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一时说不出话,只抱住他,贴在他怀中,听着他真实的心跳。
陌以新抬手,掌心抚过她的后背:“安儿,不必担心我。全心全意去享受你向往的江湖,我会陪着你。”
林安喃喃问:“可是……你会快乐吗?”
“会。”他答得毫不犹豫,“比从前都要快乐。”
他的语气笃定而安宁,却又谨慎地补上一句,“不过,方才说的那件事,你要先答应我。”
“什么事?”林安一时没想起。
陌以新无奈提醒道:“昨日那句话,以后不可以再说了。”
林安一怔,没想到自己半醉半醒的一句话,竟被他如此反复计较。
她哭笑不得,却又有些心软,不由答应道:“嗯,我永远和你好。”
“不反悔?”他似乎仍不放心。
“不反悔。”
“不会忘记?”
“不会忘。”
“今晚不走了?”
“不走了——嗯?”
林安反应过来,红着脸在他胸口锤了一拳。
陌以新受着她不轻不重的力道,低低笑出声来。
……
数日后,竹林间。
一行六人面前,终于出现了两条岔路。
荀谦若走在最前,抬手指向右方:“向右,便是通往巨阙山庄的庄门了。”
林安抬头望去,只觉竹影交错,曲径蜿蜒,好似通向了吉凶难卜的未知。
这一路上,虽说是六人同行,林安却时常有种临时拼团的微妙感。好在有荀谦若这么个人在,不论沈玉天如何冷淡,花世如何不着调,他始终温和有礼,镇定自若。几日来,倒真让气氛缓和了几分。
荀谦若在前引路,几人向右边的岔道而行。还未行出多远,便齐齐停下了脚步。
只见前方道路中央,一个年轻男子孑然而立。
此人一身鸦青色长袍,长发随意地束起,五官虽平平无奇,棱角却是分明。周身一派肃杀之气,只是静静站在那里,便已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而在他脚边,一柄重剑深深插入地面,仅露出半人高的剑身。
这柄剑没有剑鞘,异常宽大厚重。乍一看来,与其说是剑,倒更像一柄长长的磨刀石,只是两侧剑刃锋利,寒光森冷,映出斑驳竹影,让人不寒而栗。
几人中,竟是沈玉天罕见地先开了口:“赵无绵?”
“正是在下。”肃杀男子淡淡应道,又向廖乘空抱拳一礼,“见过廖堂主。”
“原来是巨阙山庄的第一护剑。”廖乘空微微颔首,“谢过阁下在此引路。”
赵无绵身形未动,只道:“此路不通。”
几人皆是一怔,这赵无绵既然是巨阙山庄的人,又特意等在通往庄门的路上,几人顺理成章便当他是段庄主派来迎客的引路之人。
可如今他一句“此路不通”,反倒像是来拦路的?
比武大会之期就在明日,这一路也并未听说计划有变啊。
廖乘空眉心微微一蹙,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