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这种家里有妻儿的,她便没发成衣,直接布料赏下去,更?实惠些。”
谢云朔对从初时便跟随他的属下一贯大方,但之?于小节,他确实不怎么用心,如果不是薛嘉宜主动接手,他大概就是发钱了事。
从自己的手下口中听到夸她的话,于谢云朔而言是一种新奇的体验,他轻笑一声,道:“这便将你们收买了?”
又听廖泽夸了几句之后,谢云朔搁下笔,捏了捏眉心,自书桌前起身?,找她去了。
内院里,薛嘉宜正?指挥着几个婢女贴窗花,见他来,笑眯眯地道:“哥!”
谢云朔瞄了一眼,见积了雪的树上都叫她挂了万字结,大为?震撼。
“这边不怎么有人住。”他好意提醒。
薛嘉宜昂起下巴,道:“越没人住的地方,越要点人气呀。”
“人气……”
谢云朔把这两个字噙在嘴里念了一遍,看着她的背影,唇畔笑意忽然加深了许多。
倒也没错。
她不在的时候冷冷冰冰,她在的时候,这座空荡荡的府邸才有了人气,像一个家。
——
谢云朔没让她再?忙下去。
虽然看得出来,她很乐在其中,但是接她出宫,不是为?了让她给他忙活的。
年前,他终于彻底腾出了完整的时间,带她从头到脚重新置办了一遍。
薛嘉宜完全?没推辞。
买——狠狠地买!反正?也买不穷他。
她已经非常清楚他府里账面上的情况了,跟他客气不了一点!
落在谢云朔眼中,只觉她不跟自己见外,乐在其中。
回?去的时候,薛嘉宜饶有兴致地问他:“这就是你上次说?要给我的惊喜吗?”
谢云朔沉默一瞬,问:“我什么时候说?的?”
薛嘉宜睥睨他一眼,道:“前两天你自己说?漏嘴的。”
“然后你就偷偷记着了?”谢云朔失笑,随即却否认道:“只是装点的俗物,当然算不上惊喜。三十再?给你吧。”
因着他这句话,最后的这两天,薛嘉宜过得越发期待了。
更?让她开?心的是,他竟连宫宴都没去,干脆就留在了府里。
“既然装病,就装个彻底吧。”
谢云朔大手一挥,又把钓了她好一阵的惊喜拿了出来。
见他递来的是信,薛嘉宜微微一怔,旋即便猜到了一点。
她抬起眼帘,指尖攥在火封处,“是……严州府来的信?”
谢云朔颔首。
倒不是他想卖关子,只是这信,确实也就是这两天加急才到的。
薛嘉宜没顾得上再?和他说?什么,就要拆信,谢云朔见她手忙脚乱,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推她到书桌前坐下。
“慢慢拆,不着急。”
信封上还存留着他怀里的体温,薛嘉宜坐下,深吸一口气,破开?了火封。
她取出信纸,读着读着,眼眶便红了起来。
洪妈妈和安伯都认得些字,但不太会写,信很明显是请人捉刀,内容却是薛嘉宜再?熟悉不过的口吻。
看到信的末尾处时,薛嘉宜的眼泪又跟不要钱似的掉了下来,她不想染湿信纸,把信往书桌另一边推远了点,然后一脑袋扎进一旁站着的谢云朔怀里。
她抱着他的腰哭,谢云朔虽然早料到了她会是这个反应,一时间还是有些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