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着几分酒意,不由自主便点了头,强行压回心头的好奇,任由他将红绳系上她的颈间。
小巧的平安符贴在胸前,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仿佛落在心尖。
林安心中喜欢得紧,却又有些不服——眼前这人,顶着这样一张脸,用这样蛊惑的神情和声音说话,似乎无论说出什么,她都无法拒绝——实在是犯规。
她忍不住抬手捧住他的脸,喃喃道:“以新,你送我一室繁花,还有平安符,可我……什么都没有准备。”
陌以新侧头在她掌心一吻,道:“你在这里,便是我最大的圆满。”
林安不满地摇头:“这句话太俗了,我可不能这么说。”
陌以新失笑,眉目间柔意漫开:“那安儿想说什么?”
林安想了想,似乎很快便有了主意,道:“你闭上眼,我给你礼物,你一定喜欢的。”
陌以新心跳倏然快了一拍,呼吸也微不可察地沉了几分——他已隐约猜到她的礼物,却顺从地闭上双眼,顺便掩去眼底的渴慕。
两人本就近在咫尺,林安又向前一步,踮起脚,双手攀上他的肩,将唇凑向他的唇。
呼吸已经交缠,唇瓣只差一线,下腹却猝然硌上惊人的异物。正在贴近的动作凝于半空,林安整个人愣在原地。
她毕竟不是磬音那般不谙世事的小孩子,短暂的迷茫后,便已经意识到了什么,浑身愈发僵住,唯有心跳如战鼓擂响。
几乎便在同时,陌以新也感受到那不该存在的冲撞,轻阖的双眼骤然睁开,林安眼中的错愕霎时撞入他的视线。
他顾不上她还攀着他的肩,慌忙向后退开两步,面上是前所未有的狼狈,连呼吸都失了节奏。
“对不起,安儿,你别怕……我不是……”他声音嘶哑,几乎语无伦次地解释。
林安还怔怔地站着,讷讷道:“可、可是……我们方才只是在说话……你怎么、怎么会——”
陌以新喉结滚动,他忽然意识到,无论如何解释,似乎都苍白无力。
垂在身侧的手骤然收紧,他几乎无法再承受她茫然的视线,低声打断:“对不起,我……我明日再来。”
“等等。”林安下意识将他唤住,“可这里就是你的房间啊,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陌以新匆忙离开的脚步在门前顿住。
林安想起前世在各种小说中看过的桥段,知识储备乱作一团,脱口道:“你、你不会是要去吹冷风,或者洗冷水澡什么的……不行啊,你身体可不行——”
话未说完,陌以新已经缓缓转过身来,额角青筋跳了跳,沉声截住她的话:“安儿,不要在这种时候,对一个男人说那两个字。
我会……很想证明给你看。”
林安一时哑然,连忙解释:“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说,你不用那么抱歉,你已经二十多岁了,又没有经验,如果对喜欢的女子无动于衷,那才是不行——”
男人的青筋愈发膨胀,林安及时刹住了越说越糟的话头。
四目相对,烛火摇曳,陌以新的眸光也被映衬出明明灭灭的变幻。
“我忍得很辛苦。”他道,“安儿,你这样……更是在考验我。”
林安张了张嘴,不敢再言语。
他那一双瞳仁如同黑夜中的星火,眸中仍泛着灼人的红意,不知是因为那一坛酒的后劲,还是因为一夜未眠的疲惫,亦或是……因为对某种冲动的极力克制。
林安的心忽然狠狠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