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逸将药油涂抹在他大腿伤处周围,按照医嘱,每晚都需要这样按摩。
前两天都是乐晗自己动手,今晚或许是泡得久了点,又在游戏里耗费太多心神,他整个人困得连手指都懒得动,索性全交给凌逸。
很自然。
最初凌逸服侍他沐浴时那点不自在,到现在也已经习惯。
尤其当对方将这类有些暧昧的贴身侍候,做得如同端茶送水一般平常,再不习惯反而显得他不够磊落。
而习惯一旦养成,往往就只会愈发润物无声。
从肩颈按摩到沐浴更衣,再到像现在这样,只搭着一条浴巾躺在对方面前。
直到凌逸手指触及某处,乐晗忽然低哼了声,才转过脸来。
一滴水珠从他锁骨滑落,没入身下的绒毯。
他半阖着眼,声音略显含糊,“你按得比我自己按要疼。”
凌逸手掌在他腿面上缓缓推揉,“说明在好转。”
乐晗忽然觉出丝不对味,“怎么了…感觉你不太高兴?”
“没有,少爷,”凌逸动作稍稍一顿,再次拿起精油瓶,借挤压瓶身的动作,释放指关节的压力,“只是在想送什么礼物给夫人更合适。”
乐晗却显然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又将脸转了回去。
他望着浴室墙壁,怔然出神。
无论是游戏里的“斐尔”,还是现实中即将到来的“生日宴”。
都是让他不得不考虑,却又格外理不清的东西。
但凌逸按揉他腿面的动作,舒缓令人安心,乐晗思绪飘荡,浑然不觉,竟就在这种沉稳的节奏中,渐渐睡着了。
凌逸手掌移向大腿内侧,那道旧疤的位置。
啪。
极轻的一声。
乐晗掌心无意识拍上凌逸手背,又倏然垂落,像是睡梦边缘的条件反射。
嵌入雪白皮肤的指尖,就此停顿。
手背脉络微青,顺筋骨走向一路蜿蜒,隐没进管家制服的袖口。
布料熨帖,整齐斯文,而下方掩盖的皮肤,却开始呈现异样的、近乎狰狞的形态。
凌逸呼吸沉了沉,掌心再度游走,继续按摩。
每一次向上推揉,指节总不经意探入白色浴巾的边缘,陷进那片温热的阴影。
衬衫下,腹肌愈发绷紧,肆意游移的掌心干燥灼热,那道刻意留下的旧疤擦过细腻肌肤,留下深浅不一的淡红痕迹。
他俯低身体,被绸带蒙住的双眼带着些许摸索的不确定。
鼻息贴近,在留有灼痕的位置,只差毫厘就要完全凑上去,却最终仅是深深一嗅。
精油味道混合着体香,还有沐浴露里夜绽玫瑰的芬芳。
沁人心脾。
搁在浴巾下缘的手指轻颤,一点点收回。
凌逸甚至能清楚听见指腹缠绵不去的摩擦声,和那种近乎变态的心跳频率,盖过他吞咽时毛孔贪婪的吐息。
再直起身,每一块腹肌都因过度用力而隐隐发疼。
他缓慢吐出口气,转身去取浴袍。
沐浴时残留的热雾已经消散,凉意渗入空气。
乐晗蜷了蜷身体,蹙着眉含糊呓语,“凌逸…”
凌逸顿住动作,听他再次唤了自己的名字。
接着是一声呢喃,“冷…”
这声音柔软而黏糊,让凌逸握着浴袍的手指蓦地攥紧。
——凌逸,好冷啊,你冷不冷?
记忆里,少年努力将他搂住,却根本搂不全,那张脸冻得发红,眉毛上沾着雾珠,亮晶晶的黑眼珠里满是猎奇。
凌逸抬手,在乐晗抱住他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