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盈秋面上总算恢复了一丝血色,喃喃道:“或者……我们可以去问问皇祖母?”
皇祖母?林安怔了怔,才反应过来:“公主是说太后娘娘?对啊,怎么从未听人说起过太后?”
楚盈秋道:“皇祖母长年吃斋念佛,她老人家那仁寿宫俨然已成了佛堂。后宫之事都由皇后娘娘掌管,皇祖母已经许多年不理俗事,甚至都不让人请安,连皇帝舅舅前去,她常常都不肯见。”
萧濯云叹道:“太后连皇上都不肯见,又肯见咱们吗?更何况,那可是对先皇和皇上不利的秘密,就算太后知道,又怎会说出来?”
楚盈秋咬了咬唇,心中计较一番,却没有再说什么。
萧濯云看向陌以新,道:“以新兄,你意下如何?”
陌以新沉思片刻,问道:“皇上此番去围场,随行带了多少羽林军?”
“按往常来说,应当有两千人,其中一千把守围场安全,一千做沿途防卫。”萧濯云说着一顿,反应过来,讶异道,“以新兄,你不会是怀疑……他们要趁皇上秋猎之机,意图不轨吧?”
“这的确是个机会,不是吗?”陌以新眸色微沉,“你还是再去查查,此次秋猎都有何人随行。”
萧濯云连忙点头应下。
“还有阳国公。”陌以新道,“既然我们已经怀疑到他,所有与他有关的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萧濯云想了想,道:“关于阳国公,我知道的与你大概差不了多少,不如还是回府问问我父亲吧。”
……
时已入夜,萧府前厅之中。
时隔半年,林安再次见到了曾经的丞相大人。
萧砚不过五旬,鬓边却已生出几缕华发。相比于上次见时,他少了两分凌厉,多了两分深沉,虽已褪去官服,却仍带着多年掌权后那不容轻慢的威势。
萧濯云已随七公主去宫里打听皇上出猎的情形。萧沐晖一早便去接着调查几位皇子身边之人,到现在还未回来,几人也尚未及将“杨”与“阳”的误会告知于他。
偌大的厅中,只有林安与陌以新、丞相三人。
林安心中此时只在哀叹,为什么这个世界没有手机?眼下多少麻烦事,不都是一通电话便能说清的吗——
“喂,皇上,打猎好玩吗?对了,和您说个事儿,阳国公可能要造反,几位皇子也不是省油的灯,您多当心!好嘞,您先挂,您先挂……”
萧砚浑厚的声音打断了林安的美好幻想,他道:“为何突然问起阳国公?”
陌以新轻描淡写解释一句:“先前在江湖中调查一些事,查到了阳国公。”
萧砚不疑有他,随口答道:“老阳国公是昭明帝第三子,一向不为昭明帝所喜,以致一生郁郁。他膝下只有一子一女,其女还因逃婚而不知去向。
老阳国公故去后,其子楚承昀继承了国公爵位,便是如今这位阳国公。”
萧砚顿了顿,接着道:“皇上体恤老阳国公当年蹉跎失意,对楚承昀颇多宽容,故而他在朝中还算有些实权,比他父亲强多了。
而他倒也乐天知命,不慕权势,守着那国公府洒脱度日,只好结交些江湖人,你查江湖事查到他的头上,倒也不足为怪。”
林安与陌以新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隐忧——连萧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