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动,甚至不要看一眼。即使是看似来之不易的机会,多半也只是陷阱。
要记住,我们的目的不是卷轴,而是人心。”
不知过去多久,天色仍未放明,月亮也隐入云层之中。
沈玉天身后传来一声轻微的呢喃,是女子微微醒转的声音。
片刻后,响起一道清泠的女声:“你是何人?”
菡萏公主的冷静令沈玉天略感意外,他没有回身,只淡淡道:“我夜宿湖边,看到几人意图轻薄姑娘。”
“轻薄?”菡萏公主微蹙娥眉。
她自然还记得不久前发生的事——三个黑衣人趁夜潜入幽居,将那四个护卫斩杀殆尽。
她被击晕后虽不省人事,可她却无法相信,那三人只是见色起意的暴徒。
“是几个黑衣人。”沈玉天对着一旁的卷轴扬了扬下巴,“此物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
菡萏公主这才看到卷轴,心底反倒多了几分笃定。果然不出所料,那些黑衣人正是冲着卷轴而来,将她追至湖畔后,在她身上搜查卷轴,才被眼前此人误以为是轻薄之举。
“是你救了我?”菡萏公主试探道。
沈玉天只点了下头。
“那几人武功极高。”菡萏公主缓缓道,“不瞒阁下,小女子身边本有四个护卫,仅仅在片刻之间便被击杀,几乎毫无还手之力。”
武功极高?沈玉天轻嗤一声:“恰巧,我武功更高。”
沈玉天的骄傲丝毫不似作伪,菡萏公主沉默片刻,道:“阁下可是朝中武将?”
“我是江湖人。”
“深更半夜,阁下为何会宿在湖边?”
沈玉天不耐地抬了抬眼皮。
出发前,他曾问过陌以新:“在她面前,我该如何表现?”
而陌以新的回答只有四个字:“做你自己。”
沈玉天不再犹豫,冷声道:“你的话太多了。”
菡萏公主便是一怔。
此人在救下她时,必定已看到她的容貌,为何却如此冷淡,甚至到现在还不曾转过头来正眼瞧她。这世间男子见了她,不是痴迷,便是惊艳,而眼前之人……竟像是懒得浪费一个眼神。
菡萏公主思忖片刻,这才伸手拿过卷轴,收入怀中,道:“阁下可曾看过此物?”
沈玉天索性站起身来,淡淡道:“我要继续睡了,你既醒来,自己回家去吧。”
“等等。”菡萏公主唤了一声。
眼下,她身边已经没有可用之人,腿上又受了伤,剧痛不止,恐怕连行走都困难。而眼前恰好出现这么一个陌生男子——
倘若他真是偶然露宿在此的江湖高手,自然能加以利用,护自己一程;倘若他是刻意接近的别有用心之人,自己也能将计就计,从他身上探出更多消息。
计议已定,菡萏公主换上一副柔弱神情,轻声道:“对不住,是小女子冒犯了,阁下路见不平仗义出手,想必是光明磊落之人。”
沈玉天微微蹙眉,转过身来,道:“那你现在可以走了。”
月光从散开的云层中倾泻而下,落在沈玉天墨色的长发之上,晕开一层冷冽的光,使他整个人像从夜色中雕出的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