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可是不知为何,何夫人对此并无兴趣。”
陌以新意味深长地扫了何夫人一眼,接着道:“后来,何逑将陈如霜许配给洛峡飞,也是为了让洛峡飞与何昭阳结仇,成为他的下一个棋子。
而洛峡飞总算没有再让他失望,果然照做了。”
林安实在说不出心头是什么滋味,她看向仍旧跪倒在地的陈如霜——女子泪如雨下,面如死灰。
她不是为自己悲苦,而是终于明白,她深爱的那个人,从头到尾,被自己最尊敬、最景仰的父亲,四处树敌,亲手推入死局。
庭院中一片死寂,不知是因为太岳宗这桩隐秘,还是因为何逑的处心积虑。
谢阳左看看,右看看,咬着笔杆一脸纠结,终于还是一咬牙,弱弱地举起手道:“林姑娘,陌兄,我有一个问题,可以问一下么?”
林安嘴角抽了抽,道:“你说。”
谢阳连忙道:“倘若何掌宗明知自己不能生育,何昭阳不过是原配夫人……不忠的产物。那他为何不在这个孩子出生前便处理掉,反而将他留到如今?”
提问完毕,他又端正而虔诚地提起了笔杆,做好了奋笔疾书、一字不落的准备。
林安无语,莫名就有了种……在江湖重大案情发布会现场,对媒体记者答疑的怪异错觉。
她按住吐槽的冲动,耐心解释道:“何掌宗不能生育,还被妻子背叛产下私生子。这样的丑事,任谁也不愿被旁人知晓,更何况是威名赫赫的一帮之主。
他若无其事让这个孩子长大,江湖人都知他已有子嗣,他也算是利用这个孩子,保住了不能生育的隐疾。”
谢阳一边飞速记录,一边连连点头:“没错没错,连我们御水天居都从未起疑……果然高招,高招……”
“太岳宗的腌臜事已经听够了。”
说话之人是万岛主,他抬了抬眼皮,语气清淡,却压得人心口一沉,“我只想知道,遏云岛中的另一个凶手,是谁。”
钟离磬音跑到万籁身边,推着他的肩膀,急声道:“不会的,大和尚,贪嗔痴与太岳宗那个人从无来往,怎会合谋做这种事?”
她说着,又紧张地看向陌以新,道:“陌大哥,你再想想,再想想——”
陌以新神色微敛,道:“倘若袭击封一枕之人是洛峡飞,那么给封一枕下毒的人,自然也是他。可是,太岳宗分明严禁用毒。”
他顿了顿,语气一沉,“这一点反常之处,正是两人之间的桥梁。”
万籁双目一眯,眼底闪过一抹森然。
磬音一时不明所以,连忙道:“这是什么意思?”
陌以新道:“洛峡飞想杀何昭阳,却顾虑自己与何昭阳素来不和,恐怕第一个被怀疑。所以,他便想到,借比武大会之机下毒杀人,利用那条众所周知的门规,将嫌疑引到其他帮派身上。”
林安心头一震,许多细碎线索,在脑海中倏然连成一线——
在鸦渡城那一日,何昭阳与陈如霜在客栈亲热,他说——洛峡飞天未亮便出了门。
而鸦渡城外,恰恰便有一个专门炼毒卖毒的山寨……
她面露惊色,喃喃道:“太岳宗不可能有毒药,洛峡飞若要下毒,只能在外面偷买。路过鸦渡城时,他悄悄去了城外的山寨,可他却不知道,那个山寨是、是……”
“是阿嗔手下的产业。”陌以新缓缓接道。
“什么……”钟离磬音不可置信地张了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