像是一群恶龙守护柔弱无力的猫咪,猫咪对他们笑一笑,这群恶龙就能软了鳞片,露出最柔软的一面来讨猫咪的欢心。
奇妙极了。
不过,他勾起嘴角,这样的孩子若是被迫落入黑暗会如何呢?
皮肤解裂,刺目的红涌出,鲜红的血刹那间染湿了他的衣襟,血液自男人身下扩散,含着阴翳的眼睛失去神采。
他挣扎了一辈子,在这最后到来的时刻,就再做出最后的改变吧。
世界啊,终究还是要给他带来终结吗?
他最大的敌人,不是任何存在,而是虚无的,时间。
他这个时间的小偷,最终还是要归还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皮肉消解,逐渐露出森森白骨,这个遇见还没两分钟的男人,就这么徒然失去生命迹象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刃骇然,但也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付丧神们并不会被这种事吓到。
他们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他们未曾见过世界黑暗的审神者幼小的心灵是否会受到惊吓。
冬树眼珠微动,很快眼前的一切大和守安定温热的手隔开,打刀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主人,别看。”
冬树乖巧地静止下来。
鲜红的洒了满地的血,森白的碎了一地的骨,这是刚刚那个还会挣扎的生命。
冬树只觉得荒谬。
手指有些颤抖,简直荒谬至极,有莫名的情绪攀附上心头。有什么声音在空中隐约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