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野兽。”
“所以啊,关着的顺从,不过是压抑本性的假象罢了。”乐晗端起旁边的果汁浅抿一口,才慢悠悠继续,“真正的驯服,从来不是靠关押。”
“那靠什么?”季希被勾起兴致。
“当然是——先把它放出来,让它彻底暴露野性,这样主人才能真正了解这头野兽究竟野到什么地步,否则,看到的永远是它乖顺的一面,就会渐渐丧失防备,万一哪天它失控了,主人岂不危险?”
季希:…我去。
很有道理。
“那先放出来,然后呢?”
“然后?”乐晗唇角翘了翘,“当然是…教它喝血吃肉,然后在它最肆意忘形的时候,对准它的弱点,给予它深刻教训,只有这样,它才会从骨子里记住,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凌逸:“……”
季希不明觉厉,连连点头。
电影里那头老虎,犯错咬伤了主人,那根带血的鞭子正在抽打它的野性。
乐晗托腮看着,似乎饶有兴致欣赏电影,余光却落在幕布侧方,男人愈发站得笔直,宛如一尊俊美无俦的雕塑。
会所门外,车子平稳停靠。
乐晗瞥向为他打开车门的凌逸,“脸色这么难看?早说过不用你陪,偏要出来自讨苦吃。”
凌逸退至一侧,看着他亲自安排的人帮乐晗安置轮椅,努力调整表情,“抱歉少爷,是我失态,影响了您的心情。”
车程中,寂静无声。
凌逸坐在副驾驶座,背脊僵紧,目光平视,只有偶尔从后视镜中快速掠过的一眼,泄露了他的情绪。
直至回到青棠湾,也没能说上两句话。
从前,乐晗但凡想要休息了,就会往软垫上一靠,暖光打在那张仰起的脸上,凌逸可以贪婪无死角地看着他,听他用那种温软带点撒娇的音调喊他,“凌逸,我要喝牛奶。”
而现在,凌逸站在主卧门外,门内是只有他才被限制进入的绝对禁区。
佣人端着托盘走来,上面放着睡前温好的牛奶。
“稍等。”
佣人闻言停下脚步,凌逸摘下一只手套,握住玻璃杯壁,眉心微蹙,低声询问:“温度似乎略高了点,蜂蜜配比呢?”
“温度是严格按照您要求的四十五度,两分钟前量的,另外蜂蜜也用量匙确认过。”
凌逸沉默点了下头,知道自己教导出来的佣人不会出错,也知道此刻询问纯属多余。
可他就是控制不住,关于少爷的所有,哪怕最微小的细节,都忍不住想要关切。
重新戴上手套时,凌逸才意识到,之所以觉得牛奶温度偏高,是因为他的手,现在太凉了。
不止手,整个人都像暴露在极寒里。
“…给少爷送去吧。”凌逸侧身让开通道,目光却不由自主追随那只杯子,直至佣人的身影停在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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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晗正靠坐在床头,漫不经心划拉平板,随意端起牛奶。
如果是以前,凌逸会在佣人站的那个位置,还要更近一些,等待乐晗喝完牛奶,适时递上热毛巾,或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为他擦拭指尖或唇角,窃取一点小小的福利。
但现在,他只能站在门口,看着那颗在梦中描摹过无数次的艳丽唇珠,沾上乳白奶皮,又被舌尖舔掉,然后挂着奶液的杯子被放回托盘。
这些都再与他无关。
佣人端起托盘准备离开,当那只空杯从身侧经过时,凌逸下意识瞥去。
杯沿残留着一点湿润痕迹,他喉结难以自抑滚动,眼神晦涩难明,亵渎的念头在暗里滋长。
右手手臂有了一丝极细微的、想要接过那只杯子的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