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什么‘牡丹真国色,何为一人折’,也太能装了,简直就是个卖弄风流的显眼包嘛!”
陌以新:……
那原本翻涌在胸口的痛楚,被她这一句生生闹散,化成了哭笑不得的无言。
林安见他神情微动,心下稍安,又正色道:“其实,我不知道你为何总是对武功如此在意,武功再高又能如何?即便是东方既,人人都艳羡他风华绝代,名动一时,可我却觉得,他很可怜。”
陌以新神色黯然:“因为他的早逝?”
“不只如此。”林安道,“死有重于泰山,若是死得其所,一死又何妨?可他的死,却被世人猜来猜去,至今不得安宁,甚至成了茶余饭后的笑谈,这难道不可怜吗?
他生前的英雄快意少有人知,却因为离奇的一死而被反复流传,这难道不可怜吗?”
陌以新怔怔望着她,低声道:“倘若他泉下有知,定会视你为知己。”
林安以为他又是在和一个死人吃醋,不由失笑道:“我只做你的知己便是了。”
屋中烛火微微晃动,光影在她眼中流转。
陌以新心底仿佛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触碰。多年来暗压的苦痛与悔恨,竟在这一句轻笑间悄然散去。
一股热流自心脏而出,陌以新蓦然抓住林安的手,喉结轻轻一动:“安儿,其实我……我就是……”
话刚到此,门口忽然传来小二清亮的声音:“两位客官,方才从大堂匆匆离去,不知可是饭菜有何不妥?”
突如其来的声响,打破了那几乎凝滞的气息。
林安回头一看,正是先前那小二殷勤地站在门口,探进半个身子询问,问完才瞧见房中两人正双手交握,姿势暧昧,一时愣愣地睁大了眼。
林安心头微窘,轻咳一声,道:“没有,只是突然想起点事,小哥费心了。”
陌以新仍有些回不过神,方才积压的情绪犹在胸口翻滚不息,面上浮着一层尚未褪去的的潮红。他顺手提起茶壶,倒出一杯,想借这凉茶来压一压胸中激荡。
小二一脸歉意,连连躬身:“哎哟,对不住,对不住!是小的多嘴,打扰二位了。”
“无妨。”林安随和道,“我们也正打算下楼接着吃呢。” w?a?n?g?阯?F?a?B?u?y?e?í????u?ω???n?Ⅱ???????????o??
小二闻言,立刻又热心道:“那两位一定不想错过,大堂里说书先生又开讲了,这回是东方既与云姑娘的故事,可热闹得很!”
林安随口笑道:“这个我也知道一些,云姑娘至今尚未订亲,便是因为东方既的缘故。一个是江湖第一美人,一个是英雄风流少侠……倘若东方既未死,他们一定是江湖上最般配的一对眷侣。”
陌以新手一抖,刚刚端起的茶水洒出了一半。
小二也附和道:“可不是嘛!正所谓一见君子误终身啊。云姑娘与东方既一见倾心,两情相悦,只可惜天妒英才……唉,云姑娘直到今日,还在苦苦寻觅能与东方既媲美的如意郎君呢。”
他越说越起劲,陌以新的脸色却一点点黑了下去。
“啪”的一声,茶盏被重重搁下,陌以新冷声道:“胡说八道。这都是哪来的谣言?依我看,他们根本不熟。”
小二被他那清冽的目光一扫,讪讪地挠了挠头,心想这位爷怕是被自己方才打扰了好事,才这般不痛快。
于是连忙赔笑两声,退得飞快:“是是是,小的多嘴,打扰二位清静,这便告退了!”
门口重归安静。
林安不理会陌以新莫名其妙的点评,犹自八卦道:“若说与东方既媲美,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沈玉天是江湖第一美男子,又是排行第三的高手。难不成连他都入不了云姑娘的眼?”