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种关系,而何夫人今日那副冷眼旁观的姿态也不似作伪,实在没有一个像是凶手……”
花世道:“还是何夫人最为古怪,这种时候,她竟独自跑去落日楼看了一整日的书?而且,言语间对整个太岳宗都颇为不屑,让上赶着讨好的洛峡飞也碰了个钉子。看起来倒像是另有大事的人。”
廖乘空则肃然道:“还有与谢阳同行的那个怪人,有意藏形匿迹,行止也极为可疑。”
几人交谈间,荀谦若带着喝饱喝足的谢阳也来了。
谢阳脸上略带尴尬,先前他一时惊愕,不曾考虑周全,后来吃饭时仔细一想,也渐渐回过味来——
方才那男子与林姑娘举止亲近,还说林姑娘是他夫人,谢阳只顾着对他的“无礼”义愤填膺,却忘了……林姑娘对那人的言行不仅没有排斥,反而是天经地义的模样。
谢阳不禁有些担心,倘若林姑娘与此人才是一对,自己方才那几句话便实在不合时宜,恐怕还会给林姑娘添了麻烦……
这样想着,谢阳便对自己的鲁莽懊恼起来,一时却不知该如何找补,只好讷讷不言。
林安主动招呼道:“吃饱了吧?你来得正好,我们正有几件事想问你。”
“什么事?”谢阳微怔,稍稍正色。
“关于那个怪人。”林安道,“虽然他始终不肯透露姓名来历,但毕竟与你同行数日,你可曾留意过他有什么特征,或是其他怪异之处?”
谢阳略一回想,认真道:“这几日我也有意观察,可惜收获不大。他身高体阔,穿一身黑衣,话极少,态度极为冷淡,对我也爱搭不理。”
花世忍不住指向沈玉天:“你是在说他吗?”
林安:……
谢阳一怔,看了眼沈玉天冷肃的脸,老实答道:“那人容貌普通,远不及沈庄主好看,呃……我是说,英武不凡。”
他小心觑着沈玉天的脸色,连忙转而道:“还有武功,他虽有武艺在身,恐怕算不上多么高明,轻功也不高,无法渡湖,才会与我一道。”
几句话听下来,还是等于什么都没说。此人来历成谜,目的难测,的确疑点重重。
林安暗叹口气,脑中忽又一闪,道:“对了,今早我是偶然间看到一只信鸽,追着信鸽的来向才去了落日楼。那鸽子,是你放的?”
“是啊是啊。”谢阳连连点头,“林姑娘也知道,每日飞鸽回报信息,是我们御水天居在外特派弟子的老规矩了。如今我虽然成了帮主,却也不能荒废。
更何况,我此行本就是为了收集比武大会的情报,信鸽自然早有准备。”
“原来如此。”林安恍然,“那这么说来,巨阙山庄埋伏炸药困住江湖群侠之事,外面的人已经都知道了?”
谢阳连忙摆手:“我虽然鲁钝,也知晓此事事关重大——一众高手被困于此,短时间内无法脱身,若是这个消息传扬出去,江湖上恐会生乱。
所以我在信里叮嘱,要先将这事瞒住,等我吩咐再行发布。目前只有我安排在邬月城作为接应的亲信知晓。”
林安赞赏地点点头,会心一笑:“不愧是谢帮主,行事愈发稳重了。”
事实上,谢阳吃饭后还未来得及整理仪容,此时仍旧是灰头土脸的模样,被湖水泡过的衣衫皱皱巴巴,任谁也不会想到,这样一个狼狈落魄的年轻人会是一帮之主。
谢阳自觉窘迫,红着脸慌忙做了个揖。
陌以新目光微斜,轻咳一声,道:“还有一事。”
“什么?”林安这才回头看他。
“账本,三千两白银。”陌以新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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