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嘉宜稍想了想, 道:“不若我们把两张床拼一拼?”
宗妙谙欣然接受,看?起来还有些期待和?人同床共枕的新体验。
天色已然不早,二人正要收拾收拾睡下,门外忽然传来两声敲门声。
薛嘉宜披了外衫去?开门,见是?谢云朔身边那亲随,微微一怔:“你……”
过?年时她暂居在谢云朔府上,自?然都打过?照面?。
廖泽朝她抱了抱拳,没有客套,直截了当地道:“殿下说,他已经安排好?了,明早出发。”
回乡探望的机会不多,薛嘉宜没有在这种时候赌气,平静地接受了谢云朔的安排。
廖泽走后,宗妙谙翻上了床,随口问?道:“明日,你便要和?景王一起去?看?望老仆啦?”
薛嘉宜正在脱刚刚虚披上的那件外衫,闻言动作一顿,道:“是?。”
想及那些风言风语,她有心解释,可又觉得突兀地提起,反倒更欲盖弥彰。
好?在宗妙谙全然没有注意她的踟蹰,只兀自?感叹着:“从前只在一些大的场合,遥遥见过?这位景王殿下,那时只觉得他风姿出众。这回见了几面?,才发觉实?在是?不得了。”
这话断在这里,显然是?等?着人接,薛嘉宜垂眸,吹熄灯火后也上了床,轻声道:“怎么不得了了?”
“他冷着脸的时候,怪吓人的,我都不敢近前。”宗妙谙感叹:“我看?你倒是?不怕他,怪不得是?兄妹呢。”
薛嘉宜抿了抿唇,一时未答。
她确实?没有怕过?他。
又或者说,他在她面?前,从来都是?收敛着的,很少展现出有攻击性的那一面?。
……除了那一晚。
“景王殿下是?天潢贵胄,我不敢把自?己当他的妹妹。”
“私底下的话,说说也没关系的嘛。”宗妙谙不以为意地道:“我看?这一路,他对你也挺关照的。你们一起生?活了十?多年呢,这可是?实?打实?的亲情。”
宗妙谙有口无心,薛嘉宜闻言,脸色却白了许多。
这就?是?旁人眼中的他们——
不是?兄妹,胜似兄妹。
她若做出那般逾矩之事,和?乱沦又有什么区别?
好?在夜色已浓到伸手不见五指,没人能看?清她的表情。宗妙谙自?顾自?说了一会儿,没有得到回答,以为她睡着了,很快也收了声。
薛嘉宜心如乱麻,睁眼到后半夜,才勉强昏昏沉沉地睡着。
……
第二天清早,薛嘉宜早早醒了。
谢云朔看?出了她的避嫌之态,没有自?己来找她,依旧是?派了廖泽过?来。
今天倒是?没有在下雨,不过?也不见晴。
阴雨连绵的天气,压得人心头烦闷。
薛嘉宜深吸一口气,在廖泽的带领下,往不远处的那道人影走去?了。
谢云朔已经骑在了马上,见她过?来,扬手示意一旁的几个随从都退开些,随即朝她伸出手,道:“走吧。”
薛嘉宜不想与他共乘一骑,别过?头道:“我不会骑马。”
谢云朔挑了挑眉:“所以,我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